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个都没来。 满朝臣子,竟没有一个是她可以依赖的。 皇太后觉得怪异,可现在不是深想的时候。加之腿疾剧痛如同千万根针,无情刺入骨髓,让她每动一下都感到无比艰难,坐立不安。 分明应是群臣簇拥、权柄在握,为何跟想象的不一样? 她眼里闪烁着暴怒,“此事容后再议,先……” 就在这时,一名宦官匆匆步入殿内高唱,“海晏公主和驸马到!” 随着宦官话音落下,一对璧人出现在殿门之外,正是海晏公主与她的驸马。 这对璧人缓缓走进殿门,宛如卷中人踏入尘世。 但见公主身着素雅织锦宫装,端方沉稳。她发丝如瀑,一支白玉簪简单挽成一个云鬓。分明未施粉黛,却面若桃花,眸如秋水,流转间尽显皇族的风华绝代。 男子黑色华贵锦袍加身,玉带束腰,身姿挺拔。他面容俊美,眼神深邃,眉宇间不怒而威。 二人携手行来,任谁都得赞一句,真乃天作之合。 且他们身后,还有黄万千、方瑜初等一众名流大儒浩浩荡荡跟随而来。 唯皇太后瞳孔巨震,“你!你们!” 她想说,你们不是应该在牢里吗? 仿佛读了她的心,时安夏平静中自带一股不可忽视的威严,“太后的牢狱不够坚实啊,你觉得关得住我们吗?” 皇太后狂怒,“放肆!大胆奸邪,口出狂言!来人!来人!” 朝臣无一人动。 倒是时安夏淡淡问一声,“太后指我与驸马图谋不轨,可有确凿证据?” “证据?你与驸马暗中勾结朝臣,意图不轨,这是明摆着的事实!哀家身为太后,本不需要确凿证据来指正你。但哀家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太后冷哼一声,神情癫狂,“暗卫!” 暗卫谢达贵行色匆匆,手里捧着个湿漉漉的盒子呈上,“太后,这是在洛氏少主府的荷塘里刚打捞上来的。” 皇太后腿疾发作,剧痛攻心,想回宫服用福寿膏了。 她声音急迫,眼冒精光,“打开!” 暗卫小心翼翼掀开木盒的盖子。 皇太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缓缓从盒中取出那枚象征着国家最高权力的传国玉玺。 她无限深情轻抚玉玺上的纹路。 这块玉玺历经数代帝王之手,这才是最真的玉玺啊,一直在她手上保管着,不舍得交给明德帝。 她含泪道,“皇上将这块玉玺交给哀家保管,可近日被偷,终于在洛氏少主府被打捞上来……” 第590章 传国玉玺在洛氏少主府被发现……只要是个人,有脑子,都知道这是栽赃陷害。 可如果此人权势滔天就另当别论了。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在场哪国没有被冤死的文臣武将? 黄万千今日便是发起第一问,“所以皇太后要如何证明这是真的传国玉玺?” 这还用证明?皇太后让人将传国玉玺递给北翼鉴宝大师第一人顾荣修手里,“顾老应该一看便知。” 顾荣修双手稳稳接过,便不准备还回去了,“是,确实是传国玉玺。” 方瑜初今日便是发起第二问,“那么太后要如何证明,这传国玉玺是海晏公主自己藏在她家荷塘里,而不是太后您偷偷派人扔在荷塘里诬陷她?” 皇太后大怒,脸上青筋爆起,“岂有此理!” 时安夏微微一笑,“我倒是可以为方老夫子解惑。有一日富国男爵陈爵爷的夫人及两个女儿来过少主府,这东西就是其长女陈梦娇亲手扔进荷塘。太后娘娘,您要不要猜一猜,为什么我一直不打捞它呢?” “胡说八道!”皇太后的腿更疼得钻心。 “我有人证。”时安夏沉声道,“东羽卫,把人带上殿来!” 这可能是陈家母女这一生最辉煌的时候了。要没有这事儿,她们是一辈子都不知道金銮殿长什么样子。 可现在腿都吓软了,哪里有心思欣赏金銮殿到底长什么样子? 她们三人被粗暴推搡着前行,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刀尖上,心中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汹涌,几乎要将她们淹没。 马楚翼来了!马楚翼踩着殿前那缕金色霞光来了! 他和他的下属押着双手被绑的陈家母女三人进殿,将其供词朗声念出。 供词里提到,这个盒子是皇太后交给她们母女三人,以探访姚笙为由进了少主府。 陈梦娇就是在去净手的路上,将盒子扔进了少主府荷塘。 在姚芬的供词里还强调,皇太后答应待事成之后,将翎王府邸赏赐给她们作为奖赏。 这可比皇太后那套简单粗暴的栽赃方式有说服力多了。群臣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皇太后只觉腿上如万千蚂蚁在啃噬她的血肉,不得不用裙摆摩擦大腿腐烂的皮肉。 