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纪青容也明白过来,心里变得更难受,难道是她命中注定没有子嗣? 纪青梧昨日摸了脉,她可以断定,大姐必然是用了药,且还是药性霸道的虎狼之药,才会损伤了身体根基。 她试探着问:“这几年,你可还生了什么病,吃过什么别的药?” 纪青容回想着,慢慢地摇了摇头。 芯儿也道:“我们夫人这些年一直没生过大病,小伤寒是有的,但喝点儿滋补的汤就会好,都没有到用药的程度。” 这就奇了怪了。 第17章 不孕真相,虎毒也食子 纪青梧一直在皱眉凝思。 纪青容见她如此神色,想到连专治女子不孕的五妹都没有办法,双眼中泛起泪光。 “也许就是我命中没有子女缘分吧。” 低落的气氛,压在宁华堂中久久不散。 到了中午用膳,尽管精致的瓷碟珍馐摆满桌面,两姐妹还是吃的食不知味。 有个青色衣衫的婢女走了进来,轻手轻脚地端着一碗汤,放在纪青容手边,道:“夫人,这是太夫人让奴婢给您送的乌鸡百合汤,您快趁热喝了吧。” 纪青容神色恹恹,却仍打起精神回应:“紫竹,你来了,今日倒是晚了些。” 紫竹正是她婆母身边的大丫头,低头恭敬地回:“都怪奴婢路上耽搁了,夫人见谅。” 见纪青梧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汤碗,纪青容解释着。 “婆母为了能让我早点儿有孕,劳心费力,这汤汤水水的,从我入府后就没断过,我一天不喝这汤,还不习惯呢。” 紫竹道:“太夫人很关心夫人的身体,这汤您趁热饮了吧。” 纪青梧看着碗中的汤水,眼神暗了下来。 一天不喝,就不习惯? 很难不让人怀疑汤中是不是加了什么东西。 纪青梧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道:“大姐姐,这汤能不能分我一点儿,让我也尝尝。” 紫竹闻言脸色一变,紧张地抬起头:“夫人,这汤......” 纪青容没瞧她,直接把这瓷碗推了过去。 CR “既然母亲说这汤能补身体养气血,给五妹妹喝也无妨。” 碗中的汤带着金黄的乳白色,表面浮着淡淡的油花,一看就是熬了许久留下的精华,香气扑鼻。 纪青梧拿起汤匙尝了一口,舌尖满是鸡汤的鲜味儿,但一口下肚,口腔之中残存着一缕清苦。 “味道如何?” 她眯起眼睛,笑着称赞:“这汤味道极好,煎得火候恰到好处。” 纪青容也觉得这汤味道不错,且是婆母每日熬好送过来的,这汤里边都是关切呵护之意。 而后,纪青梧端起碗想要再喝一口,却不料手腕一扬,“不小心”地把汤洒在了身边的婢女身上。 紫竹慌忙退后一步,却还是没躲过,衣裳污了一大片,她失措地斥道:“你干什么!” 紫竹是太夫人身边的得力婢女,丫鬟小厮都是捧着她的,就连二夫人冯霜也对她客客气气的。 面前这位虽然是纪家五小姐,但她心中也是看不起的。 幼年走丢了,没受过世家大族的教养,见识说不定还比不过她,还是个寡妇,她心中的不敬都被这碗汤给勾了出来。 紫竹瞪着眼,还想再斥几句。 却瞥见了纪青容凌厉的眼神。 一个眼神,就叫她知道,何为尊,何为卑。 紫竹只能不情不愿地低头:“奴婢失言。” 纪青梧把汤水泼了后,就没看她,只淡淡道:“对不住。” 等紫竹离开,纪青容纳闷地问道:“五妹,你做什么同一个小婢女过不去?”尽管相处没几回,她心内清楚这个妹妹不是没事儿挑事的性子。 纪青梧坐直了身体,正色道:“大姐姐,这汤你万万不能再喝。” 听到她这样说,纪青容顿了一会儿后,反应过来的她大骇地道:“是这汤有问题,对吗?” 纪青梧点头,说出自己的判断。 “这汤里还加了地榆,这药材可以凉血退热,但长期服用就会变成苦寒体质,对女子来说就是散阳气的虎狼之药。” 原来汤中有药,她入府后一直喝的汤有问题。 纪青容放在桌子上的手攥紧,她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玉色的脸上惨白一片。 竟是婆母不愿意让她生下孩子! 