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寒时的声音响起,将她最后的自尊彻底击得粉碎。 “对不起。” “是我错了。” 她不是错在这里。 她错就错在嫁给了顾寒时,相信他的承诺,相信他不会负她! 不会游离,不会变心?可笑。 即使保持跪着的姿势,但云初霁始终没有低头,脊背依然挺直。 可等旁边的佣人重新再扶她回轮椅上时。 她便忍不住猛地弓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猩红的血滴从她唇间迸溅而出,一滴、两滴在地面绽开暗红的花。 第4章 云初霁什么都没说,淡定地抹去嘴上的血。 在三年前发现他和俞青青的关系后,她本以为她的心早就麻木不仁了。 却没想到,亲眼看见他们在一起亲昵时,心还是这般钻心的疼。 她深吸一口气,将快溢出的眼泪又憋了回去。 她不能就这样认输,家里,还有爸爸妈妈等着她。 从这栋顾寒时专门给俞青青准备的独栋大别墅走出来时,还听到不少佣人的议论。 “她就是顾总的夫人啊,怎么看起来那么狼狈啊。” “坐在轮椅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谁看。” “就是啊,真以为这样顾总就会心疼啊,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唉,她也不看看,她能跟俞小姐比么。俞小姐前几天一咳嗽,顾总就给她请来了最好的医生,寸步不离地照顾了她三天三夜,有些人就算坐轮椅,也得不到顾总的半个眼神。” 那些话语像带着倒钩的匕首,每剜一下都勾出新的血肉。 她死死咬住自己嘴唇,直到一股血腥味从嘴角弥漫到口腔。 ...... 几天后,云初霁便叫管家安排车辆,回家看父亲母亲。 车缓缓驶来,映入眼帘的却是管家为她安排的“专属座驾“那辆运海鲜的又脏又臭的面包车。 云初霁被人抬上车。 堆满货物的拥挤的车子里,她的身子都有点施展不开。 刚坐下,司机便故意将车载电台的音量开到最大。 “据悉,云氏集团因为资金链断裂于今日宣告破产,让人不禁唏嘘不已。”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剜在云初霁的心口。 她死死抓着椅子,手指掐得发白,额头和心口疼得像要裂开。 他不是跟她说好了不撤资吗,为什么会...... 她正想打开手机,就听到了来电铃声响起。 妈妈焦急又伤心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初霁,你赶快来医院看看,你爸出事了” 轰的一声,车窗外电闪雷鸣。 云初霁大脑一片空白,赶忙让司机调头,开往医院。 到医院时,看到的画面狠狠刺痛着云初霁的双眼。 母亲趴在一个盖着白布的人身上,发出凄厉的哭喊。 云初霁用颤抖地手推着轮椅,推了好一会儿才赶到母亲面前。 许久,才缓缓开口问出一个她不敢接受的事实。 “妈,爸他” 还没问出口,母亲沙哑着声音开口:“你爸他死了。” 霎那间,云初霁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耳边嗡鸣作响,仿佛天都塌了。 她哭着继续追问:“妈,这不可能,爸怎么突然会....” 云初霁母亲停住哭泣,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顾寒时撤资了,你爸的公司因为资金链锻炼,很快就破产了,每天,都有十几个债主上来讨债。” “你爸他实在是坚持不住,就就跳楼自杀了。” 自杀? “送到医院时,人就已经断气了。” 听到这句话,云初霁一下瘫软在轮椅上。 她看向那块盖着父亲的白布,痛不欲生,手指攥在手心,几乎要攥出血来。 顾寒时啊顾寒时,她从没想过他能冷漠无情到这种地步。 那可是她的亲生父亲啊,从小养她到大的亲生父亲。 她的目光停留在手机屏保里那张结婚照。 泪水,一滴一滴滴在他们的笑脸上,极其讽刺。 曾经,他是待她那般地好。 她有次感冒,在床上躺了三天,他心痛落泪,更是登三千阶,只为给她求一枚平安符。 大学四年,他因为一场酒局,错过了她的生日,却还是在深夜,捧着一束花,赶到宿舍楼下。 他说,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 她真的以为他们会这样在一起一生一世。 所以大学时放弃了国外顶尖舞蹈学院的邀请,毅然决然地嫁给了她。 如今,不过仅仅结婚五年,一切就都变了样。 这一次,他竟然连她的父亲都不放过。 那她,也没有必要再对他心软了。 她用尽全身力气,努力地推着轮椅继续往前走。 可还没推到电梯前,整个人就因为巨大的情绪波动,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顾寒时坐在床边,眉眼似乎有几年前的温柔。 “初霁,你醒了?” 她想说的话很多,质问的,责怪的,控诉的,每一字一句,都是她对他不爱她的呐喊。 