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万俟延说过这个游戏不够成熟,但卿清也还是尝试着点了进去,结果发现这个游戏特别变态,新注册的用户还得使用线下抽卡上取得的登录码才能获得游戏资格,她哪有什么登录码,简直是变态。 卿清也赶紧退出游戏,看到万俟延已经过来找她,问她:“觉得无聊了吗?想不想回家?” 卿清也没有立即回他“无聊至极”,又磨了一会儿,才说:“想回家了。” 二人一块儿离开大厅,驱车回家的路上,车窗外飘起了雪,万俟延把车开得很慢,全神贯注的。 街道上行人寥寥,空有几盏路灯,光影扶疏。 车子经过他们以前常逛的那家戒指店,明明不常有生意,此刻却仍旧灯火通明,卿清也忽然想起什么,问万俟延:“所以当初你买的那个戒指,本来是打算送给谁的?” 这问题一直萦绕在她心间,想问而万俟延又从来都没有给过确切的回答,最初她只是觉得肯定是送给程允沫的,所以她横加阻挠,试图阻止意外状况的发生;后来没有问,则是因为不敢,不敢提及那段他们都不怎么愿意回忆的过往。 可自那件事发生后,意外非但没有阻止,他们俩还是越走越远了。 虽然万俟延当着她的面否认过自己喜欢程允沫,但卿清也还是不得不承认,因为是自己从中作梗在先,所以万俟延跟程允沫才会没有任何可能。她很难想象如果当初她没有在这件事上横插一脚,万俟延跟对方是否就会有一丝可能性。 实在是不敢想象,既希望能得到万俟延一个否定的回复,又害怕从他口中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最终,万俟延告诉她:“是给你的。” 卿清也怔怔地看着他,心中的困惑好像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消解,反倒更加奇怪了。 既然是给我的,那当初为什么不承认呢?是在挑选的时候就后悔了吗? 可为什么要送她礼物呢?那会儿又不是她的生日。 卿清也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多想,只是问他:“那现在那枚戒指放哪去了呢?” “那会儿被我带去了国外,可能搞丢了吧。”万俟延目光注视着前方,随口回答。 卿清也不怎么在意地“嗯”了一声,再次偏头看向窗外。 其实万俟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或许是关于那枚戒指的回忆不怎么美好吧,他刻意地封闭那段记忆,将它藏在心里最隐秘的角落,不愿提,不想提,也不敢提。 那枚戒指陪他从中国飞到美国,每每看到,都会想起那些往事,他好像不怎么愿意面对那一天,所以之后再也没有将它带在身边。 卿清也倒是没有多想,只问他:“那今天有礼物吗?今天可是圣诞节诶。” “有。”万俟延抓着方向盘,告诉她,“有一套珠宝。” “可以是别的吗?我想要自己选。” 万俟延并未问她想要什么,而是豪爽地回答:“可以。” 卿清也透过车窗看到外头许多饰品店外用作装饰的槲寄生,她想,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圣诞礼物了,她要从万俟延那里得到一枚吻。 几乎刚踏入客厅,卿清也就对他说:“我知道我要什么礼物了。” 万俟延回头问她:“要什么礼物?” “你的吻。” 万俟延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卿清也说了什么,卿清也忽然就凑了上来,双手捧住他的脸,直接咬住了他的嘴唇。 万俟延的眼睛瞬间睁得很大,眼神变换,脑袋嗡鸣,随后旧时记忆就在脑内开始翻滚。 也是一样的场面,卿清也不由分说地吻住他,只是在亲吻结束之后迅速跑走,留他一人怔怔地待在原地。 那会儿万俟延神情恍惚,还没来得及从震惊中醒转过来,就听程允沫在一旁吃惊地长叹,他不记得自己同对方说了什么,只是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表白计划指定能够成功,他并不是单恋对方,卿清也和他心意相通。她或许现在只是害羞,等缓一缓,等到明天,他再去找她,卿清也没准就能和平时一样了,到时他再认真地同她表白,再送上这枚对戒。 只是等到第二天,他前去他们家找她,却听徐蕙兰告知他:“清也吗?她一大早就跟同学出门了,说是要去一个展览拜访老师。” 徐蕙兰把地址告诉他,万俟延便循着那个地址过去找她,几乎毫无意外地立马就看到了卿清也。 正想出声喊她,便见她抓着一个男生的手,急急忙忙地往员工通道走,嘴里说着:“快点啦,不是说要带我去拜师吗?别让老师等着急了,快快快。” 万俟延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走出那个展厅的,只是猛然意识到原来他以为的心意相通,到头来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不明白卿清也为什么可以做到这样,明明昨天还在同他接吻,今天就能够做到和简行在一起。 不明白她对自己究竟有几分真心,她说的话、做的事,到底哪些是认真的。 他不明白。 过去的记忆太不美好,留下来的后遗症太过惨烈,所以万俟延在卿清也吻住他的瞬间,就出于本能地一把推开了她。 几乎是在推开她的一刹那,万俟延就感到了后悔,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眼见着面前那张漂亮的脸蛋由不解的怔然转为了然的愤恨,紧接着像是碎裂开一样崩溃。 万俟延从未看到过一个人的表情如同山河崩塌一样坍缩,也从未像现在这样恐慌,像是心里装了一枚炸弹,一切都变得乱七八糟。可他知道,如果他现在不再做些什么,很有可能就会发生无可挽回的事。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朝她靠过去,可卿清也却更快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万俟延又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卿清也随手抓起一旁的装饰品就扔在了他脚边,“啪”的一声脆响,就像是她心脏裂开的声音。 “不要扔东西,很危险。”万俟延试图安抚住她此刻的情绪。 可卿清也已经听不进去了,她又砸了几个东西,把自己当初精挑细选的装饰品全扔在了地上,近乎歇斯底里的难过,觉得自己跟万俟延不再有任何可能:“其实你本来就不喜欢我,对吗?那为什么要跟我结婚呢?” “你不要伤心,我没有不喜欢你。”万俟延走上前,想要触碰她。 她又扔了一个花瓶,大喊着:“你不要靠近我!” 他便不敢再动。 卿清也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其实你只是想要报复我,对吗?因为我破坏了你的爱情,我毁掉了你的初恋,所以你要让我一辈子都得不到属于自己的爱情,对吗?所以你才会跟我结婚,但你其实特别恶心我,是不是?” “不是的,亲亲。我为我刚刚的行为道歉,是我的问题,我很抱歉,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了,只有你,永远都这么冷静!”万俟延异乎寻常的冷静让卿清也有一种事到临头的难过,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落,呼吸也变得急促,声音激越到崩溃的程度。 然后因为用了太多力气,体力也跟着支撑不住,卿清也直接坐到了地上,后来又躺了下去。 万俟延的眼皮狂跳,怕她受伤,要扶她起来,但卿清也很快就把他的手甩开:“你不要碰我!既然这么恶心,接个吻都这么恶心,为什么还要碰我?” “你不要躺在地上,会受伤。”万俟延试图将她抱起来,可卿清也怎么都不配合,挣扎间,手背也被地上的碎片划破,鲜血很快就流了出来。 但她好像感受不到疼,只是对着万俟延说:“已经受伤了,不管是外面,还是里面。” 万俟延知道她在为自己刚刚应激一般的行为难过生气,他俯身靠近她:“我没有觉得你恶心,我爱你,你先起来好不好?你的手受伤了。” 可卿清也再也不愿相信他的话:“在哪里?你的爱在哪里?为什么我看不到、摸不着、也感受不到?” “我很抱歉。”万俟延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蜷缩,忽然有些无所适从。 “没关系。”过了一会儿,卿清也说,像是终于完成了自我开导,她很快地从地上站起来,下定了决心一般,说,“不喜欢我并不是你的错。我要回家了,再见,万俟延。” 万俟延不明白为什么无论说什么卿清也都听不进去,道歉也没有用,他焦虑地跟在卿清也身后:“你不要走,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卿清也:“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他的心乱成一团,漫上歇斯底里的恐慌,只是仍旧维持着情绪,对她说:“这么晚出门会很危险。” 卿清也:“那也不需要你管。” 万俟延:“我是你丈夫。” 卿清也:“很快就不是了。” 那股恐慌一直压在他胸口,像枚炸弹一样,因她这句话直接爆炸,万俟延已经想不到能够留住她的办法,眼见着人越走越快,他无计可施地一把抱住了她:“你不能离开我。” “我为什么不能?”卿清也用力地攥住他的手指,试图将缠在腰上的手指分开,“我现在就要离开!” “我爱你,你不能离开我。” 可卿清也全然听不进去,此刻只想逃离。 无计可施的万俟延开始口不择言:“我说过,我的婚姻不会存在离婚的情况,如果你一定要走,我会找最好的律师团队去告你,告到你倾家荡产。” 本来还在掰手指的卿清也猛地愣住,她回过身看他,像是被逼急了,眼泪不断往下掉,眼眶红肿一片,但是说话仍旧气势汹汹,她双手攥拳用力锤万俟延的肩膀:“这就是你说的爱吗?那我也会告你。你以为只有你能找到最好的律师团队吗?我会找到更好的,告得你一分钱都没有,让你净身出户,让你流落街头。” “我不要那些钱,我只要你保证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万俟延的眼圈通红,试图听到一个保证。 明明是他这个不愿付出爱的人,偏偏看起来比她这个得不到爱的人还要伤心,眼睛里无一不透露着难过,试图从她这里得到一个口头上的保证。 可卿清也不说。 他看起来更加难过了。 卿清也看着他,夜色将她的眼神衬得更加悲伤,她语速很慢,但是不容商量地说:“你先亲我一下。” 万俟延的眸光闪了闪:“你保证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你这样不配合,我没有办法保证。” 可他还是坚持:“你先保证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卿清也又气又难过,最后实在忍不住,她很快就把万俟延扑到了身后的沙发上,捧着他的脸就咬了上去。这次万俟延没有躲开,但她还是很不满意:“你张嘴。” 万俟延定定地注视着卿清也,固执地坚持自己的说法:“你要保证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我保证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万俟延低头吻住了她。 第51章 “我爱你,真的很爱你。”万俟延俯身亲吻她。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主动吻她, 卿清也感觉到自己的睫毛都在颤抖,她很快就闭上了眼,任他的唇瓣贴上自己的, 舌尖轻轻触碰她的嘴唇, 像是一种微妙的试探。 万俟延先是亲吻她的嘴角,再是亲吻她的下唇,紧接着亲吻她的唇珠, 每一下都表现得极为克制。像他的爱一样,总是冷静而克制。 可卿清也却觉得应该再深一点,再强烈一点, 再刺激一点,她忽然异常凶猛地回吻他,恶狠狠地咬住他的嘴唇, 试图从他的口中汲取她想要的爱,想要的温暖, 想要的一切。 她觉得万俟延应该是属于她的, 他身体的每一部分都该被她触碰、亲吻、拥有。 