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主见过老年的锦绣? 后背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倒不是害怕,是什么感受他也说不好。 申大夫拿起酒瓶回去,正好碰上太医院出了事。 据说是因为太医院一个年轻医士做事心不在焉,结果误配了药,吃坏了昌平王爷家世子萧荣的肚子。 这会子昌平王妃正大闹太医院呢。 申大夫最不爱看这种热闹,猫着就绕行了。 消息传到时安夏耳里,是几日后用晚膳的时候,于素君带着一双儿女过来蹭饭。 于素君便说起了这件事,“哎呦,真是世事难料。你们还记得那个陆永华吗?” “怎么了?”唐楚君抬起头问,“不就是心儿钟意的那人?” 余生阁里可没有食不言的规矩,不止要言,还要多多的言。 于素君无奈唏嘘一声,“就是那人,听说误配了药,差点把昌平王世子给送走。结果昌平王妃就跑太医院去闹……” “这下闹大了,”郑巧儿一进园子就接上了话,“你们可知昌平王妃什么来头?” 时安夏心道,那来头可就大了。别的不说,就说昌平王妃的父亲早年为先帝挡过一箭的功劳,那是值得炫耀好几辈子的荣宠。 郑巧儿落了座,在大家期望的眼神中,继续道,“昌平王妃的父亲曾是御前侍卫,拼死护过先帝。昌平王妃这才得以荣嫁昌平王。她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儿子,这回被太医院坑惨了,她能善了?” 时安夏最近几日忙着旁的事,倒是没关注过,不由得问,“那是怎么处理的?” 于素君叹口气,“作孽,他被流放去了漠州。” 时安夏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漠州啊?” 那不是时安心所在的地方吗?这命运终是转不开。 于素君被时安心伤透了心,说是说再也不管,可有意无意还是关注着陆家的变化,“陆公子钟意的容家那姑娘好像要嫁人了,新郎仍旧不是他。估计是想不开,神思恍惚犯了错。可你说,怎的偏生就流放去了漠州?” “不奇怪,只要不是穷凶极恶之徒,自来流放之地都首选漠州。”时安夏知大伯母担心什么,“漠州那么大,他跟安心也不一定碰得上。” 郑巧儿道,“你们家那时安心不提也罢,能活着就不错了。要不是她爹用前途换她的命,早死透了。” 于素君哀哀应她,眼睛泛了红,“姐姐说的是。” 唐楚君便是偏头低声跟姚笙简单讲了下时安心犯下的错处,差点害得侯府满门抄斩,听得后者心惊肉跳。 我家小叶子怎的随时都过着掉脑袋的日子? 郑巧儿把来意说出来,“时安心的事先放一旁,我这有件更棘手的事。” 时安夏心里咯噔一声,莫不是……昌平王世子要娶唐楚月? 这念头刚一闪,就听到郑巧儿冷笑一声,“那昌平王妃竟把主意打到了我护国公府来了。昌平王妃今日寻了媒人来给她儿子提亲,要娶唐楚月。” 唐楚君因着厌恶朱氏,自然也厌恶唐楚月,“嫂嫂不要插手,她自己有亲哥亲嫂,咱们别沾这晦气。” 郑巧儿确实不准备沾这晦气,“我是想让她亲哥亲嫂接手,可她亲哥亲嫂肯定会把她嫁过去。那世子现在生死未卜,这会子来提亲,可不就是要冲喜吗?” 都是女子,她虽然看不惯唐楚月,但也知一个决定就等同一辈子的命运。 唐楚君沉默了。 她自己早前过得悲苦,就是一段错误姻缘造就。她虽是淋过雨的人,倒也不至于希望全天下的人都跟她一样淋雨。 郑巧儿看了一眼时安夏,“夏儿,你说要怎么办?” 时安夏抿了抿嘴,“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的父母如今作不了主,那不如看她自己的意思?否则你要拦着她,她还以为你挡她康庄大道。” 隔日,唐楚月便得了信儿,说时安夏请她去城中的“金味儿”茶馆品茶。 唐楚月颇为受宠若惊之下,又有些得意起来。 这外甥女自来不亲近她,如今约她见面,不就是因着昌平王府向她提亲么? 她打扮一新,带着贴身丫环莺儿去赴约了。 唐楚月到的时候,时安夏已经在里头坐着了,桌上点心果子摆了好几碟。 唐楚月端着小姨的身份,愣是忽略了人家公主的身份,翘着嘴埋怨,“见了小姨也不行礼,礼数呢?” 时安夏瞧着她那别扭的样儿,没好气地正要怼上几句。 唐楚月却先说了,“算了算了,你不跟我行晚辈礼,我也不用跟你这个公主问安了。咱们扯平了哈。”说着自顾坐下,点了喜欢的茶。 时安夏也懒得和她计较,话都懒得同她多说一句。 唐楚月实在没忍住,“你约我来,到底什么事?” 时安夏仍旧不说话,只是看了北茴一眼。 北茴正耳朵贴着墙,听墙角呢。 过了好一阵,北茴才向着唐楚月招了招手。 唐楚月不解,上前贴耳一听。 隔壁正是昌平王妃的声音,“护国公府是显贵呀,但唐楚月这种货色显贵什么?