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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临着灯烛,她伸手将银簪拿起来。 烛火照得珍珠莹润泛光。 她垂着眼帘,好一会儿没动。 夜雨滴滴答答,并不宁静,细柳在床上躺下来,起初很烦这声音,但也许是大医带来的宁神香起了些作用,渐渐的,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梦里春花正艳,茏园中草木蓊郁,清晨薄雾未散,她成为了那个小小的自己,被父亲抱在怀里,穿过小石桥,走入临水连廊。 她看见一位很年轻的先生坐一张紫檀木的圆桌前,他穿着一身素雅的道袍,眉目俊秀,父亲还没走近,便先唤了声:“子温。” “我将女儿抱来,你亲自给她,这件事便算是正式定下了。” 父亲说着,将她放到桌边的软凳上坐着。 她旁边的凳子上也坐了个小孩儿,他穿着朱砂红的圆领袍,衬得皮肤更白得像玉,正用一双剔透清润的眼睛看她。 “圆圆。” 他喊。 她没睡醒,一大早还有点发懵,有点不太想搭理他,但是她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还是“嗯”了一声。 “你真的舍得?” 那被唤作子温的年轻先生见两个孩子都想抓桌上的糕饼,便伸手分给他们一人一个,而后又抬头笑着看向她身后:“少钧,圆圆可是你的心头肉。” “芷柳在时,咱们不就说好了么?” 周昀笑了笑,转过头,望向不远处那棵山枇杷树:“这是她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说着,他再将目光落在与女儿坐在一处的那个小男孩身上,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秋融是个好孩子,这么小就能看得出他性子好,我这圆圆却是个泼皮无赖,就怕你舍不得秋融。” 陆凊笑着摇头:“怎么会?我看圆圆就很好。” 说着,他打开来桌上那只木匣子,匣子里铺着暗红的绒布,绒布上则是一枚晶莹如冰的天青翡翠环佩,环佩中缀挂三颗洁白如雪,又有血斑的玉珠,底下系着淡色的流苏穗子。 陆凊手指捻着那三枚玉珠,露出上面镌刻的鎏金字痕:“这珠子与秋融身上那块玉璜用料相同,我找它找了许久,还将圆圆的名字刻在了上面。” 风吹杏花落,那种清淡的香几乎笼罩整片连廊。 她糕饼吃了一半,低头看陆凊将那枚环佩系上她的腰间,她忍不住伸手拨弄一下,三颗珠子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音。 周昀站在她身后,脸上没有往日那点对着她的刻意的严肃,隐隐含笑:“我看等他们将来满了十七,便可以成亲了。” “是啊。” 两个大人交谈着。 “什么是成亲?” 她才六七岁,还听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 年纪小小的陆雨梧皱了一下鼻子,他咬了一口糕饼,凑近她说:“不过父亲说,成亲就是我要对你好。” “你对我很好啊。” 父亲总是不许她吃外面的东西,她想起昨天他偷偷带了好大一包李记糖山楂来给她,她藏在枕头边上,今天都还没吃完。 她手指转了转环佩中间的珠子,抬起下巴,在他耳朵边小声说:“那我也对你好一点,下回你老师再赖床,你告诉我,我去掀他的被子,拔他的胡子!” “周盈时,你要拔谁的胡子?” 耳尖的周昀转过头来。 她一下坐正,装没事人:“没谁。” 周昀才不信她,瞪了她一眼,想说教又被陆凊劝住,二人又聊起朝廷上的事,陆雨梧小心凑近她,慢吞吞地说:“不要拔老师胡子。” 他还那么小,却一本正经:“我该尊敬老师。” 连廊里日光淡薄,她不吃糕饼了,转过脸看着他,想起父亲教过的成语,她哼了一声: “陆秋融,你的秋,是老气横秋的秋吗?” 杏花如簇,像是要开满整个梦境,那些画面渐渐隐去,细柳满额细汗,她睁开眼,怔怔地凝望帐顶。 帐子的颜色就像今日鸳鸯楼下,那暗青的轿帘。 烟雨朦胧中,那轿帘一掀,那个人一身官服,弯身出来,猫在他脚边打转,而他却仰起脸望了过来。 那是一张熟悉的脸。 其实,她曾有过一门亲事。 在那座被她遗忘很久的茏园里,杏花如雪,垂髫稚子,言笑晏晏。 夜雨不知疲倦,官署里灯火未灭。 