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个女巫_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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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李二明白，二虎娘就更明白了，她如何能这般嚣张跋扈，靠的不就是李家在这古桐村的威慑吗？ “小丫头片子，你吓唬谁呢？还下大狱，你当衙门的官爷都听你的吗？”二虎娘说完，还狠狠地呸了一声。文瑶冷笑了一声：“我爹虽然以前糊涂，但是他好歹也是有秀才功名的，你觉得要是秀才的女儿撞死在你家门口，你看官老爷管不管。” 文瑶的话成功让李三和二虎娘变了脸色，就连村长都不由得侧目看了一眼文家这个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闷不吭声的小丫头。看这丫头的狠劲，以前可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文瑶啊，不管是怎么回事，也不至于闹到这么大，都是乡里乡亲的。”村长说道，毕竟这事儿放在村里，那就是邻里之间的小打小闹，要真的闹大了，对他们古桐村影响可就大了。文瑶推开拦着她的李氏和蔡氏，看向村长，行了个礼：“村长。我娘走了，走之前她跟我爹是去衙门办了和离手续的，一别两宽，从此婚嫁各不相干，她愿意嫁与谁那是她的事，可李家人今日这般欺辱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败坏我的名声，放任李二虎辱骂殴打我弟弟，若是我再轻描淡写的将此事揭过，那是不是就算是认了李婶儿对我的污蔑和造谣？” 村长：“……”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牙尖嘴利了。 “那，倒也不是这个意思，那你说嘛，你想怎么处理。”村长现在还真有点犯怵，生怕文瑶一个不管不顾真拉着他那秀才爹把事情给闹大了。本来就不大点事情，这乡下谁家不嚼点舌根啊。认怂了是吗？认怂了就行。文瑶指了指身边的文家人：“您看看我二叔三叔，还有我哥哥弟弟们，还有我二婶，你看这头发都给揪掉了。” 李氏还没从文瑶的战斗力里回过神来，听她这么一说，李氏忽然就灵光乍现，捂着头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 “哎呀，二婶，二婶，你没事吧。”文瑶也很夸张，惊叫了一声便扶着李氏哎呀哎呀起来。村长恨不得掉头就走，但是都到了这个份上，他自然是走不掉了。 “李三，李三家的，文瑶说的没错，你们先是骂人又是打人，有错在先，这件事你们给文家道个歉。”村长哼哼道。李三咬牙切齿，二虎娘不干了，叫道：“凭什么要我们道歉，他们不也打了我们。” 村长真的恨不得踹上一脚，怒道：“话是不是你们说的？人是不是你们骂的？大头是不是你家二虎打的？你不道歉是吧？行，不道歉也行，文瑶，这事儿我不管了，你去报官吧，让县太爷管吧，到时候要抓要打的，随便。” 村长作势要走。见村长这样，李三和二虎娘也有点慌了，两人心里都有些拿不定主意，县太爷真的还管这个？说不定文瑶说的是真的啊，毕竟文修易再怎么样也是个秀才，可是和县太爷见过面说过话的。一想到一家人要被抓进大狱，两人就慌了。 “村长，村长，别，我们道歉，道歉。”李三喊住了村长，这才扯了一把李二虎。 “对不住了。”李三按着李二虎的脑袋，朝着文家众人就说了一句。李二虎梗着脖子，满脸的愤愤不平，又挣不过他爹，生生被李三按着给文瑶他们鞠了个躬。文瑶又看向二虎娘。二虎娘刚要呸一声开骂，被李三狠狠地瞪了一眼，立马就怂了。 “对不起。”二虎娘极其不愿意的说了一句。文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管他们是真心道歉还是假意道歉，总之，她就是要让人知道，他们家跟原来不一样了，也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村长松了口气，解决了就好。 “文瑶，你看他们也道歉了，那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 文瑶一笑：“那是当然，村长伯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您也看到了，这我二叔三叔和哥哥弟弟们都受了伤，还有我二婶，你看看……” 村长脸色就跟开了染坊似的，最后在村长的‘晓之以理’之下，李家赔了文家五十文钱，买跌打损伤的药。至于他们自己？李家个个人高马大的，也看不出来哪里有伤，自然是文家挨打的要惨一些了。第23章日子开始有了盼头回老宅的路上，李氏数着手里从二虎娘那里拿来的五十文钱，好奇的问文瑶：“瑶瑶，县太爷还管吵架的事儿呢？” 文瑶牵着大头，笑了笑：“管啥啊，县太爷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还管这闲事儿。” 随口胡诌，随便忽悠罢了。罗氏瞪了她一眼：“你们胆子不小啊，敢去跟李家那几个莽货打架。” 文瑶撇撇嘴：“谁让他欺负大头。” 大头抬起头看着文瑶，牵着她的手握的更紧了。罗氏低头看了看跟文瑶手牵手又乖的不行的小孙子，刚才那股恨不得跟李家人拼命的架势，还真是让她有些惊讶。 “李家那几个不是好惹的，今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你们几个，以后出门的时候多护着姐姐妹妹们，别吃了亏，情况不对就跑，知道吗？”罗氏叮嘱几个孙子孙女。几人原是不怕的，知道文瑶是忽悠李家人的时候才开始有了一些害怕，除此之外就是对文瑶的敬佩了，竟然敢跟李家的人这么硬刚。 “哎呀。”文娣走着走着却忽然叫了声，吓了诸人一跳。 “瑶瑶，糕。”文娣赶紧提醒文瑶，他们厨房里还蒸了糕呢。 “哎哟，我去，我的糕。”文瑶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蒸糕，把大头往罗氏手里一塞：“大头，去奶家等我。”说完就拉着文娣跑了。文家众人一头雾水。文英开口解释道：“今天我和大姐去找二姐玩，看见她在开菜地，大姐就帮二姐把地给开了，二姐就说给我们做好吃的，我等不及就带着大头出去玩了，好吃的还没吃上呢，就又出去打架了。” 罗氏的重点却在前面：“开菜地？文瑶？” “昂。”文英点点头。罗氏笑了：“就她还种地呢，跟她那娘一样，连锄头都挥不动的人还种地，哈。” 文英煞有介事的点头：“奶，您说的一点没错。” …… 罗氏一阵无语，她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一行人回到老宅没多久，文瑶和文娣就拎着个篮子回来了，上面用帕子盖了，还冒着热气。 “诶，好香啊。”文瑶一拎着篮子靠近，文老汉就闻到了久违的甜腻气息，大头更是迫不及待的跑过来要掀盖布。文瑶轻轻拍了他的手一下，故意笑嘻嘻的朝着罗氏开口道：“别急，让奶奶给咱们分。” 罗氏那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但是见这一窝子人都在看着她，只能嫌弃的招招手：“拿进来吧，还杵着干什么。” “来咯。”文瑶拎着篮子跑得飞快，后面跟了一串。盖布掀开，篮子里的蒸糕还冒着热气，多亏她们走之前熄了火，不然的话就不是保温，而是烧焦了，指不定还能烧破一口锅。蒸糕的香味扑鼻而来，有点像变了色的馒头，却又比馒头更加蓬松，有一股清甜的香味散发出来，拿手一戳，塌下去的地方还会回弹。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罗氏着手分起了糕，好在蒸的不少，文家就算人多，也每人分到了手掌那么大一块。一口咬下去，香软蓬松，甜腻中又夹杂着蛋香，别说，还真的很好吃。文瑶自己也尝了尝，很是满意，要是有牛奶就更好了，奶香味的蒸糕撒上葡萄干和蔓越莓干，蒸出来趁热吃，那口感绝对一流的。牛奶她倒是可以在空间里买，只是这里没有，为了避免麻烦，还是算了吧。 “味道不错，比昨天拿来的那个好吃多了。”罗氏表达了最中肯的肯定。文瑶得寸进尺，往老太太的身边又凑了凑，如同找到了知音：“是吧，奶，你也觉得那个点心不好吃吧，还卖的老贵了。” 罗氏吃不了多少甜，吃了一半之后剩下的全都揪了小块喂给了大头，一边道：“贵你还买。” 文瑶继续嬉皮笑脸：“那话不是这么说的，孝敬爷爷和奶奶的，再贵也值。” 老太太嘴上虽然不说，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足以说明一切。拍马屁这招，不管哪个时代都是适用的。吃完糕，文瑶带着大头就回自己家了，从李家诓来的五十文，文瑶是一分没要。