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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五官当真是与那唐氏一模一样。 但不同的是,唐氏太过消瘦,整日沉郁,面色便带了一丝苦相。 孙女却是小脸圆圆,颜色昳丽,一颦一笑间都透着坚毅和果敢。目光幽深平静,仿佛不会因任何事起波澜。 甚至她偶尔的一笑,平白让人觉得眼前繁花似锦。 “若是让你掌家,你最想做什么?”时老夫人的心防已然松动。问这个问题,只不过是好奇而已。 时安夏沉声答,“孙女想兴办侯府的族学堂,不止让全族的小辈都有学可上,还要在京城扬名立万,让学堂里的学子参加斗试,走科举之路,为侯府争光。祖母以为如何?” 时老夫人千想万想,没料到孙女竟有这般志向。 时安夏的饼没画完,“孙女还想因材施教,让族人学经商,学武艺。如果孙女所料不错,侯府已入不敷出多年,早就到了坐吃山空的境地。” 她没说的是,温姨娘掌着中馈,只管中饱私囊,根本不管侯府大家族的死活。 但时老夫人又怎会真的不知?就刚才还掰着手指头在算,账面上这点银子只够维持三个月的体面。 她苦啊! 她虽出生甘州大户嫡小姐,但自小学的也不过是女红、琴棋书画和相夫教子那一套。再出挑一点,就是把后宅管理好。 她嫁给老侯爷当继室后才发现,侯府不过是个空壳子。 到了老侯爷这一辈,侯府毫无建树,更无功勋。没有实权不说,连家当都不够看。 这些年,时老夫人搭进去自己不少嫁妆,也动用了不少先夫人的嫁妆,才勉强维持侯府的体面。 眼看自己一天天力不从心,唐氏又是个不管事的。 想着兴哥儿始终是温姨娘的血脉,以后温姨娘肯定是站在兴哥儿这头,所以把掌家权给了温姨娘,也算全了对娘家人的一片情谊。 她琢磨着,温姨娘就算昧了些东西,也是左荷包挪右荷包,终究都会落入兴哥儿之手,所以才放任不管。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兴哥儿死了,起哥儿成了嫡子。 温姨娘不止不会助力起哥儿,还有可能使绊子。 时老夫人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她是想夺权,但她希望的是二房兴盛。 只要二房兴盛,顺利袭爵,那她何苦内耗?自然是希望整个侯府都能有所发展,最好是所有族人都来帮衬他们二房。 说到底,她是自私了些,目光短浅了些,但她盼着侯府兴盛也是事实。 时安夏正是知道祖母的心思,才跟她苦口婆心讲这么多。 上一世,时老夫人成功让儿子时成轩袭了爵位,成为新一代容安伯爷。 没错,当朝侯爷没有功勋不能完全世袭爵位。 皇帝为了制衡,会让其降级,一点一点削弱老牌勋贵世家的势力,直至最后完全没落,成为历史的尘埃。 时成轩袭爵以后,没两年就惹出了乱子无法收场。 当时还是晋王侧妃的时安夏顺势进宫求得皇帝换人,直接把大伯时成逸提上来做了这容安伯。 时成逸也争气,凭着自己的努力和手段,哪怕倾尽族内最后一滴血,也要一路护着时安夏走向巅峰。 其实最后结局,也的确如老夫人所愿,整个侯府族人都来帮衬了他们二房。但她没有看到那一天。 时安夏深知,侯府之人不是没有血性,更不是没有才华,而是被时老夫人这样目光短浅的妇人折去了翅膀,限制了发展。 她瞧着时老夫人一脸动容,便知对方被打动了。 她继续画饼,“武学有天分的,可走武将之路;行商有天分的,便可为家族赚钱。咱们生得好时候,当今皇上允许为官的行商。只是各世家好面子,觉得行商丢了权贵的脸面,都只暗地进行,终究成不了气候。但孙女不这么想,孙女穷过,知银钱有多重要,更知谁也不会嫌银子多。所以孙女想做那独一份的皇商。” 皇商!时老夫人听得两耳发麻。虽也知孙女在给她画饼,但这不耽误她畅想未来美景。 尤其瞧见孙女谈吐冷静稳重,行事有条不紊。这颗充满疑虑的心,渐渐落了地。 她心潮澎湃离开了夏时院,向着身旁跟着的李嬷嬷道,“去把邢妈妈叫来,温慧仪这账是该清一清了。” 第34章 北茴低声问,“姑娘,这回老夫人该心甘情愿把掌家权交出来了吧?” 时安夏笑着摇头,“难!你不懂祖母是个怎样的人。但饼已经给她画那么大了,她不交心里也很难受。只是这掌家权一旦交出来,想要再收回去就真的难了。可惜这侯府啊,就是个烂摊子!” “既是个烂摊子,那姑娘为何还想要接下来?”北茴不解。 