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安静地进来侍候,待纪青梧收拾完毕,小东子在门口迎她。 小东子脸上堆满笑意,道:“纪小姐,李总管亲自吩咐的,要奴才送您出宫,以免您不认得路,您就跟着奴才走。” 纪青梧没推拒,点点头。 李渝宗还挺细心,只是她上次来过莲花池赴宴,这出宫的路如何走,她还是记得的。 外头天晴朗气正清,一阵风起,送来莲花的清香。 纪青梧在宫中行走,第一次没有忐忑不安,心绪安宁平和地欣赏着周围的景致。 可走着走着,她觉察出不对劲儿。 纪青梧问道:“东公公,这路是不是不太对?好像不是去宫门口的路?” 小东子讶异道:“对着呢,纪小姐,这就是出宫的路。” 纪青梧前后看了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可我记得,上次不是走的这条路。” 小东子自信地笑道:“这是小路,奴才在宫中多年,对宫中每块地方都熟悉的很,就算是闭眼都不会走错,这条路更快,您就信我的吧。” 没过多久,两人就走到一座宫殿的门口。 矗立在此的这座大殿,华丽的琉璃瓦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 小东子的脚步也忽而转慢,纪青梧正好有时间看清这座宫殿的牌匾。 是乾元殿。 这个殿名,纪青梧觉得耳熟,之前应是听过的。 小东子摸着脑袋,恍然大悟地道:“呀,这不是元珩小殿下住的乾元殿吗?” 这么拙劣的表演,被纪青梧一眼识破。 她斜眼看他道:“东公公,你片刻前刚说过,你对宫中极为熟悉,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怎么连乾元殿在何处都不知道。” 小东子道:“......我只是对路熟悉,对宫殿还不太熟。” 他特意带着她绕路,还绕到了元珩居住的乾元殿。 不管是何用意,纪青梧确实挪不动步了。 他们停在大门口的说话声,被里边的人听到,厚重的黑金色殿门被一把推开。 纪青梧望了过去,却没有见到想象之中的那道小小身影,心中划过淡淡失落。 出来的人是位内侍,是上次跟在元珩身旁伺候的太监小顺子。 小顺子也认出了面前的女子是纪家小姐,又见到御前侍候的小东子跟在她身边。 他的态度比上次恭敬不少,问道:“奴才见过纪小姐,您可是来找殿下的?” 纪青梧本来无意见元珩,但被引到了这处,她心中的想念就遏制不住,很想知道小家伙有没有长高,身上有没有什么新变化。 她问道:“小殿下可在?” 小顺子道:“在是在的,只是这个时辰,殿下正在练剑。” 元珩这么小的年纪,就要每日晨起练武,纪青梧和啾啾可都有着赖床的优良习惯,睡不饱觉会不会影响身体发育? 想到此处,她蹙了蹙眉。 小东子看她神色,想到李渝宗交代给他的话。 他在旁边说道:“皇上说过,晨起练武,可以正气存内,邪不可侵,小殿下已经习了一年,现在身子结实健康,这一年多都没有生过病。” 纪青梧点头。 怪不得上次落水后,元珩也没有发烧,这么久了,她从未听过他生病的消息。在这一点上,武 椿日 肃帝也算是照顾得尽心。 小顺子领着二人走进殿中。 侍候的宫人们都极有规矩,虽不知她身份,但碰到了就会过来行礼,也不会随意地好奇打量她,而后便接着继续做手中的事。 小东子道:“纪小姐,这些宫人都是皇上命李公公亲自筛出来伺候小殿下的,都是身家背景清白的可靠之人。” 纪青梧点头。 从这些宫人不急不躁的行事,就可以看得出来,是稳当又妥帖的人,武肃帝虽然对元珩严苛,但不会在别处对他有短缺。 “殿下,您慢点儿,当心脚下的石子路。”拐角处,先是传来太监的尖锐声音。 纪青梧立马转身,寻找声音的来源。 很快,不远处就跑过来一个宝石青色的小人,手里还提着一把嵌着宝石的青铜剑。 可等他快要走近了,在离她大概有三丈远,脚步就慢了下来,小团子腰背挺拔,行走得稳稳当当,分外有皇子的威仪。 