卿清也伏在万俟延身上, 很用力地抱住他的脖颈, 撕咬、啃噬,和他的唇舌相撞在一起。 很痛,可即使是痛的, 她也要不顾一切地去吻他, 去得到他。 男人年轻而迷人的身体,她昼思夜想的如雕塑一般的躯体, 炙热的体温, 有力的拥抱。她的神色变得不再那么忧伤,脸色由气愤的红转为激烈亲吻后的浓艳, 呼吸急促,人也感到晕眩。可是感官却好似在不断燃烧,告诉她你应该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明明是冬天,他们拥抱在一起的身体却变得潮热不堪,但是谁都没有在意,只是不断地锁住对方,紧紧的,由此,呼吸变得更加凌乱,气息也变得更加炙热。 万俟延的吻像火一样,点燃了她的身体。 可是不够,这样还远远不够,卿清也迫切地想要得到他。 她不断地唤着万俟延的名字,嗓音是痛哭后的沙哑,吻落在他的下巴处,又落到他的喉结,呢喃声坚定而执着地传入他的耳朵:“万俟延,我爱你,你是我的,你永远都是我的,我要你完完全全地属于我。” 万俟延感觉一股电流在他的身体里四处流窜,如酒精麻痹身体一般,无限放大了其他的感官,他的心跳狂乱了起来,将手放在她的背上,很用力地吻她,边吻,边说:“好。” 卿清也被他吻得都快要呼吸不过来,抱住他脖子的手指稍稍松开了一丝力道,想要他暂时饶过自己,但是万俟延并没有放过她。 他一把将她抱起,卿清也的双腿自然地缠在了他的腰上,两人的身体紧贴着。直到这时,万俟延才意识到卿清也的裙子看起来端庄大气,实则轻薄如蝉翼。他抱着她,几乎能感受到她的所有。 万俟延将卿清也托抱着放到卧室的床上,卿清也已经眼睛通红、嘴唇通红,全身都红了。 她好像没有反应过来,也或许是一瞬的不适应,想要坐起来,但撕扯开自己的衣服上床的万俟延很快就跪坐在了她的身上,用个人优势压制住她,不让她动,又好像故意一样,问她:“怎么了?” 他的目光真挚得好像真的在问她怎么了。 卿清也盯着眼前宽阔有力的肩膀,腰部迷人的肌肉线条,还有隆起的胸肌,手不自觉地就摸了上去,由上往下,不由自主。 万俟延任由她动作,俯下身子来亲吻她,吻由脸颊转至脖颈,轻声说:“怕你难受,我先用手。” 卿清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怔怔地看着万俟延,随他怎么做。 事实上,手指入侵的感觉尤为强烈,只是一瞬,卿清也就忍不住地咬住了下唇,并用双手圈抱住万俟延的手臂。 或许是他的原因,也或许是自己的,卿清也总觉得万俟延的手臂在不断地抖动,一阵又一阵,可却很慢很慢。 卿清也受不了,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快点!” 万俟延不予理会,卿清也便很用力地抱上了他的背,一边亲吻他的脖颈,一边说:“好了,可以了。” 她能感觉到万俟延背部肌肉瞬间变得紧绷,皮肤的温度也直线上升。 万俟延很快就把她身上这件有点儿碍事的礼服脱了,又跨过她,伸手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一盒东西。 卿清也想要看他在干嘛,被万俟延误以为是要临阵脱逃,他很快又用最初的办法压制住了她。 是到这时,卿清也才猛然记起在玳瑁村那天万俟延好心给予她的提醒的,她必须承认,男女之间力量的差距在此刻显得尤为明显。 卿清也根本无力挣扎。 屋里的灯很亮,窗外下着雪,雪花绵绵密密地落在窗户上,一会儿又好像被暖气烤化了,化成了一滩水,像他们身上的汗一样,黏热、潮湿、迷离。 可万俟延却在完成一个撕包装过后的动作后顿然停住,手捏着卿清也的腰,却没有动静。 卿清也不知道他忽然怎么了,抬眼瞧他,发现他正在注视着某个抵触在一起的地方,像是很认真地在思考,卿清也的脸瞬间红得没法看,很用力地拍打他的手臂:“你看什么啊?!” 她不允许他再看,即使是她的爱人,即使是她的丈夫,她也不允许! 万俟延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觉得卿清也无知无觉的,很天真,他认真道:“我怕你会受伤。” “不会受伤!”卿清也咬牙切齿地说,倏尔偏过脑袋,不再看他。 下一刻,卿清也就因为自己这嚣张的气势吃尽了苦头。 东西是卿清也上次跟万俟延在超市瞎逛时,随手从货架上拿的,她看都没看,还一连拿了好多个。型号倒是没有任何问题,被她瞎猫碰上死耗子地给蒙对了,但材质吧,却是那种比较恶趣味的富有颗粒感的款儿。 所以在刚接触这种材质的瞬间,卿清也就感到了不适,绵绵密密的刺痛令她十分难受,由此,她不得不缩起了身子,像夹子一样。 夹子夹他的时候,万俟延的呼吸都仿佛停了一瞬,喉结翻滚,俯身亲吻她皱作一团的眉心,亲吻她的嘴唇,抵住她的额头,嗓音低哑难耐:“是你自己乱买的。” 就好像好心却办了坏事,又好像无端遭受指责般,卿清也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试图狡辩,自己没感觉,却越说夹得越厉害:“我又不知道是这样的,我又不懂,买的时候你怎么不阻止呢?” “我也没有试过啊。”万俟延神色压抑,深吸了口气,伸手拍拍她的腰,让她放松,接着,用人类最原始而直接的方式拥抱自己的爱人,“忍一忍,好吗?” 卿清也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在胀痛、舒爽、刺激的感觉中,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然后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看不清身前的人,也看不清窗外的雪,只是耳朵变得格外敏锐,这么大的房间里,她似乎只能听到万俟延的喘息声,接着,头晕目眩。 夜深时雪下得更加大了,万俟延替卿清也处理完她手背上的伤口后,重新躺到她身旁。 卿清也背对着他侧躺着睡觉,万俟延钻入被子,伸手搂过她,静静地注视着她。 过了好久,眼睛似乎都已经适应了黑暗,万俟延轻轻地吻了吻卿清也的后颈,继而轻声道:“我把整颗心都捧到你面前,害怕你难过,担心你受伤,可你还是会怀疑我不够爱你,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当然是得不到任何回应的,万俟延无奈地叹了一声,又对着卿清也的后背说:“那你呢?