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路边是长丰公园,公园里有很多木条长凳。 他坐在路边凳子上,深吸一口气,让胸闷稍微好了点。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 不是陈迅的手机铃声。 铃声响个不停。 长凳子上,一部最新款的水果手机屏幕亮着,有来电通知。 陈迅看了看周围,离他最近的,也有十几米,不像是手机的主人。 有人丢了手机。 陈迅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是视频电话,电话中显示出一个女人的脸,没开美颜,鼻孔显得有点大。 “你听好了,手机有定位功能,你走到哪里位置都会定位到哪里,你的脸已经被我录下来,所以不要存在任何侥幸心理。马上把手机给我送过来,这手机花了一万五千块,偷窃财物两千块就够判刑。”电话里的女人厉声威胁陈迅。 陈迅懵逼了:“偷窃?什么偷窃?” “还狡辩,你信不信我马上报警。”女人说。 陈迅明白过来,原来这女人误会,把他当小偷。 “我没偷手机,是你手机掉这里了,过来拿吧,公园入口路边凳子上,我刚好没事,可以等你。”听女人说要报警,陈迅习惯性害怕麻烦,耐心解释。毕竟,一万多块钱的东西丢了,是个人都会急,说错话可以理解。 “我手机会掉?你以为我傻子,赶紧给我送过来,别讲任何条件。我再次提醒你,你的脸已经被我录制下来了。”女人说。 怎么这么多傻逼! 陈迅眉头一皱,想了想,还是继续解释一下,把误会说清楚。 正要继续解释,电话中多了一个男人的脸,此人最大的特点是耳钉。 耳钉男说道:“你他妈的给我听好,手机是我送女朋友的,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给老子送过来,你就等着坐牢吧。” 去你妈的! 陈迅终于爆发,懒得跟这对奇葩聊天,他本来心情就差,被诬陷偷东西之后,脾气也上来了。看着路边车来车往,手一挥,手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掉在马路中间。 一辆车开过,从手机上碾压过去。 不知道这对奇葩感受被车轮从脸上碾压过之后,是不是很爽,陈迅是感觉很爽。 没多会儿,二十几辆车过去,手机大概率是报废了。 前面红绿灯,车一辆一辆停下。 陈迅再次横穿马路,顺便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机。 手机被压成一堆渣,看来质量并不好,至少抗压能力一般。 陈迅心情好了点,他似乎明白为什么人难受的时候要乱扔乱砸东西。 陈迅决定,以后多砸东西,这样的话,难受的就是别人,自己爽。 管他妈的,去他妈的,老子自己爽!陈迅难过的笑了! 看到大街上鲜活的面孔,想起自己短暂的一生,他只想笑,笑这可笑的人生。 他在城里安了家,却从来没家的感觉,对这座繁华的都市来说,他更像一个过客。 他是被城里人嘲笑的凤凰男。 27年前,他出生在一个小山村,从小就是听话的乖孩子,懦弱,胆小,怕老师,怕同学,怕家长,怕成绩不好,什么都怕。 他资质平庸,没有聪明绝顶也没有蠢笨如猪。因为懦弱的性格,上学之后,连捣乱都不敢,成天呆在教室学习,勤能补拙,懦弱让他勤于学习。靠着比别人多几倍的学习时间,考上了重点大学,印证了先生说的话:哪里有什么天才,我只不过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都用来工作。 毕业后,他凭借着好学校的名头,找到了好工作。工作上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公司不错,没欺负他这个懦弱的人,给他加了好几次薪水,当然,他加的班更多。 在别人的介绍下,认识了现在的妻子,糊里糊涂的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 妻子是城里本地人,瞧不起他,认为是下嫁,尽管陈迅每个月工资三万,妻子工资每个月三千。 婚后,他多了个老婆也多了个名字:“窝囊废”。这是妻子对他的独有称呼,他没有反对,因为妻子可以轻松找出一百个例子证明,这个称呼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他活了27年,为父母,为老婆,为老板,就没有为自己活过,小时候为了分数,长大为了业绩,从来没为生活。 剩下六个月时间,他要为自己活一次。 第2章 和睦相处的邻居 走过几条街,穿过几个红绿灯,终于来到家门口的楼下。 他没直接上楼,掏出一盒红塔山,看着烟盒上不那么醒目的提示:吸烟有害健康。他觉得真是讽刺。 不知道肺癌晚期是不是与吸烟有关,作为经常加班的程序员,他唯一的奢侈消费就是香烟。 点上烟,深吸一口,脑子里出现一个疑问:香烟中尼古丁的毒素会不会杀死肺部的癌细胞? 看着香烟慢慢变成烟灰,化着青烟消失不见,陈迅忽然想哭。 他的人生,也跟香烟一样,一直被人抽,最后会变成青烟,变成骨灰。 