元珩的脸上还有汗,站在纪青梧面前时,他还在气喘吁吁,可见过来得急切。 一得到宫人说纪家五小姐来乾元殿的消息,他就直接就跑了过来,生怕她等得不耐烦走了。 纪青梧眼神柔亮地道:“见过小殿下。” 元珩把手中的青铜小剑,挽了个花里胡哨的剑花,插入剑鞘又斜插在腰带,而后偷偷瞧她的反应。 纪青梧看着他的动作,小小的惊呼一声,声音满是赞叹和惊喜。 元珩高昂着头,小脸上满是不值一提的神色。 纪青梧蹲下身来,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小殿下,我给你擦擦汗,可好?” 小顺子刚想说什么,就被小东子捂着嘴,连拖带拽地扯到一边去了。 第144章 可以亲一口吗?不行就亲两口 元珩没说话,但小脑袋仰的更高了。 玉色的小脸上都是晶莹,黑眸不错眼珠地盯着她看。 纪青梧忍着笑,轻轻擦掉他额头和鼻尖上的汗。 日光下,女子侧颜美好,秀发飘扬,宛如云霞映衬。 随着她的温柔擦拭,元珩的眼眸也越来越亮,不舍得从她身上移开视线。他想离她更近一些,但怎么也挪不动脚。 纪青梧擦完后,觉得奇怪,元珩被触碰过的肌肤开始泛红,可她的绢帕是丝绵,柔和吸水,应不会把他的皮肤擦痛。 元珩的整张小脸蛋泛着粉,比他练完剑后还要红上几分,与他强装冷淡,却依稀可见的桀骜神情交织在一起。 纪青梧莞尔而笑,轻声问道:“我可以抱抱小殿下吗?” 话音未落,不等他同意,她已经把元珩搂在怀中,而那股温暖和亲近让小家伙一时忘记了矜持,没有推开她。 一心护主的小顺子,慌了神喊道:“放开我们殿下......唔......唔唔唔......” 而后,小东子迅速出手,这次干脆将顺子绑走,同时用眼神暗示其他人速速离开。 乾元殿的一众宫人们立刻退至廊下静候。 好不容易有和元珩私下接触的机会,纪青梧怎么会轻易放过。 四周无人后,她低头看向怀中的小家伙,他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很快放弃抵抗。 甚至还悄悄把小脸搭在她的肩膀上。 纪青梧真心实意地夸赞道:“小殿下,每日都要起这么早练武好辛苦,但是好厉害。” 小家伙煞有介事地用着稚嫩的声音说道:“这是应当之事,父皇说过,只有变得更强大,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他的头发还在说话间,蹭过纪青梧的颈窝,有点儿痒痒的,她心内缺的一块,好像被怀里这热乎乎的小身体给补满了。 两个人的感觉都很新奇。 元珩幼时有乳母照顾,但他从不会生出主动亲近的意图。 可她的怀抱香软又好闻,他好想把脸埋进去,他想了想,小心地歪头靠在她的肩上,脸颊挤出了一块小奶膘,可爱得紧。 而纪青梧觉得怀中的触感很不同。 上一回因为情势危急,也不知这就是她的宝贝,并没有好好感受抱着他是何感觉。 她觉得奇异的是,明明是双生子,但小姑娘的身体就是软绵绵的,怎么抱怎么软。可这小男孩就大有不同,元珩年岁虽小,但筋骨是硬的,身上的肉是紧实的。 也许这就是每日晨起练武的功效? 纪青梧托着他的小屁股,把他抱起来颠了颠。 嗯,不出所料。 是个实心的小肉墩。 元珩没想到她会如此大胆,他上挑的眼尾都睁成浑圆的眸子。 纪青梧调侃道:“比起上次抱你,重了不少。” 听到此话,元珩看着她纤细的胳膊,比他的乳母要细弱很多,他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皱眉道:“你放我下来。” 纪青梧仔细瞧他的脸色,小眉毛虽然皱着,但眼睛却燃起几簇光亮,她便知晓他不是不喜的意思,而是和他父皇属于同一种别扭的性格。 小家伙在不好意思,担心累着她。 抱他的力气,纪青梧还是有的。 元珩正要说话,突然间眼前开始旋转,他的小嘴惊得张开,急忙用手臂环住了她的脖颈。 纪青梧竟然抱着他,脚步轻盈地转了个圈。 “晕不晕?”