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成为猫妖之前_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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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替我好好保护沈先生！” 有这块灵牌在，对面就算有什么妖魔鬼怪也暂时伤不到沈修瑾，等它们突破灵牌的保护时，自己肯定就赶到了。至于其他的危险……苏乔在沈修瑾身边这段时间也看明白了，只要对手是人，他目前无敌。沈修瑾看着她那副煞有介事的认真模样，心烦得很，口吻嫌弃地赶人：“下车。” 苏乔下了车，乖巧地跟他挥手作别，“沈先生，我等你回家吃宵夜。” 沈修瑾没理会。车门自动关上，他透过后视镜看着苏乔挥手告别的身影渐渐拉远，最后成为一个看不见的小点。沈修瑾取出内兜里的那块玉牌，月色透过窗户落进来，护身牌光泽盈盈地躺在他手心。他指腹顺着上面的纹路慢慢摸过去，一笔一划，是苏乔亲手刻的，连手都磨破了…… 沈修瑾薄唇翕动，吐出两个字，“蠢货。” 前排开车的唐夜有种突然挨骂的感觉，忍不住抬眼去看车内后视镜，正巧和沈修瑾森然的目光撞个正着。他一个激灵，就被沈修瑾点了名。 “唐夜。”玉牌在手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沈修瑾嗓音平淡地开口问，“一个女人明明不爱你，为什么会把你看得跟她的命一样重要？” 唐·母胎单身·钢铁直男·夜，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超纲。他想在线联系亲哥，但显然情况不允许。唐夜认认真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小心作答：“那可能是，我死了，那个女人就会失去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所以，她不是把我看得重要，而是通过我，去守护另一样东西。” 最重要的东西…… 沈修瑾看着手里的护身牌，忽然勾唇笑了。月色落进黑沉的眼底，掀起流光溢寒的暗涌。一个没有七情的人，对她来说最重要的……自然是她自己的命！ ‘沈先生，你跟我的命一样重要……’ 可不是么？如果他跟她，注定同生共死的话！ …… 苏乔那厢浑然不知，沈修瑾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猜到了什么。等车开远，她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顺手揉了揉笑得有点僵的脸，转身就往司幽园内走。她心里想着事情，但警觉度依然很高，察觉到身侧细微的动静，有人在迅速靠近，当对方的手落在她肩上的那一瞬，她眼神骤然凌厉。 “徒……”玄虚道长一声徒弟还没喊出口，先被苏乔一个过肩摔直接甩出去两米远。他痛得差点骂娘，又怕引来保镖，生生憋住了，扭头瞪着苏乔，“你想谋杀师父啊！” 苏乔也很无语，上前把玄虚道长拉起来。 “师父，你大晚上的跑这儿来干什么？” “带你跑路！”玄虚道长警觉地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司幽园这么大，沈修瑾那么有钱，应该藏了不少好东西。咱们拿点当路费，赶紧撤！” 苏乔：“……师父，盗取不义之财，死后下油锅地狱的。” “这怎么叫盗取不义之财？”