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记忆_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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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而能在眼下这个时间段，第一时间想到去打矮人来缓解内部矛盾。嗯... “你需要多少人手？” 已经成为了数万人类的领主，苏摩不可能还将精力时间浪费在只为了物资的战争上，亲自带着人手出征。让领地内的这些猛人带队出去无疑更好。一能打到物资回来弥补家用，二能在战争中洗礼士气组建更强队伍。天元领地未来不可能少了对外战争，不论是对异族，还是对那些从地底逐渐苏醒的野心家，眼下就开始练兵实属不错。 “领主，给我两百人，二十条枪，一千发子弹。再给我十天..不，只要给我七天的口粮，我即刻就能带人出发。” “我给你拨三百人，五十条枪，四千发子弹。口粮依旧七天，多的没有，你自己想办法出去解决行吗？” 领地目前所用的枪支，还是真实生存版本没更新之前用特殊机床搓出来的。如今零零总总使用消耗下来，m-1型制式步枪仅剩最后两百把出头，子弹也只有三万发库存。在领地没有恢复常规生产力，再度拥有产出武器弹药的能力之前，50+4000的组合已经算是豪华无比了！ “保证完成任务！”钟豪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上全是激动引起的红晕。作为起源营地之前的武装队长，他可是好久没打过这么富裕的账了。之前所有人用的枪都是自制的土枪，哪里有什么战斗力。如今全部换成了制式的步枪，火力猛不说，关键是不用担心打着打着来一手炸膛影响士气。而且一到了新领地，就能被领主如此信任... “誓死完成任务。”末了，钟豪不忘改口再重复一次，顿时引燃了整个会议室内的气氛。 “领主，之前我们领地人少时沿用基本公有分配制还说的过去，但现在人数已经突破了一万，我建议可以开始稍加改革了！”又是一人站了起来。他身形魁梧，怎么看都像是出入沙场的猛男。但乍一开口，声音却斯文儒雅，听起来让人很是舒服。 “我叫乔院生，文明时代曾任京南大学社会研究学科副院长，现为领地村民工会分配部部长。” “豁，京南大学？那可是国内排名前十的大学了！” “还不是正院长，听说副院长都是个顶个的厉害。” “不过私有制改革可不能马虎啊，很容易让村子内部贫富差距失衡的。” “很多人还多有伤病在身，直接恢复私有制他们恐怕看不起病，吃不起饭啊...” 坐在下方听了乔院生身份，不少人小声窃窃私语。对于他的能力，在场的人当然是一百个肯定的，毕竟贵为京南大学的院长，没有两把刷子都说不过去。但对他想要执行下去的政策，支持的人其实并不多。包括苏摩自己，脑子里也在找寻着这个名字。但很遗憾，在未来废土里乔院生并没有留下痕迹，大概率是死在了黎明到来前。 “你说说你的想法。” 苏摩抬起左手，轻轻下压。改革制度，未来废土里天元领地用了足足四年才逐渐过度到不完整的私有分配制。并且在后续的五年时间内，再无发生过大的变动，一直延续到神灵时代降临。关于这一方面，离开遗迹前苏摩曾找到不少科学院专门研究经济的老教授探讨过。结果没有例外，几乎每个教授都确信公有分配制带来的收益其实要远大于私有分配制，且给出了一定的社会实验数据。他们认为公有制度下，整个领地就像是一个攥起来的拳头，能时时刻刻将最有力的拳头打在合适位置上，集中力量办大事。私有制度下，整个领地则像是一个张开的手掌，只能将目标位置包裹攥在手中，看似威胁十足，实则毫无作用。加上频繁的天灾降临很容易给投机者机会，擢取到大量的领地财富，造成贫富差距严重失衡，管理者一旦插手其中反倒会自降公信力。所以如果再给天元领地一次机会，最好的选择就是从头到尾严格执行公有分配制，将重要生产资料和投机的机会从头到尾攥在手中。当时对于这种看法，苏摩不可置否，并没有给出自己的意见。毕竟顺着长龙仙江往下一路走去，执行不同制度的领地太多太多，很难看到某种制度大幅度领先于其他制度，具有不可替代的优越性。现在乔院生愿意站出来说说自己的想法，他自然也不会抗拒。 “是这样的，最近加入村子的村民工会后，我趁着大家下工歇息的时间一共走访调查了850个具有代表性的家庭，又调查了2100名单身者的个人诉求，得出了一份足以代表我们整个领地普通层面的数据来。” 肌肉发达的乔院生拿出厚厚的一沓草纸来，在桌面上徐徐铺开。 “所有数据我们一项项说，但目前最高的一项非常有代表性，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温饱问题，医疗健康，反而是所有人对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渴求率在96.7%，换算下来，也就是说我们领地现在11259人中，有接近10900人都想要一间只属于自己或家庭的房间，乃至房屋。” 比起空口无凭的直来直去，有着数据代表的论调更让人接受。 “老实说这不是一件坏事，反而是个好事。”乔院生语气轻柔道：“社会学中很清晰的讲过，只有生物在一个聚集地感受到安全和温暖时，他们才会生出安家的诉求，以望能够长久的在这里扎根发展繁衍生息。