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记忆中无论以前还是现在,从未见过这样一颗星。 冥玄意味深长地道:“此乃百年难见的异星之象,清光澄宇,紫微天合。而此颗天星正逐渐进入我冥衣楼主所对应的北斗天宫之位,乃是入主七星之势。” “哦?”卿尘道,“那岂非冥衣楼主指日可见,方才我们所说之事,也可商讨?” 冥玄看向她道:“这上应天星之人目前便在伊歌城中。” “是何人?”卿尘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冥玄微笑。 卿尘十分意外,不由失笑道:“阁下说笑了,难道你们便是因此一直盯着我不放?” 冥玄却正容道:“老夫并非说笑,天星变动,下应其人,老夫寻找此人已经很久了。凤姑娘曾在漠北停留,仲夏之时来到伊歌城,正与星相相符。再者,姑娘可有一串碧玺灵石?” 卿尘略一沉吟,将衣袖轻抖,示与他看。冥玄看着夜色下幽幽清亮的七彩串珠,感慨道:“此乃冥衣楼失踪了多年的楼主信物。实不相瞒,我曾查过凤姑娘的来历,但却一无所获,不知姑娘与我冥衣楼上任楼主可有关系?” 卿尘闻言惊讶万分,隐约记起当初在竹屋那些医书上所提到的“先师”。她垂眸细思,脑海中却没有什么清晰的印象,不由暗暗蹙眉,若是能够记起一切,说不定她连那巫族禁术九转玲珑阵都能得知,哪里还要整日为这发愁?但在冥玄面前,这些自然不能表露,依稀根据蛛丝马迹推测,冥衣楼似乎与那巫族有些联系,也必然与以前的这个“她”有些瓜葛,这想法似是黑夜中的一点星火,在她眸心深处微微一亮。 正思索间,她突然听见冥玄道:“凤姑娘若有所顾忌,老夫也不强求,天命难违,自有定数。楼主的生死老夫心中其实早知定数,既然楼主将冥衣楼信物传给凤姑娘,姑娘不妨考虑一下,倘若入主冥衣楼,不但凌王之事我们要悉听调遣,你尚可得知一些巫族的情况。这碧玺串珠自上古时便是巫族的镇族之宝,想必你对其来历会有些兴趣。” 卿尘凤眸一掠,眼前这个冥玄似乎对她颇有了解,略略斟酌,微笑道:“如此诱人的条件,看来阁下是深思熟虑过了,请恕我自有苦衷,有些事情不便说明。至于对冥衣楼,我也只能说若有需要,自当尽力,也希望冥衣楼能审时度势,与人方便,但楼主一职我恐怕难当重任。” 冥玄摇头道:“凤姑娘若不肯接任楼主,一切方便都是空谈。” 卿尘蹙眉道:“阁下未免有些强人所难,再者冥衣楼偌大组织,难道就凭你我一席话,便能随随便便认个来历不明的主人?” 冥玄笑道:“自然不是,凤姑娘接任楼主必需得到灵兽雪战的认可,并在其后以楼主的身份做三件事,令七宫部属信服。” 卿尘方要说话,突然低头想了想,道:“倘若那灵兽不认我,或我不能服众呢?” 冥玄道:“事在人为,凤姑娘若没有能做冥衣楼主的能耐和胆识,诸事免谈。不过姑娘若真想让冥衣楼放弃刺杀凌王,或是了解巫族的秘密,想必定会有法子做到这些。” 卿尘本打算权且应付他一番,待解决了这两件事便来个有负众望,辞职挂印,却谁知早被人家料到,此路不通。为了夜天凌的安危和巫族的秘密,纵知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不可能置之不理,她向来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略加衡量便也有了决断,这趟水无论深浅,恐怕都要先蹚上一蹚了,忍不住轻轻自牙缝里丢出句话,“真有今晚让谢经喝汤的想法。” 