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淬不及防,被肖文博吐了个正着,要不是闭嘴及时,说不定那口黄痰就能直接灌进去,他一伸手抹掉黄痰口水,道:“你……” “六子哥,看我怎么收拾这小子,今天非拆了他腿不可!”身后两位壮汉一撸袖子,就准备动手了。 “慢着!”那人急忙拦住两名壮汉,对方如此有恃无恐,还能叫出自己老板娘背后靠山的姓,怕是有些来历啊,他道:“你认识安少?” 肖文博冷哼一笑,“他也配叫一个少字!” 那人摸不清楚肖文博的底细,于是就朝身后的壮汉打了个眼色,示意赶紧去找老板娘出来,如果这小子是装腔作势,那一会再狠狠收拾。 肖文博此时才到曾毅面前,呵呵笑道:“曾毅哥怎么这么大的火气,说说,姓安的孙子怎么惹你了,一会看我不打肿他的脸。” 曾毅在脑子里就过了一遍,好像自己认识的人里面,并没有一个姓安的啊,这仇怎么来的,他道:“我就想知道知道,只是剪一个头,到底要怎样才值得了一万两千八!” 肖文博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敢情姓安的鬼迷心窍,讹诈起曾毅哥来了,这真是瞎了他的狗眼,他当即两手往腰间一插,道:“孙子哎,爷给你两分钟,不出来爷就砸了你的黑店!” 第四九七章 小人 曾毅抬手招了一下,把肖文博叫过来,问道:“这家店一直都是这样?” 肖文博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曾毅的旁边,道:“曾毅哥真不认识姓安的吗?” 曾毅微微一摇头,实在想不起哪个人姓安了,就道:“没有印象!” “其实他这家店做得还是很正规的,是姓安的一个小姘头开的,那姘头以前就是做这一行的,傍上姓安的之后,姓安的经常会介绍一些小明星过来剪头发,这知名度慢慢就起来了,如今在京城里,也算是一家比较有名的店了。”肖文博就介绍着这家店的情况,道:“不过价格也就是比普遍点贵了那么一点,一万两千八,也亏他敢说出口!” 曾毅心道倒是错怪那个出租车司机了,看来今天还真是冲着自己来的,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突然问道:“文博老弟,你说的这个姓安的,是不是下面某区里城建局的那位?” 肖文博就点着头,道:“就是那孙子!曾毅哥认识他?” 曾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冤家聚首啊,他道:“前段时间在党校参加培训的时候,跟同学去京华国宴吃饭,同学走错了包间,跟他有点小摩擦!” 肖文博不是一般聪明,一听就明白了,敢情这是要在曾毅哥身上找回上次的场子啊,他心道这姓安纯属脑残,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你一个区城建局的副局长的公子,也敢找曾毅哥的晦气,别说翟浩辉出马了,就是罗海涛打个喷嚏,也能让你灰溜溜滚出这四九城。 当下肖文博一踢椅子站起来,喝道:“孙子,有胆敢开黑店,这时候怎么没胆出来了?那爷今天就打得你滚出来!”说完,肖文博拎起脚边的椅子,直接就朝一面理发镜砸了过去。 “咣当”一声,那面价值不菲的镜子立刻化为了碎片。 肖文博并没有罢休的意思,再次拎起一把椅子,朝另外一面镜子砸了过去,顺势还一脚踹翻店里的一张桌子,上面的各种药水物件顿时滚了一地。 曾毅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京城纨绔的风格,说砸就砸,毫不拖泥带水,就是孙翊那位社会文艺青年在南江省,也不敢这么做的。京城公子衙内云集,相互之间的摩擦也就难免了,从肖文博的身上,就知道他干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一张价目表此时掉在了曾毅的脚边,曾毅顺手捡了起来,只见上面清楚写着各种服务的价格。 剪发的最低标准是248元起,叫做清凉一夏酷爽剪,最高是1288元,叫做明星体验旋风剪。不管看哪个标准,都距离一万两千八相距甚远,甚至还不到个零头呢! 即便是这个价格,也让曾毅有些感慨,这家店剪头发的最低标准,与京城医院的阑尾炎手术的规定费用是一样,都是248元,但就是一台最简单的阑尾炎手术,至少也需要一位麻醉师、一位主刀大夫、两位手术助理,还需要动用大量的设备器材,但是呢,四五名经过多年学习磨练的熟练医师,在完成这么一台手术之后,248元费用里最后能分到每个人手里的,可能就只有几块钱。 