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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住了他锐利的眉眼。 他的长相与宛国人截然不同。宛人多为高颧深目,而他眉骨挺拔,眼尾微挑,是典型的北翼人相貌。 若在平日,这副容貌定会引来盘查。但此刻,他刻意在脸上抹了血污与尘土,又在颧骨处用炭灰画深了阴影,乍看之下,倒真像个久经沙场的宛国伤兵。 更妙的是,他走路的姿态也变了——宛国士兵常年骑马,步伐外八字,腰背微驼。 而他此刻故意拖着右腿,肩膀微耸,连呼吸都刻意粗重了几分,活脱脱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溃兵。 守门卫兵举着火把凑近时,唐星河适时咳嗽起来,肩膀剧烈抖动,右手却悄然按在了腰间的匕首上。 若真被识破,他能在瞬息间割断对方的喉咙。 “哪一营的?”卫兵粗声问道。 唐星河哑着嗓子,用刻意学来的宛国口音答,“黑骑营第三队,我们遇上北翼王师了。就是昨日当街杀人那几个……我,我有重要事情禀报太守大人。” 说着,他晃了晃身子,像是随时会倒下。 卫兵皱眉,火把的光映在唐星河沾满血污的脸上,却只照出一片模糊的阴影。 他正要再问,忽听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来者全身是血,还没到门口就高声喊,“北翼王师!我们遇上北翼王师了!” 说完就从马上栽倒在地。 唐星河便知,马楚阳得手了。 混乱中,唐星河低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拖着“伤腿”,一步一步走进了这座吞噬过无数北翼人性命的魔窟。 北翼讨债来了! 第855章 守卫一边察看从马上掉下的宛国士兵,一边扭头看正拖着残腿一步步走进衙署的唐星河。 唐星河用短箭划破掌心,鲜血滴落在他走过的青石板上。 守卫再无怀疑,任他去了。 唐星河低着头,步伐踉跄,缓缓向衙署内堂靠近。 “站住!”又一队宛国守卫厉声喝道,长矛横挡。 唐星河佯装虚弱,咳嗽几声,哑着嗓子报,“我有紧急军务需面呈太守大人……” 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枚染血令牌,那是他从一名死去的宛国斥候身上取下的。 守卫接过令牌,狐疑打量着他。但见他浑身是伤,气息奄奄,又瞥见远处的伤兵个个狼狈不堪,终于打消了疑虑,“你等着,我立刻去禀报太守大人。” 唐星河低头称是,垂下的眼底淡淡闪过一丝冷芒。 须臾,守卫拿着那枚令牌出来还给他,“进去吧。太守大人要见你。” 唐星河穿过衙署大门,眼角余光扫视四周。 府内守卫森严,但大多神色疲惫。 他一瘸一拐,在衙内守卫们的视线中进入一条侧廊。 廊道幽深,烛火摇曳。 一间屋子里传来暴躁的怒骂声,“废物!一群废物!连个小小的北翼逆党都抓不住!” 唐星河唇角微勾,手已按上腰间的短刃。那是一柄淬了剧毒的匕首,见血封喉。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大门,似腿脚不便,并不跪地,只低头急报:“大人!援军被北翼王师拦截在五里坡,死伤无数。” 午勒心头一抖,脸色铁青,“什么?” 他抬眼看见对方皮甲上沾着泥浆和血迹,并没生出怀疑。 自来北翼人在他眼里就怯懦弱小,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他都不会相信有北翼人敢在众目睽睽下,单枪匹马闯太守衙署。 而这一次,他判断有误,走上了一条黄泉路,“详细说说援军情况。” “是。”应下的一瞬间,唐星河骤然抬头,眸中杀意迸现。 他踏前两步,手腕一翻,匕首寒光乍现。 刀锋如电,直刺午勒咽喉! 午勒瞳孔骤缩,本能后仰,却仍被划破颈侧,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他踉跄后退,嘶声怒吼,“刺客!有刺客!” 到底是武将出身,有几分真本事。刹那间,午勒忍着巨痛,任凭颈项鲜血打湿衣领,招招凌厉,向着唐星河攻来。 然伤口剧毒发作,所攻招式极弱。 唐星河冷笑一声,步伐轻巧灵动,闪避一息后,身形如鬼魅般欺近,匕首再次递出。 这一次,直取心口。 门外守卫闻声冲入,纷纷喊着“大人”。 却见他们的太守大人午勒已经捂着心口,缓缓倒地,双目圆睁,满脸不可置信,“你……你是……” “北翼唐星河,特来讨债。”唐星河神情桀骜,一脚踹翻桌案,阻住冲上来的卫兵。反手掷出三枚袖箭,精准命中最近的三人咽喉。 