陆青山将冷掉的帕子重新在热水里浸过,又拧干,恭谨地递给陆雨梧,见他接了过去,按在右腕上,陆青山心中的疑问憋了半夜,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公子,细柳姑娘为何要杀你?” “要杀我的不是她,而是当今圣上,那些藏在檐上的人,你不是看见了吗?他们是来监视细柳的。” 陆雨梧坐在太师椅上,热烟从他腕上的巾子里散开,上浮,他眼睑底下有些泛青,肉眼可见的疲惫,但偏偏手腕疼得钻心,折磨得他无法安睡。 “我不明白。” 陆青山拧起眉头:“陛下若要杀您,什么罪名不能给您?何必如此?” “我也很好奇,” 陆雨梧垂着眼帘,语气清淡,“今上到底用意何在。” 房中一时静谧。 灯烛摇曳,拉长人的影子,陆青山想起今日鸳鸯楼上的紫衣女子,又琢磨了会儿今夜自己与她过招的情形,好一会儿,他开口:“细柳姑娘好像有点变了,我是说,她的眉眼像是……” 陆青山顿了一下,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变化,是细微的,却也令人难以忽视。 “她的武功好像也大有精进,今夜与我过招之时,我敢肯定她没有动用分毫内力,但我却已经有些难以招架。” 所以公子说她若真想杀他,谁也拦不住,陆青山是绝对相信的。 按在腕上的巾子已经一点温度都没有了,陆雨梧抬眸,望着案上烛火半晌,转而再看向那道破损的屏风,潮湿的梅雨像是要下一整夜,他的心也一点都不宁静。 “也不知道她受了多少苦。”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被槅门外的夜雨掩盖。 外面天色不知不觉由暗转明,东方泛起鱼肚白,雨势也逐渐转小,变得绵密如丝,一大清早,坐落在烟柳河岸最僻静处的巡盐御史衙门便不同寻常地热闹。 寻常百姓平日里是不敢在这衙门面前打转的,今日这块地却挤满了车驾与仆从,车驾一个比一个华贵宽敞,仆从们几乎都穿着或棉或绸的衣裳,他们不敢在衙门面前笑闹,只能各自沉默,安静地在外头等着。 如今的庆元巡盐御史姓吕,叫吕世铎,上任不过三四年,此时在后衙里才换上官服,便听身边管家说道:“大人,六大纲总都已经过来了。” 纲总便是汀州六大盐商,他们几乎包揽了庆元的引岸。 吕世铎抚平衣袖上的褶皱,问了声:“陆知州呢?” 管家本想摇头说还没到,此时外头却来了一名差役,就站在门槛那儿恭敬地作揖:“大人,盐运使谭大人与知州陆大人还有州同窦大人都到了,五位纲总也已经在前衙静候了。” 吕世铎招了招手,那差役恭敬退去了,他拿上官帽走出门,站在廊上瞧着外面细软的雨丝,吐出一口浊气:“都知道是鸿门宴,我不得不办,他们亦不得不来啊。” 前衙里六个纲总端着茶碗,坐在一排,他们对面,则是三位身着官服的大人,当中一位他们再熟悉不过,那是盐运使谭骏,运司衙门的一把手。 还有一位是州署衙门的州同大人窦暄,也是他们的老熟人。 可那位刚刚上任,年纪轻轻的知州大人,他们实在不熟,但谁都知道此人乃是陆公的孙儿,更是如今那位郑阁老的学生。 纲总们显得很是静默,但运使大人谭骏却自在得很,他喝光了一碗茶,又让底下人送上来一碗,这时他抽空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陆知州,像是想问什么,却又忽然止住了。 “谭大人可是有话要说?” 陆雨梧放下茶碗,像是秉持着几分对待上官的敬意。 谭骏笑了一下,手中把盏,语气十分随意:“没什么,只是我这人有个毛病,见了新同僚便想攀谈一下,问问籍贯啊,又或者是哪一年的进士什么的,方才本也想问问陆知州你。” 他是一副随和的语气,好像十分好说话似的,但无论是在场的几大纲总,还是在旁的州同窦暄,他们都听得出,谭骏这番言辞底下实则是一种明晃晃的讥讽。 陆雨梧从未参与科举,什么秋闱春闱都没有参加过,在来汀州之前,他甚至还是个流放戴罪之身。 然而官场里头,排辈论资是常理,谁是哪一年的进士,谁又是一甲,谁是二甲三甲,官员们在官职之外总要自己再论个高低。 对于谭骏这样资历老,又是一甲进士出身的官员而言,陆雨梧这样连科举都没有参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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