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糊糊睁开过眼睛,问你有没有受伤,听到肯定的答案才昏睡过去。” 什么是痛呢。 顾迎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痛过了。 像是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像是一颗心被割成无数瓣,让她连呼吸都痛。 她浑身发抖的下了病床,连鞋都没穿就跑出了病房。 可她站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却忽然发现自己连庄扬在哪都不知道。 “教练。” 几个队员正好赶了过来,看到顾迎夏这幅样子,他们眼里也露出一丝心疼:“教练,你身体还没恢复,怎么不躺着好好休息?” 说着,辛卓就要扶着顾迎夏回病房。 可顾迎夏却紧紧揪住他的衣袖:“辛卓,庄扬在哪?” 辛卓怔怔的看着自己的面前的顾迎夏。 她的一双眼睛通红,可偏偏忍住没有掉出眼泪。 辛卓看了一眼孟野,见后者点点头,才缓缓开口:“扬哥还在重症监护室呢,我带你去。” 另一个男孩子拿来拖鞋给顾迎夏穿上。 重症监护室外。 顾迎夏隔着玻璃看着庄扬。 那个总是似笑非笑的说:“顾迎夏,我怎么就那么不招你待见?”的人此刻静静的躺在那里。 头上和手上都缠满了纱布,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静悄悄的,无声无息。 顾迎夏想起比赛当天早晨,她给庄扬打电话:“庄扬,今天是我战队在国内的第一场比赛,你真的不来看吗?” 庄扬语气傲娇:“不去,有什么好看的。” “我给你弄到了观看位置绝佳的票,离教练席很近的,我已经把电子票码发你手机上了,比赛十点钟开始。” 顾迎夏知道庄扬的脾气性格,他这个人总是刀子嘴豆腐心。 嘴上说着不来,但肯定是会来的。 顾迎夏甚至已经想好了,拿到奖项之后该怎么和他分享,怎么却告诉他她的答案。 却没有想到两个人再见面,会是这样的情形。 “庄扬。” 顾迎夏的手放在玻璃上,带起了一层雾气,模糊了庄扬的样子。 她伸手去擦,却越擦越模糊。 孟野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看着顾迎夏为庄扬落泪的样子,心里像是被生生插入了一把刀。 他以为他只是错过了一段时间。 他以为他只是忽略了她从前为他付出的那些。 他以为这一切都还来得及弥补,还来得及挽回。 直到现在,孟野才明白。 不是所有人都会停在原地,不是所有事,都有挽回的余地。 或许早在那次,庄扬在他面前吻顾迎夏的时候,他就已经满盘皆输了。 “教练,医生说扬哥现在的情况还需要观察,不过你放心,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只是暂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清醒。” 辛卓站在顾迎夏身边说道:“你别哭,扬哥肯定也不想你哭。” 一个月后。 游戏大赛重新举行,鉴于上一次的事故,这一次主办方将比赛定在了一个巨大的广场上,依旧是直播形式。 顾迎夏坐在庄扬的病床边,电视上放着大赛的直播。 她拿着湿毛巾温柔的擦拭着庄扬的手臂。 “庄扬,你已经躺了整整一个月了,你什么时候才能醒呢?” “你到底还想不想听我的答案了,如果你再不醒来,我就真的生气了。”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脸上却并没有半分生气的意味。 顾迎夏放下毛巾,认真的看着庄扬的眉眼。 他本就长得好看,现在睡着了,更是没有任何攻击性。 顾迎夏的手轻轻抚过庄扬的眉毛:“庄扬。” “我最近老是梦到你,梦到两年前的你。” 她轻笑了下,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我梦到你站在我面前挑着眉说我脸还行,手段很拙劣,还梦到你把我从环江公路的栏杆上拉下来……” 孟野站在病房门口,脚像是扎了根一样的停在原地。 顾迎夏忽然笑了笑,她看着庄扬,脑海中浮现很久以前的一个画面。 “我还记得那天,我特别特别绝望,手机掉下去,我下意识就想去捡,然后你把我拉下来。” “你怎么说的来着,你说我让你开了眼。” 顾迎夏顿了顿:“庄扬,你说话真难听……可是……如果没有你,也许我那天就已经死了。” 她握住庄扬的手,他的掌心向来很温暖,可现在却冰冰凉凉。 顾迎夏盯着他的手心看了许久,眼眶中的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夺眶而出,落在了庄扬的手心里。 像是被这滴眼泪烫到,庄扬的手微微动了动。 顾迎夏擦了擦泪,接着说。 “其实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我觉得你真的挺混蛋的,一个没有吃过苦的大少爷,心血来潮从我这种人身上找乐子。” “可我呢,我已经快被逼死了,你却是那副游戏人间的姿态。” “后来你救了我,我才知道你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你和那些世家公子哥不一样。” 她看了一眼紧闭着双眼的庄扬,继续道:“庄扬。” “你消失的那几个月,我以为你出事了,整日提心吊胆,吃不下也睡不好。” “有一天晚上,我梦到你出车祸,忽然间惊醒,就再也睡不着了。” 孟野后退一步,紧紧靠在墙壁上,他紧紧的闭了闭眼,眼眶干涩到疼痛,苦涩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在顾迎夏‘死’后,发现曾经的一切真相时,孟野痛不欲生。 他以为,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比那更痛了。 可是现在,他面目憔悴,眼里几乎要沁出血来。 顾迎夏的声音继续从里面传来。 “庄扬,我……”她的声音哽咽又破碎。 “你救了我三次,我欠你太多了。” “我本来想说,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把欠你的都还你。” “如果我说我爱你,你会不会觉得……这样的爱,太过虚假……” 孟野手中的东西缓缓掉落在地,他闭了闭眼,然后缓缓转身离开。 病房内,庄扬睁开眼,他紧紧回握住顾迎夏的手:“这辈子的事,就这辈子解决。” 顾迎夏的声音蓦地一顿,抬头看向庄扬。 他看着顾迎夏扯了扯嘴角:“睡个觉都睡不踏实,光听你在耳朵边说个不停。” “顾迎夏,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话这么多呢?” 他伸出手:“把我扶起来。” 顾迎夏呆怔了看了他好半天,才终于回过神,把庄扬扶起来。 她还来不及收回手,就被庄扬猛地扣住后脑勺,炙热的吻扑面而来,让她措手不及。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迎夏觉得有些缺氧时,庄扬终于大发善心的松开了她。 “顾迎夏,你怎么接吻都不会?” 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庄扬抬起手覆在上面:“不许哭!” 顾迎夏轻轻扬起唇角:“庄扬。” 她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他。 五天后,经过各项检查,确认庄扬的身体没有问题后,顾迎夏给他办好了出院手续。 与此同时,顾迎夏的战队也在这次的游戏大赛上拿下了亚军的成绩。 虽然不是冠军,但作为一只全新的游戏战队来说,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扬哥!看看,我们的奖杯。” 一走出机场,几个大男孩便立刻冲了过来,辛卓拿着奖杯在庄扬面前不停的嘚瑟。 庄扬瞥了一眼顾迎夏,又看了看顾迎夏的队员们。 他轻笑道:“又不是你们有本事,要说厉害也是你们教练厉害。” “哎哟哟哟,打扰了……” 几个大男孩立刻起哄。 顾迎夏被他们闹得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走到车旁边,顾迎夏才注意到不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庄扬自然也看到了。 孟野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立马穿着一件白色针织衫,唇瓣轻轻动了动。 他说:“恭喜。” 顾迎夏朝他微微颔首,然后便上了车。 …… 半年后,顾迎夏和庄扬的婚礼在巴厘岛海边举行。 庄扬把这张婚礼布置得极其盛大浪漫,就连顾迎夏都忍不住说:“会不会有点太过夸张了?” 庄扬却只是轻笑道:“一辈子就一次的婚礼,那不得认认真真操办。” 婚礼这天。 顾迎夏穿着巨大的拖尾婚纱,头发被挽成花苞状,纤长的天鹅颈上面缀着一条红宝石项链,将她整个人衬得更加明艳。 化妆间的门被人轻轻敲响:“请进。” 孟书蔓依旧是一身职业装,看到顾迎夏,她眼睛都亮了:“迎夏,你今天真美。” 顾迎夏有些害羞的笑着道:“谢谢书蔓姐。” “迎夏,实在不好意思。”孟书蔓看了一眼手表:“我刚刚接到个电话,研究所那边有个紧急的项目需要我尽快赶回去,所以,抱歉。” 顾迎夏摆摆手:“没关系,你去忙吧。” 那次在4s店遇见,孟书蔓说有空约着喝咖啡的时候,顾迎夏原本以为只是一句玩笑话。 但没想到后面她竟然真的约了自己,一来二去,两个人也就成了朋友。 不过孟书蔓很有分寸,她从来不会与顾迎夏去聊她和孟野从前的事情,顶多只是约顾迎夏逛逛街,吃吃饭。 “有请新娘入场!” 随着司仪的声音响起,顾迎夏提着裙摆,缓缓的走向庄扬。 他穿着一身白西装,站在红毯的那头等着她。 孟野站在远处的一栋别墅里,隔着远远的距离看着那正在举行的婚礼。 里面,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 明明距离远到看不清也听不见。 可他好像还是听到了神父的声音传来。 神父问:“庄扬先生,你是否愿意娶顾迎夏小姐为你的妻子,从今以后,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顺境还是逆境,都一生相伴,不离不弃吗?” 他们都郑重的点头说愿意。 孟野仿佛能够看到他们交换戒指,看到他们在鲜花和亲朋好友的簇拥中喝交杯酒。 可明明,这栋别墅离那里那么远。 五年后。 孟野作为导演拍摄的第一步电影正式上映。 作为一步爱情片,起初这部电影的票房很一般,可是看了的人纷纷给出很高的评价,到上映的第三天,票房甚至实现了反超趋势。 这部电影的讨论度越来越高,自然也有更多人去电影看。 孟野接受记者的采访。 “孟导,您最新上的这部电影,有很多人从中剖析出了您之前的一些情感经历,对此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孟野抿了抿唇:“希望大家都能珍惜身边的人,珍惜当下的缘分。” “那也有人说这部电影最后看似是一个圆满的结局,却依旧替女主觉得难过,您怎么看呢?” 孟野抬起头看向摄像头,就像是透过那个镜头看向一个遥不可及的人。 最后他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记者也很识趣的跳过了这个话题…… 庄家老宅。 顾迎夏和庄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打着游戏,庄扬坐在一旁自己和自己下棋。 他看了一眼时间,一把将顾迎夏抱了起来:“这都连着玩了两个小时游戏了,也该玩够了吧。” “啊!” 他突然的公主抱吓得顾迎夏大叫:“庄扬,你放我下去!” 庄扬盯着她,抱着她往楼上走,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我才不放。” “上上个月比赛,上个月出差,好不容易回来了,一到家就陪老爷子打游戏,顾迎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公!?” 庄扬语气愤懑,却还是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 顾迎夏这才意识到,她确实有些忽略他了。 “对不起,最近太忙了,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们去度假?” 庄扬立刻眼睛发亮的看着她:“这段时间是多久。” 顾迎夏认真的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嗯……也就三年吧……” 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庄扬都笑了:“好啊你,你也学着捉弄我了是吧。” 他紧紧搂住顾迎夏,挠着她身上的痒痒肉。 两个人笑闹作一团,最后笑得有些喘不上气,顾迎夏才道:“下周……下周就休假。” 庄扬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这还差不多。” 午后的阳光正好,树上枯枝也长了新芽,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 顾迎夏枕在庄扬的臂弯里,看着从树叶的缝隙里洒落的阳光。 忍不住想,这样就很好。 她想要的,从来都只是安稳一生。 ——全文完—— oat42gx657364c ========================================================== 更多精校小说尽在知轩藏书下载:http://www.zxcs8.com/ ========================================================== 首席御医 作者:银河九天 内容简介: 挽救你的生命,即挽救你的政治生命。 机缘巧合之下,踏入了半官半医的“御医”之列。 在展现中医强大魅力的同时,曾毅也实现着自己“上医医国”的理想,一步步直入青云! 第一卷 初出茅庐 引子 “废物,全都是废物!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竟然一个都指望不上!” 秘书记录时不小心把笔掉在了地上,张仁杰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老猫一样拍案蹿起,在院长办公会上大发雷霆,丝毫不顾惜往日的形象。