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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话给我。” 孟英点头,目送陈启揽着时雨离开,脸上浮现笑意。 孟家老宅离医院比较远,孟安琪给表姐安排附近的酒店,免得她跑上跑下不方便。 到达酒店房间,美东时间下午一点半,安德烈打来电话。陈启让时雨先睡,自己拿着手机走出客厅,示意后续他处理。 安德烈兴奋地说:“嘿Ivy,猜我拿到多少药?整整三个疗程!我该怎么送药给你,你在……” 陈启用英文报了个机场名,安德烈听到男人的声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 “Hello?” “我是时雨的丈夫。” 安德烈又愣住一段时间,陈启能听见他在那边“Oh my God”“Jesus”地乱喊。 “请你镇定,”陈启揉着太阳穴说,“我会给你准备一笔钱,你可能面临起诉,甚至失业。这笔钱包含药物失窃的赔偿金、你的律师费、诉讼费以及失业赔偿金。如果你愿意,可以来参加我和时雨的婚礼,我为你支付全部费用。” 安德烈说:“是你,Chen,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所以你的意思是,Ivy已经和你登记了?” 陈启面不改色:“是的,我们只差一场婚礼。” “很遗憾,噢不,我是说,我为你们感到高兴。” “谢谢。” 安德烈记下送药的地址,不无难过地说:“我会去参加你们的婚礼。” 陈启唇角上扬:“欢迎。” 电话挂了,他耳边仿佛响起胜利的号角。原来给情敌发喜讯这么爽?真想把时雨从小到大收到的情书找出来,按落款姓名挨个联系过去。 听着,我和时雨要结婚了,你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是的,我们的婚礼,我和时雨。 陈启光是想象就忍不住笑,一路维持这个表情回到卧房。出乎意料的是时雨还没睡,他觉得自己表情好傻,立刻不笑了。 时雨坐在床上,因为没带换洗衣物,穿着酒店提供的香槟色交领睡衣。衣领略宽,从陈启的高度看下去,几乎一览无余。 她问:“Andre怎么说?” 陈启:“我让他送药去机场,医生处方和过关手续有专人跟进。” 时雨:“多久能到?” 陈启:“三天以内。” 三天还是太久了,况且这种没上市的药申报自用也可能被拦。时雨放心不下,眉头紧紧皱着。 陈启脱了衣服,套上同款睡衣,坐到时雨身边。时雨突然扑进他怀里,枕着他的腹部闭上眼睛。 “软一点比较舒服,我知道你腹肌练得好,别绷紧了。” 陈启有点尴尬,扯来枕头给时雨垫,自己钻进被窝抱着她。 “没有故意绷紧,我就那么硬。” 被窝里很闷,时雨热得脸红。陈启把手搁在她背后轻拍,哄她睡觉。 “晚安,明天醒来孟英就好了。” 时雨抬起头吻他脸颊:“晚安。” — 孟家绕海关接个药不算什么难事,当晚就跟陈启的人联系好,预备做交接工作。 第二天早晨,时雨在陈启怀里醒来,陈启正坐着回信息。 时雨说:“早晨。” 陈启低头亲她:“早晨。” 她爬起来挤走陈启的手机位,黏黏糊糊地接了一会儿吻。 陈启说:“大早上的,别招我。” 时雨坐回另一边,拢紧衣领说:“吃完早饭去医院,你冷静一下。” 陈启觉得她简直倒打一耙。是谁先不冷静?小舅子人命关天,他总不会这么畜生。 时雨下床换衣服,背对陈启,遮也遮不住什么重点。 陈启把她拉回床上,拿被子裹住了,沉着脸说:“别去医院,林琛那混蛋不是说了还要找你吗?” 时雨说:“可是孟英想见我。” 