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是因为庆云。 李渝宗还留在这处,走上前对着黎承训道:“黎大人,公主跪在这里受罚,但不能无人,还请大人看管一二。” 临走时,路过纪青梧时,李公公又咳嗽了几声,似是在催促她也赶紧离开。 她正有此意,不愿意陪着这两人在此处。 那匹纯黑的骏马还在附近等着她,这处距离回营地还有一段距离,纪青梧脑子混沌,实在不愿意走路。 她翻身上马,拽着缰绳,才迟来地觉得右手臂和肩膀酸痛难忍,估摸是吊在树上,太用力所致。 峭壁边只剩下两人。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庆云公主衣衫不洁,跪在都是硬石子的沙土路,仅跪了一小会儿,膝盖就痛得她出了汗。 黎承训皱着眉道:“公主,我与纪小姐清清白白,你不该在陛下面前大闹。” 春鈤 庆云公主现在心中愧疚难受得厉害。 她被皇帝的一番话骂醒了,也自知她做的有些过分。 但皇兄责骂她就算了,还要受黎承训的教导,庆云恼火道:“你不仅先救了她,还帮她说话,谁知道你们俩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就像你跟两香阁那个女使一样。” 庆云公主还是得知了莫凌凌的事情。 皇室中人岂有真傻的,黎承训在宫外的行踪,她查起来还是很容易,太后知道此事后,反而劝她不用太在意,男人在外哪有不偷腥的,况且二人还未正式大婚。 左右那女史不过就是烟花之地的玩意儿,派人去查证,若女使真有孕,灌了一碗堕胎药就能解决的事,不值当伤了两人感情。 但庆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和黎承训闹了好几日的别扭。 黎承训叹了口气道:“公主,那晚鹿鸣宴结束后,同僚说要再为我庆贺,我也是迫于人情才去了两香阁,醉酒糊涂把她当成了你,所以才......” 原来实情是这样,庆云一连几日的气闷也散了,就连膝盖都没那么疼了,语气羞涩地道:“你怎么不早说,让我误会了那么久。” 他撩起袍子,陪跪在她身边,庆云心内更是发甜。 见公主被哄好,黎承训垂下眼后,微不可查地皱起眉头,那只拉过纪青梧的手慢慢合紧。 * 纪青梧坐在马上,途径适才有猛兽出没的那片林子,耳朵一动,听见里边有细碎的响声,她心下一紧,那野兽不会还在附近。 不至于这么倒霉吧…… 她夹紧马肚子,想快点儿离开这地方。 忽然,听到背后有什么冲了过来,速度快得像一阵风,自她身后而过。 她连惊呼都没来得及。 那人从马上扯过纪青梧的软腰,就像采摘树上的嫩叶一样轻松。 第101章 “疼要怎么办,你负责?” 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被人掳到了另一匹马上。 这匹马更高更壮,是不可多得的良驹,浑身墨锭似黑,四蹄雪练价白,跑起来就像疾风穿过山林。 驭马之人出手又快又狠,她柔软的小腹被他的铁臂捆得死紧。 多带一人,这匹高头大马奔跑的速度也丝毫不减,宛若风驰电掣。 快得纪青梧连挣扎都忘记了。 因她是被硬拉上马的,现在是侧身坐在马上的姿势,不仅硌得屁股疼,又坐不稳当。 她怕被马甩脱下去,下意识地抱住男人坚实有力的胳膊。 她抬头瞧他的面容,冷若寒霜,神情紧绷得就像随时要崩塌的雪山。 武肃帝策马扬鞭,马蹄声铿锵,瞬时速度又提升了不少。 纪青梧的心跳生理性地加快,咚咚咚地像是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甚至比之前跳马和坠崖还要令她心惊。 不仅心里受煎熬,她感觉脸上都被那呼啸而过的冷风刮得生疼。 她想往后躲,可身后男子精壮的身躯,硬得像一堵墙。 她只能背着风扭过脸,但又担心被高速飞奔的马颠下去,双手环过他的腰,像是抱着救命稻草般,搂得紧紧的。 发丝被风吹得凌乱,纪青梧想把脸埋在他胸前。 可柔嫩的皮肤,蹭在那银色薄甲上,更疼了。 