她笑问。 “我……我不晕。” 元珩的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那种兴奋让他几乎无法自持。 纪青梧又来了个原地三连转,裙摆层层叠叠荡出繁花,一大一小的脸上俱是欢颜。 她慢慢停下,看着穿着宝青色锦袍的小皇子,他就像个可口的玉团糕一样挂在她身上。 她不眨眼地问:“可以亲一口吗?” “这……这可……不可。”元珩惊愕道,话说得磕磕绊绊。 与他的拒绝之语同时响起的,是分外清晰的啵唧声。 纪青梧直接亲上了他的右脸颊。 元珩的瞳孔轻微放大,双眼如同一汪清澈见底的小湖,映照出纪青梧的笑脸。 “小殿下既然说不行——”她拉长声音,又在他的左脸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那就亲两下。” 不可以亲一口,那就亲两口。 元珩赶紧把脸埋在她的耳侧,似是想通过把脸藏起来的举动,躲避她的亲吻。 纪青梧忽然觉得,这孩子性格不全像他父皇,好像容易害羞。 强扭的瓜不够甜,但确实让人手痒想扭,想欺负。 但没过多久,小团子又探出了头来,黑眸里装了点儿经过克制后的期盼。 纪青梧在此时把他放了下来,没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 最后,纪青梧是哼着歌,满面笑容随小东子离开的。 等两人出了勤政殿门口,小顺子立马哭丧着脸跑上前,愧疚地看着小皇子。 都怪那小东子力气大,又是伺候皇上的,他没胆子拦,是他没有护好冰清玉洁的小主子,才会被那位纪家小姐又给轻薄了去,他垂头丧气地等着殿下的斥责。 元珩抬起袖子,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又招手令小顺子凑近。 他皱眉问道:“你闻闻?” 小顺子嗅了几下,闻到淡淡花果香气,这股气味独特,一定是从纪青梧身上沾染的,但他不敢说,装傻道:“殿下,奴才什么都没闻到。” 听罢,元珩的眉头稍稍舒展,不满地道:“既然我身上没有汗臭味道,那她为什么走的那么快。” 而后低声自言自语:“为什么就只亲了亲脸,还漏掉了额头。” 小顺子心内翻滚:...... * 纪青梧回到家中,先去了安居苑。 乔氏坐在正堂中,凝神专注地翻阅着手中的账本,厅内站着十几个仆妇,她们神色恭敬地对答着什么。 春华道:“大夫人,五小姐回来了。” 乔氏抬头一瞥,面容转为温和,道:“小五,过来坐着。” 纪青梧看了一圈仆妇的面色,虽有几个神情紧张的,但不像犯事的模样,应是例行问话。 但却隐隐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太简单的事情。 乔氏合下手中的账本,眉目恢复严肃之态。 第145章 某人的心思,昭然若揭 乔氏对着堂下人道:“除了老太太的寿安堂,府中的各项采买都要减下两成,你们各自控制好手里的帐,有问题先请示刘管家,管家解决不了,尽可来寻我, 椿日 你们都下去吧。” 仆妇们纷纷低头应是,而后有序地退出屋内。 纪青梧走到炕桌的对面坐下,看着小桌上的一堆账簿。 她讶异道:“娘,怎么好端端地把往年的账本都翻出来了?” 乔氏挥了挥手,春华到门口去守着。 纪青梧看着母亲,一瞬间便捕捉到了她眼底深藏的忧虑。 乔氏叹气道:“你爹来了信,说是西缙屡次挑衅,边境最近风波不断,你爹与专门走北地的商人有来往,他们最近听到风声,卫将军已经受了重伤,皇上派了尉迟将军去边境压阵,这仗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打起来了。” 在菡萏馆中,卫妃闯入后也是如此说的。可武肃帝说卫廷无碍,她相信他的话,卫廷不会有事的。 只是,这仗会不会打,何时要打,她完全预料不到。 乔氏接着道:“我们纪家还是要早做打算。” 这时候整理账簿,清算家产,还要府中节省银钱。 