陈启纠结半天,还是妥协:“我陪你,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时雨安抚地抱抱他:“好。” 九点整,两人收拾好出门。孟安琪亲自开车接他们,车上备了两杯咖啡,都不含牛奶。 医院病房是一个套间,这时外厅坐着孟英的父母,一见时雨就迎上前来,谢她帮忙联系华森研究所。 舅父说:“听闻林家三少刚收购华森不久,我们出高价购买试验名额,他却说不符合州法规,拿不到用药资格,还好有你啊。” 时雨直接说:“林琛为人不行,日后有生意上的往来,舅父要多加小心。” 舅父问:“他为难你了?” 舅母看到陈启脸上有伤,着急问:“怎么回事,阿启被人打了?” 陈启说:“我没事,就一点小摩擦而已。” 舅父怒上心头:“这个林琛真是没教训,林家怎么养的,等我去打个电话。” 林家老一辈都还在,就怕林琛大权在握,已经不听教训了。 时雨和陈启走进卧室,陪刚醒来的孟英聊天。 “其实不用这么多人陪啊,”孟英笑起来露出小虎牙,“既然回来了,不如带姐夫去看阿爷,还有阿嫲也在家等你。” 时雨把咖啡递给他,淡笑说:“陪你一阵就去看阿嫲,顺便同阿爷讲下,我要结婚啦。” 孟英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厚厚的红包:“红封包提前给你呀。” 时雨拒绝:“婚期还远,你要快点好起来,亲自去上礼。” 孟英只好收回红包,病中没什么气势,但很严肃地对陈启说:“姐夫,你要对我表姐好。” 陈启说:“我保证。” “表姐住院的时候你都不在,她又要治疗又要想你,好辛苦的。” “想我?” 时雨及时打断这个话题:“阿英,不要说了。” 孟英惋惜地笑了一笑。 探病待到中午,孟家的车来接时雨。时雨起身,揉乱孟英的头发:“好好养病,明天再来看你。” 电梯下行时,陈启站在时雨身后,回想着时雨温温柔柔对待孟英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吃味。 这是不对的。孟英是时雨的亲表弟,又是病人,时雨关心他是很正常的事。 陈启一遍遍劝说自己,吃这种飞醋是不对的。 可他就是劝不好。 车门关上,时雨坐在陈启身边,发觉他闷闷不乐,正低着头飞速打字,手机页面是和周展宇的聊天。 陈启:吃孟英的醋正常吗? 周展宇:明知故问,不正常。 陈启:我要是说出来,时雨肯定烦我。 周展宇:所以你别说了。 时雨突然在陈启耳边喊他:“阿启。” 他把手机反扣过来,偏头说:“嗯?” 时雨半边身体靠在他身上,声音放轻:“我不烦你。” 他终于拥有时雨的最高等级特权,可以无条件犯幼稚病。这样一来他反而不想犯病,一心觉得时雨太好了,我太坏了。 “我们做个约定,”陈启同样压低声音说话,“以后你对别人有什么亲昵的举动,要三倍还给我。” 时雨:“我对别人没什么可亲昵的。” 陈启:“判断的尺度不一样,以我为准。” 时雨:“霸王条款。” 陈启咬她耳朵,沉声命令:“弄乱我的头发,用你的手。” 像有电流穿过身体,时雨打了个颤。 原来陈启在意的是这个动作。明明以前很嫌弃,说时雨摸他的头像撸狗毛,却偷偷惦记。 时雨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把刚才立下的承诺推翻。 “阿启,我觉得,你还是……” 有一点过分了。 陈启不爱听的话不让时雨说,他牵起时雨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脑袋上。 时雨好笑地揉了一把,再亲他耳垂。 “不能弄乱,一会儿还得见外婆呢,我们的外婆。” — 时雨的外婆生了二女一男,大女儿早年移民英国,二儿子是孟英的父亲,小女儿远嫁北京。 孟老夫妇疼爱孟溆林,对时雨也就格外看重。 小时候,时雨长住港岛,时常被人错叫为“孟小姐”,孟家人都不反驳。 时雨回京那天,外婆很难过,一人坐在阳台看轿车慢慢开走,哭红了眼睛。 上次回来是半年前,时雨病刚好,拖着虚弱的身体看望外婆,给外公扫墓。 外婆心疼她,即使不舍得,也催她回美国继续疗养。 前后相隔才这么几个月时间,孟英也病了,外婆肯定很着急。 车子驶入孟家庭院,时雨提醒陈启:“阿嫲是阿嫲,我不叫姥姥也不叫外婆的。” 陈启说:“我知道。” 时雨突然想到什么,左右看了一看,没找到能绑头发的东西。视线所及之处,只有陈启戴的黑色手绳可用。 “手绳借我一下,我阿嫲说,披着头发见老人是奔丧。” 她三两下把手绳扒下来,拿在手里越看越眼熟。这是她高中无聊时编的,编完就随手扔桌洞里,并没有送给陈启。 但不妨碍陈启把它捡走,珍而重之地留在身边很多年。 “别看了,是你编的。”陈启索性承认。 时雨听完直笑:“陈启同学,你到底收藏多少我的东西?” 车在喷泉雕像旁停稳,陈启漫不经意地侧过脸,在时雨颈间浅浅落下一个吻。 “我收藏了最宝贵的一件,别的都是点缀而已。” 第25章 相片 一万次梦想独占你 孟家庭墅见山也见海, 四季花开馥郁。 时雨牵着陈启的手走进门,在侍者引领下上楼,最终停留于面朝大海的露台。 一位白发老人坐在摇椅上, 桌面摆着花纹清新的茶具, 红茶冒出白色水汽。 “阿嫲, 我回来了。” 外婆迟缓地转头,浑浊双目在看到时雨的一瞬间亮了起来。 “Ivy回来了。” 时雨上前拥抱外婆,寒暄了几句。外婆反复问阿英有冇得救, 时雨不厌其烦地回答“有得救”,这才舒缓了情绪。 安德烈的短信适时发到时雨手上,他说:“我和保温箱一起登上去香港的飞机, 请别担心。” 时雨把信息内容给外婆看, 外婆说:“好, 好。” 自从进门起, 陈启默默站在祖孙二人旁边, 没有打扰她们说话。 外婆心放回肚子里,注意到随时雨走来的不是侍者,而是一位高大英俊的年轻人, 后知后觉叫他:“陈启?” 陈启礼貌颔首:“阿嫲,我是陈启。” 外婆很高兴:“阿启嘛, 我知道你,濛濛好钟意你的。” 陈启敏锐捕捉到这句话的深意。也许外婆认知的“钟意”不是指他们有联姻意向后发生的, 而是早在他们读书时,就有端倪。 时雨转移话题:“阿嫲,我想带陈启去看阿爷。” 外婆说:“今日日子不好噢,等阿英的药到了,再去向阿爷转告好消息。” 时雨看着阴沉的天空, 同意了。 下午茶时间,时雨和陈启陪外婆喝茶。外婆看陈启,坐看右看都很满意,说他比高中时更有型。 陈启顺势问:“阿嫲见过我高中长什么样吗?” 外婆立即唤女佣,让她把时雨从小到大寄的相片都拿过来。时雨阻止不成,坐在陈启身边局促不安。 八岁回北京后,时雨养成了给港岛寄照片的习惯。有些是她掌镜拍的风景、人物,大部分是旁人拍的她。 阿爷阿嫲从一张张照片里看孙女长大,一年比一年更漂亮。 时雨上高中后,因为担任班长的缘故,负责拍了很多班级活动照。两位老人收到照片,总要找出大合照里的时雨仔细看。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班长开始明目张胆地偏心。 镜头正中央频繁出现一个男孩的身影,冬天穿冲锋衣,夏天穿一件白短袖,整整拍了一年。 这男孩就是陈启。 女佣呈上一本厚重的相片册,外婆翻到高中那一段,随便指一张说:“喏,这个是不是你?” 照片里的少年站在绿茵场上,侧身对镜头,黑色碎发被秋风吹起几缕,眉眼是一种浓烈直白的好看。 