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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 江月白紧张的捏着衣角有些颤抖,怕是肯定怕的,阴风涧十里坡,听起来就像闹鬼的乱葬岗。 可是她除了怕,颤抖也是因为激动。 “我跟你说过,要想争就要先保命,所以我才先教你攻击力强的金行功法和锋芒诀,还有步法武技,一月期限到了,你总归要去宗门各处走动,要去讲法堂听讲,要与人接触。” 江月白点头,她先前也担心过这些,没想到爷爷已经帮她做好打算。 “爷爷你真好,跟我爹娘一样好。” 陶丰年心中熨帖,看到水流忽然想起,“你先前说催动锋芒诀时手指运转总有滞涩感,你以后可以将双手沉入水中练习。” 江月白脑袋一歪,满眼求知欲。 “锋芒诀乃灵耕师五道法诀中最重指法的法诀,也是最难的一道,学好锋芒诀,学习其他法诀都会容易许多。” “锋芒诀的诀窍在于手指搅动灵气,分化灵气,再凝结加固。灵气虚无缥缈,你很难找到搅动的感觉,掌握不了其中韵律和节奏,而水流可以替代灵气,你且试试看。” 闻言,江月白赶忙放下提灯跪坐在竹排上,将双手沉入水流中搅动。 冰凉刺骨的溪水让江月白一哆嗦,她慢慢搅动手指,水流在手指间穿行,让她动作变得缓慢,却消除了先前了滞涩感,变得滑溜流畅。 水流阻止手指动作,手指对抗水流阻力,如此互相作用下,江月白慢慢开始领悟陶丰年所说的节奏和韵律是什么。 不知不觉的,江月白沉迷其中,双手一直泡在水流中,指尖时而迸射金芒。 “好了,溪水寒凉对身体不好,回去后在水缸中练习,静水比流水更好,我们到了。” 江月白意犹未尽的拿出手,十根小指头冻得通红,她赶忙哈气搓手。 竹排驶出山洞,靠岸停歇。 月色朦胧,十里山坡荒草丛生,枯树遍野,树上老鸦啼叫,毛骨悚然。 几只老鼠飞蹿而过,白骨露野,远处还有鬼火般的光芒飘飘荡荡,若隐若现。 江月白一把抓住陶丰年的袖子,小时候不乖,都是被亲娘用鬼怪故事吓乖的,所以比起九重山上的豺狼虎豹,她更怕鬼。 陶丰年把袖子从江月白手里抽走,递给她一把柴刀。 “这柴刀是我早年自己炼制,不入品的法器,除了比较锋利克制阴邪之外,还可以储存锋芒诀中的庚金锋芒斩出强力一刀。” “存三十三道锋芒诀可敌练气初期,六十六道可敌练气中期,九十九道纵是练气后期也能伤。” “不过庚金锋芒存入其中只能出一刀,不用时庚金锋芒会随着时间持续消散,最多七天散尽,你以后就对着此刀练习锋芒诀,物尽其用,留着防身。” 江月白接过柴刀,沉手,锋利。 刀身全黑布满陈旧痕迹,可见符文凹槽,等着她注入庚金锋芒。 陶丰年带她分开枯草,沿着山坡上行,远处孤峰危立,怪石嶙峋,中间像被巨刃劈开,留下一道狭长山涧。 阴风呼啸其中,若百鬼哭嚎,呜呜不绝。 江月白握紧柴刀走快两步,紧跟在陶丰年身后。 不多时,陶丰年脚步一顿,“前面那个就是鬼灯。” 江月白歪着身子从陶丰年背后探出半个脑袋,看到前方枯树下漂浮着一团灯笼状的绿色磷火,呼吸般明灭闪动。 “阴风涧曾是苍、云两国战场,埋骨近百万,后来天衍宗扩张,为防止此地生出血尸恶鬼,便以搬山之法镇下两座孤峰,只留一条阴风涧留作修行所用。” “鬼灯乃是集阴气和尸骨磷火所生的弱小鬼怪,没什么灵智,喜欢冲撞活人,被冲撞,最多也就是阴气缠身,病弱几日罢了。” 