这么久了,她一直自责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更可笑的是,婆母崔氏没少因为她未能怀孕,处处敲打她。 她从没想过,会是这么个结果! 纪青容气极反笑,咬着牙道:“太夫人真是好计谋,只是我想不通,她就世子一个嫡子,怎么舍得用这种手段,她就这么想看侯府断后?!” 这事儿,纪青梧也想不明白,常言道虎毒不食子。 但太夫人却为了不让儿媳有孕,偷偷在汤药里下药,这种行为在她眼里,实在是匪夷所思。 见纪青容气得身子都在打摆,纪青梧把手放在长姐搁在桌上的手上,用力握了握。 柔声地劝道:“大姐姐,你别急,既然找到了原因,就可以对症治疗了。” 纪青容面如死灰地道:“还有的治吗?” “当然可以。”纪青梧神色坚定。 也算是得了个好消息,纪青容看着五妹恬静温柔的脸,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力度和热量,她的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这事儿既然查清楚了,不是她的过错,她就不能吃这个暗亏。 纪青容在脑海中想着对策。 她婆母崔氏的身份特殊,不仅是侯夫人,还是皇帝至亲,在忠勇侯府,崔氏在侯爷和老太太面前,也是极为强势的。 就算她把这事情捅到老太太面前,也无太大用处。 凭着崔氏的职权,她随便在厨房找个替死鬼出来,就能了事。 这该如何是好...... 这时,纪青梧状似无意地问:“大姐姐,我还没见过姐夫,他是个什么性子的人?” 纪青容愣住了。 她想了很多在府中可用的人,就是没想到自己的枕边人陆倦。 纪青容和陆倦也算是少年夫妻,成婚后也有拌嘴磕绊的时候,但两人都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床头打架床尾就和了。 在陆倦心中,她和崔氏,孰轻孰重? 她立刻就能做出答案。 因为陆倦是个极为护短的人,当初她不过是和小姑子陆韵吵了几句,他就黑了好几天的脸,更别论,这是他的亲娘。 纪青梧接着问:“姐夫可会不偏不倚地处理此事?” 看着纪青容越来越垮下去的肩膀,纪青梧就知道了长姐在侯府的处境了。 不仅婆母暗害,夫君也靠不住。 她们这边还没商量出个子丑寅卯来,门外芯儿就高声传道:“拜见太夫人!” 婆母崔氏登门来了。 纪青容眼中瞬间出现猛烈的恨意。 第85章 “都是青梧的不对” 纪青梧悄悄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在她耳边低声道:“大姐姐,切莫透露分毫你已经知情,太夫人主动过来,代表她先坐不住了,我们静观其变。” 纪青容和她对视一眼,这才平静了下来。 崔氏带了两个丫鬟进来,其中一个就是刚刚被纪青梧泼了汤的婢女紫竹。 “母亲。” “太夫人。” 两人见礼后,崔氏走到正厅的主位坐下,紫竹站在身边给她打着扇子。 崔氏肤色白,眼角和嘴角都留下深深的纹路,她的视线从头到脚地打量着纪青梧。 “这就是青容的妹子吧,瞧瞧这脸蛋嫩的,像是能掐出水来。” 纪青梧没说话,就这么笑盈盈地任由崔氏打量。 纪青容示意她在自己下首的位置坐下,吸了口气后,尽量语气如常地道:“母亲每天事务繁忙,怎么有空来宁华堂了。” “听你二嫂说,你五妹来府中探望你,趁着无事,我也来坐坐。” 若是没发生汤的事儿,纪青容定然会起身感谢婆母,这么重视她的娘家人,还专门过来一趟,可现在只觉得心内发凉,婆母心机如此深沉。 是以,纪青容只是笑了笑,也没接话。 见两人都不理会她,崔氏的面色微妙地变了变。 随后,自己找话道:“紫竹说,晌午送过来的那碗汤,给你五妹妹喝了?” 纪青梧低着头,心想这位侯夫人来此,肯定不是单纯地为了看她一眼,还是因为这碗汤的缘故,想试探长姐是否知道了内情。 看来她也不是全然无所顾忌。 