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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原来,那年顾家商船遇上水患,本就在路上耽搁得久。后来商船急急忙忙赶到甘州准备下货,结果船只连货带人被扣了。 船上是丝绸茶叶,都是名贵之物。 说到这,顾娘子解释了一下,“我们顾家的货物从来都是规规矩矩按律上过税,税单等各项手续都齐备,原本是不该被扣那么长时间。眼看着交货期要到了,商船还被官府扣着。那会我就急了,一查,才知是甘州宋家眼红我们顾家的生意,贿赂了甘州知府下的黑手。宋家就是想让我们血本无归……” 那会子,时成轩心情不好,才刚跟温家撕破脸,误打误撞碰上了这事。 经顾娘子这么一说,时安夏想起来了。当年她爹在甘州谎称自己是钦差大臣,被明德帝派下去暗中查访民情。 为此,她和母亲唐楚君气得要命,准备把时成轩找个地方关起来。 谁知派过去的人回来汇报说,时成轩忽然老实了,还做了件好事。他利用自己是海晏公主父亲的身份,以及自封的钦差大臣身份,揪出了甘州知府受贿一事。 后来朝廷派人下去查证,发现确有其事,就将原甘州知府下了狱,换了个新知府上任。而相关涉案人等,也都纷纷按律判了刑罚。 但时安夏并不清楚,时成轩是帮顾家主持了公道。 自那之后,时成轩没闹出什么妖蛾子,于是时安夏也就没找人将他圈禁起来。 顾娘子道,“我们顾家自来把信誉看得比命还重要,那日就是交货的最后一日。当时我已经做好了翻倍赔偿的准备。谁知时大人出现了……” 当真是柳暗花明!天无绝人之路! 而那日的钦差大臣“时大人”,多么风流倜傥,光芒万丈。 “民妇感时大人援手之恩,常邀其过府,品茗赏花,间或小酌,以表谢忱。”顾娘子说这话时,目光清透明净,“一来二往间,民妇与时大人结为知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798章 时安夏便是相信,顾娘子说他们是“知己”,那必然就是“知己”。 因为若是有旁的私情,顾娘子会说“我与时大人情投意合”,而不是强调“知无不言的知己”。 陡然,时安夏回过味儿来了,“所以,我父亲说要和你成亲,其实是假成亲?” 顾娘子绕了这一大圈,总算回到了原点,垂眸默了一瞬,才答非所问,“公主也可以这么理解。在甘州的时候,时大人就常跟民妇提起您的母亲。每每说起,尤其喝了点酒以后,他就会痛哭流涕。有一次,他跌跌撞撞摔倒在地不肯起来,嘴里一直喊‘楚君我错了,你原谅我’……” 时安夏:“……” 魏采菱:“……” 就,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好。 顾娘子道,“自那之后,时大人许是觉得他最丢脸的样子已被民妇瞧见,除了当民妇是知己,也算是亲人。我甘州的府上,还有时大人居住的院子。”她顿了一下,又道,“其实这处宅子里,我也给时大人留了院子。他愿来住两日就住两日。” 时安夏:“……” 怎么说呢!一个人的运气得有多好,才能一辈子做对了一件事,就得到了这么大的福报? 她看得出,顾娘子是真心待人的。 顾娘子轻声道,“前几日,时大人心情十分糟糕,过来住了一晚,央我陪他饮酒。他说,公主您的母亲要与楚笙先生成亲了。他必须要赶在您母亲之前先成亲才能挽回颜面,所以央着民妇假成亲。” 魏采菱:“……” 挽回颜面!又被我夫君说中了!果然,蠢爹还是那个蠢爹,干得出这种蠢事。 时安夏心累,“难为顾娘子了。” 可真是好脾气啊!这么任由她那蠢爹瞎胡闹。 顾娘子却摇头,“其实民妇猜测,时大人或许不止是为了挽回颜面,真正目的许是……想要逼您母亲回心转意。而他并不知道要如何挽回一个人,所以出此下策。民妇劝过他,莫要弄巧成拙。唉,时大人执拗起来,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事已说到这个份上,顾娘子不介意说透,“时大人既然执意要假成亲,民妇便是遂他意,帮他一次。当然,民妇也有自己的打算。” 她抬起头,对上公主温和的视线,“大家称我为‘顾娘子’,都以为我娘家姓顾,未曾成亲。其实是我夫家姓顾……” 一个女子撑起一个家,而且撑起的是一个大家,其中的压力和艰辛可想而知。 顾娘子的夫君早逝,遗下孤儿寡母。 昔年顾氏族人几欲逐他们母子于门外,图谋霸占其先夫所遗家业。 顾娘子眸中不经意掠过一道狠戾,“民妇亦非善类,略施手段,震慑族中不轨之徒。” 若她真善,怕是早已尸骨无存。