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孟潭拉过谢淮禹,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薄总你现在也别在我这里装模作样,什么只是照顾照顾他,不过是因为你想享齐人之福罢了,可没想到,淮禹摆脱了你的控制,所以你才这么着急对吧?” “淮禹,不是她说的那样……”沈知鸢仓皇地望向一直沉默的谢淮禹,嗓音艰难,“我不知道那些,我也……” “不重要了,沈知鸢,我们就这样再无交集才是最好的。” 说完这句,谢淮禹拉着孟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他决绝的模样,沈知鸢眼底露出了一抹痛苦,她哆嗦着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给我查一下陆郁川这几年的所有事情,我一定要知道,到底是谁在说谎。” 第十七章 沈知鸢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捏着一份刚送到的调查报告。 窗外暴雨如注,玻璃上蜿蜒的水痕模糊了城市的灯光。 那天从孟潭口中听说这些的时候,她对陆郁川的怀疑在心头升起,所以回国后第一件事她就从助理那里拿到了陆郁川出国后到现在的动向。 “你确定这些资料没有错误?”她的声音低沉,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助理站在一旁,后背绷得笔直:“已经反复核实过三次,陆先生母亲的医疗记录确实存在伪造痕迹,那份白血病诊断书上的医生签名……根本不存在。” 沈知鸢的指节泛白,将纸张捏出褶皱。 “……继续。” “我们还发现,陆先生在国外期间与多名富婆往来密切,这是他在社交平台的小号,上面有大量奢侈品的炫耀照片,时间都在他声称‘经济困难’的时期。” 沈知鸢接过平板,屏幕上赫然是陆郁川戴着钻石腕表的自拍,配文: 日期显示正是她为了给“他母亲治病”而抵押房产的那周。 她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把他叫来。” 半小时后,办公室门被推开。 “知鸢,”陆郁川走进来,眸中带着愉悦的笑意,“这么晚叫我过来,是想我了吗?” 他的笑容在看到桌上散落的文件时瞬间凝固。 沈知鸢缓缓转身,将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里,陆郁川正亲密地搂着在一个矮胖的中年妇女,背景是拉斯维加斯的赌场。 “这、这是……”他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猛地扑过来抓住她的手臂,“知鸢,你听我解释!他是我表姐的生意伙伴,她非要和我拍照而已!” “那这个呢?”沈知鸢甩出另一张照片——陆郁川穿着泳裤躺在游艇上,身旁围着三个比基尼美女。 日期显示是在他“母亲病危”期间。 陆郁川本就苍白的脸上血色尽褪。 “还有这个。”沈知鸢点开手机录音,他嚣张的声音清晰传出: “还是沈知鸢好骗,我说妈妈需要骨髓移植,她立刻就答应了,我说缺钱也直接给我,连随口胡诌的项目她也看都不看就给了我项目资金,等拿到那笔钱以后,我们就去马尔代夫……” “不!这不是我!”陆郁川突然大喊,眼中满是血丝,“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知鸢,你信我……” 沈知鸢猛地掐住他的脖子,赤红的眸子中满是愠怒:“医疗报告也是伪造的?你母亲根本没病!” “她……她……”陆郁川的目光不断躲闪,见真的无可辩驳,突然挣脱开她的束缚,“是!我是骗了你又怎样?” 他眼中的泪水瞬间收干,扯出一个讥讽的笑:“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冷冰冰的像块木头,要不是看你有钱,谁愿意陪你演戏?” 沈知鸢的眼神危险地眯起。 “我自始至终就是为了你的钱啊,从最开始和你谈恋爱开始,本来是想当上沈家女婿的,谁知道你这么不中用,我只能随便找个借口和你分了,拿了一大笔钱出去潇洒。” “可惜啊,不太够我挥霍,不过没关系,只要我回来勾勾手指,你就毫不犹豫回到了我的身边,我朋友之前说的没错,你确实是我的一条好狗。” “你找死!” “哎呀,别生气,”陆郁川挑衅地凑近,从包里拿了个U盘晃了晃,“别忘了,我可是知道沈氏不少秘密,比如前不久那笔违规资金……” 沈知鸢愠怒的神色骤然僵住,下意识伸手就想抢过他手中的U盘。 