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立刻进入僵死状态,生命特征极速消失,我们没有办法进行活体实验,只能把它们放进观察池里观察,但比较可喜的一点是,它们对投食的接受程度很高,喜欢肉质滑嫩可口的生鱼,在处于饱腹状态时,攻击欲望明显下降,也不再出现自残行为。”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缓缓冒出一个问号。这两条人鱼的行为听起来很像是找了个免费饲主骗吃骗喝,而研究所拿他们毫无办法。 “于是,你们?”我问。 陶所长真诚地望着我:“根据在场的研究人员的描述,我想当时在海边的两条人鱼中,有一条曾经被你养在家里,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安抚这样攻击性极强的生物,又是如何与它进行交流的?” ……如何安抚,用肉体安抚吧。我对后一个问题比较在意:“你说,进行交流?” “是的,因为在场的研究人员在另一条人鱼袭击你之前,曾听到那条人鱼喊出你的名字,应该是‘涵’吧?” 我眨了眨眼,目光和陶沛岑的对上,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群~6~8~18?整理.??1 1:1:4 chapter.41 亡羊补牢 “啊,这个问题,”我放在桌面下的手蹭了一下冰冷的桌脚,“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们听错了。” 这个女的把我当弱智一样,说出来的话三分真七分假,是笃定我对研究所的情况一无所知,进入正题之前的什么“彼此真诚”、“托付信任”完全是在放屁,就拿我爸最开始和研究所的那次合作来说,如果真的像陶沛岑所说的资金短缺到研究进行不下去,政府怎么还会拨款下来给合作项目来制造实验仪器,而且如果他们的研究一直毫无进展,为什么又能得出人鱼智商奇高这样的结论。 说什么没有足够的理论和实验数据支持……到底是没有,还是见不得光,这件事值得商榷。 她表情愕然,大概是没想到我突然胡言乱语,一时之间没思索出来应付我的套话。 我一边现场瞎编一边观察她的反应:“我和那条人鱼的相遇其实是个意外,当个稀奇玩意儿养着玩儿,也没养他几天,主要是他太娇贵了,这也不吃那也不吃,还咬人,我养着觉得没意思打算把他送走,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谁知道这么倒霉碰上另一条脾气更差的,被捅了一下住了这么多天的院。” 在听我说话的时候,陶沛岑的目光很直,眼睛里有一种偏执的狂热,不过很显然她没听到她想要的东西,有些失望地攥紧了拳。 她强笑着说:“……这么看来,原来是我误会了。但叶先生,我想再问一下,你在和那条人鱼接触的期间里,有时候会不会有一种……它听得懂你说的大部分话,也能理解你的行为并且做出相应反应的感觉?” 她上半身倾过来,目光紧紧地盯着我,等着我的回答,我也看着她,脑子里把和她碰面后发生的事说过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目光从电脑上的监控画面掠过,正好看到屏幕里的那条黑色人鱼抬起头望着摄像头的一幕,状似思考了一下:“好像……是会有这种感觉。” 陶沛岑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我走出研究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陶沛岑送我到门口,好像是临时有什么事,再三道歉过后让另一个年轻些的研究员送我回市区,我坐在副驾驶上,和陶沛岑这条老狐狸谈过话后感到身心俱疲,闭着眼缓了一会儿,和握着方向盘的研究员搭话,东拉西扯聊了一会儿,问到了我真正想问的问题:“你们陶所长看着真挺年轻的,像二十来岁,她当你们所长应该没多长时间吧?” 这个研究员说他叫张叠,来研究所两年了,看着像是有点内向,不善言辞,也没什么心眼,我这问题不敏感,他很快回答了我:“陶所长看着的确比较年轻,不过她好像有四十来岁了,我刚进来没多久,有些事不太清楚,只知道她当所长至少也有八九年了吧。” 我偏头看他,感觉他似乎欲言又止,不过没再说更多。 “八九年……”那这样看起来,我爸一开始和研究所有接触的时候,她还没有上任。我后来又随便问了点东西,只是心里一直想着临走前我装作突然想起问陶沛岑的那个问题:“你们研究所里,只捕到过两条人鱼吗?” 陶沛岑当时回答我不是,说人鱼出现在浅海的机率太低,栖息地又在太深的深海,很难捕捉,所以一共也只捕到过四条,没等我问另外两条人鱼在哪里,她主动回答了我:“或许是因为在被我们捕捉到之前那两条人鱼已经年老衰弱,所以在研究所里待了没多久就死亡了。” 我心里已经有个还不太明朗的想法,等到了市区,我给叶湛打了电话,问他人现在在哪,他告诉我他在医院。 我:“怎么回事?” 叶湛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我干脆问他:“哪家医院,具体位置,我现在过来找你。” 