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你赢得了驸马?” 魏屿直的头更低了,“赢不了。” 今日在步射场上,他听马楚阳问唐星河,“你怎么练成的五箭同时开弓?” 唐星河说,“我表妹夫指导的,我表妹夫超级厉害,射箭是高手。” 魏屿直推断,岑鸢的箭术应在唐星河之上。而他,不如唐星河。 魏忠实气得已经不知说什么了,“所以,你哪哪都不如驸马,就只能伤害自己?魏屿直啊魏屿直,你叫为父说你什么好?先不谈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就说你各方面都不如人,凭什么就有脸给人添堵呢?” 一句句的质问,如同冷水一盆盆浇下来。兜头兜脸,羞愧难当。 魏夫人看得心疼极了,眼含泪花,却知慈母多败儿,不能心软。 她将大门重重关上,才沉痛道,“我早知你钟情于海晏公主,但当初你未道破,我还当你知事懂事。” 先不谈两情相悦,就这门第,他们家如何配得上显赫权贵世家的侯府? 若说自己女儿高嫁,那也是她女婿一心低娶,认定了她女儿才促成的这门亲事。 京中多少风言风语,说他们魏家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才攀附上权贵。 难听的话可以当耳旁风,可她女儿成亲当夜就遭了毒手。要不是海晏公主机敏聪颖,这会子她女儿都成了冤死鬼。 门不当,户不对啊! 可自己这儿子竟然还在肖想海晏公主!分明海晏公主对她儿子根本没有任何情谊,完全是儿子剃头挑子一头热。 魏夫人道,“你喜欢的姑娘已成亲,她夫婿还是你的教谕!是我们做父母的没教你礼义廉耻,还是没教你尊师重道?” 魏屿直咬紧后槽牙,心头酸楚,却不敢辩驳一个字。 魏忠实气愤难当,“你如此行径,与那无耻的时云兴相比,又能强到哪里去?当日你口口声声骂时云兴是个混账,你这就是五十步笑一百步!” 第417章 魏屿直狠狠一闭眼,滚烫的泪水滑落双颊。他匍匐在地,哽咽着,万分悔恨。 父亲竟然拿他和时云兴那厮相提并论,可见是真的对他失望至极。 他对自己何尝不失望呢? 在唐星河五箭齐发时,在明德帝问唐星河敢不敢迎战列国时,在岑鸢说“少年强则国强”时,他就幡然悔悟了。 他想起岑鸢从容不迫站在场边,不为他的故意失分恼怒半分,也不因唐星河的光芒四射而失态半分。 魏屿直知道自己彻底输了。不止在箭道上输了,连人品心性都输了好大一截。 魏夫人双目通红,“儿子,你堂堂正正喜欢一个人没有错。若能两情相悦,你钟情的姑娘正好也钟情你,就算门第有别,我也会想办法去为你试一试,不让你有遗憾。” 可事实呢?海晏公主跟那驸马分明情投意合,从没在意过她这傻儿子啊! 她温言细语,“公主既对你无意,你最起码要做到不污了自己这份心意。此,方配得上一个‘情’字。” 魏屿直低垂着头,羞愧难当。 魏忠实冷眉瞧着儿子,“你今日的举动,不止是伤了教谕对你的一片赤诚,更是伤了自己。为父望你金榜题名,却不愿你心怀怨愤。没有人欠你,海晏公主不欠你,海晏公主的驸马更不欠你。” 魏夫人语重心长,“我们痛惜的,不是你失了那两分。而是你失了为人的坦荡,更失了做人的尊严。” 魏屿直轻轻闭了眼,他,还失了少年的赤诚。 若你正彷徨迷失,愿你不忘初心。 他就是忘了初心啊。 他在烈日炎炎下练箭,他在冰雪皑皑中骑马练枪,难道当初不是想着凭本事平步青云,光耀门楣,保家卫国吗? 魏忠实问,“今日为父请了家法,你服不服?” 魏屿直终于挺直了腰板,“儿子服!” “那你这就去跟你的教谕认错请罪,他不原谅你,你明日就不必去参加武举考试了。” 魏屿直恭敬朝列祖列宗磕头,又朝父母磕头,“儿子这就认错请罪去。”说着,他站起身朝外走去。 魏母热泪滑下,“等等。” 她命人拿了药膏来,仔细替儿子清洗伤口,然后上药。 末了,她为儿子认真整理好衣冠,“去吧。咱们魏家人,做什么都须得清清白白。你武举考不考得好不重要,重要的是,别失了风骨。懂吗,儿子?” 魏屿直忍着酸涩的泪意,“母亲,儿子知错了。” 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向着如意街而去。 余生阁的花园里此时欢声笑语。 长桌上摆着精致点心茶果,烛灯绕了一圈,灯火通明。 夕阳最后一丝金边被夜色吞没。微风拂过檐下风铃,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 唐楚君兴致勃勃问,“咦,夏儿,你夫君刚说那叫什么‘剧’来着?” “‘话剧’。”