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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看出心情很舒畅,在亮着光的花海中穿着一袭淡绿色束腰长裙,头发垂直散落,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但就是好像缺了点什么。 很快她就想明白了,自己唯独没有笑。 “从认识你到现在,我就没看你笑过。”陈路神情很严肃,这问题埋在他心里很久了。 别说林淼淼了,就算是在外人面前向来很少显山露水的陈陌,一天都不知道能乐呵呵的笑多少次。 哪怕是墨雨晴也不例外。 但是梁芷柔没有,一次都没有。 陈路把手机放回兜里,看着面前愣愣的眨着眼的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两根大拇指戳着她的脸,强行勾起她的嘴角,轻声问道:“这些天你不开心吗?” “开心呀。”梁芷柔认真道,被陈路戳着有点口齿不清,“真的很开心。” 遇到你之后的每一天都和做梦一样。 “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陈路收回手,松了口气。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憋着不笑啊。” 梁芷柔自己都有些疑惑,“我只是不想哭。” 陈路不由得哼笑了一下,“结果你哭也没咋忍住,反而搞得自己不会笑了是吧。” 说完他就略微皱了下眉。 其实往细里想,虽然梁芷柔经常会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但是没怎么真哭过。 至少就她的成长经历来说,她已经和不会哭没多大区别了。 “慢慢来吧。”陈路看着面前正低着头的女孩,柔声说道。 这一刻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火锅店里,哪怕一直被凶,眼泪也一直在眼眶打转不敢哭出来的女孩。 “你以后少压抑自己的情绪,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戳女孩的脸颊,“反正你笑的时候我会陪你一起笑,哭的时候我也会给你擦眼泪,有什么好忍着不哭的。”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知道吗?也许以前,你只有个会怕你受欺负的妈妈,不敢哭出来。” “现在有我呢,我可以分担你的悲伤。” “难过的时候不一定非得吃颗糖才行。” 话音刚落,陈路猛然感觉似乎有滴温热的液体划过自己的手指,从自己眼前落下。 注意力回到女孩脸上的时候,对方已经泪流满面。 陈路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替梁芷柔擦着眼泪,动作很是温柔。 虽然表面上很淡定。 其实他内心慌得一比。 我靠!为什么?! 怎么好端端的说哭就哭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别人看到会不会误以为我在欺负良家少女? 算了,误会就误会吧,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们。 可惜,陈路看路人的这两秒,刚好错过女孩在不经意间边哭边微微扬起的嘴角。 兴许是站着哭累了,女孩就把额头抵在陈路的肩膀上,继续抹眼泪。 许久后,看着极其惹人怜爱的女孩终于擦干泪水。 陈路轻轻笑了一下,心想女孩子不愧是水做的,哭都能哭这么久。 至于为什么哭,他心里没底,也没有必要问了。 也许是感动,也许是想把之前受的委屈全哭出来,说不好。 总归能发泄出来就是好事。 两人乘着夜色,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你刚才在我肩膀上靠了半天,得还的我告诉你。”陈路抬头看着刚刚从云间钻出来的月亮,玩笑道。 “那......下次你也靠着我哭?” “......不必了。” 当车停在小巷子口的时候,梁芷柔并没有急着下去,因为眼睛还有点肿。 陈路甚至去药店买了冰袋给她冷敷。 毕竟这往小了说会让梁芷柔母亲担心,往大了说可是关乎自己的一世清白。 “你记得把拍的照片发给我呀。”梁芷柔闭着眼睛道。 陈路缓缓摇头,“这次拍的不行。” “我觉得挺好啊。”梁芷柔拿下冰袋来,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结果就看到陈路一脸凝重的样子。 不知为何他苦笑了一下,“手机就这样,如果是好点的单反就好了。” 他自己的单反坏了,墨雨晴送的不想用,他正想着什么时候再买一个。 梁芷柔看着陈路沉闷的表情,眨了眨眼,若有所思。 ...... 女生宿舍区门口。 墨雨晴一脸无奈的看着面前捧着鲜花单膝跪地的男生。 这肯定是没打听过她家境的大一学弟,不然不会“不经意”的把他那辆跑车停在不远处。 估计是看了晚会表演后喜欢上自己的...... “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她认真道。 墨雨晴现在拒绝别人表白的时候都会说一句谢谢喜欢。 只是她最想道谢的那个人,已经被她亲手赶走了。 男生表情很是不解,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你有喜欢的人?那为什么没跟你在一起?肯定不会有人能拒绝你吧?” 墨雨晴面容有些苦涩的扬了扬嘴角,没有说话。 本来是不会拒绝的...... 如果我没有一错再错的话。 男生似乎还是不想放弃,缓缓起身,注视着面前这个他所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 他还真从来没被拒绝过,所以看到墨雨晴表演后直接就把自己女朋友踹了,根本没考虑过表白失败这种可能。 “我真的没机会了吗?”他不甘又疑惑的问道。 墨雨晴表情很是淡然,一如既往的绝情,“不如把精力放在爱你的人身上,不要在我这浪费时间。” 不会再有人有机会了。 本来就不把别的男生放在眼里的墨雨晴,现在眼中更不可能容得下别的男生了。 说完她便缓缓转身,朝自己宿舍走去。 路上,一男一女的说话声突然传入她耳中。 “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专门跑过来!”女生语气有些责怪,更多的是感动。 “我......我怕你肚子疼,你痛经那么厉害。”男生一直挠头,显然没猜透自己女朋友到底是生气还是感动。 “痛经其实能治好的。”女生悄悄说。 她男朋友听到之后很是激动,激动到似乎需要集齐七颗龙珠他都肯去做,连忙问道:“怎么治?” 女孩背着手凑到男生面前,眼睛弯的像个月牙,“以后生个孩子就好了。” 墨雨晴驻足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们。 恐怕无论是不是对她抱有好感的人,都不会想到,墨雨晴居然会羡慕情侣。 这位样貌极其出众的清冷系少女看着眼前这美好的画面,眼神中满是羡慕,嘴角不自觉的弯起,替他人的幸福感到高兴。 而自己,眼角却带着晶莹的泪滴。 她拿出手机,看着自己之前给陈路发的最后一条消息。 和她预料的一样,还是没有得到回复。 墨雨晴重重地咬了下嘴唇。 如果不是彼此父母太熟,你早就把我删了吧...... 她很清楚只要自己发个朋友圈,一定会有很多人排着队给自己送。 但是,那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她仰起头望向身旁的路灯,明亮的灯光在她眼中变得越来越模糊,像是隔了一层水雾。 两轮圆月挂在夜空,一白一黄,一时间不知道到底哪个是月亮。 “我真的想你了啊,陈路......” 第47章 细水长流 梁芷柔眼睛没那么肿之后,陈路就带着她下了车。 两人并肩穿行在巷子里,头顶的灯光照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到了门前,梁芷柔才突然发现自己穿着新买的裙子就直接回家了...... 也没地方换,只能又羞又臊的低着头拿钥匙开门。 陈路则是提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 门刚打开,就看到萧寻芳正坐在轮椅上,只是默默的看着那扇小窗户,只有少许月光洒在她身上,身影有些孤寂。 明明和自己母亲王晓霞差不多的年纪,却没怎么见她看过手机或者电视,可能对山里出来又无法行走的她来说,看着夜色发呆就已经是消磨时间的方式了。 不知道是不是舍不得开灯,屋子里黑漆漆的。 