陆郁川却毫不在意,甚至伸手将U盘递到了她的身前。 “沈总,我可和你不一样,我一直都防着你呢,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备份,你猜猜我都备份了多少,又都放在哪里呢?” 窗外惊雷声炸响,闪电带出的白光照亮了他眼底赤裸裸的恶意。 “如果我出事了,那沈氏,就一定会给我陪葬!” 第十八章 沈氏集团顶层的会议室里,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天。 投影仪上不断跳动的数字像一把把尖刀,将沈氏百年基业一点点凌迟。 “又跌停了。”财务总监的声音发颤,“银行那边刚刚通知终止合作,要求提前偿还贷款。” 董事们的目光齐刷刷射向沈知鸢,那些曾经谄媚的眼神如今只剩下愤怒与鄙夷。 “沈总!”王董事拍案而起,“陆郁川爆出的那些黑料,你必须给个交代!” 沈知鸢的指节抵在会议桌上,青筋暴起。 三天前她因为陆郁川的威胁放走了他,可没想到他在猜到自己不会再给她花钱后,第一时间躲藏起来,然后将所有的黑料都曝光了出去。 “查到他人在哪了吗?”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助理低着头:“最后监控显示他去了机场,但登机记录被抹去了,瑞士银行那边确认,他转走了账上最后两亿流动资金。”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沈知鸢突然抓起外套往外走。 “沈总!您要去哪?董事会还没……” “散会。” 电梯直达地下车库。 沈知鸢坐进驾驶座,手机屏幕亮起,是孟潭工作室的地址。 等谢淮禹推开工作室玻璃门,他抬头就看见了站在接待处的身影,脚步微微一顿。 沈知鸢的衣服皱得不成样子,想来精致的发丝凌乱不堪。 见到他的瞬间,她眼底闪过一丝狼狈的希冀。 “淮禹。” 这个称呼让谢淮禹挑了挑眉。 他将雨伞交给助理,语气平静:“沈总有事?” 沈知鸢喉结滚动:“能单独谈谈吗?” “就在这说吧。”谢淮禹示意助理离开,但并未邀请她进入内间,“我五分钟后还有个会议。” 雨水从沈知鸢的发梢滴落,在地毯上留下深色痕迹。 她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地意识到,那个永远为她留一盏灯的男人,如今连一杯茶都不愿给她。 “沈氏的情况,你应该听说了。”她声音干涩,头一次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你是对的,我不应该纵容那个男人,现在我需要谢家的资源。” 谢淮禹轻轻“呵”了一声,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所以沈总是来借钱的?” “不只是钱。”沈知鸢上前一步,“谢家在政商界还有关系网,现在只有你会愿意帮我……” “我会愿意帮你?”谢淮禹合上文件夹,眼神冷得像冰,“沈总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甩在沈知鸢脸上。 她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你之前在沈家,我也算对你不错!现在帮我这一次,条件随你开!” 谢淮禹的目光落在她手上,忽然笑了:“沈总现在知道讲条件了?可惜,我对拯救沈氏没兴趣。” “淮禹!”沈知鸢声音发颤,软下嗓音,“算我求你行吗……” 这个从不说“求”字的女人,此刻眼眶通红地站在他面前。 谢淮禹有一瞬间的恍惚,想起曾经多少个深夜,他也是这样卑微地等她回家。 “求我?”他轻笑一声,“其实当初我也求过你很多次,可是亲爱的沈总,并不是所求就能如愿,当初的我是,现在的你也是。” 每个问句都像刀子扎在沈知鸢心上,她想辩解,却发现字字属实。 “沈知鸢。”谢淮禹拿起公文包,“对于你现在的处境,我很遗憾,但这不是我的责任。” 他走向门口,背影挺直:“就像当初你常说的,商业联姻而已,别太当真。” 玻璃门开合的声响中,沈知鸢呆愣地站在原地。 工作室的助理匆匆推门进来:“谢先生,米兰设计周的机票已经订好了,明天上午十点的航班。” “谢谢。”谢淮禹的声音渐行渐远,“对了,以后无关人员不要放进来。” 窗外,雨越下越大。 沈知鸢的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财经新闻推送: 她抬头望向谢淮禹离去的方向,一个成语突然占据了她的内心——“人财两空”。 第十九章 沈知鸢坐在书房里,窗外是阴沉的雨天。 