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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的模样。 “这些问题……没有人知道吧?!” 皇甫长安摇了摇扇子,十分之得瑟:“谁说的,本宫就知道,这天呢大概有三十多里高,地呢大概有一百四十多里厚……哈,以后要是有人说你不知天高地厚,你就可以拍着胸脯告诉他,‘老子知道!’” 玉琉裳毫不怀疑,乖顺地点了点头:“嗯!老子知道!” 宫疏影看不下去皇甫长安在那儿诱骗无知少年,忍不住开口轻嗤了一声:“谁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些是不是胡诌的,又没有人证明你是对还是错……” 皇甫长安不以为意,抬手挂了下玉琉裳的鼻子:“别人信不信本宫不管,只要小裳相信就行了。” 玉琉裳继续狗腿,笑吟吟地应声:“嗯!我信!” 宫疏影倒地不起……果然以后还是应该远离玉琉裳,免得哪天不小心把智商拉低到了跟他一样的水平,然后被他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了……坑爷爷的。 皇甫长安仰躺着靠在椅背上,望着满天灿烂的星光,曾几何时,她跟教父大人坐在山顶上,那时候她还小,教父大人偶尔会跟她讲一些琐碎的故事,比如说——“天上那些亮闪闪的星星都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光芒,因为经过了太长的距离,所以在你看见它挂在夜空中闪烁的时候,说不定它已经爆炸了,所以你要珍惜它仅存的那些光亮。” 那时候的日子虽然很辛苦,但是很简单。 每天的烦恼就是怎么才能跟教父大人多说几句话,或是怎么才能让他笑,而不会像现在这样,连晚上睡觉都不能安心,就怕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阎王的床榻上去,菊花盛开成了满地的忧桑。 玉琉裳抱着皇甫长安的手臂靠在她身上,听她用那种寡淡的语气说话,不知怎的就觉得有些心慌,好像她随时都会消失一样,忍不住收紧了双手眼巴巴地瞅着她。 “太子爹爹,你不会真的把我卖了吧?” “哈!”见他那么担忧,皇甫长安不由笑出了声,“你这么笨,卖了你能值几个钱?再说了,要是把你卖了本宫欺负谁去?” “唔!我就知道太子爹爹舍不得我!”玉琉裳欢呼一声,笑得特别的清纯。 宫疏影捏着团扇抵着下巴,有一刹那间的幻觉,仿佛眼前那个嬉笑怒骂,乖张而又急智的少女……跟这个乌烟瘴气的世界,格格不入。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可以感觉到,皇甫长安对于宫廷中那些纷扰不断的权斗其实是很抵触的,倘若她真的有心夺权,就不会只救人而不去害人了。她一直在犹豫,一直在徘徊,并非是害怕双手染血,只单纯地不希望沦为权势的奴隶,像那些嗜权如命的家伙一样,为了权力可以出卖一切,乃至那些美好而宝贵的东西,比如人格,比如良心,比如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与羁绊。 因为对于皇甫长安而言,那些不值一提的东西,却是她长立于天地的脊梁。 至少,她一向都自诩是个好人,并且一直很珍惜那些美好的感情,不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因为她曾经那样执着的……喜欢过一个人。 她迷恋那种感觉,渴望再度拥有,然而生在帝王之家,无论什么都很廉价,唯独真情实意是件可遇不可求的奢侈品,所以当她看到皇帝老爹对涟弟的念念不忘,看到皇甫砚真为了母妃放弃一切偏安一隅……她就忍不住想要帮他们,就像是在帮当初那个苦逼的自己。 在晚宴快要结束,大伙儿都喝得有些醉醺醺的时候,终于到了那一场皇甫长安特别留心的戏曲,唱腔,水袖,一眉一眼,皆是婉转多姿,专业而纯熟,甫一开口就赢得了相当热烈的喝彩与叫好声。 皇甫长安微微敛眉,她的直觉还从未错过一次,这回也不会例外。 “嘭!” 意料之外的花球在空中轰然炸开,飘落下洋洋洒洒的无数花瓣,众人不禁抬头仰望,发出一声声惊叹。 皇甫长安定定地盯着舞台,璨亮的黑眸中倒映着一抹冷冽的剑光,翩然若蝶,飘零着缤纷的毒粉。 “啊——!” 回过神来的宫女尖叫了一声,只见十多名戏子抽出道具中的长剑朝皇甫胤桦刺去,漫天的粉末挡住了众人的视线,皇甫长安轻轻嗅了嗅,却不是毒药。 