高三那年的校运会,陈启被拖着报了个接力比赛,跑冲刺棒。 时雨在终点等他,他靠着这样的期待跑到第一个冲线,张开双臂想抱起时雨转一圈。 班级团体项目赢了,抱一抱班长不算什么吧? 然而,时雨躲开了。 照片拍摄于比赛后,陈启穿上外套保暖,一副“生人勿近,谁近谁死”的态度。 时雨给他发短信:“冠军为什么不开心?” 他回:“冠军要奖励,天台见。” 时雨悄悄脸红,左右环顾,确认没人在看自己,迅速离开了运动场。 天台是教学楼的天台,陈启平安夜表白那次偷走钥匙,配了一把新的,从此有事没事就把时雨拐去那里。 时雨走到楼梯尽头,拉开半掩的铁门。门外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拽过时雨,门在他们身后关上。 陈启的亲吻裹挟怒意,把时雨吮得舌根发麻,红唇生疼。时雨挣扎推他肩膀,换来变本加厉的侵袭。 “阿启,怎么,唔……” 也是从那时起,时雨隐晦地意识到,自己对陈启这种强制意味浓厚的举动上瘾。 但她不承认。 吻毕,两个人的眼眸湿漉漉,时雨腰软心也软,蹭着陈启的鼻尖问:“为什么生气?” 陈启死要面子,说没生气。 时雨舔了舔下唇:“不生气咬我做什么,很疼的。” 陈启心里有两重火,都和时雨有关,他怕一簇浇不灭,另一簇烧起来更难以收拾。 “你不抱我,”他特别委屈,刻意放软了语气显得不像质问,“别人家女朋友在终点等男朋友,都会抱一抱他,为什么我们家没有呀?” 时雨回想冲线那个场景,回答理智又伤人心:“剧烈跑步以后不能突然停下来,你得慢走一会儿。我上去抱你,你还喘得了气吗?” 陈启不管什么运动健康理论,就要撒泼:“反正你没抱我,这气不喘也罢。” 我死了得了。 时雨被气笑,搂着陈启的脖颈踮起脚,想亲他却被躲开。 “现在抱你行不行?想抱多久就多久,今天没有课。” 这诱惑太大了,陈启几乎是立刻服软,只是脸上还装得清冷,不情不愿地纵容时雨吻他。 时雨唇上被咬的伤口不小,碰一下就刺刺地疼,所以后来的吻都很轻。陈启像被猫尾巴扫小腿,心里毛毛躁躁的,哪里都觉得不够。 于是时雨又被按着亲,血让陈启吃了,腥甜在唇舌间流转。 现在时雨看到那天拍的相片,觉得嘴唇隐隐作痛。旁边陈启盯着她看,似乎要用目光吻遍,过了八年还是令他痴迷的这张脸。 记忆收束,陈启回答外婆:“是我。” 外婆笑了,眼尾皱纹叠起,一个劲地说:“好啊,好啊,Ivy要嫁给中学时喜欢的人啦。” 时雨的脸要烧起来了,忙牵起外婆的手说:“阿嫲,不讲了,我好丢架啊。” 外婆笑着拍时雨的手背,没有接着说。 — 港岛十一月风凉,还不到冷的时候。佣人布置了露天餐桌,给时雨准备小时候爱吃的菜。 晚饭后,孟安琪发来消息,说孟英目前的情况比较稳定。阿嫲吃了定心丸,早早去睡了。 陈启惦记那本相片册,趁时雨洗澡的时候问女佣要来,坐在时雨从小用的毛地毯上一页页翻看。 时雨拍了很多陈启,课间趴桌睡觉的,体育选修练舞步的,在琴房练琴的,还有第一次扮成罗密欧的。 铺天盖地,都是陈启。 这相片册越翻,陈启越高兴。他指间停留在朱丽叶的脸上,身旁是青涩的他自己。 又翻过一页,门锁响了,洗好澡的时雨走进卧室。 不巧,这页照片是闫佳楷十八岁生日派对,新成年的寿星举着红酒瓶,对镜头灿然一笑。 陈启顿时感到憋屈。闫佳楷这次生日没邀请他,就跟拉黑他联系方式一样果断又无情。 他跟周展宇说这事,周展宇说:“在阿楷眼里就是新认识的朋友撬了他的墙角,他能不生气吗?” 陈启:“时雨在他身边十年,他都追不到,怪我?” 周展宇:“那你也得,至少表示一下歉意,而不是给人发情侣照。” 陈启:“我不抱歉。” 周展宇:“行,那就当没这个朋友了。