电视屏幕亮着,财经频道正在播放一则专题报道: 镜头里的谢淮禹一身白色西装,站在领奖台上微笑。 他的眼眸明亮如星,举手投足间尽是自信从容。 记者问他成功的秘诀,他对着话筒轻声说:“首先要学会爱自己。” 沈知鸢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尖抑制不住地颤抖。 “据悉,Xie YU先生近日成立‘淮禹基金会’,专门资助无资本年轻人创业,截至目前已帮助三百余名年轻人实现经济独立……” 电视里的声音渐渐模糊。 沈知鸢站起身,踉跄着走向那个尘封已久的房间——谢淮禹曾经住过的卧室。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气扑面而来,仿佛他昨天还在这里。 床头上摆着他用了一半的护手霜,衣柜里挂着几件他忘记带走的家居服。 沈知鸢鬼使神差地拿起一件米色针织衫,布料上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气息。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的冬天,她加班到凌晨回家,谢淮禹就是这样穿着这件针织衫,在沙发上等她等到睡着,见她回来,他打着哈欠去厨房热粥,还不小心烫伤了手背…… 这种事,在三年的婚姻里好像总是会出现,可她那几年里却对此视若无睹…… “砰!” 楼下的关门声将她拉回现实。 管家站在门口,脸色为难:“小姐,银行的人又来了,说如果下周再还不上贷款,就要启动抵押物拍卖程序……” 沈知鸢摆摆手示意知道了。 等管家离开,她跌坐在谢淮禹的凳子上,镜子里映出一张憔悴的脸——眼窝深陷,发丝凌乱,哪里还有昔日沈氏总裁的意气风发? 手机震动起来,是王董事发来的信息: 沈知鸢苦笑一声,目光落在梳妆台抽屉里露出的一角纸张上。 她拉开抽屉,发现是一本手账。 谢淮禹俊秀的字迹密密麻麻记录着她的一切: 最后一页停留在他们离婚前一周: 沈知鸢的视线突然模糊。 她突然想起那次生日,谢淮禹送她的那条项链,被她想也不想当众扔进垃圾桶就为了讨好陆郁川,现在想来,那条项链的款式,分明是她随口提过喜欢的限量版…… 电视里突然传来一阵掌声。 沈知鸢抬头,看到谢淮禹正在接受国际媒体联访。 有记者问:“Xie先生,您曾有过一段婚姻,这段经历对您的事业有影响吗?” 镜头前的谢淮禹微微一笑:“我觉得对我是有影响的,起码那段婚姻教会我最重要的一课——永远不要为任何人放弃自我。” 沈知鸢猛地关上电视。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想起谢淮禹离开那天的背影——挺直的脊背,决绝的脚步,没有一丝留恋。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下定决心离开的呢? 是她毫不犹豫要捐献骨髓的时候?是她一次又一次为了陆郁川抛下他的时候?是他被母亲刁难责罚的时候? 窗外,雨越下越大。 沈家别墅的电路突然跳闸,整个房间骤然陷入黑暗,可沈知鸢却只是呆愣坐在谢淮禹的梳妆台前,抬手时,才在黑暗中摸到了脸上冰凉的液体。 她终于明白,这世上最痛的惩罚不是破产,不是众叛亲离,而是当你幡然醒悟时,那个曾经视你如命的人,已经活成了你高攀不起的样子。 可她不想放弃,明明,明明他曾经是那么爱她,又怎么会因为这些小事就毫不犹豫将她抛弃? 第二十章 “YU,今天上午十点要和LVMH集团的代表会面,下午三点还要去一个时装周,资料我这边准备好了,您看还有什么需要的?” 谢淮禹正要回答助理的话,却突然停下脚步,皱眉看着站在接待处那个熟悉的身影。 沈知鸢穿着一条皱巴巴的裙子,手里捧着两杯咖啡,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见到他的瞬间,她灰暗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淮禹。”她快步上前,扯起一抹笑容,“我记得你喜欢拿铁,加双份糖浆。” 谢淮禹的目光在那杯咖啡上停留了一秒,唇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我喜欢?可那不是陆郁川的口味吗?” 沈知鸢的手僵在半空。 “有事?”谢淮禹示意助理先离开,但丝毫没有请她进去的意思,“我赶时间。” “我……我就是想和你谈谈。”沈知鸢眼底带着些哀求,“就十分钟。” “谈什么?”谢淮禹抱臂而立,“谈你怎么把沈氏最后一点家底败光?