一把抽出准备在桌下的三爪钩剑,皇甫长安翻身跃到皇甫胤桦跟前,“唰”的架开了最尖利的那把长剑。 “父皇,接着!” 摘下腰身的佩剑扔给皇甫胤桦,皇甫长安立刻又翻了个身滚到了旁边。 她现在的武功还不够好,能帮皇帝老爹挡那一剑已经很勉强了,好在皇帝老爹身手不差,反应速度亦是极快,接过长剑就纵身从位置上跃了出来,两人事先完全没有知会,却配合得十分巧妙! 飞身杀来的那人出手极快,招式变幻莫测诡异多端,便是连宫疏影在旁边看着,都露出了赞许的神色,只见那名涂着大花脸的戏子和皇甫胤桦一路从半空打到高空,又从高空降到屋顶,再从屋顶飞至场中……打斗非常激烈,且对方每出手就是只取性命的杀招,皇甫胤桦虽不至于落了下风,却也讨不到任何的便宜。 驰北风一听到动静,便即刻带着紫衣卫冲了进来,然而那十多名刺客均是顶尖的高手,短时间内制服不了,一下子场内就乱成了一片。 那些人显然是冲着皇甫胤桦来的,齐齐逼向龙椅所在的位置,坐在附近的几位皇子皆动了手,对方人多势众,皇甫长安就是想躲一下子也躲不开,只能硬着头皮强上。 宫疏影练的剑法自成一派,一旦出手很容易被人认出来,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动手。 玉琉裳亦是被皇甫长安千叮万嘱耳提面命,不得在宫内出手,是以只能紧张地看着皇甫长安险险地避来闪去,袖子下一双拳头早已捏出了青筋。 “啊!” 听得皇贵妃尖叫一声,皇甫长安转眼望去,一名杀手见大势已去,竟转而刺向妃嫔泄愤! “母妃!”皇甫凤麟离得远,一时救援不急,情急之下厉喝出声,双目赤红。 皇甫长安眼眸微寒,当即掷出一把飞刀,卸下了那人握着剑的整条手臂,皇贵妃见状又是一声惊呼,转眼吓晕了过去。 然而这么一动,皇甫长安出手就慢了半拍,刺客的长剑尖端已然迫在眉睫。 “爹爹——!” 玉琉裳大惊,上前一步就要出手,却被宫疏影一把按在了原地:“别动手,她在笑……” 刺客握紧了长剑,眉眼处勾起一丝冷笑,正欲拼尽全力不死不休,却见皇甫长安忽然眨了眨眼睛,张嘴把他的整把剑……吞!入!腹!中! 我艹!见鬼了! 刺客陡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转而一愣之下就被皇甫长安一脚踹上了胸口,即刻飞出数米远,而场中的混乱也已接近尾声,刺杀已败! 见状,同皇甫胤桦交手的那人也不再冒险,立刻转身遁逃,驰北风后一脚就带人追了出去。 “即时封锁皇宫!别让他给逃了!” 皇甫长安随手扔掉了方才被她“吞下去”的那把利剑,挑眉戏谑一笑——眼睛瞪那么大做什么?又不是真的吃了,一个障眼法而已,啧啧……图样,图森破…… 作为刺客还这般没胆识,难怪成不了气候。 正扯着嘴角转过身打算跟玉琉裳炫耀炫耀,不曾想地上还有个飞蛾扑火的,临死还要拖人陪葬,一把抽出身上的剑掷向了皇甫长安—— “小心!” 皇甫长安还不及回头,就被南宫璃月扑了个满怀,再一伸手,便是温热而粘稠的触感,往下摸了一把,还蛮有弹性的样纸。 南宫璃月身子一僵,昏迷之前骤然抓住了她的手,狠狠地扭到了一边。 “嗷!好疼!手要断了……” 不就是摸了下屁股嘛,小气鬼!早晚丫整个身子都是本宫的! “爹爹!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玉琉裳急冲冲的跑了上来,一张脸皱成了麻花,二话不说就把压在皇甫长安的南宫璃月推到了一边,扶起皇甫长安紧张地检查伤势。 “本宫没事……咳咳……” 皇甫长安被压得有些气喘,轻咳着转头去看南宫璃月,只见他的后腰上直挺挺插着一柄短剑,鲜血沿着剑刃一刻不停地涌出来,迅速染黑了淡紫色的衣袍上,情况看着很是危急。 斩风面色一紧,冲上来扶起南宫璃月连连叫唤:“殿下?!殿下?!” 撕开了南宫璃月的衣服,皇甫长安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势,好在那剑刺偏了方向,没有伤到要害,只不过剑上淬了毒,情急之下她也顾不上其他,立即从怀里掏出了特质的“灵丹妙药”嘴对嘴给他喂了下去,看得众人又是一阵风中凌乱…… 太子殿下您这是趁火打劫对不对对不对?!您不要不承认!大家都看见鸟! 待及时赶至的御医快速帮南宫璃月止血包扎好,皇甫长安瞅着那张愈发苍白,几乎要变透明了去的脸,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这家伙流了那么多血,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斩风亦是满脸焦虑,问向看诊的太医:“怎么样?