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但是跟他刚才教的方法……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徐容川摸摸虚妄的头,勉强道:“嗯,很棒!” 徐旦很开心,贴在门口听了两秒,小声说:“客厅没有人。” 他把触手伸进锁孔,片刻,门悄无声息地打开。 徐容川掏出枪,谨慎地踏进房间。 房间里没有开灯,两面墙都是落地玻璃,朝着月亮所在的方向,一抬头便能看到带着血边的圆月挂在天边。 徐容川心里没由来地冒出一个疑惑: 他们在满月之夜进行聚会,为什么画的图腾却是弯月? 这个疑惑一闪而过,没有时间细想,他听见从浴室的方向传来暧昧又痛苦的熟悉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徐旦的眼睛干净明亮,让徐容川对虚妄的教育问题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担忧。 孩子可千万不要学坏啊。 徐容川在心里祈祷了一句,然后贴着墙壁,慢慢朝浴室的方向移动。 这个房间显然是宁苏玉的住所,巨大的衣帽间里堆满了各种奢侈品,超过两米的大床凌乱不堪,床头柜上摆了一个相框。 他拿起相框。相框中,更年轻的宁苏玉笑容灿烂,直视镜头,亲密地贴着身边与她有七分相像的女人。女人揽着她的肩膀,神色间有些无奈的宠溺。 右下角写着:苏玉&江木。 看到宁江木那双眼睛,他蓦地想起刚才出现在台阶上的高挑短发女人。 刚才宁苏玉挽的是她姐姐?可是资料里显示,她姐姐是再普通不过的高中老师。而刚才的女人明显污染严重,只要一出现在人类社会,必定会被人发现异常。 正想着,徐容川的脚踢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他停下脚步。 在大床的边上,居然放着一个冰柜,冰柜足足接近两米长,最上面盖着透明的玻璃,利用独特的折射角度,正好将外面洒进来的月光汇聚柜底。 明亮的月光下,徐容川正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他的呼吸猛地漏了半拍,手捏紧枪,深吸一口气,平息胸腔里砰砰直跳的心脏。 再定睛去看时,冰柜里躺的是一具女人的尸体。女人浑身尸斑,穿着繁复华丽的裙子,唯独脸颊保存完好如初,甚至画着漂亮的淡妆,一双眼睛空洞洞地睁着,正盯着徐容川的方向。 徐容川皱起眉。 这个人,居然是…… 宁苏玉?! 一个宁苏玉躺在冰柜里,还有一个宁苏玉正在浴室中呻.吟。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宁苏玉? 徐容川再次仔细打量起冰柜,在冰柜的角落里看到一行用小刀仔细刻上去的数字。 21961225 2196年,12月25日,四年前。 徐容川想起他在来的路上听的采访内容。 宁苏玉在四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医生说她很可能活不过冬天。她的姐姐于是带她去北边的小镇休养,休养几个月后,她的身体出乎意料的好转…… 徐容川看向浴室。 如果冰柜里的女人四年前已经躺在这里,说明真的宁苏玉在四年前就病死了。 那浴室里的又是什么东西? -------------------- 作者有话要说: 工作日:白天上班晚上回家还能大战五千字甚至精神抖擞可以游泳2km 周末:嘤嘤嘤,又睡过头了。嘤嘤嘤,怎么昨天一个字没写。 () 第79章姐姐 徐容川闪到浴室门外,透过磨砂玻璃和门框的缝隙,侧身朝里面投去一瞥。 浴室内,宁苏玉背对徐容川而坐,露出整个光滑白皙的背部。把她抱在怀里的短发女人已经脱掉长衣长裤,四肢干枯细长,腹部高高鼓起,脸上长满了黑色绒毛,只剩下一双鲜红的眼睛。 宁苏玉紧紧地贴着这个非人怪物,从肚脐蹿出蜘蛛腿般的吸管,扎进怪物鼓起的肚子里,快速汲取着什么。而怪物的肚子正在缓慢蠕动,黄色的脓汁顺着被扎破的口子流下来,弄脏了浴缸里洒满花瓣的水。 月光照着这一幕,宛若某种诡异又邪恶的祭祀现场。 徐容川又往右挪动一段距离,正好可以看到宁苏玉的侧脸。 她的眼睛已经变成红色,神情迷醉,白玉般的手抚摸着怪物骇人的躯体,声音温柔似水:“姐姐……我好饿……” 她俯下身去,贴着怪物的肩膀。怪物没有瞳孔的眼睛里同样闪过温柔,用不似人类的四肢回抱住她,嘴里呜呜啊啊地说了什么,宁苏玉听着,双颊绯红:“姐姐,你好香,我真爱你……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直到下辈子也不分离。” 水声哗哗,徐容川把枪又换回了麻醉弹,枪口在宁苏玉和宁江木两人之间犹豫了几秒,最后对准了死而复生的宁苏玉。 麻醉弹是盘古研发部门特制的,有效成分取自某变异的毒蛇,对污染越严重的目标效果越佳。 他瞄准宁苏玉的脊椎,扣动扳手。 噗—— 子弹射出,穿过消.音.器只留下闷响。 浴室里的宁江木忽然抬起头,鲜红的眼睛看向藏身于门外的徐容川,猛地暴起,抓住浴缸沿,将妹妹拽到在身后,用手臂挡住子弹。 子弹撞上手臂,居然没能穿透,像打到了钢板,“叮”地一声落在地上。 被激怒宁江木发出愤怒的嘶吼声,四肢并爬,野兽般朝徐容川的方向冲过来! 立在旁边当花瓶的虚妄徐旦不高兴地皱起眉。 在宁江木碰到徐容川的刹那,丑陋的触手从徐容川旁边蹿出,将宁江木一圈圈缠住,举向半空中。 宁江木在半空疯狂挣扎,喉咙里发出无法辨认的音节,隐约只能听清“妹妹”“异教徒”。而徐容川不再躲藏,又一次举起枪,重新瞄准浴缸里脸色苍白的宁苏玉。 宁苏玉跌倒在浑浊的水中,浑身赤.