不过就是一个继室的女儿,现在连老国公都不在京城了,她矜贵个屁!” 第453章 唐楚月脸色骤变,眼泪瞬间盈满眼眶。 她能听出那是昌平王妃的声音,是因为早前朱氏带她参加宴会时遇上过。 她记得这嗓音,沙哑中又带着尖厉,说话时语速非常快,让人听来不由自主跟着心跳加速。且王妃言语极其刻薄,在外从不掩饰,尤其对着京中六七品官员的女儿们更是挑起刺儿来肆无忌惮。 当时唐楚月瞧着那些出丑的姑娘,就和手帕交们在一旁嘲笑,丝毫不觉得昌平王妃骂人有什么难听。 可这骂声落到自己身上时,她才知道有多难受。 另一个声音隐隐约约传来,“护国公府现今如日中天,也不知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听得昌平王妃冷笑一声,十分轻蔑,“要不是我荣儿如今这个景况,我怎么会看得上唐楚月这种身份?她能嫁进王府,是她的造化。况且如今的护国公是唐大人,跟她都不是一个亲娘,能把这么个烫手的山芋扔出来,哪有不愿意的?” 隔壁你一言我一语,有许多不一样的声音,可见是一群夫人们聚在一起吃茶聊天。今日的主题全都围绕着昌平王府要娶亲的对象。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插了进去,竟然是她的手帕交宁阳郡主,“王妃说得对,唐楚月那人不过是个贱骨头。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还能爬进王府,现在指不定乐得跟傻子似的。别说王府了,早前宣平侯夫人相中了她,她都乐半天。” “什么?”昌平王妃提高了声儿,“她是不是跟宣平侯府的哪位公子早就不干不净了?” 宁阳郡主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唐楚月这人,原本就不干不净。身子干不干净我不知道,但她和她母亲手脚是真的不干净。早前她送我一把古琴,你们猜怎么着?” 一群夫人异口同声问,“怎么着?” 宁阳郡主便把唐楚月送她古琴,又把琴要回去的事儿说了,“其实那古琴是人家先夫人留给女儿的嫁妆,被唐楚月的母亲给昧下了……” 唐楚月全身冰凉,发着抖。隔壁的羞辱如一场凌迟,嘲笑声,唏嘘声,践踏声齐齐入耳。 还有更让人心凉的,是她另一个手帕交,已嫁作人妇的晋安县主,“这我可以作证!唐楚月和她母亲都是不干不净的贱胚子。她要是进了王府,王妃您可千万别手软,得好好教导,否则王府的名声都会被她给毁了。” 这就是她从小玩到大的手帕交们! 她有点什么新鲜玩意儿,都巴巴紧着人家,献宝似的送给人家。 最后却得了“不干不净”的评价! 唐楚月指尖捏得发了白,耳朵嗡嗡的,再也听不下去。要不是亲耳听见,她怎么都不会想到手帕交们背地里如此践踏她。 刚才因为昌平王府上门提亲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难堪。 她捂着耳朵,泪眼朦胧。 猛然,唐楚月错愕地朝时安夏看过去,又不敢说话太大声,只满腔酸楚,委屈低吼,“时安夏,你什么意思?” 时安夏连头都没抬一下,悠悠道,“没什么意思,喝杯茶而已。” 唐楚月撇着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也不讲什么大家闺秀的仪态了,一口把茶喝到底,边哭边咕噜,“呜呜,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坏姑娘!你现在舒服了!高兴了!我怎么算也是你的长辈,是你半个小姨吧?我丢脸,你有什么好处?” 这还没咕噜完,继续哭诉,“是谁口口声声跟我摆大道理,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又是谁跟我说,女子嫁人本不易?既然不易,你还来看我笑话!呜呜呜……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坏姑娘!” 时安夏伸手在对方见底儿的空杯子里添了茶,依旧面色平静,淡淡开口,“今天听到这事儿,人脑子会想,原来昌平王府是这么践踏人的?那世子肯定也不是好东西!这要嫁过去,绝对没好日子过。” 唐楚月眼里的气愤和悲伤凝固。 时安夏话锋一转,抬头看着唐楚月,“可猪脑子就会想,说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是来看我笑话的!她就是见不得我好!我必须嫁过去,偏要嫁进王府,气死她。” 唐楚月:“……” 说谁猪脑子呢! 时安夏抿一口茶,慢条斯理,“谁抢着认领猪脑子我管不着,但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你若嫁进王府,气不着我。