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 唐楚君很无奈,心道黄醒月凑什么热闹? 她之前离京还有个原因,就是为了躲避上门提亲的人。 提亲的实在是太多了,且一个个家世还好,不乏俊才。她若一直闭门谢客难免得罪人,还不如离京远行,落得清静。 这才刚回来三日,昨个儿定国公家的又上门提了亲,让她头疼。这一次,她是直言自己已有心上人,才把人打发走。 谁知黄醒月又来了! 二人都不答,可时成轩却明白了。 能上这门提亲的,肯定是冲着唐楚君来的。 此时唐楚君利落站起身,对着时成轩道,“话我搁下了,你娶妻随意。但有一条,这人若是给我起儿和夏儿添堵,别怪我收拾人!”她风风火火抬步就走,“夏儿,我出去处理一下。” 时安夏点点头,起身恭送,“母亲慢走。” 等唐楚君走远了,她才重新坐回位置。 时成轩眼眶发红,执拗地问,“黄大人是谁?” 时安夏悠悠答道,“黄大人您应该很熟啊,早前还在您手下任职。” 时成轩经这一提醒,想起来了,面露鄙色,“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他!” 黄!醒!月! 一副“不如我”的样子! 时安夏又道,“黄大人进士榜第六十二名。” 时成轩又呲一声,“我儿要不是丁忧,都状元了!他一个进士,不够看的。” 时安夏不理蠢爹,继续道,“我哥哥对战裴钰那场斗试,乃黄大人亲笔录之。呈于御前,皇上览之大为惊艳,赞赏不已。他如今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 时成轩听得直翻白眼。 没我儿子,他黄醒月能有什么作为!呲!呲呲呲! 时安夏对于给父亲添堵,总是不遗余力,“此后,黄大人所撰文字遂为记录之典范。至此北翼所有重大赛事,皇上都钦点黄大人亲自记录。” 时成轩持续翻白眼。 记记记!朝廷官员就那么几两银子!穷死他得了!呲! 时安夏平静的语气落在时成轩耳里却变得刺耳,“再后来,礼部将其任职期间所有公开记录辑录成册,刊行于世。朝中官员几近人手一册。终至流传民间,争相传阅,至今未有能破其书售之记录者。光是我哥哥与裴钰那场斗试的记录,连民间诸多小儿都能背诵。” 她笑着转头问父亲,“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时成轩偶尔也不蠢,精明的目光里透着浓浓的嫉妒,“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靠我儿子赚钱了呗!” 时安夏点头,脸上洋溢着笑意。 没错,黄大人因此从一个两袖清风的穷官员,肉眼可见变富了。 据说,他换了宅子,换了马车,还把家里的老娘接到了京城过日子。如今正是有头有脸的京城才俊,仕途亨通。 时成轩酸得腮帮子都疼,“说白了,黄醒月就是靠我儿子发家致富,讨皇上欢心!哼!有什么了不得!还不是得靠我时成轩的儿子!” 时安夏又被蠢爹气笑了,“那您怎么不靠靠您儿子?不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吗?人家靠我哥哥发家致富,您呢?被打了板子,还被罢了官!怎的好事都轮不上您,糟心事儿一桩接一桩?” 时成轩气得两脚一蹬,斜倚在椅子上,“说得这么好,看来夏儿你是想让他来给你当后爹!” 时安夏垂眉看了一眼蠢爹,“单看条件来说,黄大人也是京城贵女的争抢对象啊。他玉树临风未娶,仕途一片光明,家中人丁不复杂,哪个嫁过去不享福?” 时成轩彻底闭上了眼睛。不听不听不爱听! 但又忍不住生气,“所以你也看好他做你后爹!” 时安夏真诚答疑,“其实上门提亲的,比黄大人条件更好的大有人在。比如都阳王爷,定国公府的公子,新晋户部侍郎,御林军总管楼家公子……” 她嘴里数了一串名儿,越数,时成轩的脸越黑。 他这才知道,原来他前妻跟他和离后这般受欢迎。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举步维艰,寸步难行。 时成轩早前那颗自我感动的心,如今碎成了好几瓣。 又听讨嫌的女儿说,“这些人真就是各有各的好,母亲不急,得慢慢挑。” 时成轩冷哼,颇有点气急败坏的意味,“挑!挑了也是后爹!” 时安夏怼回去,“哪个后爹都比亲爹强啊!” 亲爹:“……” 这死女怎的敢当面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她就不怕传出去,一个“孝”字压死她。 