我家殿下的情况如何?” 老太医眉头深皱,表情凝重。 “世子殿下流了太多的血,虽然剑伤没有刺及要害,但情况仍旧十分危急……倘若能世子殿下能挺过今夜,那便没什么大碍了,若是今夜发热染上了其他的症状,麻烦可就大了……” 皇甫长安站在床头,凝眸看着南宫璃月精致得很有些妖冶的面容,有些想不通刚才那一瞬,丫为什么要扑上来救她? 照理说……按照他那种冷血酷厉,动辄砍人玩儿的性子,是绝逼不会把别人的性命看在眼里的好吗? 而且南宫璃月这只小狐狸,从头到脚看着也不像是好人! 再而且,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就很奇怪,竟然会屈尊降贵来讨好她…… 啧啧,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不过,丫为了抱她的大腿,竟然连小命都豁出去了,真是让人感动得内牛满满啊,她又找到了强烈的存在感了嘤嘤!——就为了这一点,这只小狐狸她也救定了! 回头吩咐小昭子:“快去把本宫屋子里的那个药箱取来!” “是,殿下!” 小昭子匆匆的走,过了一会儿,又匆匆地跑了进来。 皇甫长安接过他递来的药箱,放在桌上打开,只见里面琳琅满目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多的是小刀钳子,看得人一阵头晕目眩,仿若缩小版的十大酷刑。 看到皇甫长安从药箱中取出一根特质的软管,两头连着银针,捏起一枚刺入自己的手臂中,又拿起另一枚作势要刺入南宫璃月的手臂上,斩风不由伸手拦住了她。 “太子这是做什么?” 皇甫长安淡淡瞟了他一眼:“不想你家主子去见阎王,就给本宫安静地站到一边!” 斩风顿了一顿,还要开口,便被宫疏影一把拽了过去。 “别废话了,弄死你家主子,太子殿下也沾不到什么好处。” 斩风抿了抿嘴唇,终于选择了闭嘴。 玉琉裳站在一旁,见着皇甫长安的血液沿着半透膜的软管缓缓流入南宫璃月的体内,忍不住眉头大皱,作势就要拔了那根管子。 皇甫长安赶紧拦住他:“别捣乱!” 玉琉裳嘴皮子一扁,急得快哭了:“太子爹爹干嘛把血给他?再这样下去你的血会被他抽干的!” 皇甫长安哭笑不得,只能简单解释:“本宫血多,给他一点儿不碍事。” “那……”看着皇甫长安微微泛白的脸色,玉琉裳还是很心疼,当即掀开袖子递到她面前,有些怯懦,又十分的坚决,“要抽也抽我的,我不要爹爹冒险!” 皇甫长安继续哭笑不得:“不是什么人的血都可以的。” 玉琉裳执拗:“不试过怎么知道可不可以?!” 皇甫长安内牛满面:“试得不对的话那就玩完了好吗!” 玉琉裳婶婶地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又确认了一遍:“太子爹爹真的不会有事吗?” 继而一脸你死了我可怎么活的表情,看得皇甫长安顿然生出一种“我快要挂了”的错觉…… “放心……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本宫没那么容死的……” 为了应付紧急情况,她特意测验了自己的血型,恰好是万能输血者的o型,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果然要在皇宫里活得好一点,做人就要坏一点啊! ☆、66、谁的良心狗吃掉 看着南宫璃月的面色莹润了许多,从一只快要羽化成仙的白狐狸摇身一变,恢复到了那魅惑人心的青狐妖模样,皇甫长安才着手拔了自制的简陋导血管,帮他掖好被角,靠在一边的椅子上休息。 宫疏影软着骨头倚在柱子上,见了皇甫长安那般娴熟的手法,仿佛千百次这样帮人救治过,不禁提起眉梢,有些好奇。 “你这手法是从哪里学来的?我还从没见谁用这种玩意儿救过人。” “呵呵,”皇甫长安知道他怀疑自己,却是懒得解释,只笑着递过去一个鄙视的眼神,“你没见过的东西可多着呢!有人啊,本是井底之蛙,还总以为自己见多识广,徒徒贻笑大方……” 宫疏影活了这么一把年纪,顶着一张绝色的面容,手握一柄绝世的神剑,走到哪儿都是受人艳羡崇拜的对象,却偏偏在皇甫长安这儿被弃如敝屣,还明嘲暗讽他是井底之蛙……!什么叫有眼无珠?