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黄嬷嬷现在可是把孙女当宝贝,哄着她,“别气别气,祖母这就亲自下厨给你做饭吃。等你做了老爷的妾室,以后也年年跟着回侯府。再怀上个一儿半女,咱们这地位就稳了。” “说得容易,哪那么容易怀上一儿半女?” “现在当然不容易,等老爷纳你为妾就容易了。你想想,丁香年纪大了,夫人到底端着身份。你只要把那些学回来的手段尽数施展在老爷身上,保管他从你身上下不来。别看老爷一脸清正的样子,男人哪,其实都一样。” 这要是早前听祖母说这话,柳枝自是羞涩。可自打认识了一个叫“媚姨”的女子,又从媚姨身上学会了许多侍候男人的招式,那点子羞涩早没了。 二人冷锅冷灶吃完团年饭,大年初一又吃了头天的剩菜剩饭,正窝火呢。就听见外头有动静了,是孩子们正在放鞭炮。 柳枝哗啦一声站起来,“走,祖母,咱们瞧瞧去。我还不信大过年的,老爷不给咱吃口饱饭。” 两人一前一后来了夫人居住的院子,准备借着请安探探虚实。 就听余嬷嬷喊了一声,“少爷小姐们,快回来领红包啦。” 孩子们高兴地在鞭炮声中,笑笑闹闹进了屋。 黄嬷嬷祖孙二人也猫着腰,探头探脑在窗户外头听信儿。 就听里面于素君在派红包,儿女有,庶女有,连丁香这个姨娘和余嬷嬷等几个侍候的下人也全都有。 屋里,一片喜气洋洋。时成逸夫妻端坐,面色平和,笑容可掬。 屋外,黄嬷嬷那颗心终于定下来了,“老爷夫人似乎和好了。这说明什么?” 柳枝不解,“说明什么?” “说明夫人不再反对老爷纳妾啊,老爷心情好,自然就和好了。呲!夫人自己就是个庶出,有什么资格拦着老爷享福?” “祖母说得有道理。”柳枝只恨不得再给个机会,把自己学的那些招式全用在老爷身上。 让老爷再不会如那日醒来,挥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还骂她“不要脸”,就好像她是个什么破烂玩意儿一般! 哼,以后他就能知道她的妙处了。 黄嬷嬷低声宽孙女的心,“老爷重仕途,最怕咱们在外污了他的清名,影响他的仕途。他以前被时老夫人害苦了,便是在这道上栽了。所以啊,只要咱们拿捏住老爷的软肋,这府里咱们也是主子。” 柳枝听得心花怒放,“嘻嘻,祖母英明。” 忽然屋里头传来一声惊呼,柳枝透过窗户的缝隙往里看去,一时呆住了,看得眼睛发直。 第701章 柳枝看见了什么? 天哪,好大一颗珍珠! 不止,还有明晃晃的赤金头面,翡翠步摇和玉佩,白玉簪子等等等等。 琳琅满目,眼花缭乱。 柳枝看见夫人拿起一支赤金蝴蝶簪子递给丁香,赏她侍候大爷有功,又拿起白玉簪子赏给了庶女时知雨。 就连屋中大大小小的奴婢婆子们都分到了金银首饰,柳枝怄气地回到冷冰冰的屋子里,和衣侧身躺下了。 黄嬷嬷哄着柳枝,“乖孙女,别气,等以后你成了老爷的妾室,夫人也会赏你的。 柳枝哗啦一声坐起,“祖母,你看看我这打扮,怪不得老爷伸手打我呢!全身仅有的一点首饰,还是包金的,看着就土气。祖母,我现在就要!” 黄嬷嬷眯着一双精明算计的眼睛,眼珠子转了转,有了打算。 隔了三日,于素君把儿女打发去了少主府,带着婆子府卫气势汹汹踢开了黄嬷嬷祖孙住的院子院门。 那会子黄嬷嬷和柳枝还正对坐着欣赏偷来的首饰,一脸的喜悦。 听到动静,两祖孙的笑容凝在了脸上,四只手不约而同去护桌上的首饰。 两人还没来得及把东西收好,于素君就已站到了她们面前,居高临下,冷眼看着金晃晃的首饰,“原来失窃物全在这里。不止这点,给我搜!” 婆子府卫们得了令,不由分说冲进屋子里,一顿狂翻。 黄嬷嬷惊呆了,跳脚吼,“住手!住手!都给我住手!” 谁听她一个老婆子的啊!余嬷嬷正在翻找东西,也没耽误她顺手一巴掌打在黄嬷嬷脸上,“吵死了!主子还在跟前呢,你嚷嚷个啥!” 黄嬷嬷万万没想到自己重新回到这个家,还能被一个下人打了。她可是回来做主子的! 她顺手就要给余嬷嬷打回去。 于素君一声令喝,“把这两个贼人抓起来!” 府卫得令,下手可轻不了,哗啦一拥而上,把祖孙二人压趴在地。 很快,婆子们从屋里搜出来所有失窃的饰物。余嬷嬷清点了一下,“夫人,数目对上了,全在这。” 于素君冷冷一笑,“人赃并获,拖出去,给我打!” 大过年的,凛冬极寒。 于素君抱着汤婆子,鼻头都冻红了。但她的心这会子正热乎呢。 黄嬷嬷祖孙被拖到院子里,半边脸贴在冰冷的地上。 柳枝大哭,“夫人饶命!夫人饶命,都是我祖母偷的,跟我无关啊!” 黄嬷嬷目眦欲裂,气孙女沉不住气,大喊,“老爷!