你可别让时雨二选一啊,阿楷人还是不错的,拉黑你都不连坐我。” 陈启:“你也接到生日邀请了。” 周展宇:“是啊,你还不让我去不成?” 陈启:“谁管你去不去,我只希望时雨不去,虽然不可能。” …… 周展宇给他翻了个白眼,然后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在派对上拍了很多照片。 时雨给闫佳楷敬酒,祝贺他成年。 陈启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敲字:宝宝,你十七岁,不能喝酒。 彼时时雨正喝着雪碧,和周围的人交际,没及时回复消息。 过不久,周展宇又发来一张照片。时雨和闫佳楷被人推挤,手臂挨着手臂,脸上抹了彩色奶油。 陈启回复一行冷脸微笑的表情符号。 这场精神凌迟持续一整晚,等到时雨有空回复陈启,已经是凌晨三点钟。 时雨:我没喝酒,喝的饮料。 陈启:我去接你。 时雨:不用,我今晚在这里留宿,和阿雪住一屋。 陈启:困就先睡,给我留门,我抱你上车。 时雨:别,我下楼等你。 当晚三点多,时雨被折腾回丽贝湾,一路睡得很沉。陈启抱她回家,她都没有醒。 脸上奶油被擦拭过,但没擦干净。陈启吻着她眼睫,吃掉残留的草莓奶油,妒火愈燃愈烈。 “嗯哼,阿启。” 时雨睡梦中感觉脸上湿润,像被狗舔了。她双手乱推,被陈启有力的手攥住,只好迷迷糊糊喊他名字,让他别再打扰她睡觉。 陈启听着这声甜腻的“阿启”,心软得一塌糊涂,别处却很硬。 时雨身上轻了,一夜好眠到天亮。醒来看见陈启背对她睡着,满地揉成一团的纸巾。 “我昨晚吐了吗?” 时雨自言自语问,转念一想,她根本没喝酒。 时隔多年的此刻,陈启想起这一夜还是口干舌燥,邪火经久不灭地燃烧。 他翻过相片册下一页,果然看见时雨和闫佳楷的合照。少男少女笑容明媚,像两个耀眼的小太阳,天生就合衬。 时雨走进房间,瞥到陈启停留的相册页面,下意识想逃。 陈启拦住她的小腿,微微使力就把她抱回来,分开双膝,摁在自己的大腿上。 时雨说:“我今晚陪阿嫲睡。” 衣摆被掀起一角,时雨瑟缩了一下。 陈启问:“凌晨我去机场接Andre,你去不去?” 时雨马上说:“去。” 陈启近似得意地一笑:“半夜起床,会吵到阿嫲。” 时雨轻声叹息:“那我只好睡这一间了。” 他们背后是时雨小时候睡的床,雕花木架悬着乳白纱帘,刺绣边钩织繁复的花纹。 陈启抱时雨上床,从里到外吻了一遍,没继续下去。 时雨抬眼,湿润眼眸里写着疑惑,陈启遮住她勾人的眼睛,下床去浴室。 “早睡,没几个小时就得起来。” 淋浴间水声响起,陈启大脑被时雨占据,右手磨得生疼,边想边骂自己畜生。 还好忍住了。 时雨和孟英关系最亲近,孟英病危刚撤,时雨肯定没心情。陈启要是忍不住,就真的很不是人。 水声哗哗的,陈启费半天劲没结果。 忽然间,浴室门被敲响,玻璃映出一个雾蒙蒙的人影。陈启手上动作一顿,体温升腾,热意汹涌澎湃。 时雨在门外说:“陈启,别冲冷水,会感冒。” 就这么一声,陈启缴械了。 第26章 纵身 有人随时准备抢我老婆 流水冲走陈启的难堪, 他看着五指间的黏稠,放空了半分钟。 时雨还在门外喊他:“阿启?” “我没洗冷水,”他随便冲干净身上的粘稠, “你快去睡, 我马上就好了。” 外面没声音了。陈启关水擦身, 套上裤子走出去。 浴室门是朝里开的,陈启刚打开门,怀里蓦地撞进一个人, 把他下巴撞疼了。 时雨说:“我不敢一个人睡。” 陈启印象里的时雨,理智独立到让他抓狂。周展宇说他在外头是北极冰川,在时雨面前是猫, 是狗, 是拼命找存在感的狐狸精。 很少有这样的时候, 时雨袒露自己的软弱, 追着他要拥抱和陪伴。 