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要好看。 修宁川捏了捏手指,忍不住回忆起碰触她脸颊时的感觉。 他道:“陛下有何烦心事?” 宸昭女皇高兴或是躁郁时才会饮酒,上次醉酒,还是他们大婚那日。 现在这种情形,显然不是前者。 面对他试探的问话,女皇支着脑袋,笑着含糊道:“没什么,只是许久未和松文他们相聚了。” 听见这一声亲昵的松文,修宁川道:“可我却心烦着。” 女皇挑眉道:“宁川也会心烦?寡人还以为,宁川已是高人境界,不为外物所动了。” 修宁川道:“当然,我也是人,自然也会因为人的七情六欲而烦心。” 闻言,宸昭女皇眸光微动,笑了笑未答话,抬手举起酒杯,却被他攥住手腕,杯中的酒液摇晃到了他的前襟。 修宁川领襟上的青金石色篆文都透了出来,女皇的眸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锁骨上。 “陛下为何不问我,有何七情六欲?” 他眸中的雪好似化成了星,闪得宸昭女皇的脑袋愈发昏沉。 她蹙眉看着被他捉住的手腕,佯怒道:“你好大的胆子。” 修宁川道:“人总要大胆一次,不然就要后悔一辈子。” 宸昭女皇推开他,朝着内殿走去,道:“寡人累了,要歇息了,你退殿吧。” 他出现在她眼前,可她回避的态度愈发明显。 修宁川在她身后道:“陛下难道不觉得该同我解释,这些日子,为什么一直在躲我?只是唤了几声陛下的乳名,就罪责至此?” 宸昭女皇回到内殿的窄榻上,闭了闭眼,揉着发紧的脑袋。 “是谁教你在寡人面前如此放肆的,寡人再说一遍,你即刻——” 修宁川已经走到她身前,双臂撑在窄榻两侧,俯身望住她的脸。 “是我放肆,还是你在害怕。” 宸昭女皇睁开眼,好笑道:“寡人怕什么?” 修宁川的声音沉中带哑。 “怕我走进你心里去。” 女皇的笑容僵住,她将唇角拉平,扭头朝里,不想再看见他。 修宁川低低地道:“不然我实在想不通,会是因为什么。” 宸昭女皇道:“是你想错了。” 修 椿日 宁川立即反驳道:“我不信。” 宸昭女皇这才发现自己的皇夫,固执得可以,她背对着他,绷着嘴角道:“你既是找寡人来求证,却不听寡人的?” 修宁川道:“我只相信我感受到的。” 宸昭女皇闷声闷气地道:“你爱信不信,反正寡人不需要向你证明。” 修宁川只是道:“夜里凉,别在这儿睡,去床上睡。” 宸昭女皇道:“不用你管。” 修宁川完全不理会她在说什么,径直将她抱起,放到了里间的檀木大床上。 “我可以接受陛下的心中有宏图有江山,没有我的位置。” 修宁川语气温和地道:“但也不能有旁人。” 他低下头,轻柔地帮她拆掉发冠,她望着他清俊的眉眼,神情古怪地道:“太贪心了。” 修宁川以为是在说他,他的手指捋过她垂落胸口处的发丝,抓在掌心。 “对,我就是要贪图这颗心。” 修宁川扶她躺下,帮她盖好被子,吹熄多余的烛火,只留下一盏。 见女皇用黑亮的眼珠盯着他,不肯闭眼。 修宁川的声音就像世上最轻柔的羽毛,轻哄道:“我守着陛下睡着后就退殿,睡吧,明日还要早起上朝。” 宸昭女皇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他。 修宁川帮她掖好被角,等她的呼吸逐渐均匀,他放下床帐,脚步轻轻地要离开。 “你能给我唱首哄睡的歌吗?” 宸昭女皇的声音从床帐内传出,带着浓浓的困倦,似还有几分他辨不明的期盼。 修宁川讶然地转身。 她又说了句话。 听清这几个字后,修宁川的心跳剧烈起来。 “如果你想要寡人的心。” 第492章 番外11 昭昭回忆,灼灼宁川 修宁川掀开床帐,在床边坐下,望着她道:“想听什么?” 宸昭女皇翻过身,回道:“就是那首狸奴调。” 她抓紧被子,期待地等他开口,但他却迟迟未唱。 