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 祝凌修爱她,黄皓清也爱她,可她只爱明德帝一个人。 她原是想说清楚的。可她发现,一旦说清楚,她连跟着他们一起出行的资格都没有。 她便不应承,也不拒绝。 后来李清慧发现,如果她不装作对祝凌修有意的样子,她连见明德帝一面都难。 她以为时间长了,明德帝总会看到她秀外慧中的一面,总会像她喜欢他那样喜欢上自己。 可是李清慧没有等到那一天。 她发现自己走岔了路。明德帝真的把她当成了祝凌修未过门的妻子。这怎么行? 她得把自己摘出来。 正巧,婵玉公主看上了祝凌修。 李清慧决定将祝凌修彻底推给婵玉公主。 她泄露了几次与祝凌修相约的地点,让婵玉公主去偶遇。 可那呆子竟对婵玉公主视若无睹。 李清慧一时有些得意,但更多的却是烦躁。 祝凌修已成了她的绊脚石。 眼看着自己岁数一年年大了,李清慧急了。 她决定铤而走险。 目标锁定虞阳长公主的原因是,虞阳长公主为祝婆母寿诞,豪掷千金购画作为寿礼。 当时有两幅画入了虞阳长公主的眼,一副是白印居士的《寿丰华年》,一副是清音大家的《兰芝图》。 最后,虞阳长公主选了《寿丰华年》。还笑着对人说,喜鹊立于桃枝,全画不见寿桃,却处处显长寿喜悦,更寓意着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又说白印居士的花鸟画,早已超脱了一般闺阁画家以花卉描绘小情小调的境界。 虽然虞阳长公主句句不提《兰芝图》,可李清慧就觉得虞阳长公主句句都在贬低《兰芝图》。因为她就是人们口中的清音大家。 她分明已有很高的成就,可虞阳长公主却瞧不起她。 既是这样,她就给虞阳长公主送份大礼。 李清慧约见了婵玉公主,给她递了点子。每个细节,她都交代得十分清楚。 婵玉公主大喜,将计划报给了皇太后。 皇太后让婵玉公主来问,她要的是什么? 李清慧道,“我要进宫为妃。” 在李清慧授意下,婵玉公主表现得十分嫉妒,处处追查祝凌修的心上人。 终于祝凌修求到了明德帝跟前。 明德帝允了,李清慧如愿以偿进了他的后宫。 虞阳长公主一家,死的死,伤的伤。这就是看不起她李清慧的下场。 后来,明德帝始终不碰她。 李清慧觉得,祝凌修只要活着,明德帝就会一直把她当作是祝凌修未过门的妻子。 她偷偷给婵玉公主递了信,让她将祝凌修做成假死。 谁知祝凌修“死后”,明德帝还是不肯爱她。 终于,明德帝死了。不知道是谁毒杀了这个无情男人。 李清慧怀疑是皇太后,又怀疑是云兰公主等等。 不过她已经不关心了,反正明德帝活着的时候也不爱她,还是死了的好。 明德帝死前交代,无需任何嫔妃陪葬。 她偏不如他意。 若生前不能同衾,那便死后同穴吧……等等,为什么时安夏刚才跟她说过同样的话? 李清慧在这个世间的最后一眼,便是看到那个眉目如画的小姑娘朝她弯唇一笑。 那笑里,含着无尽的嘲弄和鄙夷。 那是一个上位者居高临下的目光! 李清慧已不能思考,魂魄抽离肉体,仿佛看到了殉葬的自己。 她的前世今生,原来都只喜欢那一个人…… 李清慧死了。 明德帝连夜令大理寺和东羽卫联合查案,且传了李清慧的父母进宫,让他们参与彻查。 而西影卫则第一时间将相关人等全部控制起来,包括西祐宫以及养蜂局的所有人。 这个案子其实不难查。 李清慧的尸身已经惨不忍睹,但从她身上搜到了罪魁祸首,就是那张染有特殊玉露的帕子。 特殊玉露是李清慧自己炼制的,在她的寝宫里还有没用完的证物。 据没被蜇死的如意说,贵妃娘娘是专门去等海晏公主的,也是贵妃娘娘带着海晏公主绕去通往颐门的路。 西祐宫的太监姚公公承认,是贵妃娘娘让他先行去养蜂局通知人打开蜂箱盖子。 养蜂局的人见死的是贵妃娘娘,也不敢再撒谎,证明是西祐宫的姚公公过来知会他。他也是照贵妃娘娘的吩咐办事。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人证物证都十分明晰:李贵妃想要害海晏公主不成,反把自己给害死了。 唯一存疑的,就是海晏公主。 她在场,却安然无恙。 分明李贵妃要害的人是她,她却丝毫无损。 是不是怎么听来都有点诡异? 那张染有特殊玉露的帕子为什么没给出去? 如果李贵妃要害的是海晏公主,那这张帕子就应该在海晏公主身上,这会子死的应该是海晏公主才对。 为什么海晏公主没死,李贵妃却死了? 基于以上疑点,大理寺要请海晏公主时安夏到场问询。 大理寺主审,东羽卫陪审。 东羽卫来的是马楚翼,被李清慧的父亲李仕新要求回避。 谁不知道马楚翼跟云起书院的人走得近? 马楚翼默默坐到了角落里听审:回避就回避。 