且随着这种安全感不断上涨，安家的诉求也会跟随上涨。” “反之，如果他们最大的诉求是食物或者其他紧缺资源时，便代表他们在这里只能感受到不安，迫切需要囤积足够多的资源才能满足突发迁徙所需。” “我们不可能给所有人建造房子，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我们都紧缺大量的建筑材料，要用到更为实际的公共建筑上。”陈审眉头紧皱，马上便反驳道。沈珂也连忙跟上：“事实上，我们现在的居住环境要比其他地方好得多，完全能够满足一万人的需求。” 苏德本：“当年我们三十个人挤八平米的日子也不是没有过过，现在温饱都没解决，哪里来到精力修建更多空置房屋？” 陈凯：“说的对，这数据没有意义，我还想住豪华大别野呢！” 角落里和封天民坐一起的于雯抬起头：“我倒是想有个自己的房子的，但我也觉得现在不是修房子的时候。” 封天民：“对，大部分要独立空间也是拍脑袋决定，那起源营地不是随意让人修房子吗，也没见他们幸福到哪里去，反倒是我们集体供暖每个人都能睡个舒服觉。” 能活到现在这个时间段的人，都是吃了一轮轮苦过来的。关于享受型的诉求，还没等乔院生继续往下解释，便被争吵声打断。别说是独立的房子，就是独立的房间都没得谈。真要觉得自己行了，那可以，只要不用领地内的建筑材料，去外面自己找。找回来盖起房子，你想怎么住就怎么住，没人管你。 “咳咳，都消停消停，继续听。” 场面扔在失控，乔院长苦修的那一身“社会学”面对在场的油子可没半点用。无奈之下，苏摩只能轻咳两声出来调停。 “大家别急，先听我讲完剩下的数据和分析，我保证绝对不盲目鼓吹领地解决诉求。”趁着场面暂且安静下来，乔院生连忙站起来保证。他在桌面上一阵翻找，拿出几页划的数字都要看不清的草纸继续道： “安家是一项看似细分，但实则庞大的诉求，基本涵盖了我们希望村未来想要发展的绝大多数环节，可以慢慢商议其中细节。” “但在我调查出来的数据中，目前排在第二位的诉求却是...合适的教育！” “大家不要误会，这里的教育并非是孩子上学，也不是成人再造，所有人想要的绝对不是回到课堂再接受谆谆教导。” 有意思了。苏摩微微支起了头，眼中感兴趣的神色浓郁了几分。 “我不知道大家发现了没有，我们领地的工作效率简直太低了，低到发指的那种。以这些天任务部颁发的最为频繁的清雪锄地任务为例，任务完成率最高的人和最低的人差距竟然能达到足足八倍！” “我特意找到了这两个人做跟踪，将他们一天的时间和工作量化出来。接着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数据，前者明明效率奇高但所耗费的体力却比后者少很多。也即是说，做的少的人明明花费了更多的努力，但他做出来的成果却和努力少点人差了整整八倍！” “这是为什么？” “很简单，我可以直接告诉大家原因。”乔院生轻轻吐出一口气：“这个名叫毕奇奇的男人，他不会使用锄头，在地球上也没干过类似的体力活。他一辈子都没有接触过需要动手的工作，他最擅长的是坐在电脑前摆弄那些花花绿绿的数字，从股市中的逆差来赚到足以供养自己生活起居的钱。” “不会干体力活？这都大半年了，说不过去吧？” “这样的人能活到现在？？” “怎么回事，难道他没有和领地上报自己的特长吗？” “没用，炒股不算特长，我早就看过他的个人资料单。” 见到局势又一次接近失控，乔院生这次学乖了，连忙打断道：“这样的人能加入到我们领地来可能是运气，但我们总不能苛求每一个人都能完成他们从来没接触过的工作。” “毕奇奇其实是一个非常努力的人，这是我从侧面近距离观察到他一天的时间安排，以及本人口述综合而成的记录，大家可以传阅看看。” 两张表单草纸被乔院生取了出来，传递到了陈审手中。 “念吧，让所有人听听。”苏摩微微点头。到了现在，他已经明白了乔院生的水准，无愧于京南大学院长水平。这些数据，确实能给领地目前年轻的管理者们好好上一课。 “毕奇奇，男，34岁。” “早上五点零九分，我从被窝中醒了过来，顶着头顶昏暗的光线回忆昨日领取的任务安排。从头想到尾，我皱了皱眉，对自己昨天的表现很不满意，但仍然有些兴奋自己这样糟糕的人没能被领地淘汰。” “早上五点二十分，赶着最早能够起床出门的点，我准时穿好衣服收拾好被褥后出了宿舍，前往今天的第一个任务点，食堂后厨。” “早上五点半，我开始上岗了！今天的任务又是切菜，这是我最害怕的工作之一，因为按照厨师的需要我必须切得均匀工整，但实际上每次我切出来的根本达不到要求，只能算作完成三分之一任务进度。” “早上六点五十，我的第一份任务终于卡着点完成。果然，厨师长只给了我40%的任务完成进度评分，但他今天竟然出奇的夸了我一句，说我有进步，真是太好了！” “早上七点十分至七点半，吃早餐。今天的早餐依旧丰盛，白萝卜炖汤真的很香，我吃了一大个粗粮馒头，很满足。” “早上七点五十分，我开始今天第二份任务，前往领地外清理积雪，用锄头给冻硬的土地翻个面。” “中午十二点十分，我饿了，坐下来休息一会，吃完了早上带出来的粗粮馒头一个，喝了大半壶已经快要冷掉的白开水。” “下午两点五分，我终于完成了清雪锄地任务，手上又磨出了水泡，但问题应该不大。” “下午两点五十，我开始今天第三份任务，运输粪肥给翻过的土地均匀施肥。这项工作对我而言很有挑战性，倒不是因为味道不好闻，而是每次我都做不到均匀，拿不到验收者手里完整的进度评分。” “下午六点，村子的晚餐钟声响了，我匆匆赶回食堂吃过晚饭。