臀尖也颠得痛,真是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纪青梧忍不住痛吟了几声。 听见身下传来微弱的呼声,武肃帝这才垂眸看她一眼。 见她双眼紧闭,长睫不住地颤,缩着肩膀,怕得把整个人都依偎进他怀中的可怜模样。 他终于大发慈悲,单臂提起她的腰,把她换成了跨坐的姿势,纪青梧这才好受了些。 她本想再求他慢些,“陛下......” 但稍一张唇,求饶的声音被风吹得破散不说,还灌了满肚子的风。 纪青梧只能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靠在他怀里,努力去适应这近乎疯狂的速度。 这马对这片林场很熟悉,驰骋之间带着豪气千云的气势,似是想要冲破远方黑暗的天际。 起初,纪青梧还觉得心慌气短,适应不了此种急行,感觉快要死在马上了。 可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后。 骏马奔过可以遮天蔽日的深林,眼前忽而出现一马平川的原野。 碧空正在被夜色逐步的吞噬,现在可遥见天边淡淡的月牙和零星的星辰。 纪青梧的身体随着骏马抓地跃动的姿态,一起一伏,仿佛也像一匹飞奔的马儿般快活。 后背靠着武肃帝温热可靠的胸膛,她不觉得冷,也不担心会摔落。 马儿奔腾速度不减,依旧轻盈有力。 纪青梧脸色红润,兴奋地瞪大眼睛,看着不远处升起的火红篝火。 她不知这是什么地方,此处不是围猎的营地,但也支起了几个大帐,有穿着黑甲的侍卫在此处巡逻着,像是什么私密的地方。 武肃帝压着手腕勒绳,骏马奔腾之势减缓。 但也没有奔着前方的大帐而去,在几百米有余的地方就慢慢停下了。 他松了缰绳,任由这匹马闲逛。 坐在武肃帝身前和缰绳之间的纪青梧,没有控马,但也累得气喘吁吁,主要还是因心情激动的缘故。 她从未以如此速度在马上飞驰,已经突破她生理的极限,同时也令她彻底忘却在林中发生的惊险事。 现在只觉得呼吸畅快,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张开了。 她是活着的,还能感受这个世界的鲜活,真好。 以后,再次想到今夜,怕是只能回想起马上奔腾的快意,还有此时的心旷神怡。 纪青梧彻底放松下来,她垂眸就看见男子挽着缰绳,骨节分明的大手。 她心内一动,武肃帝处置完庆云公主后没走,是不是一直在林子中等她。 带她纵马驰骋,也是想帮她释放压抑的情绪。 纪青梧急切地仰头,想回看身后的人俊颜上是何神态,是否和她一样畅快。 却不想,她的动作太急,一下子就撞上武肃帝坚硬的下颔骨。 碰撞的声响还不小。 纪青梧撞得脑袋都疼了,她伸手揉着脑袋瓜,也不知他的下巴被撞得如何。 少顷,武肃帝的声音从她的头顶处传来,分辨不出喜怒:“你浑身上下,只有脑袋最硬。” 后一句他没有说出口,偏偏最该硬的心,却柔软至极。 这看着娇柔羸弱的女子,遇到别人都害怕后退的难事上,偏要硬着脑袋往前冲,颇有种侠肝义胆的豪气。 他要谴责她心太软吗? 武肃帝自认为他不能,也不该。 她不顾性命安危相救的人是他的幼妹,庆云不知好歹,他再对她苛责,只会让她委屈寒心。 他只能抑制着脾气,自己挟制着她一同纵马,何尝不是为了排遣他心底难抒的郁结。 如若一件事有预感要成为心魔,就要在它还没有形成深刻印象之时打破。 他看着她的神情从惊怕到适应,再到享受惬意。 也为她脸上浮现的欢喜之色而觉得愉悦,好像只是这样看着她,就能驱散他的心魔。 听皇帝的语气,像是沾着点不悦,于是,纪青梧选择老实地窝在他怀中,安静地不再动弹。 但过了一会儿,她不安地扭动了下,轻声问:“陛下,撞疼了吗?” 反正她的脑袋是不疼了,她自觉,也应该关心关心他的情况。 武肃帝怒极反笑,轻呵一声。 这女人是把自己快要坠崖的事儿都忘了还是怎的,还有空关心他撞得痛不痛。 武肃帝敛眸凝着她的发顶,那里还有一个发旋,听宫中老人说,发旋多的人更为聪慧,看来传言不可信。 他讽刺地扯唇道:“疼要怎么办,你负责?” 