毕竟受苦的是你,又不是我,对吧?” 唐楚月心里虽气,但她知道时安夏说的没错。 昌平王妃在外丝毫不掩饰对她的轻蔑,等她嫁过去还不知道要怎么搓磨她。 她那时候要找谁哭诉去? 她现在就像是一条浮萍,没着没落,无人可依。 亲爹亲娘靠不上,亲哥亲嫂靠不着……还有半个哥嫂,人家恨死了她亲娘,更不可能管她。 一时悲从中来,拿着手帕捂嘴哭泣不止。她就觉得自己是这世上命运最悲惨的女子了。 时安夏的话音在她嘤嘤的哭声中响起,“如今世子生死未卜,昌平王府上门提亲,实则是为了冲喜。世子活了,能不能好全说不定。但他暴力成性爱打人,你只要出去打听一下,就知道我说的话是真是假。或是死了,你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且有可能还要一辈子守寡。” 唐楚月手脚冰凉。冲喜?是这样吗? 媒婆上门的时候说世子无大碍,还说外头乱传谣言。她原本是真的准备嫁的,毕竟昌平王府确实是她能够得着的最高嫁了。 时安夏抬起头,目光落在她挂着泪珠的面颊上,“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她站起身,准备回去了,“若你一定要问我,为什么带你来听这一出。我还是回答你一下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哪天你要是在王府被打死打残,我脸面上也不好看。” 唐楚月怔愣地望着外甥女消失的背影,眼泪止不住又掉下来。 那门敞开着,一个夫人从门口经过,不由放慢了脚步。待看清坐在里头的人时,脸色微变,忙跑隔壁报信去了。 昌平王妃等人得到消息过来时,门里已经没了人,只剩残茶还冒着热气。 第454章 昌平王妃皱着眉头问那夫人,“你真看清了是唐楚月?” 那夫人摇摇头,不确定,“但我千真万确看到海晏公主从这屋出去,我就特意看了看屋里那姑娘,好似刚哭过。想来……就是唐楚月,她怕是听到了咱们说的话吧?” 昌平王妃脸色非常难看。大意了! 屋里,宁阳郡主和晋安县主探头从窗户往下看,正巧看见唐楚月在莺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宁阳郡主坐下,托着腮,“刚才我们说的话莫不是真被听了去?” 晋安县主转了转眼珠子,“你在这边说话,我到旁边去听听。” 片刻后回来,她点点头,“贴着墙壁,确实能听见。” 宁阳郡主面色也沉郁下来,倒不是担心唐楚月生自己的气,而是担心对方拒亲。 唐楚月若是不嫁,那……嫁给萧荣的就得是她庶妹了。 那萧荣原本就觊觎她庶妹,两人私下眉来眼去多时。若是她庶妹嫁进王府,那萧荣死了倒也罢了,一旦醒转,怕是会把她庶妹护得跟眼珠子似的。 她并不想庶妹成了世子夫人,贱人不配有这么好的身份。 想到这,宁阳郡主献了一计,“看来唐家这亲事,还得从唐楚月亲哥亲嫂这头下功夫。” 昌平王妃嘴上说着“哪需要费这事儿”,心里却有了计较,是得从唐楚月亲哥这头下功夫。 毕竟这么短的日子,要想找个身份过得去的女子嫁给她生死未卜的儿子冲喜,实在很难。 她试探过好几户门第相当的世家,均被婉拒。 如今看来,唯唐楚月最合适。 其实昌平王妃也不想自己儿子跟宁阳郡主的庶妹扯上关系,这一对比,哪怕是继出,好歹还算正统,比庶出体面多了。 这般计较完,昌平王妃扔下一屋子人匆匆走了,火急火燎办事去。 这头唐楚月受了打击,刚回到护国公府,就被当家主母郑巧儿叫过去问话了。 她忐忑不安进屋,心道完了,大嫂要把她赶走了。 她近来每日都活在这种惶恐中,怕被赶出护国公府。是以昌平王府来提亲的时候,她着实激动过一阵,以为自己不用再过以前担惊受怕的日子。 可万没想到啊,昌平王府才是万万去不得。 她现在自然是要用人脑子思考问题,而不是猪脑子。 她恭敬行礼问安,头低垂着, 郑巧儿道,“坐吧。” 唐楚月落了座,却是仍旧垂着头,手紧张地扯着帕子。 郑巧儿这才刚起个头,“今日叫你来……” 唐楚月就抖了一下,眼泪簌簌往下落。 郑巧儿:“……”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郑巧儿没管她,按照时安夏的交代,把立场表达得很清楚,“今日叫你来,就是想跟你说,嫁不嫁昌平王世子,端看你自己的意思。” 唐楚月想问,如果我不嫁,还能留在护国公府吗? 她喉头哽咽,却是一个字不敢问。 又听大嫂说,“你若执意嫁入王府,一应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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