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小说

韶华小说> 草原上的小公主 > 第46章

第46章

么,有些愣怔,不知是退还是留,我大喝放肆! “谁让你进来的,我一个大活人,还能让她伤害到我吗?” 马仔掂量得清轻重,张世豪对我这样纵容,他自然不敢招惹怠慢,他顺从下坡,“担忧程小姐。” 我不动声色掀眼皮儿,假惺惺的拉长尾音,“他还在外面街口等吗。” “是,车没走,等着送您。” 鲁曼身子又是剧烈一颤。 我笑了笑,“支会声,最迟十分钟。” 马仔应和,躬身退了出去。 鲁曼那一丝顽固不化的强硬,融泄成一滩再也拼凑不起的烂泥,不,更惨,是水,浑浊污秽的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幻化为虚假凉薄的泡影,饶是强大如她,也迈不过这道坎儿,换了旁人,只怕要疯癫。 “我可以保下你。除了我,谁也没这份颜面扭转乾坤,让张世豪回心转意。” 我这句话,并非吹嘘,我确实可以保她,张世豪之所以任由我处置,一方面祖宗不会留她,他没必要为一个败露且失去了价值的女人,与祖宗大动干戈,鲁曼的分量还没那么重,另一方面,他想给我个痛快,顺了我的意,俘虏我的一步棋。 可听在鲁曼耳朵里,讽刺又悲哀。 她的男人要除掉她,取悦另一个不曾完全得到的女人,是多么可笑崩溃的事。 “我对豪哥忠诚耿耿,要杀要剐,我问心无愧。程霖,你的嚣张,你的歹毒,总有一日,在他们对你丧失兴趣,丧失耐心时,是毁灭你的坟墓。” 我缓慢起身,朝她步步逼近,站在距离她不足三四米的地方,“你的忠心,愚蠢又廉价,将你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你该明白,红灯区是什么地方,进去那里的女人,依靠卖肉艰难生存,每天活在恐惧与蹂躏中,是何其悲惨,我是你最后的稻草,你不握住吗。” 我的身影,被窗外的黄昏晚霞吞噬,这才看清鲁曼虚弱的脸颊,再无昔日的光鲜亮丽,半点神采没有,她不甘心,不认命,近乎偏执攥着裙摆,试图感受温度,却一片冰凉。 我蹲下,轻轻勾起她下颔,“你只需用张世豪一个秘密,交换即刻。这个秘密,对良州有利,对他有弊,足以在关键时刻,保良州一回,我就让你平安脱险。” 她一惊,那双晦暗的眼眸,比先前的死寂多了一分波动,憎恶的,怒意的波动,“你还想害他。” “女为悦己者容,妻为夫谋划一切。我现在坐不到沈太太的位置,不代表以后不能,我提前做点准备,不应该吗?” 她咬牙看着我,看了片刻,复而偏头,望向破败的窗子,和窗子外腾空弥漫的尘埃,那尘埃,本是赃物,在夕阳下翻滚,尤其的美,她笑得眼泪鼻涕横飞,“豪哥,你到底喜欢一个怎样可怕的女人。” 我等了她一会儿,她咬唇闭上眼,再不肯吐露半个字,生死任由我豁出去的模样,我恼了,松手的同时,狠狠扇打她,极大的力气,她脸颊顿现五枚指印。 “鲁小姐,你既然放着生路不走,往后,我也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我转身大步冲向大门,抬腿踢了一脚,马仔闻声,急忙拉开,恭迎我走出,鲁曼突然在我身后大喊,“蒋璐,才是最阴险的人。扮猪吃虎,她玩得不比你差。” 我步子稍顿,扭头看她,她已经再度合拢眼皮,蜷缩在桌下,阴影笼罩住她,看不真切。 蒋小姐。 说实话,鲁曼不提醒,这几日我思前想后,也觉得不对劲,能在张世豪身边忍辱负重,伺机联手外人扳倒头号情妇鲁曼,她怎会像她表现出那般犹豫不决,畏首畏脚。与我初次见她的干脆利落,判若两人。 