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我也不求明月有大好前程,平平安安顺顺当当就成。” 她侄儿邢明月原本是崎州洪县武举院试案首,乡试解元,就在全家都为其高兴时,祸事来了。 邢明月的同窗习武好友谢仓平忽称丢失了一块玉佩乃祖传之物,随即去衙门报了案。 官爷派人来寻,最后在邢明月的包袱里找到了。为此,邢明月下了狱。 那玉佩水头甚好,极为昂贵,远远超过死刑的判罚。县官老爷大笔一挥,杀! 就这么前途一片大好的邢明月被判了死刑。邢家人上下奔走喊冤,皆无果。 不止如此,邢家人原要上京求在侯府办差的邢妈妈帮忙,还没出崎州地界,就被官爷拿住了。 是以邢妈妈当时完全不知家里发生了重大变故,还乐滋滋等着侄儿上京参加武举。 时安夏透过水晶门帘儿,瞧着邢妈妈渐行渐远的背影,轻轻敛下一声叹息。 就觉得天下之大,也不知有多少人还正在经历苦难折磨。又有多少人能有重见天日的机会呢? 岑鸢看着还未及笄的小姑娘,总是有操心不完的大事,“世间自有规则,生死也自有因果。谁知道这一生干过的坏事,不会成为下一世的报应?” 时安夏悠悠叹口气,“话是这么说……” 其实她倒不真是为了拉拢邢妈妈,才出手帮邢明月。 早在她计划把陆桑榆和顾柏年捡进云起书院时,就已经着手在助邢明月脱狱了。 邢明月最早出现在云起书院时,是在头几月斗试期间,差不多是跟霍斯梧同时进的书院。 要将一个下狱的人弄到京城参加武举考试,很复杂吗? 说复杂也并不复杂。 因为邢明月的案子根本是个局,害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国子监的应良辰。 应良辰与邢明月有着很深的渊源,两人同是崎州洪县人。一个是崎州洪县院试乡试第一名,一个是崎州洪县院试乡试第二名。 应家在当地是个大户,属于“京中有人”那一类。明德帝后宫里的应昭仪,便是应良辰拐弯抹角的远房姑姑。 崎州应家,只是京城应家一个远房分支。 应昭仪的父亲应孝山是垂南大将军,手握十万大军,镇守江州边陲。 这也是明德帝和时安夏迟迟不能真动太后的原因,因为应孝山就是太后党羽。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要让太后死容易,但如何将应孝山控制好是个大问题。否则动乱起来,遭殃的还是江州百姓。 崎州应家之所以能得应家主支看中,完全是因为他们会搂银子。 应家每年需要花费大量银子在江州屯养私兵,银子从哪里来?除了太后予以补给,崎州应家同样是重要来源。 这也是应良辰能在崎州只手遮天的原因,京城有人啊! 最初,应良辰只是出于嫉妒邢明月案首和解元的身份。他买通当地官吏,都没能压住邢明月成为案首解元的势头。 实在是实力相差甚远,当时又有京中官员在场监考,是以应良辰作弊都只能得第二。 没办法,武举跟文举还不同,那箭射中就是射中,射不中就真的是射不中。 如此一来,铲除邢明月这个挡道的,成了应家头等大事。 应良辰买通了邢明月好友谢仓平,拿一块昂贵的玉佩,令其栽赃陷害。 再买通县衙县官汪大人,将邢明月捉拿归案,秘密判处死刑。 没错,关键就在这“秘密判处死刑”上。 因着邢明月身份特殊,毕竟是在朝廷落了名的案首解元,他们只能秘密进行,不让上面知道。 每年弃考的不计其数,倒也不差邢明月一个。可若是邢明月犯案判了死刑,传到京城,朝廷肯定会派官员下来查。 应家担心节外生枝,便是让县官汪大人秘密进行。简而言之,就是此事没有上册,更不会传到京城,属“私刑”。 也就是说,邢明月只要能见天日,一样有资格参加武举考试。 但邢家人不知道这事儿,准备上京求着在侯府里办差的邢妈妈想办法,看能不能救刑明月出来。 应家哪能让邢家人把这事捅出去,派人在路上拦了邢家人,更是把邢明月的父亲打个半死,将消息封锁得严严实实。 上一世,应良辰在一番操作之下,拿下武举第四名。 可他这个第四名的含金量不是一般高,待晋王继位后,他摇身一变,成了卫南大将军。 这时飞黄腾达的应良辰,手下便需要办事得力的人了。他想起被秘密关押的邢明月,以恩人之姿出现,将其从牢里捞出来。 应良辰还为邢明月改头换面,连名字都换了,就这么收来当属下。 邢明月单纯,误以为应良辰是贵人,是恩人,一生兢兢业业为其办事。 又担心自己身份败露,还主动当起了隐形人,在军中无任何职位。 