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才能让程渡咬紧牙关死扛到底。陆子游侦破到这个答案时,自己都觉得有些扎心。 陆子游没打算去问程渡,因为程渡这闷子肯定一点风也不会漏。他不动声色,默默观察程渡。 轮到舒柠和Cube演唱时陆子游特地留意了程渡的反应,程渡的眼神全程黏在舞台上,真的有够蠢的。 程渡竟然还能更蠢。 陆子游破案心切,偷偷跟了程渡出去,他亲眼看着程渡钻进了那个演员脱下来的炸弹猫玩偶服里,跌跌撞撞地走进了舒柠的化妆间。陆子游不清楚程渡在里面做了什么,差不多半首歌的时间,他等到了程渡出来。 程渡装作没看见他,走得飞快。程渡拖着一个笨重的玩偶身子,哪里跑得过一身轻的陆子游? 陆子游顺利把他逮住,两人你推我搡地进了一间没人的工具室。程渡还在奋力抵抗,不过是垂死挣扎。陆子游揪下他的玩偶头套,看见了程渡湿乎乎的黑色脑袋。 程渡彻底暴露了自己,终于静了下来。 难言的沉默在潮闷幽闭的空间里晕染开,四散在尘埃里。程渡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发。 他没说话,陆子游等他透过气,反手拉了把椅子坐下,试探而笃定地问道:“靠,不会真是舒柠吧?你也太6了。” 程渡没否认也没承认,他转过头来严肃地望着陆子游:“你不要和别人说。” 陆子游还没来得及回话,程渡又补了一句:“谁也不能说,子游,当我求你。” “为什么?”程渡越是这样,陆子游越是想问。和舒柠谈过一段,应该是件很吊的事才对。 程渡扬起唇角:“我和她的事如果传出去,她会不高兴,我不想她不高兴。” 陆子游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嘀咕道:“哥们儿,有点舔啊。”他本来想说的是:舔狗不得好死。 但陆子游曾经也干过同样的事,程渡还好,最起码舒柠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真人。陆子游当初网恋对象的真实身份是一个搞杀猪盘的大叔,目标用户也不是他这种穷学生,看他太好骗才顺道骗他一下。而他离谱到只看了一张女生照片就开始舔生舔死,大半年打单存下的积蓄全打给了那个带着变声器的缺德男人,让“她”买外星人电脑。 程渡没看他,低声说:“无所谓了,都结束了。” 陆子游觉得他和程渡的天赋大概全点在了游戏里,也许下回苏打再开海王教学时,他们俩都应该去学习一下。 “随便你吧,赶紧把这身衣服脱了,再憋下去你怕是要馊了,今天三十四度啊大哥。” 程渡艰难地钻出玩偶服,汗水浸湿了满背。他没有立刻把玩偶服甩至一边,而是动作很轻地从玩偶布兜里掏出一张拍立得相片。 照片上是舒柠和变成炸弹猫的程渡。 “兄弟要被你深情哭了。”陆子游啧着嘴,佯装抹眼泪,“你混的还不如芋圆。” 程渡没理会他的做作:“我都没有和她单独拍过照,做个留念吧。” “俱乐部不是挂了张大合照吗,我找个机会给你抠下来,咋样?” 程渡把相片揣进裤兜:“不用。” “要不我找人给你P一张合照?” “陆子游,到此为止。”程渡不耐烦了,狠狠放话道,“再闹我就把你网恋被骗的事情抖出去。” 这一下打中陆子游的七寸,网恋被骗这事是陆子游的人生致命污点,只有程渡知道。 他好不容易对程渡涌现出来的一点同情立马消失得干干净净,程渡果然不值得同情。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工具间。 覃露在休息室里等了好久,他们一归队,几人便离开场馆坐上了返程的大巴。 车内放着舒缓的音乐,听得人昏昏欲睡。车子拐了个弯,再入耳时是一个辨识度极高的女声,唱着一首最近很红的情歌。 芋圆嗷呜地喊:“是舒柠的《星河不及你》,钟哥麻烦大点声!” 钟哥是他们俱乐部的司机,闻言立刻将音乐调大了几度。 程渡没任何反应,依旧盯着窗外静静发呆。陆子游清了清喉咙,Q群:11。65。24。28。5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 他很有义气地举手:“钟哥,把歌切了!” 钟哥和他很熟,于是在芋圆的抗议声中车内变换了音乐。陆子游在心中长叹一声,他终于破解了好兄弟的秘密,却远没有预想中的满足,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也有点闷。 第一百一十六章除夕夜 WIT公共活动室内。一档男团选秀节目被投屏在白墙上。覃露偶尔会在休息时间播些综艺让他们放松心情,不知是谁调了这档节目。 程渡一抬眼,就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人。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年纪比自己小的…” 节目里的女人笑得温煦,嘴里说着残忍的话。有根看不见的细线从电视那边连着他的心脏,她在那头轻微一扯,程渡又疼了一下。这些天疼多了,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陆子游从外面进来,拿起遥控器换了一个脱口秀节目。 “男团有什么好看的,脱口秀多有意思。” 程渡知道陆子游的良苦用心。 用处其实不大,铺天盖地都是她。 陆子游不知道的是,程渡一直很庆幸舒柠是万众瞩目的女明星。他有好多机会还可以见到她,即使是相隔着一层遥远冰冷的屏幕。