这个节骨眼,鲁曼的话,值得相信。她恨我,更恨出卖交易内幕的蒋璐,她无法手刃仇敌,拉个垫背的,倒也说得通。 我没再回应什么,径直离开了那间憋屈得很的破屋子。 弄堂铺满细碎的夕阳,我走了许久,张世豪依旧在车内等我,他十分安静沉默,我每靠近一步,他的轮廓便清晰一分,他抽离出血雨腥风,徘徊在尔虞我诈之外的模样,无法形容的温柔儒雅,风华动人,他肤色细腻白皙,长相也斯文,他若是垂着眼帘,不暴露他的险恶,真是很难将杀戮与黑暗联想到他头上。 可我是知道的。 我亲眼见识了他持枪的暴戾,他运筹帷幄的果断,这个男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与他玩心,玩风月诡计,输家必定不是他。 我抵达后厢,隔着一扇窗,张世豪透过玻璃似笑非笑打量我,眉目极其的慵懒恶趣味,“怎么,去了一趟,心情不好。” 看出还废话,我冷笑,“张老板的马子被你宠得脾气够大,很不识抬举。” 他扣住报纸,推开车门,牵起我的手,把我拉到他腿上,我不肯坐,想翻下去,他牢牢抱着我,不许我挣脱。 “她气你了。” 我没理。 他又问是吗。 阿炳说鲁小姐性子倔,这点与程小姐很像,她自然不会给好脸。 张世豪静默了数秒,“送去红灯区,让老鸨关照她,多给点苦头。” 他话音落下,继而看我,又是那一抹浅淡却纵容到骨子里的笑,“高兴了吗。” 我们以非常亲密而暧昧的姿势,严丝合缝,毫无空隙的紧贴私密部位,我扭动了几下,磨蹭得大约重了,他那玩意鼓了鼓,逐渐坚硬起来。 我脸色骤变,厮打他肩膀,“你铬疼我了!王八蛋!臭浑球!” 他淡淡嗯,指尖抚摸我时开时合的唇,他含着笑意,对我无可奈何的笑,“怎么这样刁蛮。” 我没完没了的往他身下爬,他偏偏不容许,他固定住我的头,在耳畔哑着嗓子诱哄我,“插进去好不好,我不难受,你也不会疼了。” 我呸他一脸,脑海猛地闪过一丝念头,这个念头,令我全身僵硬了几秒,在他有所察觉之前时,我笑眯眯圈住他脖子,“张老板玩嘴,玩上瘾了?我是不紧了,还是不湿了?” 我抓着他手,朝腿间探去,在挑破内裤边缘,触碰到那块凸起的肉包时,他猛地停了。 “别胡闹。” 我念头加深,面色不着痕迹,“莫非我让张老板如此提不起兴致?” 他回避这个问题,吩咐阿炳开车。 以张世豪的性子,他牺牲鲁曼顺遂讨好我,如此良机他怎会不睡我,里里外外给我操瘪了才对,分明是他不碰。 他一定瞒了我什么。 而且是大事,关乎我身体的大事。 可我不懂,和做爱有何关联? 回去的路途中,我胡思乱想着,张世豪一手抱我,另一手翻阅报纸,到达小区外,阿炳顾忌祖宗,没开进别墅,只是停在一条隐蔽的羊肠小路尽头,一棵巨大繁茂的树冠下。 阿炳绕过车头,拉开后门,我迈步走下,挪了几步,张世豪喊我,“小五。” 他将玉扳指摘下,经由敞开的窗子,递给我,我一愣,“什么意思。” “这段日子不论发生任何事,多么恶劣,多么惊慌,你来我名下任何场所,带着它。” 我装作一头雾水,心里沉了沉。 “我不需要。” 我二话不说,加快了步伐,他幽幽低沉的嗓音追逐着我,“身子不好,暂时老实些,这话我说给谁听,你明白。” 老实些。 我一个二奶,陪着金主良辰美景,颠鸾倒凤,是分内的事,除了床笫那点花活,还有什么能让他单独拎出提醒一句,让我乖点,别乱搞。 我还没跟他呢,他倒迫不及待干预祖宗搞我了。 之后那两日,我吐得愈发厉害,我理清思绪,基本断定那份报告有问题,造假了。 我偷摸瞒着所有人,包括保姆和司机,尤其是祖宗,托米兰的关系,找了一家私人机构,果不其然,我面临着一件非死即生的惊天波澜。 我怀孕了。 六周刚过。 前后差不多的日子,我和两个男人做了爱,都没戴套。 