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就说他有异心,”布思气得破口大骂,哇啦哇啦一串骂人的话后才道,“坦鲁大人,你还有什么要为他辩解的吗?” 坦鲁心道,拘无重又不是我的人,你跟我闹个屁! 但人家是皇子,他还得矮一截,“二皇子殿下莫要生气,气大伤身。比赛的时候你也在场,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咱们看过最高水平的箭赛……” 第562章 没错,就算输了,那也是一场十分漂亮的箭赛,且有可能是史上最精彩的一场箭赛。 虽然拘无重自己承认输了,可留给世人传颂的,却是箭神应有的胸怀。 其实此战箭神不止没输,还赢得了人品。总好过有人提起这场箭赛时,用无比鄙夷的语气说,“明明箭神就输了,仗着自己名气大……” 相较而言,坦鲁非常平和地接受了失利的结局。自从那场马球赛被打蒙后,他对新事物的接受度就变得越来越高了。 只是没想到拘无重跟驸马早就认识……这一点让坦鲁十分疑惑。 那两人年岁相差至少十岁以上,且岑鸢从未在任何的箭赛上崭露过头角。 这两人是怎么打得火热的? 坦鲁见不得布思那张臭脸,阴阳怪气道,“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拘无重,我们宛国也没有人能比得过北翼驸马。” “别跟我扯这么多!谁来告诉我,他的妻子格雅为什么也来了北翼?”布思只要一想到那个身材丰盈柔软的妇人,心里就升起了异样的感觉。 坦鲁的眸色暗了暗,很快就恢复了平淡。 他一听对方提起“格雅”两个字,连人家妻子叫什么名字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还能有什么好事? 他为何把女儿嫁给了太子,而不是二皇子布思? 那可不是因为他看重身份。而是他知道布思这个人私下淫靡,不是个好东西。 不止男女通吃,还老少不分。但凡被这货看上就跑不掉。 就这,他敢把女儿嫁过去? 虽然太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人家至少只要女子,且只要年轻美丽的女子。 这么一比……太子也算矮子里面拔高子。坦鲁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天边去。 布思却是捏紧拳头,心里暗暗下决心,总要再找个机会把格雅占为己有。至于拘无重,既然没本事再为宛国争光,还有什么活着的必要? 如果让拘无重死在北翼,恐怕他父皇也要忍不住挥师吃掉北翼这块肉了。 布思回了房间,听完暗卫报告完李家一系列事情,又不由破口大骂好一通。末了,他道,“你吩咐下去,如果太后弄不死明德帝,咱们就撤,不淌这趟浑水。” 布思也怕了。 这个北翼是他从未见过的北翼,凶悍,热血,上下齐心。尤其拘无重在箭术上败给了岑鸢,使得北翼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亢奋。 从他们踏上北翼以来,就频频碰壁,没占到过丝毫便宜。 布思有种预感,搞不好自己要在这趟北翼之行把小命给交待了。 他得速战速决。这么想着时,便道,“传信给姜折,叫他来见我。” 暗卫应下,以为今儿主子已经忘了哥洛。谁知他刚要转身,就听主子吩咐,“晚些时分,把哥洛弄我房里来。” 暗卫只得据实回禀,“哥洛今儿没回安夷馆。” “嗯?”布思额上青筋跳了跳,“他去哪儿了?” “听说哥洛跟着魏屿直走了,说是因为送了对方一匹马,要到人家家里去做客吃回来。” 布思气得直问候哥洛家的祖宗,这兔崽子王族出生,要什么没有,还缺那顿吃的吗?把他们宛国人的脸都丢尽了。 暗卫许是觉得没一次把他主子气死不甘心,又添了一句,“伏令也去了。” 一场比赛下来,宛国输了。箭神跟着驸马走了,另俩小的跟着魏屿直走了。 还搭上两匹马中之王! 所以他们从宛国带来的战马和箭手都是拿来送人的?布思一掌拍在桌上,“看来明天的箭赛还得输!” 明天输不输不知道,但至少哥洛暂时逃过一劫。 哥洛在魏家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可高兴了,就对魏父魏母撒娇,说要留宿,能不能收留他一晚。 他说话,魏母听不懂,魏屿直也听不懂。 唐星河跟马楚阳双手合十放在腮边问,“你要住在这?睡觉觉?” 哥洛看懂了,忙点点头,噘着嘴儿,“我不想回安夷馆去。