可是真正到了这一刻,她却什么话也讲不出来。 顾寒时吹了吹手中的药,递到她嘴边:“现在不烫了,可以喝了。” 她一动不动,眼睛像两潭干涸的枯井,映不出一点光,也泛不起一丝波澜。 第5章 见她如此,顾寒时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愧疚。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大剧院舞团表演的门票,递给了她。 “初霁,我记得你之前最喜欢这个舞团,出院后我们一起去看这个舞团的现场表演好不好?” 她不说话,默默接过这两张她曾期盼收到的门票,很快撕了个粉碎。 他害死了她的小梅,害死了她的亲生父亲,还能指望她原谅他吗? 他不知道她到底有多恨他! 可她到头来更恨自己,爱错了人。 “云初霁!” 顾寒时被她手撕门票的行为激怒,忍不住对她大声怒吼。 “你又在这里闹什么脾气,你这些天来闹得还不够多吗?现在给你台阶下你还摆上谱了,谁给你的胆子?” 想当初,刚结婚时,她是一个多么通情达理的女子。 现在离结婚才过去五年,她怎么就成了这么一个善妒的怨妇? 云初霁麻木看着他,最终也什么都没说。 两张票,就能让她原谅小梅的死,父亲的死,将过去他的所作所为都一笔勾销? 太天真了。 从他能下得去手这么对待她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终有一天,她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他。 顾寒时还想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就被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 不用说,又是俞青青。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听不清楚,只是光看顾寒时脸上的笑容便可猜出一二。 她的父亲死了,他竟然还能和别的女人调情笑得如此甜蜜。 曾经的那个顾寒时,或许也早就死了。 顾寒时挂断电话,便拿起外套要转身离开。 似乎是看到她在病床上苍白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 他帮她拉了拉被子,开口说道:“你先好好休息,我晚点再过来陪你。” 原来,他的晚点是晚五天。 五天后,他出现在了父亲的灵堂前。 她坐在轮椅上,顾寒时跪在烧纸钱的火盆前,看着一叠又一叠的纸钱,在眼前燃烧殆尽。 直到宾客散去,顾寒时才走到她面前,说了句:“节哀。” 这两个字,将她所有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又勾了出来。 她抬起麻木的双眼,看着这张轮廓分明的俊脸,却只有一种极深的厌恶感。 她将手里的纸钱都悉数扔到他的脸上:“顾寒时,是你害死了我爸!” 他根本就没有脸,再出现在她爸的灵前。 “你明明答应过我,只要我向俞青青道歉,你就不会撤资!要不是你骗我,我爸他怎么会死!” 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在整个灵堂,太阳穴的神经血管好像要喷涌而出。 顾寒时沉默着,任凭她的手在身上捶打。 沉默过后,顾寒时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俞青青录下的一声:“寒时,我爱你。” 听到铃声,顾寒时默默拿出手机将闹钟关闭,随后握住云初霁捶打的手。 “青青生病了,现在要吃药,我先走了。” 云初霁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要来羞辱她一番。 顾寒时转身离去的脚步声,一声一声,像钝刀一刀一刀剐在心上。 在顾寒时快走出灵堂时,她终于忍不住叫住了他。 “顾寒时!” 顾寒时脚步一顿,随后又抬起了一只脚,准备继续往外走。 “顾寒时,我们离婚吧。” 离婚的字样从身后传来,顾寒时脸色阴沉,终于转过了身。 “云初霁,你再说一遍?” 看着顾寒时冰冷的眉眼,云初霁再次沉声道:“离婚!” “顾寒时,你我五年夫妻,缘尽于此,今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第6章 云初霁从轮椅旁边的包拿出离婚协议书,递给了面色阴沉的顾寒时。 顾寒时将离婚协议书拿到手上,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他猛然将离婚协议书撕成两半,将纸屑挥洒在空中,白色的纸屑落在地上如同黄色的纸钱。 他用力掐住她的下颚,眼睛全是怒意。 “休想!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顾家!” “离不离婚我说了算!云初霁,我是不是平时太惯着你了!