照她想来,姑娘的母亲是护国公府嫡女,不接这烂摊子,能过得更好,何苦费那心力? 时安夏望着窗外黑沉的天空,喃喃的,“独善其身的确轻松得多啊……” 只是她忘不了大伯的外家一族,上辈子是如何倾其所有助力她;还有大伯母,三叔母,四叔母的娘家,以及时家族中的好儿男们。 侯府是不好,甚至只是个空壳。但对于很多家族来讲,却也是难望其项的世家权贵。 比如大伯的外家祖辈都是商人,有钱,但没有地位。把女儿嫁进侯府,能攀上侯府这门亲事,哪怕在外行商,也诸多受益。 只可惜大伯的母亲难产死了,这份荣耀并没有持续多久。这是他外家许多人心里的遗憾。 时安夏自己也有打算,就这么慢慢规划起来。 让有抱负的儿郎们施展才华,姑娘们嫁得如意郎君,让家族重现荣光,方不负这重生韶华。 至于荣华富贵,权利地位,上辈子争了一生,抢了一世,已经够了。何况,这侯府中其实另有乾坤。 这么想着,心头大定。 北茴还有一点不解,“姑娘为何要把咱们杀人的事情说出来?大爷不是说了,这事要瞒下来,没得污了姑娘的名声。” 时安夏唇畔逸出个浅浅的笑,“放心,祖母会烂心里的。她更怕我污了侯府名声,所以一个字都不会透出去。尤其现在温姨娘已经不被她信任。” 北茴埋怨起来,“姑娘您也是,人分明是我杀的,您做什么非得往自己身上揽?” “因为……我连人都杀过,祖母便知我是个狠人,不会轻易来惹我和母亲了。” 次日,时安夏禀过母亲,说要出府办事。 唐楚君应了,只叮嘱要多带些人出府,别让人给欺负了。 时安夏莞尔,遂了母亲的意。除了带着谭妈妈和北茴,还多带了些小厮出门。 不多会,马车稳稳驶出侯府大门。 门房今日格外殷勤,“安夏姑娘走好,天寒地滑,出行定要注意安全。” 时安夏撩起马车帷幕,一派的雍容华贵,微微点了点头,便放下了帘幔。 一个人影惊鸿一瞥间,立刻朝远处马车跑去。 “姑娘,侯府那位姑娘可算出府了。” “走,跟上那辆马车。”一个轻柔的声音传出。 与此同时,时安夏问北茴,“马车跟上来了吗? 北茴答,“姑娘,跟上来了。” “那你快上马车,别凉着。”时安夏总想着北茴身体不好,关节疼痛,最是冷不得。 其实这会子的北茴,身子骨好着呢。刚跳上马车,就俏皮地抱紧她家好姑娘,“姑娘放心,北茴凉不着。” 时安夏其实不太能分得清前世今生,总之看到北茴就心疼,舍不得她冻着。见她一身寒气,忙将汤婆子塞她手里。 北茴又把汤婆子给她塞回来了,“哎哟,我的好姑娘,能不能爱惜下自个儿的身子。自从落水后,寒气入侵,您这咳嗽一直没断。” 时安夏就一路听她唠叨,也没有不耐烦,温温笑着,只觉一切世间美好都在这些唠叨中。 到了富贵楼,时安夏找了个最里的雅间坐着。 不一会儿,后头那辆马车的人便找过来。 那姑娘容颜秀美,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良好的教养,“采菱见过时姑娘。” 时安夏抬眼望去,再次暗暗心惊,仿佛见到了那位曾经不死不休的魏贵妃。 只是眼前这位的美貌,十分低眉顺眼,毫无攻击性,与魏贵妃又是大相径庭。 “魏姑娘在我侯府外等了好几日,可是有事?”时安夏让北茴斟了一杯热茶放到对面,淡声道,“魏姑娘坐下说话吧。” 魏采菱依言落座,低头不敢直视对面贵女的眼睛,“采菱从心底里感激姑娘,言语不能表达万一。前几日去庙里求了个平安符,想送给姑娘以表心意。” 她没说的是,她跪着抄了一天一夜的经书,感动了路过的寂元大师。 此平安符是寂元大师亲手绘制而成。 时安夏却是接过平安符看了一眼后,眸色微微起了变化。寂元大师来京城了? 寂元大师可是上辈子最后将她送走的人。 当时寂元大师在她临终前双手合十,“太后挽江山社稷于悬崖,救万千百姓于水火,是有大功德之人,是北翼之幸,万民之福。愿太后来世所得皆所愿,不被风雪染,不被流言欺,平安度华年。” 其实在重生后,时安夏就曾借用过寂元大师的名号办私事。 那日宏达大师被请来给时云兴超度时,时安夏便让北茴偷偷送去一封信。 信中让宏达大师到侯府走个过场就走人,不必留下做法事。 落款是他师兄寂元大师的特殊记号,宏达大师丝毫没有怀疑。 谁知魏采菱竟然能从寂元大师手里求到平安符,也是个有缘人啊。 时安夏笑起来,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这轮回的命运当真奇妙得很。” 魏采菱听得心头大震,感觉听懂了,又感觉没听懂。站起退开一步,朝时安夏深深磕了个头,准备告退。 