099 你怕什么 张世豪那天绝口不提我怀孕的真相,即使我百般追问,他只字不言,我担忧报告不准,私下又联络了两家医院,都是一样的结果。 我莫名慌了神,似乎有一场庞大的阴谋在席卷我,我被迫而不自知的深陷其中,成为了另一桩博弈的饵。 我风风火火赶到那家医院,凭记忆中路线,冲进为我查体的二号诊室,桌后穿白大褂的男人正逆光观摩一张片子,他以为是护士,随口吩咐了句什么,我毫无反应,他蹙眉,视线穿梭过厚厚的镜片,落在逐步逼近他的我脸上,他出乎意料的松开手,任由片子坠落,发出哗啦的声响,结结巴巴喊了声程小姐。 倘若不心虚,万万不会有这副表现。 果然他是张世豪收买的人。 我皮笑肉不笑,抵达桌前,与他隔着半尺宽,抬手捏住他胸前扣住的标牌,我匆忙一瞥,唇边勾起奸笑,“原来是马医生,失敬,我们又见面了。” 他冠冕堂皇那番开场白,询问我哪里不舒服。 我弹开他胸牌,若无其事擦了擦手指,“何止不舒服,有些疑惑,还请马医生指点一二。” 他闭口不言,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此时的紧张与彷徨,我笑眯眯撩拨耳畔的碎发,“我怀孕的图像,马医生的确认不出,还是装聋作哑。” 他瞳孔波澜闪烁,随即下移,扫过我小腹,装疯卖傻问,“有这样的事?” “哟,马医生从医前,想必是演艺圈的人,你比我还会骗人呐。” 我无半点征兆和分寸,掌心重重拍打他胸口,“马医生素日救死扶伤,看多了苟延残喘半死不活,这是眼馋了嫌命长,还是口袋瘪了,图财害命?” 我这顶屎盆子,他担不起,他脸色骤变,好半晌为难扶了扶眼镜框,“程小姐,您何必为难我呢。张老板在东北是什么样的人物,凡夫俗子怎敢和他抗衡,莫说我要保饭碗,医院谁敢不听他吩咐呢。” 话是在理,我十足的压迫性俯身,他下意识后躲,被椅背阻挡退无可退,僵挺着停下。 “马医生恶意私藏真相,知病情不报,我照样能让你砸饭碗,旁的不敢说,他张世豪在我面前,如今谁让谁三分还不一定呢。除非你将功补过,坦诚告诉我,除了怀孕时间,还隐瞒了什么。” 他眼球转了转,没吭声。 我冷笑,“你还真是不识抬举,怎么,你当我没点势力,能站在他身旁?东北可不是他一人独大。你不妨猜一猜,在他下次用到你之前,你有多大把握,继续安然无恙坐在这里。” 我反手扯住他衣领,再度逼近一寸,“我只问你,他鉴定了吗。” 马医生舔了舔唇,犹豫不决说,“暂时查不出,不过,程小姐既然来找我,想必您心里有数。满三月时,羊水刺穿,可以断定一切。” 我警惕打量门外,走廊沉寂得很,我压低声音警告他,“不论何时,只要他带我过来,你给我记住,这个孩子,与他无关。” 我不愿听他推托之词,当即阻截他后路,“造假这事,马医生也并非做一次了,再加一次,有何不可?” 他并不知其中内幕深浅,只觉我的命令说不通,很无理,他张嘴想反驳什么,我抬手制止,笑得仁慈无害,又暗藏锋芒,“拖家带口,在世上立足并不容易,马医生忌惮张世豪残暴,是否领教过女人的歹毒?” 他下巴抽了抽,眉骨也跟着跳,怎会不畏惧呢,四五十岁的男人,哪个不是家中顶梁,社会打拼自顾不暇,哪有精力应付乱七八糟的纷争。 他厚唇仓促阖动,低哑问我要他怎样。 我垂眸饶有兴味的把玩颈间的红宝石吊坠,腔调颇具深意,“马医生是聪明人,何须我戳破。原本这一胎也和他无关,我防他使诈,你只要实话实说,绝不会惹火烧身。” 我为自己留了余地,我眯眼问他明白实话的意思吗。 他颤颤巍巍摘掉鼻梁上挂着的眼睛,细致涂抹蒙了一层薄雾的镜片,他借机思考权衡,好一会儿才抖着余音说,“程小姐,那张老板…” “我压着他。你大可试一试,违背了我,我让你两边受累。” 