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为此发愁了几天,不知不觉就到了叶湛比赛的日子,他的比赛是在下午,我当天的行程不多,做完之后吃了个午饭把西装换成了休闲一些的t恤牛仔,算着时间到比赛场馆。 比赛还没有开始,但观众席上的人已经不少了,而且女生占大多数,我有点诧异,想着现在喜欢击剑的女生这么多?我旁边的两个女孩就凑了上来,其中一个问我:“学长,你是哪个学院的呀?” 我愣了愣,失笑:“我不是你们学校的,不好意思啊。” 她们看起来似乎有点失望,又不太隐蔽地偷看了我几眼,把目光转向场内了。 叶湛入场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他,他一手夹着头盔一手拿剑,目光从观众席上瞥过,看到了我,露出个笑来,我冲他点了点头。 这时我旁边的女孩又说话了,她们问我:“学长,你和叶湛认识啊?” 这声学长喊得我有点别扭,但我虽然大了她们不少,好歹读过大学,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我就应下了:“是,我是他哥哥,今天来看他比赛。” 我尽量想用一句话结束话题,因为我不太会和女生相处,会浑身僵硬不自在,但我大部分时候不得不进行社交活动,这件事我也没告诉过任何人。 很显然她们并不知道我内心的想法,听到我这么说惊讶地“哇”了一声,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我有点头痛,出于礼貌没有打断她们,场上已经开始比赛了,叶湛持剑和对手你来我往,我看不明白,两个小姑娘倒给我解说明白了,从她们的话语里我知道击剑有不同的种类,叶湛拿的是重剑,只能戳刺不能劈打,运动员全身都是得分有效部位……她们懂得还挺多,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哥哥显得有点不太称职了。 然后他们又说到叶湛有多厉害,什么市男子重剑比赛青年组第一名,院系绩点常年前三诸如此类,极尽溢美之辞,简直把叶湛夸到天上去了。 我看着场上的叶湛,虽然我确实不太懂,但也能看得出来叶湛和对手的实力差距,他每得一分,观众席上都有很多人为他喝彩,我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女生了。 在赛场上的叶湛是发着光的。他其实真的比我优秀很多,各个方面,所以他不该一直被这样压着。 比赛毫无悬念地结束了,叶湛自然是赢家,观众席爆发出阵阵欢呼,叶湛脱下头盔,把汗湿的头发梳到脑后,和对手礼貌握手。 臭小子别说还真挺有魅力的,不怪这么多女生大热天的来看他。 看完比赛我就走出了场馆,找了个地方抽烟,正对着田径场,有人在踢足球,挥洒着汗水很青春的模样,我一边抽烟一边想,我的大学是什么样呢,好像并不太精彩,我既没去到想去的学校,也没读到想读的专业。 这样看起来,叶湛比我幸运一点。 叶湛的声音把我喊回神,他问:“哥,你怎么在这里站着。” 我把烟掐了,说:“出来抽根烟”,又抬手腕看了眼时间,“你们有没有聚餐?没有哥带你去吃饭。” 叶湛摇头说没有,我就带着他去学校附近找了家餐馆吃晚饭,吃着吃着叶湛问我:“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啊?没有啊。” 叶湛放下筷子,打量我几秒,说:“你是不是想起你读大学的时候了?” 我哑口无言。叶湛真他妈的是个人精啊。 “我当时读大学的时候没什么值得说道的事情,也不太开心,你知道的。看着你们一群青春活泼的大学生总归有点触景生情,正常的。” 叶湛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我:“哥,你恨不恨父亲啊。” 要说不恨那是假的,我高中的时候他摔我的画笔,高考完之后改我的志愿,大学时逼我进公司里实习,那几年是我最痛苦的时候,甚至想过自杀,我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叶湛可能也恨着我爸吧,我记得以前学过什么“不患寡而患不均”,完美诠释了我爸对我和叶湛的差别待遇,他几乎把所有资源都向我倾斜,要我一步一步按照他铺好的道路去走,至于他对叶湛,与其说是放养,不如说是不管。 同样都是亲生的孩子,谁受得了这样的差别待遇?叶湛受不了,我也受不了。他把叶湛想要的全部给了我,而我根本不想要。 但我还是得劝慰叶湛:“你知道咱爸……” 叶湛有一点偏执,从小主意又大,我怕他钻牛角尖。 吃过饭天已经擦黑了,我开车送叶湛回寝室,然后一个人去SEA喝酒,我酒量还行,也知道自己的临界点在哪里,不会让自己喝得烂醉如泥,期间有人拿着酒杯过来搭讪,有我喜欢的类型,不过我兴致缺缺,就都拒掉了,等喝得差不多了,我叫了个代驾,他问我去哪,我可能还是喝得有点醉了,又因为最近常去,脑子混沌着思索一番,报的是泉庭那套半山别墅的地址。 下了车我站在别墅大门面前,站了会儿然后摁指纹开了门,走进去的时候总觉得地面上的瓷砖在动,又听到些声响,二楼的独立浴室就探出个白金色的脑袋来,塞壬扒着浴室门框,长发披散着,尾巴轻轻拍打两下地面,冲我叫了两声。 