然而守卫们举着盾牌层层堵在了门口,嘴里吱哇乱吼。 唐星河并不急着逃跑,而是当着守卫们的面,用匕首一刀割下午勒的头颅。 所有守卫目露惊惧,纷纷后退一步。 就在这一瞬,突然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有人应声而亡。 箭如雨。 七个北翼人踏阵而来。 他们穿着宛国士兵的服饰,手持宛国制式的黑脊长弓。 用宛国的弓,杀宛国的人! 七人训练有素,步调统一,就连举弓的弧度都一样。 七张弓同时抬起,弓弦绷紧的嗡鸣合成一个音。 烛光流过他们拉弦的指节。 七人突然变阵。最前两人跪射,中间三人平射,最后两人竟腾空而起,在空中完成搭箭拉弦的动作。 七支箭同时离弦,却在飞行中诡异相互碰撞,最终化作七道不同轨迹的流光,将试图举盾的守卫们钉死在门廊立柱上。 箭矢破空之声如鬼哭狼嚎,每一支都精准贯穿一名守卫的咽喉。 为首的男子抬起那双寒星般的眼睛,正是马楚阳。 烛光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也照亮他嘴角那抹冷笑,“当年你们宛国人用箭雨屠我北翼妇孺,今夜……” 他反手抽出三支箭,“便叫你们尝尝一箭封喉的滋味。” 三箭齐发之际,太守府最高处的望楼突然传来一声鹰唳。 那分明是活物的鸣叫,却诡异地合上了箭矢破空的节奏。 当最后一个守卫倒地时,唐星河从里屋踏尸而出。 所谓太守衙署守备森严,也不过如此。 不堪一击! 不足为惧!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新一批守卫正在赶来。 唐星河从容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指尖轻捻间,火苗倏地窜起。 他点燃手中那支特制火箭,箭头缠绕的油布浸透了松脂和硝石粉。 遇火即燃,爆出一团妖异的青白色火焰。 “嗖——” 火箭离弦的刹那,整支箭突然在半空中解体,化作几道拖着焰尾的流光。 “第一把火,祭我北翼将领王屿伦将军!” 嗖! 箭再离弦! 火光四起! “第二把火,祭我北翼万千将士亡魂!” 八个北翼人齐齐射出手中火箭,向着四面八方而去。 “第三把火,祭我北翼枉死的百姓!” 太守衙署,火光冲天。这是一场献给北翼人的火祭。 一炷香后,桂城的城门楼下来了一队脸上涂得乌漆嘛黑的宛国士兵。 他们用板车推着一具尸体过来。 为首的唐星河喘得不行,说话断断续续,“快,太守衙署遇袭,太守大人要求你们立刻前去支援。” 他手里握着太守大人的项链。 此物,太守从不离身。 城楼下的领头官员名唤戎赫,既是午勒的副将,也是他的亲弟弟。 此时再无怀疑,立刻调动人马前去太守衙署支援。 临出发时,他问,“这板车上是什么?” “尸体。”唐星河仍旧喘个不停,“穿,穿着宛国士兵服的北翼人,冒,冒充宛国人刺杀太守大人,被太,太守大人杀了。太守大人让我们把这具尸体吊上城楼,给北翼人一个下马威。” “好。”戎赫再不疑有诈,吩咐守卫给唐星河等人放行,让他们推着板车去向城楼。 第856章 唐星河几人大摇大摆,将没有头的太守尸身搬上城楼,用绳索吊在上面。 只是,所有人都没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还吊了个头颅。 那正是宛国太守大人午勒的头。 却听城楼下一声厉喝:“抓住他们!他们是北翼奸细!” 去而复返的戎赫因对方出示人牙项链起疑,越想越不对劲。 他大哥对这人牙项链可宝贝得很,轻易不让人碰。 早前他想拿过来看看,还被喝斥过。 又怎可能随手拿给几个小兵来传令? 是以他不止折返回来,还调来了重甲营,把整片城墙围得铁桶一般。 这会子抬头一看,目眦欲裂。 那上面吊着的,不是他大哥的头,又是什么? 随着戎赫一声厉喝,宛国守卫将众人团团围住。 唐星河知道这次玩大了。 他原本计划将午勒的尸体吊上城楼后,趁着夜色悄然撤离,却没想到戎赫竟然这么不好糊弄。 “有意思。”唐星河眯眼望着城楼下越聚越多的火把,突然笑了,随手脱掉染血的宛国士兵服,露出里面北翼王师的战袍。 其余几个也纷纷效仿。 “杀!”一声令下。 袖中弩箭如蜂群倾巢,守卫们接连倒地。 最后一支弩箭射穿第三排士兵的咽喉时,戎赫阴冷的声音骤然撕裂夜空,“他们没有箭了!给我活撕了这群北翼狗!” 宛国士兵如潮水般涌来,沉重的铁靴踏得地面震颤。 直到此时,唐星河才以先锋使的语气命令,“我垫后,马楚阳你带着他们立刻撤出桂城。” 马楚阳一愣,呸了一口,“屁话,我能扔下你跑了?” 唐星河火大,“我是先锋使!你只需要服从!” 马楚阳气极,“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你们几个先走,我和我星河哥断后。” 