我撂下这句,抽手狠狠一推,他连同那把椅子,晃晃悠悠滑向水盆,泼洒了半盆消毒液,浓烈呛鼻的气息辗转蔓延,我掩唇强忍作呕,跑出办公室,迎面拐角处碰见了阿炳,他带着两名马仔,步伐极快,侧头吩咐着什么,并没留意我,我止住呕吐,侧身一闪,藏匿在黑漆漆的楼梯口,直到他进了诊室,我才无声无息跟了上去。 大门紧闭,透过四四方方的玻璃窗,我看到阿炳拿着一支手指长粗的滴管,半筒鲜红的血放置冰袋内,递给了马医生,后者从容接过,显然早有准备,阿炳隐约的口型在说,这是张老板寄存。 我脑子轰隆一声,铺天盖地席卷的海啸惊雷一刹间焚得我失去方向和重心,险些跌倒撞向墙壁,砸得魂飞魄散。 张世豪下手够快,已经开始筹备鉴定的事宜了,他一贯精明,能让他搁在心上的事,必定是他有些把握的,我哪怕没长脑子,也知真真假假,各占几分了。 我完全不知自己怎样离开医院,浮沉在缺氧窒息的浑噩中,随时会砰然倒塌,我明白,这一劫,是生是死,总要有个说法了。 那几天,祖宗忙得抽不出空,文娴生了场大病,关彦庭打入省委,和沈国安并驾齐驱,明争暗斗,而市检察院又新收到一批关于张世豪在河北省的加密档案,祖宗几乎寸步不离,他察觉了风声,张世豪要亲自出马搞他,他抓紧时机先下手为强,一场波及黑白两道,覆盖辽阔东三省的血雨腥风,正在悄无声息拉开序幕。 鲁曼被送到红灯区后,并未销声匿迹,张世豪马子这个头衔,足以让她一举一动备受瞩目,就连那儿的客人,老鸨,娼妓,也对她充满好奇,再加上阿炳的“关照”,鲁曼日子过得非常狼狈,短短几天,她房间用过的避孕套搜刮出了几十枚,不少都是张世豪昔年的仇家,特意跑去光顾生意,拿他马子肉体泄恨。 有一晚她扛不住了,光着身子哀求老鸨给张世豪送个信儿,老鸨也不敢怠慢,到底是几年的正主儿,就应下了,然而石沉大海,消息送出,半点回应皆无。张世豪去了一趟吉林,待了一天一夜,对鲁曼的处境置若罔闻。 而后阿炳揣测着他心意给了回音,鲁曼是红灯区的妓,外界的任何人与她再没牵连,老鸨何其聪明,加大了接客量,照这个架势发展,鲁曼不出一月,非被折磨得扒层皮不可。 曲曲折折,我捏住了这个消息。 那一刻,我无比庆幸,庆幸我还没来得及对这个辛辣无情的男人动了全盘念头。东北世道艰辛,正与邪波诡云谲,稍有不慎粉身碎骨。或许我所接触的所有权贵,他们在风流的表象下,都有一颗除了权势什么也装不进的心。 鲁曼失宠,蒋璐上位,摇身一变成为了张世豪身边最得势的马子,我和她在美容院碰过一次面,我本想装不认识,倒是她,竟主动上前和我攀谈,而且不加掩饰,这一点我钦佩,鲁曼没骗我,扮猪吃虎的蒋璐,才是真正难缠的那个。 她既然开口了,我也犯不着藏着掖着,我笑得狡黠又通透,让她明明白白,“蒋小姐,好一出借刀杀人,玩得漂亮极了。我不想我程霖,也有走眼的时候。” 她面不改色,端庄而干练,再不见她央求我同盟那日,柔弱与可怜,“程小姐,各取所需的道理,普通人尚且清楚,你我这样的身份,活在如此尔虞我诈的环境中,不更应该玩得玲珑娴熟吗?我们都没亏,各有收获,铲除劲敌,我得以高枕无忧,你也得以保住沈检察长,足矣。我到底是怎样的人,这盘棋局往后谁与谁为敌,我们都无法保证。” 我意味深长打量她,她不及鲁曼俊俏,祖宗挑选的女人,都是万里挑一,极出色的尤物,蒋璐能得张世豪垂怜,在鲁曼盛气凌人的打压之下无虞,她的两把刷子,恐怕不是脸蛋这么简单。 换做祖宗,我一定觉得她床上活儿好,至于张世豪,他不会为这个。 “蒋小姐,我不得不问一句打破成人游戏规则的话。你的劲敌,是我吗?” 蒋璐漫不经心整理裙摆,“程小姐何以见得?” 我笑而不答,良久,她主动说,“算是。” 