仿佛是读懂了他的腹诽,时安夏微微摇头,“父亲不必跟我谈孝道,也不必想着用‘孝’字来压我。你尽了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我必‘孝’你。你既无能,无法尽到父亲的责任,又何来资格跟我谈孝道?” 时成轩一口气上不来,梗在喉头,败兴而去。 出了少主府,他看到好几辆马车从门口出来,隐隐听到黄醒月在说话,显然是提亲不成。 时成轩竖着耳朵听到了一个关键句子,“唐大小姐有了心上人”,还听到了一个人名“楚笙先生”。 他明白了!他明白了! 唐楚君钟意楚笙先生!所以连黄大人都提亲失败了。 其实马车里的黄醒月并不是跟谁在说话,而是自言自语。 他刚被“楚笙先生”拒了亲,人家明确跟他说了,已有心上人。 这确实是楚笙先生的行事风格,不含糊,不拖泥带水。 人如其诗,鲜明又直率。 黄醒月笑了,此乃奇女子啊! 能喜欢上这样的奇女子,何憾之有?倒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入得了她的眼? 黄醒月想不出来,就觉得这世上再没什么人能配得上这样的女子了。 他忽然意识到,唐大小姐并没出言诓他,更没敷衍他。 那首“三年是一朵花开的时间”早显端倪。想必唐大小姐和心上人已有三年之约……他很想知道,那位幸运的郎君到底是谁? 第794章 关于唐楚君的心上人是谁,不止黄醒月想知道,连时成轩也感兴趣得很。 他回家鬼鬼祟祟问儿子,“‘楚笙先生’是谁?” 时云起那会子正在审批下一期《翼京周报》,闻言抬起头来像看个傻子一样看父亲,“楚笙先生就是楚笙先生,您问这做甚?” 时成轩那颗心真是酸涩得紧。原来儿子也知道楚笙先生呀!看来唐楚君跟楚笙先生早就好上了! 他又气又急,出言不逊,“你知道这楚笙先生跟你母亲有染吗?” 时云起:“!!!” 染你个奶奶的腿! 他不怒反笑,“父亲不要忘了,母亲与你已经和离。她就算嫁人,也碍不着你什么事。可对母亲的污言秽语从父亲嘴里说出来……”他手痒,一握拳头,手背青筋冒起,“就别怪儿子不客气。” 时成轩见儿子女儿一个两个的全站唐楚君那头,一点没把他这个父亲放在心上,心里委屈极了。 胸口的郁气和眼里的酸意模糊了视线,他踉跄着出了儿子的书房,正好碰上儿媳妇魏采菱捧着托盘款款行来。 魏采菱屈膝同他行礼,“见过父亲。” 时成轩泪痕未干,赶紧一抹脸,“哼”了一声,甩袖而去,留了魏采菱一个人站在原处。 魏采菱进了书房,将香茶和冰果子放在一旁的圆桌上才道,“夫君歇会,先过来吃口茶。” 时云起用湿帕子擦了手,放下案头上的公务,走过来陪媳妇儿坐着说说话。 魏采菱是个极有分寸的人,从来不会随意进来打扰。就连端进来的茶点,也从不摆放至他办公的书案上。 她掀眸问,“刚才进来的时候碰上父亲,他似乎……哭了?” 时云起确实渴了,吃了口茶,又吃了一口冰果才道,“他的眼泪不值钱,不用理他。”想起来又忍不住笑了,“你猜他说什么?他说楚笙先生与母亲有染。” 魏采菱扑哧笑出声,“他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谁知道?”时云起喂了一颗果子入媳妇的口。 魏采菱小口嚼着冰果,吃相极雅,“‘楚笙先生’这名字那么明显,他想不到是母亲本人?别人不知唐大小姐闺名猜不到情有可原,他怎的也猜不到?” “因为……他蠢。” 魏采菱被夫君逗笑了,“父亲还想着跟母亲破镜重圆呢?” “他想的事儿多了。”时云起讽刺道,“他一边肖想跟母亲破镜重圆,一边又让通房怀了孩子。可见这人……丝毫没有长进。” 时成轩去而复返,站在门外,刚好听到儿子这句“一边想破镜重圆,一边又让通房怀了孩子”,第一次升起了羞愧之意。 脸烧得慌,他现在怕前妻,怕女儿,还怕儿子。 失魂落魄间,时成轩跌跌撞撞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娘子郭氏挺着个大肚子,眉飞色舞迎上前来,“老爷老爷,咱们儿子又踢我啦!” 时成轩如今瞧那大肚子十分刺眼,一是想起孝期生子会出大错,二是对唐楚君的愧意此时达到了顶点。 他冷冷拨开郭氏的手,“让开,莫要挨我。” 郭氏委屈得翘着小嘴儿,“老爷,怎么了嘛!是……姑娘不让您碰温泉庄子,还是不让您进素膳楼?” 时成轩往日不觉这些话刺耳,此刻却是瞧着郭氏那算计的样子十分丑陋,“那是我女儿的产业,你少打主意!” 郭氏一愣,“您女儿的产业,不就是您的产业?她手指漏点缝,都够咱们吃香喝辣了。” 时成轩冷睨着她,“我一月给了你十两银子,你有什么不满意?