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续发射多箭。 每一箭都如同精准打击的闪电,让人叹为观止。 他的箭术不仅在于精准,更在于速度和力量的完美结合,使得他的箭矢如同风暴般席卷敌人。 拘无重不足八岁,就已名扬列国,有赫赫声威。 在宛国,拘无重被视为箭术的巅峰。他的箭术被无数人敬仰和追捧。 毫不夸张地说,他的箭术代表了宛国,甚至代表了天下最高水平。 宛国皇帝能把拘无重都派来了北翼,可见对这次的比武有多重视。 这是相当于把门面都搬来了北翼,这还能不赢? 所以如何对战拘无重能赢? 岑鸢的答案是,赢不了。就算他亲自上场,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正面赢不了,就剑走偏锋。 至于偏锋怎么走,岑鸢仔细梳理了一下时间线,然后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 拘无重是上一世岑鸢唯一的宛国朋友。 他们相遇,是因为拘无重被布思追杀到边境地带,误闯了北翼营地。 岑鸢救了拘无重,方知一代箭神因为妻子被布思污辱而蒙在鼓里十数年。 他的妻子格雅担心丈夫知道真相,会一怒之下去杀布思反而送命,多年来忍辱负重,丝毫不敢露出马脚。 但格雅越是细心维护遮掩,布思就越是邪恶。 甚至有一次拘无重在皇宫里表演射箭,收获无数赞誉时,他的妻子就在不远的宫殿里被布思逼迫索欢。 拘无重一心痴迷箭术,根本没注意到妻子的郁郁寡欢。 直到他的妻子实在受不住折磨,神思恍惚间落水而亡。丫环才敢说出真相,还从床底的暗格里翻出一本册子,记录了布思如何强迫于她。 拘无重得知真相后,提箭就强闯皇宫要为妻子报仇。 可早得了消息的布思不知躲哪里去了,且布下天罗地网要杀拘无重以绝后患。 拘无重和格雅的两个孩子,被布思派人活生生杀死。 他的家族一夜之间灭门。 格雅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拘无重身负血海深仇逃了出来,誓要报仇。 后来鹿北之战时,有一个神箭手,戴鹿头面具,例无虚发,在万千尸山血海中穿梭。 那个神箭手正是拘无重。他成了岑鸢大杀四方的利器,射杀宛国人无数。 鹿北一战,北翼以少胜多。北翼将士固然可歌可泣。 而拘无重应列首功却无功。 他是宛国人,他流的是宛国人的血。可他用天才的箭术射杀了他的故人。 他再也不能踏回那片故土。 他终究没能亲手杀死在皇宫里寻欢作乐且继承了皇位的布思,更无法逃脱自己杀了无数宛国人的心魔。 拘无重就是在鹿北一战中,站在那里慢慢脱掉铠甲让宛国人把自己杀死。 他重重倒下,闭了眼睛。 一代箭神,就此陨落。 这一世,岑鸢不愿意让一代箭神过这样的人生,更不愿意看到他代表宛国人比武赢了北翼。 他重生回来后,先是派人去宛国接近了格雅。还好,这一世,布思没来得及下手。 且岑鸢派去的人已数次将格雅从布思手里救下,尔后在拘无重出访北翼时,格雅也悄然到了北翼。 就在头几天,岑鸢刚安排了两人见面。 格雅终于把近年布思起的心思跟拘无重说出了口,但因为未造成实质伤害,也不知道拘无重今日会不会到场参赛。 时安夏道,“夫君你已做了自己该做的,听天由命吧。总不能为了让拘无重伤痛得厉害些,就放任格雅受辱。” 岑鸢点头。若是那样,他又与那些不择手段达到目的的人有什么不同? 夫妻二人随着人潮进场时,远远就看到了拘无重已站在场下。 拘无重年约三十左右,是宛国人里少有的干净清朗模样。他站在那里,扭脸对上岑鸢的眼睛。 他目色深沉,看不出在想什么。 岑鸢神色也很淡,与之对视一眼后,便是移开了视线。 他叮嘱时安夏,“你照顾着阿娘他们,看来,我得亲自下场。” 时安夏点点头,轻声道,“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尽力而为就好。” 岑鸢忽然一笑,低声道,“有一件事,我没告诉过你。” “嗯?”时安夏眼里满是好奇。 “拘无重算是我师父。”岑鸢微微挑眉,带了一丝少见的顽皮,“我如果用他教我的箭术打败他,算不算作弊?” 没错。亦师亦兄! 拘无重当年亲自教他箭术,可以说是倾囊相授。 岑鸢箭术上的造诣,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深。因为没比试过,如今正是机会。 一捏拳头,骨骼发出喀喀的响声。 他大步走过去,准备亲自去跟上一世的师父打个招呼。 谁知还没走到拘无重身边,齐公公一溜小跑地跑来了,“驸马爷!