途中，看到很多人都在休息闲谈，我很羡慕，他们的工作能力真是太强了。” “晚上八点，村子内的下工铃声准时敲响，尽管工作仍然没有完成，但我终于能回去歇口气喘喘了。” “晚上八点半，我拿到了今天的任务加权评分102%，好险好险，差点又要不及格了！” “晚上九点，我完成了洗漱工作，回到温暖的房间。我看到很多人都围在角落里祷告，我也加入其中，感恩活着，感恩领地，感恩自己的努力。” “晚上九点半，我完成了祷告回到被窝，习惯性的刷了十分钟游戏面板后，我困了。” “晚上九点五十，我沉沉睡去，结束了疲惫且充实的一天。” “总工作时长：15小时20分钟。” “总工作评价：马马虎虎，每一项任务都远差于正常人水平” “任务加权评分七天均值：103%” ... 第八百九十三章卧龙凤雏，市场化改制！按照天元领地现行的领民管理细则，每一名具有劳动能力的领民都必须按日接取完成任务，以此来推动整个村落的建设。其中，以清雪锄地这项任务为例。想要达到100%的任务完成进度，锄地的规模便必须达到300平方米，也就是接近半亩地左右。对于大多数保持基本劳动能力的男性而言，这项任务并不算难。如果手脚勤快一些，大约10-12个小时左右就能完成，也即是从早上八点开始劳动，到晚上八点刚刚做完的程度。但对于一些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男性，以及女性领民来说，这项任务的工作强度就显得有些庞大了。他们无法达成单任务百分百的完成度，必须要配合其他轻松一些的任务来加权达到100%。因此任务加权评分这项指标，设置初衷就是为了更直白显示多任务之间的权重。轻松无脑一些的任务哪怕完成100%，加权到任务总评分中可能只占40%。繁重有技术难度的任务只要完成20%，加权到任务总评分中可能会达到100%，甚至200%！ “这指标对人才的优待比较大，但对于毕奇奇这样的人来说，有点太残忍了！” “是啊，他只能完成那些简单的任务来累加总评分百分比，时间都耗在无意义的赶路奔波上。” “可是他不能自我学习吗，锄地这项工作有个一周时间，怎么着也能提高一些速度吧？” “他也没偷懒吧，每天工作十五个小时以上呢，比大多数人都要勤奋！” 会议室内七嘴八舌，所有人都对毕奇奇的忙碌日程有些同情。每天工作十五个小时以上，那可比在场的人都要辛苦的多。说他不努力，不勤奋，压根就说不过去。 “实际上这样的人在我们领地，并不少，占比超过了整整三成。如果任务部稍微关注一下那些完成进度卡在100%附近的人，就能轻松得到我手上这份数据。” 乔院生故作严肃道：“在我们现有制度运行下，想要解决这种问题，就只能靠着任务部发布新的教学任务，让那些老手来带新手。” “那不是挺好的？”任务部部长陈凯插嘴进来，一副你的提议我很满意的模样。 “挺好的？如果只是解决眼下遇到的麻烦，那确实挺好的。”听到这句话的乔院生差点儿没被呛到：“陈部长，我们任务部每个任务的总量是怎么计算的？” “取中间数？”陈凯歪着头想了下，有些懂了：“你的意思是如果老手带新手，就会产生任务总量上升的麻烦？” 还是用清雪锄地举例。以现在领民们的工作效率来衡量总量，300平米能达成100%的任务要求。但如果老带新，所有人的工作效率都上涨，这个数字可能要上涨到四百，乃至五百，才能完成每天100%的要求。 “这就是不合适的制度所带来的无序内卷，任务部现行的制度会让每个任务的门槛越来越高，一旦有人在学习的过程中掉队，或者因为其他情况有一段时间离开熟悉的任务，等到再回来时，很可能就会永远追不上主流水平，变成内卷洪流下的牺牲品。” “如果未来我们领地还有新人加入，他们发现自己连50%的任务水平都达不到时，又有多少人会选择像毕奇奇这样一直努力下去呢？” 乔院生的话颇有些振聋发聩。就连苏摩的脸上也浮现出惊讶表情。 “那你说，我们任务部该怎么改革才能做到有序发展？” 陈凯做出洗耳恭听状。 “第一，任务部必须接受个体与个体之间有差异的事实。” “第二，更加细分每个人的任务完成度，设置一套评分系统，找出每个人的天赋所在” “第三，任务多样化，不仅要有短期任务，更可以设置中长期任务。” “第四，教育和学习其实是对等的，我们可以设置教学任务，自然也可以设置学习任务” “第五，任务产生的收益应该趋于市场化，必须取消一刀切式的任务加权评分。” “第六，任务部更应该是一个服务型的职能机构，而非维持整个领地运转的主权机构。也即是说，我们应该将任务发布的权限归还到个体手中，由任务部来统一考核发布奖励。” “第七...” “等等，你再说下去我感觉这任务部的老大应该你来当了！” 听到后面，陈凯已经有些惊了。他并没有完全听懂乔院生说的这些，但第六条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是了，任务部现在的权限确实有些大，也有些繁杂，导致必须要扩增人手才行。但实际上，那些任务完全是其他部门或者领地的需求啊，为什么不能细分到那些部门，或者个人手里让他们自己去发布，再由任务部审核发放奖励？ “说来说去，你还是想把经济系统那套拿出来，取代现有的分配制度是吧？” 陈审倒是听出来了乔院生想要的结果。任务收益市场化，那不得整个领地的经济系统先市场化？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可不是小小的改革就能完成的，都已经要涉及到整个领地运转的核心了。 “是的，趁着我们现在人刚好满足最低的市场化需求，又是领地刚刚发展的初期阶段。” “在我收集到的数据中，占比71.5%的第三项诉求便是...