纪青梧领会了其中深意,她双手托腮,道:“娘,你放心,我跑路是一把好手,万一战事四起,临安城不安全,我带着你和啾啾再寻安居之地。” 她心里想着,要真到那危急之时,她得进宫把元珩也偷出来,一家人要整整齐齐地逃。 乔氏被她的话逗得发笑,乐不可支地问道:“小五,你有什么逃跑的妙招,教教娘。” 纪青梧拍着胸口道:“当然是凭我的聪明才智,而且我还会易容术,我......”话到这里,她感觉快要说露馅了,忽而停住。 乔氏听到她的话,脸上却一点惊讶之色都没有。 目光温暖地看着她的脸,道:“娘的小五,这般厉害,真是太好了。” 似曾相识的话,她在宫中对着元珩刚说了一遍。 纪青梧心中发热。 乔氏又拿出压在匣子底下的东西,对着她道:“这些铺面不是纪家的家产,是娘的陪嫁,是给你的。” 纪青梧想推拒,但眼神却黏在那叠纸上。 她是想要的,但是不太好意思拿。 乔氏直接把铺面商契塞到她手中,道:“你大姐姐成婚时,娘也给了她的,这份就是留给你的,本来娘还打算想等你出嫁时,给你当陪嫁。” 但女儿的姻缘,还是要从长计议,她感慨道:“现在看来,不必等到那个时候,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你早些接手更好。” 乔氏又语重心长地道:“乖乖,在娘身边,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拘着自己。” 见纪青梧的眼圈泛红,乔氏笑着道:“都是做娘亲的人了,还动不动就要哭,要让下人见到,都要笑话你。” 看着乔氏眼角的笑纹,纪青梧扑过去抱着她的腰。 撒娇道:“我不管,你是我娘,我这是感动哭了,别人不会笑话,只会羡慕我命好。” 自幼走失的小女儿这么容易就感到满足,还亲昵的抱着她,像她小时候粘着自己的模样。 乔氏心中又酸又甜,摸着她的脑袋道:“小五这般命好,以后为娘可要享福咯。” 纪青梧不再客气,收起铺面的契子,坐直身体。 想到适才乔氏的话,她信心十足地道:“娘,你不要担心银子,我会想办法让这些铺面多盈利些,就算以后我们不在临安,也可以远程控制这些铺面。” 然而,乔氏困惑地问道:“小五,你在说什么?我们为何会离开临安。” 纪青梧看着面前厚厚的账本,不解道:“娘,你难道不是正在计划战乱时,纪家如何逃走,如何生存下去吗?” 乔氏摇了摇头:“若是真的打到了都城,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纪家是太后母家,逃是逃不掉的。” 纪青梧实在不解,问道:“那爹为何要嘱咐娘整理账本,看还有多少余钱,还要全家省吃俭用,节省下来的银子要做什么?” 乔氏把账本收到一旁的木匣中,落了锁后。 看着她道:“你爹的意思是,前线打仗需要银两,虽然国库有盈余,但毕竟是新朝,基业不够多,纪家要早作表率。” 纪青梧懂了。 她爹纪伯连的意思,是要将家中余钱全部拿出,给在前线的北境军队捐银子。 这份心意,着实令纪青梧默了默。 她回来生活这么久,发现纪府上下并不铺张浪费,从老太太的寿安堂就可见一二,虽是辅佐新帝登位的肱骨之臣,但府中一应规制不逾矩,甚至有些算得上简朴。 和临安的许多奢靡的世家相比,纪家可以用“穷”字形容。 但人家是穷则独善其身,她爹是穷则兼济天下。 纪伯连为官清正,纪家大房的大部分钱财都是明路上的铺子所得,而二房是个只出不进的。 打仗的巨额花销,几万个纪府的积蓄都不够用的。 乔氏接着道:“你爹最是忠君爱国,要是皇上说前线缺人要征兵,咱们家中没有合适的儿郎,你大哥又在南楚出使,你信不信,他这把年纪还愿意上战场杀敌。” 乔氏这话并没有夸大,纪青梧听得眉梢都消沉了下去。 先不考虑年纪,可她爹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文臣啊......还不如她那两下子,真是空有一腔热血的报国志。 