我点头,“也好,强有力放在最后,我们都能全神贯注一拼高低。” 我和她同时一向南,一向北,在霓虹闪烁的走廊擦肩而过,不论外界怎样评判鲁曼与蒋璐,事实摆在眼前,鲁曼栽在蒋璐一手算计,和我的一手扳倒中,我和她是同盟,是一艘船上的战友,谈不上憎恨与拔除,往后的恩怨是非,我们各自追随敌对的男人,自然无法维持和平。 目前我最棘手的,是这个来历不明,父亲不祥的孩子。 祖宗迟迟不归,我等不及了,也不能等下去,我给二力打了电话,把这事儿和盘托出,他那边静默了几分钟,漫长的死寂中,我不由自主的屏息静气。说实在的,我挺发怵二力,他有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看透了祖宗身边的黑白对错,虚伪的面具,多么完美掩饰,厚重阻挡,也瞒不过他。 二力一言未发,挂断了这一通。 他没给我确切答复,但我知道,他必然向祖宗汇报,我怀孕是大事,他担不起责任。 这个孩子的到来,比我预想中平淡复杂许多,我是有预料的,却被张世豪由这般方式揭开,令它浮出水面,让我一时含糊了。 唯有保姆上窜下跳,兴奋的不得了,“程小姐,真是天大的喜事,沈检察长和沈太太结婚这么多年,分分合合,都没能为沈书记传宗接代,您如果平安生下,站稳脚跟换个位置,都是顺理成章的。” 天大的喜事吗。 我瑟缩着手抚摸小腹,极端的情绪占满胸腔,撕扯我的五脏六腑,我分辨不清这一刻是怎样的心思,我盼得望眼欲穿,当他真的来了,我却怕了。 我惊惧无措于,他到底流淌着谁的血脉。 这样荒唐不堪的过错,我怎能糊涂犯下。 我否认不了,张世豪在我岁月中,他的痕迹愈发深刻,不至不可磨灭,却也无法忽视,我像是是习惯了,习惯他霸道占有我,习惯他在我灾难时出现,习惯他的调戏和玩弄,习惯他虚虚实实的情与利用。 包括做爱,他凶猛的射了一泡精,我也任由它留在体内,生根发芽了。 是失误吗。 聪明手腕当押注的职业二奶,哪有失误可言。 失误一次,搞不好鸡飞蛋打。 归根究底,不过是我明知故犯了。 我越想越懊恼,越恐慌,我盯着保姆递到面前的汤碗良久,颤抖着接过,我没胃口喝,那味道自动幻化为张世豪身上的气息,我烦躁得要命,咬牙将那只碗用力往脚下砸去,摔得四分五裂,浓白的鸡汤随着瓦解的瓷片而飞溅。 保姆吓得大气不敢喘,她直愣愣盯着我,迅速低下头道歉。 我死死攥着被单,我明白接下来将面对什么,这一关熬过了,最难的一关,在满三月时那天,是祖宗的,能不能生下;不是祖宗的,我怎么逃脱,走错半步,我便死无葬身之地。 我让保姆出去,整个身体蜷缩在床中央,昏昏沉沉睡着,大约凌晨一点多,我听见楼下庭院传来的熄火声,我一个激灵爬起,坐在床尾,直勾勾盯着那扇门。 窸窸窣窣的动静由远及近,很快门锁开始转动,祖宗动作格外轻,他从半敞的门缝走入,他似是发觉我在等他,停住原地。我们在一片黑暗中,仅仅依靠那一丝半点的月影,凝望彼此。他穿着整洁笔挺的检察长制服,胸襟生出一丝褶皱,那褶皱添得蹊跷,并不像别人弄上去的,倒像他自己在挣扎和混乱中扯出的痕迹。 我们谁也没说话,如同静止。 我等了许久,卧房的吊灯忽然亮了,刺目的白光闯进眼底,我疼得一阖,接着听到他低沉沙哑的嗓音问,“怀孕了。” 我不着痕迹握拳,“嗯。” 他扯断领带,搭在门把上,“听二力说,六周。” 我未答,起身走过去,伸手替他解纽扣,一如往常那般,我强迫自己镇定,不泄露半点胆怯,“六周过了,快两个月。” 祖宗注视我头顶,他倏而握住我手腕,感受我一片冰凉,轻笑了声,“你怕什么。” 我指尖一抖,透过折射在领带的一抹雾影,看清祖宗的面容,他眉目含笑,平和得很,仿佛高兴,又仿佛试探,这一份难以形容的气氛,僵滞又迷茫,直击我心窝。 