分配问题！” 乔院生的发言很有逻辑。 “我们现有的分配制度是按照人头划分的，就拿最简单的三餐举例，一名男性的每日配额是一斤粗粮，二两肉，吃完了这些配额，就只能等待第二天重新分配。” “但问题来了，每个人每天的状态都不一样，有的人劳动量大可能要吃更多的东西才能满足一天需要。有的人劳动量小，更想将多出来配额攒下来或者去交换其他东西。” “这种想法，便是市场化的苗头。” “而在任务系统这边，有的人执行力更强，能完成200%的任务进度，有的人执行力弱，只能堪堪完成100%，但他们每天得到的分配额却是相同的，这也需要市场化来进行调控。” 乔院生仍在说，不过下方的听众们倒是有意见了。 “你怎么保证贫富差距？怎么确保前期积攒资本的人，不会利用资本变成剥削者？” “听起来合理，实际上不行，依照我们内部现在的情况，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有人可以完全摆脱生产。” “太理想化，自由市场，宏观经济那套不适合现在的废土。” “一旦大家之间产生钱和钱的概念，就很容易导致本来纯粹的关系复杂起来。” “算了吧，我可不想看到一个有钱人在自己完全不熟悉的行业内吆五喝六...” 涉及到市场运转。整个地球数十亿人也没能将整套体系理论完善，造就完美的平衡。大家在执行的，依旧是将这个炸弹不断滚下去，想要依靠后来人的智慧。 “不不不，现在的情况不同，在废土上我们有更好的处理方式来回收这些市场化产生的多余价值。” “我设置了一套身份...” 噗！咳咳咳！坐在主位上的苏摩，突然将嘴里刚喝下去的热茶喷了出来。要素察觉。如果刚刚没听错的话... “你说的身份不会是将管理岗位，乃至领民资格明码标价吧？” “咦，难道领主大人也是这么想的？”乔院生眼睛亮了，似乎寻觅到了知音。他激动的站了起来：“未来我们想要保持领地的竞争力，就必须要有更多优秀的领民加入，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照单全收，身份制度可以帮我们完成第一步的筛选，也能帮助我们快速积累大量的资源，将其用于领地开发中...” “停停停！” 打断激动的乔院生，苏摩眼神直勾勾的盯了过去。该说不说，他现在已经怀疑这人是不是也进了一趟未来废土了。等等... “乔起东方和你是什么关系？” “啊？领主大人怎么知道在下笔名的...” “草！” 苏摩忽然感觉自己放在桌下的拳头硬了。是了，早该想到的。小小的废土怎么会同时出现卧龙凤雏。废土四年提出身份概念的乔起东方，竟然在废土一年就加入了天元领地？ “我曾进入过一片遗迹，在那里看到了未来发生的一些事。” 望着一脸茫然的乔院生，苏摩略微措辞出声。不得不说，无论是刚刚说的这些还是未来废土里运行的身份制度，都能证明他确实是个人才，脑子里挺有货的。但要是现在不能扭转他的想法，将其拉回到“正道”上。那就少不得该辣手催花，提前规避风险了！ “未来的新大陆，在那里你的身份制度运行了一段时间。” “结果呢，我们天元领地是不是发展起来了？”乔院生瞪大眼睛，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未来上。 “事实上只论发展，身份制度确实让人类的顶尖领地发展的非常滋润。”苏摩没打算说假话，他思索了下缓声道：“但代价却是我们淘汰了九成的人类，将他们彻底放弃了。” “九成？” 手上翻动资料的动作没停，整个人都在激动颤抖的乔院生愣住了。 “这种压榨式的制度像是瘟疫一般，会不断的往下传递到每个领地，最终导致这种类似进城税的东西覆盖在每个人身上，没人能置身事外。” “对，我们是筛选出了人类的精英进入到了领地内，但我们抛弃的人呢，他们最终会是什么结果？” “就以毕奇奇为例子，如果真执行你这样的制度，什么样的领地会需要他这样的人？” 截至目前，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其他人已经完全听不懂了。但只从乔院生的肢体表现来看，在场的人纷纷满意的点了点头。毫无疑问，乔院生刚刚提出的理论被否定了。那该死的身份制度，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连所长都露出后怕的表情。 “身份制度...如果只我们一家领地运行呢？” “怎么可能，你觉得其他领地会视而不见吗？” 虽然对自己的社会学常识不太自信，但苏摩还是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直接用未来废土发生的情况让眼前的卧龙知道，这看起来不起眼的身份制度到底带来了多少危害。看着怔住的乔院生，苏摩停顿了片刻，将未来废土所见所闻说了一些。这其中包括三大领地遇到的难题，以及游戏面板衍生出来的身份功能。在听完这些完全不可控的发展后，乔院生总算是对身份制度的危害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当然哪怕苏摩不说这些，只听到领地之间会复制身份制度模式时，他便已经想到了一些后果。如果真的形成层叠式的身份制度压迫，那简直要比定时的天灾还要危险。堪称是对人类内部的一场血腥清洗也不为过。 “抱歉，领主...我真的不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乔院生脸上露出惭愧的表情。 “你能理解就好。” 苏摩微微放下心来。 “事实上，你观察到的三个需求对领地很有帮助，我们确实该进行一定程度的市场化改革来刺激领地发展，但用上身份制度这样的手段，还是太极端了。” “我这里有些想法，等到这场会议完了，我会亲自找你谈一谈。” “现在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完全可以用不同的对照组来验证判断。” 无论如何，所有人吃大锅饭统一分配不再适用万人级别的领地了。自从福星计划结束，丧失了唯一的私有物品来源以后，村门口那片开出来的空地已经搁置了很久，再无多少人前去进行以物换物。毕竟贸易是自由的产物，就连一口吃的都是领地财产的情况下，大家又有什么可以交换的呢？这种将所有财产都拿来装在自己的口袋里，这可不是苏摩想要看到的结果。现在正好有乔院生这样的“鬼才”在手，让他来研究出一种更适合领地发展的制度再好不过。 “领主，我们不该再继续依赖游戏提供的工作台，熔炉，制造机床了，真实版本这种东西一旦损坏，我们修都没法修。我们必须马上建立属于领地自己的钢铁厂，水泥厂，机械厂，武器生产线，提前脱离游戏的掣肘。而且只要我们能形成一定的规模，就能将这些东西贸易到其它地方赚取更多物资回来！” “领主，我们现在最好是放弃对高精尖科技产物的研究，将研究重心全部拉回到基础民生上，否则一次要命的灾难，就能彻底让我们丧失前期所有的努力。” “领主，领地农业更应该细分出来，任务部根本不懂不同作物需要的环境和条件，只知道愣愣的发布任务让人无休止的翻地，施肥。再这样下去，我们来年仓库怕是只能剩下土豆这一种作物了！” “领主，每一次灾难期间的任务我们必须重视起来，之前通过无线电接收到的信息里，很多领地都在冬天获得了大量的生物，植物奖励，让贫瘠的领地一下恢复生气，我们下次灾难说什么也不该错过这种机会！” “领主...” 有了乔院生带头作为标准，剩下的人胆子不由越来越大。这一句句“刺耳”的谏言，听起来并不舒服。但坐在主位上，苏摩的脸色却是越发红润，不住的点头。这情况，可比他之前预想的简直要好太多！只要接下来足以维持半年时间的大雾灾难不要出现什么幺蛾子。以天元领地现在的发展势头，和他从遗迹中带回来的科技资料，重新回到人类第一梯队毫无问题。届时，就算地下那些不甘心的老冰棍带着人跳出来... “不同文明之间的碰撞吗，那我可是有些等不及了。” ... 第八百九十四章灾难预告，大雾屏障！ “嗯...哼哼...今天是个好日子...” 希望镇的门口。吃饱喝足的段雄，昂首挺胸的走出镇门口，嘴中哼着只有自己才懂的小调。在他身后，四平商队跟进来的三四十人鱼贯而出。 “大哥，咱们拿这么多东西就换台发动机，会不会太亏了啊？” 商队副管事段邦有些发愁，看了眼旁边一脸微笑的镇民们，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你懂个锤子，这发动机有的是人当宝贝！” “有人收？”段邦愣了一下。他可不是商队新加入的那些“小白兔”，什么都不懂。段雄转过头，目光炽热道：“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沿着这条路一直北上拐个弯，那伙子新冒出来的势力不是最喜欢这种一看就有黑科技的物品吗？他们开出来的价码从来可都不低，说不定我们用它还能换点“防身”的好东西...” 在防身两个字上，段雄加重了语气。下一波灾难可是快要来临，商队行走在外，难免会遇到饿疯了的聚集地。这种时候一定的火力就显得非常重要了，至少能保证对方不会疯到失去理智。而要是遇到的聚集地实力不强，拥有一定的武器说不定还能临时化身山匪，来上那么个一两波肥一肥。 “就这一个破发动机，就能换到？” 段邦仍然有些不敢相信的质疑说道，末了他还不忘补充一句： “大哥，布雷拉的口碑可不怎么样，谁不知道他们是那藏头露尾极光会搞出来的桥头堡，万一这伙人起了歹意要黑吃黑，咱们没一丁点办法反制的。” “你是不是傻，地是死的，人是活的。” 段雄不满的看了愚蠢的弟弟一眼。 “他要是真有那黑吃黑的想法，咱们也不是善茬，能让他这么简单的就吃了？” “另外。” “布雷拉现在可是吸引到不少人已经赶过去了，咱们就算不去和他们交易，也至少要去看看这伙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段邦提醒道。 “不是说他们是上个时代遗留下来的玩家吗？” 段雄摇了摇头。 “真正的情报永远没有谣言这东西传的快，具体真假还是得我们自己去看看。” 对于一条路就要走穿大半个新大陆的商队而言，仅仅靠着收购卖出货物，根本不足以吸引到这么多人不顾危险的前赴后继加入。商队的老大也无法从中赚取到足够的利润，来养活一大家子上百号人。真正能让商队从中赚到利益的，还是废土人人都需要的各类情报服务。他们能用肉身无视电波屏蔽，将新大陆东岸发生的事带到西岸，中部，乃至北岸。他们能帮助找人，能带着画像或者描述走遍人类各大聚集地。他们接取押送，越大的商队收取的押送费用越贵，也更加安全。但凡任何需要人手沟通的活计，他们都能从中找到需要自己的环节，从而毛遂自荐。因此，走的路越多，见识的越多，就能赚的越多。这句话早就被商队们奉为真理。 “走吧，虽然这希望镇是一处让人留恋的温柔乡，但我们可没钱再呆下去了。” 贪恋的对着后方招了招手，段雄长叹一声加快步伐。不知怎的，旅店的老板娘这两天他越看，越像是自己还没降临的老母。