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了那身冷铁细甲,匆促用过早饭,连眼皮都没阖片刻,便往傅德清的议事厅去。节度使帐下猛将众多,兵马银钱都充足,这议事厅修得阔朗敞亮,巍峨峻拔。 傅煜进去时,傅德清的副将徐夔刚出来,盔甲俱全,刚猛威仪。 见着傅煜,便抱了抱拳,“修平今早又冒寒练兵去了?” “带到城外练了会儿,活动筋骨。”傅煜年少时常跟他上阵,对前辈亦存敬重,见徐夔走路时右脚虚浮,膝弯有点蜷缩,道:“老将军的腿仍没好?” “嗐,别提了!”徐夔四十余岁的年纪,面色吹得黝黑,性情却爽直,“上回军医开的那些药,没一帖管用,前日请了小秦先生,倒是给了剂好药。不过他也说了,这是多年吹风落下的老毛病,须找极有经验的老军医才行,他不擅长这个。他娘的——这条腿可真是带累老夫!回头啊,我到你那骑兵里去!” 两人在门前说话,里头傅德清听见,推窗望出来,笑骂道:“老东西,少给修平添乱。” 徐夔自知傅煜亲率的骑兵军规极严,他是熬不下来的,哈哈笑了两声,摆手走了。 傅煜瞧他步履微跛,眉头微皱,进了屋便道:“徐叔这腿,军医当真没办法?” “能试的都试过,不管用。”傅德清叹了口气,甚为自责,“老家伙在军中卖命一辈子,到如今落下毛病,我却束手无策。” 徐夔年轻时骁勇善战,傅煜幼时初入军营,也记得他的雄伟英姿。 如今猛将渐老,行动不便,瞧着叫人难受,遂道:“上回我命人探查,京城里有个老郎中,当年也是军医,很会治这些。他的去向住处已查明了,不如派人请过来试试。” “正好。”傅德清关上屋门,带儿子进了内间。 里面墙厚窗窄,稍觉昏暗,却因地处隐蔽,极适宜密谈。 他走到靠墙的书桌,从屉中取出一摞写得密密麻麻地纸,让傅煜看完,才道:“这个朱勋很会用兵,先前帮西平王御敌,也很勇猛。这回奉命平叛,因随行的文官碍事,贻误战机,回京后被人谗言诋毁,进了牢狱。若能将他收为己用,可省许多力气。” “是个刺头。”傅煜翻看两遍,眉峰微挑,“却也是柄利剑。” “所以要你亲自去。一员猛将,能抵数千兵马。” 这道理傅煜自然明白。 闯龙潭虎穴的事,他已不知做过多少回,这事儿该如何办,心里有数。 遂将那人的经历记熟后收起,又从袖中取出一枚极小的信筒,递给傅德清。 “南边刚递回的消息。叛贼悍勇,朝廷镇压不住,等明年春荒恐怕更难熬。届时朝廷调兵镇压,齐州可出力试探。我再去趟魏家,先将东南那边要紧关隘的舆图、烽堠、城防总图取来。如何?” “好!”傅德清看罢线报,甚是快慰,“这事办完,顺道将老郎中请来。要多派帮手吗?” “不用。” 傅煜行事利落,将手头要事安排妥当,当晚便启程赶往京城。 大半个月后,不负重望地满载而归。 将朱勋、老军医和捎带的机密舆图交割清楚,已是傍晚。傅煜连日赶路,在京城时费神费力,傅德清也不舍得他太累,便命他回府歇息。傅煜进了府,没回两书阁,却是两袖风尘,直奔南楼而来。 第18章 樊笼 仲冬酷寒肃杀之下,南楼外唯有几树老柏、一片墨竹苍绿醒目。 枯枝掩映之间,院里阁楼雕梁画栋,朱栏碧瓦,斜阳余晖金灿灿的铺上去,于凋敝冬景中透出涣然生机。而厢房角落的小厨房里,青碧的孤烟袅袅腾起,虽晚风清冷,却叫人想起屋里腾腾火焰,无端生出暖意。 傅煜遥遥望见,脚步不自觉地缓了些。 他年少时曾居住在此,对院落阁楼还算熟悉,后来搬到书房长住,便甚少踏足。 印象里,这座院落时常是冷清的,丫鬟仆妇行事恭敬,却都不敢越矩,洒扫庭院而外,不敢擅动陈设,更不敢烟熏火燎地煮饭做羹汤。到了冬日里,树凋草枯,更觉冷落。他偶尔回来睡一宿,除了周姑关怀体贴,旁人也多行事敬畏,反不如在书房里自在。 而此刻,斜阳下青烟升腾,走得近了,还能听见隐约传来的笑语。 ——仿佛里头正忙得热火朝天似的。 再近一些,小厨房正炒着菜,蒸熟的米饭糕点香气和肉汤味道透过篱墙飘出来,直往鼻子里窜。他连日奔波,尚未用饭,被这香气勾动食欲,陡然发觉腹中空荡荡的,竟有点难受。 走进院里去,烟波端着盘热腾腾的烤番薯,正招呼小丫鬟们来尝。 见着他,垂涎欲滴的丫鬟们赶紧收了馋相,恭敬问候,“将军。” 屋里周姑听见动静,忙迎出来,瞧着这位稀客,仿佛觉得意外,“将军回来了?” “嗯。”傅煜颔首,“少夫人呢?” “在北边的望云楼散心呢。”周姑知道这位无事不登三宝殿,试探道:“叫人请回来吗?” “不必。”傅煜顿住脚步,没再往屋里走,转而抬步出门。厨房里热火朝天,满院都是饭菜的香气,只是厨房门口垂着帘子,不知里头有些什么。倒是那烤番薯……傅煜行军在外,也曾以此物充饥,忍不住瞥了一眼。 厨房外新摆了张松木小方桌,桌上一盘烤熟的番薯,都被掰成两半,里头香糯晶莹,。那香气隐隐飘来,嘴里像是能尝到热乎的甜味,竟令人口舌生津。 这滋味还真是…… 傅煜到底没过去取来尝,只目不斜视地出了远门。 烟波她们站在甬道旁,只等那袭黑底织金的披风拐出去,才一拥而上,将番薯瓜分殆尽。 …… 院外,傅煜满鼻子都是饭菜香气,却只能按捺,朝着北坡走。 银杏早已凋尽,槭树也只剩光秃秃的枝丫横斜。坡地上杂草枯黄,被晒得薄脆的枯叶层层堆着,靴底踩上去,便碎成一堆。 望云楼轩昂高耸,笼罩在斜阳余晖里。 阁楼二层的栏杆旁,有人凭栏而立,散发观景。许是闲居在家,不甚讲究的缘故,她并未挽发簪钗,满头青丝披散在肩上,柔如黑漆,其光可鉴。身上披了件银红掐金的外裳,形如鹤氅,簇新的大红羽纱,颈领处一圈柔软的白狐狸毛,被夕阳照得熠熠生彩,腰间宫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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