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常吧?” 时安夏开门见山,“不瞒安国夫人,我想打听一种药。” 提到这个,梁雁冰就来了兴趣,“何种药?” “就是……”时安夏迟疑地说出口,“麻沸散,好像也叫麻醉药。我也不懂,听我夫君说起的。不知安国夫人可有听说过?” 梁雁冰摇摇头,“闻所未闻。是做什么用的?” 时安夏说起了原委,“我阿娘早前受了苦,被人打断骨头,又没得到及时治疗,那骨头就自行长合长歪了。” 梁雁冰一听就明白了,“现在要把长好的骨头重新给她打断,再接骨?” 时安夏点头,“上好的续骨膏我们已经找到了,可我担心阿娘疼。虽然她说没什么,可以坚持,但我实在不忍心。我夫君就说,这世上应该有一种东西叫麻沸散。就是用了这东西,她就没知觉了。就算骨头重新打断,她也不疼。安国夫人精通医术,我就想问问……” 梁雁冰笑了,“这东西啊,那你倒是问着人了。” 时安夏大喜,“当真?您有这药?” 第466章 晖州有座极高的袅音山,日照充足,却也土质湿润。 山上长着一种美丽至极的花。其花大而色艳,山下少见。 梁雁冰有一次无意发现那花的果实及果实壳都能止疼,便弄了些回去入药。结果各种捣鼓,加入了几味别的药材,就弄出了一种真正止疼的药。 那药服下后,就跟睡着了一样。就算在人身上划一刀,他都没知觉。 时安夏点头,眼睛亮了,“对,我夫君说的就是这种药。” 梁雁冰沉吟片刻,“但这药吧,好也不好。用得不恰当,很可能人就醒不过来了。就算是我,也不保证能控制得万无一失啊,公主还请三思。” 时安夏眼巴巴的,“一点把握都没有吗?” 她前世就知高夫人医术了得,却也并未听过她有这种神药,可见此药确实不是能随意拿出来用的。 梁雁冰从第一眼看到时安夏时,就觉得此女有着不同于她年纪一般的深沉。 直到这时,才又觉得她仍是个患得患失的小姑娘,心里竟升起一种不忍拂她意的温柔,“不如公主再给臣妇一些时日,让臣妇继续多加研制,待到更有把握时再行用药可好?” 时安夏想着,这么多年已经过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只要阿娘不再受苦,等一等也无妨。 况且现在西月和南雁把阿娘照顾得无微不至,她也放心不少。 她点点头,答应下来,“那就拜托安国夫人了。”说完,她将桌上一个盒子递给梁雁冰,“无论成与不成,这个恩情我都记下了。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安国夫人笑纳。” 梁雁冰忙道,“不必不必。这就是举手之劳。” 时安夏微微一笑,亲手将盒子揭开,“您先看看再说?” 随着木盒打开,里头赫然是一本典籍。安国夫人面色一变,惊呼道,“《络图秘要》!公主怎有《络图秘要》?” 时安夏也不瞒她,“黄万千老夫子家有本孤本。他借我看了,征得他老人家同意,我就誊抄了几本。” 其实就是她看一遍后就能默出来。 黄万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家有这种好东西,全都压箱底儿了。得了时安夏提醒,黄万千就让儿子孙子曾孙们四处倒腾,最后在祖屋仓库的箱子里找到了。 黄家无人学医,拿来没什么用。只有让更多的人看到这本医书宝典,才能实现其真正的价值。 是以时安夏说自己看一遍已经记下了,问能不能多默几本出来。黄万千一丝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下来,“若能多有几个大夫参透里头的东西,那不就能多救几个人?” 时安夏此时对梁雁冰解释说,“如今咱们太医院有一本,在院使申大夫手里。同安医馆有一本,还有一本在我手里,就是这一本。夫人不必觉得过意不去,好东西要留在会用的人手里,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梁雁冰捧着《络图秘要》,爱不释手,当即就翻看起来。边翻阅边感慨,“是啊,若早些年我能看到这本书,也许能多救好多人的命呢。” 时安夏笑着附合,“妙手仁心,什么时候都不晚。”她转头对北茴道,“去把那几套医书也拿来。” 北茴依言抱了几摞医书过来放在桌上,“安国夫人,您看看这些书。” 梁雁冰一瞧,其中有入门医书,也有难一些的,更有复杂的,都分门别类摆好。她愕然,“这是?” 时安夏说起自己的本意,“您听过云起书院吗?” 