她是那么的亲切，那么和蔼，收拾的房间永远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味道。门口的守卫看着也像是自己那死去的老爹，宽阔的肩膀让人丝毫不担心外来盗匪闯入。当然，如果不是该死的元点收费实在太贵，段雄本来还想再留两天时间的。 “有钱再来，不对，等以后赚到钱了，或许可以在这里买个驻点。” 上了摆渡往领地边界的能车，段雄望着窗外，一时间有些出神。老实说，他非常佩服这天元领地的领主，能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就从无到有建立起这样一个规整的镇子来，并且镇子的规划，从初期就考虑到了外来旅人商队的方便。同时，生活在这里的人也和其他聚集地有着极大的差距，他们仿佛并没有失去文明时代的道德标准，还有着一定程度的自我约束力。这不是假装出来的，两天时间，他亲自和上百人说过话，能明显感觉到这些人发自内心的安宁。当然如果这时段雄往后看，他或许会惊奇发现自己刚刚离开的镇子已经包裹在淡淡的雾气中，里面似乎变成了另一个模样。但摆渡用能车的速度还是挺快的，趁着所有人还没发现，便越过了一个小小的矮坡将一切隐于视线盲区之中。 “段管事，到边界了。” “嗯？”段雄还在出神的想着其他东西，耳边却传来文大提醒的声音。往周边看，刚刚一会的功夫，摆渡能车赫然已经将所有人送了出来，省下不少脚力。 “太感谢了，多谢文大兄款待。” 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段雄连忙道谢，招呼着人下车。可还没等所有人站稳。哗！本来平静的暗沉天空，却忽然上下振动起来，仿佛被风吹拂的江面一般。一道道波纹闪过，天空被揉成了面团，开始出现一道道明显的褶皱。而在那褶皱中，竟然有越来越多白色的气体开始出现，转瞬间便将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太阳笼罩在后方。天，又变暗了。一缕缕热风，从雾气中飞了出来。 “不好，是灾难来了？”段雄心中一怔，急忙打开游戏面板。果然此时游戏面板已经变化了模样。虽然分布其上的按钮和之前一模一样，暂且没有跳出来新的灾难公告。但在面板最上层，却有和天空中白色气体如出一辙的白雾渐渐出现，浓郁，将界面缓缓盖在下方。而在那白雾中，正有一个数字缓缓变动。 07:59:19 “灾难公告，是下一次的灾难公告时间！” “还有八个小时，太坑了，这次为什么没有提前提醒？” “看这个样子，不会到时间灾难就直接降临吧？” “这白雾是什么，会不会是生化武器？！” “不会吧，刚刚看到一点太阳恢复的希望，雾气竟然又将太阳压在后面了。”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太阳光带来的温暖感并没有消失，只是将可见光遮住了？” “不行，要不我们还是回希望镇再躲上一段时间？” “...” 从车上跳下来的商队成员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不乏有人提出回镇子躲一段时间的说法。灾难期间，属实不是行商的好时候。对于他们而言，只要行走在没人的领地内，时时刻刻都要承担数倍的灾难惩罚。 “我们得赶紧离开，趁着灾难还没爆发前赶到下一个地方。” 段雄语气凝重，直接打断了所有人的奢望。 “现在灾难还不一定马上降临，如果我们留着，未来想要走无疑更难。” “更何况...” “这次的灾难看起来并不像马上就会结束的样子...” 虽然他不是每次灾难排行前列的佼佼者，但能来到新大陆组织起商队，关于求生的经验这方面其实超越了九成九的人。尤其是最重要的灾难预警，他更是暗中搜集了不少有价值的信息，从来没有往外贩卖过。 “走吧，感谢天元领地的兄弟们，祝你们能顺利度过接下来的灾难。” “我们...三个月后再会。” 挥手一招，段雄快速组织好队伍，带着人手谨慎的往北方而去。 ... 外人眼中偌大的希望镇，随着最后一支队伍撤出，一切开始缓缓变形。干净整洁的镇道隐于雾气中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略显脏乱的石子路。镇道旁边整齐的混凝土建筑也跟着不见，只剩下几座连在一起的长廊型活动板房。村民身上的衣服不断褪色，逐渐变成了脏脏的土黄色，上面带着补丁缺口。而就连每个人的面色，也都从红润变成了营养不良的枯黄菜色。 “为期十四天的富裕体验卡总算结束了！” 望着一切又恢复到了“贫困潦倒”的模样，王元帅轻轻吐出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这玩意儿。克制着规范使用或许能发挥意想不到的奇效。但要是用在欺骗自己上，可比地球上那些让人流连忘返的致幻违禁品危险多了。 “你很怕自己走不出来？” 站在他旁边的苏摩，眼神中倒是满满的亲切。论繁华富裕，看惯了未来废土里的希望市，模拟出来的希望镇算个屁啊，连小小的桑田镇都比不上。再者说，就连希望市也没让他有半点不舍得离开的想法。反倒是这破落的希望村，才是他亲眼见证，一砖一瓦搭建起来的“家”。 “倒也不是害怕走不出来，就是担心未来会玩的更大，苏领主，您应该懂我的意思。” “我当然懂，不过你可以不用担心了，这玩意的能源消耗无比巨大。光是对着一万人模拟一个小镇子，就差不多用完了我们积攒两个多月的能源。” 