这种收益比,跟眼前这家店里的理发师都无法相提并论,而且医生还要担负着手术失败的风险,一旦失败,很可能就要付出一条生命的代价,而理发失败了,顶多重新换个造型罢了,最不济就是光头了。 培养一名理发师,几个月就办到了,费用不过几千元,或许剪两天的头发,成本就收回来了;而培养一名医师,至少需要五年的时间,期间费用惊人。但要按照这种收益来计算的话,可能这名医师必须工作十多年,做上万台的手术,才能把自己的投入收回来。 到京城医院之后,曾毅一直都在思考看病贵的这个问题,医师的培养成本、大型设备的损耗、臃肿的行政制度,决定了看病的费用很难降得下来,在患者不满意的同时,其实还有着广大医生的不满意,那就是收入和投入的严重不成正比,就算是搞灰色收入,那也要是临床的大夫,像那些在放射科、化验科的普通医师,可能一年都收不到一个红包。 靠压缩广大医师的收入,来降低治疗成本,从而解决患者看病难的问题,这根本就是条大谬论。医师也是要养活家人的,试问老婆孩子都养不活,哪还有心情来发扬什么“救死扶伤的革命人道主义精神”,工资不够用,自然就要伸手搞灰色收入了。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是不变的铁律,既然开的是医院,那自然就是要吃患者的,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后来埋单的,一定会是患者,这才有了患者一进医院就成了“唐僧肉”的说法。 只是要解决这个问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对于半点拍板权都没有的曾毅来讲,他甚至连尝试改变的机会都没有,只有做到真正的执政一方,他才有可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造福一方。 那边肖文博连续砸了几面理发镜,对方的老板终于是出来了,是一个打扮异常妖艳的年轻女郎。 “肖少,肖少!”年轻女郎上前陪着笑脸,道:“要是妹妹我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你尽管说出来,我向你赔罪就是了!” “你是谁妹妹!”肖文博一幅六亲不认的样子,恶狠狠道:“姓安的呢,让他夹着卵子给我滚出来!” 肖文博不光砸东西手狠,骂起人来也是很嘴毒,一句话就把那年轻女郎憋得浑身乱颤,让安少夹着卵子,这不就是骂自己没卵子。 “肖文博!”年轻女郎火大了,指着肖文博道:“安少平时跟你可是称兄道弟的关系,你不要太过分了!” “呦嗬,看不出你还有几分巾帼风范呐!”肖文博冷冷一笑,拉过椅子坐下,翘起个二郎腿,道:“好,看在往日的交情上,我就给你个机会,你把姓安的叫来给我曾毅哥赔礼道歉,要是曾毅哥点头了,这事我就不计较了,否则你这店就别想开了,以后我天天来砸!” 年轻女郎就看了一眼曾毅,谁知曾毅根本没搭理她,正拿着那份价目表看得出神,她不由暗暗一跺脚,心道怎么会惹到肖文博这个煞星呢! 上次在京华国宴,这女郎也在现场,所以把曾毅的样子记了个一清二楚,今天曾毅走进店里,她正好看到了,于是就想狠狠宰一下曾毅,出出上次的恶气。上次在京华国宴,安少倒霉,她认为是安少扫了菲姐的面子,这才便宜了那几个党校的土包子,现在到了自家店里,她就完全不怕曾毅了,凭着自己的人脉关系,曾毅今天不挨这一刀都不行,就是告到物价部门,甚至把警察叫来都没有用。 谁知千料万料,怎么也没料到会杀出个肖文博来,二话不说就开砸,年轻女郎一看就知道自己闯祸了,这曾毅多半是个有来头的人,不然肖文博不至于如此翻脸无情! 这些衙内平时好起来,都是称兄道弟,可真要翻脸了,那就是半点情义都无,年轻女郎早在出来之前,就给她的安少打了电话求救。 没等几分钟,就听到外面传来停车的声音,随后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是哪个王八蛋瞎了眼,敢在这里闹事,站出来让我瞧瞧!” “是你家肖大爷,要请安的滚进来!”肖文博就骂了一声,拉开又要开打的架势。 店里进来好几个人,为首的正是那位瘦高个的安少,但开声的却不是他,而是一个五大三粗的黑脸年轻人,他进来看到肖文博,顿时有些尴尬,道:“原来是肖少啊,你今天这是闹哪出,都是自己兄弟,至于嘛!” “姓安的要是得罪我,那也就罢了,可他故意宰我曾毅哥,这事就必须掰扯一下了!”