纪青梧微讶地回头,武肃帝这钢筋铁骨的男人都说疼,那看来是被她撞得不轻。 难不成她真的把皇帝陛下的下颔撞坏了?她忐忑地想,这算不算冲撞圣驾,有损龙体? 她连忙扭过身体,仰起头,仔细地去看他线条流畅的下巴,看上去没什么大碍,没有红肿和淤青。 看病,讲究望闻问切。 “很疼吗?” 纪青梧一边问着,一边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下颔。 第102章 剖白心迹,朕也会疼 这触感有点儿刺手,不如女子的下巴那般光滑。 纪青梧水亮的眸子专注望着他,细嫩 春鈤 的指尖还点着他的侧脸,似是想通过探查他的反应,判断是否疼痛。 鲜妍红嫩的双唇的也离他越来越近。 武肃帝微微低头凝着她。 纪青梧今晨高高束起的头发,配上深红骑装,本带着飒爽的英气。但因一天的折腾,束发松松垮垮。 又被武肃帝拉上疾风骤驰的马,现今,鬓发滑落了不少,都垂在脸庞,更衬她婉约清丽。 有几缕秀发,在她说话之时,荡到她的唇边黏住。 武肃帝抬手把那缕调皮的头发捋到她的耳后。 感觉皇帝的指腹擦过她微凉又饱满的唇瓣,按在她的耳后柔嫩的皮肤上。 被他这样一碰触,她蹙着眉头,哼着想躲开。 武肃帝的语气带着不满道:“你躲什么,不许朕碰?” 纪青梧拉着他的胳膊,轻声道:“没有。”但手仍未松开,显然是不让他再碰触的意思。 “没有是什么意思?” “没有......不让碰。”纪青梧娇娇地解释道:“我被大风吹得脸好疼,陛下一碰就更疼了。” 由于一路上被呼啸的风剐蹭,她露出来的皮肤泛着红,又刺痛又敏感。 武肃帝却不吃这一套,忽然按住她瘦削的右肩,两个指头掐着她的膀缝处稍一用力。 纪青梧立马痛呼一声,红唇惊喘不定,疼得眼眸里蓄满泪水,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下狠手的男人。 他沉声道:“还好只是筋膜损伤。” 原来是看出她姿势别扭,在为她检查肩膀受伤的情况。 武肃帝顺着她的右肩,用同样的手法捏了捏她的上臂。 纪青梧饶是有心理准备,还是被那股酸痛袭击,泪珠一下子就滚了出来。 武肃帝明知故问地道:“痛吗?” 纪青梧泪眼婆娑地点点头,这人怎么专挑人痛处捏。 他眸底划过异色,语气也寒凉了下来:“朕还以为你不知道痛为何物。” 纪青梧抹掉了脸上的泪,道:“我又不是没有知觉的人,当然知道疼了。” 听到她的话,武肃帝表情分外渗人。 “这就疼了,你滚下马的时候不疼?你有没有想过摔落到悬崖底下,会有多疼。” 纪青梧抬着下巴,倔强地回道:“要是真摔下去,就感受不到疼了。” 直接一步到位,在地下长眠。 “你倒是没心没肺!” 武肃帝似是被她的话,着实气到了,半响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就拿着那双冷冽的眼睛盯着她瞧。 隔着铠甲,他的胸膛透出来的热意正在温暖着她的身体,但神情却令她感到全身都在冒寒气。 纪青梧的心尖,都被他寒凉的眼神瞧到发痛。 以前,武肃帝分明摆出过更凉薄的神色,她只是生惧,但并不会心中如此难受。 不知何时,纪青梧已经承受不住他乍现的冷漠。 她扭过头,不想再看到他这样的眼神。 武肃帝却掰着她的下颔,他的手指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强硬地让她转过头来,摩挲着她的脸颊。 纪青梧刚碰触到他摄人心魄的眸光,就赶紧逃避似的垂下了眼。 她咬着唇不知所措,就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儿才好。 不知他又看到了什么,恼火地打开她的手心,皱眉凝视许久,纪青梧忽然想到,这手黎承训碰过,他该不会又要发作了...... 她的手指微微勾起,不安地道:“陛下,我和黎大人真的没有私情,当时只是情急。” 听到她的解释,武肃帝神情愈发不好。 但察觉到她的惊慌和紧绷,他叹息着松了手,道:“你把朕当做什么人了?” 