时安夏看着黄醒月的记录,又对比唐楚君写的小故事,品得津津有味。 姚笙十分困惑,“闻所未闻,什么是‘话剧’?” 时安夏摇摇头,“我也不懂。我夫君那人,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意思那词儿是你们早前就套好的?”姚笙惊讶极了。 时安夏笑道,“是呀,阿娘。少年强则国强,那几段都是他们秘密演练了许久。我说的词儿,也是早先就写好的呀。” 姚笙更惊讶了,“你们怎么就知道皇上会问星河那孩子呢?” 在她想来,皇上不问星河,就不会让岑鸢上台讲话,不讲话,哪来的这个剧? 时安夏将稿子放在一边,揭了茶盖,微笑着拂了拂茶汤,“阿娘,我们不知道皇上会问。这真是个意外,我星河表哥实在太耀眼了。原本这个‘话剧’是要留在武举比完了以后,无论谁拿了状元,云起书院都会把这段演出来,以达到将崇武爱国的风尚推向更高的目的。” 岑鸢迎着烛光笑着走来,“谁知皇上点了我的名。我就将计就计,把兄长那段先念了。” 时云起也笑,“你作为教谕说出来,自然比我来得妙。” 岑鸢坐下,拿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才道,“那倒不尽然。兄长你如今在北翼文人圈里的影响力是一呼百应,谁能跟你比?” 当初正是因为看中这一点,他才着手写“少年强则国强”的简单剧本,排了一出所谓的“话剧”。 编写话剧不是岑鸢的强项。 所以这里面,他提供了梁先生的“少年说”,然后耐心跟时云起兄妹俩讲解以对白或是独白为主的“话剧”形式,再由他俩自己去编写场景和台词。 只是没想到,明德帝会在武举第一天就忽然点名让他讲话。他顺水推舟,在最热烈的时候,把“少年说”给推到了人前。 事实证明,效果不错。到时再以此为题出一版武举专题的报纸,等列国到达京城时,整个京城的崇武爱国氛围将达到顶点。 列国再看北翼,将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夫。而是少年人才辈出,文武百花齐放的局面。 有文明,也有武力,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唐楚君见孩子们都各自谦虚,眉眼更弯了几分,“都厉害,你们都厉害。姐姐你说是吧?” 姚笙笑道,“是,孩子们都厉害。星河更厉害!就是……起儿你那大舅哥,今儿是怎么回事?我看他也挺厉害,要不是那一箭,今日就是满分,真可惜。” 魏采菱倒是不觉得尴尬,有人提出来,总比大家背着她议论的好。 她并未刻意去看小姑子,而是尽量自然地对上阿娘的目光,轻声回应,“许是我兄长有些事儿没想通。”她转头起身对岑鸢轻轻一福,“妹夫,你别放心上,在这我替兄长给你道个歉。” 岑鸢淡淡避开,“那倒不必。他是他,你是你。况且他所做之事,只有碍他本人的前程,于我并无半点伤害。” 话是这么说,听起来也有理。但魏采菱还是听出了这妹夫的疏离之意。 她深深叹口气,正要说话,就听门房来报,说魏公子求见少主。 岑鸢回了听蓝院,在正厅见到彷徨不安的魏屿直。 两人四目相对,一瞬又错过。 岑鸢是不愿意用视线压迫对方,魏屿直是羞愧难当。 魏屿直忽然单腿跪地,“先生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岑鸢负手而立,垂下眉眼,“这就想通了?” 魏屿直抬起头,只觉对方如灼灼烈日,耀目异常,“学生羞愧,还望先生海涵。” 岑鸢淡淡道,“行了,明日还要考笔试。回去好生休息。” 魏屿直定定望着岑鸢,迟疑片刻,终究说出了口,“学生还有一事求先生解惑。” 第418章 岑鸢看了魏屿直一眼,率先坐下,声音仍是平淡,“起来说,坐。” 魏屿直也不扭捏,便是站起身,却不坐,只站在岑鸢面前低着头问,“若是……” 他拳头紧握,“若是”了半晌,也没若是出口。 倒是岑鸢一如既往平淡的声音如雷贯耳,“若是我心悦她时,她已嫁作人妇。我不会扰她,也不会让她为难。” 魏屿直瞪大了双眼,惊讶于先生一下就猜到他要问什么,更惊讶于先生竟然还回答了他这么无聊的问题。 先生原本少话,今天倒是多说了些,“若她行得步步惊心,我会为她排除障碍;若她心有抱负无法施展,我会替她一一实现;若她在高墙内只能仰望四方天井,我会替她在高墙外海阔天空;若她……” 后头两句,他戛然而止。 应是,若她需要有人保家卫国,他愿为她奔赴战场,抛头颅,洒热血; 若她需要有人回国退兵,他愿为她穿上龙袍,发号施令。 