我要见老爷!” 她就不信老爷不害怕,“我们祖孙二人只要在这府里出了事,我儿子儿媳定然会去官府报案!到时……” 时成逸缓缓淡淡的声音传来时,人也随之进了院,“那就去官府报案!来人,去请官爷来拿人。” 黄嬷嬷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就不怕……” 时成逸打断她的话,“哦,忘了告诉你,我刚递交了请辞书。” 他向朝廷递交了请辞书,书上言明自己“德行有亏,恐负圣恩”。没有了官职,就算再曝出丑闻来,也影响不了什么。 他亲手断了自己的仕途,这是他犯错的代价,怪不得旁人。 黄嬷嬷没想到时成逸做事能做得这么绝,大哭,“老爷,老爷,老奴错了!您饶过老奴吧!” 时成逸嫌恶地看着眼前老妇,“早前我念你老迈,已饶过你一回。你恩将仇报,算计于我。你是觉得我好说话,还是觉得我夫人好说话?” 黄嬷嬷忽然就想明白了,怒极,“是夫人故意摆弄那些首饰让我们来偷!她用这么脏的手段来对付老奴!老奴年轻的时候就进了这府里,老爷!老奴是一心向着你的呀!” 于素君笑容不达眼底,“再脏的手段有你脏吗?是我让你偷东西的?废什么话,打!” 板子打在祖孙二人身上,发出砰砰砰的闷响。待官爷赶到时,就收了两个血糊拉呲的人回去。 人赃并获,偷的东西里有御赐之物。且柳枝还亲口承认,确实是她祖母偷的东西。 这个案子几乎不需要怎么费劲审,完全就是送分题。 难点在于,“御赐之物从何而来?” 于素君恭敬答,“回大人,我侄女是海晏公主,她把东西放在我屋里,转天我要还给她的。” 官爷一听“海晏公主”,如雷贯耳,赶紧赐座,“原来夫人是海晏公主的叔伯母?” 于素君道,“我夫君是时成逸,他是海晏公主的大伯。大人您说我是不是海晏公主的大伯母?” 官爷这几日过年过得糊里糊涂,方想起时成逸确实是海晏公主的大伯父。 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权贵世家整治恶奴,甭管用的什么手段,恶奴偷窃是事实。 一拍惊堂木,斩! 为何判得这么重?依北翼的律法,偷窃罪的处罚有五种,罚金,体罚,监禁,流放和死刑。 其中死刑里就规定了,涉案金额巨大者,或偷马盗牛者,都在其中。 这个案子涉及了御赐之物,自然金额和价值都巨大。死刑合理。 黄嬷嬷见事已至此,恶从胆边生,“大人!草民告时成逸奸辱草民的孙女。” 她颤着手指,指着孙女,“就是她!她就是人证!” 柳枝也疾哭,“大人!大人明察!老爷他对我……” 她是真不明白,说好的跟着老爷吃香喝辣的,怎就变了死刑? 这!官爷脑壳疼。 于素君却不慌,“大人莫急,我也有证人。带上来吧。” 堂上便来了个叫“媚姨”的青楼女子,一听黄嬷嬷祖孙俩被判了死刑,也就没什么好藏着掩着了,一五一十把黄嬷嬷算计时成逸的计划全吐了。 末了,媚姨哭道,“草民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起初草民只以为柳枝想要入青楼赚银子,便教她侍候男人的绝活儿。草民也不知道她们心比天高,要用这事儿来拿捏时大人。” 时成逸孝期破了禁,此事板上钉钉。但人家已递了请辞书,不过承了个污名。 事了,于素君神采奕奕,行走如风,亲自捧着一大匣子珠宝首饰来还给时安夏,老远就在喊,“夏儿夏儿夏儿……” 第702章 时安夏笑着看了一眼岑鸢,“得,大伯母这风风火火的劲儿,想必是不会郁结于心了。” 岑鸢已是今日第五次让位。 南来北往的人都来找他家小姑娘,跟流水席似的,真忙啊。 他站起身,“我去申大夫的院子避避。” 时安夏拉他,笑,“别去,申大夫已经私下跟我埋怨你了,说你总去他们院子扰他清静。” 岑鸢冷哼一声,“他还敢嫌我!以后他想我去扰他,我都没空。” 两人说着话,于素君便站在了门口。 岑鸢向于素君行了一礼,“大伯母请进。” 于素君捧着个木匣子,眨了眨眼,“我没扰着你俩吧?” 岑鸢无奈道,“没有。” 于素君又向他还了一礼,“谢侄女婿帮忙寻媚姨来作证,这是帮了大忙。” 岑鸢轻飘飘一句“举手之劳”,便退出门去了。 于素君喜滋滋进来,见时安夏要向自己行礼,赶紧道,“别别别,夏儿你坐着就好。身子还没康健呢。” 说着,她就把手上的匣子放在桌上,推到时安夏面前,“夏儿谢谢你啦,这一仗,大获全胜。” 时安夏让北茴将匣子收起来,又让红鹊上了茶,才轻轻笑道,“恭喜大伯母出了这口恶气。” 她看着大伯母容光焕发的脸,就觉得这辈子的大伯母应该不会早逝。