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我屋子里被下了迷药,然后我也无处可去,就寻思跑出去找个地方静静,谁知道刚跑出去就被人打晕了。” 话到这里,真相好像已经大明,两个人都静静的没有说话,细微的呼吸声在屋内格外明显。 苏南初好像也能感觉到男人的尴尬,识趣的把头耷拉着,时不时瞥起来一只眼瞧瞧男人反应。 许久之后,男人凝紧目光,寂静的屋内传来声响:“前后不到两刻钟,百米内都有朕的人盯守,你从何处被人打晕的?” 苏南初无辜摊摊手:“我看见了一个药瓶,就是我从诏狱出来,你让太医给我开的药。” “然后我给过阿纭,当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抬头真的看见了阿纭,就追过去了…” 被抓了之后,她回想起来就知道上当了,但是已经晚了,也怪她当时怎么就情绪上头,信了这么拙劣的手法。 苏南初说话故作轻松,男人的目光看过来很久。 最后直接起身,拉上人:“走,进宫。” 好一个楚云翼,在他皇宫待了没几天,倒是把他的皇宫摸了个干净。 苏南初没反应过来突然被这么一扯,愣了一下:“啊?” 然后就看见男人气势汹汹,蹙紧着自己的眉头,正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没有传召,现在能进宫吗?”而且他进宫干啥啊,楚云翼没在宫里啊。 沈璟之不管不顾拉着她就出去,一推开门就路过偷听的上官堇,顿住脚步偏眸看了一眼。 惹得对方不好意思的低头摸鼻子,才又动着脚步跨出去。 .......... 进宫之路,一路畅通无阻。 羽国皇帝似乎已经等了他们很久,择了一处凉亭,入秋的风吹得清清凉凉,沈璟之跟对方一人端坐一方,围着一桌棋盘。 两个都是一方之主,忌惮又觊觎,但又不能真打,只能在棋上过过瘾。 苏南初坐在沈璟之旁边,抬眸扫了一圈周围之后,拿着茶壶给沈璟之斟上茶。 “砰!砰!”棍棒击打骨骼的声音传进来,沉闷又有力。 “早闻玥国少年皇帝,天资英睿,雄才大略,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羽国皇帝落下一枚白棋。 主从客便,客先主后,再加上,对方年长,便主动让出来先手。 沈璟之听着耳边的话,思绪不知道在意何处,回道:“远不及羽皇子嗣满堂,群贤毕至,江山代有才人出。” 棍棒之声还在继续,苏南初没忍住看过去一眼,凉亭之外,楚云翼白衣谢罪,身后人大刀阔斧拎起棍棒,又重重落下。 血迹翻涌出来,浸染衣襟,跟汗水混淆在一起淌下来。 “哈哈哈…”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人,摸着斑驳的胡须:“沈家还真是后继有人,朕的这些孽障远不及玥皇风姿半分。” 小小年纪,倒是敢在他面前口出狂言,才坐上皇位几年,便如此初生牛犊不怕虎。 沈璟之知晓这是在讽今日他来此兴师问罪之事,也不恼,把手中的黑棋放过去,声音缓而有力:“君是君,臣是臣,两君对阵为战,一君一臣为逆,朕倒是希望能有再次同太子殿下交锋的机会。” 翻译过来,他可以不过来兴师问罪,要不把对方当做挑动两国战争的逆贼直接处死,要不就是对方登上帝位跟他平起平坐。 若是不把他这个君放在眼里,自然也就不需要因为这点小事上门兴师问罪。 苏南初听的云里雾里,似懂似不懂,只在一旁看着棋局。 现在亭子里的所有东西,也就只有这盘棋看着和善点。 这俩人下个棋,谈个话跟打仗一样,那浑身刀光剑影的交锋都快溢出来了,凶的很。 “玥皇笑谈了,这逆子不自量力,越位胡为,贪得无厌,欲壑难填,这羽国江山落至他手,还不知是好是坏啊。” 羽国听此跟着叹口气,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老态龙钟落出一步棋。 白子敲击棋面,发出脆响,黑白交错的棋盘上局势混乱,一团乱麻。 