听到这儿,江月白才从陶丰年身后走出,颇为好奇的看着树下的鬼火灯笼。 她目光逐渐飘远,发现山坡深处鬼灯更多,层层叠叠,一片绿色汪洋。 “这么多鬼灯,怎么没人管?” 仙家地盘,鬼怪横行岂不是笑话。 “鬼灯弱小不成气候,反倒灵敏难捕,尤其是感受到修为高的修士时,逃跑速度越发的快,而且灭杀之后,要不了几日又会出现,所以宗门隔个三五年才彻底清理一次。” 话罢,陶丰年悄声靠近,双手快速动作,仅仅一息之间便激发锋芒诀。 短小金芒电射而出,鬼灯噗的消散。 就在这时,又一个鬼灯自两人侧面草丛冲出,直逼江月白。 陶丰年见状未曾出手,江月白双眼大睁步步后退,幽绿光芒照亮脸庞才想起运转追星步往旁边一让,紧接着挥刀砍下。 柴刀破鬼灯,磷光散如风。 鬼灯被灭,江月白还来不及查看面板提示,又见一个个绿光灯笼从地下浮起,顷刻间将她围住。 磷光起伏,绿波荡漾。 美则美矣,危也危矣! 江月白吞了口唾沫,站在原地不敢动,僵硬的看向远处陶丰年,见他眼眸低垂,不紧不慢的取出烟杆点着,吧嗒吧嗒的抽起来。 几十鬼灯被她身上活人气息吸引,一瞬暴动,狂闪冲撞。 江月白眼一瞪,运转追星步,挥舞砍柴刀。 步法生涩,刀法笨拙,前方才斩一鬼灯,便被三个鬼灯撞上后背。 磷光爆开,阴寒刺骨之气撞进体内,江月白一哆嗦,柴刀砍偏,鬼灯又撞上右臂。 血液冻结之感袭来,右臂僵硬难动,江月白左闪右躲身陷重围,鬼灯步步紧逼,愈发猖狂。 陶丰年仍旧没有出手之意,江月白眼神一狠,凡间经历让她越是危险,便越是冷静。 眼见一群鬼灯扑面而来,她闪到枯树后方,绕行一圈,侧方出击。 柴刀横扫,磷光漫天,鬼灯群掉头,她追星步一动,再次绕树,背后偷袭。 靠着一棵枯树,江月白不再慌乱,沉着冷静,追星步与砍柴刀法相辅相成,进退有序,几十鬼灯逐渐被她斩灭。 陶丰年徐徐点头,看向江月白的目光愈发明亮。 最后一个鬼灯被斩灭,江月白浑身一松,后怕袭来。 她靠在树上,满身阴冷,气喘吁吁,刚站直想说话,又见更多鬼灯从地下钻出。 摆明了趁她病,要她命! 江月白一张小脸立刻垮下来,扁着嘴快哭了。 “爷爷……” “哈哈。” 陶丰年朗声一笑,拿着烟杆猛抽一口,吐出袅袅白烟。 白烟飘散,鬼灯受惊,迅电流光般消散不见,江月白这才靠着枯树滑坐在地气鼓鼓。 “欺软怕硬的灯笼怪!有本事你们再来啊!” 陶丰年走过来蹲下,手掌按在江月白肩头,温热的火行灵气注入她体内,驱散鬼灯之阴寒。 “爷爷,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必妄自菲薄,你已经很厉害了,今日我陪着你,以后你每隔几日就自己过来一次,除了步法武技,也多尝试以锋芒诀对付鬼灯。” “记住,怕是因为你实力不足,觉得鬼灯不可战胜,一旦战胜,你就会发现这些鬼灯不足为惧。” 江月白闷闷点头,她倒也没觉得多可怕,打不过跑就是了,她只是不想让爷爷失望。 陶丰年把江月白从地上拉起,“走吧,再往深里去。” 江月白跟在陶丰年身后,刚才她战斗的时候顾不上,修仙面板闪过好多条熟练度增加的提示,此刻汇总一看,江月白满心惊喜。 追星步(入门:26/100) 砍柴刀法(入门:32/100) 之前熟练度都只有15,她平常完整的练完一套才能增加1点熟练度,费时费力。 