如今哪里还能坐在这,与一个公主诉说度日的艰辛。 在这一点上,时安夏深深觉得,自己的母亲唐楚君是不如顾娘子的。 魏采菱却是在这句“民妇亦非善类”后,才真正升起对顾娘子的好感。 顾娘子的声音沉静有力,“自此,顾氏族人虽心怀叵测,却不敢轻举妄动。然民妇深知,顾氏族人处心积虑,仍伺机谋我家产,害我子女。民妇日夜惕厉,未尝敢有片刻懈怠。” 这才是顾娘子做梦都想要爵位傍身的原因。为母则刚,她要用银子为她的儿女铸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时安夏和魏采菱双双肃然起敬。 顾娘子坦然吐露心迹:“妾身思忖,若时大人执意与民妇成亲,民妇愿将错就错,改嫁时大人。如此,民妇便可与侯府结缘,借公主之势。至少,顾氏族人不敢明目张胆把主意打到我儿女头上。如此算来,倒是民妇占了时大人便宜。” 说完,她目露胆怯地望一眼时安夏,“公主会否因此看轻民妇?” 若时安夏没有前世记忆和印象,自然不会听顾娘子说什么是什么。可她如今只看得到一个一心为了儿女,撑起一片天的好母亲。 她淡淡笑了,“怎么会?顾娘子为人坦荡,原是我父亲胡闹。”她话锋一转,敛了笑,认真道,“顾娘子与我父亲之间的事,我不插手。但……本公主的势你尽管借,有事我给你托底。” 顾娘子怔了一瞬,眼眶倏地一热,“初次见面,公主竟如此信任民妇,实在是让民妇羞愧。民妇不该欺瞒公主才是……” 时安夏摇摇头,只温柔一笑,“那我就替长安郡百姓收下你这十万两救急的银子。“ 翌日,户部尚书唐楚煜于朝堂之上,将甘州首富顾娘子所献十万两白银之事,奏禀明德帝。 明德帝龙心大悦。说实话,他梦里并没有顾娘子这号人,或者说,那些记忆越来越模糊,根本记不得了。 他按照时安夏的嘱托,封了顾娘子为玉光夫人,并增设了玉光伯爵位。 至此,京城多了一个有钱的伯爵。 顾娘子又将爵位给了长子顾盛霖,明德帝允其不降爵。为此顾娘子又再捐了十万两银子给长安郡进行灾后重建。 甘州顾氏族人得知这个臭婆娘宁可把钱捐了,也不拿点银子来孝敬他们这些老辈子和族人,一个个气得跳脚,破口大骂。 有人欲毒害顾娘子留于甘州之子女,当场被擒,下狱问斩,悬首示众。 自此,顾氏族人再无人敢生歹心。玉光伯府亦与甘州顾家大多断绝往来,割裂亲缘。此乃后话,暂且按下……不详表,免得多费笔墨。 如今是时成轩得知顾娘子被封赏,成为玉光夫人,很为她高兴,又来找她痛饮几杯。 他举杯向她邀饮,“玉光夫人,哈哈,这下你不用担心顾家那些吸血虫了。” 玉光夫人见他杯空,又为他斟满,小心翼翼问,“时大人,您不介意我借了您女儿的势?” 时成轩眼中依然透着清澈的愚蠢,“不介意不介意,你能借她的势,是你的本事。我都借不了她的势!她现在看见我不呲我几句,她都过不得。” “我觉得您女儿又可爱又温和……” 时成轩脸垮下来,就忽然有种“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感觉,酒入愁肠愁更愁啊。 他猛地朝天大吼,“楚笙先生,我跟你没完!要是被我知道你是谁,我!我!我……呜呜呜……你要对她好点,她以前是真的被坑苦了啊……” 第799章 时成轩吼完就伤伤心心哭了一场,边哭边饮酒,抬起猩红的眸子问,“顾娘子可还要嫁我为妻?” 顾娘子迟疑一瞬,反问,“继续用假成亲气你前妻?我早说了这法子不行。再说,公主已经知晓了来龙去脉。” 时成轩长长叹口气,又一杯酒入喉,“我就说嘛!我就说嘛!无论什么人,只要到了我女儿面前,都会被剥皮拆骨。你就算把心思隐藏到骨缝里,她都能给你揪出来。” 顾娘子温软回应,“公主是个心思玲珑的人,时大人该高兴才是。” “我高兴什么?高兴她整日里骂我是个窝囊废?”时成轩一想起来就觉得糟心透了,指着自己胸口,“她啊,就挥着匕首,往我这里扎。怎么狠,她怎么扎。她说我不配做个父亲,还说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顾娘子没回应这话。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她虽与时成轩交好,却并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对别人的家事指手划脚。 且她也不是个张家长李家短爱嚼舌根的长舌妇。于商道风水而言,搬弄是非会坏了家宅风水,败了运势。 顾娘子一向是个极克制的人。 她只是静静听着,听时成轩发牢骚,控诉儿女对自己不亲。其实这些话她都听出耳茧了,可以倒背如流。 