若是以往,修宁川不会不依她,只是此刻他心中升起怪异的感觉,他问道:“为何想听我唱这个?” 宸昭女皇平素在朝中说一不二,但她最脆弱和最不设防时,就是在睡着后以及临睡前。 如今,在这样的夜里,她很想听他再唱一遍这首曲子。 察觉到她的异常,修宁川伸手捧住她的脸,继续追问道:“为什么我唱了哄睡的歌,你就愿意让我进到你的心里去?” 宸昭女皇道:“你不想唱就算了。” 修宁川轻笑一声:“我愿意唱,但是我很想知道,为什么它这么重要,可以告诉我吗?” 宸昭女皇扭过头,又翻身背对着他。 看来她对这位皇夫了解还不够多,他的劣根性除了固执己见外,还有喜欢刨根问底。 修宁川不声不响地除掉外袍也上了床。 “啾啾。” 乳名就像女皇心中的禁地,她立即翻过身,怒瞪着他。 修宁川揽住她的背,笑着解释道:“我唤啾啾,只是想吻你,你这样看着我,总是让我......” 他主动移过去,两人的身体接触后,女皇的眼眸瞪得更大些了。 “不想吗?” 修宁川徐徐说道:“都半个月了,从没有旷过这么久。” 女皇的困意彻底散了,因为修宁川将他的中衣解开。 他道:“陛下册立我为皇夫,难道不是看上了我的容色?” 听到他的话,她的手作势要推他,却被拉住,按在他光滑如玉的肌理之上。 修宁川不是孩童,岂会相信一首童谣就能撬开她的心门。 宸昭女皇咽了咽口水,道:“寡人岂是那等好色之徒。” “不是么?”修宁川闷笑一声,道:“那陛下的手为何往我腰下钻?” 宸昭女皇也不害羞,直接道:“是因为你故意勾引寡人。” 修宁川是一位合格的皇夫,他只要想做的事情,什么都做得好。所以女皇把内廷之事交给他,十分放心。 他愿意去做的事,总能做得出类拔萃。 一如此刻。 他的掌心碾过她的腰窝,缓缓移落。 恰似匠人打磨秘色瓷器时,用釉刷扫过陶胎最薄之处,小心翼翼,又要确保能够上色。 窗柩漏进的夜风,卷着残香,沾露的芙蓉花在簌簌凋瓣。 他的中衣不知何时垫在了她的身下,衣领的轻纱彻底透出里边的篆文。 宸昭女皇忽然伸手向下抓住他的肩,气喘微微地道:“......够了。” 修宁川抬起头,温柔地拒绝道:“还不够。” 女皇的眼眸变得湿漉漉的,小腹酸麻着,她有点委屈地道:“我还是更想听你唱童谣。” 修宁川愣住,难道是他想差了。 他皱起眉,确认着:“真的只是想听我唱一首歌,而不是别的?” 宸昭女皇迷茫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说着,想到他刚才都干了什么,她撇了下嘴,道:“皇夫脑子中都装了些什么?” 修宁川跪坐在她腿间,失落地道:“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女皇坦率道:“喜欢是喜欢,可我的意思......” 她想起这个,就有点儿难为情。 狸奴调,是修宁川哄真真睡觉时唱过的。 有一夜,她到了星枢殿的门口时,就听见他轻声唱着:呼噜噜,呼噜噜,毛团化作暖梦袄...... 语调轻柔缓和,宸昭女皇就这么站在门口听着,真真停止哭闹,她满身疲惫感都消失了,也开始困顿。 那一夜,她不用攥着那块旧布料,也睡得香甜。 而后,她还专门打听这首曲的名字,甚至还请了乐师在紫极殿演奏,但都没有收到从皇夫口中唱出的效果,反而越听越烦。 修宁川反应过来,她是何时听过这童谣的,他先是闷笑几声,而后越笑越大声。 女皇恼火地踢了他一脚,被他捉住脚腕,抵在他的腰上。 修宁川道:“我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简单的要求。” 这个姿势不适合说正事,宸昭女皇收回脚,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她皱眉道:“简单?这一点都不简单,别人唱的都难听死了。” 春鈤 修宁川躺在她身边,连人带被子都抱进怀里,问道:“为何是我?” 