比方说他在网上看到一条奇怪的爆料,说舒柠输钱会哭。程渡觉得很假,舒柠不太像牌品不好的样子。 后来他看着她出现在女团综艺节目里,他不知道她还会跳舞,是他没见过的舒柠。 队里新来的芋圆是舒柠的粉丝,经常能将话题绕到舒柠身上去。 芋圆说舒柠去帮她师姐跳女团舞是一时兴起,“她好像就是有些想一出是一出,老粉都知道。”芋圆显然不是老粉,说起来倒挺像那么回事。 楼下那只流浪的金毛小串串被俱乐部正式领养收编,覃露在俱乐部替它征集名字。大家都去凑热闹,五花八门起什么的都有。覃露说:它一旦有了名字,就不是普通的小狗了,我们会在它身上注入人类的情感,所以麻烦你们认真点。 小串串最后叫了“冠军”,寄托了众人的殷切期望。 程渡回忆着覃露的话,想起了舒柠经常叫他小星星,昵称什么的,叫得久了,多少也会沾点感情吧。 他很快又反应过来,小星星其实是俱乐部的粉丝喊出来的,舒柠大概只是随口叫着玩。而他沉醉其中,忘记了自己一开始并不喜欢这个孩子气的称呼。 程渡离开活动室,晃到前台自动售卖机取了一罐可乐。前台音响播放着熟悉的音乐,女声婉转动听,曲调活泼轻快。 是舒柠的新歌,星河不及你。 最近哪哪都是这首歌,红到程渡都可以把歌词背下来了。 程渡时不时会想,沈星劭,大概是她的浩瀚星河,里面承载了她爱的模样。而他只是一颗不起眼的小星星。 仔细想来,舒柠已经很久没叫过他小星星了。他更有可能是一只小狗,说不要就不要了。 程渡喝了一口可乐,二氧化碳的酸气冲了满鼻,慢慢涌到全身。 他有搜过沈星劭公开的履历资料,沈星劭毕业于宾夕法尼亚大学,负责过中国在中东的重要基建工程。沈星劭让程渡动了返校读书的念头,休学前主任说过会替他保留学籍,但他落了很多功课,同班的同学准备出国的出国、保送的保送,剩下的人都在冲刺高考。 思及到此程渡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 他差舒柠的不仅仅是这些,还有横在时光沟壑的八年。 可是他没办法,他父母没能早生他八年。 或许提前生了他也没用,他和她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说她喜欢开朗幽默的人,他完全不是那种性格。 陆子游老骂他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程渡确实是这样,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长成了这样。 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他是个上蹿下跳的皮猴,皮起来爸爸打过他,妈妈也打过他。不过后来没人打他了,妈妈远走香港,爸爸见了他再没有好脸色,他被丢去了爷爷那里。 爷爷在几十年前的对越战争中被枪炮轰伤了一只耳朵,因此很少主动说话。程渡只能慢慢随应爷爷的性子,另一方面,他认为如果自己改掉调皮捣蛋的坏毛病,妈妈没准会回来接他走。 妈妈没有回来,他等了好久,最终不再等。 程渡知道过于纠结过往没意思,可他总是忍不住回头去看那个阖家欢乐的除夕夜。那晚的年夜饭只有他和爷爷两个人,邻居家的男孩取笑他是没人要的小孩,不过下一秒他就让那男孩就笑不出来了。 爷爷让他道歉认错,程渡才不觉得自己有错,因为那男孩已经笑过他好多次。他梗着脖子坚决不开口,心里想着下次还敢,以后说一次打一次。 爷爷很生气,像拎小鸡崽一样将他拎到楼下,让他在寒风中好好反省,想不通就别上来了。 程渡已经接受自己是父母各自新生活的绊脚石,那个孩子只是实话实说,但他还是没忍住嚎啕大哭。 舒柠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她穿了一件蓝色史迪仔图案的厚线毛衣,绑了一个高高的马尾辫,一双眼睛灵动得像小鹿。程渡不想被这么漂亮的姐姐看到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形象,刚要掉头跑掉,她却主动和他搭话。 他以前没在这个小区见过这个姐姐,有点防备,但是她马上就用几束烟花棒收买了他。 程渡没怎么玩过烟花,烟花不够酷,他更喜欢动静大的爆竹和炮仗。 她带他去空旷的地带,点燃了那些烟花,火树银花坠落的瞬间,将她的脸庞照得清晰明亮。他看见她眼里也有盈盈泪光,这个姐姐和他一样,今晚都遇见了伤心事。 他想出口安慰,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那时候只有八岁,词汇量很有限。 她很快笑了,蹲下来摸摸他的头。他很矮,在她面前像块小萝卜头,得仰起脖子才能和她对上。 她问他除夕夜为什么要哭呢。 程渡说有别的小孩欺负我。 她听后马上站了起来,说:我帮你出气。 她没有问事情经过,没有问谁对谁错,只是气势汹汹地牵着他往前走。明明是去讨个说法,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影却边走边笑,他们故意重重地踏在楼梯上,走得一蹦一跳,把潮暗老楼里的声控灯踩得一闪一闪,像在打鼓。 程渡牵着她的手,觉得自己也有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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