一时如万箭穿心,还急怒攻心,“编的!全是编的!屈打成招!她们都是屈打成招!楼羽霄!楼羽霄!东羽卫!” 时安夏悠悠回道,“楼大人想必还忙,晚会就来了。在他来之前,我还有礼物要送给太后,太后切莫太急。” 太后怎能不急?她快受不了了! 时安夏扬声道,“请齐公公上殿!” 可算轮到咱家了!齐公公赶忙一撩手中拂尘,另一手抱着个宝贝箱子上殿。 齐公公来到时安夏面前,行了一礼,“咱家给海晏公主请安,给驸马请安。” 就是不给皇太后请安! 时安夏虚扶一把,“公公不必多礼。快把您手上这宝贝打开给群臣和列国使臣看看吧。” “诶!”齐公公应言打开箱子,从里取出一尊白玉观音像来。 那尊观音像正是皇太后身份权利的象征,由历代皇太后代代往下传。 皇太后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连腿疼都忘了。 时安夏微笑着道,“太后娘娘,传国玉玺不是你栽赃我的第一件宝贝。观音像才是!”她顿了一下又道,“与这件观音像一起的,还有卖国通敌信件。” “胡说!是你偷的!你偷的!”皇太后不知用了多大毅力才控制着自己从位置上站起来,“你本来就通敌卖国!” 她就坐在龙椅旁,还不敢明目张胆坐上龙椅。 如果今日她真正坐在龙椅上号令群臣,又何至于被逼到这个份上? 她有种隐隐的慌张,只是这种慌张来自哪里,她现在已经不能思考。 她只知道,原本应该群臣归顺的场面没有,原本应该举国同哀的场面也没有! 但见那凤女还在折磨她,“这些东西我一早就发现了,然后上交给皇上保管。” 齐公公忙道,“老奴可以作证。几个月前,海晏公主就将观音像和那些伪造的通敌信件交给了皇上。” 皇太后只恨昨晚为什么不杀了这老东西! 她叫嚣着,“你早就与这妖女同流合污!皇帝就是被你们一起联手下毒害死的!” 时安夏平静地摇摇头,“那又是另一个案子了。咱们一个一个来理顺,东羽卫,把人带上来!” 这一次,东羽卫带上来的人……竟然是时安柔。 没错。 是时安柔! 她又后悔了!后悔跟太后一个阵营。 所以当宫女来问她,说海晏公主现在让你上金銮殿作证,指认太后栽赃陷害,你要不要去? 她竟然哭得泪流满面,一个劲儿点头,“去!我要去!我现在就去!” 她是连滚带爬下榻,捂着肚子,被人抬上金銮殿来作证了,“是太后让我把观音像和通敌书信,放在我父亲屋子里。太后说有一日用得到,要让建安侯府所有人下狱,人头落地……” 群臣炸锅了。 “建安侯府不是她自己家吗?” “她图什么呀?脑子被门夹了吗?”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都不懂?天爷啊,建安侯府家门不幸哪。” 时安柔也觉得自己脑子被门夹了。 这些道理连没重生的人都懂,为啥她一个重生的,活了两辈子的人不懂呢? 她到底在干什么啊? 列国使臣没听明白这里头的关系,找就近的北翼大臣了解了一下情况才恍然大悟。 众使臣纷纷摇头。其中一个部落的大使表示这是头猪……因为猪在他们部落就是蠢的代名词。 皇太后是万万没想到时安柔会背叛自己。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晴天霹雳,把她劈了个稀碎。 她狂吼一声,“时安柔,你肚子里还怀着晋王的孩子!你是不想要太子之位了吗?” 群臣:“!!!” 好家伙!皇位都还没到晋王之手,太子之位都安排好了! 使臣:“!!!” 北翼乱了!是不是可以浑水摸点鱼了?可是一扭头看到海晏驸马那冷峻又强大的气场……马球场上打宛国人的景象历历在目。算了,看看戏就得了。 时安柔听到“太子之位”,惨然一笑,“太后,你再也莫来哄我……” 第591章 时安柔紧咬着下唇,试图从那几乎没有血色的唇瓣上吸取一丝力气。 那些华丽的谎言就像巨大的耳光打在她脸上,终于把她打清醒了。 她的能力配不上更大的荣华富贵。她不配! 也许她这一生最高光的时刻,就是生在了建安侯府。 哪怕是个庶女,哪怕是从姨娘肚子里爬出来,这辈子只要安安心心躲在自己的院子里,只要不跟时安夏作对,就不会过得太差。 嫡母不是个心计深会搓磨人的,但凡嫡母手段强硬一点,哪里轮得到她姨娘换子卖女把侯府搞得乌烟瘴气? 时安夏也不是个恶毒的。前世能以皇太后的身份在国破山河乱时挺身而出,就不会草菅人命。冤有头,债有主,时安夏不会把她姨娘犯的错算在她头上,因为算起来,她也是惠正皇太后的子民啊! 她若是老实一点,以后总有个让人安心的去处。 可惜她耳根子软,又好高骛远,把一切都搞砸了。她知道这是咎由自取怨不得谁,要怨就怨自己。 这会子时安柔脸色发白,眼神空洞。她能清楚感受到一个小生命正在远离自己。 她的眼泪流下来,带着一种鱼死网破的悲壮,“太后早就跟宛国人勾结,不止自己吸食福寿膏,还打算在北翼和宛国人联手种植。”