而后一双手臂搂紧她的软腰,把她用力地按向自己,力度之大,纪青梧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的薄甲,微微嵌入到她的身体。 这样的紧密相贴,虽然有点儿刺疼,却让她感到十足的踏实。 武肃帝胸膛起伏着,正在平息汹涌濒临爆破的情绪。 他的唇带着凉气,蹭上她的耳骨。 “朕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感激黎承训,感激他心中对你还有余情,先救了你上来。” 纪青梧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的胸口。 低沉的声音继续没入她的耳道。 “你摔落到悬崖底下会有多疼,你想得开,你不在意,可是不只你会疼。” 纪青梧有感他要说什么,想抬起头看他,却被他抬手压住脑袋,牢牢按在怀中。 武肃帝眸中的沉郁落寞,并不想让她看见。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低缓道:“你有没有想过,朕会有多疼,阿梧。” 这句话,震动着她的耳膜,传入她身体的每根骨头。 他也会疼么...... 纪青梧不是故意要逞英雄,只是情势危急,来不及让她有时间考虑更多。 但既然做了,她就不会后悔。 不管庆云公主心中如何想,感激也好,怨怼也罢,纪青梧只是想让自己,在今后想到这个场景时,不会因冷眼旁观而心中自责。 可之后,纪青梧看着皇帝从悬崖边上离开的身影,心中难受得厉害。 之所以会失落,是因为她那时心中其实在期待着,有人能够给她安慰。 而那个人,毫无疑问,是他。 武肃帝垂眼看着她的手,手心有近些日子练习骑射留下来的新茧,还有被树枝刮出来的红肿。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手心,这个举动胜过万语千言。 纪青梧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不仅眼热,心也跟着热乎了起来。 心尖处的痛感都变成了丝丝缕缕被情思缠绕着的麻,变成了另一种难受酸胀之感。 武肃帝见她脸色绯红,呼吸急促,蹙着眉头的模样,以为她又被自己方才的神情惊吓到。 他收敛着情绪,问道:“刚才转过头,是有什么话想跟朕讲?” 适才马儿踏进原野,纪青梧确实有一肚子的话想跟他说。 可被武肃帝这么一搅合,脑子里的思路也不清晰了,她先挑脑海里最先浮现的开始说。 她柔声道:“陛下为何忽然出现,把我吓了一跳,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猛兽要把我抓走吃了。” 纪青梧的唇角上翘,明亮的眼眸弯起。 说是被吓到了,但语气里都是娇嗔。 第103章 该吃掉,还是该暖床 “后来感觉竟是个人的手臂拦住我的腰,害我又以为是个山匪头子,要把我掳走。” 武肃帝听着她生动鲜活的描述,神情缓和了下来,挑眉道:“你这细胳膊细腿的,野兽抓走都不够塞牙缝。” 他捏着她胳膊上的肉,接着道:“倒是被匪徒掳走,还有点儿用处,你可知有什么用处?” 纪青梧稍稍坐直了身体,挺胸抬头,骄傲地道:“掳我去用处可大了,我会医理,可以帮他们治病,要是子嗣艰难的,那就更对症了,我可以给他几个养身丸子。” 武肃帝却拉长声音道:“你在山寨中只做个医女,太可惜。” “为何可惜?” “像你这种娇声娇气的小娘子,掳去暖床生一堆儿子才是正理。” 纪青梧:...... 她哪里娇气了,今天明明表现得很勇猛。 又闻武肃帝貌似有点儿苦恼地询问道:“但你的猜想都错了,既不是野兽也不是山匪,是朕掳走你的,你说说,朕该干点什么好?” 纪青梧火速转头坐正身体,细腰又开始颤颤巍巍,往前边挪动。 但两人坐在马上,她挪出来的这点儿距离,可以忽略不计,除非她再次“跳马”,不然就无处可逃。 武肃帝朝着她压低身体,宽阔又厚重的肩背沉下来。 