现在只是一场战斗,就增长这么多! 她仔细一想也对,自己练习时只有固定的招式套路,不得其法。 战斗之中,危机压迫之下才能将固定招式化作有效进攻,灵活运用。 就算不是斩杀一个鬼灯就提升1点熟练度,在不断的使用和实战中,熟练度提升肯定比自己一个人苦练要快。 想到这里,江月白掌心逐渐发热。 此刻再看漫山遍野的鬼灯,哪里还是什么欺负人的灯笼怪,这全都是帮她提升法术武技的小可爱啊! 第11章 十日时光,转瞬即逝。 “站住,你们这群臭鬼灯,有本事再来啊,围殴我试试啊!” 阴风涧外,十里坡上。 灰衣女童提着柴刀,奔走如风,陡然踏草飞起,对着前方逃窜的鬼灯群挥刀下斩! 金芒乍现,磷火崩裂。 三十三道锋芒诀所积蓄的力量猛然爆发,茫茫鬼灯群一瞬消逝在金芒之中,剩余几个惊恐得失了灯笼形状,夺命奔逃。 江月白提刀站直呼了口气,“终于突破了,总算没白忙活,到底还是实战中突破快。” 追星步(小成:1/1000) 砍柴刀法(小成:1/1000) 爷爷说,武技小成,只要不碰上练气后期,不跟修士法术符箓硬碰硬,跟人对上几招逃个命还是行的。 若是她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赢,也不是没机会。 练气修士前中期主要以行气之法拓宽经脉,积攒灵气锤炼身体,除了掌握一些小法术,可以动用符箓之外,跟寻常武夫区别不大。 唯有到了练气后期,体魄强横,神识初见威力,能够驾驭强大法器,才是真正的厉害和难对付。 江月白揉了揉鼻子,举目眺望。 四野之内皆清明,再无半分磷火影。 “一群胆小鬼!” 暗啐了声,江月白柴刀扛肩,迈着嚣张步伐离开十里坡。 明日就是一月期限的最后一天,她得去宗门的杂役堂报备修为,今日暂且放过这群鬼灯,下次再来。 鬼灯的速度遇强则强,攻击力虽弱,仍是练习武技法术的最佳选择。 江月白一走,幽绿光芒星星点点,从十里坡各处浮出,状如惊弓之鸟。 它们做梦也想不到,短短十日,情势陡然调转。 曾经被它们围到哭的小姑娘,现在凶神恶煞的追着它们满山打。 * 初秋微雨,烟锁池塘。 江月白泛舟出山,趁着天色未亮往家赶。 “小白,你这是做什么去了?” 江月白闻声转头,看到吕莹俏生生的站在自家院门口,拎着木桶准备去溪边打水。 “练功去了。”江月白随口道。 吕莹扬眉,仔细打量江月白,发现她身上灵光充盈,眼睛一亮,“你突破了?!” 江月白点头,隐匿灵光的符箓她适才已经拿掉,今日起,可以不必再遮掩修为。 “谢天谢地,你总算是赶上最后一日期限,我还以为今日就要给你送行了。不过你这进度落后得有点大,我《青木功》都快入门了,往后修行有什么不懂,记得来问我。” 江月白含笑点头,快步回家。 洗漱一番,趁着金乌破晓时打坐修炼。 行气一周天醒来,江月白发现陶丰年还未归家,又是忙了一夜。 可忙的却不是自家地里的活计,而是谷中恶霸贾卫那二十亩灵田的收割,育种和播种。 贾卫那灵田说是他的,实际上都是陶丰年在种,可最后收获之时,贾卫连半分谢礼都没有,还理直气壮,埋怨产量不如上季。 江月白愤愤不平,陶丰年忍气吞声。 只因他早年得罪过炼丹长老林向天,而贾卫的亲姐姐乃是林向天没名分的道侣,已经筑基。 