与其说他是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不如说他是在恐惧,那根掉在地上的圆珠笔,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张仁杰心里最后的一丁点承受力给击垮了。 张仁杰是南江省人民医院的院长,眼下,他的医院捅出一个天大的篓子。 一星期前,省卫生厅的副厅长冯玉琴因为便秘住进了人民医院,别看冯玉琴只是卫生厅排名最末的一位副厅长,可要提起她的丈夫——省委书记方南国,整个南江省哪个不知,谁人不晓? 现在南江省的第一夫人病了,医院方面又岂敢懈怠?虽然只是个小小的便秘,医院还是紧急抽调出七八名专家,组成了以张仁杰为首的医疗小组。 经过仔细的检查和化验,医疗小组并没有找到引起便秘的原因,只是在用手指触压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冯玉琴的腹部存在着不明硬物。 稳妥起见,医疗小组决定剖腹探查,这个方案也得到了冯玉琴的首肯。 谁知一刀割下去,冯玉琴的肠管里除了几粒燥屎外,并没有任何的异物,医院方面顿时陷入被动。张仁杰更是差点晕倒在手术台上,让省委书记的夫人白挨了一刀,这事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善后吧。 但更坏的事情还在后面,开刀之后,冯玉琴的便秘状况离奇消失,而变成了连绵腹泻,低烧不止。医院方面采取了多套方案,但到目前为止,既止不住冯玉琴的腹泻,也降不下冯玉琴的体温。 张仁杰瞬间苍老了十岁,头发大把大把地掉,冯玉琴刚住进医院那会,他还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事已至此,拍马屁、搭天线之类的事,是想也别想了,必须赶紧想个办法将冯玉琴的病治好,再拖下去,万一又出现个新状况,那自己的前途,甚至是身家性命都要赔进去。 医疗小组再次会诊之后,得出新的结论,冯玉琴的病,叫做“肠道菌群失调症”。 按照西医的观点:健康人的肠道内寄居着种类繁多的微生物,这些微生物被称为肠道菌群。肠道菌群按一定的比例组合,各菌种之间互相制约,互相依存,在质和量上形成一种生态平衡,当这种平衡被打破时,正常的肠道功能就会发生紊乱。 医疗小组认为正是由于冯玉琴肠道内的菌群失调,才导致了她先是严重便秘,再是严重腹泻这两种极端情况的同时出现。 想要治疗肠道菌群失调症,倒是有一个速效的办法:就是将健康人的粪便水,通过肛门灌注到患者体内,借此重新平衡患者肠道内的菌群比例。 但是这“捅省委书记夫人屁眼”的事,张仁杰哪里敢做,他连汇报给冯玉琴听的勇气都没有,治疗方案直接否决。 紧急商议之后,省人民医院通过省卫生厅向卫生部的医疗专家小组求援。 第一章 道不轻传 “小妹妹,今年几岁了?叫什么名字啊?” 曾毅此时坐在开往荣城的火车上,笑眯眯地逗着对面的小女孩。 小女孩有五六岁的样子,眉清目秀,粉雕玉琢,只是有些无精打采,听到曾毅的搭讪,她往后缩了缩,小手抓向旁边的小男孩。 小男孩立刻把嘴里的冰棒拿出来,作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告诉你,不准欺负我妹妹,不然我会揍你的!” 曾毅哈哈笑了起来,“你挺男子汉的嘛,这么小就知道保护自己的妹妹了。” 小男孩得意地“哼哼”两声,扭头对自己的妹妹道:“心儿别怕,他要是再欺负你,我就用打狗棒法!”,这话说得倒是挺硬气,不过说完之后,却是很丢人地又去添自己手中的“打狗冰棒”了。 “小孩子乱说话,这位小哥别生气。”开口的是位六十岁出头的老者,一副长者风度,脸上带着歉意。 曾毅一摆手,爽利笑道:“没事,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看得出这两个小家伙的感情倒是挺深的。”刚才这一老两小上车,曾毅就看出来了,这两个小孩是一对龙凤双胞胎,而老者应该是他们的爷爷。 老者心里不由对曾毅多了一分好感,虽说是童言无忌,但无端被骂作是狗,一般火气盛的年轻人怕是也受不了,免不了要多几句嘴,教训小孩子“没家教”、“不学人说好话”之类的,而眼前的年轻人却很大度,看得出他是丝毫都没有放在心上。 “小哥你这是要去哪里?”老者就跟曾毅攀谈了起来,漫漫长路,能有个聊天说话的人也不错。 “我去荣城。”曾毅答道。 “那我们同路啊,我也去荣城!”老者呵呵笑了起来,他看曾毅的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长得文质彬彬,应该是个大学生,就问道:“你是去念书的吧?” 