你爱我吗?” 他以为卿清也睡着了,所以才敢在她背后说这么多话,谁知,在他说完这七个字后,卿清也突然猛地转过身来看他,眼睛仍是红肿着的,眼里也仍有水雾弥漫,她很不满地说:“爱啊,我当然是全心全意地在爱你啊,你还要让我怎么做?” 万俟延的呼吸一窒,喉结翻滚,他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伸手揽住她的腰,再次低头亲吻她。 卿清也也回抱住他,细白修长的手指牢牢抱住他的脖颈不愿松开。 万俟延的手指再一次握住了卿清也的脚踝、抬起,然后和她融为一体。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距离,彼此的契合度很高,好像连身体都是天生属于对方的,体验感很好,卿清也在痛与爱的双重刺激下,心想,她对万俟延的喜欢又增加了一点点。 次日早晨醒来,卿清也刚睁开眼,就看到万俟延在为她的手抹药,涂完一直盯着她的手背瞧。 “怎么了?是要留疤了吗?”昨晚太生气了,所以没有顾及到自己的手,今天想起来才感到后怕,卿清也不由地跟着紧张。 “不会。”万俟延笑了一下,对她说,“我不会让你留疤的。” “那你刚刚为什么看那么久?” “没什么。”万俟延摇摇头,他只是非常后悔,明明卿清也多次提过自己的手是艺术家的手,十分宝贵,他还是让她受了伤,“以后不能乱扔东西了,知道吗?真的很危险。” “我当然知道。”卿清也不再看他,夜里生气,做事毫不顾忌,如今想来,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足够冒失和冲动。可那会儿她只是感到害怕啊,害怕万俟延厌恶她,害怕他不够爱她,害怕到根本无力思考其他。 醒来重新面对这个世界,到底是平静了许多,只不过卿清也还是想要从他口中寻求到一份属于自己的安全感:“没钱,你真的爱我吗?” “我爱你,真的很爱你。”万俟延俯身亲吻她。 早上的吻终究是和晚上不同的,晚上让她觉得自己仍在做梦,而早上却让她明白这就是现实。 万俟延的确是爱自己的,他并没有撒谎。 第52章 “我以为你这么睡会舒服一些。” 然后卿清也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拧眉瞧向万俟延:“你怎么能光顾着给自己穿衣服睡觉呢?我难道就不需要吗?” 她眼瞅着万俟延裹着一身浴袍,而自己却一丝.不挂,这差距, 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 晚上情绪高涨时她还没什么感觉, 如今青天白日的,卿清也再大胆,也还是有点儿害羞的, 更何况是在万俟延做出这种不公平、不正义的事情的情况之下。 万俟延倒是浑然未觉,低头看了看卿清也:“我以为你这么睡会舒服一些。” “那你自己怎么不光着呢?”卿清也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摆摆手, “那你现在出去吧,我要起床换衣服了。” 要在平时,卿清也这么说了, 万俟延指定会很有眼力见地配合着走出去,毕竟他一贯来都羞于谈论这些。然而这回他却好像听不懂似的, 点了点头, 却不为所动。 “你还不出去吗?”卿清也梗着脖子问道。 “出去做什么?”万俟延好像真的听不懂似的, “我站在这, 你就没办法换衣服了吗?” “亲爱的,你就这么想看我换衣服啊?这样不好吧。”卿清也用双手揪住被子,故意这么说。 见万俟延没反应, 她又把手伸进被窝里, 抬头看向万俟延的眼睛,似乎想要寻找到些微裂痕。 然而并没有。 “怎么不好了?”万俟延笑了一下, 当然听出了卿清也话里的意思, 但他只是看着她,目光比矿泉水还清澈。 卿清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行吧。 “看不出来, 你还有这样的癖好呢。” “什么样的癖好?”万俟延微微扬了扬眉,“以后你就能看出来了。” 一本正经的人耍起无赖来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呢。 卿清也逗人不成反被逗,又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她本来还想睡个回笼觉的,但跟万俟延拌了几句嘴后就睡不着了。 卿清也抓过一旁的手机,查看了一会儿工作消息,注意到万俟延一直在盯着她,脸色莫名有些烧,哼了一声转过身,还把被子往上扯了扯,遮住脑袋。 万俟延也笑了一声,只不过仍旧没有离开。 最后卿清也索性放弃挣扎,直接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脑袋其实还是有点儿晕乎的,没睡饱,但应该问题不大,卿清也揉了揉太阳穴,朝衣帽间走去。 光明正大地在万俟延面前行走其实还是有几分无所适从的,但想到万俟延看向自己的目光清澈如水,卿清也便也跟着故作淡定。 是在衣帽间的镜子前站定时,卿清也才意识到他俩昨晚的战况有多么激烈的,她盯着镜子里头身上印满斑驳痕迹的自己,简直有点儿不忍直视了。 “饿不饿?”万俟延已经跟了过来,贴在她身后,他轻轻地碰了碰卿清也的背,小心地亲吻她的肩胛骨,然后柔声问她, “要吃早餐吗?” “几点了啊?”卿清也回头看他,事实上有点儿不好意思,眼珠子胡乱地转了转,“你怎么还没去上班?” “八点多,我在等你起床。”万俟延垂眸看着她紧抿的嘴唇,又亲了她一口。 接着,像是巡视领地般扫视了一番他那大同小异的西装,卿清也随手给他指了一件不怎么板正的款式:“就那件吧。” 万俟延没有意见,随手取出,倒也没有立刻换上。 卿清也还在衣柜里挑选自己的衣服,平时她每天都会有自己的搭配,但今天这样,搭配好的衣服显然已经用不上了,全都被她推翻。 得找一件能遮住脖子的衣服才行,卿清也挑挑拣拣的,似乎怎么都挑不到令自己满意的衣服。 “需要让人送衣服过来吗?”万俟延瞥了眼似乎陷入选择困难症的卿清也,好心问道。 