一来她只是为了借这个机会让人知道，他们家不是好欺负的，二来，李氏也好，二叔二婶或者是哥哥弟弟也好，确实都因为给他们姐弟俩出气多多少少受了些伤，这钱留给他们才是最合适的。因为这天出摊准备的东西多，文修易一直到傍晚全部卖完才回来，还买了第二天要用的东西。到了村口，总觉得村子里的人看他们父子俩的眼神不太对劲。等他们紧赶慢赶赶回家，看到文瑶和大头都好好的待在家里，两人才松了口气。吃饭的时候，文修易说起村里人的异样，文瑶和大头很默契的看了对方一眼，文瑶若无其事的开口：“没什么，就是今天我和大头去跟人打架了。” 文修易一口菜都快塞到嘴里了，听见这话菜都掉到了碗里。 “什么？你们去打架了？伤着哪没？你们没吃亏吧？跟谁打呢？” 文瑶：“对方赔礼道歉，又赔了五十文钱，我都给爷奶了，倒是咱家大头，受委屈了。” 文瑶说完就把今天的事情经过跟两人说了一下。文修易眉头紧蹙，心疼的抱着小儿子，过了一会才开口道：“瑶瑶，这事儿你做得对，咱们不惹事也不怕事，你们娘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以后爹照顾你们，把腰板给挺直了，谁也不能欺负咱们。” 又担心这件事对小儿子的心理造成影响，便耐心的哄道：“儿子，别怕，你还有爹呢。” 大头盯着他看了一会，点点头，依偎在了文修易的怀里。文修易也松了口气，说起了今天摆摊的事情，让文俊把今天的钱罐子交给文瑶，报了一下帐，把买东西的成本扣了，今天竟然净赚了近八百文钱。这收入还是很可观的，至少现在他们手里的存款也有一两多银子了。又因为分量足，炒饭的味道也好，他们家的生意也越来越不错，现在在码头上也传开了。三人商量一番，决定再把米饭的量增加一些，哪怕中午卖不完，下午也能卖完的。第24章想不起来是谁 “爹，大哥，我明天跟你们一起去。”文瑶忽然说道。文修易抬起头：“你要买东西？要买什么让你哥去给你买回来呗，来回路这么远，走的多累啊。” 没有任何交通工具，路也不好走，文修易是不忍心文瑶去受这份罪的。而且他们都去了，大头怎么办？又往老宅送吗？文瑶坐坐好，道：“我是想咱家炒饭现在也算是打开一点点市场了，能不能再搭着点别的卖。” “搭点啥？”文修易问，多卖一个东西他是不介意的，只要能赚到钱就行。文瑶搓搓手：“卖卤货怎么样？在家里做好了，到时候直接切了称了就完事了，也不费事，碰上吃饭的想添个菜也能切上一盘，明天我去杂货铺里看看都有些什么香料，要是不够的，咱不是还有那啥嘛。” 文瑶朝两人挤了挤眼睛，既然这空间给了她，没有不用的道理，虽然不能弄出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打乱这个世界的规则，但是弄点吃的喝的满足一下口腹之欲没问题吧？而且，万一将来女主出生的时候这空间真的跑回去了，那她不得多赚点钱多买点东西给自己留点啥？文修易想了想，觉得可行。 “也是哈，卖卤货也不用费多大事，直接在六子家买张长桌摆在旁边就是了，行，那明天你跟我们一起，那大头呢？”文修易低头看了看儿子，问了一句：“儿子，明天姐姐不在家，你去老宅待一天行不？” 出乎意料的，三人都没有看到闹腾的大头，而是乖巧的点头的大头。 “好儿子，让你姐给你买糖，她有钱，她现在可是咱们家最有钱的。”文修易笑着说了一句。文瑶得意的昂了昂头：“是啊，你只要喊声姐姐，明天我就给你买特别好吃的糖。” 大白兔奶糖，馋哭你！文修易和文俊也看向了大头，文瑶这看似逗弄大头的一句话却让三人都带上了些许期盼，只希望这孩子能开口说一句话，哪怕就一句。可惜，大头除了睁着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她，一声不吭。文修易无声的叹了口气，揉了揉大头的脑袋：“没事，不着急。” 就算一辈子都说不了话，不还有他们三个呢嘛。以后有他们在，大头就只管当一个无忧无虑的乖宝宝就好了，原书的阴暗，统统退……退……退……！第二天文瑶准备好了全部的东西，三人把大头往老宅一送，就出发了。比起第一次，这次显然熟门熟路了许多。文瑶陪着他们先去了码头，把摊子给准备好，还没到饭点，文修易就让文俊陪着文瑶去买东西。兄妹俩拜托六子给文修易搭把手，这才背着背篓去买东西。这个时候，街上的人已经很多了，两人直接去了之前买过东西的杂货店，只是将杂货铺里的香料都看过了，买了几种，还是缺几种配料。 “白芷，甘草这些，应该要去药铺里买。”文俊看文瑶扒拉着这些东西，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还缺啥。确实，卤汤的配料里，好些都是中草药，看来还得去一趟药铺。