他笑着捧起我脸,我的每一样表情,每一次眨眼,他都不曾错过,语气极其温柔,“有了喜事,怎么反倒哑巴了。” 100你是不是不想要 我攥紧他领带,在掌心内抓出条条褶皱,我不敢和他对视,此时的祖宗,是我见过最阴森,最深不可测的他。 我试图从他眼中看出一丝反常,不论怀疑,厌弃,猜忌,然而他眼底是一汪平静的水,那丝无声无息的反常,烙印在他骨子里,看不透摸不着,却真实存在,折磨鞭策着我。 我艰难挤出一抹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自然喜悦,我反问你高兴吗。 他抚摸我脸蛋的手停在了眉骨,停了良久,那张面孔,从淡笑到不笑,继而是深邃的浓笑,“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高兴。” 祖宗的每个字,每个表情,都发人深省,藏着令我胆颤心惊的深意,“良州,你是不是不想要。” 我不敢直面,我明白他最忌惮介怀的是什么,我们都不确定,我无法开口让他知晓,我和张世豪到底做没做,做了几次,但凭我的玲珑心,我不会察觉不到他并不高兴,我必须做出足够困惑又坦荡的样子,避免祖宗认为我心虚。 祖宗笑容不减,他犀利的眸光穿透了我,“谁告诉你的。” 我说二力讲电话时,态度不是很好。 祖宗好笑又好气说我的女人孩子,关他屁事。 他一如刚才那般温柔,干燥的大手捧起我下巴,缠绵缱绻亲吻我额头,鼻梁,直至落在眼尾那颗红痣,他辗转厮磨,像品尝一颗早春的樱桃,爱它的芬芳,它的青涩,它的娇艳。 “阿霖。” 我猛地一抖,我和祖宗最疯狂做爱时,他也没喊过我阿霖,他喊我宝贝,喊我肉肉,或者是骚货,妖精。在床上,我们非常符合金主情妇的关系,即使偶尔他像个丈夫,疼我,呵护我,一旦褪去衣服,祖宗是野兽,是霸主,是失去心智的魔,他只图爽,图发泄,忽略掉给我平等和尊重。 阿霖,多么怦然心动的称呼。 他注视我的脸,一字一顿,充满男人的担当,魄力和强横,别怕,我要这个孩子。” 我一霎那红了眼眶,悬而未决的心,瞬间落了地。 祖宗肯说这话,证明他还是信任我,猜测不可能一星半点没有,终归大局拿捏在我手里。 他将我抱上床,为我盖好被子,解开衬衣进了浴室,我盯着磨砂门摇曳欣长的人影,胸口堆砌难以形容的暖和涩,我盼来了,盼来扬眉吐气一步登天的良机,我近乎癫狂的渴望,自我麻痹,这个孩子和张世豪毫无关联。 他是祖宗的,纯粹的,不必怀疑的,他一定是,即使他不是,我也要让他是。 浴室内的水流缓慢止息,暗淡的光束里,是祖宗穿着睡袍逼近高大轮廓,床的另一侧悄然塌陷,他敞开前襟,将我搂进怀中,让我清瘦的脊背贴着他坚实的胸膛,潮湿灼热的皮肤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炉,他烫着我,侵占着我,我忘了多久我们没这样亲密过,不掺杂情欲,单纯的拥抱,似乎太久了。 祖宗不是张世豪,他玩性,玩刺激,玩瘾,唯独不玩浪漫和心意,我跟他一年半,他给我钱,给我房,唯独给予我的风月,不及张世豪短短几个月深刻,祖宗填满我心底的九分,偏偏那一分女人最抗拒不了的缺口,是张世豪肆无忌惮的埋入,他埋得出乎意料,埋得猝不及防,我震撼了。 我被祖宗突如其来的啃咬痛得回了神,他圈禁我的体温不断升高,一声声喊阿霖,唇舌像带电的钩子,钩住我皮肉与骨骼。 我和他快两周没做了,这两周乱七八糟的事牵绊我,我不觉得难熬,祖宗是真受不了,他翻平我,悬浮在上空,双眼赤红,喘息一下比一下粗重,他瞳孔内是我不着寸缕的胸脯,毫厘的肉春光乍泄,在浓烈的月色中,激荡碰撞,勾魂摄魄。 