在冥玄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她微微挑眸,不再纠缠枝节,“凌王征战南北护卫疆国,为五万两黄金与他为敌,冥衣楼这是助纣为虐,你下令收回成命,我答应你的提议。” 冥玄眼中现出笑意,“若这是凤主的吩咐,属下即刻遵命。” 卿尘静声打量眼前这个滑不溜秋的老狐狸,凤眸掠过清净的光泽,“要怎么认可我这楼主,你去安排便是,但有一件事不要忘了,碧血阁今日伤了谢经和冥魇,记得好好和他们清算一下这笔账。” 她那波澜不惊的口吻中自有种潜定的气度在,清淡似不着力,却叫冥玄忽而感觉无声的凛然,他向后退了一步,恭声道:“属下谨遵凤主之命。” 卿尘抬头遥望天际,夜微明,星亮。 第25章 京郊宝麓山,山脉悠远,风景奇秀,自天都一直向西蜿蜒而去,青山翠林起伏连绵,至百里而不绝。 卿尘同冥玄、谢经几人沿一条偏僻小径进山,深入无人之地。行得数里,面前陡峻高山豁然开朗,竟有一个占地颇广的低谷。 谷内暖意洋洋丛林青幽,错纵长瀑自迎面的高崖飞流直下,至山脚汇流,溅起一潭碧色深泉。四面依山顺势建了楼阁街道,构思精妙,巧夺天工。 卿尘举目遥望,只见山间点缀七宫而成高掠之势,便是冥衣楼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护剑七宫。七宫连珠,隐含星势,遥遥拱卫山前一座半月形建筑。抬头看那牌匾,上书“紫微垣”,星行紫微,上应帝宇之意,气度非凡。 进入紫微垣内,青石为地,白石为壁,高堂深阔中肃穆庄正。迎面有三人正在等候,便是除了冥玄所主之天枢宫、谢经所主之天璇宫、素娘所主之玉衡宫、冥魇所主之摇光宫外,余下的三宫护剑使。三人皆如冥玄般身着黑衣,腰束银带,单看神形气度便知是一流好手。 当中一个面目古板之人率其他两人上前对卿尘道:“天权宫冥则、天玑宫冥赦、开阳宫冥执,恭迎凤姑娘。” 七宫护剑,下衍二十八分座,暗合星宿,相生相制。谢经在冥衣楼中地位仅次于冥玄,二十八分座遍布各地,皆受他节制调遣。其余人中素娘掌内事,冥魇掌暗杀,冥则掌刑罚,冥赦掌财度,冥执掌训教,权责分明,彼此约衡,最终以天枢宫为首。 卿尘留心记下,发现冥玄名义上和其他人并列七宫,实则相当于冥衣楼真正的执掌人,如果没有她这个楼主,整个冥衣楼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由得对他再多了几分思量,只觉此人老而成精,深藏不露,若非之前自冥衣楼和长门帮的恩怨里能判断冥衣楼并非邪门歪道,还真要仔细掂量要不要蹚这趟浑水。 将众人简单介绍后,冥玄对她一抬手,道:“凤姑娘请入内堂!” 卿尘点头,随他们走进堂中,堂前高处供奉着一柄古剑,剑身修窄,长仅不足两尺,紫鞘吞口纹路飘飞,清娆剑气隐隐其上,媚而不浮,清而不利,如风中浮云一抹,月下一色花影。 卿尘已听说过这柄百年前流传下来的古剑“浮翾”,历代都是冥衣楼主佩剑。 冥玄七人整肃衣容,位踏七星,面向剑前恭敬行礼。经三跪九叩后,迎面照壁缓缓向两边分移,露出个白石岩洞,洞中光泽熠熠刺得人睁不开眼,冰雪之气扑面生寒。 冥玄抬手道:“雪战候主多年,凤姑娘,请。” 卿尘暗中掩下惊奇,微微一笑,岩洞之中白茫茫一片静冷,待她举步入内,身后机关立刻运转,已是别有洞天。 七宫护剑使面对关闭的岩洞一时肃静。稍会儿,冥则突然道:“如此柔弱的一个女子,难道当真能胜任楼主之职?”除了谢经和素娘外,包括冥魇在内都略带着如此疑问。 冥玄眼中声色无波,一片深睿平静:“她身上非但有楼主信物,更是应合天星,我们不妨看看雪战的反应。” 