还是谈你那位卷款潜逃的真爱?” “但是很遗憾,我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兴趣。” 她嘴唇动了动,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我知道错了……淮禹,我是来道歉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谢淮禹猛地抽回手,冷笑出声:“沈总现在知道求我了?当初我说陆郁川有问题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他上下打量着她,模仿着她当时的语气:“‘郁川纯良,不可能做这种事’?” 沈知鸢本就苍白的脸上瞬间血色全无:“我当时鬼迷心窍,但我发誓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发生。” “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谢淮禹转身要走,“让开,我要迟到了。” “等等!”沈知鸢拦住他,语速突然加快,“我们之前明明那么好,为什么你就记得那些我对你不好的事?” “你还记得吗?那年你发烧,我在医院守了你一整夜……还有你生日那天,我特意推掉会议陪你去……” 谢淮禹突然笑了,那笑声让沈知鸢浑身发冷:“我发烧那晚,你之所以在医院待一整晚,不是因为你亲爱的陆郁川感冒了吗?你还把原本来给我看病的医生调过去给他看,就因为他随口一句心口疼。” “还有生日那次,你之所以陪我去巴黎,是因为陆郁川他就在巴黎,还有,我一直想去的也根本不是巴黎,是你买好了机票一定要借着陪我过生日的理由过去!” 沈知鸢的嘴唇颤抖着,眼底满是慌乱:“我,我有时候确实混蛋……但那些年我对你的好,不全都是假的……” “对我的好?还有什么?”谢淮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是指把陆郁川不要的腕表转送给我?还是在圣诞那天跑去他的公寓楼下站了整整一夜?” 沈知鸢哑口无言,只能徒劳地抓住他的衣角:“可,可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我爱的真的是你……” “爱?”谢淮禹猛地甩开她,后退两步和她拉开距离,“沈知鸢,你爱的从来只有你自己,现在低声下气,不过是因为沈氏需要谢家的人脉救命罢了。” “不是的!”沈知鸢急切地辩解,“我不是为了沈氏,是我们明明相爱,你为什么非要嘴硬……” 谢淮禹突然拿起她放在一旁的咖啡,毫不犹豫地泼在她脸上。 褐色的液体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在昂贵的裙装上,引来前台小姐的惊呼。 “清醒了吗?”谢淮禹的声音冷得像冰,“沈总现在这副模样,真让人恶心。” 沈知鸢呆坐在地上,咖啡顺着她的睫毛滴落。 她看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被她泼过一杯冷水,那时他红着眼眶,却还对她笑着说“没关系”。 而现在,他连一个眼神都不再施舍给她。 助理小跑着追上前面的谢淮禹:“YU,需要叫保安吗?” “不必。”谢淮禹头也不回地按下电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第二十一章 巴黎的雨夜,沈知鸢蜷缩在圣但尼区一间廉价旅馆的床上。 墙纸发霉剥落,床单上沾着可疑的污渍,窗外的霓虹灯透过脏兮兮的玻璃,在她青白的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床头柜上的手机亮起,是第十五条催债短信: 。 她颤抖着抓起半空的威士忌酒瓶,劣质酒精灼烧着喉咙,电视里正播放着国际新闻: 画面切换到日内瓦警局,陆郁川戴着手铐,精心打理的卷发乱成一团。 当记者追问赃款去向时,他突然对着镜头大叫:“都是沈知鸢指使的!那些项目资金都经过她的手!” “啪嗒。” 酒瓶从沈知鸢手中滑落,琥珀色液体浸湿地毯,她盯着屏幕上那张扭曲的脸,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办公室的最后对峙。 “如果我出事了,沈氏就给我陪葬!” 他也确实做到了。 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来自银行的邮件:。 这意味着,百年沈氏将彻底改姓。 门外传来粗暴的踹门声。 “姓沈的!我们知道你在里面!”带着浓重口音的咒骂伴随着砸门声,“再不开门就烧了这破旅馆!” 