陈路心里突然有些堵。 “妮儿,咋这么晚才回来呀。” 萧寻芳语气里充满了担忧和思念,并没有多少责怪。 梁芷柔支支吾吾的刚想说话,陈路就替她解释道:“阿姨好,我们晚上一起吃饭来着。” 听到陈路的声音她似乎一下子就放心了不少,推着轮椅转过身。 “跟你在一块儿我就放心啦。”她笑着说道,看到陈路提着的一大堆东西又忽然愣了一下,“你怎么提了那么多东西?” 梁芷柔摸着黑开灯的功夫,陈路就已经蹲到了萧寻芳身旁。 他微微仰着脸,特意比萧寻芳的视线还低了一点。 他轻笑道:“我看商场刚好今天搞促销,就给您买了点补品。” 萧寻芳有点为难,“阿姨哪能收你这么多东西,你这钱不如留着给自己买点好吃的......” 陈路一脸委屈的说道:“话不能这么说,阿姨,您管过我饭呢。我还打算以后常来的,到时候我妈一骂我,我就来您这里蹭饭。” “你要不收我以后真不好意思来了。” 萧寻芳不自觉的摸了摸陈路的头,“好,好,小路想来就来。但你得听阿姨话,以后咱不买了。” 她伸出手才猛然发现陈路明明比自己高那么多,自己想摸摸他的头,手臂甚至还得往下伸一点。 侧眼看去就看到陈路正半跪在自己身旁,为了维持这个高度膝盖都没沾地,看起来就很不舒坦。 她有些恍惚,陈路仍然像个没事人一样说着话,如果不是自己伸手这一下,恐怕就忽略掉这孩子无声的温柔了。 想到这眼眶就不自觉的变得有些湿润。 “阿姨随时欢迎你,记得常来啊。”萧寻芳柔声道。 陈路听到后赶紧把买的东西放到墙角,省得自己等会走的时候被要求带一点回去,“少来不了,梁芷柔做饭那么好吃。” 萧寻芳看到穿着一身新裙子的梁芷柔正给陈路倒水,有些沧桑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笑容。 ...... 送下梁芷柔之后,陈路就准备回宿舍。 他坐在车子上,没有急着上路,食指不停敲着方向盘,静静思考着。 他现在到底能帮上梁芷柔什么忙。 梁芷柔母亲的腿似乎还有通过手术好转的可能,但不知道费用是多少。 可以确定的是肯定不低,至少这憨憨几年内是负担不起的。 但现在问题是,两人的关系应该还没有好到他可以插手这种事的地步,越界帮忙反而会让梁芷柔彻底抬不起头,到时候两人地位就不对等了。 这不是陈路想要的,他不想看到一个因为欠自己的而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憨憨。 而且虽然老爸老妈心眼好,有可能肯借给自己,但这个钱只能是自己亲手挣出来的,不然性质不太好。 不是自己赚的钱,自己不配这样用。 他轻笑一声,点燃发动机扬长而去。 想照顾好这个憨憨真是件必须细水长流的麻烦事。 一步步慢慢来吧。 还在半路,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居然是李思年打的。 “喂,路哥~” “你先说啥事,我再决定是不是你哥。”陈路沉声道。 这货不可能没事献殷勤,平常有事喊路哥,没事就喊好大儿。 “也不是啥大事,就是那啥......想跟你借点钱。”李思年语气似乎有些窘迫。 “你现在在外面?” 陈路好奇问道,按理说要借钱等自己回宿舍再说就好了,没必要打这个电话。 李思年像是被看穿了一样,不知为何变得很不好意思,“对,我在外面请客,看菜单有点吓人 ......就跑来厕所给你打电话了。” 陈路无奈笑笑,“多少,我微信发你。” 李思年顿了顿,“两千。” “多少?!李思年,你他妈吃金子去了?吃两千块钱?!”陈路一晃神差点闯了红灯。 李思年一个月生活费好像才一千块钱。 “鬼知道这日料这么贵......”李思年声音越说越小,不过那种窘迫的感觉已经没了。 既然陈路骂他就说明没有拒绝,他们整个寝室最靠谱的俩人就是陈路和江超了,有啥事一般都找这俩人商量。 不过这次他没敢打给江超,虽然都会借钱,但是江超骂的远远比陈路难听。 陈路看着红绿灯上的倒计时,叹了口气问道:“跟女生吃的?” 李思年“嗯”了一声。 “想走我老路是吧?”陈路没好气道,李思年这连走自己老路都算不上,最起码自己没被这样宰过。 “你要不要来一起吃?”李思年小声转移话题。 陈路冷哼一声,“我去干嘛?去抢你风头啊?” 他说的很隐晦,当初江超跟女生一起吃饭就从来不带他。 就算陈路不说话光坐在那里,也太喧宾夺主了,有时候长的太帅连僚机都当不上。 “没事,你来吧,帮我活跃下气氛。”李思年小声嘀咕,他在学生会混了这么久,到最后人情世故这方面还是比不上陈路。 