冥赦道:“有句冒昧之言,不如现在便说,只怕其人即便应合一切,却没有执掌冥衣楼的能力。” 谢经因身上伤势未愈,半日来一直较为沉默,此时突然开口道:“她并非一般女人。” “愿闻其详。”冥赦道。 谢经却摇了摇头:“一言难尽。” “那你方才所说恐怕难以服众。”冥赦道。 谢经微微看了他一眼,道:“那不如便举一事,你可知当初我们设计要她参与四面楼,自她接手以来,四面楼获利如何?” 冥赦别有他意地道:“四面楼以及各处商脉的经营账目向来不由我天玑宫经手,此事又叫我如何回答?” 谢经清楚冥赦对他在楼中地位高于自己,并通过手下商脉节制二十八分座一向多有不满,却只当不知,微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哪里分得这么清楚?四面楼的账目从来都是按时上报总坛,现在每月获利比以前整整翻了数倍,诸位心中大概也有数。我只能说从经营手段到识人用人,她行事十分独特,不像个涉世未深年岁尚轻的小姑娘,甚至可以说是少有的让我佩服之人。当初我们从湛王府一路追查到屏叠山,一场大火将所有东西烧得干干净净,什么线索都没留下,她的来历,当真有些奇异。” 冥执在旁接口道:“来历权且不说,其实干系不大,只说她能让你都觉佩服,可见是有些特别的地方。” 谢经道:“不错,按理说单凭楼主信物,我们也该迎她入楼,灵兽认主与三件服众之事本是因楼主失踪,我们七宫为防止变动才立下的约定。至于她是否能够胜任,此后自见分晓,我们拭目以待便是。” “开阳宫执俍请见本宫护剑使。”冥赦还要说话,突然有人在外扬声求见。 冥执转身:“我去看看。”不见他如何动作,人已出了堂前,如影似魅,凭这身轻功已足以跻身江湖一流好手之列。 执俍身材魁梧,一脸精干模样,见了冥执禀告道:“属下在南山侧道发现摇光宫魇切的尸首,还请护剑使示下。” 冥执坚若磐石的脸上微微一动,回头叫道:“冥魇!” 话方出口,身边人影一闪,冥魇已到了近旁,眸中阴沉戾气飘扬,冷冷问执俍:“何时之事?” 执俍恭敬答道:“尸身刚刚发现,但已验明人是死于半个时辰之前。” “去看看。”冥执同冥魇对视一眼,双双掠起赶往出事地点,瞬间消失在丛林深处。 总坛惊现敌踪,恰逢新楼主废立未明,冥玄眼中掠过凝重气息,即刻命冥则等人召集部属彻查总坛四方。 半盏茶的工夫,南面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冥赦遇险求援! 天空中一道入云箭,划出令人心悸的血红色。东西两面立刻有两道蓝光升起,天权、玉衡两宫已赶赴增援。 南面林中,冥赦扶着几乎已陷入昏迷的冥执踉跄奔回,冥则和素娘半途遇上,只见他小臂鲜血淋漓,冥魇却不见踪影。 冥执脸上青黑灰暗,唇色苍白如死,牙关紧咬,显然在隐忍着极大的痛苦。素娘抢上前扶住他惊问:“什么毒,竟如此霸道!” 冥则伸手把了冥执脉搏,古板的脸上抽动了一下:“从未见过。对方是什么人,冥魇何在?” 冥赦惨然道:“冥魇被擒,我搭救不及只抢了冥执出来。碧血阁十三血煞倾巢而来,已攻进总坛。” 冥则眼中精光一闪:“先回紫微垣,再行决断!” “冥衣楼果然会享受,如此山清水秀,是用来送终的好地方。”不过须臾,紫微垣外传来嚣张挑衅。随着这声音,十三个身着红衣之人出现在堂前,同他们一起的几人身着异族长袍,长发结辫腰配弯刀,竟是突厥人。 冥玄不动声色地扫了来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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