玄虚道长一本正经，“这叫劫富济贫，沈修瑾是富，师父我是贫，走吧走吧。” “……” 苏乔将玄虚道长一把拽回来，直接拖回了自己房间，反手关上门。她对自己这个师父是再了解不过了，爱财，胆小，本事不大，但特能吹牛。 “说吧。”苏乔堵在门边，两手抱臂，眼神犀利地看着玄虚道长，“你干了什么亏心事，想跑路？骗沈修瑾钱了？” 玄虚道长试图狡辩：“师父我是那种人嘛……” “行。”苏乔掏出手机，“那我打个电话问问沈修瑾……” “哎！冷静！”玄虚道长冲上来捂住了她的手机，在苏乔审视的目光下，缩了缩脖子，终于掏出了兜里的打火机。苏乔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沈修瑾的东西吗？” 她满脸写着难以置信，眼神充满嫌弃，“师父，你连人家打火机都要偷？？” 第155章三个条件 “偷什么偷！”玄虚道长破罐子破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这玩意儿是沈修瑾他妈的东西，我跟沈修瑾说，我能通过这打火机，在四十八小时内推算到他亲妈的位置……但经过这十几个小时的努力，现在我发现，我不能。” 苏乔：“……这种事情，你还要经过十几个小时的努力才能发现？” 说起来玄虚道长在玄门也算小有名气，看相卜卦都极准。但事实上，真正有本事能掐会算的，是苏乔的大师兄。玄虚道长这个人别的能耐没有，就是运气好，他捡上山的几个徒弟，一个比一个天资高，压根不怎么用教。玄虚道长就心安理得地在山上养老啃小。 “乔儿，等到明天沈修瑾发现我在糊弄他，肯定得把我埋了……师父我还不想死，咱赶紧跑吧！” “可你不是说过，今年我得留在沈修瑾身边，嫁给他，护他平安，不然我就活不成？” 那是他之前没见过沈修瑾啊！ “沈修瑾那个祸害一看就能活千年，他今年死不了的。乖，咱们还是顾好自己哈！”玄虚道长说着，人已经在苏乔房间里四处找宝贝，想寻个古董带走，也不算亏。苏乔则拿起一旁的打火机，那瞬间，她感受到一股护身灵的力量。苏乔仔细去看打火机上刻着图案，越看越觉得眼熟，她终于认出来，这属于一个古老且传说已经灭绝的图腾部落——壹霖族。在那个部落，图腾是有力量的守护神…… 这如果真是沈修瑾母亲的东西，那就说明，沈修瑾的母亲很可能就是壹霖族的后人。一个部落里，能雕刻图腾，还能唤醒图腾力量的，只有部落的巫女祭司！苏乔忽然明白，为什么在二十一年前那场车祸里，沈修瑾能活下来了……是他母亲在关键时刻摘下自己的护身符，护住了他…… 但护身符里的力量对只有六岁的沈修瑾而言，太过强大，他身体承受不住，失去了记忆…… 苏乔突然想到了找沈修瑾母亲的办法！她正想告诉玄虚道长，一抬头却发现房间突然空了不少，而她那个倒霉催的师父背包里塞得满满当当。苏乔：“……” 突然很想清理门户。 “徒弟，我收拾好了，咱们赶紧撤吧！” 苏乔揪着领子，把人拖回来。她幽幽提醒道：“撤不掉了，司幽园里看着没人，到处都是监控和保镖。你能活到现在，不是你运气好，是时间还没到。” 玄虚道长有点慌，“那……那咋办？我牛都吹出去了……” 他低头抹眼泪，“徒弟，你师父我是活不下去了。命该如此哇……你好好活着，别管我了……以后初一十五，多给我烧点钱，你也知道师父就这点爱好……” 苏乔揉了揉耳朵。 “别嚎了，你死不了，我有办法找到年霜至的下落。” 她将自己的发现跟玄虚道长说了一遍。 “……既然年霜至是巫女祭司，那她跟图腾之间就有羁绊，只要找到古书里释放这图腾里的守护神，它自然会去找巫女。我记得你的藏金阁里，就有本书详细记载了壹霖族的事……” 不过苏乔对这些兴趣不大，没仔细看。玄虚道长倒是看过，他的特长是记忆力绝佳，过目不忘，当初能开云青道观，也是靠这本事和一张嘴忽悠起来的。 “我记得要释放图腾里的守护神，需要三个条件，阴时亥刻，山羊血，以及……幽冥主的一缕阴神。”玄虚道长为难地叹了口气，“阴时亥刻倒是就在明天，山羊血也好找，但是幽冥主……啧，幽冥主哪儿那么好见啊，还得抽它一缕阴神！” 苏乔：“……” 好像也没那么难见…… 第157章哎，真香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口袋，问了句，“师父，幽冥主到底是干什么的？” “哦，你不知道很正常。你看过的书里都没有，我也是听我师父说的。”玄虚道长开启科普模式，“在黄泉路和忘川河交接的地方，有个幽冥界，幽冥界是超脱另一个空间，总有投胎的鬼魂误入其中，就会被里面的幽冥主吞噬。没人知道幽冥主的来历，也没人见过它的本体，它不是鬼也不是人，脱离三界，不死不灭。传说幽冥主能吞噬一些邪物，以它们为食……” 玄虚道长越说越觉得瘆得慌，忧心忡忡地道：“总之，想找到幽冥主可不容易，要进鬼门关，再上黄泉路……而且它以鬼邪为食，肯定很难对付！” “……好像也没有很难。” 苏乔默默从布袋里掏出一个符咒包裹成的黄球，里面刚刚醒来的炎冥正在咆哮。 “苏乔！！你这个阴险的女人，吾乃幽冥主，你居然敢把我当球拍！！” 玄虚道长：“？？” 哪怕隔着几道黄符，玄虚道长都能感觉到里面的玩意儿阴气冲天！他往后挪了两步，“这里面是……幽冥主？” “嗯，我在苏家地下室抓的。它被人当成阵眼，困在地下室。”苏乔轻描淡写地说着，顺手解开了黄符，霎时，一股能掀翻屋顶的黑雾钻了出来，直接顶到了天花板！ “苏乔！你敢打我！！”炎冥低吼着，整栋楼都跟着颤抖。玄虚道长看得目瞪口呆，“幽……幽冥主？？” 他扭头就往桌子底下钻。苏乔手里凭空多出来一条红绳，另一端嵌入黑雾中，她用力那么一勒，原本杀气腾腾嚣张无比的幽冥主疼得在空中四处翻滚。活像一壶烧开的水。玄虚道长诧异无比：“这是……血契？徒弟，你跟幽冥主结了血契？” 所谓血契是契约里的最高级别，一旦成立，就代表自愿认主，誓死护主，同时将自己的死穴命门也交到主人手里…… 苏乔自己也不太明白，这血契是怎么突然形成的。她当时只想用束魂绳操控炎冥，结果不小心拿错了一根契约绳，莫名其妙双方就签约成功了。但这也不算坏事。炎冥从天上疼到地下，慢慢缩成一团，最后化成了……一个黑色的刺猬？仔细看，还有点萌。玄虚道长算是开眼了。 “这幽冥主真身是个刺猬？”他伸手想去摸一把，结果差点被狠咬一口。 “愚蠢道士，休碰我！！”炎冥恼火地瞪他。但它不止身体变了，就连声音都变奶了，气势全无，更像卖萌。苏乔蹲在它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它看，“还挺可爱的。” 被夸了。小刺猬原本凶狠的表情慢慢收敛，全身的刺慢慢软下来，它傲娇地扭脸哼了一声：“本主才不可……啊！” 苏乔突然伸手，猝不及防地拔了它一根刺。 “借一缕阴神用用。” 小刺猬满身刺都炸了，滚成球往苏乔腿上撞。 “你这个坏女人！就知道欺负我！！” 血契成立后，它不能伤主，撞向苏乔的时候身上的刺也收起来，就像一团小肉球在她裤腿上蹭，除了有点痒之外，毫无杀伤力。苏乔把那根刺交给旁边的玄虚道长。 “给。回去做准备，等到明天阴时亥刻，就开坛作法释放图腾里的守护神，去找年霜至。” 玄虚道长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还是我宝贝徒弟有本事！” 他竖起大拇指，转身就要走，被苏乔伸手拽住脑袋上的发包，“偷拿的东西放回去。” 玄虚道长：“……” 苏乔就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点心，一边盯着玄虚道长将包里的古董一样一样放回原位。