苏摩饶有兴趣的看了眼脸色紧绷的王元帅，不禁思索起能否将领地第二个村子交给他来创办管理。陈审性格精明内向，擅长的是系统意识，沟通能力，重点规划等等调兵遣将的活。希望村在他手下更偏向于农业型村落，主发育，重储藏。王元帅主外，更擅长人设魅力，执行能力，适应能力等等和人直接打交道的活。起源营地在他管理下则偏向于开放包容的经济型村落，主拓展，重贸易。两人在同一个村子算不上完美互补。但对一个领地而言，却正好可以一内一外分而治之。 “领主，我们头顶的天空也被虚拟实境影响了吗？” 一道若有若无的振动穿过。王元帅忽的抬起头，看向翻滚的云层和渗出的雾气。站在铁石山上，他能看到更多，明明是褶皱处裂开一个个口子，有白雾从中漂浮涌出。 “不是吧，应该是下一次灾难要来了？” 打开游戏面板，扫了一眼上面的时间，苏摩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尽管和未来世界中关于这场雾气的描述有些许不同，但看这架势，应该是只强不弱。 “看来之前亚当和游戏的对抗，还是引起了反噬。” “也可能是我带出来的物品被它检测到，触动了某些规则？” 苏摩心中了然，面色倒是如常。王元帅看他这么淡定，心中也不由放心，两人继续闲谈着未来规划。倒是另一边，陈审几人从山脚下匆匆赶了上来，气喘吁吁的带来了不少新消息。 “所长，吕教授那边传来了最新的监测消息，现在太阳直接热辐射已经恢复到常态值了，但是增加幅度还没有半点减缓的趋势，仍然在以稳定的速度上升着。” “预计未来八个小时内，新大陆的气温将快速重回20度以上！” “这么快？！” 苏摩眉头一挑，若有所思地惊道。囤积在整个地表的积雪数量可不少，如果长时间保持下去，势必要带着气温越来越低。同时，这些积雪也会大幅度损害新大陆的土壤肥力，造成难以挽回的负面影响。未来废土里，游戏是在大雾期间缓慢的升温，并以特殊方式引导积雪渐渐消失。但现在，他的手段明显暴力了许多，一旦不加以引导。恐怕有... 洪灾风险？ “通信部那边也有新的数据，他们说这些突然出现雾气可以大幅度阻断电磁波的传递，比起万里群山的屏蔽还要严重。根据数据模型验算，如果未来雾气覆盖了我们身边，电磁波通讯距离将史无前例的跌到300米，甚至更短。” 苏摩点了点头。 “还有呢？” 陈审思索了下继续道。 “我们被雾气挡住了。” “挡住了？”苏摩皱了下眉头，问道：“什么意思？” “天空中那些裂开豁口里出现的雾气越来越多，已经有一部分逸散了下来，其中颜色更深一些的雾气很奇怪，但凡有这种深雾出现的地方，摸上去就像是出现了一堵...看不到的墙？我们必须绕到旁边的浅雾才能走过去。” “还有这怪事？” 苏摩定睛往下看，果然看到出现在村子周边的雾气隐隐分为白雾和灰雾两种。此时，正有不少村民好奇的围在附近，测试着两种雾气的不同。白雾浅浅的，人进入以后只是身形被包裹其中，产生光线折叠，类似地球上常见的普通雾气。灰雾随着时间推移越发浓重，像是一堵由黑灰色砖石砌成的屏障，隔绝内外。 “领主不好了！刚刚送走四平商队的人后，我们领地边界已经被莫名出现的雾气包裹住，现在大部分地方都出不去了！” 山脚下，刚刚送完客的文大冲了上来。他大声喊着，带来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有些头皮发麻的坏消息。 ... 第八百九十五章收服鱼人，大雾联结！出不去了？才刚刚见证天元领地对外经济有些起色的陈审，头上不由渗出一层细密的白毛汗。不过转念想到天灾降临后，本就没有多少商队还能经过。在加上屏蔽电磁波传递的雾气，他又忽然感觉被封住好像也不算什么大事？至少面对那群难缠的矮人，领地要防守的点位会比之前少很多。 “先不要急，陈审，你带人赶紧去安抚村民们的情绪，尽量控制人员流动，不要让他们接触这种灰色雾气，等到灾难信息彻底公布了再说。” “李虎，安排民兵开始围绕领地巡逻，时刻关注我们周边邻居的动向。” “天民，你准备下车辆，我们得去鱼人部落一趟，他们还不知道灾难即将降临的信息。” “其他人回到自己的岗位，按照临时应灾安排，等待倒数时间结束。” 咳嗽了一声，苏摩快速安排了接下来要干的事。之所以这些天一直按着没去鱼人部落，甚至对方几次找上门来邀请也找借口推脱。这一切的安排，都是为了彻底收服对方所准备。天元领地并不需要一群同起同坐的鱼人部落兄弟，也不需要亲密无间互相合作的鱼人部落朋友。见识了未来废土里鱼人市的发展，以及鱼人部落三番两次的“叛逆”。苏摩真正想要的，是一支完全臣服的鱼人部落。而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 距离希望村直线距离约六十公里的鱼人部落。部落内一座座神秘清冷的黑色建筑，紧闭的门窗，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淡灰色和浅白色的雾气已经占领了周边，将整个部落紧紧包裹其中。远远看去，两种组合在一切雾气就像是吃人的怪兽。吓得不少胆小鱼人仓皇逃回了建筑内部，惊恐的看着外界，口中直呼着海神保佑。 “海神在上，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站在鱼人部落内唯一的医疗所里，大祭司鱼海潮不住的祈祷着。目光所及之处，已经有十数位鱼人受了伤，正躺在病床上呻吟。在刚刚忽然降临的大雾中，他们被那忽然涌下的灰色雾气压在下方。