她是他的铜墙铁壁,他是她的万箭齐发。 魏屿直仓皇离去时,耳边还响彻着先生平静的声音。 那每个字仿佛都是在针对他,可那每个字又仿佛也是先生的肺腑之言。 就好像先生亲身经历过……魏屿直出了如意街九号,失了魂一般游走在大街小巷。 就在他拐过街角准备回家时,忽然从暗处跑出来一个惊慌失措的女子,撞在他的胸口。 她“哎呦”一声,待看清是个壮年男子时,立刻惊呼着“公子救命”。 她话音刚落,身后就窜出来两个大汉,大喝一声,“看你往哪里跑!” 魏屿直心情本来很沮丧,可视线落在那女子脸上,就再也移不开了。 他心神一抖,将女子护在身后,微凝了眉眼。 此时,两个大汉凶神恶煞逼过来,“少管闲事!让开!” 魏屿直不动分毫,只问女子,“他们为何抓你?” 女子泫然而泣,“我兄长赌输了,将我抵了赌债。可是,可是我已许过亲,不日就要嫁人……我……” 魏屿直心弦又是一颤。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岑鸢说的话:若她行得步步惊心,我会为她排除障碍。 他开口问,“欠了多少赌债?” 两个壮汉异口同声,“十两。” 魏屿直从怀里摸出十两银子扔过去,“滚!” 说实话,也亏得是十两,再多就没有了。这还是父亲给他考试租赁马匹用的。 考骑射和马枪时,所骑的马都是考生自己提供。他之所以没花银子,是因为云起书院一应供了。 两个壮汉得了银子自然也不再纠缠,跑了。 那女子当街就跪在魏屿直面前磕头,“公子救命之恩,奴家感激不尽。” 她说着仰起带泪的脸……那张脸,让魏屿直眸色又深了一层。 那模样至少像了七分,圆圆的小脸,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挺翘的鼻子,微张的小嘴。若不是穿着打了补丁的布衣,他都以为是那个姑娘了。 他不禁想,那个姑娘当年流浪在外吃了许多苦,是否就是眼前这副模样? 思绪翻滚着,嘴上却是淡然,“起吧,小事。”说着就要往家去。 女子仓促中抓了他衣角,“公子留步……” 魏屿直扭头,居高临下,“还有事?” 女子忙松开衣角,“没,没事。奴家想问公子姓甚名谁,日后奴家……。” 魏屿直又瞧了那张脸一瞬,不再说话,大步离开。 听蓝院,荆三回来报,“少主,魏公子回府了。” 岑鸢淡淡点头,“看紧他,别让人有可乘之机。” 在一个人失意之时,又是这样敏感的身份。有人要将主意打到魏屿直身上,实非意外。 荆三道,“还真有人在打魏公子的主意。” “嗯?”岑鸢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哪头的?” 荆三迟疑片刻,“哪头的还没查到,不过此女……模样肖似少主夫人。” 岑鸢敛下微沉的眉眼,“这是要替我考验学生的心性?有几分相似?” “六七分相似。只那女子看着悲苦得很,与少主夫人这种沉静高贵完全不同。”荆三问,“可要处理了?” 岑鸢摇头,“不必,放任不管,盯着就行了。查查是谁派来的。” 荆三领命而去。 时安夏这才款款进了屋来,瞧着岑鸢眉间十分沉郁,便是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岑鸢屏退屋内侍候的,“小事,就怕你听了犯膈应。” 时安夏坐在岑鸢身侧的椅上,淡笑,“犯膈应的事还少吗?不在乎多这一件。” 岑鸢却是问,“你可知魏屿直为何今日与我斗气而失了两分?” 原本魏屿直是最先入明德帝眼的人,谁知他自己一手搅了所有辉煌。 临门一脚,输在了一个“蠢”字上。 时安夏沉吟半晌,却还是道,“想必,因着你是我夫君?” 岑鸢侧目而视,“你知道?” “刚知道。”时安夏心思虽玲珑,在感情上却是个十分迟钝的人。更不会自以为是认为谁都钟情于她,否则当初就不会一度揣测岑鸢是为红鹊来的侯府了。 她的坦荡倒使得岑鸢心头舒了半分,“刚有个与你长相肖似的女子,故意接近魏屿直。” 时安夏皱眉,“肖似?” 这可真有点膈应。 “然后呢?”如果魏屿直和这女子发生点什么,不止会将魏家拖累,到时大家就不好见面了。她嫂子夹在中间更是为难。 “没有然后,魏屿直回家了。”岑鸢并未瞒着,“放心,我会找人盯着。” 次日,武举文考。 所谓文考,就是默武经。 参加武举考试的学子大多学识不多,能把几本经典兵法著作里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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