她还顺手给了旁边的刺猬一块儿。炎冥：“呸，低贱人类的食物，狗都不吃！” 几秒后。闻着还挺香。趁着苏乔没主意，小爪子捧起来，咬了一口。嗯？它黑溜溜的大眼睛亮了一下，犹豫着，又咬了一口，边啃边悄声嘟囔：“没想到低贱人类，吃得还不错……” 第158章沈·杠精·修瑾等玄虚道长东西都放回原位后，苏乔思忖着再度开口：“师父，我问你件事。” “啥？” 她原想问问玄虚子知不知道她不是苏家的女儿，但对着师父那张清澈又不时愚蠢的脸，苏乔最后还是放弃了。 “算了，回去睡觉吧。” 就玄虚道长这个藏不住事的话痨劲儿，他要是知道她不是苏家的女儿，肯定一早就说漏嘴了。等玄虚道长离开后，苏乔目光落在脚边的小刺猬身上。炎冥刚刚吞了三块点心，两腮鼓鼓囊囊。 “看什么看？没见过本主吃东西嘛！”它白了苏乔一眼，扭头就要走，被苏乔拎了起来。 “你以前认识我？”苏乔盯着它，清眸微眯，“我到底是谁？” 炎冥四个爪子在空中乱挥：“你不就是苏乔，利用完我就扔的臭女人！” “我利用你什么了？”苏乔觉得莫名其妙。想起往事，炎冥眼神变了变，流露出受伤的情绪。它奋力从苏乔手上挣脱，原地缩成了一颗海胆。苏乔用脚尖踢了踢，它闹脾气似地往旁边挪几寸。 “休要碰我，不想理你！” 苏乔有点好笑。反正现在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血契，炎冥对她没有杀伤力，也逃不掉。苏乔也懒得管它。她起身，直接去了浴室里泡澡，虽然感受不到温度，但泡在水里，让她觉得舒服，脑子也愈发清醒。苏乔闭上眼睛，想起炎冥当初在地下室里初见她时说的话。 ‘七情尽灭，苏乔……你忘了……你什么都忘了……’ 她到底……忘了什么？明明从小到大，所有记忆都是清晰的…… 她又有什么可忘的？ ‘哗啦——’ 苏乔从浴缸里钻出来，穿上睡衣走出浴室，直接打开了电脑。她再次登录了玄学论坛，顺便给自己换了个ID。：问一下啊，要是七情全灭了，怎么找回来？有哪位道友知道，请指教！她帖子发出去，也没指望现在就有人回，苏乔顺手合上了电脑。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沈修瑾也该回来了，苏乔下楼去准备宵夜。夜色另一边。玄宗盟的某个房间内，一台拥有八个显示屏的超级电脑正在工作。主机前，穿着玄门道袍，熬出浓重黑眼圈的小弟子突然叫起来。 “快去告诉言掌门！那个叫的人，又在论坛发帖了！位置已经追踪到了！” …… ‘叱——’ 黑色轿车停在主楼前的喷泉旁。潺潺水流声盖过了停车的动静，沈修瑾坐在驾驶座，一只手搭在窗外，腕骨冷白，长指如玉，夹着抽了半截的香烟。他坐在车里，透过客厅的落地窗，能看见里面亮着的灯，以及那个在厨房忙活的背影。那是为他亮的灯，那是等他回家的人。只等他。沈修瑾仰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突然幽幽笑了，说不出的落寞孤独。一根烟烧完，沈修瑾推门下车，夜风里衣袂飞扬，像暗里的刀，锋利地剖开月色，留下一道影子。苏乔端着冒热气的汤面一回头，毫不意外地看见沈修瑾修长的身影，正倚在厨房门边。 “沈先生，你回来得正好，我刚刚煮好宵夜，给你加了肉和冰箱里仅剩的两个鸡蛋。” 看见他时，她永远是笑着。仿佛一见到他就开心。沈修瑾看着她将面端上桌，他落后一步，苏乔先替他拉开了椅子。体贴得近乎殷勤。 “苏乔。” “嗯？” 沈修瑾突然杠精附身般问：“我要是回来得不正好呢？” “不会的。”苏乔想都没想，笑盈盈地道，“我就在这里等你，你什么时候回来，都是正好。” 这些好听的漂亮话，一条条织成网，无心地将他锁在这来意不明的温柔乡里。