梁雁冰笑道,“瞧您说的,云起书院一骑绝尘,文武举都盖过了国子监和国公府书院,我就算再孤陋寡闻,也必然知道啊。公主办学,与众不同。” 时安夏面露赧色,心道还是捡漏捡得好啊。她切入正题,“我想开一门医学,如今已请得几位太医院的太医来任教。不知可有这个福气,能请得安国夫人任教谕?” 梁雁冰惊喜异常,“我?任教谕?” 这可是抛头露面的事啊! 以前在晖州时,她还能装成小厮陪在夫君身边四处跑。现在回了京城,她正愁以后关在家里该怎么过呢。 她记得以前京城的女子都是足不出户,权贵的世家女更是不允许在外头露面。现在的京城已经变样了吗? 时安夏看出了她的顾虑,“皇上开明,在京城对女子的约束已经没有以前那么严苛。不久前,我还在贡院做了一回先生,当时皇上也来了。可见如今京城的包容度已经很大了。只不知高大人介不介意……” “他倒是不介意。他也知我不擅女红,相夫教子这一套……嘿,我那几个儿子都大了,各自在外游历,用不着我操心了。”梁雁冰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这个孩子也乖得很,从不闹腾。我这边,是没有问题的。” 两人谈了许久,相谈甚欢。 晚上岑鸢回来,时安夏就把梁雁冰说的话给重复了一遍。 岂料岑鸢却脸色骤变,“花大色艳?果实及壳都可入药?” 时安夏不明白夫君为何这么紧张,点点头,“安国夫人是这么说的。” 岑鸢沉声道,“那袅音山必须立刻封起来。” 时安夏更加诧异,“为什么?” 岑鸢揉了揉眉心,“你忘了荣光帝是怎么死的?” 时安夏也变了脸色,“那!那个!福寿膏?” 岑鸢点头,“福寿膏就是这鬼东西制成的。一个不好,就会导致亡国。趁着还没太多人知道,把山封了,管控起来。” 时安夏脸色煞白,没想到和安国夫人随意聊会天,竟会扯出福寿膏来。 那福寿膏是什么玩意儿? 能令人飘飘欲仙,沉溺在虚幻的快感里。荣光帝就是吃了那东西,整日无心朝政,天天闹着说自己要成神了。 能不能成神,时安夏不知道。但她看见荣光帝快死的时候,瘦骨嶙峋,多种疾病缠身。偶尔有一小会清醒的时候,一清醒就喊人拿来福寿膏。 然后吃了福寿膏,荣光帝又觉得自己行了,神气了,要一统天下了。 朝里一些大臣受荣光帝影响,也吸食福寿膏。有的还带着儿子孙子,甚至家里的女人吸食。 岑鸢面色十分严肃,“我不知道那种花在北翼叫什么,但它有一个名字叫‘罂粟花’。最早的时候它确实是一味治病救人的良药。可时间长了,就有人发现了其他用处……” 第467章 时安夏夫妻俩雷厉风行,匆匆忙忙赶去工部尚书府找人商量。 梁雁冰才刚到家不久,正拉着夫君吧啦吧啦说自己要当教谕的事,问他同不同意。 高品源新官上任三把火,在外头忙得焦头烂额,回来……就喜欢听夫人碎碎念,说早上吃了什么,中午和谁一起用膳,晚上准备吃什么。 其实每天说的都是这些小事,但高品源仍旧听得津津有味。 有时候梁雁冰不跟他说,他还会主动问,今天有没有和哪个夫人约着吃茶看戏?你养的花开了没有?你养的兔子能不能弄来吃拔霞供了? 可今日话题变了。 他夫人也是有活儿干的人了。他明显从夫人眼中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光亮。 夫人说,“公主请我做云起书院的教谕,教医理。你同不同意我去?” 高品源反问,“我为什么不同意?” 夫人笑得矫情,“夫君现在贵为尚书大人,妾身怕出去抛头露面给夫君招恶啊。” 高品源最见不得夫人笑得比花娇,一时心神荡漾,揽着夫人的腰低声讨价还价,“招不招恶我不在意,但今晚……我就同意你去。” 梁雁冰忙抚着肚子,“那不行呀!我肚子里可怀了宝贝呢,你先熬着。要不……”她拉长了声音,“我给你找个通房吧?” 高品源顿时就没了兴趣,气鼓鼓的,“要什么通房,为夫能忍。以后再不许要孩子了,影响我……” 梁雁冰满脸通红一把捂了夫君的嘴,低吼,“你嚷嚷什么?下人们都在外头站着呢。” “站着就站着,怕什么?”高品源这人别的都好,就是对夫妻间那档子事特别喜好。 在外头怎么累怎么困,回家只要一对着小娇妻,就浑身是劲,心里全是火。 梁雁冰有时候招架不住,常嚷嚷着给夫君抬妾。 夫君越是不要通房不要妾室,她就越是喜欢嘴上大方。若高品源真答应了,她得拿银针给他扎完蛋。 这对夫妻正在屋子里热热闹闹调情呢,就听到门房在外头跟丫环说,海晏公主和驸马到访。 不等外头进屋通传,高品源两人就赶紧出来了。 