曾毅摇头,道:“算是去旅游吧……”曾毅没说实话,他这次去荣城,其实是受了师哥的邀请,要到省人民医院去实习的,但他本人对于进入大医院工作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对此行的期望也不大,只是碍于师兄的面子,不得不去一趟罢了。 “那你可是挑对了地方,荣城是南江省的省会,有山有水,气候宜人,能玩的地方特别多,人文景观也多,比如青阳宫、文殊院、玉龙山、天府街……”老者似乎对荣城非常熟悉,各处地名如数家珍,等把荣城的好地方介绍了一遍,他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趁着年轻到各地走走,还是大有好处的。” “是,您老说得对。”曾毅笑着点头,然后顺着老者的话道:“那您老这次去荣城,是要给孙女看病的吧?” 此话一出,老者的心里顿时警惕起来,他这辈子走南闯北,深知这火车上最是鱼龙混杂。有些人专门干一种勾当,先是找机会亲近你,拿话套取信息,再和同伙设局进行坑蒙拐骗,这种勾当老者见多了,只是没想到今天让自己给遇上了,眼前这个光鲜体面的小伙子,肯定就是此道高手,不动声色之间,竟把自己孙女得病的事给看了出来。 “小哥你还会看病?”老者脸上依旧是笑意盎然,嘴里却是不漏丝毫的口风。 “稍微懂一点。”曾毅并不知道对方已经起了戒心,他还接着说道:“我看小妹妹的病没什么大碍,不用看医生,只要每天早晚各喝上一杯热糖水,注意不要吃生冷的食物,过上一个月自然就会好了。” 曾毅之前并不是要无端地跟小女孩搭讪,他一眼就看出那小女孩生病了。小女孩的身体明显偏瘦,而且面色隐隐发青,就算是不懂医的普通人,只要观察得稍微仔细一些,也能看出小女孩的身体不好。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曾毅说话之后,反而是看着那个正在吃冰棒的小男孩,脸上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倒是您这个孙子的病有点严重,这几天暑气正盛,他身边随时要有人照看,否则有点危险……” 曾毅说这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他怕小孩子听见了会有什么负担。 不过这动作落在老者的眼中,反而成了一种鬼祟的行径,这让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眼前这小子就是个骗子,为了骗钱,他故意拿这种吓人的话来唬自己的! 为人父母者,哪有不紧张自己小孩的,一般人乍听到这种话,不管真假,多半都会上当的。这老者倒不是心狠,只是他对自己孙子孙女的健康状态太了解了,前两天刚做过一次全身检查,要说自己的孙女有病,那是事实,可自己的孙子白白胖胖,活蹦乱跳,平时又吃得香睡得好,怎么可能会有病? 这可恶的骗子,竟然敢咒我的乖孙儿得病! 老者心中厌恶至极,嘴上却道:“小哥你说得对,这天是有些热了,回头我给他喝些藿香正气水。唉……人老了,多说几句就有点乏,我休息一会。”说完,竟是半眯起眼睛,不再搭理曾毅。 曾毅愕然,心说老人家你满面红光,中气十足,似乎还没老到说几句话就会困的地步吧,他本来还想再说说那个小男孩的病情,但一看老者这个样子,心里稍一琢磨,也就明白了,是自己太热心了,反而让人家觉得自己有所企图。 “咳……,今天算是妄作一回好人!” 曾毅无奈地摇头,老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医不叩门,道不轻传”,自己这主动送上门的医生,在别人眼中,非但是一文不值,还以为你有歹意呢。算了,不说了,再说下去人家也肯定不会相信,弄不好还要招来乘警,好在是现在的医疗水平提高了,那小男孩就算发病,也不至于会有什么生命危险,顶多就是要多遭一些罪罢了。 感受到老者那边飘来的若有若无防贼似的目光,曾毅干脆躺倒了蒙头大睡,眼不见心不烦。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车厢的广播里传来悦耳动听的声音,“亲爱的旅客朋友们,本次列车的终点站——荣城站已经到了,感谢您的乘坐……” 曾毅从行李架上取下自己的木头箱子,顺着人流就下了火车。 那老者一路上都在提防曾毅,却始终太平无事,刚才曾毅取箱子的时候他注意了,那个木头箱子的造型比较奇怪,有点像是古代医生出诊时随身携带的那种箱子,这让他心里有点疑惑,难道是自己误会人家了? 再想起那年轻人的话,老者不由心中一紧,低头看了看正在铺位上熟睡的孙子,他想叫住那年轻人再问一问,谁知一眨眼的工夫,对方就没影了。 一辆挂着军牌的豪华越野车缓缓分开人群,驶上了月台,从车里下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美妇人,雍容华贵、精致不俗,脸上超大的太阳镜,让人看不清她的容颜。看到老者,她喊了一声“爸”,然后快步上前,“都说让您别坐火车来,偏不听!