沈修瑾低眸，拿起筷子，吃了口面条。味道很一般。他一口一口吃着，那张能用漂亮来形容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是不是味道不太好？”苏乔对自己的厨艺心里有数，她脑袋凑近，“要是吃不下，还是叫厨娘给你做别的吧？” 沈修瑾抬眼看她，他目光很深，什么都能藏，也就什么都没有。 “我曾经是跟野狗抢食的人，有什么吃不下的？” 这话，他说起来很平淡。苏乔觉得那股讨厌的心绪不宁又来了。第159章我只是想活着又有什么不对自从收了叶老那一缕功德，她心脏就好像出了问题，时不时这样难受。 “你喜欢吃什么？我去学吧！”苏乔认真地道，“沈先生，我学东西很快的。我是最厉害的玄术师，普通人几十年修不成的术法，我能在半个月里练得炉火纯青……” 沈修瑾其实只听见了前半句。他看着苏乔的眼睛，那是双极漂亮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扬，有一颗红痣在眼角，妩媚又清冷。可她直勾勾望着他的时候，眼里仿佛有光，让人不得不相信，她说的每个字都出自肺腑，出自真心。 “我……”沈修瑾告诉她，“没有喜欢吃的。” 苏乔眨了眨眼睛，倒也不意外，“其实我也没有，好吃能饱肚子的就都喜欢。沈先生，以后我们一起去找吧，总会找到你最喜欢的口味！” 以后么？沈修瑾低头笑了一下，大手抚摸着她的脸，最后落在她后颈上，轻轻捏着，温柔得让苏乔有些不知所措。 “沈先生？” 她想问你是不是喝醉了。可她在沈修瑾身上没闻到酒味，倒是闻到了别的什么…… 苏乔脸色瞬间变了，突然伸手，用力拽开了他胸口的衣领，她力气大，直接拽崩开了几颗扣子。沈修瑾大片胸口曝露在暖黄的灯色下，肩头已经凝固的刀口，留下一缕血痕，爬过肌理分明充满力量感的胸膛…… “怎么会受伤？”苏乔难以置信，“赵芳华怎么能伤到你？？” 聪明如她在，自然猜到了林小云到底是谁劫走的。沈修瑾要是真不想留她，不会劫走，只会直接制造一场车祸，让车毁人亡…… 把人劫走，摆明是不想让她重回沈家。只有沈长宗的正牌夫人，跟林小云斗了这么多年的赵芳华！她肯定不敢让沈长宗知道这件事，所以林小云不会被关在沈家老宅里。就算赵芳华是金阳首富赵家的千金，也绝对没本事在帝城弄伤沈修瑾，更何况沈修瑾当时带着一批手下杀过去，又怎么会被赵芳华伤到？？除非…… “不是赵芳华。”沈修瑾轻描淡写地道，“是我自己。” 苏乔：“？” 她罕见地在他面前发火。 “沈修瑾，你是不是有病？你受伤就不会疼么？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凭什么给你自己一刀？！” 苏乔是真的恼了。今天他能给自己一刀插在肩上，明天再疯一点说不定就能一刀捅进心脏…… 她前防万防，也防不住这个老六自残啊！！苏乔想掏药符，发现布袋在楼上卧室，转身要走，却被沈修瑾捉住了胳膊。 “这点伤死不了，你放心。”沈修瑾抬起漆黑的眼，看着她，那眼神深沉而犀利，让苏乔有种被洞穿的感觉。她头一回生出想从沈修瑾身旁逃走的心思。但沈修瑾抓她抓得很紧，他嗓音低沉磁性，继续说下去，“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你的命。” 苏乔浑身猛地一僵，仿佛挨了一道天雷符，被劈得当场焦化。她对上沈修瑾的眼睛，有些心虚，眼神飘开，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沈先生，你……” “我的命，跟你的命一样重要。其实就是字面意思……” 沈修瑾缓缓起身，随着身形带来的压迫感报增。