沈璟之眯了眯眸,盯着对方摁棋子的动作,视线落到棋盘格上,随后又收回目光,看向旁边果盘。 端过去,放到女人面前:“去旁边吃。” 老不死的东西,他盯上他儿子,他倒是敢盯上他女人。 苏南初捧住,但是没有走,对方说的话她没看懂,但是棋她看懂了,原本那老头是可以继续推进的,却反而后退一步选择了旁边点位。 沈璟之随即就开口向对方证明对她的看重,足以见得,对方这步棋盯得是她。 她捏出一颗葡萄,剥完递到男人嘴边:“皇上这几日肝火重,嫔妾陪着皇上,给皇上剥些葡萄去火,皇上尝尝。” 年少轻狂火气大,老年人深思熟虑,他都这么大把年纪了,没那点冲劲就别跟年轻人比狠了好不好? 他现在国内这么乱,正值政治权位交替,真敢摆在台面上跟沈璟之闹掰开战? 楚崇文听得此言出自女子之口,原本以为只是字面含义,并未深解。 谁知一抬头,就看见对面男人敛紧的眸子里挑衅和得意尽现,盯着他若有若无扯唇,吞下了女人手中葡萄。 第332章 她真是伺候了个爹。 他顿了顿,长满褶子的手摸着棋子,随即再去看那旁边坐着不声不响的女人,瞳孔深了几分。 还以为是个以色侍君的花瓶,没想到倒是朵带刺的野花。 “嗯....”外边闷哼声传出来,跪下受刑的男人隐忍撑倒在地,杖刑的声音也至此戛然而止。 楚崇文闻声看过去一眼,落下棋子,将话题拉回来,收回视线问:“如何,这处置玥皇可满意?” 四十杖,不是小数目,还是当着他的面上刑,每一杖都实打实落下。 沈璟之跟着落棋,听见问话,几回合落棋间,也没开口。 想用一顿皮肉之苦,就解决对方胆大妄为,把手伸到他玥国皇室身上的行径,未免也想的太简单了些。 但是他一过来,对方就抢了主权,先把刑上了,他现在再提出来些什么,倒显得他们玥国斤斤计较。 于是,他没有言满意或者不满意,只把目光看向了女人,问道:“消气了么?” 楚崇文问的是国事上,一国太子绑架邻国妃嫔的过错。 沈璟之回的是,对方欺负他沈璟之女人的过错。 苏南初把葡萄放下,擦着手,点头。 这有啥消气不消气,二十杖不嫌少,打死不嫌多。 瞧见女人回应,男人才方又回头,把手心未落完的棋子松开,一颗一颗滑落回棋盒。 噼里啪啦的声音也在给这盘棋局画上句号,而后起身:“既然如此,今日天色已晚,朕便不打扰了。” 他无心处置楚云翼,他继续待下去也是一样。 楚崇文瞧着两个人一言一语,浑浊着眸也放下棋子,意味深长感叹了一句:“玥皇还真是对这位娘娘情有独钟啊。” 沈璟之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帕子擦手,垂眸漫不经心:“姬不在众,可生死相偎者幸。” 所以,他也不用打什么主意,是软肋便亦是底线,动他的人可以,可想好了后果。 楚崇文闻言微愣,倒是笑了两声,赞赏:“看来玥皇还是性情中人。” 沈璟之没理会正欲走,楚崇文又唤了句:“且慢。” “玥皇先留步。” 男人顿住脚步,回眸等着对方下文。 楚崇文像是想起来什么,继续言道:“还有一事。” “朕寿辰宴过后,锦门外校场大阅,不知玥皇可有兴致同朕一览?” 沈璟之凝眸,校场大阅,这是知道不请他,他也会想别的办法瞧,干脆正大光明邀请.... 还是这场大阅,就是为了等他… 回了个不达眼底的笑,道:“荣幸之至。” 随后提起衣摆大步跨出凉亭,苏南初紧跟其后。 路过那鲜血淋漓的人影,吓的心脏猛然一缩,连忙小跑追上男人。 听见女人步伐有些乱,男人蹙眉顿住脚步回头:“怎么了?” 苏南初摇了摇头,继续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看了一眼旁边跟着的太监,想起来刚才在凉亭里,女人说出来的话,沈璟之眸色收紧,道了句:“以后这种场合,不许插话。” 在他面前不知死活也就算了,还敢去招惹那老狐狸,真被那老东西盯上,可不像楚云翼那么好对付。 苏南初没出声,只拉着男人袖子。 