一支烟抽完,他忍住再来一支的冲动,走进楼道,按下电梯,十几秒后,电梯门打开,还没来得及进电梯,张阿婆已经推着儿童车过来,儿童车直接抵在陈迅腿上:“小陈,让一让,等下一班,我孙子喝牛奶时间到了。” 居民区的电梯很小,即使如此,进两三个人外加一辆儿童车也没任何问题,张阿婆的孙子不喜欢别人和他一起坐电梯,要是以往,陈迅肯定会让她们先上。 陈迅没理张阿婆,进电梯,按了6楼。 张阿婆黑着脸,推着孙子进电梯,嘴里骂骂咧咧:“现在的年轻人,太没素质了,都不知道尊老爱幼,真没家教,乡下人。” 陈迅还没回应,张阿婆的孙子已经从儿童车里站起来:“奶奶,我要按电梯。” “好咧!”张阿婆秒变笑脸,抱起孙子,儿童车没人扶,电梯晃动,车再次撞在陈迅腿上。 那孙子手法娴熟,啪啪啪的几下,把所有层都按下。 电梯每层都停,张阿婆也不急着让孙子喝牛奶了! 陈迅懒得跟老太小孩计较,他也不急。 电梯到了六层,陈迅要出电梯,被儿童车挡在电梯门口。 “张阿婆,让一下。”陈迅说。 “我六十多的人,竟然要我让你,你有没有公德心,懂不懂尊老爱幼,就不能等我们先下了你再出去吗?太没素质了。”张阿婆的意思是,她们祖孙两人上了八楼,出去之后,陈迅再从8楼下到六楼。 说完,还故意把儿童车横着,把电梯门挡得死死的。 张阿婆在生气陈迅刚刚没让她们单独坐电梯。 陈迅没说话,说话也不管用,他按住电梯开门键,没松手。 电梯不上不下,就这样一直卡着。 张阿婆脸色涨红,警告陈迅:“放手,我有心脏病。” 陈迅没放手,关切的问:“心脏严重吗,发着了会马上死人吗,我有个疑惑一直想问你。” 张阿婆气呼呼的说:“快松开电梯门,要问赶紧问。” 陈迅一脸严肃,问道:“上火葬场你也会插队吗?” 张阿婆呼吸加重了不少,左手扶着儿童车,右手挥舞,想要抓陈迅,估量了体力不占优势,开始酝酿污言秽语。 陈迅从兜里掏出香烟,说:“能把你气得心脏病爆发,也算为民除害。” 他把烟放嘴里,再掏出打火机,做出要点烟的动作。 电梯空间狭小,张阿婆还真怕陈迅吸烟熏着她宝贝孙子。她喉头动了几下,用最大的努力,把满脑子污言秽语强行吞回去,拉开儿童车,让出通道:“急着去投胎,去吧。我儿子媳妇回来有你好看。” 陈迅收起香烟,走出电梯,回头对张阿婆说:“阿婆今天终于懂得礼让了,谢谢,再见。” 张阿婆噎住了一般,喉头上下滑动,一口气闷在胸口,差点抽过去,几千句骂人的话同时冲到嘴边,不知道选哪句话开头。 趁着张阿婆爆发前,陈迅打开房门,进屋,快速关上门,把张阿婆要发出的声音关闭在门外。 妻子杨梦雪穿着浴袍出来。 浴袍很薄,杨梦雪刚洗完澡,除了浴袍没穿其他的,她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眉头一皱:“今天回来这么早?把电吹风给我拿过来,我晚上去和小游她们聚会,要喝酒,给我熬点小米粥,记得加枸杞和黑芝麻。” 陈迅经常加班,今天六点不到就回来,的确很早。 他拿过电吹风,递给杨梦雪。 杨梦雪厌恶的表情一点都不掩饰:“滚开,去漱口洗脸,你又抽烟了。给你说了多少次,抽烟之后没洗脸不准进屋。” “你是我的,小丫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高分贝的大喇叭又开始了,那是小区大爷大妈在跳广场舞,每天晚上6点准时开始,比上班还准时,持续到晚上8点,这帮大爷大妈才会结束广场舞,因为要回家看连续剧。 陈迅家的房子刚好靠近小区花园广场,深受其害。周围的居民反映了无数次,甚至都报警了,一点用都没有。警察也拿这帮平均年龄在65岁的人毫无办法,最后给出的解决方案是:推荐大家装双层隔音玻璃。 陈迅是程序员,为了项目赶进度,经常通宵加班,到第二天下午才回家,刚想休息,广场舞的超大功率喇叭就响起。 为了让这帮大佬降低音量,他买过几箱汽水送给这些舞林人士,大爷大妈喝完汽水,卖掉空瓶子,跳得更欢。 今天,陈迅不打算再忍了。 他走进储物间,再次出现的时候,手中多了把铁榔头,那是当年装修留下来的。 杨梦雪鄙视的看着陈迅,这软蛋,每次样子很凶,事到临头就怂:“别怂,砸了音箱,老娘让你前后都进。” 陈迅晃了晃手中的榔头,感受了下重量,拉开房门,给杨梦雪留下一个背影。 杨梦雪觉得有点不对,这怂蛋今天好像变了个人一样,有种“人狠话不多”的气势,她头发都顾不得吹,来到阳台,推开窗,探头出去,想看陈迅吃瘪,然后作为嘲笑这个软蛋男人的素材之一。 陈迅下楼,楼门口多了几大箱水果,还有12升一桶的纯净水六桶,这都是9楼唐月月家的。 唐月月是一少妇,每次买水果,都是好几大箱,据说是拿的批发价,量大,便宜。看到陈迅出来,唐月月马上叫住:“陈迅,把水果和水搬进电梯,我家门没锁,你放厨房,记得码整齐,别碰着厨房冰箱。” 以前的陈迅,不懂拒绝,唐月月经常指挥他干这干那,把他当免费劳动力。 陈迅拎着铁榔头,看了一眼唐月月:“没空,自己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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