不过,应良辰知邢明月此人正直,倒也不敢把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烂事交给邢明月去办。 只是最后,邢明月还是知道了应良辰与裴钰勾结,贪军饷,与海盗勾结大肆敛财,欺男霸女,坏事做尽。 若只是以上行为,邢明月还仅止是冒死出言规劝。可他发现了应良辰和裴钰卖国,不顾百姓生死,简直丧尽天良,毫无底线。 他忍不了,就开始秘密收集应良辰的卖国证据。 谁知这一留意不得了,竟被他无意间得知了当年自己下狱的真相。 第422章 得知真相的邢明月如坠冰窖,恍然大悟,这哪里是恩人,分明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那时,他已收集好了应良辰的卖国铁证,却犯了难,这些东西要交到谁手里才有用? 思来想去,他交给了当地知府。 那知府大人表面上应承着他,转过身就把他卖了。 还好邢明月机灵,发现得早,在应良辰派人来抓他之际,提前破窗跑了。 邢明月留了后手,罪证不止一份。他决定上京,再想门路。 他就不信这昭昭日月的北翼,没个清白之人! 这让应良辰勃然大怒,为了阻止邢明月上京,派出大量杀手,要置他于死地。 邢明月一路逃命,写下了自己的遭遇,跌跌撞撞来到京城,打听到建安侯爷时成逸为人正直,又能在心有大义的惠正皇太后面前说得起话。 他悄悄将证据送到建安侯爷时成逸手里。 可时成逸还没来得及对其进行安置,邢明月就被应良辰的人杀死在了客栈。 时成逸悲痛万分,连夜进宫将手稿和证据交给了惠正皇太后。 惠正皇太后看过手稿,得知邢明月早年的遭遇。 因着手中的证据,惠正皇太后派人去捉拿应良辰归案。 却已经晚了,应良辰丧尽天良,做了卖国贼,将好几个要塞城池都卖给了宛国。 北翼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他是重犯。 这就是时安夏要提早出手挽救邢明月的原因。 邢明月,跟他名字一样,心如昭昭明月,坦荡且大义。 崎州洪县根本没有关于邢明月的下狱记录。时安夏让岑鸢秘密带人先把邢明月救出来,后来又让东羽卫去拿住相关证人。 同时,时安夏不可能放任应良辰在武举道路上走得顺畅。待武举结束,他榜上有名时,再将邢明月的案子翻出来压死他。 如此,方能提早避免北翼的危机。 城南应府里,气氛比往日紧张。。 应良辰是在昨日武举时,方知邢明月也来了,简直如坐针毡,大惊失色。 他不明白为什么邢明月能出现在京城,派人打听才知对方已在云起书院好几个月了。 应良辰方寸大乱。可笑的是,他还不敢把这事说给李家人听,更不敢告知京城应家人。 京城应家人是十分爱惜羽毛的,轻易不会做下费力无益的事。仅仅是嫉妒,就出手暗害举子,在京城应家看来十分愚蠢。 因着举重场率先查出石担器材有问题,别的场次布置的作弊手段,全都被紧急撤回。 不过应良辰也不是完全不行。成绩虽离榜首差得远,但在太后余党以及国子监的运作下,他还是堪堪挤进了四十六人中垫底,可参与下一场比武考试。 一个惊雷砸下,使得应良辰情绪失控打翻了茶水,杯子掉在地上,碎了。 应良辰看着屋外滂沱大雨,心情烦躁地在屋中踱步。末了,召来随侍问,“可查到了行踪?” 随侍点头,“回公子,那邢妈妈就是邢明月名义上的姑姑,在建安侯府中给主母当差。今日刚去了海晏公主府上,这会子正前往沿锣巷的宅子,邢家人都住在那里。” 应良辰看着满地碎渣,眼里翻滚着阴毒,“也好,全抓了。我就不信邢明月能不顾及家人的性命。” 随侍有些疑惑,“公子想要邢明月不能考好?” 应良辰冷笑一声,“光他考不好有什么用?得云起书院全员不能参考才好。” 随侍自小侍候应良辰,听懂了主子的意图。 先抓邢明月的家人,以之威胁邢明月就范,让他在云起书院学子的饭食或水里下毒药。轻则伤及脏器,成为废人;重则当场一命呜呼。 尔后再以其家人威胁邢明月,做成畏罪自杀的假象,让邢明月扛下所有罪责。 随侍有点害怕,“邢明月是云起书院的人。云起书院可是海晏公主所办。若是出了差池,惊动了皇上……要不,先跟李家和京城应家商量商量?” 应良辰恼羞成怒,“商什么量?若让李家和京城应家知道我敢动举子,怕是得骂死我!” 说白了,他现在不止担心自己考不好,更担心邢明月下狱之事被捅出来。 随侍无奈,出去办事了。 听蓝院里,时安夏屏退侍候的丫头,亲自为岑鸢换了药。 