沈璟之心软下来,握上女人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眉蹙的更紧:“冷?” 已经入秋,天色将沉,确实有些寒意。 但是女人还是摇了摇头,然后呲牙咧嘴的凑到他面前,压低声音,贼眉鼠眼的指了指身后,拧着眉道:“爷,四十杖,那么重....” 那楚云翼还能活命吗?到处都是血,溅的行刑人身上都是血,黏黏稠稠,稀里哗啦,她的小心脏又开始不由自主的跳。 沈璟之沿着她手指虚看过去一眼,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反手握住她的胳膊,攥紧继续沿着路走:“那是梃杖,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 “二十杖,要他命。” “嘶....”苏南初倒吸了一口冷气,二十杖,要人命。 这得用多大力气:“那我挨了八十杖还活着,命还挺大的哈。” 由衷感慨了一句,再抬头就看见男人突然僵住了,然后片刻之后反应过来,握紧她的手腕开始往回走。 苏南初察觉到不对,连忙挣扎:“爷,你干嘛啊。” 那人在那边血了哗啦,她不爱看那玩意,渗人的很,怪恶心。 沈璟之冷哼了一声,强硬拽过来一把:“朕给你瞧瞧什么是八十杖。” 苏南初:“........” 挣扎的动作更甚:“别,我不看。” 四十杖已经挺吓人的了,她看够了,看的心慌气短的。 “你放开,我知道了,知道了,天都要黑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他不就想说当时他手下留情了吗?直接说呗,非让她看,老血腥了,她最不爱看那玩意。 “沈璟之,你放开。”声音压低,又不敢挣扎太过,身后还跟着下人呢。 “够了....爷....” 沈璟之突然停住脚步,甩的苏南初险些一头栽对方身上,站稳之后,开始往反方向推,苦着脸小声又急又气哀求:“我真知道了,这旁边还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们出去再说行吗?” 他在这儿这么狂,她在这里这么可怜巴巴讨好,这场面看上去,她很没面子的好不好,真是活祖宗。 看见男人没反驳,苏南初连忙笑呵呵的拽着人走,边拽边黑脸,她真是伺候了个爹。 不对,她爹都没这么难伺候。 她那个爹可好说话了,让他干啥干啥。 好不容易才把男人搞出宫,上了马车,苏南初耷拉脑袋,掀开车帘看了一眼。 天都黑了。 让他老磨叽。 第333章 一切都那么阴差阳错。 放下帘子,把茶倒满一饮而尽。 刚才在那老头那里,气压太低,水都不敢喝一口。 “爷不满意他的处置方式?”那四十杖打的挺重了,毕竟楚云翼是那老皇帝的亲儿子,虎毒不食子,多少有点感情,总不能直接杀了。 但是沈璟之若是满意的话,肯定不会还反过来问她消没消气。 苏南初白愣着眼睛过去问了一句,搓了搓胳膊,刚才太害怕了,顾不得冷,现在才感觉到风确实有点凉。 沈璟之把披风随手丢过来,呼女人头上,粗鲁又狂野,看着女人乱扒拉的手,边道:“皮肉之苦,对于皇家来讲,是最不痛不痒的罚。” 但是对方只把此事归结于孽障不知事,犯下祸事。 而苏南初的行踪也没有经过朝堂,往大了说,不开堂布公揭穿苏南初的身份,现在他身边的女人,顶多也就是个侍过寝的侍女。 得罪一个侍过寝的侍女,跟得罪一个堂堂正正的妃嫔自然是不一样的。 可若是闹大揭穿了.... 玥国朝堂那边也不好交代,后宫也难免得到消息。 对方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轻描淡写,用一顿梃杖把事不了了之。 苏南初“噢”了一声,仔细想想也是,一群爱权的人,受个杖刑总好比被剥夺了权好。 其实以前在现代时候,她也是这样的,有时候宁愿吃点苦,受点伤,也总好过丢了钱,丢了工作好。 后来来了这里,她就没什么所谓了,对钱也没什么概念,当宫女时候用不上钱,做妃嫔的时候用不上,在宫里用不上,出了宫花沈璟之的,好像确实没什么地方让她花钱的,活着吃饱饭就行。 “那爷还要继续去追究此事吗?”感觉那羽国皇帝也不像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苏南初裹紧着披风,盯着男人动作。 沈璟之同样给自己倒着茶:“他不想处置。” 私通外敌之事,他都可以放任,那足以证明对方现在并不想废太子,甚至.... 对方属意的继承人也可能就是楚云翼… 准确来说…是楚云璃。 但是楚云璃曾为质子身份,注定他坐不上那个位置,只能借助楚云翼继位,让楚云璃去背后辅政。 端着茶抿了一口,继续道:“若是继续纠缠下去,也得不到什么。” 不管楚崇文心里是如何想的,他国内政,非必要他都不会插手。 话题说到这里,苏南初琢磨了两下,把披风扑腾开,朝着男人抱过去。 撞的男人手又一顿,稳住之后,茶还是落下来几滴。 男人脸色瞬间阴下来:“苏南初!” 越来越没规矩了,蛮蛮撞撞成何体统。 呵斥声响过也就罢,苏南初也没太在意,听多了也就那样了。 拱了拱,把披风扯过来,还是这里暖和,比孤零零裹个披风暖和多了。 看见男人手里的茶杯,又钻出来把茶杯夺过来放回去,重新爬回去道:“话说,你就不怀疑我是骗你的?” 她刚说完,他就气冲冲过来了,也不去求证一下。 “万一我是故意找的借口呢?你也信?” 沈璟之沉着脸,最终也没吐出来什么硬气的话,帮着女人把披风裹实一些,怼了一句:“无论真相如何,朕又不追究,你何故骗朕。” 更何况,退一万步讲,哪怕真的是骗他,求的无非是想让他给她报仇做主。 这些,哪怕她不说出那番话,他也依旧会做。 苏南初把挡着自己呼吸的披风扒拉一下,抵着男人胸口:“那为什么你之前一直咬死我跟人跑了,从来不问问我真假。” 这正常人都会问一嘴吧?他在那独自生闷气有啥用啊。 这话出来,毫无疑问,迎来的又是沉默。 沈璟之也难呐,他哪里敢问啊,那八十杖她记到现在,每次逼急了说点什么就找他哭诉,一点一滴连细枝末节都描述的一清二楚,他哪里敢问,自讨其辱不是。 绷紧唇僵持了半天,把怀里的女人越揉越紧,似乎要揉捏进骨子里,让对方跟自己同归一体。 上天是公平的,人跟人初识时候的地位,会随着时间逐渐颠倒.... 就像,先说爱的先不爱,后动心的不死心。 他以往做的种种,成为了他爱上她的契机,亦成为她想要离开的缘由。 让人后悔都无从后悔.... 苏南初又在乱动,男人的思绪被打断,低头看下去。 “热....”裹得有点太严实了,女人把披风扑腾开一点。 沈璟之欲言又止盯着她,随后单手倒了杯茶,递过来。 苏南初扒上去喝完,又重新钻回去。 气氛静下来,苏南初动了几下之后,找到合适姿势安稳的趴着。 后又像是想起来什么,转移话题般问道:“对了,还有....” “今天在楚云翼那里,说的那什么元汤,是什么?” 楚云璃不是说解药需要那一味药引吗? 老样子,他好像都知道,对方敢用这种药,应该是有绝对的底气,他怎么会知道。 女人不停蹭着他,身上的温度也在不断上升。 沈璟之闻言,垂下眼神,把裹狭的情绪压下去,放下茶杯回了句:“你喝过。” “啊?”苏南初诧异,她喝过?那什么汤:“什么时候?” 女人突然抬头,温热的呼吸声打在他的脖翼,像是柔软的羽毛一样挠着他的胸口。 男人喉结滚动了一瞬,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沉下去心绪,呵斥:“不长脑子,让喝什么喝什么,也不会问,你能知道什么?” 嘶....苏南初吸口气,这话有点熟悉啊,怎么感觉啥时候听过? “喝了。” “你就不问问是什么吗?” “皇上的令,有毒我不也得喝。” “........” 我擦,她想起来了,那天沈璟之抽风,还给她拿来了圣旨,让她写位分。 还说除了皇后之外,让她随便选。 “那天....你给我喝的归元汤?” 不是吧,他这么早就防着对方这一招了? 沈璟之稳了稳情绪,摁住激动的像泥鳅一样的女人:“安安出世那天,丞相抗命没来,负荆请罪,朕给他要了这东西。” 