终于,在这夜顾娘子问了一个曾经从来没问过的问题,“时大人作为父亲,可为儿女做过什么吗?” 时成轩愣了一瞬,不答,仰头饮酒。可这杯酒却从他嘴角流出来,湿了衣裳。 他哽咽着朝顾娘子吼,“为什么你也来质问我!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了!为什么才跟他们见了一面,你也变了!你变了!你从前不是这样子的!” 顾娘子:“……” 好吧。我站您一边,谁叫您是我顾家的恩人呢。 “我一个做父亲的,还需要为儿女做什么?允许他们来到这个世上,就是我对他们最大的贡献。我还要做什么?”时成轩吼完又颓了,重重放下酒杯,像个无助的孩子趴在桌上哭起来。 好半晌,他哭累了,神色也恢复了一丝清明,“唉,其实你问得对,我作为父亲为儿女做过什么?我女儿也曾这般质问我。我想啊想啊,想了好几年,都没想出来任何一件对他们好的事。” 顾娘子沉默着为自己斟满一杯酒,一饮而尽,眸光复杂地看着面如冠玉的男子。 她顾家何德何能啊!竟让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在顾家危难之际伸出援手,救之于水火。 这怕是他平生唯一做成过的一件好事和大事吧? 又听时成轩继续嘟囔,“好事没有,但破事倒没少做。我差点因为目光短浅害了整个侯府……” 这是第一次,他能正视自己的问题。他将当初皇太后借他另一个女儿之手,把观音像和通敌卖国证据放在侯府之中,一一说出来。 顾娘子听得惊心动魄。一个不慎,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她虽是个商人,却对时事尤其关注。知当时朝廷动荡,太后一党与明德帝博弈,只是不知当初的建安侯府也牵连其中。 时成轩到现在提起还吓得不行,“要不是我夏儿机灵,恐怕真的会着了太后的道。”他想了想,又继续道,“我还跟我父亲一起,准备拆了我儿子的姻缘。当时有个郡主看上了我儿子,我那叫一个高兴啊……” 时成轩絮絮叨叨,把内心深处那些最不堪且拒不承认做错的破事儿,全都借着酒劲儿吐出来了。 其实他知道错了。他早就知道错了。 可他不知道要怎么挽回这一切啊。他想夫妻恩爱,他想父慈子孝,他想家宅安宁,他想……从头来过。 从头来过……唐楚君就不可能是他时成轩的妻子。这是他饮到最后咕咚一声趴桌上不动时的最后想法。 顾娘子显然习以为常,叫来侍候的小厮为他梳洗更衣。 这屋子里,有时成轩的衣物鞋袜,应有尽有。 侍候的人里,有时成轩自己的小厮常五,也有顾家专门调配来侍候他的其余三个下人。 小厮们熟门熟路配合得当,将其七手八脚弄上了床榻。 顾娘子见其歇下,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大女儿顾如珠早已等着,见母亲来了忙起身请安。 顾娘子诧异地问,“珠儿有事?如何这半夜还不去歇着?” 顾如珠咬了咬唇瓣,鼓起勇气问,“母亲,您当真要嫁时大人?女儿今日出去打听了,时大人在京中声名狼藉,不堪入耳。” 顾娘子面色不变,示意女儿坐下,缓缓道,“时大人是咱们家的恩人。” “母亲,报恩的方式有许多种。您万莫一时冲动……” 顾娘子沉吟片刻,抬眸看向女儿,肃然问,“这话为何不在朝廷封赏之前与我说?”她不等对方回答,便自己答了,“因为那时候咱们出身商贾,高攀了时大人,你们便默不作声。如今我顾家有了爵位,于是你们心思又起了变化。我说得对吗?” 顾如珠刹那间面色变得赤红,“母亲……” “平日我教你们审时度势,却也教你们勿要拜高踩低。”顾娘子只觉心头一股火窜上头顶,“时大人声名狼藉不假,对我顾家有恩也是真。” 顾如珠硬着头皮,“报恩方式有多种,母亲何须以婚嫁为代价?且与时大人假作连理,岂非累及母亲的名节?女儿并非拜高踩低,而是觉得,觉得……”她的声音渐渐变得细小,“不必把两家关系弄得这般复杂。” 她说完,目光闪烁了一下。顾娘子却是恍然大悟,瞳孔巨震,“你!看上了谁?建安侯爷?还是驸马爷?” 顾如珠显然没料到母亲一下就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时面色如同蒸熟的虾。 顾娘子气得想打人,终摆摆手,目光幽深凌厉,转了个话锋,“珠儿你和离回家已达半年之久,我从未拘你在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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