郁气在胸发不出来,才真的是要命。 上辈子她到底太忙了,又在深宫里行得步步惊心,根本腾不出手来管宫外之事。 想必从那时候起,大伯父就埋下了独断专行的种子。大伯母为了儿女,也因为当初赠其一瓦的恩情忍气吞声。 所以如今大伯父辞官也好,在家修身养性,磨一磨骨子里隐藏着的劣根性,不止对大家好,对他们夫妻俩也好。 “还是夏儿你的主意正,”于素君感慨地捧着温热的茶暖手,“我想着把她俩赶走就不错了,还真没想到能以此绝后患。” 一下刀了俩,嘿!痛快! 时安夏从没想过栽赃害命,“若她们不贪,这法子也用不上。说来说去,便是一个‘贪’字害了命。” 恶奴不除,随时随地都会跳出来咬人一口,简直防不胜防。 于素君神秘兮兮望了一下四周,凑近,“夏儿,不瞒你说。我前些日子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忍气吞声让你大伯父纳了柳枝为妾。也奇怪,那梦里,你祖父祖母都还在,你大伯父根本不需要丁忧,还袭了爵。我在那个梦里啊,伤心得不得了……” 时安夏敛了眉目,不敢看大伯母的眼睛,“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都是反的嘛。” “对对,梦都是反的。”于素君点头。 她看着时安夏这张精致明艳的脸,恍惚了一下。何止梦是反的,更荒诞的是,梦里时安夏竟然是宫里的娘娘。 而她自己在梦里也是忧思成疾,与夫君因许多小事吵架离心,还要在儿女面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其中就包括纳柳枝为妾,她极力反对。 时成逸恼羞成怒说,“你看看外头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我就纳这么一两个妾,你就指手画脚,简直是个妒妇。” 为了让她认清这个事实,他还夜夜宿在柳枝房里。 那柳枝更是数次挑衅,都快骑她脖子上了。别的都能忍,绝不能忍的是柳枝带坏她儿子,尽拿些香艳的册子给她儿子看,引得其正书看不进,整日神魂颠倒。 于素君无法,趁着时成逸离京办事,下手杖毙了柳枝。 等时成逸回来发现时,得知儿子被带坏了,倒也没说她什么,只拿了一笔银子,把黄嬷嬷给打发了。 于素君从梦里醒来后,一脸的眼泪,想起夫君说“一起淋雪共白头”都觉得无比讽刺。 她想起个事来,“你大伯父年后准备起程去漠州看看心儿。” “哦,”时安夏不置可否,“大伯母您也要去?” 于素君摇摇头,“不去。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以后再干就是个棒槌!” 伤着了!到时她去了,没准人家还会说,“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何必呢? 但于素君想去的,因为她在那个梦里,奇怪地梦到陆永华杀死了时安心。 那么多年的母女情谊,她多少还是想去提醒一二。 不过侄女都说梦是反的,谁能当真呢? 于素君只交代夫君说,陆永华不是个好的,让心儿千万要离那个人远着些。 于素君又和侄女说了会子话,便去找她的楚君姐姐玩去了。不到天黑不爱回家,反正她家俩崽子全在少主府里,一个跟夜宝儿疯玩,一个缠着时云起问功课。 这样的日子乐悠悠,男人什么的靠不住。以后呢,能过就过,真心就多说两句,假意就少说两句。 搭伴过日子嘛,不就是这样?谁会真信一起淋了雪就能共白头?嗯哼,忽悠谁呢? 她可不是那等无知少女!于素君的心境,到底还是被那个渐渐模糊的梦给影响到了。 她看时成逸的时候,也就少了许多自己想象出来的好。这么一瞧,嗯,也就那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已。 经一事,长一智。要以后哪天不能过了,她也不会像早前那样一想就难过得掉眼泪。 这日,时安夏正在看冯识玉和顾柏年的来信。 他们一直有书信来往。 在吉庆皇太后伏法后,时安夏就给冯识玉去了信。 冯识玉得知皇太后这个老东西终于死了,忽然身上的劲儿就松了。一松,竟大病一场。 这几个月正养病,年关时便往京城来了信。 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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