熬这么大半天,就是我们年轻人也会有些扛不住的。” 老者笑着,“我晕车的老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吃什么药都不管用,还是坐火车好,又稳当又安全!行了,先把孩子抱上车吧!” 美妇人看到自己的孩子,脸上洋溢出幸福和满足,可惜两个小孩此刻睡得很熟,她不忍心叫醒自己的宝贝,就在两人脸上各亲了一口,然后小心抱着放在了车后座上。 等老者坐上车,美妇人道:“车窗就开着吧!” “关上!孩子们正在睡觉呢,别再给吹着凉了,就这么一截路,很快就到了。”老者是晕车,但还不至于那么脆弱。 车子开起来后,美妇人关切问道:“心儿现在是什么情况?” “吃饭总是吐,晚上睡着了不停地打冷颤,疗养院那边的医生治老年病还行,但对小儿病没什么好办法,到现在也没查出病因来。” 美妇人从后视镜里观察了一下女儿,脸上露出担忧之色,道:“我已经联系了京城901医院最好的儿科教授,明天一早就去看。” 老者点点头,然后不再说话,大概怕搅醒了孩子。当车子从站前广场穿过的时候,老者还是忍不住向熙熙攘攘的人流望去,心里希望能看到那个年轻人的身影。 “爸,你要找人吗?”美妇人问道。 老者摇了摇头,收回目光。 车子随后疾驰而去,很快消失在了视野中。 曾毅从出站通道里钻出来,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已到荣城,曾毅。”然后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南江省人民医院。 第二章 见习医生 邵海波站在门诊大楼的下面,望穿秋水地盯着远处,三年多没见了,也不知道曾毅这小子长什么样了。 邵海波小时候家里很穷,初中毕业后,他就被父母送到镇上曾老爷子那里学习中医,以图日后有个安身立命的手艺。后来曾老爷子看他勤奋上进,是个有大志气的人,就资助他继续求学,直到大学毕业。 大学期间,邵海波学的是中医,但考虑到眼下中医前途暗淡,他就通过自学,拿到了中医和西医双学位,后来顺利考上西医临床的研究生。毕业之后,他被分配到南江省人民医院,经过几年的打拼,如今已经是消化科的主任医师,在南江省的卫生界,也算是小有名气。 这些年来,邵海波心里一直都记着曾老爷子的恩情,他想报答,可没等到他出人头地,曾老爷子先驾鹤西去了,这便成了邵海波的一块心病,时时作痛。 曾老爷子只有一个独孙,就是曾毅。在世人的眼中,医生是要越老才越靠谱的,曾老爷子去世的时候,曾毅才十多岁,根本无法支撑起自家的诊所,他索性就关掉诊所,到外地求学去了,趁着假期,又四处游历,整个一神龙见首不见尾。 上个月曾毅大学毕业,邵海波接到消息之后,立刻做出决定,这次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把曾毅弄进省人民医院,给他安排一份好工作,也算是对死去的曾老爷子有了一个交代。 一辆出租车驶进人民医院,停稳之后,邵海波就看到了曾毅的身影。 曾毅比过去长高了很多,有将近一米八的样子,或许是长期受曾老爷子熏陶的缘故,这小子身上也有那么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明明就站在你的眼前,却让你感觉到飘渺悠远。 “小毅,哈哈哈……”邵海波很激动,一路大叫着小跑过去,上前就是一个熊抱,“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曾毅也是非常高兴,他还给邵海波一个更有力的拥抱,道:“师哥你发福了,要不是你喊我,我还真不敢认了呢!” “过了几天好日子,能不发福吗!”邵海波上上下下打量着曾毅,心里有些酸楚,“师哥惭愧啊,这些年让你一个人在外漂泊,肯定吃了不少的苦!” 曾毅直摆手,憨笑道:“看师哥你说的,我哪有吃什么苦?闲云野鹤,不知道有多逍遥自在呢!” 邵海波知道曾毅是在宽慰自己,道:“现在可算是好了!以后你就呆在我的身边,哪儿也别去,咱师兄弟两个好好干,不能丢了师傅他老人家的脸!”说着,他就要帮曾毅提东西,“外面天热,先到里面凉快凉快吧!” 曾毅手上并没有别的东西,就那个木头箱子,这箱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古朴沧桑,暗红色的箱面上雕刻着一束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惟妙惟肖,箱子两头各有一只铜环小耳,用绳子一穿,就可以背在身上。 邵海波的眼泪又差点掉了下来,记得当年曾老爷子每次出诊,都会背着这个行医箱,如今东西还在,人却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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