丞相一直跟璃月国走的近,跟着先帝时候,就帮着先帝搜刮这些腌臜东西。 包括许幻云毒害明婉清的药,也是出自丞相.... 所以一切都那么阴差阳错,这让他如何去后悔。 缺了哪一环,哪一回合,今日的局面都会大相径庭,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第334章 顾好自己,别让朕有后顾之忧。 苏南初默着默着,突然感受到一种无形宿命在牵引。 她曾经一直觉得自己倒霉,好倒霉,几天不出门,偏偏那天出门,撞上宫变,生死存亡。 可是后坐力直顿到今天,又突然给她了一个惊喜。 若是那天她没出来,沈璟之没有收手,许昌没有看见情势不对,放弃那次机会,这碗药,或许也不会出现… “璃月国善毒,靠毒牵制朝堂,一副药引,一副解药,需同时服用才能解毒,一直是他们的习惯。” 且两副药分开储存,皇族手中握药引,肱股大臣手中握解药。 为的就是怕一时失算,被底下人颠覆王朝。 但是所有的东西保密期限都有限,一开始璃月国的这些东西确实藏的很深,后来随着各种利益纠葛,有的是追名逐利,背水一战之辈,这些东西早就被当成筹码,抵给了各国。 原本只出现在皇家的牵制毒,后来也成了大臣控制门生的工具,再后来小到商贾控制仆人给自己卖命… 现在的璃月国,毒依旧独步天下,可是解药也一样像冬日破开的窗户一般,被风吹开越来越大的口子。 沈璟之说完,深不见底的眸子掩下,若不是许昌的那碗药,他大概也不会去赌,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苏南初摇头感叹了一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古人留下来的这句话含金量还在上升。 男人摁的太紧,她有点喘不上来气,尤其一激动,就有点燥的慌,只好胡乱的挣扎着把空气敞开。 这一乱动突然胳膊肘就不知道碰见了啥东西,狐疑的再一低头,看清什么东西之后… 大脑电闪雷鸣,突然就从男人怀里窜出来了。 晃得马车也跟着摇,沈璟之稳坐着抬起来自己凝紧的目光。 “你…”苏南初突然失语了,他又不声不响放任下半身下流… 男人注意到她眼神所瞧之处,反应过来她这么急急燥燥所为何,又把目光垂下去,将被女人压褶的衣袍捋顺,隐隐约约遮住半分凸起,才言:“冒冒失失成何体统,又不是未经过人事。” 苏南初:“……” 是经过人事不错,但是他也不能随时随地这样吧? 以前咋没注意他这么“敏感”。 哦对了,也是,男人身上伤还没好,这段时间确实亏待他二兄弟了。 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好久没碰情事,难免… 想明白之后,很是理解的收回视线,但是理解并不代表要纵容,所以她往边上又坐了坐。 沈璟之看见她这种孩子气行为,轻哼一声也不理会。 几步远的路程,还是在羽国国都,她想他也不会在这里碰她。 说着话,他目光也有意无意的也飘向了马车侧方,车帘被晃的若隐若现,他透着缝隙看着外边的黑暗。 苏南初裹着披风,无聊时候又掀开帘子瞧了瞧,外边不知道过到哪里,门口点着灯笼,烛火通明。 她沿着匾额向上看去,才注视到那三个大字。 “太子府。”她跟着念出来,然后又看见门口围着那一群人。 回头看向沈璟之:“爷,楚云翼不住东宫吗?” 怎么还有额外的太子府。 沈璟之欲火似乎压下去几分,声音听不出情绪的开口:“楚崇文年过花甲,怎么放心把已成年的儿子放在宫内。” “早在六年前,就已经准许太子出宫开府。” 苏南初似懂非懂点点头,原来这样啊:“那他们在手忙脚乱迎接什么呢?楚云翼受了这么重的伤,今夜不暂且留在宫里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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