我挥手和塞壬打招呼:“你好啊。” 塞壬尾巴拍打地面的频率就变快了些,但他好像是顾忌着什么没有跨出浴室门口,看着我歪歪扭扭地走路爬楼梯,又歪歪扭扭地路过他走回自己的卧室,我把自己往床上随便一扔,鞋都没脱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昨晚上我真的喝多了,不然也不能大老远的跑泉庭来睡一觉,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感官容易出错,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原定是该今天过来泉庭的,我提前了一晚上过来除了回公司工作量会增多也不影响什么,像之前那样给塞壬清洗换水喂食过后,我随便点了份外卖吃。 塞壬今天很安静,也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倒是我,好像还没清醒,给他洗刷鳞片的时候脑子抽了问了一句“你能把尾巴劈开吗”,一边问我还一边用手比划了两下,确保他能明白我的意思,“就像电影里那样,把尾巴变成腿?” 塞壬瞪圆了眼睛看我,默默往后退,摇头的幅度在告诉我我的想法有多么不靠谱。 “啊呃……抱歉。”我恨不得抽我自己两巴掌,为什么会问出这种傻逼问题?可能是酒喝太多了还没代谢干净,脑袋还宕着机。 这天我没和塞壬上床,相安无事地度过一天,回公司之后唐垚秉公办事,把我前天落下的工作给我整理好堆在我的办公桌上,我有点崩溃,CEO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干这么多活,我不就是个高级点的社畜吗? 处理完所有工作我累得话都不想再说,方尔东不止一次约我去酒吧蹦迪,我都推掉了,最后他恼羞成怒问我是不是阳痿了,我说去你妈的你才阳痿,他又在电话那边吼“那你是不是要出家了”,我说让我去蹦迪可以,你来替我坐办公室,他怒气冲冲地把电话挂了。 最近公司里忙,大大小小的事情很多,又要收购哪家公司又要拓展什么业务,我没有忽悠方尔东,是真的腾不出时间,就连去泉庭都是天天加班才空出一点时间,说要重新找地方的事情也就搁置了,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没等叶湛接我的班我就先累死了,还是得早点提上日程,不能再拖了,只是我没想到没等我找好地方,塞壬那里又出了情况。 群~6~8~18?整理.??1 1:: chapter.16 意外状况 “所以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我看着浴缸里蔫巴巴的人鱼,他不叫唤了,尾巴也不摆了,他本来就白,现在变成了苍白,有点像是失血过多,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是生病了?之前根本没有征兆啊。 塞壬有气无力的甩了甩尾巴,耳鳍整个耷拉下来,他好像是连呼吸都有点艰难,会带出“嘶嘶”的气音,他这情况和上次发情完全不同,又很突然,我上次过来明明还好好的,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简直是束手无策。 “是食物的问题,还是怎么了?身上哪里有伤没好?”我有点焦虑,问了塞壬很多问题想要找出他这样的原因,他虚弱得不太正常,但我没办法找医生来给他看病,我身边信得过去的朋友全是些纨绔子弟没谁学医,私人医生我不敢完全放心,现在只能傻眼了。 我在浴室里来回踱步,想了很多种可能性,最后想到可能是水的问题,毕竟海水和淡水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不知道他长时间待在淡水里会发生什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能说得通了,我看向塞壬,犹豫了一会儿问他:“你是不是得回海里去了?” 塞壬耳鳍动了两下,他半睁着眼睛望着我,难受得蹙起眉,我看他的反应,可能他自己也对这种情况感到不能理解,过了一会儿,他很轻地点了下头,那一刻我的感觉有点难以言喻,像是……有只小鸟误打误撞地飞进了你的家里,住了一段时间,然后现在它要飞走了。 我说:“行,我准备一下把其他事情处理完就送你回去,嗯……把你放到你来时候的那片海吧。” 塞壬这回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看了我片刻,把自己沉进了水里,这一次我为他准备的食物他几乎没吃,我看着放在一边的水箱里的活鱼,觉得有点可惜,倒也不是可惜买来的鱼,至于是可惜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我自己有一架私人飞机,但是我嫌太扎眼了并不常用,把它放着积灰,现在拿来运送塞壬正合适。 有飞机也不是想飞就能飞,一系列手续申请非常麻烦,如果不是我确实找不到其他途径了也不会选这个,况且塞壬的状态恐怕确实等不了了。 我打电话给唐垚的时候他有点惊讶,大概不明白为什么我最近缺勤率怎么这么高,但他知道我的性格,就没问什么,我估计他可能挂了电话转头就又给我爸打小报告,不过我不在乎,反正我把塞壬送回海里之后就没什么小辫子可让他逮了。 