沈知鸢摇摇晃晃站起来,镜子里映出的人形让她自己都怔住。 眼窝深陷,几缕头发也已经花白,曾经价值上万的高定裙装如今散发着酸臭味,这哪还是那个叱咤商界的沈氏总裁? “哗啦”——窗户玻璃突然碎裂,紧接着一个火把被扔了进来,火苗瞬间窜上窗帘。 沈知鸢抓起外套冲出门,在走廊与讨债的黑帮分子撞个正着。 领头的壮汉一把揪住她衣领:“跑啊?怎么不继续跑了?” 几人合力将她摁在墙上,冰凉的刀锋抵住咽喉。 “老板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对方呼出的热气带着浓厚的酒气,“听说当初你很宠那个姓陆的?这样,你把转给他的那些钱要回来交给我们,就留你一条命。” 沈知鸢突然笑了,笑声嘶哑:“我也在找那个人……不如你们去日内瓦监狱问问?反正在我这里,你们确实已经拿走了所有我能拿出来的钱了。” 刀锋深深陷入皮肉,温热的血蜿蜒着滚落。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在这肮脏旅馆时,警笛声突然由远及近。 “妈的,就说了别弄出这么大动静!”暴徒们咒骂着四散而逃。 沈知鸢顺着墙壁滑坐在地,捂着脸大笑出声,下一瞬,呜咽声自指缝中溢出。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同日,日内瓦监狱 陆郁川缩在探视室的角落,身上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高傲。 当狱警告知没有任何人愿意为他聘请律师时,他突然暴起,将水泼向监控摄像头。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沈氏集团未来的主人!”他的尖叫在混凝土墙面间回荡,“等我出去……等我出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狱警面无表情地给他注射镇静剂。 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陆郁川恍惚看见镜子里的人影。 头发干枯如草,眼底布满了猩红的血丝,脸颊凹陷,脸色青灰,昂贵的高定西装早已换成橙色囚服。 这真的是他吗?那个曾经让沈知鸢神魂颠倒的优雅男神? 铁门重重关上,黑暗吞噬了所有不甘的呜咽。 第二十二章 米兰设计周的酒会上,谢淮禹正与几位品牌方交谈,孟潭突然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你介绍个人。” 他转身,看见一位身着深蓝色礼服裙的女人站在水晶灯下。 她的轮廓在灯光中显得格外清晰,金丝眼镜后的双眼含着温和的笑意。 “这是我妹妹,顾听澜。”孟潭眨眨眼,“刚从日内瓦调回国的国际法律师,专攻婚姻弱势方权益保护案。” “久仰谢先生大名。”顾听澜伸出手,指尖温暖干燥,“我看过你的‘涅槃’系列设计图,那些破碎重组的线条……很震撼。” 谢淮禹微微一怔。 其实绝大部分人更喜欢的是“星河”系列,很少有人喜欢“涅槃”系列,更别说能一眼看穿他设计里隐藏的隐喻——那些被婚姻碾碎又重生的岁月。 “顾律师对设计也有研究?” “只是欣赏美的事物。”她微笑着递过名片,指腹不经意擦过他手腕内侧的伤疤——那是当年沈家祠堂里留下的鞭痕。 谢淮禹下意识要缩手,却听见她轻声说:“这道伤痕的走向,很像你作品里篆刻的工艺。” 酒会的喧嚣忽然远去。 三年来,这是第一次有人不带着怜悯或好奇看待他的伤疤,而是像欣赏一件艺术品。 三个月后,谢淮禹站在“淮禹基金会”的揭牌仪式上。 台下记者云集,顾听澜作为法律顾问站在他身侧,在他被刁钻问题围困时,总能用恰到好处的法律术语替他解围。 “谢先生,有传言说您成立这个基金会是为了报复前妻?请问你前妻公司破产的事是否也有你的手笔?” 谢淮禹刚要开口,话筒突然被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接过。 “《慈善法》中有明确的规定。”顾听澜的声音不疾不徐,“基金会的成立需要经过民政部门严格审核,这位记者你的问题,是在质疑我国司法公正?” 提问的记者顿时哑口无言。 会后,谢淮禹在休息室发现一杯温热的柚子茶,杯底压着纸条: 他捧着杯子,想起今早助理说顾律师推掉了一个重要的会议专程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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