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夜晚潜入城门,趁亲兵和守门士兵厮杀时,以一人之力,抬起城防门栓,打开城门让城外事先埋伏好的士兵入城。 他凭着优秀的指挥才能,收复了沦陷已久的黑水城。 那一战,吹响了北翼的反攻号角。唐将军在史上光芒万丈,永垂不朽。 谁又能想得到,唐将军年少时,是这样顽皮有趣,这样让人头疼的少年? 此时,唐星河考背米袋去了。 背米袋是举重类考体力耐力的另一个项目,米袋装米五百升,相当于七百五十斤。 将米袋背在背上,行十步,得两分;继续再行十步,又得两分。这个项目的总分就是四分。 这也是唐星河训练时的最难科目。 但此时唐星河正在兴头上,一面给后边云起书院的学子打气,一面蹦蹦跳跳跑到米袋前做准备。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反反复复。辅考官钟大人气得直翻白眼,“你到底考不考?再折腾,我判定你零分了。” 唐星河笑嘻嘻,“钟叔,你判定我零分,我就把你前几日偷喝花酒的事儿传得满京城都知道,嘻嘻!” 钟大人气得……脸色缓和了一下,“你快点!都看着呢。” 唐星河又嘻皮笑脸说了几句笑话,才整了整衣衫,重新吸气呼气,吸……呼……吸……啊! 唐星河感觉那米袋要把他压扁了,两眼冒金星。 就在这时,看台上时云起忽然喊起来,“表弟!挺住!表弟!挺住!” 满看台的人都跟着喊“表弟挺住”! 从这一刻起,唐星河正式成为大家的“表弟”。 表弟慢慢直起了身,一步,一步,又一步。 随着“表弟挺住”的呼喊声……明德帝在那边考场都听到了,实在没忍住,皱着眉头对齐公公道,“走,举重场去。” 两人进场时,东羽卫愣是没看见皇上驾到。 所有人都盯着场中的唐星河。 此时的唐星河已走出了八步,这已经是他的极限。 但是,只要再走两步,他就能拿下两分。 不能放弃啊! 绝对不能放弃! 表妹夫说了要拿下九分,可他连八分都拿不下! 唐星河两眼模糊,咬紧牙关,双腿颤抖着又迈出了一步。 郑巧儿看不下去了,眼泪一下就夺眶而出,“我儿!我儿力气那么小,怎背得动这么重的米袋啊!你看他身子多单薄,那米袋真的要把他压扁了。” 一直戴着帷帽的姚笙久不说话,直到此刻也泪如泉涌,“好孩子!星河真是个好孩子啊!” 随着姚笙那句“好孩子”落下,唐星河迈出了第十步。站定,然后轰然倒下,被米袋压在地上。 钟大人高喊记两分。 岑鸢大步奔向唐星河,将米袋挪开,“星河!” 唐星河嘴皮干裂,口吐白沫。米袋挪开的瞬间,但觉身体一轻,胸口那股气顺了。 他趴在地上,抬起头,朝岑鸢笑得比哭还难看,“表妹夫,我拿不到九分……呜呜呜……” 到底是个少年,承受不了失败的打击。自尊心可受伤了呢! 岑鸢面色未变,居高临下看他,“你在举重场能拿下八分,就是你的高光时刻!还嚎什么?赶紧滚起来!” 唐星河立刻抱着表妹夫的腿,笑嘻嘻撒娇,“拉我!” 岑鸢没好气地伸出手,拉他一把。 他顺势而起。 这时,主考官公布唐星河举重场的总分,七分! 唐星河与岑鸢同时一愣。 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 不对啊,六分加两分,难道不该是八分? 岑鸢朝主考官走去,拱手一揖,“孟大人,分数您计错了。我院学子唐星河应该得八分。” 孟大人桀骜一瞪,“本官说过,不遵守秩序者,扣一分,难道本官说话不算话?” 岑鸢抬起眉眼问,“敢问孟大人,举重场一共多少分?” “十分。”明摆着的,这还用问? “那孟大人您扣掉一分,还有多少分?”岑鸢追问。 孟大人觉得这小子在嘲笑自己是个大老粗,“当然是九分。” “所以啊!”岑鸢清冷的眉目逸出一丝淡笑,“我们就是在这九分里拼博,拼得了八分。” 孟大人目瞪口呆。这人!简直胡搅蛮缠! 岑鸢语重心长道,“学子考试不易,有时一分定胜负。唐星河是顽皮了些,但他并没有造成什么恶劣影响。孟大人,还请高抬贵手。” “你当考场是什么?”孟大人也知自己的确有些小题大做,但官威不能灭,“哼!这分扣了便扣了!让他长长记性。” 岑鸢垂下眉目,声音平静:“孟大人,这八分我要定了!就是申诉到皇上那儿,我也一定要申诉。列国战书已经下到了家门口,孟大人还在这逞官威,想必孟大人是做好了迎战列国的准备!” 