我觉得那里不好,有危险,嗯,有危险……” 伏令用他那有限的北翼语翻译着哥洛的意思,魏母一听,这宛国人要留宿……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呢。 兹事体大,得上报朝廷啊。不然这以后万一两国交恶怎么说得清楚? 唐星河手一挥,“不用麻烦,我去找表妹夫,跟他说一声就行。” 一提到“表妹夫”,马楚阳和魏屿直的眼睛亮了。 然后俩宛国少年的眼睛也亮了,虽然他们啥也没听懂,跟着乐就对了。 于是五个少年勾肩搭背往如意街少主府而去。刚走过巷子口,就听一声吼,“马小……弟!” 马楚阳全身一僵,下意识喊一声,“跑”。 五个少年头也不回,发足狂奔,在大街上跑出了残影。 拘无重坐在马车里,正撩开竹帘往外看。正好看到一群少年嘻嘻哈哈跟被狗撵了似的往前跑,其中竟然还有他们宛国人哥洛跟伏令。 再一看,那里面还有魏屿直。另外,他想起了旁边那两个少年,救人,驯马,一样不落。 那可是顶级优良战马,被一个少年随便就驯服了。 谁说北翼不强呢? 如果宛国跟北翼真打起来,他将如何自处才好? 难道他还要跟那个画面里的拘无重一样,用自己的箭射杀跟自己流着相同血液的人吗? 拘无重猛然心头一震,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作为箭神的使命是什么! 明白了!他终于明白了! 国与国之间,为何要你杀我,我杀你?那都是上位者的一厢情愿。 一旦开战,受苦的就是千千万万的百姓,以及那些听令的士兵。 谁不是爹生娘养的?谁不是血肉之躯? 没有人不想过着安定的生活! 如果让布思这样的烂人上位,就会战乱蔓延。如果是博拉氏王族的哥洛坐上那个位置呢? 街上少年们欢快的身影,热闹的笑声,不分彼此,不分国界。 这就是和平。拘无重握着格雅的手,柔声问,“你喜欢北翼吗?” 格雅正在看街上游人如织,熙熙攘攘,“喜欢。” 拘无重却知,有的人喜欢,就是单纯的喜欢,如格雅;有的人喜欢,却是要占为己有,如布思。 还有的人,希望宛国能自己变成最好的样子,而不是强取豪夺。如他。 思虑间,如意街到了。 第563章 时安夏坐在院子里乘凉,手里团扇有一搭没一搭摇着,脑子里一遍又一遍想起岑鸢今日在赛场上的英姿。 真好看啊,那样绝色,万里挑一的男子。 母亲和阿娘都一个劲儿在她耳边说她捡到宝了。 她自己也觉得捡到宝了。这样好的男子前世今生都对她死心塌地。 可以肯定地说,若没有岑鸢,她上辈子不可能那么顺利把晋王推上帝位。 退一步来说,晋王是皇太后推上去的。 那后来呢?如果没有岑鸢,她拿什么收复河山?没有岑鸢,她寸步难行。 这一世也如此。 之所以能做这么多事,能救这么多人,全都离不开岑鸢。 倒不是她谦虚,就算她这颗小脑袋里记得前世每一个细节,没有岑鸢,她仍然做不到现在这样完美。 把该做的事做了,把该救的人救了,甚至连阿娘都是他提前一步去把人接走的。 否则她一个闺阁女子,当真是无法顾及过来。 做事,首先得有人,且必须得有信得过的人。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他,真的是她的万箭齐发啊。 北茴红鹊她们也都看得热泪盈眶,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了。 “我们姑爷太强了!” “我们少主简直就是神!” “我们驸马!那是我们驸马!” 时安夏真的也很感动。对,如同看魏屿直他们那样热血。 可她为什么不热切呢? 热血和热切是不一样的。 是她这颗心早已垂暮,无法鲜活么? 前世的祝由术禁锢了她对岑鸢的所有情爱,分明早前他喂她吃糖炒栗子的时候,她还觉得含羞又心跳。 时安夏捂着心脏,那样心慌。 这一刻,很害怕辜负岑鸢的热烈。 他应该有一份同等热烈的爱来与之呼应,而她……仿佛拥有的是一颗垂暮又死寂的心脏。 她爱不了。她想爱的,很想热烈的爱一个人。 分明那个人,那么好。 微风习习,知了知了。 “你知什么了?”时安夏仰头望了望树上黑沉沉的暮色。 一双温暖的手轻轻蒙住了她的眼睛,声音是她熟悉的低沉,“在想什么?” “在想你啊。”她唯用一句情话哄他。 “嗯?”岑鸢滚烫的手放开她,探过头来,轻轻贴着她的脸颊,“真的?” 她的心,砰的跳了一下。 只一下!可她整个人就那么鲜活过来。 至少是还能跳的。 她转脸去看他,眼睛亮晶晶,嘴角扬着笑,“骗你的。” 岑鸢习惯性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发,“学坏了你!” 时安夏笑起来,坐直了身,“去洗手,我让人摆膳在院子里。” 他这才道,“你瞧谁来了?” 时安夏抬眼一瞧,发现拘无重带着个美丽妇人站在月洞门前。 