梁雁冰纳闷得紧,“我刚从他们府里出来呀,怎的又追来了?这是担心你不让我去做教谕,要给你个下马威吧?” 高品源也不知道啊,忙招呼下人先将人迎到正厅去。然后才扶着夫人,小心翼翼的,“你慢着点,不急这一时。” 梁雁冰甩开他的手,“我好着呢,又不是七老八十,还要扶着。”说完走得更快了。 高品源只得追在后头,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慢点慢点,你慢点……” 夫人边走边念叨,“公主与我一见如故,颇聊得来。我总觉得,前辈子就认识她呢。” 高品源没好气,“她才多大点?就算认识,你俩也差着辈儿。” “咦,夫君你是嫌我老了吗?”梁雁冰一边走一边质问。 高品源忙追着作揖,“不敢不敢。” 我就实事求是说说而已。 时安夏和岑鸢看到高大人夫妻俩时,就是这样一个在前跑,一个在后追的画面。 梁雁冰上前就要行礼,被时安夏一把扶住。 “别讲究这些了,你还怀着孩子呢。”时安夏歉意得很,“你看,你刚到家,我就追来了,实在是有很紧急的事。” 四人在正厅议事。岑鸢三言两语说明来意,听得高大人夫妻俩齐齐一愣。 袅音山可入药的花是大祸害,能做福寿膏? “福寿膏是什么?”高品源没听懂。 梁雁冰懂,“就是一种让人吃了停不下来的药,起初身心舒泰,忘却烦恼,实则渐渐就将人的身子掏空了。” 不过她还想为这花说点好话来着,却听夫君说,“懂了!怪不得我有次看见两人从山上下来,神神叨叨说以后发财了。那两人眼神迷离,说话也是颠三倒四。盘查后,又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只当他们有些失心疯,就把人放了。” 岑鸢道,“看来已经有人会用此花制福寿膏了。如今还未兴起风浪,尤其京城达官贵人们更未及接触。如此应当管控袅音山,再向各州官员传达此令,一经发现,全部销毁。” 梁雁冰皱眉,心疼得紧,“可,可是,万一你们搞错了呢?那花其实叫‘木颜花’,不是什么罂粟花。怎么就确定福寿膏是用这花做的?” 花花有什么错啊!人家长得好看,还能做药。 岑鸢却肯定,“不会错。福寿膏这东西一旦成了气候,王侯将相全都上瘾,离亡国就不远了。” 高品源和夫人眼皮均一跳。 驸马啊驸马,亡国是随便能说的吗? 时安夏沉默半晌,“高大人,您熟悉晖州,有没有信得过的人可以把袅音山封锁起来?至少不能让人可以明目张胆上去采花。若有人强行上山,就抓起来审。” 高品源点头,“晖州青城守将郑马道将军可以,且山的另一头就是他们的青城。” 几人商量完细节,岑鸢就把时安夏留在尚书府,与高大人一起进宫面圣去了。 次日明德帝派人快马加鞭传令,封锁袅音山。 皇太后得到消息时,只觉阵阵晕眩。 那感觉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操纵着一切,无论她要做什么,明德帝都能先一步堵死她的路。 她沙哑着嗓音问黑衣人,“昨日可发生了什么?明德帝为何会忽然让人封锁袅音山?” 黑衣人回话道,“北宣部尚书岑大人和工部尚书高大人,两人一起进宫面圣,今晨皇上就派人传令去了。” 皇太后现在最讨厌听到的人,第一个是海晏公主,第二个就是海晏驸马。 这两人绝对是她的大敌,明德帝都得靠后。 “你赶在传令人前面,派人去袅音山把所有木颜花抢先收割。”皇太后发号施令, 黑衣人摇摇头,“来不及了。我们的人,无论是六神庙,还是神木堂,全被人端了。各路沿途的驿站,敢明目张胆做营生的,也几乎都被端了。” 皇太后愤怒异常,“哀家怎么不知道这事?” 黑衣人道,“你们李家交代属下,不要跟您提起。” 皇太后只觉两眼发黑,半晌才道,“哀家在深宫里行事不便,他们就这么糊弄哀家?那个假凤女又在做什么?” 第468章 假凤女又在做什么? 这个问题让黑衣人都沉默了几分。 他只想说,您的假凤女都吃胖了。李家也不知道要拿她怎样,还得给她供起来。 皇太后却误会了,以为李家苛待了假凤女。双目一沉,“去告诉李长风,哀家还没死。若时安柔有个好歹,哀家跟他没完。” 术士算过,此女也是凤女命格。只是一直被更强的凤女命格压着,才难以绽放光芒。 那更强的凤女命格,说的不就是时安夏? 术士还说,若能将两女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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