祖宗力气大,干爽了没轻没重,我有心冒险,也怕捅娄子,我捏着两只奶白的玉团,用力夹住他,揉搓得变形,扭曲,从头到尾摊开,裹住他那根勃发的棒子,挤压得严严实实,温热绵软的触感骤然侵袭他,脚底到头顶,密密麻麻延伸流窜,像过了电流,祖宗仰起头,腰椎在剧烈抽搐,舒服得臀沟都发麻。 我每摩擦几下,就伸出舌头舔他顶端的小孔,那里早湿漉漉了,溢出一小股浓稠腥臭的白精,沐浴乳的清香也遮盖不住祖宗狂野的气息,他起先还顺着我的节奏,只插进来半根,他的太粗了,粗得撑大口腔,他哪次如果不控制,我给他弄完腮帮子都要好一阵才消肿,不过我被张世豪口奸过,他当时怒火冲击下动作很猛,那玩意又那么长,滋味比粗大的祖宗还让我难受,刚结束不久,我适应挺快的,祖宗见我能接受,他越抽越快,越深,几乎整根尽入。 当他一插到底时,我才深切明白祖宗和张世豪还是有区别的,长刺入食管,火辣辣的疼,也恶心,可我能喘息,粗堵住了喉咙,我如同将死之人,一条失去海水的濒临垂危的鱼,连挣扎的力气都使不上。 我豁出去了,最大限度张大嘴容纳祖宗,我仿佛看到一匹野马,一只雄狮,他不再是人,他是原始的动物,他蚕食着我,用他的方式,用男人的方式,对一个女人进行着征服。 圈子里都知道,怀孕对情妇意味着什么,除了是上位的筹码和女人斗争的免死金牌,更是一副枷锁。 伺候不了金主尽兴,不甘寂寞的男人就会在这时物色新二奶,我唯有用我的嘴,我的胸,牢牢拴住他,荼毒他,令他欲罢不能。我挺怕的,只要祖宗乐意,孩子谁都能生,而感情没了,兴趣没了,我什么也落不下。 我现在的优势,祖宗既痴迷我的肉体,我又掌握着沈家唯一的血脉,我哪一样也不能割舍,因为丢了一样,总还有另一样,宠爱和骨肉,在这片硝烟四起的局面中,都很难保住。 步步紧逼的张世豪,阴险奸诈的文娴,耳聪目明的二力,深藏不露的蒋璐,和背后虎视眈眈利用我的沈国安,我稍微走错半格,后果不堪设想。 成也身孕,败也身孕。 祖宗扯着我头发,死命的往我喉咙深处撞,他时而戳乳沟,时而戳咽喉,腰身挺动得又快又凶,我招架不住,满脸绯红在他掌控下摆弄着强奸的姿势。 他凸起狰狞的青筋,嘶吼喷射的霎那,我掉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里是祖宗舒服到全身痉挛,压抑着,又爆发着,对我一遍遍质问,“程霖,你到底有没有背叛我,他是谁的。” 我在疼痛和干呕中,断断续续听不真切,我想是这样一句,又或许不是。 当我连白精和胆水一起吐干净后,彻底清醒瘫倒在祖宗怀里,他重新拥抱我,风平浪静的面孔仅仅是大汗淋漓的回味,和一丝余韵的性感,除此之外,寂然而温暖。 仿佛是我的错觉,他从没问过,更从没流露出那样恨不得,留不得,舍不得,又忘不得的复杂神情。 那几天,祖宗寸步不离留在别墅陪我,检察院除了特别棘手的大案,他能推都推了,我懒洋洋趴在他怀里,问他把我宠坏了怎么办。 他说宠坏了,也养得起,更降得住我。 我搂着他脖子,一声不响,细细的打量他,他的眉眼,他的额头,他的鬓角,不错过一处。 祖宗这个年纪的男人,不少开始发福了,官场有句话,日子过得好,将军肚挺得早。祖宗一点不是,他身上遍布着岁月沉淀的成熟味道,张扬,炙烈,宽厚。

相关推荐: 白日烟波   女帝:夫君,你竟是魔教教主?   虎王的花奴(H)   篮坛大亨   山有木兮【NP】   芙莉莲:开局拜师赛丽艾   女奴的等价替换   秘密关系_御书屋   顾氏女前传   这个炮灰有点东西[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