纪青容道:“母亲,您给儿媳熬的汤,香味儿实在太诱人,五妹是个嘴馋的,想尝一口,我就分给她尝了尝。” 崔氏咦了一声,奇怪道:“可我怎么听说,你五妹妹不爱喝,还把汤扬了紫竹满身,把碗也给摔了。” 紫竹低声道:“太夫人,我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五小姐,她要拿热汤泼我。” 话音一落,崔氏装作厉色道:“紫竹,你也太没规矩!青容的妹子来侯府做客,泼碗汤又怎么了,都是我把你惯坏了。” 看似在斥责自己的丫鬟,实际用话在点纪青梧,她是侯府的客人,却对侯夫人身边的婢女不客气,她才是被惯坏了。 见纪青容恭谨地站起身,崔氏眼里闪过光。 “母亲,紫竹确实被惯坏了,您若是对她不满意,可以打发到庄子上,或者发卖了。” 崔氏没料到她会如此回答,往常纪青容对她很是孝敬,向来忍让居多。 她皱眉道:“青容,侯府宽待下人是祖训,你也太过严苛了。” 这个太夫人很会转移矛盾,这么一会儿,又成了纪青容苛待下人。 纪青梧也站了出来,笑着道:“大夫人,谁说我不爱喝,是您的婢女这么说的吗?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鲜的汤,只是......” 崔氏问:“只是什么?” 纪青梧委屈地绞着手指,“只是您身边的那位紫竹姐姐,一直凶神恶煞地盯着我,像是要把眼睛掉到我手里的汤中一般,我被她吓了一跳,才失手摔了碗。” 紫竹那双眼睛很大,还有点儿向外凸,瞪着眼睛的时候确实和纪青梧的描述,有几分像。 紫竹先是听夫人说要发卖她的话,心内惊慌,又听到纪青梧说自己惊吓了她。 气愤之下,就把平时打骂小丫头的话,说出了口。 “你个贱蹄子胡说!” 纪 春鈤 青容立刻冷了脸,严肃地道:“母亲,您看看,紫竹当着您的面,就对侯府的贵客不敬,要是传出去,还以为您对我五妹,对纪家有什么意见。” 事情一旦架到某种高度,就不好处理了。 崔氏剜了紫竹一眼,安抚道:“我专门来一趟,就是为了见见青梧,表示侯府的重视之意。” 只是紫竹刚才的那句贱蹄子,触犯了纪青容的逆鳞,她断不会轻饶。 “侯府可容不下辱骂主子的下人!” 崔氏用强硬的态度说着商量的话,“行了,别为了个不值当的丫头说的浑话,伤了一家人的和气,你说是不是,青容?” 大有她再发作,就是她无理取闹的意思。 纪青容本就心里有气,不想这么轻易地低头,忽然听到身后的人,吸了吸鼻子。 她转头过去,纪青梧不知何时已经眼含泪花,鼻子皱着,忍着不让眼泪落下的可怜模样。 声音软绵绵地道:“太夫人,千错万错,都是青梧的不对。” 这一句认错,倒成了侯夫人欺负她一个年轻姑娘了。 纪青梧越说越伤心,眼里包着水珠,水汪汪的潋滟一片。 忠勇侯世子陆倦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幅场景。 母亲崔氏端坐在主位之上,面容如霜。 平日里,气定神闲的妻子也没了好脸色,蹙着眉尖,心疼地看着一个身量纤细的女子。 这女子应该就是纪家的五姑娘了,昨夜青容和他提起过。 刚才他在门口,就听见了她那带着委屈又故作坚强的音调,惹人怜惜。 纪青容正对着门,因此是最先发现陆倦进来的,但她这次破天荒地没有迎上去,也没有唤他。 崔氏讶异道:“不是说今日有宫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陆倦回道:“临时取消了,皇上有要事要去处理,前几日皇子落水的案子,已经查清了幕后黑手。” 纪青梧的耳朵动了动,加害小家伙的人找到了?也不知道会如何处置。 崔氏松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小殿下否极泰来。”又介绍着:“这是青容的五妹妹。” 纪青梧赶紧把眼泪憋回去,上前一步,恭敬施了一礼。 “青梧见过大姐夫。” 陆倦皮肤随了崔氏,生的白皙,五官英挺,面如冠玉这个词用在他身上一点儿都不为过,通身又带着清贵超脱凡尘的气质。 