肖文博坐在椅子里,晃荡着自己的二郎腿。 “曾毅哥?”黑脸年轻人看着曾毅,心道很眼生啊,京城似乎没这一号人物呐,他道:“肖少,你什么时候又认了个哥?” 那位安少听到曾毅这个名字时,当时神色大变,他对这个名字可是太熟悉了,上次在京华国宴,他被保安们收拾得很惨,回去之后自然要弄明白原因,他可不是自己的那位姘头,还是有点见识的,如果那几位党校学员真的是外地小官,菲姐绝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 结果一打听,他就被吓住了,问题就出在了自己最后扔下的那句狠话上,御宴宫以前就是因为这个关门的,而让御宴宫关门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几个党校学员中的曾毅。 被保安揍得是鼻青脸肿,安少没脸见人,只好去外地躲起来养了很久,最近才刚回到京城活动,谁知这刚回来,又碰到了曾毅。 “我什么时候认个哥哥,跟你没半毛钱的关系!”肖文博懒得理会那黑脸,而是抓起一张价目表就朝安少的脸上甩去,“剪个头发就敢收一万两千八,姓安的,你是穷疯了呢,还是存心的?” 安少当时一眼瞪向自己的那个小姘头,眼里带着恨意,自己躲这个煞星还躲不及呢,你倒好,偏偏给我惹了。 那女郎已经知道自己闯祸了,也没敢顶嘴,站在一旁闭嘴不语。 黑脸年轻人似乎是不怕肖文博的,他看曾毅比较眼生,京城的顶级公子哥里也没有这号人物,当下就大包大揽,道:“不就这点小事,至于嘛,我看你砸的这些东西,也值个万把块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安少你吃亏点,自认倒霉吧!” 肖文博一听不乐意,好像我还不占理似的,他当下撂下硬话,道:“今天姓安的赔礼道歉,要是不能让我曾毅哥满意,就别怪我肖文博耍混!” 黑脸年轻人就有些不高兴了,老子来当这个和事老,你竟然不给面子,这让给我的脸往哪搁,今后还怎么混,他当时一声冷笑,道:“肖少耍混,我倒是还真想见识见识啊!” 肖文博“蹭”一下站起来,道:“姓张的,伸手之前先掂量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吧!” “要不请肖少你帮我掂量一下?”黑脸年轻人毫不退让,一幅管定这件事的架势。 “张少,肖少!”姓安的急忙出来打着圆场,道:“两位千万别伤了和气!” “咳!” 曾毅此时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把众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肖文博是为他出头的,他可不想为肖文博树个敌人,那黑脸年轻人明显就不把肖文博当回事,家里市里肯定不一般,他看着那位安少,道:“安少是吧,以前我们好像见过?” 安少就硬着头皮上前两步,挤出个难看的笑容,道:“上次在京华国宴,我和曾少见过一面之缘!” 曾毅轻描淡写地“唔”了一声,似乎是有点想起来了,但坐在那里纹丝没动,道:“那就烦请安少解释一下今天的事情吧?” 安少本来心里就对曾毅有些发怵,现在再看曾毅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更是让他额头冒汗,眼珠子转了几下之后,这位安少猛地一个大步上前,“啪”一声甩给自己姘头一个巴掌,喝道:“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还不过来向曾少道歉!” 说着,安少又朝曾毅拱拱手,道:“曾少,今天的事纯属是个意外,我是一点都不知情,但既然已经是冲撞到了曾少,那我也绝不含糊,赔礼道歉我全都认了。只是有句老话说得好,山不转水转,我和曾少这也是不打不相识了,说不定以后还有把酒言欢的时候呢!你说呢?” 曾毅心道这姓安的倒是有点光棍,知道拼不过,就能立刻服软,只是打女人的事,实在是有点没品,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本该是把酒言欢的美事,却变成了眼前这个局面,安少知道是什么原因吧?”曾毅不急不缓地问道。 那位安少稍微一愣,随即就回过神来了,道:“明白,这肯定是有小人在挑唆!” 曾毅心道这位安少倒不是糊涂人,知道自己讲的是孙友胜,曾毅就是今天收拾了姓安的,也不过是给自己在京城的衙内圈竖个敌人罢了,不会有任何的好处,但要是一笑泯之,说不定今后姓安的就能帮上大忙,他和孙友胜属于是一个行业领域的,不信不知道一丁点孙友胜的把柄? 