纪青梧无奈地道:“要是真有那一天,女儿就只能效仿古之木兰,替父从军了。” 乔氏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你这孩子,怎么也不会轮到让你上战场的。” 纪青梧想了想,这可说不准。 * 梧桐苑。 啾啾一下学回到家中,就像小炮仗似的冲进了院子。 纪青梧正坐在窗下,思索那几个铺面的用途,若是要打仗,做些什么营生更为合适。 “阿娘!”小丫头的声音洪亮。 啾啾笑盈盈地进门,身上背着的粉蓝荷包,装得鼓鼓的。 她献宝似的把里边的东西都掏了出来,把小方桌上铺满了纪青梧上次尝过的那种果汁糖。 “糖果富商”啾啾极为大方地道:“阿娘,吃糖!” 纪青梧一看就知道这带着御膳房印的糖都是从哪儿来的。 某人还真是双管齐下,今日特地命人引她去元珩宫中。 他也没闲着。 这人的心思,简直就是昭然若揭。 第145章 天底下最好的夫君,这是聘礼 不过,皇帝这计策,确实摸到了纪青梧的命脉。 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果说为了他,还不足以让她动了留在宫中的心思。 可若是为了元珩...... 纪青梧看着面前正对着她不停眨巴着大眼睛,笑得比糖还要甜的小丫头。 她想象着每日能看见两个活泼可爱小家伙的场景。 要不—— 心动不如行动,她还是尽快把元珩偷出宫去吧! 纪青梧在思虑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啾啾飞快爬上榻,毛茸茸的小脑袋钻进她的怀里,试图召回她的注意。 她从袖口里又抖出几颗糖来,奶声奶气地道:“阿娘,你一颗,我一颗。” 纪青梧故意板着脸道:“啾啾,一日只能吃两颗,再多就不许了,不然吃多了蛀牙,夜里牙痛得满床打滚,你可不要抱着我哭。” 她的育儿理念就是将事情的危害讲给孩子听,堵不如疏,并不会管制得太厉害。 啾啾乖巧点头道:“我不会多吃的,因为这是阿娘的糖。” 这些糖都是印着宫里膳房的章,怎么就是她的糖了。 纪青梧看着她白嫩的手心,道:“我的糖?” 啾啾想了想,点头道:“是阿娘的糖,还是阿娘的喜糖。” “我的喜糖?” 纪青梧啼笑皆非地拿起一颗。 她拆了外边的包装糖纸衣,仔细看了看, 春鈤 确认这是宫中的御制糖果没错。 “我有什么喜事要发生呀?” 啾啾却在此时卖起了关子,拿起她手中的那颗拆了包装纸的糖,道:“阿娘先吃掉一颗,我就告诉你。” 纪青梧担心这糖中暗藏玄机,道:“你先说,我再吃。” 啾啾把糖塞进自己的小嘴里,含着糖囫囵地道:“上次答应阿娘的事情,要给阿娘找到天底下最好的夫君,我给阿娘找到了,这就是他先付的聘礼。” 谁家聘礼是一兜子糖?! 纪青梧的预感果然没错,这糖就是个糖衣小炮弹。 什么天底下最好的夫君,分明就是小丫头定力不足,被那人用糖哄得晕头转向,要把她这个亲娘献出去。 也不知他是如何跟啾啾说的,纪青梧咬着唇,眸光晃动。 “阿娘,你同意吗?你同意的话就吃一颗。” 纪青梧伸手捏着啾啾的小脸,她眯起眼,要笑不笑地道:“好啊小啾啾,几块糖而已,你就敢把阿娘卖了!” 见阿娘表情不对,啾啾手脚并用地想要逃。 可她短手短脚的跑得不够快,被阿娘一把拉住小腿。 母女两个笑闹着,一块倒在榻上。 纪青梧把啾啾的小屁股一顿蹂躏,在小丫头接连保证,永远跟阿娘天下第一好,这“聘礼”明天就退回去之后,肉乎乎的屁屁才幸免于难。 但为了防止啾啾被彻底策反,纪青梧决定还是要盯紧她,“稳固”自己的地位。 她自告奋勇地接替了李嬷嬷一半的任务,以后下午会亲自接啾啾下学。 至于为什么早晨不去送,一是她打算要忙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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