林岁晚林向天,林家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人! 灵米蒸上锅,院外传来咳嗽声,江月白擦净手走出厨房,满眼心疼的看着陶丰年满身泥污,一脸疲惫。 “咳咳,咳咳咳。” 秋深露重,陶丰年剧烈咳嗽,不住捶打酸痛腰背。 “爷爷你最近咳嗽越来越厉害了,要不要去看看大夫?”江月白接过锄头斗笠,推着陶丰年坐下。 陶丰年松口气,“爷爷练气圆满,百病不侵,只是有些老罢了。” “爷爷才不老,都是那个贾卫,害爷爷这么辛苦,爷爷你歇着,我来摆饭。” 陶丰年点头,待江月白进了厨房,偷偷摸出烟杆,还未点上,就听一声喝。 “不准抽烟杆,你还咳嗽呢!” 江月白噔噔噔跑出来,凶巴巴夺走陶丰年手上烟杆。 陶丰年砸吧了下嘴,失笑摇头。 早饭间,江月白坐姿端正,细嚼慢咽,已无月前那般狼吞虎咽,没得教养的样子。 这些日子灵气养着,灵米吃着,洗精伐髓之后皮肤白皙细嫩,本就精致的五官更添灵动饱满,尤其那双杏仁眼,含星带笑,熠熠生辉。 人间疾苦,她也经过世事无常,陶丰年真不知道她一天天的傻乐呵什么,不知她经历,还当她从小无忧无虑,富足成长。 心愈苦,面愈甜,说得就是她这般了。 陶丰年看着,忽然就担心起来,这般好模样,又是个嘴甜乖巧,聪慧机灵的,将来可不能被哪家臭小子骗去了,不然他能从坟里爬出来。 “爷爷你吃饱了吗?我来收碗洗碗,你继续歇着吧。” 江月白站起收碗,陶丰年见她十指青紫,手腕脚腕都缠着布条,心疼难耐。 她日日苦修从无懈怠,练得一身伤痕也未喊过一次苦,这些日子还担起照顾他这个老人家的事务,这样的好孩子,怎能不让人心疼。 “你今日要去杂役堂报备修为吗?” “嗯,今日是一月之期最后一天,不去我就要被逐出宗门了。” “杂役堂在天满峰下,距离花溪谷有些距离,待你收拾妥当,爷爷送你去。” 江月白收拾碗筷的手一顿,“爷爷休息吧,我喊吕莹带我去。” “她带你还是要走大半日,你不是一直想飞吗?爷爷带你。” 江月白眼睛一亮,“真的吗?杂役弟子不是不能在宗内御空飞行吗?” 陶丰年挺了挺脊背,“爷爷可是灵耕师,地位等同于外门弟子,自然是能御空的。” 江月白眼冒星光,脑中立刻浮现出一副御剑乘风,追云逐鹤,翱翔天地的画面。 只是…… 吱——呀! 吱——呀! 山间树林,纸鹤腾空,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江月白盘坐在陶丰年身后,紧紧的抓着他衣袖,看座下竹枝为骨,糊满黄纸,画满朱砂符文的飞行纸鹤,摇晃晃,高高低低的贴着树顶飞行。 江月白总觉得,这纸鹤随时都会散架坠落。 嗖! 一道剑光划破长空,江月白仰头便见俊郎男修脚踏飞剑负手而立,衣袂翻飞,好生潇洒。 又是一声鹤鸣,清冷女修盘坐于仙鹤背上,左右皆有幼鹤追随,逍遥云间。 那鹤羽白净柔软,一看就很舒服。 吱——呀! 吱——呀! “咳咳,”陶丰年老脸微红,“老夫……老夫当年也是有飞剑的,只不过后来手头紧就卖了。” 江月白抿了抿嘴,“这纸鹤挺好的,稳当,爷爷你能飞高点吗?上面风景一定更好。” 陶丰年又咳两声,“宗规所限,外门弟子飞行高度不可超过主峰天魁峰高度,而且爷爷这纸鹤……它有点旧,所以可能……飞不上去。” 江月白小脸垮下来,“好吧,那爷爷小心点,别撞树上。” 