驸马爷!皇上让咱家给您带了东西……” 第549章 齐公公那一溜小碎步尤其惹眼,配上特有的尖细嗓音和夸张喜庆的语调,顿时惹来一众人艳羡的目光。 他也不加以掩饰,还特意拔高了声儿,“驸马爷,皇上昨日特地为您求了个签,上上签,是个上上签呢。”说着,他将一支签递到了岑鸢面前。 岑鸢接过一瞧,确实是上上签。简直龙腾虎跃,乘风破浪,所向披靡,天下无敌。 他笑,“这……确定不是皇上自己写的?” 齐公公靠近,笑得眼睛眯起来,低声道,“驸马,看破不说破,是好女婿应尽的职责。” 岑鸢哑然失笑,忽然在签的底部发现一个小小的“诺”字。 他抿了抿嘴,将签郑重收入袖中,远远朝明德帝的方向作揖谢恩。 他知道,明德帝允了。 这是他替拘无重在明德帝面前求来的避难后路。 这在诸国中并不少见,一些文人骚客、名臣名将因为种种原因离弃宗国,避入他邦,到其他国家寻求庇护。 若拘无重举家迁至北翼,明德帝承诺给其提供特殊庇护。 此时,明德帝也远远微笑着点头回应。 他相信岑鸢能看懂这个“诺”字的意思。 因着寻求庇护的诉求不是拘无重本人来求的恩典,而是岑鸢单方面的意愿,对此,明德帝还有颇多顾虑。 他在听过岑鸢讲的关于拘无重的事,尤其鹿北那一战,得了这个宛国人的帮助,也是心有戚戚,心怀感恩。 可他顾虑的是,如今拘无重的妻子在岑鸢的帮助下并未受到实质伤害,那么这个拘无重到底是敌是友,还很难说。 万一拘无重心思难测……且又是在这么敏感的时期,明德帝犹豫再三,一个“诺”字送过去,还是决定允诺下来以安驸马的心。 毕竟这么久以来,他与岑鸢相处甚欢。岑鸢作为一个梁国人,北翼的女婿,一心一意为北翼为他,从未向他索取任何东西。 这算是岑鸢第一次向他开口,且还说明,不需要高官厚禄,只需有寸土能容人不被驱赶则可。 明德帝相信,岑鸢自己有分寸。 岑鸢心里自然是有数的。他能为拘无重所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他不可能一辈子派人守在他们身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 明德帝这个“诺”,岑鸢不会告诉拘无重。只有当拘无重主动来找他时,他才有底气帮他。 齐公公瞧着岑鸢往场上去,还是忍不住小碎步跟着跑,多问了句,“驸马爷,今儿这比武……有多大把握?” 这个问题是岑鸢近日听得最多的,默了默,“我只能尽力而为。” “您这是要亲自上场?”齐公公瞧着驸马爷分明也只是个刚成亲的少年郎,现在却是整个北翼的希望都要落到他肩上。 就连皇上都说,要赢,还得驸马爷亲自下场。 其实皇上都没见过驸马爷的身手,也不知哪来的信心。 岑鸢笑笑,“若有战,召必上。” 齐公公深深一揖,“老奴替北翼谢谢您。” 其实他并不知道岑鸢是梁国人,只是误打误撞地说到了正理上。 岑鸢扭头望了一下看台上的时安夏,也还了一揖,“公公客气了,您不也说了吗,我是北翼的女婿,这是身为驸马应尽的职责。” 今日要考的第一个箭术项目,可说是苛刻至极。 参赛人员需要骑马在奔跑中射向吊在远处特制的大铜钱,箭矢须从铜钱正中刚能容纳箭矢的方孔处穿过。且箭矢必须射在立于铜钱后方远处的靶子上,方可正常计分。 这个比武的设置,是由宛国提出来的。 比的除了箭术,还有马术,且大大超出了正常箭手能承受的距离区域。 当时这个方案一出来,就已经劝退了列国许多箭手。 自己的水平自己知道,明知达不到还上去丢人现眼吗? 是以如今真正参赛的,其实就三个国家:北翼,乌松国,宛国。 你要以为宛国箭手能个个手到擒来,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们宛国其他的箭手,也只是偶尔能把箭射在靶子上,还不能正中靶心。 但他们有拘无重啊! 拘无重从未失手过。 一旦拘无重上场,岑鸢就必须上场。 岑鸢原本要过去和拘无重打个招呼的,但看到布思到了,也就转身向着魏屿直而去。 他淡声问,“准备得怎样了?” 魏屿直一改往日信心不足之色,挺了挺胸膛,准备一口气喊几句豪言壮语出来。但一想到那歪歪斜斜插在靶子上的箭矢,又赶紧把话给吞了,毕恭毕敬道,“尽力而为。” 岑鸢伸手拍了拍他,“其实你天赋比一般人强很多,且目力过人,你只是缺少时间练习而已。但有时候特殊经历会激发你的潜力,放轻松!这个项目,你完全可以轻松拿下。” 魏屿直听得一愣。 他是第一次听岑鸢这样夸奖自己,往常只一味地说他心浮气躁,急功近利,心性不稳。 