纪青容也是姿容绝世,站在那就像一朵凌霄花,两人同处一室,屋内都亮堂了不少。 陆倦颔首,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看有人好像不太高兴。” 说这话时,他的视线是落在纪青容身上的。 见她紧蹙的眉头,他也跟着皱了皱眉。 纪青梧“悲伤”的那么明显,长眼睛的都会看。 陆倦所说的这个“有人”不高兴,是纪青容。 第19章 她的命,就在你一念之间 纪青梧心中微动。 大姐夫进门后,不仅一眼就注意到长姐的心情变化,且还毫不掩饰地当众问了出来。 大有要为她主持公道的意思? 想来长姐在世子心中的地位,并不如纪青容想得那般低。 陆倦只见纪青梧的眼睛在他和青容身上来回打转,水润的眼眸咕噜噜的乱转,而后露出分外满意的神色。 像是对他有了几分认可。 听见陆倦问话,崔氏心内发紧,她知道他今日在宫中当值不会回家,才会过来宁华堂问这汤的事。 现在,只能赶紧含糊过去。 崔氏笑着摆手道:“本就没什么大事儿,不过是内宅几句争执罢了,还不值当你过问。” 哪里是几句争执这么小的事情。 纪青容垂眸,遮住眼中的愤恨。 分明是几年真心的错付,是令她无子无女,后半生没有依靠的无边寂寥。 陆倦的眼神顿时深了几许。 “青容,你来说。” 纪青容抬眼,望进夫君的眼中,她想到了五妹早些时候问自己的话,夫君可会不偏不倚地处理此事...... 她咬住了唇瓣,心中犹豫不决,为了那微小的胜算,她要搏一搏吗? 说了之后,若是落得个满盘落索的场面...... 纪青容还是忍住了。 她不能冒这个风险,她已经伤了身子,不能冲动之下,再赔了夫妻情谊。 陆倦见她犹犹豫豫,最后泄气似的又垂下头,他又跟着皱了皱眉。 风光霁月的陆大人在朝为官,也没有因为官场上的难事,这么频频的皱眉过。 崔氏看他神色,以为是对纪青容不满,便眼中有笑地劝道:“子悠,你不要跟你媳妇置气,本就没什么事,就算她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我都已经教训过了。” 陆倦的表字正是子悠,亲近的人会这么叫他,可纪青容从未唤过。 “什么地方没做好?”陆倦冷淡地追问。 崔氏看了身边的婢女一眼,紫竹就有眼色地跪在堂前。 哭着伏在地上道:“回世子,夫人,夫人她说要把我发卖了,可我什么都没做啊。” 紫竹越说越伤心,哭声越来越大,像是要哭晕过去。 纪青容紧锁眉头,看着崔氏和紫竹颠倒是非的演戏,眸子起了火。 但她仍然保持着沉默,陆倦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 此时,又有一人抽噎起来,声音没有紫竹大,只是小声啜泣着。 比拼演技的时候到了。 众人望了过去,只见纪青梧哭的梨花带雨,美人垂泪,楚楚可怜。 纪青容赶紧从怀中拿出帕子,给五妹擦泪,而后回头,终于打算要说什么了。 见状,陆倦单边眉毛挑起,他看向纪青容,期待她能开口。 可这话却不是对他说的。 纪青容对着紫竹的身影,怒声道:“你哭那么大声做什么!把我五妹又吓到了!” 这声吼,让紫竹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脸上冲刷下几条白道道。 紫竹张着嘴巴,眼皮红肿地回头看着纪青梧,她怎么也跟着哭?! 纪青梧眼眸中盛满了泪水,泪珠正好从眼中居中滑落,也因此这才看清了紫竹的样子,紧接着,她咬紧唇,咬的死死的,嘴角抽搐着低下头。 差点儿就让她破功演不下去。 原因无他,绿色衣服的紫竹,真的好像她上一世见过的悲伤蛙。 纪青容不知道内情,安慰着她:“五妹,是大姐无用,让你受委屈了,快别哭了。” 只要纪青容肯开口,不管她说了什么,陆倦的脸色就缓和了许多。 他问道:“紫竹,夫人说的又,是什么意思,方才我进来的时候,见五妹在哭,也是因为你?” 陆倦过问,这事情就不好糊弄了。 