可卿清也却觉得他站着说话不腰疼,拿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套到头上,回头警告万俟延:“没钱,你以后可不能再亲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了,我都没有对你做过这样的事,你说,对吗?而且,虽然现在是冬天,好遮掩,但我不喜欢穿高领的衣服啊,很扎脖子的。” 万俟延的神色沉静,似怔了一瞬,又好似没有,出于好奇,他问道:“那要亲在哪里比较保险呢?” 他好像是真心好奇。 卿清也本来没想把这句话当回事,因着他的表情,不由地扬了扬眉。 她凑近他,目光平静又认真,却忽然伸手拽住了万俟延浴袍的领口,将他拽向自己,忍不住开起了他的玩笑:“大腿内侧吧,你觉得呢?” 万俟延低头亲吻她的嘴唇,声音低低地妥协:“行。” 就好像完全不在意卿清也的玩笑话。 万俟延其实并没有他看起来得这么闲适,才8点多,就有电话过来找他。他立即走出去接电话,卿清也便开始找其他衣服。 之前虽然把东西搬来了万俟延这边,也很霸道地占有了他的领地,但卿清也其实并没怎么碰过他的东西,她到现在才发现万俟延竟然把他的香水随意地丢在了衣柜里。 卿清也拿起来,认出是全球非常有名的那款香水,深色的瓶身,沉香的味道。 她打开瓶盖,对着自己脖颈处喷了两泵,然后继续找衣服。 卿清也找来黑色的丝袜和蕾丝底裤,一一穿上。 万俟延重又回到了衣帽间,站到她身旁,垂眸看她,愣了两秒。 好像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万俟延站得更近了些,低头去闻。 很熟悉,是他的香水的味道。 “你喷了我的香水?” “怎么,不可以吗?” “没有说不可以。”万俟延说,用手指撩开了她很高的领子,倾身闻了闻,然后将吻落在她颈侧,一下又一下,绵绵密密的。 卿清也觉得痒得受不了,微微扯了扯他的头发,笑话他:“怎么啊,万俟总,昨天还不情不愿的呢,像是要一辈子禁欲到底,今天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变成这样了?是食髓知味了吗?” 万俟延抬头,看了她一会儿,坦诚道:“我没有不情不愿。” 他伸手碰了碰卿清也的脸颊,她的皮肤光洁,柔软细腻,万俟延很轻地吮了一下,同她解释:“昨天的反应是我自己的原因,因为我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但我从来都没有不情愿,我对你的身体一直都有很强烈的渴望。” 他忽然说出这么直白的话来。 卿清也简直受不了,慌忙转过脸去,脸上火辣辣的,但又忍不住吐槽他:“那你还挺能忍啊。” 从衣帽间出来,卿清也又去洗漱,洗完下楼,万俟延做的早餐也差不多好了。 吃早餐时,卿清也扫了周围一圈,才发现昨晚的一地狼藉早就被万俟延给收拾干净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收拾的,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卿清也倏然间感到了一丝内疚。 往嘴里送入一口粥后,她停了下来,看了万俟延两眼,终是没忍住对他说了声:“抱歉,没钱。” 万俟延停下手中的勺子看她,似是不解。 卿清也觉得她竟然伤害了这样单纯的万俟延,真的十分过分。 吵架时,她总是拿出最狠的话、最冷酷的语气,用尽最大的力气、最残忍的刀子,全然不顾对方的死活,不在乎对错,只在乎输赢。 可认真想,她也并没有吵赢,但失去理智时说出口的话却是真的很伤万俟延的心,不然他也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一直要求她给出保证。 卿清也沉默了一会儿,再次看向他。 “我昨天是真的伤心了,所以才会慌不择言,但那些都不是我的心里话。”卿清也胡乱地翻搅着白粥,一下又一下,“你可千万不要当真,我并不想那样的。” “没关系,本身就是我的问题,是我......”万俟延说着忽然停了下来,没有接着说下去。 “是你怎么了?”卿清也问他。 “没什么。” 卿清也倒也没在意,她习惯了万俟延这般欲言又止,但总归没有什么大问题:“那我们可说好了,你过后翻起旧账来可不许拿这件事出来翻。” 万俟延静静地看着她:“我不会翻旧账。” “好的。” 接下来几天,万俟延又开始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当中,在他一刻都不停歇的忙碌下,卿清也感觉自己都不好意思摆烂了。 月底前两天,万俟延组织了一轮场景测试。 这是卿清也第一次以这样直观的方式看到自己的作品,她看到她徒手捏的角色,身姿明媚地穿梭于各个时空。从来都只是静态的作品,一下子变得鲜活、灵动了起来,好像被赋予了第二次生命。 屏幕里,连皮肤的光泽、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 万俟延似乎也挺满意,但他仍旧觉得还不够,跟各个部门又开了个会,在细节问题上提出了几点意见,让大家抓紧时间维护整改。 于是大家又投入到了新一轮的繁忙当中,卿清也也有很多工作尚未完成。 这样又过了两天,卿清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元旦节就要到了。这也就意味着,万俟延的生日就要到了。 而她还没为他准备生日礼物。 第53章 要不你给我做模特,你觉得怎么样? 万俟延是一个对过生日并没什么特殊想法的人, 也不喜欢举办各种充满仪式感的生日宴。 幼时他妈妈给他举办的生日宴,万俟延向来都兴致缺缺的,对于蛋糕这种超出他能承受的甜度范围内的甜食更是不可接受。 卿清也觉得他真的是一个极其挑剔的人, 尽管他表现得好像什么都能够接受, 什么都不在意,但其实这样的人反而是最为挑剔的了。不像自己,万俟延无论送她什么东西她都会特别开心。 说起来, 自打重逢后,万俟延貌似就养成了十分热衷于为卿清也挑选礼物的习惯,珍贵的戒指、礼服以及各类珠宝, 他巴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卿清也面前来,任她随意挑选,可卿清也却好像什么都没有给过他。 