他回抱时雨, 暗爽一闪而过,然后是担忧:“怎么了,还在担心孟英?” 时雨说“有一点”, 陈启手从她的脊背迅速下滑到膝弯,稍微使力, 抱起她往卧室走。 “拿到药就没事儿了,我定着闹钟呢, 到点喊你。” 时雨重新躺回床上,被陈启密不透风地搂着,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焦虑逐渐缓解。 孟英现在没有生命危险,时雨的负面情绪一半来自担忧, 一半来自记忆深处的痛苦。 和陈启分手后,她捱过了漫长的治疗期。好几次抗不下去,哆哆嗦嗦翻出手机,想给陈启打电话,最后都硬生生忍住。 治疗的第二年,圣诞节前夕,她语言系统混乱,对医生说:“请联系我的男友。” 医生听不懂法语,她又换中文说:“我想陈启,你救救我。” 医生听懂“救救我”,安抚她说:“我们会救你。” 事后医生把录像给她看,问她需要什么帮助,她说:“没需要。” 一个潮湿阴冷的夏夜,她骨头疼得厉害,打开手机想看一眼陈启的照片。 余筱珊正好发一张图过来,画面是陈启在苏州乔园,水榭上摆茶桌,茶烟袅袅,氛围清净美好。 “陈启回苏州了。” 时雨放大照片观察,陈启对面有一双年轻女性的手,甲片圆润泛粉,没带任何饰品。 回想起来,那应该是黎梦的手。 种种不安的猜测坠在她心底,比手术刀锋利,割在身上生疼。她以为她熬得过,原来只是因为没得选择。 但其实有选择。 时雨翻个身面朝陈启,手搭在他腰上,脸埋进胸膛,像一只躲避危险的小动物。 陈启跟她说“晚安”,她被暖流包围,眼皮沉沉搭着,含混地回了句“安”。 睡下不到三小时,时雨感觉呼吸困难,似有柔软的舌在她口腔里攻城略地,搅乱她的气息。 “唔……” 陈启说的“到点喊你”原来是这样喊。时雨揪着陈启的领口,睁开双眼,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帅脸。 “该起了。要是太困,我去接Andre就行,你继续睡。” 时雨摇头,攀着陈启的肩膀坐起来,揉了揉干涩的眼。 “你把厨房备好的餐盒带上,Andre长途飞行,可能饿了。” 陈启有时觉得,时雨是故意气人。她一个打小习惯被伺候,众星捧月的公主,有必要关照身边人到这种程度? 换句话讲,要是孟家对即将到来的救命恩人不上心,轮得到时大小姐亲自去关心吗? 陈启没应声,时雨困得懵懵的,凑近他唇角亲了一口。 “帮我把针织衫递来,好吗?” 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陈启受了这一亲一问,脑子和嘴巴就不受控制:“好的。” 时雨对未婚夫的阴晴不定半点也没察觉,她换上针织衫,去洗了把脸,让自己恢复清醒。 港岛天暖,他们从北京穿来的衣服都没法再穿。时雨把羽绒服脱了,里边叠的薄衫和毛衣也能看。陈启穿的则是女佣临时找的,孟英的圣罗兰西装。 孟英这人,就还挺,爱臭美的。 时雨看着换好外衣的陈启,突然发现自己滤镜很重。比方说同一套西服,她觉得陈启穿着就是比她弟好看。 陈启捏着领带问:“是不是穿全套比较好?” 猜想Andre也是打好领带来的,陈启把黑色领带绕上后领,但缠了半天也没系上。 他在等时雨,时雨却在发愣。 “时小姐,”陈启沉着嗓音唤她,“能否麻烦你为我系领带?” 时雨回神,眼睛笑弯起来:“你不会吗?” 陈启厚颜无耻地:“我不会。” 时雨上前一步,拿起领带,熟练交叠系好,语速缓慢道:“那你以前的领带是谁给打的?” “前女友,”陈启面不改色,“我有两任前女友,很漂亮的,还会给我系领带。” “噢?