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都产生了应激反应,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又刻意地松开。 孟南帆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他从接到薛枞的来电起,就觉出些心神不宁,此时又像是无话可说。 他面对薛枞,常常涌起一股陌生又奇异的情绪,却又不能确切地捕捉,只好解释道:“本来想回去之后再打给你,但是小煜和这边刚认识的朋友约好了,在野外找个景色好的地方小聚一下,就耽误了时间。” 见薛枞没有搭腔,又继续道:“而且路途上信号也一直时强时弱的,怕打过来又断掉。” “嗯。”薛枞示意自己在听。 “今天是他的生日,”孟南帆的语气也急促了一些,带着几分迫切,解释道,“我也刚知道,所以……要多陪陪他。”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薛枞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裹着冷意,像团碎冰,直接将孟南帆心中莫名热切的一小簇火星砸灭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辩解有多么唐突,更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情不自禁地把前因后果都讲述得如此细致。 可他仍然脱口而出:“我过来这边采风,是之前就定好的,不是特意——”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薛枞又问了一遍。 孟南帆愣了一下,才像没听见一样,仍然温和地继续道:“之前你问我三周之后,是有什么事吗?” “现在没事了。” 如果两个人之间的步调真的存在某种频率与节奏,那么他们便总是不断错位,一次次脱节。大概也是薛枞从前不识好歹的报应,他无数次地冷待孟南帆,逼得孟南帆的耐心也终于告罄,找到了更适合放在心尖上的人。 至少曾经,也得到过真挚的誓言,真切的关心——那些都不曾作伪。 落后的半步,在不恰当的时机,也可以成为错过的后半生。 孟南帆沉默下来。 即使没有立场,他也被薛枞的冷淡刺伤了。他总觉得一切不该是这样,却又不明白究竟应该是何种模样。 没有人挂断,他们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僵立在地球的两端。 直到那个带着愉快笑意的声音插入进来,“说完了吗?可以插蜡烛了!”程煜见孟南帆许久没有说话,便捧着蛋糕凑到孟南帆跟前,“南帆哥,你先帮我点燃吧,我没带打火机。” “再等等,”孟南帆将手机传声的位置捂住,不愿让薛枞听见他们的对话,“我马上过来。” 不用他遮掩,薛枞也明白,程煜和孟南帆之间,暗涌着他人无从插入的气氛。 “如果是急事,我尽量赶回来,”孟南帆询问道,“好吗?” 其实这段采风的行程可短可长,程煜偏闹着要跟他一起过来,又自作主张列了长长的清单。孟南帆不想拂他兴致,也就默许了。 “没必要。” 再重大的事情,也比不过放在心上的人一句小小的撒娇。 薛枞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仍然残留着曾经被烈火焚烧的痕迹,缭绕着浓黑的、令人心悸的图案。 或许真的只是黄粱一梦。他早该醒了,怎么又沉入梦中。 大概是这回的梦境过于纯挚美好,才让噩梦缠身的薛枞,情不自禁地迷失其中。 明明睁开眼,才是属于他的现实。 “到底是——”孟南帆追问道。 “说了没事。” 薛枞还哪里肯将自己放在天平上,与另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陌生人,让孟南帆衡量。 侮辱的不知道是谁。 也是他自作自受,终于用浑身的尖刺与戾气,消磨尽孟南帆的善意与情意。 胃部泛起的酸水让薛枞猛地捂住了嘴,身体内部的某个地方抽痛着痉挛,像从前被薛薇惩罚的时候一样。 他这才意识到,最近几天的作息晨昏颠倒,让他的饮食恢复了不规律的状态。安分多年的胃,被不爱惜地折腾了一番,又气势汹汹地反噬了。 可他已经是成年人,早就学会了好好照顾自己,不用再依靠任何人。 保温瓶里一直盛着热水,就立在手边不远的位置,薛枞放下手机,将温度适宜的水小口地送进嘴里。 待胃部的不适缓解一些,薛枞重新拿起电话:“还不挂么?” 孟南帆不语。 “等着我和他说一句生日快乐?”薛枞的语调没有起伏,听不出讽刺的意思。 孟南帆却觉得心里的某个角落被刺了一下,他徒劳无力地想要解释什么,又不知道自己为何需要解释、又该怎么解释。 “挂了吧,再见。”薛枞盯着桌面的水杯,他好像必须要看着哪里才能凝神一样,“是我打扰你了。” 他去厨房找出装些小米泡在水里,为煮粥做准备,又在急救箱里翻出胃药来。他的手很稳,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他知道只要再等不到一个小时,他的胃就会好起来。 薛枞早就习惯了一个人,该怎么生活。 孟南帆听着短促又乱人心绪的忙音,沉默着晃了神,他的胸口在暑夜里都好像有些发凉,热度飞快地散逸出去。周遭已经有人随着逐渐热烈的舞曲扭动起身体,可他却再也融入不了这样轻松的氛围中。 他当然不知道,或许连薛枞也没有真正意识到。 曾经的孟南帆,决不会有任何犹豫,只会欣喜地想尽一切办法,满足薛枞的愿望——他原本连薛枞的愿望究竟是什么,都触摸不到分毫。 他渴切地探求着薛枞的内心,为他从不示人的真心苦恼;可是当薛枞坚硬的蚌壳终于被他敲开,在薛枞谨慎又惶恐地抬起一个小小角落,将那团毫无保护的软肉坦露出来,像触角一样小心着、试探地触碰着他时,孟南帆一无所知地拒绝了。 那里没有任何坚硬的骨节,脆弱地,但真诚地。 薛枞本来将自己保护得很好的,足够好了,连路衡谦的偏见与戒备都无法真正伤害到他——薛枞连爱一个人,都像警觉的幼兽,始终有所保留。 可是生出期待的一刹那,临近动心的一刹那,便任对方生杀予夺了。 虚张声势的伪装都被剥离,于是最温柔的抚摸,都可以留下伤口。 是薛枞赋予了他伤害自己的权利。 这本是孟南帆连想也不敢想的事。他曾等待着薛枞的示弱,等待着薛枞的目光,等待着薛枞毫无保留的那颗真心。 可是这些也统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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