训练的时候更是严厉得很,随时被罚,没事就拖他出去揍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却是万万想不到,在箭术比试上场前,竟然得了岑鸢如此高的评价,魏屿直顿时心头一喜,“先生也觉得学生潜力无限?” 岑鸢耐心地点点头,“说起训练,其实时间也不短了。只要你正常发挥,这难不到你。” “可我平时也只是靠运气才射在靶上,能穿过铜钱方孔就很不容易了。” 岑鸢淡笑,“能穿过方孔,靠的是箭术。但射中后面的靶子,其实靠的是感觉。你好好体会体会。” 说完,他施施然走向了唐星河等人。 “靠感觉,靠感觉……”魏屿直闭上眼睛感觉四周,只觉场上每一个细小的声音都在不经意间钻入耳鼓。 他再次睁开眼时,便见一个宛国人直愣愣地瞅着先生岑鸢的背影。 他知道,那是宛国箭神拘无重。 魏屿直看了看拘无重,又看了看岑鸢,心里不由得想,这两人若是撞上,谁更厉害一些呢? 咦,他现在对先生都这么迷信了吗?竟然拿他跟拘无重相提并论。 那可是箭神啊! 第550章 远处,拘无重确实正在观察岑鸢。 就是这个北翼人,几年如一日派人在他夫人身边保护。 这个举动说明什么?是北翼要招揽他吗? 像他这样的人,其实各国都想招揽。 毕竟一人可抵千军,战力无可匹敌。 这些年,各国都私下向他表示过,只要他愿意,随他行走。 可他是宛国人,世代都流着宛国的血。皇上又对他礼遇有加,他有什么理由到别国去? 最初听说夫人被二皇子布思觊觎时,拘无重也是十分气愤。可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他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北翼的离间计。 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走过来,正是布思。 他本想重重拍一下拘无重的肩,又想起自己如今所扮的身份,便是微微低头行了一礼,才沉声道,“咱们宛国这口气能不能争得上,就要靠你了。” 拘无重并不搭理,侧身避开,眸色带着一丝冷意。 若查清此子真的对他夫人动过心思,他必亲手射杀,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他知自己这颗心终是被北翼人动摇了。这实在于比武很不利。 但拘无重相信,世上能赢过他箭术的人,根本不可能存在。除非这个人跟他一样天资卓绝,且还比他年长。 这样的人有吗?显然没有。 布思见拘无重一个人站在边上,脸上阴阴晴晴,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嘴角绽出一丝几不可见的愠怒。 给脸,不要脸!莽夫而已。 他若是回去不把拘无重的女人睡了,他就不叫布思!如此咬牙切齿想着时,锣鼓声起。 是战鼓! 一声重过一声的战鼓响起,全场喊的再不是“时云起”,也不是“唐星河”,而是在霍十五的带领下喊起了“北翼必胜”的口号。 在“北翼必胜”中,箭术比武开始。 每国出三名箭手,补一名,共四人出赛。可弃赛,可缺人。 譬如有的国家只来了一个精通箭术的人,那就上一个即可,能走到哪个阶段算哪个阶段。乌松国就是如此,只派了一个人上场。 像宛国这种箭术强胜的,其实也只要出拘无重一个人就够了。 但如拘无重这种级别的箭神,若是一开始就出场,不止显得宛国除了拘无重就没有别人拿得出手,还拉低了拘无重的级别和排面。 拘无重自然是占着“补一名”的名额,场上若是出现无法掌控的场面,他再现身力挽狂澜。 宛国箭术到底强到什么级别?可以说,自拘无重十五岁以后就鲜少亲自上场了。 因为轮不上他,宛国代有人才出。比如今日要上场的塔路,伏令,哥洛,无一不是箭术新秀。 没错,箭术新秀。几人全是十几岁的少年,正是年少轻狂的年纪,敢喊出“除了拘无重,我就是天下第一”。 如今这三人就是为争夺“除了拘无重,谁是天下第一”称号而来。 为何要“除了拘无重”呢?因为拘无重是神嘛,神当然不能跟凡人相提并论。 北翼在选择参赛人员时,也做了激烈争论。 北翼军中也有神箭手,但一是离得远不在京中;二是北翼原本不擅射猎,军中能称为神箭手的还真不好说能不能赢得了对方。 他们的神箭手跟人家宛国的神箭手能是一样的吗? 如此为什么要冒这种本来没有胜算的险?是以根本就没有通知军中神箭手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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