多漂亮啊,有我漂亮吗?” “那没有,你最漂亮了。” “我猜你的前任和我长得很像。” “别瞎猜,我不玩替身情人。” 时雨把领带拽出来,轻轻推了一把陈启,好笑道:“谁要给你当替身情人,别玩了,下楼吧。” — 孟家大半夜还灯火通明。 外婆坐在沙发上,眉心锁着浓浓的忧虑。见陈启和时雨下楼,她朝两人招手说:“Ivy来坐,阿明带车队去接药,你不要出门。” 时雨说:“我和阿启去一趟。” 外婆摇头:“今日不宜出门。” 时雨上前握住她的手,宽慰道:“我亲自去接,更放心些。” 外婆拗不过时雨,勉强同意了。 司机把车开到门前,前后各有三辆保镖车,一应的黑色宝马。 时雨上车,不知为何有种压抑的窒息感。陈启牵着她的手,没多久就握到一手的冷汗。 车子开出庭院,下山顶路,穿海底隧道,往机场方向走。出隧道不到两公里,两侧车流变少了,路边的灯光拉长成光带。 陈启坐在时雨左侧,看向时雨的时候,余光瞥向右边车窗外,瞳孔猛地紧缩。 时雨尚来不及反应,陈启已经侧身盖在她身上,双手紧紧护住她的头和颈,身躯自成护甲。 刺耳的车轮摩擦声传来,像死神镰刀划破时空屏障。 车紧急刹停,时雨往前撞去,额头重重地磕到一堵“墙”。陈启闷哼一声,胸口和后脑勺同时剧痛,抱紧时雨的手却没松一下。 “别睁眼,”陈启咬牙说,“保持清醒,不要睁眼。” 时雨轻微晕血,而此时陈启已经在流血。 “发生什么了?”她问。 司机说:“有一辆车从右侧方撞过来,明哥的车在我们后面,加速超车撞了他。小姐,我先载你离开现场,剩下的事明哥会处理。” 时雨叮嘱:“多派几个人去机场接药。” 司机应下:“明白。” 对讲机里响起阿明的声音:“小姐有没有事?” 时雨说:“我没事。” 阿明松了一口气:“请小姐先回家,有医生在家里等候。接药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另派人去机场。” 时雨被陈启搂在怀里,手掌遮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听完阿明的话,她惊疑不定,压着颤抖说:“那就有劳你了。” 车子转头往孟宅开,时雨抬手握陈启手腕,想挪开他的手掌。 陈启还是不让:“到家再说。” 时雨问:“你是不是受伤了?” 陈启不答,维持着捂她眼睛的动作,低下头吻她紧抿的唇。 “让我看你的伤,”时雨在陈启怀里挣动,“就看一眼,不会晕倒。” 陈启一把扣住时雨的后颈,让她把下巴搁在自己肩上,只能看到座椅的椅背。 “皮外伤,”陈启温声说,“别乱动了,怎么跟个兔子似的按不住。” 时雨不动了,双手钻进西服外套里,搂住陈启的腰。 陈启说:“宝贝儿,你觉不觉得这车祸似曾相识啊。” 像极了时雨和余筱姗去接江雪那一次。幕后主使者不屑于隐藏身份,时雨连猜都不用猜。 “他昨天说要娶我,晚上就要撞死我,是什么意思?” “我倒不觉得他想要你的命,刚才车过来的时候速度不快。你两次都躲过,不是巧合。” “所以,这是一种威胁?” “差不多。” 时雨顿时汗毛倒竖,肩膀缩了缩,在陈启怀里当鸵鸟。 “他真的喜欢我吗?喜欢我哪一点,我改。” 陈启佩服她这种情况下还能说两句玩笑话,不像他已经快要气死了,脑子飞速运转着,设想一百种把林琛送进监狱的方法。 “改什么?你哪一点都好,都招人喜欢。他只是想得到你,不是喜欢,别平白侮辱了喜欢这两个字。” 时雨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去招惹这个疯子了。装得人模狗样的,原来是这么个不择手段的渣滓。 “我没怎么给他机会,”时雨底气不足地说,“你这会儿,不会又在受害者有罪论吧?” 