第48章
周沄把周姨请进房里坐着:“进屋说吧,阿水怎么样了?” 周姨嘴上不说,其实日日思念儿子。此时心头喜悦无处分享,只好来找周沄。幸好周沄将她的快活都接下了,显得这般善解人意。 她从包里拿了信纸给他:“你看看,他在那头过得可好了,我这几日倒是白担心他!只是他又说他和同学做了些什么投资的事儿,赚了不少钱,我不太明白,怕他给骗了。 还有,我给他回信,教他以后专门也给你写,别就知道在给我的信里头问你的消息,真别扭。” 周沄没仔细听她后面那几句,起身给她递了一杯茶:“姨,阿水精明着呢,不会被骗的。他同你说了是什么投资吗?” 周姨和她儿子,天生不是来享福一样,端着茶杯牛饮一样地喝。周沄看她渴得厉害,就换掉小杯子,到厨房里去拿大碗给她续茶。 周姨喝完茶把碗放下来,舒服地叹口气:“我哪晓得!看又看不懂。你看看?” 信写得简短,说他买特产寄回去了,又说他在炒个什么股票,挺有意思。 还不经意间提到宿舍楼下有一个个大玩意儿,叫滚筒洗衣机,真的能把衣服搅干净,就是费电,估计要花很多钱。 戚津认认真真地问:“妈,走的时候匆忙,不知道楼上的周先生最近还好吗?他看着太迷糊,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给他寄了东西回去的,有空见到就帮我给他。” 周姨指着这段:“这什么劳什子洗衣机我还从来没听说哩。” 周沄心头暖暖,知道这是阿水特意写给他看的。 “洗衣机。”他笑起来,“是个好东西,姨,等我也买一台。” 戚津还说他已经确定了人生的目标,会一直为之奋斗。 只希望最终一切都能如他所愿。 周姨还在包里掏,把阿水寄回来的东西分了一半递给他:“这都是他带回来的零嘴,一半儿是我不能吃的硬东西,估计就是给你的。看他那么记挂你,我给他写信也提了提,说你现在找了个好人家,估计是要结了。说起来那小伙子,最近怎么不咋来了?” 周沄道:“不知道呢,他忙。” “忙也不能不回家呀!”周姨快要急死了,突然灵光一闪道,“你那小子是不是在一局工作呢?这个我听顺嫂说了,最近一局变动多,上头领导也个个乱七八糟的,估计他还真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周沄依稀记得罗阎是一局的。一局不远,哪天他要是空了,就去看看。“是,改天我去瞧瞧他。” “好,好,你也管着他些,年轻人可千万别仗着身体好,累坏了。” 周沄在门口同周姨招手,怀里还揣着戚津送回来的小罐糖:“姨,下回再不要上楼了,平时你要是闲的,我常去楼下陪你。” 周姨连连点头:“行,行,我也老是一个人,记得多来呀。” 周沄的嘴里终于又塞满了糖。他把零嘴儿都装进柜子里去,装到一半,门口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姨还有什么事吗?” 他下意识以为是周姨去而复返,放下盒子去开门。 却猛地撞上了一个宽阔的胸膛。 周沄迟钝地抬头,愣住了,糖也忘了含,在嘴里慢慢融化开,包了他一嘴的水。 那人好高,一身黑。手上的力气大得要死,紧紧把撞到怀中的周沄抱进手里,低头的时候却只在他鼓起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克制的吻,像是隔着皮肤,尝到他嘴里的蜜甜味儿。 周沄脸上给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才发现他戴着没框儿的眼镜,镜片后面的一双眼睛深不见底,正温柔地垂下来看他。 “柔柔,我来接你。” 周沄被化开的糖汁呛到喉咙去,嘴里发出咕嘟一声,小小的糖块就给他囫囵咽进了肚子里。他偏着头,牙齿都给泡软了,打着颤。 他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临京?” 陆临京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见柔柔这么叫他。五年过去了,柔柔没有变,还是像以前那样穿着一件半旧不旧的吊带裙子,裙子是米白色的,下摆到他的大腿,上身露出光洁圆溜的胳膊和素色的内衣绑带。 这幅模样,就像不过是在一个平凡的中午等他回家。 陆临京再忍不住,把周沄推到屋子里去,凶狠地咬住了他的嘴。 他是柔柔合法的丈夫。 这世间没有人能比他更有资格品尝自己的妻子。 周沄昨晚失眠,困得睁不开眼睛,不打算出门。所以身上的内衣裙子都是平时穿着最舒服的,很轻易被陆临京揉散。 背后的拉链退下,内衣带子都给解开。一只发烫的手,一路钻到松散的蕾丝里去,包着他的胸肉揉捏。 陆临京把周沄抱在怀里的时候才发觉他比以前润了,大约也是因为懒了些。 其实陆临京印象里总还觉得柔柔是个小孩儿,整日心事重重的,不长肉,纤细又干柴,抓在手里像只轻飘飘的蝶。然而现在周沄是一团丰盈的水,腰臀间软乎乎的,胸脯也不见小,白腻腻的大腿给他夹在西裤间,上头软浮的肉都被挤出来了,娇得像颗饱涨的嫩桃,手指轻轻在皮肤上划一下,就会迸溅出甜蜜的汁水。 