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要是早前,也许还不至于引起如此大的愤慨。可现在不同了。 北翼不止宣布了福寿膏为禁品,《翼京周报》几乎每一期都有专栏图文并茂在讲解这东西的危害性。 别说是本朝官员和列国使团,就是随便在京城逮着一个街头小贩或是几岁稚儿问,对方都会谈虎色变。 结果一国太后,不止自己吸食,还想种植,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皇太后终于发现所有事都溢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令人措手不及。她心慌意乱,“不,她胡说!哀家没有,哀家……” 宛国大使也勃然大怒跳出来,“这是你们北翼自己的事,休要污蔑我宛国!” 时安夏沉着眉眼,眼皮都不抬一下,“本公主从来不说没有证据的事,只要你们有眼看。” 随着她的话落下,一个高大男子抱了一个大箱子和一个小盒子进殿。 大箱子打开,里面全是福寿膏;小盒子打开,里面全是书信。 那人道,“这些都是从太后宫里搜到的,搜查的时候,东羽卫,刑部,西影卫,卫皇司,大理寺,几个部门都有人在场。” 所有人都在看箱子盒子里的东西,只有皇太后一个人盯着那抱箱子的人看。 天啊,这个人!这个人!这个人! 王忠!她记得这个人的名字。这是她的暗卫! 她的暗卫在她宫里搜了她的东西呈上大殿! 王忠根本不看太后,却是对着所有人道,“这盒子里都是太后私下与宛国人的通信往来。” 太后震惊得忘了腿疼。 她眼睁睁看着信件被分发下去给群臣传阅……完了完了。 吉庆皇太后心中如同被千斤重石压住,每一口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她深知这些信件一旦公之于众,自己与宛国秘密勾结、图谋不轨的罪名便铁证如山,再也无法辩驳。 朝堂之上,朝臣被信件内容所震撼。他们低语交谈,眼神中闪烁着震惊、愤怒与不解。 一国太后! 为了夺权,竟然毫无底线,无所不用其极。 时安夏不容回避的质问直击太后耳膜,嘲讽的语气震耳欲聋,“太后,请开始你的狡辩。” 太后双眼猩红,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涸,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哀家……”太后终于挤出了异常微弱的声音,“是你栽赃陷害……你陷害哀家!这个人,是我的暗卫!但他却是你时安夏的人!你老早就准备陷害哀家!” 时安夏丝毫不打算反驳,只从嘴角漫出一个轻蔑的笑来。 在铁证面前,一切说辞都显得苍白无力。群臣们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交织着震惊、愤怒与难以置信。 阳光从雕龙刻凤的高窗斜斜洒入,却无法驱散这满室的阴霾。 “太后身为后宫之首,本应母仪天下,成为我朝典范。而今却做出这等背弃国家之事,实在令人痛心疾首。”黄万千摇头叹息,字字铿锵,言语间充满了失望。 “太后此举,无异于自毁长城,置我朝于危难之中。”高品源挺身而出,目光扫过四周,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我等身为臣子,岂能坐视不理?太后此举,实在让北翼皇室蒙羞。” 朝堂上你一言,我一语,你长篇,我大论,人人言语犀利讨伐太后。 吉庆皇太后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涌上心头。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多年来的筹谋与算计,在这一刻全都化为泡影。 那些与宛国的暗中交易,本是为了巩固权力,保障家族的未来,如今却成了将她推向深渊的大手。 为什么? 为什么?分明是她胜了!分明是她安排了那么多人来对付明德帝。 暗卫是时安夏的人,到底有几个暗卫是时安夏的人? 吉庆皇太后被朝臣们声讨得两耳嗡鸣,眼冒金星。 宛国使臣坦鲁也异常愤怒,这种干涉别国内政的事情私底下知道是一回事,摆到明面上却是另一回事了。 他肯定不能承认,“光凭这些通信,就污我宛国,是当我宛国好欺负不成?信里口口声声‘二皇子’,我们二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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