陈启气笑:“我在你眼里的形象就这样?” 时雨:“你有前科。” 陈启:“你才是……算了,我没想着那些。毕竟谁也预料不到,相亲不成会被追着玩碰碰车。” 时雨哑然,陈启思索一番说:“幸好闫佳楷不是这样的人,不然我都不知道死几回了。” 想到陈启以前那些幼稚的挑衅行为,时雨深以为然:“那你就对阿楷好一点嘛,好歹朋友一场。” 陈启翻脸无情:“不要,他随时准备抢我老婆,我凭什么对他好一点?” “老婆”两个字毫无阻碍地从他口中说出来,时雨愣了下,脸颊悄然发热。 “凭他曾经背你上下楼,”时雨纠结片刻,终究是知恩图报的心战胜恋爱脑,“其实他不讨厌你,只是怕伤心,索性眼不见为净。之前我跟你分手,他还说我对你太残忍了。” 陈启:“那他也没有来告诉我你生病的实情,你们一起骗我,合着只有我是外人。” 时雨:“对不起……是我不让他说,他也跟我反抗过。” 陈启:“这不就完事了。他把时雨放心上,兄弟放脚下,我也一样。” 时雨:“……” 好像有点道理。 时雨把话绕回去:“抢不走的。” 陈启:“嗯?” 时雨很小声:“你老婆,谁都抢不走的。” “噼里啪啦”,陈启的眼前开始放烟花。刹那间什么怨念与恨意都消失,他只想笑,感恩这个世界偏生宠爱他。 时间缓慢流淌,他足足愣住三分钟,久到时雨偷偷睁开眼睛,看到他鬓边流下的鲜血。 “阿启,血!” 陈启思绪回笼,肩头被重重一砸,时雨晕倒了。 第27章 锋芒 别说话,只亲一下 孟家前庭, 医务组早早等候。车门开了,医生迎上前去,却没碰到时雨一片衣角。 陈启抱时雨进屋, 几步跨上蜿蜒的楼梯, 回到时雨房间。 医护们紧随其后, 跑步快得像要抢救急症患者。 时雨晕了没多久,凉水敷在额头上,三两分钟就清醒过来。她抬了抬眼皮, 首先看到阿嫲焦急流泪的脸,随后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攥着,力度极大。 “阿嫲, 我没事, 有点晕血。” 外婆说不出话, 只是点头。 时雨侧脸往床边看, 陈启背对着她, 面前是两个护士,正给他清理额头和脸上的伤口。 时雨问:“阿启怎么样?” 医生说:“目前看只有外伤,具体需要拍片再做诊断。” 陈启说:“不急, 我明早去医院看孟英,顺便把片拍了。” 外伤包扎完毕, 医生护士们告辞离开。 外婆接到阿明的电话,说Andre已经平安上车, 为避免再生意外,他们直接送药去医院,不回孟宅了。 时雨放下心,疲乏感向四肢蔓延,瞬间失去所有力气。 外婆说:“Ivy好好休息, 明早不要亲自去看阿英,记住啊,今日不宜出门。” 时雨乖巧答应,也催外婆回去睡觉。陈启起身要送,外婆按住他的肩膀,劝说:“受了伤,就不要多礼了。” 女佣搀扶老人走出去,轻轻关上门。 室内寂静无声,安神的熏香钻入床帐,染透轻柔的被褥 时雨挪动身体,半坐在床,对陈启说:“过来。” 陈启头上缠了一圈白绷带,脸颊贴着创口贴,下巴有一块方形纱棉,整张脸处处是伤。 车祸发生时,他撞到车窗了。 要是他把衣服脱掉,时雨就会发现,他的胸口也全是淤青。 时雨问他疼么,他脱了外裤爬上床,三分疼痛说成十分。 “好疼。” 偏偏时雨很吃这一套,满眼心疼藏不住。陈启莫名地又觉得不忍心,怪自己让时雨难过。 “骗你的,”陈启好似恶作剧得逞一样笑,“这点小伤怎么会疼。” 时雨让他躺在自己腿上,自上而下看着他,很突兀地问:“会破相吗?” 陈启挑动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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