搞得我回避了能让案情结果有改变一样! 马楚翼可是知道明德帝有多宠爱海晏公主的。他就很想问一问李仕新:敢问李大人,皇上来了你敢让他回避吗? 其实皇上没来,不过齐公公来了也一样。 时安夏刚被大理寺传唤进宫里临时的审讯室,还没开始答话,就见齐公公拎着一个大食盒进来了。 齐公公道,“海晏公主吓坏了。皇上让海晏公主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稳稳心。不然哪有力气回你们的话?” 刘主审官:“……”合着我们都不饿! 要不是皇上派来的,本官就给你撵出去! 第314章 翰林学士李仕新与夫人赵氏对视一眼,心凉了半截。皇上这是摆明了站在海晏公主一头。 夫妻俩都是北翼举足轻重之人。 李仕新除了官居翰林学士,也就是号称“内相”的高官,还是跟黄皓清父亲黄颐枫齐名的大儒。 赵氏也是一代才女,人称“梅秀居士”,其画作以梅为主,画风自有一股出尘傲骨。 夫妻俩一向都是把清誉看得比命都重要,极致爱惜羽毛。 若是女儿背负着害人性命反害己的名头而死,他们李家怕是要臭好几代。 那会子时安夏口头谢过父皇宠爱,又谢齐公公亲自跑一趟,才娓娓道,“还是先问案吧,几位大人忙得也都还没用晚膳呢。” 若是时安夏大摇大摆坐下来就开吃,梅秀居士还不一定把她放心上。 可对方这一作派,倒使她眉头紧蹙,暗道不好,心里莫名就窜上来一团火。 早前那一场声势浩大支援海晏郡主的“以吾之名”,就令夫妇俩私底下不满。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煽动学子,煽动朝臣,这能是什么好事? 他们认为,小姑娘的身后一定还有推手。 李仕新本就在私下决定,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提醒一下明德帝,不能放任此势头,否则恐酿成大祸。 这还没来得及进言呢,就得知女儿死在了宫里。不止死法凄惨,且还说是他女儿要害人。 夫妇俩一致认为,此案绝对有隐情,定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人证可以买通,物证可以放置。 对,就是这样! 夫妇俩相互对视一眼,心下已有了计较。 李仕新沉声道,“刘大人,既然海晏公主不饿,就开审吧。” 时安夏悠悠道,“饿,还是饿的。” 我不吃,是我有礼貌;但你不能认为我不饿。 李仕新:“……”相当厌恶此女! 还“以吾之名”!百官都瞎了吗?此女一身江湖匪气,肯定是在外流浪染上的,否则哪个世家的正经闺女能这么说话? 但,他只敢腹诽,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蹦。 毕竟明德帝下过死命令,凡散布关于海晏郡主谣言者,一律处以极刑。 他不想找死。 刘主审官便是问,“海晏公主,那要开始审吗?” 时安夏认真更正,“刘大人,不是审,是问询。本公主才是被迫害的人。为官者,要注意措辞,您代表的是朝廷的脸面。” 刘主审官:“……” 这活儿没法干了啊!心好累! 李仕新:“!!!” 梅秀居士:“!!!” 马楚翼:回避,是我今宵最好的归宿。还好我回避了,坐在上头的都得受虐。 刘主审官从善如流道,“好,那本官开始问询。准备好了吗,海晏公主?” 海晏公主时安夏乖乖巧巧坐在齐公公亲自给她搬来的凳子上,声音清脆好听,是少女才有的稚声,“准备好了。刘大人请,本公主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主审官尽量和善地点点头,在脑中默了默措辞,才问,“海晏公主,您今日进宫做什么来了?” 时安夏答,“父皇前些时日封赏我为公主,原本早该进宫谢恩。可我还在孝期,就延后了。如今我祖父祖母已入土为安,我就进宫谢恩来了。哦,对了,父皇说,他不忌讳这些。” 刘主审官从这字里行间听出来明德帝的宠爱,继续问,“你是从御书房出来的,对吗?谁送你出的宫?” 时安夏答,“对,我从御书房出来,是父皇派了个公公送我的。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 刘主审官看向齐公公,“敢问齐公公,能不能说说是您手下哪位公公送海晏公主出宫的?” 齐公公心道,这位刘大人还是很厉害,一下就触碰到真相了。便是淡淡一笑,点点头,“咱家这就派人去给您请人吧。” 刘主审官心头一跳,感觉真相恐怕就在这位公公身上了。 