还伸手要这要那,吃相这么难看!” 他儿子在翰林院做编修,辛苦忙一月才三两银子。他随便就给了她十两银子……第一次觉得,这钱花多了。 郭氏以前确实不敢伸手要,给多少是多少,温软又听话。可自从怀上孩子就不同了,她觉得应该要给孩子打算起来。 说话声音便大了些,“老爷,妾身也不是为了自己呀!妾身有了老爷的骨肉,往后……” “打掉!”时成轩说干就干,扯一嗓子喊来王氏,“你去药房拿点滑胎药,隐秘些,别让人看见。” 王氏:“……” 为什么这种事要让我干? 郭氏大惊失色,“老爷!使不得!老爷,妾身,妾身……” 时成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朝着王氏吼,“去啊!愣着做甚!难不成这种事情让我亲自动手?” 王氏应一声,一扭腰去了。 身后隐约传来小娘子的哭声,嘤嘤的,娇娇的……王氏早看不惯小娘子的作派,此女总霸着时成轩不让她靠近。 小娘子怀了孕更是不得了,在王氏面前常以主子自居。 王氏懒得搭理,该干啥干啥。 时成轩不与她同房,她也不惦记。倒是小娘子防她跟防贼似的,生怕她得了便宜。 王氏就觉得,还是以前的主母端庄大气。可惜她们老爷没这个福气,好好的夫人弄丢了。 当晚,郭氏哭声震天。 王氏觉得最造孽的是自己,好好的犯下杀业。 她家老爷就是这么不负责任,快活的时候自己上,下杀手的事就让她上。 小娘子揪着王氏的手,“姐姐,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王氏半晌才讷讷道,“我倒想,但我做不了主啊。把药喝了吧,别让我难做。”她到底善良,从袖中拿出一粒糖来,“就着这个,没那么苦。” 小娘子哭得不行。她越哭,时成轩心里就越烦。 他甚至觉得是小娘子耽误他跟唐楚君破镜重圆。 一直以来,时成轩都没从和离的阴影里走出来。他总觉得和离是暂时的,终有一天,唐楚君还会回到他的身边。 一个成过亲生过孩子的女子,下半辈子还能有什么指望? 他深信唐楚君就是介意他后宅妾室多,所以但凡愿意走的,他都大大方方给了放妾书。 终究是他的一腔深情错付了! 唐楚君!你对我无情,就别怪我……不给你留位置了。 是你逼我的! 转天,时安夏得了个惊人的消息,“夫君你说什么?我父亲要跟谁成亲?” 第795章 岑鸢在外忙了一天,刚回来在铜盆里洗了手,伸长了双臂,任妻子给他将繁复的外袍换成了柔软常服,这才坐下接过她递来的茶喝一口,喘了口气儿,“甘州首富顾娘子。” 时安夏脑子迅速转了一圈,“你听岔了吧?那么好的人,怎能看得上……” 要把“父亲这个窝囊废”几个字咽下喉,还怪费力的。 岑鸢笑道,“你父亲那皮囊很能惑人,只要他不犯蠢,就坐那不动,还是赏心悦目的。” 时安夏气笑了,“他哪天不犯蠢!” 甘州首富顾娘子!这人她见过一次。 前世北翼大获全胜后,朝廷论功行赏,所有在战时捐钱出力的大户齐聚一堂。 当时惠正皇太后封甘州首富顾娘子为玉光夫人,实因顾娘子把全副身家尽数捐给朝廷,然后带着家人回乡下种地种花去了。 后来又成了养花大户,真就是做一行成一行,干一行爱一行。 这是甘州的骄傲。 当时惠正皇太后单独接见顾娘子的时候问她,“还有什么要求吗?” 老迈的顾娘子问得天真,“玉光夫人算爵位吗?” 惠正皇太后一愣,遂点头,“当然算。” 得知顾娘子在意,或者说,行商了一辈子的顾家在意爵位的名头,她才悄悄让人把玉光伯爵位后补上去。 说白了,也就是战后国库空虚,拿不出更多的银子来补偿,才会封些虚位表示朝廷记得他们对北翼做出的贡献。 就算这样,顾娘子也是欢天喜地,一腔赤诚,并不在乎自己曾经捐掉的财富能得到多少补偿。 也因为如此,惠正皇太后每每想及,心里越发愧疚。 时安夏喃喃道,“顾娘子看上了我父亲,我想,我知道她真正要的是什么了。” 岑鸢不解,“是什么?” 他只以为顾娘子就是单纯看上时成轩那副好皮囊。毕竟他这岳父吃穿不愁,伤不入心,双眼一股愚蠢的清澈,还真是透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气。 时安夏解释,“我父亲虽不是侯爷,但也是建安侯爷的父亲。” 她哥哥时云起在孝期满一年后,就自动袭了爵。如今已不是世子,而是真正的建安侯爷了。 岑鸢有些诧异,“你是说顾娘子想通过嫁你父亲,实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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