宸昭女皇骄矜道:“看来皇夫还不知,寡人为何要选你入宫。” 修宁川沉吟片刻,给了正经答案:“因为修家在皇城根基尚浅,是几家中最好控制的。” 宸昭女皇翘起唇角,悠悠道:“当然不是,你觉得寡人是会为了平衡势力,委屈自己的人?” 修宁川眼底浮现惊诧,他起先以为如此,但现在慢慢了解她的脾气,知晓她不会说谎。 他难道又想错了? 修宁川独自消化半晌,问道:“为何会选中我?” 女皇却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道:“寡人累了,想睡觉了,明日再说。” 离上朝还有两个时辰,修宁川着实心疼她劳累,舍不得耽搁她的休息时间,只能将满腹的疑问压下,自己睁眼到天明。 宸昭女皇虽没听到想听的童谣,但在梦里听到了,她的嘴角弯起甜睡的弧度。 她初见修宁川,不是在画像中,也不是在宫宴上,而是在临安的大街。 当时武肃帝还未退位,但已经起了要传位的心思,将她和元珩召到勤政殿,询问他们的想法。 双生子的心意在某些时刻是相通的。 她早早就感觉到,皇兄对皇宫其实是厌恶的。可能与小时候的经历有关,他过得不容易,心中没有一刻是放松的。 或许,他真正向往的是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 她其实对皇位没太多企图之心,但她既然是父皇的长女,就该担负起大任。 如果非要在他们之中选一人为帝,她觉得自己比皇兄更适合。 怎么过都是一天,怎么活都精彩,她先于皇兄开口,大方坦荡地接下了储君之位。 但是,当她从勤政殿走出后,无形的压力顷刻就堆在了她的心里。 第493章 番外12 贤夫良父,昱王来信 她下意识想去找母后倾诉,但到宸宁殿门口时,她又走掉了。 她要从这一刻起,学着不去依赖任何人,为帝者孤独是常态,她决意磨练自己的心性。 于是,她换上便服出宫,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 街上繁华热闹,人声鼎沸,这些百姓们都是她要守护的臣民。 一个梳着双髻的小丫头跑进她的视线,她的目光带着几缕羡慕。 曾几何时,她也有过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还可以跑到母后怀里肆意地撒娇。 她的视线紧紧跟随着这个孩子,这小丫头嬉笑着跑闹,不小心撞到了刚下了马车的人。 这人通身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哪家的贵公子。 她打小见过太多惊艳世俗的人,不说别的,她父皇就是天下难寻的男子,她的眼界早就养得极高。 因此,她只是掠了一眼。 但掠过一眼,她又看了一眼。 相貌...... 倒也过得去吧。 这男子穿着月白袍子,小丫头手里举着的糖葫芦粘在他的前襟,弄脏了一大片。 小丫头也知道自己闯了祸,扁扁嘴后,哇哇大哭。 但她能看出,这孩子是假哭,毕竟她有丰富的经验。这男子显然也看出来了,他的眉头一挑。 正在她以为他会斥责几句或置之不理时,他却蹲下身,从怀中拿出一块糕点,低眉笑着,轻哄了小丫头几句。 小丫头很快就止了哭,他有耐心地与她讲了几句道理,摸了摸她的脑袋,最后,小丫头脸蛋羞红地目送这男子离开。 她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一路尾随着他,直到看他进了修府。 怪不得她没在临安见过这么一号人物,原来是刚搬来没多久的新贵。 这日之后,她就开始着手准备新皇登基之事,就在她以为将此事淡忘之时。 却在困顿偏偏难以安睡的时候,又想起了他。 以及,白日里,众人说起登基后可以册立皇夫的事。 