他将她有歧义的暧昧谎言，抽丝剥茧地剥开，无比清醒地摊在她面前，“苏乔，我的命跟你绑在一起，如果我死了，你也会死……是不是？” 沈修瑾捏住她的手狠力收紧，手背上青筋几乎爆开。他目光死死盯着她，眼里充满血色，阴鸷，疯狂……还有别的什么，铺天盖地几乎要把她溺死在里面。桌上两碗面，还冒着热气，袅袅散在灯色里，晕开一片…… 苏乔迎着沈修瑾审判的目光，认了，“是。但我从来没有背叛你，对不起你过！我救你，拿命护你，只要不死，我什么都可以挡在你前面！” 她问心无愧，坦然地道：“沈修瑾，除了那句喜欢和爱之外……我没有骗过你！我只是想活着，又有什么不对？” 第150章摊牌苏乔语气很平静，可不知道为什么会掉眼泪。真奇怪。她就那样平静地当着沈修瑾的面，一颗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滑了下来。沈修瑾看着她落泪，看着她眼里的光支离破碎。他抬起手遮住了她的眼。这个动作，好像耗尽了他所有力气。 “苏乔……”沈修瑾喉头发涩，他声音里溢出从未显露的疲惫，但他仿佛在笑，低声说的却是，“这样很好。” 她跟他，命运相连。对她来说，他便是最重要的……没有之一。这样的偏爱，很好。沈修瑾缓缓道：“跟我做个交易吧。” 苏乔微微一怔，长长的睫毛轻扫过沈修瑾的掌心，触感明晰。她原以为沈修瑾这种疯批，在猜到真相后，会发疯暴怒，甚至还会疯到跟她同归于尽…… 可这男人，今晚太反常了。就在苏乔茫然之际，突然就被沈修瑾狠狠拽进了怀里。她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在一片温暖里，听见男人寒凉如夜色的嗓音。 “就这样陪着我吧……直到我觉得腻烦为止。” 既然不用演喜欢，直接谈交易。苏乔便直截了当地开条件：“那我要的，你能给我吗？” “你要什么？” “嫁给你！” 她记得师父玄虚道长的话，她要留在沈修瑾的身边，嫁给他，护他过这一年…… 沈修瑾将两人的距离拉开，苏乔这才看见，他两眼猩红的血色，在骇人的冷戾和疲惫里溢出几缕讥讽。 “苏乔，你脸皮挺厚。” 她谦虚地表示：“还行。” 沈修瑾轻嗤，重新坐回去吃面。苏乔不死心地二度凑过去，“你答应了么？” 沈修瑾单手推开她的脑袋，“看你表现。” 那就是有希望！苏乔露出笑容，习惯性地吹他彩虹屁，“沈修瑾，你真好。” 他斜眼睨她，“胆子野了？” 都敢连名带姓地叫他了。苏乔压根不怵，拉开椅子坐在沈修瑾旁边吃面，吃了两口，又伸筷子将沈修瑾碗里两个煎蛋夹了一个回来。沈修瑾：“……苏乔，你别蹬鼻子上脸。” 苏乔现在装都不用装了，恢复本性。 “反正你又不喜欢吃，给我一个怎么啦？” 沈修瑾表情有点冷。很多年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然后，他就听见苏乔碎碎念的下半句，“等以后我们找到你喜欢吃的东西了，我都让给你吃。” 沈修瑾捏着筷子的指尖，在面条溢出的热气里，以一种肉眼难察的幅度颤了颤。有谁说过，谎言重复千百遍就会成真。可究竟，是听的人当真，还是说的人当真？吃完面条，苏乔跑回楼上拿了几道药符，融在水里，又另外找来热水和纱布。她让沈修瑾在沙发上坐下，蹲在他面前，用温热的水打湿毛巾再拧干，小心地去擦拭沈修瑾肩头凝成血痂的伤口。沈修瑾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由她清理。他眼睫压得很低，黑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为了方便，苏乔打开了沙发旁边的落地灯，昏白却不刺眼的灯色落在她脸上，原本就白嫩的皮肤，此刻更像羊脂白玉的琉璃，剔透易碎。