第四九八章 保健任务 曾毅从椅子上缓缓站了起来,微微一抬手,安少就主动靠近了几步,笑呵呵地等着曾毅接下来的话。 “要记得,小人不去,君子不来啊!”曾毅在安少的肩上轻轻拍了一下。 安少的腰顿时就矮了几分,连声道:“是,曾少说得极是!”他心里直道万幸,看来今天是过关了,幸亏自己态度放得低,不然真闹大了,以自己这种小胳膊,绝对会被曾毅的大粗腿给拧得粉身粹骨,搞不好还要连累到家里的老爷子。 他知道曾毅讲得没错,上次在京华国宴,要不是孙友胜那个王八蛋故意说曾毅只是个党校学员,自己也就不会白挨那一顿打了,丢人倒算了,关键是害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就得罪了大人物。也幸亏那天自己是挨了菲姐的打,否则后果就不知道多严重了,这笔账不管怎么算,都要记到孙友胜的头上去。 对于孙友胜这种大块头,安少就是吃了亏,那也绝对不敢找回场子的,但如果曾毅要收拾孙友胜的话,安少是绝不介意暗中猛踹几脚的。 曾毅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一伸手,从兜里拿出上午刚领的工资,连信封一起拍在旁边的桌上,道:“文博就这个脾气,看不得我受气!” 说完,曾毅就朝外面走去,肖文博狠狠瞪了安少和那位黑脸张少一眼,然后快步跟上,领着曾毅上了自己的车,就离开了理发店。 安少站在路边,一直看着车子消息,这心才落在地,回头朝那位张少拱拱手,道:“张少,今天这个情我一定铭记在心,今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黑脸张少一摆手,道:“那位曾少,到底是什么来头?”张少心里直犯嘀咕,自己刚才摆明了态度,要替姓安的来撑这个场面,姓安的却直盼着大事化小,明显是怕了对方,估计是顾虑自己撑不住这个场,这就让黑脸张少纳闷了,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什么曾少,竟然会让姓安的怕到这种程度。 “张少听过御宴宫关门的事吧?”安少就提点了一句,今天张少确实够意思,为了自己都要和肖文博翻脸了,这交情自己必须要记得。 “这位曾少,就是那位……”黑脸张少吃了一惊,心道好险啊,自己今天差点闯祸,他倒是不怕肖文博,但要是得罪了曾毅,还真是会有点麻烦的,常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常俊龙在京城可比自己横多了,现在听说陷在南江回不来了,还摊了官司,教训不可谓不深刻。 安少看到张少那表情,心道自己今天确实不丢人,他一抬手,道:“张少,到楼上坐会吧!” “不坐了,不坐了!”黑脸张少一阵后怕,道:“我还有点事,改天再找你喝酒!”说完就直接登车离去。 回到理发店,安少就瞪着自己的那位小姘头,道:“你脑子进水了啊,曾少那是什么人物,你没看肖文博刚才比护自己亲爹还要上心,要是吃罪了他,别说你,连我都得从京城卷铺盖走人!” 年轻女郎捂着半边脸,一幅很委屈的样子,然后指了指桌上的信封,道:“这个怎么办?” 安少刚才忙着送曾毅走,也没顾及到这个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整整齐齐的钞票,上面还附着一张工资条,曾毅刚领的工资全在这里了,安少心道曾毅真是个讲究人,一码归一码,肖文博是为曾毅出头砸东西的,如果今天闹崩了,砸了也就白砸了,但既然事情和解了,自然就不能让肖文博难看了。 但这钱安少是不敢收的,他想着以后一定要再还回去,曾毅肯定是不缺这钱,他留下这个信封,说不定就是为自己下次找上门留个借口罢了。 安少心里就有了主意,等自己下次去找曾毅的时候,可一定要有所表现才行,孙友胜啊孙友胜,你敢故意坑我,就别怪我也在你背后捅刀子。 回到医院,曾毅亲自写了方子,然后带着肖文博去药房取药,一边嘱咐着药的用法,药是两副,一幅用来内服,另外一副是用来沐浴,疗程是半个月。 肖文博拿了药,道:“曾毅哥,多亏你这个大神医了,这个毛病困扰我很多年了,相信这次一定会痊愈的。” “这个病不打紧,回去按方用药,肯定会药到病除的!”曾毅讲了两句宽心的话,让肖文博不要太放在心上。 肖文博又道:“昨天晚上回到家,把曾毅哥给我看病的事给老爷子一讲,他也是吓了一跳,说是一定要见见你这位神医!” 