父皇目光温和地告诉她不用心急,但母后却说,遇到心仪的男子还是要尽早抓在手中,好姻缘不等人。 心仪?还谈不上。 她只是觉得,这样的男人很适合帮她抚育孩子。 她的精力大半要用在前朝和政事上,皇夫的人选需要慎之又慎。 谁幼时没有点遗憾呢? 她的孩子,一定要有世界上最好的父亲。 女皇采选的诏书发出,修家却没有参加,她命人去问,得到了修家二公子生了怪病无法侍君的消息。 她派王宛白去查,结果不出她所料,是修宁川不愿意入宫,不惜服药毁了自己的脸。 母后手中有不少奇方,要治好很容易。 其实,修宁川不愿入宫也是好事,没有感情才能头脑冷静,才能从容自如,她可不想宫中多了一位深宫怨夫。 但是,往往事不遂人愿。 翌日。 宸昭女皇下朝后,在勤政殿处理政务,深夜才回到紫极殿。 宫中还是多了一位怨夫。 他的怨气简直要掀翻大殿的琉璃顶。 宸昭女皇惊讶地问道:“你怎么还在?” 修宁川坐在殿中,带着浓浓的黑眼圈,盯着她道:“陛下说今日要和我说的。” 宸昭女皇道:“说什么?” 修宁川以为她又忘记了,女皇常常夜里犯迷糊,醒来就不认账。 他提醒道:“说陛下在二百多位公子中,选中我的故事。” 宸昭女皇这会儿正精神,心理戒备等级很高,她笑着道:“你不是说寡人看中了你的容色,你说的不错。” 修宁川哀怨地道:“没有别的了?” 宸昭女皇道:“让寡人想想啊.....还是有的。” 修宁川道:“是什么?” 女皇勾唇道:“令人安心。”她解释了一句:“教养孩子的事情,交给你很安心。” 修宁川蹙着眉,道:“这就是陛下看中我的原因?就因为觉得我是贤夫良父?” 宸昭女皇望着他,眸光闪动。 睡在他身边,她也很安心。 没有人能像他一样,抚慰她所有不安的情绪。 但这句话,女皇可不会在白日清醒时说出口。 皇夫又被女皇气走了。 这次修宁川极为有骨气,没有带上真真。 * 溪山。 纪青梧看着还不到一月,又出现在面前的女婿。 目光复杂地道:“宁川啊,母后为你做主,昭昭又做了什么好事?” 修宁川只是笑着喝汤,夸赞道:“是我想念母后这里的莲藕排骨汤了,鲜甜美味,喝上一口就能忘掉烦恼。” 没带小孙女来,修宁川就不受赵明琰待见了。 见身边的人沉着脸,纪青梧用手肘怼了赵明琰一下。 她小声道:“宁川这一看就是受委屈了,你别摆脸色。” 赵明琰喝了一口汤,道:“谁人没有委屈,一委屈就跑到这里来,不像话。” 纪青梧拿走他面前的汤,道:“你还回过纪家,去找我爹告状,你忘记了?” 那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 纪青梧逼问他何时对她动心的,他偏不说,还试图撒娇含混过去。 纪青梧当时没发作,但等他上朝时,就带着两个孩子,还有腹中的崽子偷溜回了娘家。 赵明琰下朝后听到芳华的回禀,命人叫住走到宫门口的纪伯连,两人一块回到了纪家。 在路上,赵明琰也不知给岳父大人灌的什么迷魂汤。 纪青梧挨了好大一通数落不说,当晚就被撵走了。 元珩和啾啾倒是留在纪家玩了好几天。 纪青梧后来才想明白,多半是赵明琰答应把这一双外孙留在纪家住些时日,纪父就舍下了她。 赵明琰拿过她面前的汤碗,道:“那事本就是我有道理。” 纪青梧哼了一声,道:“你是皇帝,可不就是你有理。” 说起这点,纪青梧完全能理解修宁川的难处。 宸昭虽不至于像武肃帝这般冷沉性子,但与之相处,也有不小的压力。 作为过来人,纪青梧干脆道:“宁川,你就在这里住下,昭昭不来接你,你就别回去。” 可修宁川一连住了七日,皇宫也没来消息。 修宁川其实是想来取取经,观摩帝后二人的相处,希望能借鉴点儿经验。 但没想到,纪青梧把他扣留在这儿了,就算他想走,也走不成了。 第八日,皇宫依旧没有消息 春鈤 。 但西北的昱王来了信。 第494章 番外13 溪山团聚,元珩归来 纪青梧拆开昱王的信看了后,就脚步匆匆地去温泉池寻赵明琰。 元珩要来溪山了! 