你竟然还有胆子跟我提离婚。” “这段时间你做的哪件事能轻易被我原谅!我看我还是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惯着? 云初霁嘴角弯成苦笑的弧度,讽刺的笑声回荡在整个灵堂。 他所谓的惯着,就是打着为她好的名义,逼死她身边的小梅,害死她的亲生父亲,然后跟别的女人在她面前卿卿我我? “那还真是谢谢你的惯着了,要是可以的话,我真希望你放过我,不要再惯着我。” 顾寒时脸上涨的通红,一把将牌位前的贡品全部推倒在地。 他最讨厌的,就是她现在这副似乎把所有一切都看穿了样子。 “你到底在跟我闹些什么,结婚五年,我哪件事亏待过你?就算俞青青怀了我的孩子,顾太太也只会是你,你非得像现在这样,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底线吗?” 烧纸钱的烟味钻入鼻腔,呛得她鼻尖发酸。 她的手摊在椅子的两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力。 她曾经以为矢志不渝的爱情,早就插入了别人的身影。 顾寒时早就在三年前,背叛了她曾经引以为傲的爱情。 甚至和她还有了孩子,或许他和俞青青所在的那个地方,才更能被称之为家。 云初霁感觉眼前出现了巨大的模糊,整个人几乎晕厥过去。 但很快,她便被顾寒时的动作给整清醒了。 顾寒时一把将她从轮椅上抱起,放在灵堂的供桌上。 她用力握住他粗暴的手,控诉道:“你的从未亏待,就是打着为我好的旗号,一次又一次伤害我的家人,害我双腿残废,再也无法站上舞台是吗!” “顾寒时,你和她在床上缠绵悱恻的时候,可曾想起过你大学向我求婚时的承诺:这个世界上,万物都会变,只有你不会游离,不会变心,永远只爱我云初霁一人!” 顾寒时听到这话,没有丝毫后悔之情。 眼里全是对她话语的嘲讽。 他将她握住的双手反扣回去,粗暴地褪去她的衣服。 “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怕俞青青动了你顾太太的位置,现在,我如你的愿。” “顾寒时,你疯了!这是我爸的灵堂,我爸尸骨未寒,你不能这么对我!” 云初霁用尽上半身的力量,试图去阻止顾寒时的粗暴行为。 但双腿残废的她,又能使得出多少力量去对抗他呢? 顾寒时单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按在一边,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 第七章 顾寒时的吻如暴雨般砸下,动作粗暴,带着近乎暴戾的占有欲。 她仓皇抬眼,正撞进他猩红如血的眸子里 “顾寒时!“ 她声音发颤,指甲深深陷进他手臂,“爸爸的棺柩就在三米外,你疯了吗?“ 男人低笑一声,指腹重重碾过她红肿的唇瓣,动作反而越发凶狠。 “云初霁,这件事,以前我们不是做过百次千次了,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我记得你之前可是很乐意的啊。” 她闹了这一通,不就是想要个孩子? 这会儿说要守孝,他偏不让。 他将她整个人拥入怀里,似乎要与她融为一体:“云初霁,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 这一晚,顾寒时的动作几乎没有停过。 小腹迎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云初霁的骨头几乎要散架。 灵堂的白菊在剧烈摇晃中簌簌坠落,混着她眼角溢出的泪。 她疼得意识模糊,指甲在墙上刮出带血的痕,每声呢喃都混着泪与血沫。 破碎得让人心尖发颤。 顾寒时冰冷的眼神突然发出温柔的光,他抬起手,正想把云初霁拥入怀里。 灵堂却响起一阵敲门声。 “顾总,不好了,俞小姐说药没有您亲自喂的话,她就不吃了。” 顾寒时悬在半空中的手终究还是放了下去。 云初霁看向他默默放下的手,眼神空洞的没有任何波澜。 走到门口时,顾寒时想起云初霁那空洞的令人发颤的眼神,还是回过头来。 给她额头落上了一个轻轻的吻。 “你这几天养好身体,我晚点再来看你。” 云初霁闭上眼。 门关上的那一刻,一抹温热从她眼角落下。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雪停时,云初霁已经回到了他和顾寒时的家。 看着眼前这个和顾寒时一起打造的家。 鼻腔突然窜上一股尖锐的酸意,刺激得眼眶瞬间发烫。 她想回家。 这个家她再也待不下去了。 只要看到有关于顾寒时的东西,他的那些所作所为就会一幕幕冲击她的大脑。 可管家却告诉她: “太太,别墅的车都被统一送去保养了,是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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