曾毅知道肖文博这是邀请自己到家里做客的意思,问题出在哪里,曾毅也明白,很可能是那天翟总长在京西宾馆的邀请,让这些人都误会了,其实曾毅在翟万林那里,半点影响力都没有,他道:“行,什么时候老爷子能抽出空,我过去拜访一下!” 肖文博看曾毅答应下来,道:“我回头把这消息告诉老爷子,他肯定要高兴坏了!” 送走肖文博,曾毅转身准备回去,远远地就看到了李辉,李辉也看到了曾毅,疾走几步迎了上来。 “曾主任在视察工作?”李辉笑着问道。 曾毅知道这就是一个随便的问候,所以也就没有当真,道:“李主任是要去查病房?” 李辉道:“已经查完了,我现在要去急诊中心,下午我值班!” 曾毅就有些纳闷,早上自己看过急诊中心的值班表,下午值班的应该是心脑科的另外一位大夫,那人是个主任医师,资格比李辉老,经验也比李辉丰富,怎么现在又换了李辉去,他就问道:“前段时间李主任不是刚在急救中心值过班吗?” “按照我们科定的轮值制度,今天本该是贺大夫来值班,但是贺大夫临时有个很重要的病人,所以就和我调了个班,由我过去值班!”李辉说着。 曾毅心道想要调动这些老专家的,看来还真是有点难度,以老带新的制度如今虽然是定下来了,但是具体执行起来,仍然存在着很多的困难,老专家们如果不支持,这以老带新就只能是一纸空文,但关键还要看周耀明这位院长是否能下决心来抓,周耀明如今虽然嘴上支持,但实际的行动一件都没有拿出来。京城医院的老专家,很难得罪,而且搞奖励刺激计划,对老专家也没什么吸引人,自然是动力不足。 李辉看着曾毅,心道曾毅会不会去急诊室看看呢,那可就是抓了贺大夫一个典型。他心里对贺大夫今天的这个换班有点不满,今天那位很重要的病人,本来是李辉接待的,结果让贺大夫抢了去。 曾毅站在那里想了片刻,道:“急诊室那边离不开人,李主任先去忙吧,稍后我过去看看!” 李辉就有点失望,看来曾毅不想抓贺大夫这个“典型”,他只好道:“行,那我就过去了!” 曾毅怎么会看不出李辉的小心思,只是他明白,就算抓了一个典型,也改变不了什么局面,以老带新是为了医院好,但要调动老专家的积极性,可不能靠抓典型,这样只会适得其反,除了调动老专家的积极性外,如何调动年轻大夫的积极性,也是个很大的问题。 这个问题是曾毅以前所没有料到的,在他想来,以老带新对那些年轻大夫是个很难得的机会,他们应该很积极才对,但曾毅这几天观察下来,发现自己想错了,有很大一部分年轻大夫,可能是还无法适应从学校到医院的转变,依旧还停留在学校里那种等着老师来讲的旧有状态中。 这种状态放在京城医院,是根本学不到任何东西的,这里的专家都很厉害的,能来急诊室,本身就很难得了,你还想让专家放低姿态主动扑上来教你,这怎么可能呢,你以为你是谁呢? 知识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要自己主动去学的,古时候的那些大夫为了学医,那真叫一个辛苦,不但要有程门立雪的精神,还要先从学徒做起,给师傅端上十年洗脚水,或许师傅高兴了,才会把真本事传给你。 现在的条件好多了,很多人却反而觉得知识廉价了,自己金贵了,这可能跟学校里填鸭式的教育方式也有很大的关系,大家习惯了被动接受,而忘记了主动学习。 其实里面的道理很简单,只要你一琢磨,也就能明白了,如果别人真的有本事,而你又跟他无亲无故,试问别人会平白无故把本事传给你吗? 道不轻传,自古如此,你要是不主动一点,注定是学不到真本事的,你要是架子再大一些,那就皮毛也学不到了。 这个没有预料到的情况,让曾毅很是吃惊,也让他明白以老带新这么一件很简单的好事,也很难一蹴而就,照样也需要不断巩固落实,逐步改进。由小见大,很多领导者动不动就提什么大干特干、跨越式发展,最后肯定就是劳民伤财式的瞎折腾罢了。 下午的时候,周耀明临时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要求所有的院领导成员都要到齐。 “同志们,传达一份上级部门的通知!”周耀明拿出一份红头文件,道:“就在下周,要在京城举行一次经济研讨峰会,相关部门的领导会出席这次会议,届时不但有很多国内外权威专家到场,还会有多个国家的经济官员出席,上级部门把这次会议的保健任务,交给了我们京城医院,这是对我们京城医院领导班子以及全体医务人员的高度信任,我们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决不能辜负了上级部门的信任和重托,一定要圆满完成这次的保健任务。” “时间紧,任务重,希望同志们能够在今天就拿出一个方案和措施来!”