两人直接去了之前卖药材的药铺，那店里的伙计一眼就认出来兄妹俩了，见他们背着背篓，便笑着迎了出来。 “你们这是又来卖药材吗？我去帮你们喊掌柜的。” 文瑶赶紧拦住他：“大哥，今天我们不卖药材，今天我们想买，山奈，荜茇，甘草，白芷和木香，你们这有吗？” 伙计点点头：“有，你们家是有人病了吗？可找大夫看了，要是生病了可不能自己乱吃药。” 文瑶连忙解释：“没有，不是呢，我是买来做香料用的。” 伙计这才尴尬的笑了笑：“哎呀，不好意思，那你们要多少？” “每种要一两。”文瑶伸出一个手指。伙计诶了一声，就去药柜那边帮两人取药去了。文瑶和文俊站到旁边等着，不挡着来看病人的路，在等的时候，两人看到在药铺的另外一边，摆着一个桌案，一个老大夫坐在后面，正在给人看病。没过多久，伙计就把东西称好包好给他们拿了过来，见兄妹俩都在看那边大夫给人诊治，便笑着道：“那是金大夫，咱们济世堂的坐诊大夫，听掌柜的说，金大夫以前可是御医，后来老了就回家乡，在咱们济世堂坐诊了。” 文瑶一脸惊讶：“御医？这么厉害？” 姓金，又当过御医，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可这会忽然一下的，文瑶也实在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看过的，肯定是原书里有的。文瑶越急着回想，就越想不到，下意识的又想挠头。文俊从金大夫身上收回目光的时候，就看见文瑶抬起来的手，一把及时的按住了。 “你又在想啥呢？”文俊是真的怕了他这妹妹了，想事情的时候一着急就容易把自己的头发薅秃了。文瑶打开他的手，嘀嘀咕咕：“到底是在哪看到的呢。” 文俊一听就知道是跟原书的剧情有关的东西，他从荷包里拿了钱，付了药钱，又和伙计打了声招呼，才拉着还在仔细回想的文瑶出了药铺。走到一个僻静没人的地方，文俊才低声问道：“瑶瑶，你又想起啥了？” 文瑶左右看了看，道：“刚才那伙计大哥说那个大夫姓金，当过御医，我就觉得好像看到过这么个人在书里出现过，但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出现干啥的又想不起来了。” 文俊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又有什么关键人物出现了，便劝道： “你有印象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出现的，那估计是什么小配角，对故事走向没什么影响的，不用太过担心，反正现在男女主还没出现呢，大头也还在家里呢，别想了，香料买齐了，还要买什么？” 被文俊这么一打岔，文瑶想半天想不起来也就不想了。 “走，去菜场转转，买点肉，要是能买个大猪头就更好了。”文瑶吸了吸口水，卤猪头肉啊，老好吃了，就是不知道她兜里的这些钱够不够了。第25章买猪头菜场不远，没多久就到了。冬日里本就没什么蔬菜，这会菜场上卖菜的更是寥寥无几，文瑶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想买的，便拉着文俊直奔卖肉的摊子。文瑶一双毒眼，光看就能看出来谁家的肉新鲜，谁家的肉不新鲜。这样的天气，肉放在外面晾着或者是挂在井里，一般情况下放上个几天是没问题的，不懂的人光凭借肉眼也看不出来什么。转了一圈，文瑶挑定了一家相对来说人比较少的摊位，准确的说，是这位的摊子上这会还没人光顾。出摊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干屠夫的人都生得人高马大的，这位比起李三还要高壮不少，人也是标准的国字脸，看起来就给人一种一身正气的感觉。文瑶和文俊走了过去，她个子矮，靠近就伸着脑袋凑近闻了闻案板上的肉。果然，她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这家的肉是最新鲜的。男人看见文瑶的小动作也不恼，比起之前几家文瑶脑袋还没凑近呢就开始轰人，这位的态度好多了。 “小姑娘，你放心，我这的肉都是当天的，绝对的新鲜。”男人说话的声音也透着一丝沙哑，却很和气。文瑶直起身子笑着问：“大叔，你这肉多少钱一斤？” “十二文一斤，你随便挑，每一块都是新鲜的。”郑屠户说着，还把肉都翻起来给文瑶看了看。文瑶扫视了一圈，这些肉好是好，但是却不适合做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