他这回可算是见到了一枚活森森的! “是啊,我是井底之蛙,我是贻笑大方,太子殿下见多识广,博学多才……”捏着一柄牡丹团扇,宫疏影笑盈盈地贴了上去,搂着皇甫长安的肩头,垂眸看进她的眼睛里,“太子殿下还知道些什么新奇的东西,不如说出来让我这只井底之蛙开开眼界?” “别急嘛,”皇甫长安笑着推开他,黑眸之中满是澄澈,小人藏**而君子坦蛋蛋,“以后有的是机会叫你大开眼界,闪瞎你的狗眼!不过,有些东西看过就行了,千万不要模仿,不然一着不慎到时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反过来埋怨本宫,那本宫就太冤枉了。” 对上那双无遮无拦的水眸,看得出来皇甫长安并非刻意隐瞒,只是懒得跟自己鸡同鸭讲,宫疏影不免觉得有些受伤,捂着胸口叹了一口气。 “那好吧,坐等闪瞎狗眼……” “哟,终于承认自己是小狗了?叫两声来听听?” “……!”不要欺人太甚! “嗯,真乖,叫得真像。”过了片刻,皇甫长安忽而笑着点了点头,一脸心满意足的表情。 边上,斩风、小昭子、玉琉裳三人先是面面相觑了一眼:“你们听到了吗?”然后互相摇摇头,再齐齐看向宫疏影,“你刚才真的叫了?” 宫疏影恨恨地捏着扇柄,“唰”的指向皇甫长安的鼻子,义愤填膺:“艹!你哪只耳朵听到了老子学狗叫了?!” “欸?难道本宫刚才听错了?” “——必须听错!” “你真的没叫?” “——必须没叫!” “话说,狗是怎么叫来着?难道不是‘喵喵’这样吗?” “——必须是‘汪汪’!” 边上,斩风、小昭子、玉琉裳三人又是面面相觑了一眼,随即抬手掩面:他叫了……他真的叫了……蠢哭了有没有……! “殿下!太子殿下!”房门被吱呀一声重重推开,服侍在皇甫胤桦身边的高公公匆忙赶来,“陛下急召,请您速速去一趟尚书房!” “走起!”皇甫长安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收敛了神色大步朝外走去,“去看看刺客抓到了没有。” 片刻后,待皇甫长安和那一大一小两个跟班走远了,屋子里顿时就清净了下来,斩风走到门口四下看了一圈,随即关上门快步走回了床边,轻轻唤了两声:“殿下?殿下?他们已经走了。” 这时,躺在床上那只虚弱得像是快要死掉的小狐狸却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缓缓睁开了眼睛,狭长的凤眸中一闪而过瑰丽的光芒。 见南宫璃月醒着,斩风才骤然松了一大口气,虽然明知道自家的主子不会干舍己救人那种蠢事,但刚刚听御医那般“危言耸听”,着实把他吓了个半死。哪怕主子的谋略再如何缜密,在这种险象丛生的境况下也难免会发生意外,无论做什么,走哪一步棋,都是一场惊险的赌局,谁也不能保证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殿下,方才您真是太冒险了,就算是要拉拢太子……也用不着往剑口上撞啊!伤了您的身子,娘娘在天之灵若是知道了,还不定会怎么心疼呢……” 南宫璃月勾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却仿佛那身子不是他的一般,甚至连痛苦的表情都没有。 “别看太子纨绔浪荡,一副很容易被骗的样子,实际上她的防心比谁都重。若是不使些苦肉计,恐怕很难取信于她,便是今日本殿伤成这般,你方才也见到了,她只顾着同旁人说笑,哪有一点感恩戴德的样子?!” ——某九殿下的怨念深深发散中! 别的女人见他稍微掉根头发都心疼得要死要活,伤心得落泪,要是知道他为了自己身受重伤,恐怕早就内疚得去上吊了!皇甫长安倒是能耐,居然还敢在他的病床前,不顾他的死活跟别的男人玩闹取乐……太特么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好生气! 斩风虽然灰常看不惯皇甫长安嘻嘻哈哈的作风,但还是摸着良心说了句公道话。 “可太子,毕竟用自己的血救了殿下您……” “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南宫璃月眯了眯狭长的丹凤眼,流露出几分危险的气息,“本殿‘拼死’救她一命,便是为了向她讨个人情,如今她又拿血救了本殿,即是将这人情债还了大半。呵……看来要在太子身上占些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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