我到了医院看到叶湛人的时候,他正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挂水,有点难为情地说:“可能是这段时间劳累过度身体有点撑不住,没什么大事。” 我坐下来问他:“怎么就你一个人。” “只是来挂个水,没必要兴师动众的。” 我训他:“不要仗着自己底子好不把身体健康当回事,你看,这不就给你示警了,平时该休息还是要休息。” 叶湛点头表示知道了,我陪他坐了会儿,看他嘴巴干得起皮,起身去买了瓶水拧开给他:“我当时打电话其实是想问问你,你参与那个项目之后,有没有和研究所人的负责任接触过,对她有没有什么印象。” 叶湛喝了口水,回忆了一下:“我和她接触得不多,研究所里她话语权很高,几乎是一言堂,但我听到过些风言风语,说她有时候情绪会很不稳定,尤其是在和实验体……和人鱼面对面接触的时候。” 我摸了摸下巴:“我看陶沛岑的行为处事,自由度这么高……他们不归政府管?” 叶湛握着瓶身摩挲了一下,轻声说:“人鱼研究所不是政府下辖的,而是直属于国家海洋研究所总所。” 好家伙,那这里面可以操作的东西可就太多了,医院里人来人往,没人会注意我们俩,我和叶湛说话反而安全:“湛儿,我今天和研究所的陶沛岑碰了面,感觉她有些行为很异常,像是精神状态有点儿问题,而且那研究所里似乎有些研究员已经对她很不满,我觉得这里面有点文章,可以动些手笔。” 听到我说这话,叶湛眼神动了动,又拿起水来喝了一口,侧过头看我:“哥,你的意思是?” 我把我的顾虑告诉叶湛,“那个女人是个疯子,她很可能拿人鱼做过些什么没被批准过的危险实验,我只是还不太能确定……可能要在研究所内部再调查一下,她告诉我上面的拨款一年比一年少,这句话应该是真的,我怀疑是她的一些极端行为导致研究进度停滞,投进去的钱全都打了水漂,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再者说现在海洋探测这一方面也还没有那么成熟,一来二去,关注度也就低了,”也就我爸财大气粗,愿意砸钱进去听个响,做一条这么长的线来观望局势。不过如果不是我爸的话,现在我想做点什么恐怕会很艰难。 我皱眉想了想,人鱼身上这么多秘密,上面不应该这么不重视,这事怎么想怎么奇怪,我不能不抓住这个机会:“我甚至怀疑陶沛岑在给上一级的报告里隐瞒了很多东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要让研究所重新洗牌,把陶沛岑拉下来,她不能站在那么高的地方发疯。” 叶湛认真地听我讲了这么多,像是有点欣慰又失落地说:“哥……我上一次看你这么神采奕奕雄心勃勃要去做什么事,是你准备去参加一个油画比赛。” 他问我:“你这么怕麻烦,思虑了这么多准备了这么多,要做一件这么冒险的事,是因为那条人鱼吗?” 我当然不会把话说满,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全是吧,毕竟这么危险的潜在精神病患者,不能放她在精神病院外面乱跑不是。” 叶湛笑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吊瓶里的水,转过头来说:“如果哥你需要的话,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说。研究所里有一批资历已经够了也有能力的研究员一直被陶沛岑压着,职位升不上去,有些人是能用的。” 叶湛很细地把他所知道的那些信息分享给了我,听得我一愣一愣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参与合作项目不到一个月,而且所在位置也不是最核心的,仅仅一个跨国合作项目,这么短的时间,他居然就得到了那么多关键信息。 我听到一半,有点纠结地把眉头皱紧了,叶湛停下来,问:“怎么了?” 我说:“没怎么……就是,你是怎么收集到这些信息的?” 叶湛卖了个关子:“有心总能收集到的。而且,哥,你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既然如此不如亡羊补牢,我做这些事,就是在亡羊补牢啊。” 群~6~8~18?整理.??1 1:1:1 chapter.4 别来无恙 我说那些话,其实只是为了宽慰叶湛,没有想过他会把那些话看得那么重,又暗戳戳做了这么多事。 看我发着愣,叶湛敲了敲瓶子,垂着眼睛笑着说:“哥,好像还有挺多事要做,你恐怕暂时休息不了了。” 我的想法比较简单,不管我和塞壬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研究所现在这样必定是不行的,万一塞壬有那么万分之一的概率真的被捕到了,而陶沛岑要拿他做些什么我接受不了的实验,我却只能干看着插不进手,那我不如死了算了。我没有疯狂到要去阻止研究继续进行,用冷血一点的话来说,其他人鱼的死活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我在乎的只是塞壬。 