她攥着信纸快步穿过竹林。 两人缘何会在溪山安顿下来,还要从宸昭登位后,他们开始云游说起。 纪青梧在来到这个世界完成生子任务后,才拥有健康的身体,她一直盼望着用双脚丈量广阔的山川。 早些年,因为战乱之中带着孩子不方便云游,所以耽搁了。 如今有赵明琰陪在她身边,纪青梧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们即刻就启程。但不出两年,纪青梧就倦了,个把月还新鲜,时间久了,看什么风景都一个样,真正的风景就在她的身边。 最重要的原因是,纪青梧担忧赵明琰的身体。 他身上带着积年征战的沉疴,就算现在还能靠内力压制,总有一天要爆发出来。 古往今来,殚精竭虑的帝王,短命的不在少数。 纪青梧实在不想回到宫中去,她专门问了喜欢游山玩水的乐喜叔公,才搬来离临安百余里处的溪山。 这里有山有水,闲适自在,还温养怡人。 每日清晨,赵明琰都会在温泉池中。 纪青梧强制他每天都要泡上一个时辰,用上她与乐喜精心调制的汤药包。 温泉池隐在山坳里,白雾贴着水面飘,池边的青石被泉水泡得发亮,石缝里钻出几簇野兰。 赵明琰端坐在池中央,黑发散在肩头,闭目养神。 还隔着几丈远,他就听清是纪青梧的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地道:“阿梧,鹅卵石湿滑,你慢些走。” 纪青梧抖了抖手中的信纸,呼喊道:“元珩要来了!” 元珩已经启程,两日后便到。 纪青梧一路上都是小跑着过来的,虽然脚下稳稳的,但还是令赵明琰皱起眉心。 “他来便来,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纪青梧道:“我上次见元珩还是除夕全家一块守岁时,都大半年未见了,当然激动。” 她在池边停下,眼眸亮亮地道:“不知道宝成会不会一块来,以宝成粘人的性子,多半会来的吧。” 宝成从小最爱粘着皇兄,连父皇母后都可以不要。 赵明琰从池中起身,带起一片哗啦水响,雾气裹着水珠从肩头滚落。 纪青梧沉浸在孩子们要过来的喜悦中,忽略了他,没有像往常一般给他递一块巾帕,或是为他穿衣。 赵明琰抓过石边素麻布巾擦脸,不咸不淡地道:“不年不节的,元珩为何会这个时候来?” 纪青梧将信又看了一遍,道:“孩子想来便来,还需要什么原因。” 赵明琰的目光落在摇晃的水面上,倒映的树影在荡着。 “他一定有什么大事。” 纪青梧可不管元珩有什么大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她的宝贝。 昱王还未到,纪青梧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开始筹备,把元珩和宝成爱吃的要用的,都准备齐全。 她嘴里正念叨着:“宝成最爱吃桂花糖蒸栗粉糕。” 修宁川抱着新采的草药进屋,见纪青梧在写清单,笑着问道:“皇妹还爱吃杏脯,可要备些?” 纪青梧点点头,有修宁川帮衬着,也不用她如何费心。 她对这个女婿越看越满意,更不愿意让他离开了。 纪青梧笔尖顿了顿,道:“宁川,昭昭不来,你就不回去,母后为你撑腰,总低头服软也不行,该给她时间,让她好好反省。” 她能看出修宁川对昭昭的心爱,他在溪山,待得其实并不畅快。 修宁川低头整理药柜,状似无意地问道:“母后,您和父皇也争执过吗?也会有误会吗?” 纪青梧手中拿着采买单子,闻言愣了下。 修宁川道:“是我失言了。” 纪青梧望着窗外飞过的山雀,道:“没事,我只是在想,我们之间也有过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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