上半身的重量有一小半都压在纪青梧的身上,直到完全将她拢进他的怀中。 他的大掌开始在她的肚脐处磨蹭,声音含笑道:“是该吃掉,还是该暖床,阿梧来选。” 这是选择吗?哪样都不正经。 纪青梧睁着眼睛说瞎话,摇头道:“陛下,我不好吃,而且还体寒,吃掉了就会中寒毒,暖床就会被冻死。” 他不以为然地道:“是么。” 武肃帝托起她的腰,把她换成面对面对坐着的姿势,这回纪青梧连眼神都无处可避。 见她眼巴巴地望着他。 武肃帝挑眉,眼角微扬,道:“那朕就勉为其难地当一回神农,尝一尝这棵带着寒毒的小草药。” 很快,纪青梧就巴不得自己中了寒毒。 她竟然被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就撩拨的浑身发烫,无一处不热。 骏马还在悠闲地踱步,身下传来轻微的颠簸,这种微妙不受控制的感觉,仿佛在颠着纪青梧的心。 通身纯黑的马儿不知驮着的主人正在做什么,它时不时喷着鼻息,甩着尾巴,一双马耳也放松地朝后,像是在倾听他们发出的声音。 椿日 之前每次都是像暴风雨般,可这回武肃帝却转了性。 只是唇瓣贴合在一块,浅浅的,轻轻的,辗转几次,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纪青梧的唇瓣被风吹得泛凉,像是变成了冰镇的蜜糖糕,入口冰凌凌,融化后软绵香甜。 武肃帝嘴上说是尝一尝,实际上做起来...... 还真的只是浅尝辄止。 纪青梧本能地抱住他的腰身,想让他用力箍紧自己,再紧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只是松松地稳住她的腰,长臂挡着她,防止她摔下马。 她能感觉到,近来几次接触,他好像在有意克制着身体的冲动。 但都没有如这次这般,连手都这么规矩。 她掀开浓密的眼睫,一双水眸迷蒙着看他。 眉骨深邃的武肃帝,夺人心魂的眸子已然阖上,去掉了七分凌厉之色,只留下几分惹人心痒难耐的冷冽。 就像你素日里根本没机会触及的那座高不可攀的雪山,忽然间出现在眼前,让人很想拘一捧山巅的冰雪到手心。 细细感受他的沁凉,感受凛冽的冰雪消融,直到潺潺冰水化做炙烫热流。 纪青梧稍微分开了点距离,盯着他的唇,他的唇形轮廓清晰,但线条却异常柔和。 她明知危险,却忍不住靠近。 夜色微凉,纪青梧在脑海中想象着这双薄唇曾有的热度,轻轻地凑了上去。 当她贴上去时,男子嘴角早有预谋地即时上扬。 纪青梧却不得要领,只会用唇去贴蹭,蹭到她开始焦心火大。 这简直比蚌壳还难撬开! 她嘟起干燥的唇,声音细软地暗示道:“陛下为什么不抱紧我?” 纪青梧以为自己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果然,武肃帝应了她的要求,搂紧了她的腰,暖热的手掌抚上她的背,就像一团炭火驱逐了深夜寒露的凉感。 纪青梧身子变得更绵软,放松地贴紧他。 可却仅仅于此,没有下一步动作,她觉得还是差点儿什么。 纪青梧磨磨蹭蹭地犹豫半天,又开了口。 “陛下......” 武肃帝眸中笑意深浓,还用掌心拍了拍她的背:“唤朕做什么。” 纪青梧羞臊地不敢看他,她抓着他肩膀处,小声哼哼着什么。 “阿梧说什么?朕没听清。” 她声音微弱,细如蚊蝇,轻如落叶,小得几乎听不见。 纪青梧把额头抵在他的肩上,稍微加大了一点儿音量。 武肃帝喉结滚动,低沉地哄道:“太小声了,草原风大,朕还是没听清楚。” 还听不见吗? 纪青梧甚至觉得马儿都听见了,可他还听不见。 但她不是起了念头,就会轻易打退堂鼓的人。 她抬起头,明眸璀璨如星,揪着他的外袍,在他耳边气鼓鼓地大声道:“我说,要让陛下亲我!” 这次声音不仅大,还带着回响。 身下的马匹,被这声音陡然一惊,马蹄不安地刨动。 纪青梧的身体跟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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