此刻，她正专注地清理他的伤口，秀气的眉头轻轻皱起，像是在替他疼。沈修瑾目光落在她微微抿紧的唇上，弧度很美，像花瓣一样。他品尝过，是如鲜花甜蜜一样的味道…… 接吻的画面猝不及防地入了脑海。沈修瑾觉得自己是疯了，居然有种想把人压在沙发上吻的冲动。沈修瑾移开眼，耳根泛起不易察觉的绯色。空气静得让他不自在。沈修瑾强行开了个话题。 “你知道七年前，沈家第一个找到我的人，是谁吗？” 苏乔往他伤口轻轻吹气，头都没抬：“赵芳华。” 第151章还清了她口吻很淡，不是猜测，是确定。但等了几秒，没听见沈修瑾吭声，苏乔抬眼，却正好撞进那双如古井幽邃的黑眸里。这小东西聪明得有点过头了。沈修瑾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轻眯起眸子，目光落在苏乔头顶。那里有一个柔软小巧的发旋，在墨黑的长发中央，像一滴不会消融的雪……陷进了他眼里。沈修瑾突然往后一仰，半裸的上半身慵懒地躺进沙发里，苏乔正用纱布一圈圈给他缠着伤口，他毫无征兆地这么一动，苏乔被手上的纱布拽得扑在他大腿上。她不解地抬头。沈修瑾随意地道：“坐累了，躺会儿。”说着，他顺手拍了拍身旁的沙发，示意她坐上去。苏乔只能跪在沙发上，继续替他包扎伤口。一缕长发不经意垂落，掉在沈修瑾手上，他低眸看着，曲起手指，苍白的指尖，墨色的发，一圈一圈绕上去…… “赵芳华找到我的时候，我被铁链锁着脖子，当狗一样关在笼子里饿了三天……”沈修瑾缓缓开口，没什么起伏的语调，平淡得像在说一个跟自己无关的故事，“这是他们对我的惩罚。他们警告我要像条狗一样听话，只有他们让我赢，我才能赢……” 可是那个擂台上，不能赢的人，只有死。沈修瑾看着自己抚摸着苏乔黑发的手，骨感又苍白，可在他眼里，早已满是鲜血…… 他这双手，是怎么都洗不干净的。 “在我快渴死的时候，赵芳华出现了，她丢给我一瓶水。她说：‘我要是你，就不如死了，没脸回沈家’。” 苏乔指尖颤了一下。她能想到那个画面。一身富贵，穿金戴银的赵芳华站在恶臭的铁笼前，看着里面奄奄一息的少年，他被铁链锁住，满身血污盖不住的暴戾从骨子里散发出来。赵芳华体面又轻飘飘地说着：‘我要是你……’ 她不是想救他，也不是可怜他，她甚至希望他为了沈家的体面，自己死了。但无论如何，她扔给他那瓶水，被抓住救命稻草的沈修瑾囫囵喝了下去…… 沈修瑾闭上眼睛笑，讽刺至极。 “脸面，那算什么东西？” 他不是记赵芳华的恩，他只记自己的欠。 “苏乔，你知道我今晚流了多少血吗？”沈修瑾看着她，嘴角笑意疯狂又迷人，“是那天，我在笼子里喝下去的分量。” 那瓶水，今晚还了。苏乔对沈修瑾的疯已经有了免疫力了，她微抿了下唇，什么都没说，默默替沈修瑾绑好了伤口。等做完后，她才抬起头，皱着眉问他。 “你还欠谁吗？” 她神情严肃得让沈修瑾觉得好笑。没受伤的那只手伸过去，学着她对他那样，揉开她的眉头。灯光下，男人鸦羽般的长睫在眼睑拓下一道弧度温柔的阴翳，为那张俊美阴佞的面孔平添几分风流。他低声说：“苏乔，笑给我看。” 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成月牙，很干净。苏乔轻轻拍掉他的手，寸步不让地盯着他，等他回答刚才的问题。沈修瑾有点无奈，手支着额，敷衍地道：“没了。” 他开始后悔这么早戳穿她了。还是百依百顺的舔狗苏乔看着比较讨喜。苏乔当然不知道沈修瑾这些心思，怕他着凉，她起身去他的卧房里拿了件能贴身穿的灰色薄毛衣下来。 “穿上吧，别感冒了。” 男人姿态闲散地靠在沙发上，不动，懒洋洋地示意了一下自己受伤的胳膊。 “疼，动不了。” “……” 挨刀子都不吭声的人，怎么可能会娇气成这样？摆明是让她伺候的借口。 “真是个大爷。”苏乔一边吐槽，一边跟照顾孩子一样，帮沈修瑾套上衣服。