孟大人:“!!!” 先搬皇上来吓唬我,又搬列国来压迫我。 他在兵部做的是整编兵籍、军械、军令之政的事务,已经多久没上场跟谁交手了? 让他去迎战列国,那岂非是鸡蛋碰石头? 岑鸢保持着低姿态,“孟大人,学子是北翼的栋梁,咱们要爱护。” 孟大人一甩袖,“哼!”找几位考官共同商量去了。 这也就是走个过场,找个台阶下而已。 待云起书院学子全部考完,重新宣布:唐星河,积八分;马楚阳,积八分;霍斯梧,积八分;魏屿直,积十分;赵椎,积十分;吴起程,积十分;邢明月,积十分;冯免,积六分……云起书院最差的就是六分。 这时候,轮到春山书院登场。 同一时刻,以申大夫为首的太医院有了结论:考试器材三百斤石担上有毒…… 第411章 三百斤石担上有一种叫“软肌散”的毒。无色无味,一旦与肌肉摩擦,产生热度,就会使人产生短暂的泄劲儿,俗称无力。 体质敏感的,还会轻微发麻。 这种药因为不易让人察觉,防不胜防,成本很高。但因平时作用不太大,很少会有人用。 岑鸢却是知道,这药在古代听来古怪,其实就是一种专门麻痹神经的药,里面应该有麻醉一类的东西。 在申大夫眼里,这药很平常,算不得稀奇。在其他几位太医院的太医眼里,虽然不算平常,但用特殊方法一验就能验出来。 这是整个太医院的结论。 考试还在继续,但有毒的石担被西影卫带走封存。 这件事必不能善了,考试作弊,毒害国家栋梁,这哪一项都是死罪。 整个兵部都笼罩在阴影之中。因为器材全是由兵部负责,也就是说,犯案的是兵部一员。 兵部尚书在得到消息后,勃然大怒下令,“兵部自查!必须赶在西影卫之前把人揪出来!岂有此理!” 搞不好,他这个兵部尚书的官帽都保不住。 这事有专人处理,岑鸢就不再插手,而是带着云起书院学子赶去了步射场。 云起书院一离场,看台上的观众大半随之离场。 举重场……几乎空了。 刚才还觉得全场闹轰轰的孟大人有些不是滋味,心里空落落的。怎的就走了?不再继续看看? 出了器材涂毒事件,本来就心情不好,现在心情更不好了。 原本提倡严肃考试,严禁观看的郑大人也皱起了眉头,“这些人简直……不知所谓!看谁不是看,怎的就全跑了?” 蒋大人笑笑,“人家是来看时云起,来看时云起所在的云起书院的,又不是来看你我这些糟老头子。” 郑糟老头子:“……” 话不投机就闭嘴! 观众席上依然拥堵着,人群向外移动缓慢。 “前面的快走呀,不然看不全了!” “吵什么?谁不想快点,这不堵着吗?显得你能是怎么的?” 眼看就要吵起来,有和事佬劝架,“别急别急,大家都别急。步射场空得很。听说正在考试的是仲夏书院,人很少。” “那也得快点,人满就进不去了。” 东羽卫和卫皇司都在维持秩序,“一个一个进,赛票拿在手里,等待检票入场,严禁喧哗,严禁打闹。” 人群中,魏采菱有些发愁,踮着脚尖往兄长魏屿直的方向看过去。 她知道,兄长心里憋着一股气劲儿。 自从知道时安夏订了娃娃亲开始,魏屿直就变得越来越沉默。 整日不说一句话,只顾埋头练武。这次武举,就像是拼了命一样。 原本岑鸢也是书院中的一员,魏屿直就打定了主意要在武举场上与其见真章。 谁知人家摇身一变成了教谕,魏屿直有苦说不出,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 魏采菱知兄长对时安夏有很深的心思,可怎么办呢?就算时安夏如今没有成亲,也不可能跟兄长有什么交集。 魏采菱又看了一眼身边的时安夏,见小姑子小心扶着阿娘的木质轮椅,正小声说着刚才考试场上好笑的事。 时云起悄然伸手过来牵她的手,低声问,“娘子,有心事?” “没,没有。”魏采菱摇摇头。 时云起笑道,“放心吧,兄长一向沉稳,不会失了准头。” 他说着话,便是看向远处的魏屿直,正好瞧见岑鸢走过去。 岑鸢大步走到魏屿直身边,沉声道,“魏屿直,放松些,你这个状态会影响步射发挥。” 魏屿直压抑着情绪问,“我什么状态?” 岑鸢皱着眉头,“你什么状态还用我说?” 魏屿直负气朝前走,“别拿你的想法强加于我!也别随意揣度我!你不是神!” 岑鸢瞧着随时都要爆炸的魏屿直,不由得微眯了眼。 这状态可以拿下举重场的满分,因为全靠一身蛮力就能达到。但像步射骑射这种考验心性和技巧的科目,稍有差池,就是天差地别。 步射即远距离徒步射箭,总分值共计十五分。 