不止,还有一群黑压压的脑袋靠在一起,异口同声笑,“在想你啊!” 时安夏大惊,连贵女最后那点矜持也维持不住,“唐星河!” “哎呦,表哥也不喊了!唐星河唐星河!连名带姓!”唐星河笑嘻嘻走进来作了一揖,“表妹这厢有礼了!我什么都没听见。” 马楚阳等人也齐齐上前一步,齐齐作揖,“表妹这厢有礼了!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时安夏盯着哥洛,用宛国语问,“你为何也喊表妹?” 哥洛很委屈,“你是他们表妹,也就是我表妹啊!” 怎的跟唐星河混一堆的人,个个都是乱认表妹的德性? 哥洛可怜巴巴,“因为我是宛国人,所以不让我叫你表妹吗?” 这锅太大了!时安夏摇摇头,“不是,我是想问,你多大了?” 哥洛顿时眼睛就亮了,“我,一月!一月!我今年十四了!” 时安夏气得眉眼都弯了,“一月!我马上就要十五了,哼,那我是你表姐!” 哥洛皱着鼻子,“表姐就表姐!” 众人大笑。 时安夏这才嗔怪地睨了一眼岑鸢,红着脸小声埋怨,“有客人来了,你还玩闹!” 岑鸢微微挑眉,笑而不语,总不能说他就喜欢看她跳脚的样子。 各方互相见礼,就在院子里入了座。 有唐星河等人在的地方,永远都冷不了场。不过他们已经吃过了,就准备去看望阿娘。 刹那间,一群人跑了个精光,都去了余生阁。 北茴等人摆好膳食,全部退下。 岑鸢这才举杯欢迎,“先生光临,蓬荜生辉。” 拘无重也举杯,“冒昧打扰,是我考虑不周。可我想带格雅来见一见我最好的友人,所以还是迫不及待来了。” 二人皆是一饮而尽。 这是岑鸢第一个称得上朋友的人上门来。时安夏落落大方招待客人,举手投足间,少了几分贵女风仪,多了几分随意。 她得让岑鸢的朋友,宾至如归。 拘无重若有所思。 格雅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待喝了几口酒以后,便是话多起来。她由衷赞叹,“公主真美。只是没想到,还这般随和。” 她见过的公主,都是刁蛮任性不讲理的人,惹不得。 这几句话,她是用宛国话说的。 时安夏笑笑,也用宛国话回她,“我这个外姓公主,就是皇上高兴起来随口封赏的。” “那不能是随口封赏。”岑鸢纠正道,“下过旨的,说好了我入赘。” 在双方十分随意的言谈中,拘无重看岑鸢那模样,便是明白,这位公主想必就是那位“皇太后”了。 拘无重悠然笑起来。这小子捷足先登,直接把人娶回家了。 两个男人你一杯,我一杯。两个女子也从服饰首饰聊到了如何温养肌肤,将容颜留住。 拘无重忽然道,“你们知道哥洛的背景吗?” 岑鸢点头,“博拉氏王族是宛国最富有最得人尊敬的王族,当年若不是博拉氏的族长愿意退居郁河以南,恐怕你们得有一场不可避免的内战。” 拘无重点点头,“博拉氏虽不能说个个都品正性良,但至少我接触的大多数人都是哥洛这样正直的。” 岑鸢与时安夏心头齐齐一跳,互视一眼后,又不约而同望向拘无重。 箭神忽然提起哥洛的家族背景是有什么想法吗? 果然,拘无重一字一字道,“事在人为,也不是不可能。我知道,你们是想把某些人永远留在北翼,让他消失在这个世上以绝后患。你们以为,往后的悲剧就能避免?” 他不需要他们回答,只是摇摇头,“不,只不过是换一个人继续杀戮罢了。唯今只有一途……” 他用酒在桌上写了四个宛国字:改朝换代。 格雅看着丈夫的脸,吓呆了。 她就吃个饭,怎的还吃出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第564章 格雅终于知道,为什么丈夫总也不带自己出来,原来说的都是她不能听也听不懂的呀。 要真不懂就算了,最可怕的是半懂不懂。她一双眼瞪得溜圆,一时不知要做点什么来掩饰心头的慌张。 拘无重这才发现把妻子给吓着了,忙握住她的手,眼神也是安抚了一番。 格雅本以为对面那俩小夫妻,至少有一个该跟她一样吧。 谁知那俩都是见过世面的,听完不止淡定自如,且双双用手指蘸了酒,在桌上同时写了一个名字:伊卢。 伊卢是哥洛的大哥,也是多年后曾为天下和平作出过卓越贡献的人。 鹿北一战后,岑鸢死遁回梁国登上帝位退兵。这固然是直接影响战局的原因。 惠正皇太后御驾亲征,也是收复北翼河山所向披靡必不可少的民心所向。 但北翼之所以能快速恢复秩序,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当时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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