沈修瑾由着她伺候，倦懒的目光没从苏乔脸上移开过。这张脸，他好像今天才看的如此真实…… 原本想起身的苏乔，被腰间突然横来的大手搂了回来。她跌落在沈修瑾怀里，莫名有点不适应。平时都是她死皮赖脸地缠着他，今天怎么好像……都反过来了？ “让我抱会儿。”沈修瑾嗓音微哑，低头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像极了寺庙焚香燃尽后的余韵。闻着让人想睡觉。沈修瑾就真的闭上眼睛。他身上太温暖，暖得苏乔不想动弹，就这么待了好一会儿，暖和得她快睡着的时候，听见沈修瑾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苏乔。” “嗯？”她应着，拉长的尾音，透着困意。 “林小云死了。” “……” 苏乔眼睛无声地睁开。 “我找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自杀的。她自杀的条件是，希望赵芳华能放过她儿子。呵……” 沈修瑾意味不明地冷笑。 “人死了，能保得住谁？” 第152章她是什么都干得出来苏乔突然想起沈檀栩，为了找林小云，明明怕得要死，却还要来找沈修瑾拼命的样子…… 而沈修瑾的母亲，在车祸的时候，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的护身符给了他，保他活着。如今沈修瑾也因为年霜至，受制于沈长宗…… 这些因果，是羁绊生出的。那她呢？放弃她的亲生父母，又是因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索性不想。反正在御神山萧家老宅那里，会有线索。她得抓紧时间去一趟。 “沈先生，你跟萧家的交情是不是很好？”苏乔抬起头，眼睛发亮地直勾勾盯着沈修瑾。沈修瑾不搭腔，等她说出真实目的。 “我师父已经找到寻你母亲年霜至下落的办法。等到明天阴时亥刻就能开坛作法，找到你母亲以后，你带我去一趟御神山的萧家老宅吧！” 萧家老宅，那是萧家老爷子养老的地方，连萧妄没有召唤，都不能随意进出。沈修瑾问：“你去那儿做什么？” “那里有我亲生父母的线索。”苏乔如实回答，“我不是苏家的亲生女儿，我想知道我是谁。” 她说这话时，没有难过也没有被抛弃的愤怒，平和得不成样子。沈修瑾看着她，想起玄虚子那老头说的，她没有七情，所以不会爱……同样的，她也不会恨。一个没有爱恨的人…… “我带你去御神山，有什么好处？”沈修瑾反问。一副可耻的资本家嘴脸。苏乔勉为其难地道：“……要不，我出去摆摊算命替你挣钱？” 沈修瑾被她脑回路逗笑了。 “我缺钱？” “那你想怎么样？” 他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以后陪我睡觉。” 她身上的味道，对他来说确实有安神的作用…… “好好好！”苏乔一秒都不带犹豫的，连连点头，“我现在就收拾东西，搬去你房间，今晚就开始陪睡吧！” 还等什么以后？这哪里是开条件，这明明是在奖励她嘛！呜呜呜，这就好像大冬天的，能在暖炉旁边睡觉唉！沈修瑾看着她兴奋跑上楼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这晚上，苏乔如愿以偿地搬进了沈修瑾的房间，睡上了他的床。只不过沈修瑾让她盖她自己的被子。这种看得见摸不着的感觉，让苏乔有点心痒痒。她裹着被子，往沈修瑾那边蠕动。 “沈先生，要不我们睡一个被窝吧，比较暖和。” “……我房间是恒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