想到这, 卿清也的心绪是十分复杂的。按理说,作为万俟延的妻子兼最好的朋友, 她给出的礼物也应当是同等的, 可能是自己也觉得自己特别过分吧, 但她实在想不出该送万俟延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像万俟延这种明显娇生惯养着长大的人, 优秀的出身,父母温柔待人,从小就没怎么吃过苦, 长大后创业也是一帆风顺。可以说, 他的人生当中唯一的变数就是卿清也了。可他现在就连卿清也都得到了,卿清也更加想不出他还缺什么东西了。 距离他生日还有不到24小时, 要捏出一个完美的万俟延来肯定是行不通了, 卿清也很难想象自己能够做到超常发挥,可她又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其他拿得出手的手艺。 不联系的那几年, 卿清也还可以假装遗忘,假装不在意,可他们已经正式地在一起了,再记不起他的生日,万俟延肯定会既伤心又埋冤的,指不定还会生气呢。 到时候不理自己可就难办了,卿清也可不想因为这样的原因跟他闹崩了,所以她决心在这几个小时内为万俟延挑选出一个精美的礼物,待他生日之时也好交代。 实在不行就给他捏个充满瑕疵的人玩吧。 卿清也苦恼地想,自己为什么要跟万俟延不联系,为什么要跟他闹崩这么多年呢?如果他们没有分开,她多问几次,或许还能从万俟延嘴里套出除游戏之外最为喜欢的事物呢,但现在可不是询问的最佳时机。 万俟延在给各部门提完修改意见后,过来这边找卿清也。 起初他以为卿清也正在听他讲话,因为她表现得十分专注,结果在自己说了几句话后,她只随便地“嗯”了几声,万俟延立刻就觉出了不对劲。 “亲亲?”万俟延喊她,并伸手碰了碰她的脸。 此刻的卿清也正在胡思乱想,万俟延的触碰令她猝不及防,她很快地皱起了眉,又很快地松开了。 “啊?我......你来这边干什么?”像是怕万俟延责备自己上班摸鱼一样,卿清也率先开口,语气极其生硬。 万俟延直接忽略她这不怎么友好的语气,开始自己的控诉:“我跟你说了半天的话,你一直都没给出正面回应,你在想什么?” 卿清也自知理亏,一把抓起万俟延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两下,小声说着“我不小心走神了嘛”,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在想些什么。 万俟延看起来并不怎么相信,但也没追究,只是不明白她好端端地在走什么神?这里有什么能让她走神的东西吗? 万俟延四下扫了眼,拿起桌上一个丑不拉几的小人,陷入了极为短暂的沉默。 卿清也忍住了想把那玩意儿抢回来的冲动,因为她实在无法解释自己创作出它来的契机。 万俟延倒是不管他,直问她:“是我吗?” “这个......”卿清也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的,“是我随便做着玩的。” 她感到非常无奈,怎么之前放在桌上都没被他发现,今天却被发现了呢?而且明明都做成这副鬼样子了,怎么还被一眼瞧出是他本人呢? 她不愿意承认,并且还非常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了一句:“你知道的,我从不以客观世界当中存在的物体为对象进行创作,我的创作都源自于我的想象。” “是吗?”万俟延没在意,只是问她,“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吗?” 虽然最初是这么打算的,但也只是卿清也内心简单的想法,她可没真想这么干啊,可万俟延并不介意,过了几秒,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那剩下的6个,你也要快点交给我。” 卿清也瞬间有一种做坏事被发现的窘迫,眼珠子飞快地转了转,还死不承认:“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不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吗?”万俟延看着她,他的瞳仁漆黑,眼神真挚,“可我现在想要。” 他主动提出想要这些礼物,让卿清也不好意思拒绝。 “好吧。”卿清也最后不得不接受他的请求,又对万俟延说,“那等晚上去悦璟拿吧。” 只不过到了晚上,在回悦璟的路上,万俟延忽然接到了薄言初的电话,电话那端的人称自己已经订好了餐厅,生怕明天约不上他,准备给万俟延提前庆生。 万俟延听着对方充满好意的说辞,像是急切地渴望得到某件东西,却在半途被人阻止一般,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气愤,脸色看起来并不怎么好看。 虽然不满意,但万俟延也没有拒绝,应该是比较珍惜同薄言初的这段友谊,所以他们还是改道去了那家餐厅。 郁芣苢也在,薄言初像是为了做戏做全套般,还特地为万俟延准备了一个超级大的蛋糕。 “我不喜欢吃蛋糕。”万俟延毫不留情地指出了这一点,拉开郁芣苢对面的椅子,让卿清也坐下,自己则坐在了她身旁。 “这是一种仪式感,怎么说也是过生日,怎么能没有蛋糕呢?”薄言初“啧”了声,给蛋糕插上一个“2”,一个“5”的数字蜡烛,要他许愿。 万俟延面无表情地配合了他一下,吹灭蜡烛,把蛋糕切开,给卿清也切了很大的一块,又把上面的草莓挑出来给她,放到卿清也面前:“还要吗?” 卿清也觉得万俟延简直是在喂猪:“够了够了,不要了,你别管我了,自己吃自己的吧。” 万俟延便不再管她,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即使是生气,万俟延看起来胃口也不受任何影响,他好像永远都有很好的胃口。 薄言初看着他,淡淡笑了一声。 卿清也下意识抬眸看他,面露不解,便听薄言初解释说:“难得看他胃口这么好,在美国的时候,万俟延根本就无心吃饭,整个人都瘦得不成样子。” 