她重金为岑鸢寻来生肉效果极好的新药,这几日都是换的这药。 她边为他包扎,边问,“晚上还疼得厉害吗?” 岑鸢眸里漾着暖光,摇摇头,“早就不疼了。” “胡说。”时安夏嗔怪着,“头几日还溢着血呢,一点不爱惜自己。” “这不是有你吗?”岑鸢随手拿起桌上倒扣的茶杯,抬手拎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自从你亲自给我包扎伤口,真的就再也没疼过。” 小姑娘轻手轻脚的,比荆三那大老粗换药强多了。 时安夏闻言,耳朵根子都红了,轻咬了一下唇瓣,“你这人!” 岑鸢见小姑娘害羞,心里莫名一酥。他放茶杯在桌上,手指正好触到她放剪子的手。 但见素手玉白纤长,真真儿是肤如凝脂。她手指并不干瘦,而是恰到好处的饱满。 为了给他上药,她的指甲也修剪得利落干净。 岑鸢没忍住,大手覆盖在她的小手上,手指勾住,瞬间成了十指紧扣。 时安夏没站稳,往后一个踉跄,倒退进岑鸢怀里。这会子脸更红了,挣扎着要站起来。 岑鸢紧了紧手臂,软玉温香,顺势抱她坐在自己腿上,在她耳边温言道,“陪我说说话。” “说!说话!你让我坐边上去说。”时安夏结结巴巴。 岑鸢感觉到小姑娘全身紧绷,安抚地抱紧了些,“别动,再动刚包好的伤口可要裂了。” 时安夏闻言没再敢动,只觉一种新奇又恍若熟悉的感觉直冲脑海。 她又想问,你上一世也这般抱过我? 耳边已传来岑鸢十分正经转移她注意力的声音,“以邢明月的实力,进前五没问题。” 这一打岔,时安夏原本紧张的身体果然就放松下来,也不挣扎了,还能自如回答他,“案首解元的实力摆在那,上一世也是被坏人埋没了。” 岑鸢小计得逞,淡笑,“你这重生,合着是来补漏的?” 手中纤腰在握,嘴上谈着这么正经的话题,岑鸢觉得自己简直是柳下惠转世。 第423章 岑鸢长臂圈着时安夏。 他臂长,她娇小。圈着她,他还能伸手在桌上将茶杯续满,又另翻了一只杯子,也倒满,然后递给她喝。 她伸手接过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已适应了坐在他腿上。 她侧身,微靠着他。 窗外依然下着滂沱大雨,光线也暗下来。 分明还是午后光景,却已似暮色四合。 两人说着话,就听外头荆三问,“北茴,少主在里头吗?” 北茴有些为难,“在是在……” 俩主子好容易有点空闲在一处说说话,怎的不是这个来,就是那个来? 时安夏吓得一个激灵从岑鸢腿上利落跳下,如一只轻盈的小兔子。小兔子圆瞪着眼睛看他,小声嗔道,“下回别光天白日的……” 岑鸢瞧着小姑娘惊慌失措,不由得有些好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眉心,“你的意思是,我晚上再来?” 时安夏的眼睛瞪得更圆了。 岑鸢声音软了些,“你是不是忘了?你不是惠正皇太后,我也不是卫北大将军。你现在是我的娘子,合情合理,合法合规。就算孝期不能同房,也没说不准夫妻俩说说话吧?” “咦,我怎么才知道你说话这么利索?”时安夏坐回一旁的椅子,又恢复了端庄温雅,扬声道,“进来,你们少主在呢。” 荆三得了令,这才往屋里迈步。 他瞧着屋里气氛有些怪异,但却不知怪在哪。反正他家少主脸色不怎么好,倒是少主夫人脸红红的,不过神色无异。 他没来得及细想,上前禀报,“应良辰的手下带着人往沿锣巷去了,看来是要抓了邢明月的家人。少主,少主夫人,咱们……要出手干预吗?” 岑鸢一双眼黑沉沉的,“不必,等他坐实绑架再清算。盯着点,别出了岔子。” 荆三应了一声,欲走。 岑鸢又叫住了他,“去通知邢明月,让他不管听到什么都先答应下来。” 待荆三走远,时安夏皱眉道,“应良辰想赢想疯了吧?没有邢明月,他也赢不过云起书院旁的人啊。” “那如果,他想利用邢明月弄死云起书院旁的人呢?” 时安夏面色一沉,“怪不得……你要提醒邢明月。” 岑鸢淡淡道,“不要用亲情去考验一个少年的人性,万一,他一时脑热,做了让人失望的选择。你是原谅,还是不原谅?” 时安夏心头有些热,温温笑了,“你比我想象的心软。” “我只是不给自己添堵的机会。”岑鸢将桌上那杯凉茶一饮入喉,“应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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