要不是有其他鱼人路过及时发现拉了一把，恐怕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先一步回归大海怀抱了。 “大祭司，你能感知到这突然降临的雾气是什么吗，难道是海神大人不满我们降下的惩罚？”部落族长鱼承海也赶了过来，一进门便忧心忡忡道。突如其来的大雾，让整个鱼人部落一团糟。尤其是在外面学习人类耕地的一群小鱼人们，幸亏胆子小跑的快，否则差点儿就要团灭在这场灾难里。不同于安稳的深海世界，自从穿越到这片荒芜的新大陆后，鱼人部落的生活一天比一天糟糕，带来的粮食库存也在不断下降中。作为族长，鱼承海现在已经开始担心起前些天派出去探路的那些鱼人冒险队，他们冒着风险去寻找食物来源，现在大雾来临，恐怕是凶多吉少。 “海神在上，承海族长，这不是一场只针对我们的惩罚。这是天灾！是涉及整个世界的轮回天灾！并且我能感觉到...有更多难缠的东西，恐怕要随着这场大雾降临了。” 安抚了一会受伤的鱼人后，大祭司鱼海潮走出医疗所，略显苍老的鱼脸上写满了茫然。受限于降临的规则，他和族长鱼承海暂时并不能离开部落前往外界。在消息传来的第一天，两人还兴冲冲的穿上了盛装，安排鱼人们做足了迎接场面，生怕冲撞到海神大人在凡间的化身。但结果却是残酷的，他们枯等了一整夜，压根就没等到半点奇迹出现。且在接下来这半个月时间，哪怕他们已经三番五次的派出了使者邀请，说明情况，也都没能得到海神大人的接见。 “是海神大人不满我等不能亲自上门觐见？” “可是...” 鱼海潮自己都开始有些质疑了。穿越到这片陌生的土地后，他身体中蕴藏的海洋之力到现在也没恢复多少。唯一残留的一些，也全都拿来占卜找人。换言之，现在他根本不具备海洋世界内大祭司的实力，只是一名普通的老鱼人罢了。如果不能得到海神大人的指引，未来鱼人部落... 不，就连这次突然降临的灾难，对鱼人部落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大祭司，我已经派出了斥候前往希望村，寻找陈村长的帮助。” 后方从医疗所也跟着走出的鱼承海，扫了眼雾气中乱糟糟的鱼人部落轻声叹道。只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往日里睿智的大祭司仍旧茫然的望着前方，仿佛没听到他说话。 “大祭司？” “你放心，陈村长还有那些人类不是说过吗，他们永远会是我们鱼人族的最好的朋友，他们绝对会帮助我们的！” “最好的朋友？” 鱼海潮终于回过神来，无神的鱼眼里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蓝芒。 “是啊，希望村不是还说要和我们鱼人部落达成...战略合作，他们要教我们种地，教我们鱼人在陆地上生活吗？” “最近这些天只是因为他们接收了太多外来人口，这才忙的没有顾上和我们继续沟通，等过了这波灾难，等到...” 鱼承海说着说着，停下了话头。在他面前，大祭司已经又陷入了呆愣中。但和之前不同的是，他浑浊的眼神已经彻底清亮起来，射出一道道微弱光芒看向远处。作为族长，他很清楚这是在干什么。占卜！只有鱼人部族大祭司才能使用的能力。大祭司在查看这次雾气灾难的结果？鱼承海有些捉摸不透，只能愣愣的等在他身边，焦急的走来走去。时间缓缓流逝，就在他已经安耐不住心底烦躁时。鱼海潮终于从占卜状态退了出来，喘着粗气就往后倒去。要不是被旁边的鱼人卫兵眼疾手快扶住，否则后方的医疗所内恐怕又得多一名伤员。 “族长，族长，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大祭司，你看到了什么？”望着往日里稳重的鱼海潮，此时激动的和幼年鱼人第一次开化时一般。鱼承海连忙上前，俯下身子。 “海神...海神大人马上...要来了！” “什么？！” 突兀的消息，不光吓得鱼承海跳起来，旁边站着的几名卫兵也都鱼脸大变。现在的鱼人部落可是乱成一团，想要组织起像样的迎接仪式至少需要半天时间。一旦海神大人降临，误以为鱼人部落不敬... “快，快派人准备...” “不，族长，来不及了。”大祭司鱼海潮苦涩的笑了笑，沉默了一会。他左右看了看街道上仍然在抬着伤员进入医疗所的鱼人，用沙哑但还算洪亮的声音道： “族长，海神大人要带着他的族人，来拯救他的子民了！” “我们接下来必须要展示出自己的价值，完全不同于村子里那些人类的价值，否则海神大人可不会如传说中一般仁慈...” “我们永远不能忘记，当年海神大人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手段，让四海归平...” 鱼海潮说的很是隐晦，并没有直白的说出来。但作为族长，鱼承海又哪里听不懂他话里话外的想要表达的意思。冷冽的雾气如刀割在脸上，盯着鱼海潮恢复浑浊的双眼，鱼承海喉结动了动，感觉脖子就像被冻住了一样。半晌，他才重重点头。 “...大祭司，我明白了。” 一边是族人，一边是子民。鱼海潮想要传递的一切，只在这不同的称呼中便体现的淋漓尽致。不清楚大祭司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鱼承海站起身，想通以后倒是很快接受了心态上的转变。如果说海神大人没有归来，面对那些人类，他们还尚能保持合作关系。那么在他回归后，鱼人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