之前拿来装塞壬的那个大鱼缸现在又派上了用场,我先叮嘱塞壬:“在鱼缸里乖乖的别闹腾,千万千万不要发出声音,最好也不要动,听到没有?” 塞壬晃了晃尾巴,表示听到了,我抱着塞壬把他转移到鱼缸里,这个过程中他一直看着我,我问他看什么,又想起他回答不了我,就随他看了,把他放进鱼缸之后拿盖子把鱼缸盖上留个出气的孔,又用不透光的布料把鱼缸整个完全包裹起来,然后让人抬着他放进机舱里,幸好幸好,我的飞机还放得下一个大鱼缸,至于为什么我弄个鱼缸放着,随别人去说吧,我之前也不是没做过这种神经事,有钱人嘛,总有脑回路不太正常的,不差我这一个。 飞机起飞之后我还有点唏嘘,想着本来都准备给塞壬挪窝了又来这么一出,不说失望吧心里是有点不太得劲,但我没理由把塞壬扣留在我这儿。 到了地方飞机平稳降落,我又把塞壬搬下来搬到我准备好的靠近海边的别墅里,可能鱼缸太闷了,他憋坏了,整条鱼在水里细细颤抖着,紧闭双眼很痛苦的模样,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帮不上他忙,现在还是白天,人多眼杂的我不敢把他放回海里,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等到晚上沙滩上都没什么人了,我抱着几乎已经是半昏迷状态的塞壬朝海边走过去,他的爪子搭着我的肩膀,眼睛半闭着,尾巴拖到地上沾上了沙砾,我不得不尽力把他往上抱一点,边走边说:“你可别真死了啊!” 我把塞壬放在浅滩上,海水一浪一浪地打过来,浇湿了他的尾巴,在月光下他鱼尾的鳞片闪着微光,塞壬睁开眼睛,奇怪,他的眼睛怎么会这么亮。 我蹲下来,把他往海里推,说:“去吧。” 塞壬最后看了我一眼,一摆尾往海水里扎进去,他好像还是没什么力气,游得不快,但终究还是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了。 我蹲在原地,感觉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我的力气好像也凭空消失了,保持蹲着的姿势好一会儿,站起来的时候腿都麻了,我正准备往回走的时候,看到海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游过来,然后塞壬就冒出头来,海水打湿的头发贴在他的胸背,他摆动鱼尾,离我越来越近。 我操。 他这架势有点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找我寻仇,我退了两步,没退多少就被游到我面前的塞壬抓住脚踝拖进了海里。 我他妈造了什么孽,这狗人鱼,老子都把他放生了还要来恩将仇报淹死我?! 他动作突然,我来不及闭气,喝了好几口咸苦的海水,塞壬的视线在水下好像完全不受影响,他睁着眼睛很近地看我在水里扑腾,唇贴上来给我渡了几口气。 然后我听到有一个声音对我说:“别这么紧张,放松一点。” 啊。 我一张嘴,又是一大口水灌进嗓子里,气泡咕噜噜地从我嘴里冒出来,塞壬扇了扇耳鳍,拎着我的手臂,带我浮上了海面。 我鼻子被呛得难受,咳了好几声,表情还痴呆着,战战兢兢问塞壬:“刚才……是你在说话啊?” 塞壬耳鳍动了动,他分明没有开口,我却能听到他的声音,他说:“你可以这么认为。” 他的声音很空灵,听着有些飘渺,和他吟叫时发出的声音有种异曲同工的感觉,像是……加了人工翻译器。 好神奇。 我问他:“你怎么突然可以说话了?” 塞壬看我会游泳能在水里漂浮,抓着我的爪子就放开了,他绕着我游了两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人类,狡诈的生物。” “啊,什么?”我有点懵。 “你为什么放我回海里?”他问我。 我眨了眨眼睛,给我自己澄清:“你不能血口喷人啊,说得好像是我把你从海里抓起来了一样,不是你跳上了我游艇的甲板装可怜求我收留的吗?” 可能我说的话他不爱听,他冲我呲了呲牙,又绕着我转起圈来,重复了一遍那个问题:“为什么放我回来?” 我被他绕得头晕,皱眉闭上眼。 “不然呢?不是你让我放你回来的吗,给我好一顿折腾,”后面那句话我是小声说的,“而且你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就是因为离开海水太久了?” 现在我在塞壬面前硬气不起来了,他的性格本来就有点阴晴不定,我把不准他什么时候又会生气,况且这是在海里,他的主场,捏死我对他来说很容易,我不想害死我自己。 塞壬不转圈了,他停下来,看了我几秒,说:“你是个奇怪的人类。” 你他妈才奇怪呢狗人鱼。 “我遇到过的人类和你不太一样。” “你遇到的人类是什么样?” “狡猾、贪婪、无耻。” “不是所有人类都这样。”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点了点头,说:“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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