薄言初很难忘记初到美国时见到万俟延的景象,他的眼下乌青,脸颊也是瘦得过分,一看就是没有好好吃饭的缘故:“他那会儿可真的是......” 万俟延似乎并不喜欢他提起这个话题,沉着一张脸看他,正欲阻止,却听卿清也问道:“你为什么不好好吃饭呢?” 万俟延顿了顿,偏头看向卿清也:“那会儿做游戏比较忙,经常顾不上吃饭。” 她当然知道万俟延工作时的态度,但仍旧免不了惊讶:“忙到连吃一口饭的时间都没有吗?” “嗯。” 薄言初瞧他们一眼,也迅速改口,不知真假地接了上去:“他那会儿在做第一个游戏,对游戏的各类机制都不怎么熟悉,所以费了不少时间。” “是做《无我梦境》吗?” “对。”万俟延说。 “看样子这个游戏对你意义非凡,等改天有空,我也要去玩一玩。” 万俟延很快就阻止了她:“你不用去尝试,这是个很不成熟的游戏。我那会儿只擅长技术美术,游戏设定和玩法都做得比较粗糙,这不是一个值得你花时间去玩的游戏。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尝试一下《以你之名》,正好这游戏也有你的参与。” 这是万俟延第二次这样形容自己的首部作品,或许当时的技术真的不怎么成熟,可那是他的来时路啊,有必要这么羞于提起吗? 卿清也不理解,加之万俟延这样极力阻止,总叫人格外在意,所以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去玩一玩《无我梦境》。 “对,这游戏不怎么好玩,上手难,通关率低,还不好安氪金系统。”薄言初很快补充,并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你俩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啊?别说,最近周围办婚礼的人还不少呢。” 万俟延约莫听出了薄言初的意思,接着他的问题回答:“春天吧,等天气好一些的。”又问薄言初,“你呢?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再等一段时间吧。”薄言初看了眼身旁的人,拿起叉子,随意叉了一块蛋糕塞入嘴里,“我还没想过这件事呢,再等等吧。” 卿清也紧接着问:“你们两个没有商量过这件事吗?” 郁芣苢连吃两口蛋糕,缓了缓才说:“没有。” 卿清也便不再追问,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自这个话题结束后,她就觉得郁芣苢很不在状态了,只是她当时并未多想。 万俟延开车送卿清也回悦璟取自己的生日礼物的时候,卿清也的手机忽然响起了消息提示音,莫莫给她发来消息,严肃地同她说明基于卿清也现在全身心都在MQ这个事实,“留白”工作室已经没有任何视频物料可供她发挥了。 卿清也知道自己的确很久没录视频了,静默片刻,给她回复: 莫莫: 卿清也当然觉得不怎么样: 莫莫: 这有什么可撑腰的,卿清也懒得理她,只是想起刚刚饭桌上万俟延和薄言初二人谈论的话题,又问莫莫: 莫莫给她回了个“当然有啊”,但在卿清也准备问她“能不能借自己用一下”之时,莫莫又发来一条: 卿清也有些意外,旋即又露出了然的神色,最后索性放弃,准备等哪天回家,从万俟延送她的那堆东西里找一找,她觉得总能找出一些有用的东西的。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悦璟的小区楼下,卿清也发现自从她和万俟延领了证,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来过这边了。 卿清也非常愉快地邀请万俟延:“上楼喝口水吧。” 万俟延看了看她,不置可否,只是记忆不自觉地调转到了一个多月前。 那次他送卿清也回家,卿清也很明显地想要立刻甩开他,但还是非常客套地问他要不要上楼喝水。 万俟延不知自己当时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或许是对她去相亲一事感到气愤,也或许是对她居住的房子感到好奇,他竟然没有任何迟疑地就答应了下来。 二人一块儿走进电梯,卿清也终是没有忍住好奇,问万俟延:“你为什么会觉得那6个泥像是你啊?还有,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啊?它们根本就不像你啊。” “第一天来你家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万俟延承认道,“我刚看了一眼,都没怎么看清,你就找借口打岔,我又不是那种反应特别迟钝的人。” 这话说的,万俟延你可真好意思,卿清也忍不住吐槽道:“......那你还挺能藏事啊。” 万俟延轻轻地抬了抬眉,没有反驳。 最终,万俟延得到了他迟到多年的礼物,脸上浮现出不易察觉的欣喜,似乎真的挺开心的。但卿清也却觉得这六个破烂玩意儿实在是显示不出自己的真心与诚意,她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敷衍了事。 下楼梯的时候,卿清也想了想,问万俟延:“没钱,这个不算,要不你给我做模特,我来给你画一幅画当生日礼物,你觉得怎么样?” 第54章 我的天,他这样,叫她怎么睡啊? 许是卿清也说这话的语气特别随意, 同她平时过于轻佻的的态度并无二致,万俟延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万俟延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卿清也却紧接着露出一个非常明媚的笑容, 扯了扯他的胳膊, 又晃了晃:“你觉得怎么样啊?” 万俟延当然觉得不怎么样,只是忽然想到了别处去,挑了挑眉, 歪头看她:“你不是说,你不会以客观世界当中存在的物体为对象进行创作的吗?” “你说什么啊......”