崔氏急忙替紫竹解释:“小姑娘们年轻气盛,只是拌了几句嘴,你忙着朝廷事务就好,家宅琐事不用你操心。” “拌嘴?” 陆倦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之言,沉声道:“母亲,你告诉我,你的婢女和我夫人的亲妹拌嘴?这侯府里,何时下人也能站在主子头上撒野了。” 崔氏揉了揉额角,叹息道:“紫竹十几岁就跟在我身边,我也是把她当成半个家人了,你整日忙于公务,就这么个丫头能陪着我解解闷,去年我染了疫症,要是没有紫竹在身边守着,我怕是没命和你在这里说话了。” 紫竹确实和崔氏的感情不一般,崔氏想打感情牌,让陆倦念及紫竹的好处。 可偏偏有人不买账。 “您老糊涂了。” 这五个字一出。 宁华堂的人都怔住了。 崔氏惊愕地望着陆倦,脑袋里都回荡着他的话。 纪青容的眼睛瞪得最大,夫君刚才说什么了? 纪青梧止了哭,水灵灵地看着大姐夫。 陆倦自嘲地道:“母亲,您是糊涂了,去年染了疫病,是青容衣不解带地在主院偏房住着,汤药都是她亲手熬的,她白白长了个聪明相,却是个手笨心实的,不知被那陶罐烫伤了多少回,手腕现在还留着痕迹。” 见几人的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不想承认自己手笨的纪青容,赶紧把袖子拉了拉盖住。 陆倦又接着道:“再者,怎么一个丫鬟就成了你半个家人,您儿子媳妇都坐在这处,您要是对我有意见,大可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崔氏也坐不住了,她如坐针毡地道:“我怎么会对你有意见,我只是——” 陆倦对她道:“您只是忘了,青容是世子夫人,也是 这个家的主人!” 崔氏再也说不出话来,尴尬地合上了嘴。 纪青梧在心里给大姐夫鼓起掌来,要说婆媳关系和睦,还得是儿子立得住。 纪青容得到了意外的袒护,眼睛也越来越亮。 要是平时,她对着婆母都是能忍则忍,今天得知了多年不孕的真相,叠加上紫竹对五妹不客气,这才敢和崔氏起了争执。 又听陆倦没什么感情地道:“紫竹就发卖了吧。” 紫竹哭都不敢哭。 因为她知道,世子爷做了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再更改。 她也不敢求太夫人,她是崔氏的心腹,清楚崔氏虽然身份高贵,不怕老太太,也不惧侯爷,但最怕的就是世子爷。 崔氏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紫竹想到了什么,直接扑到了纪青梧脚下。 第20章 在陛下面前,议一议此事 纪青梧的裙摆都被震得飞扬了起来,她听着声音都替紫竹觉得膝盖疼。 “五小姐,您救救奴婢,奴婢不想被卖,求求您可怜可怜我,求您......” 陆倦紧绷着下巴,看向纪青容,而她望着自己的五妹。 这事儿,看来是要交给纪青梧定夺了。 紫竹用手拉着她的裙摆,就像拽着救命稻草一般。 崔氏手腕有一串佛珠,她捻动着,叹了口气道:“一看就知道五姑娘是个性子和善的,这丫头的命就看你一念之间了。” 听着可怜的哭求声,还有太夫人求情的话语。 纪青梧目光却更冷了,她抽回衣角。 “你可怜,那我大姐姐就不可怜吗!” 若是这汤没有恰好在中午用饭之时,被她识破,那纪青容的后半生要受何种磋磨。 这黑心肝的太夫人和奴婢,根本不值得她的同情。 话外之音,聪明人一耳就听了出来。 陆倦本来已经站起身,又坐了回去,眼睛眯了眯,问道:“青容受了什么委屈,还要经过五妹的口才能说出来?” 问得好!这委屈可大了! 纪青梧弯下腰,逼近紫竹,问道:“我问你,你中午送来的那碗汤里有虎狼之药,你可知情?” 紫竹脸色煞白,猛地摇头,“我,我不知道,我不知,奴婢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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