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以灵，你怎么回来了，是找到出去的机会了吗？” 何以灵跑到说话的女生面前，一把抱住她：“是的，是的，有人来救我了，我们要出去了。” 女生抬起头，长期的药物刺激让她十分的消瘦，因卵巢过度刺激而肿胀的小腹轮廓清晰可见，脸上是病态的蜡黄。 她模糊的视线捕捉到为首的冯其庸身上清晰的警徽时，她浑浊的双眼骤然聚焦，瞬间被什么点亮了。 “谢谢，谢谢。”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股狂喜的颤音，充满着难以置信的解脱和纯粹的，孩童般的喜悦。 冯其庸愧疚的错开眼，他何德何能承担的起这一声感谢。 “真好，要回家了，不知道家里的桂花开了吗？” 女生伸手摸了摸何以灵的脸，笑了笑，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八号房内像被人按下了静音键，所有的人的视线都汇聚在了对方身上。 何以灵颤抖的喊道：“岁岁姐，岁岁姐，你怎么了。” “快叫急救，快叫急救。” 离她最近的警察率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来，单膝跪地，迅速的给她做心肺复苏。 早就安排好等在门口的医生迅速冲了进来，给她罩上氧气面罩，捏着气囊，往楼下的急救车里送。 被救的喜悦被陈岁岁的忽然倒下而冲刷掉。 “不会的，不会的，岁岁姐说她妈妈给她做的平安扣能保她岁岁平安的。” 何以灵站在陈岁岁的床边，神情带着不可置信。 林惊蛰上前去牵她的手，带着她跟随着其他人往外走时，林惊蛰视线突然一顿。 她又折返回来，蹲下身，将床下已经碎成两半的平安扣捡起。 她就蹲在这，久久没有起身。 “惊蛰，你怎么了。” 谢清樾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惊蛰攥紧手中的平安扣，站起身，擦掉眼角的泪水，连忙说道：“没事，我这就过来。” ...... “九号房和十号房是备产室。” 林惊蛰抬头望过去，在一张特制的铁架床边，坐着一个约莫25岁的女生，她的双腿因为小儿麻痹症而严重的萎缩变形了，无力的垂着。 一个异常隆起的肚子突兀地撑在她瘦弱的躯干上，几乎快要将她压垮。 她的头歪向一侧，眼神涣散，没有焦距的看着天花板的某一处。 口水不受控制的自她的嘴角缓缓流下，她对警察的闯入毫无反应，仿佛灵魂早已从这具饱受折磨的躯干中逃离出去。 放眼望去，整个“备产室”内，几乎没有正常的女性。 手脚上的锁链，高悬的摄像头，没有窗户的屋子...... 这群人将这些手段用在了怀孕的、心智不全的、残疾的女性身上。 她们是这条黑色产业链条上最触目惊心的“商品”。 林惊蛰无力的闭上眼睛，一股酸意直冲喉咙，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但那股寒意就如何也无法冲散。 调查组的人脚步放缓的走了进去。 那个原本正在笨拙地嗦着手指的女生突然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缩了起来，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呜咽。 林惊蛰听懂了，她在喊妈妈。 她的声音惊醒了屋内的其他人，角落里的一位聋哑人不安地看了过来，徒劳的用手语表达着什么。 她们无法理解“获救”的意义，她们只知道熟悉的“环境”被打破了，这里即将迎来新的“管理者”。 她们惶恐的担心着接下来自己要面临的场景。 愤怒之下，是更深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悲悯。 林惊蛰无意识的揉搓着自己的手指，此时此刻，他们连一句简单的安抚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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