原本想指责万俟延这毫无依据的言论,一片茫然过后, 卿清也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白天刚说过的胡话,只能本能地点头应和,又补充道, “但凡事总有例外嘛,更何况, 你还是我的灵感缪斯呢, 面对你, 我怎么能控制住自己不进行创作啊?” 在卿清也说完这段话后, 万俟延稍稍往后退了几步,低垂下脑袋,卿清也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只能感觉出他似乎在思考如何委婉拒绝的措辞。 就算是卿清也这般没心没肺的人, 遭到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也是会感到伤心的,所以趁他还没说出口, 卿清也率先开口:“你放心好啦, 我不会让你全部脱掉的,这次你只需要穿个浴袍, 可以吗?” 万俟延没说行与不行,抬步朝自己的车子走去,不接卿清也的话。 卿清也猜不出他的想法,难道是质疑自己的画画水平?应该不至于吧? 那还有什么原因呢? “你不会是在害羞吧?”卿清也跟上去,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认为这个可能性非常大,“可在我面前你有什么好害羞的啊?我俩什么关系啊?更何况,我又没有让你全部脱掉。” “我没有害羞。” “那就是不害羞咯,那你穿浴袍,让我给你画一幅,好吗?” 万俟延说不过她,索性不再说话。 可卿清也仍旧没有放弃,还在坚持继续劝说他。 说实话,这个过程并没有卿清也想象当中的那么简单,她几乎念叨了一路,好说歹说,像是她迫不及待要送他生日礼物似的,说得她口干舌燥,半天才换来万俟延一个简单的“嗯”字。 到家之后,卿清也赶忙小跑到书房,从工作台上翻翻找找,找出自己所需的画具,又支好画板。忙完所有,又去万俟延的酒柜里取出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拿着红酒端坐于画板前,静待万俟延的光临。 万俟延换好浴袍来到书房后,一眼就看到了卿清也准备好的红酒。他本来就觉得卿清也突然提出要给他画画这一点特别奇怪,在看到红酒时更是疑虑丛生,连看向卿清也的眼神都带着很明显的疑惑。 卿清也当即向其解释:“我需要边喝酒边进行创作,这是我的个人习惯,你可以理解的吧?” 事实上,万俟延并不相信她说的话,但他没有反驳,走到卿清也对面的沙发前坐下,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万俟延只穿了一件浴袍,带子松松地系在腰上。很普通的穿着,如果不是骨相优越,这样的穿着简直平平无奇,但在他身上,就是怎么都好看的。还得是万俟延,随便穿穿都好看。 卿清也看着对面的人,在灯光下,他的肤色显得更加白皙通透,连颈部青色的血管都极为明晰。万俟延全身都很白,嘴唇红红的,双眼漆黑又毫无戒备,只是盯着她,好像一个完美的艺术品。 卿清也在心里想,这么完美的长相和身材,如果什么都不穿的话,那就更好看了。 她抱起调色盘,开始一笔一画地在画板上涂颜料。 这是卿清也第二次画万俟延,她非常珍惜这样的机会,比起万俟延画完她之后连画都不晓得扔到哪儿去了这一点,卿清也觉得她还是比较珍惜自己的作品的,她画画的态度十分专注。 起初,万俟延的姿态还比较端正,后面大概是坐久了,也慢慢松懈了下来。他斜靠在沙发上,右手臂随意地摆放在红棕色的沙发扶手上。 因为穿着浴袍,微敞的领口可以隐约窥见一点儿结实胸膛的痕迹,肌骨匀称的锁骨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咬上一口。 卿清也越看越痴迷,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咬他,但她极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端起一旁的酒杯轻抿了一口。 她的目光由万俟延的胸肌滑到他的脸上,再转到他的眼睛、嘴唇。 或许是太过熟悉万俟延的存在,也或许是遇到自己的灵感缪斯时手指开始灵活得不受控制,卿清也安安静静地作画,速度很快,画板上很快就显现出了一个灵动的万俟延。 在一步步作画的过程中,卿清也的心里不受控制地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渴望,像是气球在内心膨胀,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烈。手指每在画板上涂抹一笔,内心那股渴望便愈发强烈。 最后她非常迅速地画完了万俟延,又在上面补了两笔,在他的胸口处增添了一抹暗色。 其实已经画好了,但卿清也却假装没有,拿起酒杯走到万俟延面前,对他说:“没钱,你稍微往后靠一靠,姿态随意一点。” 万俟延抬眸看她,似不解。 她又对万俟延说:“整个人都稍稍往后一点,脑袋往后靠。” 万俟延安静地听她讲话,那语气仿佛在认真指导他该如何摆出正确的姿势,他看着卿清也,配合地动了动。 但卿清也似乎不太满意,也或者说是给自己找了一个不满意的借口。她的手指忽然落到了万俟延的身上,将他往后推了一把,又用那只端酒的手挑开他的领口,从脖颈滑到胸膛。她发现,万俟延的皮肤温度比她的手指温度还要高。 他或许应该降一降温,卿清也抿了抿嘴唇,如此思考道。 在内心产生这个想法后,卿清也的手指又碰了碰他,试探着万俟延的体温,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忽然将整杯红酒全都洒在了万俟延的身上,深色的酒液从他的下颌滑到了喉结处,又顺着喉结滑到了胸膛,最后浸润了他的浴袍。 察觉到万俟延紧了紧眉心,卿清也急忙礼貌地道了声歉,转身去拿抽纸,要替万俟延擦干身上的酒液。 万俟延仰躺在沙发上,似乎早就猜到她会这样,已经见怪不怪,任卿清也的手指作乱,纤细
相关推荐:
雪融(古言 1v1)
王爷配合点(限)
绝世唐门之熊猫武魂
夜色迷情·壹·白夜之风
抛凤(1v1)
末日:我打造无限列车
滟母献裑记
春棠欲醉
隐秘
皇帝成长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