陆临京拿手指丈量周沄的胸围,那是周沄为他长出来的弧度,而他是巡视自己地盘的雄狮。 他又饥渴地吻他所有裸露的皮肤,像是渴疯了的旅人抱他来之不易的水源:“柔柔。” 周沄眼睛瞪得大大,神色恍惚,显然还没回过神:“你不是死了?” 陆临京的牙齿在周沄胸前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 他面对面把周沄抱在怀里,往沙发上一坐,无意间瞥到架子上挂着的罗阎的衬衫。 他笑起来:“是啊,那个甜言蜜语喊我大哥的罗阎,在我背后捅我的刀子挖我的墙角,把我弄死了,还要来住我的房子,羞辱我的老婆,是不是很有能耐。” 周沄没怎么听懂,想了半天,才明白原来陆临京的死,竟是罗阎做的。 可陆临京的葬礼诸事,又几乎是罗阎一手操持。罗阎在悼别仪式上,看他神思不属,还替他做了不少主意。 周沄原以为罗阎是个好人。 “那你又怎么——” 陆临京把他的口鼻都捂住,牙齿挑开周沄胸前的绑带,慢慢把半边胸吃到嘴里。 周沄像只给人捏着的羊羔一样伸长了脖子,叫唤声全部被闷在掌心。 “我是你男人,”陆临京亲那颗被含得湿漉漉的奶头,像是隔了多年终于学会安抚周沄为他受的伤口。 他慢慢帮周沄穿好内衣,肿胀的皮肉和蕾丝蹭在一处,又是一阵让人胆战心惊的颤栗。 “你男人比其他人肯定是要厉害的。” 陆临京说要带周沄走。战争过去,内斗失败,都没把陆临京打倒,他出了国,现在还是很有钱,没必要留着这里的房子,干脆卖了一身干净。 他还和周沄说带他坐可以在天上飞的车子,飞过很宽很宽的大海,目的地则是这整条街都没人去过的,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地方有周沄喜欢的钢琴,油亮亮的大书柜,广场上的鸽子都是白色,听见音乐,就会舞着翅膀飞起来。 他给周沄下跪,递给他一个定制的银色指圈,说在他这几年待的地方,求婚的那一方都是要单膝下跪的,还会送戒指。 他不仅重新求一次婚,还要同周沄道歉,自己以前对他做的混账事儿不少。 戒指都是一对,寓意是用来互相拴住对方。陆临京不栓他,只让他做成链子吊在脖子上,自己却是要栓的,就戴在无名指头上,提醒自己往后要对周沄好。 周沄听完,对那外头的世界简直是要顶礼膜拜了。那又该是怎样的地方,才能让教他练琴的女老师那么优秀,又教恶劣的陆临京变成了个翩翩的绅士? 但是那天晚上他被陆临京死死地揉在怀里,陆临京做爱的时候还是那个凶狠的总领,掐着他的腰一下一下地往最深处顶,他被狠狠顶出床去,又被抓着腿捉回来,身上到处是滚动的白花肉浪,再覆上层层叠叠的红手印。 陆临京不带套,他肏周沄从来都不戴套,粗硬的凶器在周沄的宫口打着转儿地磨,还要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自己在有他之后再没有过别的人,问周沄有没有好好地给自己守寡,有没有出去偷吃?周沄吓得小肚子都吸进去,下身缩得几乎要把陆临京绞断。 周沄没有读过书,现在的孩子都要上生理课,他没学过。他只知道罗阎每次都是要射进去的,罗阎那些精又湿又浓,一股子腥味儿。万一要是在他身体里留下了痕迹,他又该怎么办呢? 他过去就是送碗汤给罗阎,都要被惩罚的。 陆临京皱起眉头拍他的屁股,哑着嗓子喊他柔柔宝贝,叫他松开些。 “一局的事情,是你?” “是我。” 陆临京的性器在射精后软下去,滑出穴道。可他还不肯放过周沄,手指插到大开的穴道里去,捏着里头的肉,不让他吐精。 周沄登时像是给捏了尾巴尖儿,张了嘴巴不停呜呜求饶。南边那些北人听不懂的方言,夹杂着街头人往来耳濡目染的口音,都糅到一处去,被周沄乱七八糟地混着叫。他腿根上水光淋漓,声音里也变得湿漉,浸透了黏黏糊糊的春情。 陆临京本来就半软不软的,几乎要被他叫得再勃起,就把手指拿出来去捏着他的嘴,不给他出声儿:“别嚎了——等会硬了,你又要哭的。” 周沄湿红的嘴唇急促地开合,像进了砂石的鲜蚌一样,抖得可怜。他浑身湿漉,滚了水一样,把陆临京都搂了一身的汗:“临京,你好凶。” 陆临京吓他:“我对罗阎可更凶。他欠我条命,又弄了你。如今他就是不死也得给我脱层皮。” 说要走,到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是要一段时间才能真正出发。陆临京这回是铁了心要报复回去,一边开始鼓捣着准备卖房,一边一个又一个的投诉报到上层去,是一定要把罗阎塞进号子里。 周沄知道罗阎害陆临京那事情做得不对,陆临京的报复是理所应当。可他又实在忘不掉罗阎送他的那条黄色裙子,那么鲜亮动人,明媚得跳跃。也许是他的生命太苍白,所以眼睛都在渴望亮丽鲜明的颜色。 罗阎还带他去学琴。周沄喜欢钢琴,那乐器的键盘明明只有黑白两种颜色,却能弹出五彩缤纷的乐章来。 周沄有时候会想,自己这样苍白无力的生活里,也许总有一天也会像钢琴那样发出动听的声音的。 “柔哥儿,去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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