裸,满脸恐惧地开口:“你们、你们是谁?为什么闯进我家里……” 徐容川道:“两位宁小姐,你们涉嫌组织非法集.会,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被押去特殊收容机构从此不见天日,第二,告诉我,你们的‘母神’在哪里?” 听到“母神”两个字,宁江木和宁苏玉都是一静。 她们用如出一辙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徐容川,片刻,宁苏玉伪装出来的柔弱褪去,她轻轻动了动鼻子,从浴缸里站起身,妩媚地撩动乌黑的头发,光脚朝着徐容川走来。 “原来……是你。”她的眼睛闪动着狂热的光,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嘴唇,“好甜啊……属于虚妄的味道……我那个愚蠢的情人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竟然劳烦你找到了这里。” 她腰肢摆动,风情万种地停在徐容川身前,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了他的皮带。 “徐先生,”她的声音柔美沙哑,“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我可以带你前往真正的极乐……” 徐容川把枪抵住她的额头:“我对死了四年的尸体没兴趣。” 宁苏玉含羞地笑了起来,看了一眼冰柜,又深情望向被绑在半空中的姐姐:“我的姐姐大人四年前将我救活,不信的话,你摸摸我的心,看看热不热?” 说着,她握住徐容川的手腕,往自己胸.前拉去。 在他们皮肤相触的刹那,徐容川感到一阵让人作呕的甜香,眼前闪过危险的血月。他正要扣动扳手,突然,一条触手带着浓浓杀意将宁苏玉瞬间扎了个对穿。 前后不到半秒,刚才还在言笑晏晏的宁苏玉被钉在了墙上,溅了半墙的血。她脸上还凝固着勾引的笑容,瞳孔扩散,心脏从胸腔里掉落,滚到地板上。 光洁的小腿抽搐两下,再没有动静。 接着,美艳动人的女明星以极快的速度腐化,她的头发脱落、骨头融化、血肉滴落,只剩下一团腐败的液体,散发出浓浓的腥臭味。 绑在半空中的宁江木发出厉声尖叫,徐旦的第三条触手蹿出,将她的嘴捂住。 徐容川仍然举着枪,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月光下,徐旦俊美的脸庞同样溅了血渍,恐怖的触手在他身后摆动,让他看起来比今晚最邪恶的仪式还要让人毛骨悚然。 他的淡色瞳孔里带着冰凉的杀意,跟宁江木道:“闭嘴。” 徐容川:“……我还没问到‘母神’的下落。” 徐旦竟然没有对哥哥的话做出反应。 他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本体的离开显然不仅让他失去“智慧”和“欲望”,他的正常情绪同样受到限制。 比如现在,他看起来像一个被触发了程序的机器人。 徐容川皱眉,连名带姓地叫他:“徐旦。” 徐旦迟钝了几秒,才转过头来,对上徐容川的眼睛。 片刻,他捏着宁江木的触手松了松,把她从半空放到地上,微微偏头,道:“哥哥,你想要问到母神的下落吗?” 徐容川点头,但徐旦当着宁江木的面捏死了她妹妹,虽然只是神秘力量变异出来的虚假人,却足够让宁江木双目充斥着仇恨,估计一个字都不会跟她们说。 看来只能带回盘古了。 徐容川叹了口气,拨通总部的电话,准备让杜若派人过来把这里一锅端。电话刚刚接通,只见徐旦四根触手同时用力,毫无征兆地将彻底变异的宁江木瞬间捏爆! 徐容川震惊地微张开嘴,杜若还在电话里问:“容川,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徐容川耳朵里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宁江木的血溅在他身上,无数不属于他的记忆片段涌进大脑—— …… 他看到年轻的宁苏玉躺在病床上,身形消瘦,脸色苍白,巨大的呼吸面罩几乎要罩住她大半张脸,她冲他微微笑,伸手勾住他的小拇指,用极轻地声音说:“姐姐,对不起,我可能要失约了,不能陪你去看最北的极光……” 画面闪过,下一刻,他坐在一辆列车上,望着窗外皑皑白雪的山峰,握住身边人冰凉的手,身边人严严实实地套着羽绒服、帽子、口罩和墨镜,每个口袋里都鼓鼓地装满了冰袋,唯独那只露在外面的手,苍白憔悴,手腕处已经开始蔓延起青斑…… 国界线边缘,他站在被冰封的寂静小镇,揽着怀里没有生命气息的妹妹,将她放进屋里用冰做成的棺材里,小心翼翼地脱掉她的羽绒服,温柔地抚摸她仍然美丽的脸庞。 他划开手腕,在纯白到圣洁的雪地之中,画下如镰刀般的月亮,正对应天空中带着蒙蒙血气的弯弯新月。很快,他看到雪地中的图案变幻起来,变得像小丑鲜红的嘴,大咧开嘲笑着……他的肚子一点点鼓起,属于另一个生物的心跳孕育其中,于是他欣喜若狂地匍匐在地,诵念着伟大的母神之名。 “万神之神,宇宙之母,伟大的阴性力量主宰……” 他游走在城镇和村庄之间,谋杀挺着肚子的母亲们,吞噬她们腹中没有诞生的孩子,每吃一个,他的肚子便大上一分,直到第二个镰刀般的新月之夜,他在雪地中沐浴着月光,分娩下健康的女婴……女婴以月光为食,双目猩红,快速长大,慢慢变得与死去的妹妹一模一样。她看向雪地里的姐姐,冲他微笑。 “宁苏玉”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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