周耀明讲完正题,就把那份通知传给在座的人传阅,然后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那位副院长,道:“广新同志,你先谈谈!” 张广新是周耀明的人,这次李益善被拿下,张广新是最大的受益者,如今特需部归他领导。 “我们京城医院执行保健任务,从来都没出过差错,在这里我也表个态,我一定会给院里和上级部门一个满意的交代!”张广新新官上任,这说讲得非常豪气。 曾毅坐在旁边,心道这张广新看来也是个滑头,这句话听起来很是豪气,其实却毫无意义,给上级部门一个满意的交代,那到底什么是满意,什么是不满意呢?这根本就没个标准嘛!不过,在官场上这样的话实在是太多了,动不动就给谁一个满意的交代,尤其是那些要给老百姓一个满意交代的,最后全成了空话,到底老百姓满不满意,他们其实根本不在乎。 张广新表完态,又接着道:“落到具体措施方面,我讲三点:第一,一定要选用经验最丰富的大夫……;第二,一定要用最先进的设备……;第三,一定要有最细致的预案……” “广新同志考虑得非常仔细,我再补充几点,争取更全面一些……”周耀明等张广新讲完,讲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京城医院最擅长的就是保健工作,执行这样的保健任务也并不是第一次,相关的预案其实已经很完善了,周耀明的讲话,很大程度是在老调重弹,但是也没办法,在体制内,如果不开会讨论,很难体现出自己对这件事的重视。 最后由周耀明拍板定调,这次的保健任务由张广新主抓,曾毅负责从旁协助。 会后,周耀明把一份单独的文件交给曾毅和张广新,上面是经济峰会的日程表,以及一些需要重点关照的特殊人士,京城医院的保健措施,就是要针对这份日程表来安排,并且侧重于对那些特殊人士的保健。 “多余的话我就不讲了,保健工作的原则,相信两位也很清楚,我这里只强调一句,一定要仔细再仔细,小心再小心!”周耀明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异常严肃,保健任务出了差池,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出了周耀明的办公室,张广新又把曾毅请了过去商量具体的措施,根据会议的具体情况,两人最后决定组建三支保健队伍,一支留在与会代表下榻的国宾馆,其余两支则在会议现场轮流待命,会议并不是一场接着一场来举办的,在三天的会议期内,很多时候都是多场会议同时举行,这就需要有一定的机动性。 最后是保健组的专家名单,曾毅在急诊中心“调研”的时候,这方面功课做得最扎实,于是和张广新一起商议着三套队伍的名单。 “心脑科的副主任医师李辉大夫,医术不错,在急救方面也很有一套,这次保健任务,是不是让他也跟着一起锻炼锻炼?”曾毅提议到,只要有机会,他从来不吝于推荐自己身边的人,李辉这人有点滑,但医术还是不错的。 “李辉?”张广新犹豫了一下,在脑子里对着号。 曾毅解释道:“在急诊室的时候,我跟李辉大夫接触过几次,也见过他的医疗水平,还是很值得信赖的。” 张广新就不好拒绝了,道:“既然是曾毅同志考察过的,那我当然放心,这次就让他跟着队伍一起锻炼一下,培养后备力量也很重要嘛。”他心道这个李辉真是好运气,有了这个锻炼的资历,那以后要想纳入正式的保健大夫行列,肯定会优先考虑,并且加分不少。 张广新的大笔一挥,李辉就进入了保健任务的专家组名单,被分在了第三组,负责会场的机动保健工作。 京城医院对于这次的保健任务还是很重视的,总共分出了六辆救护车,每个专家组配备两辆车,主要是应付一些紧急情况的发生。 这么大规模的会议,与会代表过千,其中有一两个身有痼疾的,那肯定是在所难的免,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旧疾复发,所以配备急救车辆还是很必须的。至于其它方面,则主要是配备常用的药品,很多人万里迢迢而来,水土不服引起头疼脑热、腹泻腹痛,这个最为常见,也肯定会发生。 说是负责会议期间的保健工作,但在第一名与会代表下榻之后,保健工作其实就正式开始了。等到了会议举行的那天,另外两支专家组也早早集合出发,赶在与会代表之前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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