这件事确实如叶湛所说有很大的风险,但我不得不去做,好在我不是完全的两眼一抹黑,什么准备也没有。 我仍然和陶沛岑保持着联系,时不时扔两块饵出去钓她,争取到了一次和研究所里的人鱼正面接触的机会,那两条人鱼的状态还行,我进到观察室里的时候,可能因为我没有做出会刺激他们的行为,他们表现得比较平静,我看着他们,有些触景伤情,我有点想塞壬了。 陶沛岑被对所谓“研究”的狂热蒙蔽住了双眼,看不到研究所里早就有人不满她的为人处事,跃跃欲试想要取代她的位置,大厦已经在崩坏了,身处其中的人可能还没那么强烈的感觉,我只是加快一点了崩坏的速度。 两个月以后,陶沛岑被联名举报以公谋私,工作中处事极端,且对待下属极度苛责,还职场霸凌,她被停职审查,在检查中“意外”发现她患有严重的被害妄想症和双相情感障碍,我动了点手段,把她弄进了精神病院。 她入院的那天我正好有空,去送了她一程,想起我查到的那些她做过的那些自以为被掩盖得很好的事,觉得有点作呕。 她可能没想到会被自己人捅刀,在我手上栽了这么大一跤,受了很大的打击,精神更不正常了,看着我的目光充满了仇恨,刀子一样唰唰唰往我身上插,不过我不在意,双手插着兜微微躬身看她,学着她虚伪地笑:“陶所长,我真的有点好奇,你说的那两条衰老而死的人鱼,有没有在你的梦里向你索过命,你每天晚上睡得踏实吗?” 陶沛岑咬着牙冷笑,油盐不进的模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耸了耸肩:“听不懂没关系啊。不过我从几个研究员那里听到些‘闲言碎语’,说陶所长那一次做实验的时候声称听到了人鱼说话,像是魔怔了一样,除了你,其他人都没听到过,说你是研究人鱼研究得都出现臆想了,还不听人劝,谁劝就把谁降职,再不济就踢出研究所,你这么铁血手腕,我真是好佩服,但这么日久天长的,你是不是也怀疑自己当时是撒癔症听错了?”我凑近她一点,轻声说,“那么我告诉你,没错,人鱼和人类是可以通过某种条件来进行交流,所以你没有魔怔,听到的话也不是幻觉,不过现在知道也没用啦,你这么疯疯癫癫的,就算说的是真话,谁会信你?你好好在精神病院待着吧,别出去祸害人了,这里最适合你。” 新上任的研究所所长是个四十来岁的男性,做事温吞,脾气也好,是个传统意义上的老好人,研究所经历了一次大换血,格局和以往已经不太一样,至少是向着比较正常的研究方向发展。 我出院没多久就开始劳神劳力,怕考虑得不够周全怕中途横生枝节功亏一篑,好在最后事情算是如我所愿,可能是突然松懈下来,身体没能缓过来,又生了病,住了个院。 叶湛来医院给我送饭的时候我正看着窗外发呆,回过神来苦中作乐地向叶湛调侃道:“我好像有点明白‘慧极必伤’的意思了,不是我自夸啊,一下子心眼使太多脑力用太多这身体就承受不住,就开始闹毛病。” 叶湛不接茬,把饭菜摆在我面前:“先吃饭吧哥。” 上一次出院没多久,我就又去看了我的心理医生,挑挑拣拣把发生的意外告诉了她,说:“我和我的恋人因为一些不可抗原因被迫分开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复合的机会。” 我这次住院正好和咨询时间错开,向她解释了缘由,她提醒我一个人的心理状态会对身体健康产生一定影响,郁结于心,身体会更容易生病,又问我是否还有一些别的原因,比如来自我家庭的影响,我想了想好像是这样,但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我在家里住了一段时间,还是搬了出来,回了江新华园那套房子,我离开家的那天,我爸站在客厅中央,带着失望问我在家里住到底有哪里不满意。 我没什么不满意的,我只是想回江新华园了,在那里没有保姆没有管家也没有用人,生活质量直线下降,但那是我和塞壬一起住过的地方。算一算日子,我和塞壬分开的时间已经快要超过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了。 我爸觉得我不可理喻,他认为我为了一条人鱼做了很多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我知道我对研究所动手脚我爸一直关注着随时准备给我兜底,他为我这个儿子操过很多心叹过很多气,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就是没办法让他省心。 回了江新华园后,感觉房子好像变得空荡了许多,可我当时买它的时候明明还觉得不够大,有时候和我爸吵过架,或者实在太想塞壬了,我会在夜里开车去到尧海边上看一晚上月亮,做一些说不定能和塞壬再次偶遇的梦,又被海风吹得清醒。 我感觉我和我爸的关系好像回到了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有几次吵得实在太厉害,唐垚都看不下去来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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