陶丰年余光扫了眼江月白,“你好好努力,待你考上灵耕师,爷爷亲手炼制一把飞剑给你。” 江月白脑袋一抬,沮丧全消,“好,爷爷可不许骗人。” 陶丰年呵呵笑道,“爷爷何时骗过你,天满峰快到了,你今日除了报备修为,还要去藏书院选一门功法。” “还有讲法堂和内务堂也得去熟悉熟悉,以后自己选择感兴趣的课去听,有空领取任务赚贡献点,今日有得你忙。” 纸鹤陡然加速,向着巍然屹立的天满峰疾驰。 前路未知,江月白心怀忐忑…… 第12章 天满峰下,亭台楼阁依山而建,连绵成片,宛如小城。 陶丰年亲自带着江月白走进杂役堂,里面人满为患,全都是跟江月白一样半大的小童,吵吵嚷嚷的举着杂役令牌要报备登记。 五个管事弟子忙得焦头烂额,喊得声嘶力竭。 “不要急也不要挤,今日一定给你们都登记上。” 江月白眨眨眼,没想到最后一日竟会有这么多人来登记报备,难道他们都是今天才突破到练气一层的? 江月白踮着脚环视一圈,其中一些小童她还有印象,都是五灵根的资质,只有少数几个四灵根,且全是杂役弟子。 看来一月之期的限制,还是能逼迫大家奋进的。 一个眼熟的女童映入眼帘,长得黝黑,江月白也不知道名字,当时登仙阶上在她后面,所以很有印象。 她明明是三灵根资质,还是外门弟子,怎么也最后一天才突破? 江月白的注视引起女童注意,四目相对,女童快速移开目光拨弄了下刘海。 江月白心下了然,她肯定是跟自己一样,在藏。 “这不是陶老吗?您到杂役堂是有什么事?” 年长的八字胡管事看到陶丰年,殷切的迎上来,他虽然是杂役堂管事,但腰间挂的依旧是杂役令牌。 陶丰年面色平静,揉了下江月白头顶,“给我这学徒登记报备,这是胡老八胡管事,跟爷爷有几分交情,叫胡师兄。” 江月白乖巧颔首,“胡师兄。” 胡老八打量江月白一番,眼角有几分抽搐,陶丰年一个灵耕师,要带也应该带个资质好点的学徒。 小姑娘看着是灵秀,可最后一日才突破练气一层,能好到哪去? “小师妹灵动可爱,一看就是可造之材,筑基结丹指日可待,陶老好眼光啊,令牌给我,我这就给小师妹登记。” 胡老八呵呵笑着,江月白双手递上杂役令牌。 陶丰年低头看向江月白,江月白挤眉弄眼悄声道:“爷爷不必担心,说好听的话我比他在行,不会被人夸几句就得意忘形的。” 陶丰年摸了摸鼻子,这些日子江月白天天奉承他夸赞他,走个路都能说他龙行虎步老当益壮,学得那点成语全用在他身上。 说时还睁着清澈大眼,格外真诚,搞得他最近颇有种想要唱曲儿的冲动。 令牌很快换好,上面多了江月白的名字,陶丰年跟胡老八还有事说,屋内吵嚷,便让江月白先到外面等待。 院外树下,江月白信步绕圈,嘴中念念有词,背诵道经。 甫一抬头,看到一月未见的洪涛沉着脸走进院中,身后还跟着两个杂役,弯腰低头,汇报什么。 江月白眼眸弯起,没敢打扰只静静看着,她后来才知道,洪涛也是练气圆满修士,她应该叫洪师兄。 洪涛心有所感,抬头看来,目光下垂落在她腰间令牌上,定定看了片刻。 江月白心中一缩,在洪涛眼中看到一抹失望,她嘴巴张开正欲说话,洪涛却是径直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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