另几人竟也不肯走,“誓死追随先锋使!” 他们是从军中经过万里挑一选出来的箭手,从出征前就跟着唐星河。 箭阵刀枪,都是早晚一起训练,早就有了深厚的默契和感情。 此时陷入困境,岂有一走了之的道理? 唐星河见撵不走人,只得沉声吩咐,“既如此,那就杀出一条血路来!” “是!”随着这声“是”,几人已经齐齐出手。 走有走的打法,留有留的打法。 走可迂回,可玩手段,声东击西。留下,就只余拼命。 第一个冲上来的宛国百夫长刚举起弯刀,喉间就已多了一道细如发丝的血线,未来得及发出声音,整个人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唐星河眼中精光暴涨,招式凌厉,手中短刃寒芒乍现,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凄厉的弧光。 刃上淬了毒,见血封喉。 “列阵!”唐星河冷沉开口,“七星照我开生路,一剑横天万骨枯。” 先锋队七人闻声而动,瞬间背靠背结成七星北斗阵型。 阵成。唐星河不在阵内。 他陡然腾起,踩着七人的肩膀掠出。 七名先锋队员同时沉肩发力,将唐星河送向更高处。 他身形如鬼魅般突入敌阵。短刃所过之处,宛国士兵的喉间被轻易切开。 刀光剑影间,血花不断绽放。唐星河的战袍早已被鲜血浸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他的左臂被弯刀划开一道三寸长的口子,右肩插着半截断箭,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手中利刃每一次挥出,必带走一条性命。 戎赫在远处看得真切,厉声喝道,“耗死他们!” 北斗阵且打且进,一路逼近唐星河所在的敌团。 终于,再次将他接住。 唐星河又隐入北斗阵中,暂歇几息,重新投入新一轮战斗。 每个人都挂了彩,鲜血染红了战袍。 体力随着敌人一片片倒下而渐渐不支。 宛国士兵就像是永远打不完,倒下一批又补上来一批。 车轮战打得差不多时,宛国重甲卫才现身。 唐星河陡然一个踉跄,竟被其中一个重甲卫打得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去 他重重倒在北斗阵里,但觉两眼一阵黑似一阵,冒着金星。 “星河哥!”马楚阳抬手扯掉肩头的一支箭矢,半点眉头不皱,只关切地看向唐星河。 唐星河挣扎着站起,看着同伴们已成血人,哀叹一声承认,“我们,终究意气用事了些。” 先锋队只探查敌情,不允许擅自行动。 但他实在没忍住! 人牙项链!人皮地图!王屿伦将军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这一切深深刺激了他,使他忽发奇想要先端了太守的老窝。 可他搭进来七个同伴的性命! 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不会再这般鲁莽。 马楚阳却是咬牙切齿,“我不后悔!” 其余人等也是猩红了双眼,狠狠道,“我们不后悔!” 唐星河刹那间又激起了战意,“好!开弓没有回头箭!多杀一个敌人就赚一条命!” 众人战意高昂,“开弓没有回头箭!” 又一轮疯狂厮杀! 这才是真正的战战战! 血雨染花了眉眼! 那年杏花春雨中的白衣少年们,终成了修罗战神。 唐星河的刀尖再次挑开一个敌人的咽喉时,忽然想起云起书院那株梧桐树下,几碗热腾腾的鸡汤摆桌上。 是红鹊笑颜如花,用双手做成喇叭形喊他们,“星河少爷,楚阳少爷……快来喝鸡汤呀!喝了补身体,你们都太瘦啦!” 是先生岑鸢沉着眉眼训话,“光是会喊口号,到时真上了战场,有你们哭的时候!” 是表妹时安夏激励昂扬的话在云起书院回荡,“心正之,方成大器!” 是父亲追着他打,嘴里喊着,“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他回过头笑,“略略略!来追我啊来追我啊!父亲,你老啦,追不上我啦!” 是母亲哭红了眼睛,“星河,你上了战场也得想想我,想想你爹,别不要命……” 一支箭插入唐星河的左肩,只要低一点,就能插入他的心房。 他忍着痛,陡然拉弓,射向戎赫。 然而体力不支,箭力绵软,根本没到盾牌面前就已掉落。 戎赫哈哈大笑,“北翼懦夫,花拳绣腿!” 打嘴仗,咱必不能输,马楚阳狂笑,“花拳绣腿也把宛国狗午勒杀于衙署!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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