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当初他从哈佛毕业,纽约有大把的职位向他抛出橄榄枝,但周晋辰宁可偏居西海岸的旧金山,也不想和叶襄君离得太近。 理由很简单。他早就过了,需要叶女士向他播撒母爱的年纪,真正难捱的那几年,她忙着她的事业,音讯全无,周晋辰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 等到他独自熬过了那些艰难的时刻,叶总才想起还有个需要照看的儿子。迟来的关怀,总比正当时要更隆重又盛大,也显得滑稽而无用。 他那时已经二十六岁。每次看着叶襄君对他体贴入微,提醒他添衣吃饭,周晋辰脑子里就只有四个字。那就是,大可不必。 简静跑着出来的时候,周晋辰一眼就注意到她膝盖上的污泥,他不自主地皱了下眉,“你又摔跤了?” 她慌忙拍了拍裤子,“没事儿,就稍微碰了一下地。” 等回了车上,周晋辰卷起她的裤腿一看,膝盖骨上已有两团显眼的乌青,他抬起头问,“这叫稍微碰了一下?” 周晋辰觉得他有必要随身揣瓶药酒。以备不时之需。 简静和他对视了几秒钟,被他盯得脸烫,她别扭地把头转过去,声音微弱,“我真的没想到,那台阶那么滑。” 周晋辰没再说话,他把简静的膝盖抬起来,架在了自己腿上。车上没有备药棉,他先把手心搓热,再将药酒倒上去,待化开后,再一下下给她揉着。 他一开始没敢太用力,宽大的手掌轻轻地覆上去,三分劲都没使上,后来慢慢加大力道。 简静没觉得有多疼,尤其从周晋辰手心传来的那股温热,像透过了淤青,丝丝扣扣的,涌进了她骨头缝里似的,弄得她好不自在,抓心挠肝的痒。 “No!” 简静忽然喊了一声。 周晋辰停下动作,“痛?” 简静摇头。 周晋辰收回手,扯出湿巾一根根擦着手指,“那你在干什么?” 简静低下头,默不作声。能是什么!当然是在对她最质朴的原始欲望说不。 谁受得了被一个,连呼吸都能感受到荷尔蒙在喷发的男人,这么贴身揉腿啊! 她是偶尔会抽羊癫疯,并不是性冷淡风好吗? 简静迅速把她的腿从周晋辰身上挪开。她放下裤腿,“我都忘记问了,你来上海干嘛?” 周晋辰垂下眸子,专注拧着瓶盖。他半天才说,“我......明天要参加一场学术交流。” “那你住哪儿啊今天?”简静不疑有他,“我晚上可就回北京了。” “......” 周晋辰在心里说,桥洞底下吧,看起来不错。简静当时封心锁爱的时候,浇灌的是特厚级的水泥吧? 他们在酒店和章伯宁他们会合的时候。周晋辰只好假装接了一个电话,自言自语的,“交流会取消了是吗?好的。” 简静还挺替他气愤,“他们这不耍人玩儿吗!把你骗来上海,又无缘无故地取消了。” “不行,主办方是谁,我找他们去。太欺负人了也。” 她卷起袖子就要往车边走,一副要去找人干架的架势。 周晋辰看着她这鲁莽样,心里竟然有股暖流划过。像一条从热带海域游过来的小鱼,她摆动着尾巴,给他这片处于高纬度的极寒岛屿,带来一阵热潮。 他在脑海里自动譬喻出这样的句子。然后温和地笑一下,“没事,回吧。” 却又在转身的一瞬间,想起米兰昆德拉在极具普世意义的一本书里,说过的一句话。 “隐喻是危险的,爱由隐喻而起。” 这句话在他的理解里,一直都只有一个意思:爱始于某个人以特定的诗化意象印在脑中的那一秒。 周晋辰微不可察地做了个深呼吸。 刚逛完商场没力气说话的陈晼,还是忍不住发表了一句高见。她说,“章伯宁,你看见没有,我哥跟早上训你的时候,判若两人呐!” 章伯宁懒得理会,“只要简静不来跟我捣乱就成,挨两句骂算什么?” 谭斐妮刚想说些什么,就看一辆跑车在他们不远处的红绿灯路口停了下来,开车的是她未婚夫魏凯,副驾上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女孩。 等红灯的这十几秒,他们在激烈的拥吻。 陈晼和简静都迅速转头,脸上是如出一辙的“看热闹为主,同理心为辅”的吃瓜经典表情,双双看向谭斐妮。 而谭斐妮骂了一句靠。 上了飞机以后,她们仨就围坐在了一块儿。 章伯宁拉着周晋辰坐前面。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这种时候,我们男的不要在里边掺和,相信我,我曾经被当成活靶子误伤过。” 他怕周晋辰不信,还特意加重语气,“是重伤。我连着泡了一个月夜店才缓过来。” 周晋辰喝了口咖啡,“妇女之友啊你是?也不小了,怎么就是不结婚?” 章伯宁坐在他对面打游戏,“你们这些已婚的,怎么都那么爱劝人结婚呐?合着不能光自个儿受罪是吧?能拉一个下水是一个。” “......” 谭斐妮的指甲一直抠着杂志,发泄她的怒火,“那女的哪儿好看了!我不够漂亮吗?我不够努力吗?” 简静哼了一声,“跟好看有什么关系?你不会还不明白,男的都是洞性恋吧?” 陈晼讶异于简静在对男性认识上的深度。她说,“你会说就多说点。” 谭斐妮又开始撕纸巾,“你要这么说就可以理解,我们已经半年没做过爱。我是不是应该找他聊一聊?” 简静用力拍桌,“去吧!自取其辱去吧!死皮赖脸谈恋爱去,把头谈白,把命谈没!你们谭家的脸面也不要顾了,你也不用再做自己了,不要工作,不要享受生活,以后每天就疑神疑鬼盯着他!我给你拿降落伞,你现在就跳下去!” “......” 简静这一串骂得中气十足,机舱就这么大,周晋辰想不听见都难。他笑了笑,小冒失鬼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还是有脑筋的。 谭斐妮把纸揉成团一扔,“知道了知道了,我回去就退婚。” 陈晼也点头,“就是,找谁不行啊。再不济还有章伯宁呢。” 章伯宁这下也没办法置身事外了。他赶紧站起来回,“谢谢各位惦记,但不劳您费心,我这辈子不结婚。” 这下谭斐妮直接哭出来,“你们看,我连个章伯宁都混不上!” “......” 章伯宁悻悻地坐下,总觉得哪不对劲,被骂了似的。 第10章 后空翻 他们到北京时已经八点半。一顿七嘴八舌的宵夜吃下来,吵闹到凌晨。 周晋辰本来不惯这样的场合,回北京以后,除了推不掉的应酬,就是和他那些老同学来往的密切些,不过也就是于祲和江听白,再饶上一个成了他妹夫的龚序秋。 但简静喜欢人多,人越多她越来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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