举子在五十步外,用一石弓射出五箭。 以十羽为一分计算,一环为一羽,最终四舍五入羽数计分。譬如一人总共得了四十二羽,即只能记四分;若是四十七羽,那就是满值五分,以此类推。 一百步外,弓不作要求,也是射出五箭。 这里的十羽依然为一分计算,一环为两羽,满分为十分。 观众席上已坐满了人。 时云起一直站着配合东羽卫和卫皇司维持秩序,直到大家都安静坐下,他才坐到了魏采菱身边。 时安夏正在给阿娘详细解说步射规则,以及云起书院学子的情况。 姚笙原先是不想来的,说自己反正看不懂。 是几个孩子坚持要带她出来见世面,时云起说,“您去见证一下我大舅子和我表弟的风光时刻,这些人可都是您的亲戚。” 是啊,她现在竟然也儿女双全,且还有了儿媳妇,有了女婿,再不是那扔在地下室等死之人。 她不想孩子们失望,就来了。想不到这么有意思,比看戏都有劲儿。 尤其女儿一直围着她转,就担心她有一点点不适。 姚笙柔声道,“夏儿,阿娘知道了。你不必太小心我的情绪。我现在很好,你还有谁要招呼的,尽管去招呼。” 时安夏笑着,“阿娘,都招呼好了。”说着,她探头越过唐楚君,看向魏采菱,“嫂子,别忧心啊,魏哥哥会考好的。” 魏采菱心头暗暗叹气,脸上却不显,“我哥哥那人粗心得很,举重能拿满分,步射骑射可不一定。希望他超常发挥。” 时安夏摇摇头,“我上次见过魏哥哥步射,又稳又准,不错的。” 其实何止不错,那就是个神箭手。 上一世,国破家亡时,魏家最终摒弃前嫌,让魏屿直带着魏家有识之士上了战场。 他不要朝廷官职,也不受将军调配,却常出其不意改变战场结局。 凭的是什么?正是手中一把弓,背上一筒箭。 他穿梭在山林,他栖身于树梢,他隐藏在草丛,出其不意就能将对方将领射杀于马背上,或者城楼上。 江湖上人称“魏一箭”,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 在惠正皇太后大胜回朝,刚进城门时,一箭从她耳边刮过……正是魏一箭的箭。 第412章 魏一箭的箭,从惠正皇太后的耳边刮过,还刮断了她鬓边墨发。 那箭直直插进城墙,箭端上有一封血书。 血书上无字,只有两幅画。 一幅画的是魏采菱自尽,另一幅画的是魏母撞棺而亡。 血海深仇,从不敢忘!这是他们时家欠魏家的。 臣子们见此纷纷上奏,要求皇太后拿下魏家,以儆效尤。 惠正皇太后却下旨封了魏屿直为安州守将,可魏家人从此失了踪影,隐姓埋名,再无音讯。 想必是因着惠正皇太后已成了北翼支柱,魏家若是再下毒手,北翼就会乱,敌军还会趁乱反攻。 他魏家,必成千古罪人。 大仇不能报,还要做仇人的子民,这让魏家情何以堪?魏屿直无颜见死去的母亲和两个妹妹,更无颜见魏家列祖列宗,索性改了姓,一生过得悲苦。 时安夏思绪纷乱时,云起书院的步射就在辅考官的高声唱名中开始了:“云起书院,魏屿直准备。” 顺序是抽签决定,魏屿直抽了个第一。 他出列,迈开长腿站到弓前,高声道,“云起书院,魏屿直!” 一声鼓响,示意五十步步射开始。 魏屿直随手拿起一旁的弓,挑选五支箭插入身边的箭筒中。又在右手的拇指套上扳指,摩挲片刻才缓缓搭弦拉弓。 但他注视的不是对面靶心,而是场边的岑鸢。 两个男子四目相对。 一个不甘,一个平静。 时安夏没看懂,这两人难不成平时有仇?怎的在考试场上会出现这样奇怪的对视? “嗖!”箭离弦而去。 正中靶心! 拉弓者竟然不瞄准就射中靶心,场上一片震动。 尤其抢先入场的明德帝更是激动万分,“佑恩,去查一查这人是谁?好像姓魏,怎的以前没听过?” 齐万事通根本无需查,了然于胸,“皇上您可能不知道他,但您不能不知道他妹妹,就是前阵子刚与时云起成亲的新娘子。” 明德帝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你说这优秀的人怎的都奔一家去了?” 齐解语花答道,“再优秀,那也是皇上您的子民!皇上有福啊!列国来挑战,咱们有人可上了。” 明德帝自恃稳重,“结论不能下得太早,先看看。” 场上鼓声响了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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