未等把人找来,梅秀居士心情极度悲伤,外加沮丧,出口便是疾言厉色,“若是贵妃娘娘真要害海晏公主,为什么那张手帕不在海晏公主身上?又为什么海晏公主毫发无损?这里面定然有鬼!刘大人,您一定要好好查!” 为官者,最厌恶的行为,就是在自己做事的时候,有人来教自己做事。 尤其更厌恶的,是被一个妇人教自己做事。 刘主审官当即就黑了脸,缓缓侧过头去,“李夫人这么能干,不如你来审案?” 梅秀居士一噎:“……” 李仕新打圆场,“拙荆不是那意思,还请刘大人海涵。” 刘翰森冷哼一声,“办案之地,乃正法高堂。岂容女子多言!李大人这家教不太好啊!” 大家都是正三品的官,我又不低你一等。 往日你高高在上看不起我,不就是仗着有个女儿是贵妃娘娘吗? 如今这贵妃娘娘都死了,还死得十分不高明不体面。你现在跟我翘个屁! 梅秀居士脸涨得通红。她一生受人尊敬,被人追捧,生个女儿又美貌如花,才情横溢,还贵为贵妃娘娘。 平日里她就清高得从不与底层人接触,张口闭口就是“为官清正”,“傲骨清风”。 如今被人指责成这样,顿时觉得……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她女儿才刚死,这些当官的就来落井下石。 场面一度僵持得尴尬。 还是时安夏打破了双方的冷寂,“照李夫人的说法,就是贵妃娘娘居心不良要害死本公主,可本公主没死,就很对不起李家,是不是这意思?” 李仕新被搞得头大如斗,摆了摆手,“不,拙荆不是这意思。她只是想找出真相。” 时安夏固执地摇头,“不,本公主听到的,就是这个意思。好像本公主死了,才能合了李夫人的意呢。” 她说完,侧过头问,“齐公公,你听到的是这个意思吗?还是我理解有误?” 齐公公阴沉沉地答,“咱家听李夫人也是这个意思。李夫人丧女之痛固然让人同情,但别忘了,海晏公主才是被迫害的人。她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全是仰仗隆恩护体。可怜哟,海晏公主!” 时安夏深以为然,端方平静地点点头,说了句真话,“对,隆恩护体,本公主才能在贵妃娘娘的迫害中活下来。” 两人的话听在别人耳里,全是恭维。殊不知,真的是隆恩护体。 因为西影卫韦行舟到了。 第315章 韦行舟来了。 他穿着黑色专属影卫官服,臂上绣有个“影”字。 人不算高,长相普通。若是刻意敛下眉目,他就是扔人堆里都让人找不到。 但此刻,韦行舟双目炯炯,行走如风。 他进来朝着主审官刘翰森一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西影卫虽无官阶品级,但地位超然。 众人一见他,都站起来行礼。 韦行舟开门见山道,“今日送海晏公主出宫之人,正是在下。” 在韦行舟进门时,刘翰森就已然猜到。他还没发话,却是李夫人陡然提高了音量,“为什么公公变成了西影卫?这里面有阴谋!我女儿是被冤枉的!我女儿是被害死的!” 李仕新面色骤变,想捂住妻子的嘴都来不及。 西影卫是明德帝的西影卫。 如果这里面有阴谋,要害死他女儿,那就是明德帝想他女儿死! 这是能说的吗?这是能随意嚷嚷的吗? 李仕新厉声喝道,“闭嘴!” 李夫人哪里肯听,就像是抓到了对方的一个突破口,就要一脑门扎进去,恨不得挖出个血洞来,“今日西影卫若是不能给我女儿一个说法,那我今日便是赌上李家上下全族的性命,也要告御状去。” 韦行舟便是冷冷回敬,“好啊!那就赌上你李家上下全族的性命,去告御状吧。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怂!” 李仕新只觉灭顶之灾的天罗地网,就那么从头上罩下来。 他倏然怒瞪着妻子,沉声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在外多什么嘴!” 李夫人这会子也忽然醒悟过来。可自来把尊严看得比天高的人,哪里受得住在外头被丈夫下了脸面,便是借着丧女之痛,哇的一声哭出来。 韦行舟视若无睹,径直坐下,淡淡道,“刘大人,请。” 刘主审官小心翼翼在心头默了一遍措辞,才问询道,“您说今日是您送海晏公主出宫的?但海晏公主却说是一位公公送她出宫。这您有什么解释吗?” 韦行舟见对方用了敬语,问话语气也是公事公办,倒是十分满意主审官的态度,“海晏公主第一次进宫时,被恶奴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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