时安夏却道,“说了我与魏姑娘一见如故,总要作实才好。” 魏采菱惶恐,“采菱不敢高攀,采菱知姑娘是为了保住采菱的名声才……” “不,魏姑娘多虑了。”时安夏笑着打断,“我是觉得魏姑娘兰心蕙质,为人良善,值得一交。” 魏采菱受宠若惊,一时耳根子都红起来,重新坐回位置上。 “我有些话想问问魏姑娘。” “采菱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魏采菱这几日出门,总是听到外面有人议论魏家姑娘大义救人,她都脸红极了。 如今时姑娘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不也得尽个力? 第35章 时安夏问,“如今魏府可是魏姑娘掌着中馈?” 魏采菱十分谦虚,“不瞒时姑娘,我家里人丁稀少,族人不在京城,产业也不多,谈不上掌中馈,就是胡乱安排安排而已。那日随我出行的丫环们,除了老管家和门房,已是我家全部的下人了。” “想来魏姑娘是懂看账本的。”时安夏将一本册子推到对方面前,“请魏姑娘帮忙瞧瞧这账目可对?” 魏采菱应了声,沉稳地将册子翻开,眉目舒展又自信,就这般看了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魏采菱抬头的时候,发现对面的时安夏也在低头看账本。 莫名生出一种不可思议的新鲜和喜悦,觉得好似真的和时姑娘是相交多年的挚友。 她想了想措辞才娓娓道,“时姑娘,表面上看这账目是没有问题的。” “那不从表面看呢?”时安夏殷殷笑问。 魏采菱一看时安夏那神情,就知对方是在考自己,而不是真的请她帮忙。 她不由自主坐直了身体,正色道,“看这铺子是卖瓷器的,并且主营的是安州瓷器。进货价虽正常,但近半年的售价却不妥。” 时安夏应道,“我问过了,伙计说薄利多销,所以低价售卖,打个名气。” 魏采菱却道,“安州瓷器还需要打名气吗?哪个权贵大户人家不知道安州瓷器最好?这做法完全是多少钱买来就多少钱卖,相当于白忙活不赚钱。除非……只是铺子不赚钱,但有人赚了钱,卖的根本就不是安州瓷器。” 时安夏点头,“我也如是想。”说着,她朝北茴看去。 北茴忙将准备好的两个看上去一模一样的菜碟呈上来,摆到了魏采菱面前。 时安夏道,“不知魏姑娘可分辨得出,哪一个是安州瓷器,哪一个又不是?” 魏采菱诧异地抬起头,“时姑娘可是知道我母亲是安州人?我母亲的娘家就是在安州做瓷窑的。” 时安夏心道你家我可太熟了,熟得都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不过这一世,咱们互相帮扶着过吧,不然斗得太累,平白便宜了别人。 最好是郎有情妾有意,把这魏姑娘拐来做嫂嫂,那就完完全全是自家人。 时安夏心里美滋滋,面上也没有掩饰,“我想跟你家联手做生意,自然得知己知彼。” 魏采菱倒是没有什么不悦,只是实诚而又不卑不亢,“我外家的瓷窑在当地并不出名,规模也不大,只怕当不起时姑娘的厚爱。” 说完,她便仔细观察起面前的两个菜碟来,用手摸质感,透光看色泽,轻敲盘身听声辨析。 须臾,她拿起左边的菜碟道,“这个是假的。”又拿起右边的菜碟,“这个也是假的。但两个假的还不是出自同一个地方。” 时安夏笑道,“我果然没找错人。那我再考考魏姑娘,这两个菜碟分别出自哪里?” 魏采菱刚才就想说全的,又怕时姑娘觉得自己卖弄,所以就说了一半藏拙,“左边来自甘州,右边来自束州。” 时安夏抚掌笑,“妙啊,魏姑娘,这都能看出来。” 魏采菱便说了一些识别真假货,辨别出产地的小诀窍。 时安夏满意极了,“那就请魏姑娘回去与魏大人魏夫人商量商量,可愿与侯府一起做这安州瓷器的营生?” 魏采菱点头应下,“无论成与不成,采菱都谢时姑娘厚爱。” 其实他们魏家哪有不愿意的?她外家的瓷窑明明是当地手艺最好的,却因没有背景,常被人盘剥压价。 外祖父是手艺人,对瓷器要求极高,所出的瓷器自然是精品。若能跟时姑娘合作,实在是他们家的运气。 魏采菱回家把这事儿一说,万万没想到,最先赞成的是她哥哥魏屿直。 魏忠实夫妇相视一眼,均不表态。 魏屿直急了,“这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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