见陈路不搭理他,他又补充道:“求你了路哥,就这一次。文汐真的是个好女孩。” “好女孩一顿饭吃你两千块是吧?”陈路啐了他一口,“算了,说位置吧,我去看看是什么妖孽。” 第48章 别爱太满 陈路下车之后,打量着面前的日料店。 装修就搞得很假大空,花里胡哨的日式风格。 形式主义,真晦气。 这家店就开在大学城附近,结果自己之前从来没听说过。 说明肯定不会很好吃。 显然是没少在广告上下功夫的垃圾店,不知道多少人来这里只是为了打个卡。 陈路按照李思年给的桌号一路找过去,掀开帘子就看到他正坐在一个单马尾女生对面。 桌子很矮,甚至还要跪坐着,搞得陈路一阵无语,心里暗自发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来这种店。 “学长好!” 女生转过头看到陈路之后,立马朝他笑了一下。 笑得很甜,也有点假。 陈路点点头,打量起对方。 这女孩长着一副瓜子脸,面容还算清秀,勉强可以算入漂亮的那一批。 大概0.8个林淼淼吧。 “这就是我那个朋友,陈路,一起策划过上次迎新晚会的。被咱们院长表扬的就是他。”李思年朝女孩介绍道。 陈路没多说什么,默默坐到李思年身边,他对这种一顿饭要花掉不熟悉男生两千块的女孩子不可能有好印象。 懒得搭理。 李思年没察觉出陈路有些不情愿,“这是跟我一起当主持人的那个女生,她叫秦文汐。比咱们小一届。” 秦文汐是文艺部的干事,也跟着策划过上次的迎新晚会,所以刚才陈路一进门她就认出来了。 不过陈路根本记不起这号人。 陈路听到这话才知道前几天主持校庆晚会的女生就是她,难怪声音听着有一丁点耳熟。 然后他就变了个脸色,看了身边的李思年一眼,心说你让我一个在晚会上被吃瓜的素材来当僚机不太好吧。人家当时可是站墨雨晴旁边听着的。 “你俩一起主持配合的还不错啊,当时我跟我朋友都有说。”陈路客气道,来都来了也只能先把僚机当好。 起码等到时候李思年把钱还给自己,这顿饭就算是白吃的。 秦文汐有些害羞的说道:“是吗?谢谢你!我还是感觉学长去年都不是学生会的人,都能跟着一起策划晚会更厉害,有种隐藏高手的感觉。 当时你上台主持那一会儿,我们班好多女生都想要你微信呢。” “文汐背稿跟你一样特别快,彩排的时候我就没见她卡过壳。”李思年夸赞道。 “没有呀,我很容易紧张,真的还多亏了你帮忙呢。”秦文汐浅笑嫣然的附和着李思年,语气很亲近。 随后就继续跟陈路说去年晚会的事情,无缝衔接的样子仿佛根本没有这段小插曲。 陈路随便附和两句,心里也明白了为什么李思年肯来这里吃饭。 这女生八面玲珑的样子给了李思年一种对方和自己很聊得来的错觉。 如果你跟一个不是很熟悉的人聊天和相处都特别舒服,并不一定意味着他是你的知己。 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情商比你高很多,只是在向下兼容。 所以你聊的话题,他都能够接住,而不是因为你们很合拍。 “啥隐藏高手啊,我就一打白工的。纯粹托李思年的福,才跟文艺部那些人混的比较熟。” 秦文汐喝了口大麦茶,右手拖着腮看着陈路说道:“那不就是隐藏高手嘛,我进学生会就是想历练成你那样子。” 陈路很想甩开对方的注意力,干脆杠了一句,“没用,进学生会历练啥的都是骗人的。” 秦文汐转折还是很快,根本没让气氛尬在自己这,“是呢,我进来就后悔了,待得越久越发现像你这样厉害的人都是天生的。” 陈路拍了拍李思年肩膀,笑道:“我只是个救火的。你是不知道,他当时刚当上副部长,为了那晚会,搞出了一大堆预备方案,甚至能排到plan E。 所以主持人临时生病他都能立马找到办法解决,人家早就想到了。” 其实这件事的真实情况是李思年求着他前一天晚上把稿子背下来,第二天临时上场的。 不过陈路当然不可能实话实说,又不是自己撩妹。 女孩捂着嘴笑了一下,“这么厉害?” 李思年笑了笑,“还,还好吧。” 陈路不想说话了。 抛话题给你都不知道往下说,没你这么蠢的儿子。 见李思年吃东西有些拘谨,秦文汐朝他问道:“你第一次来吃日料吗?” 李思年连忙否认。 其实就是第一次。 刺身上来之后,秦文汐语气很是温柔的问了李思年一句,“你要酱油吗?” 李思年听到这话误以为这是可加可不加的,轻轻摇摇头,“不用了。” 秦文汐嘴角勾了勾,没说什么。 陈路看得明白她故意在拿李思年取乐。 他吁一口气,压着怒火朝服务员喊道:“我第一次来,你们这刺身怎么吃啊?” 这时一个女性服务员连忙跑了过来,笑着问起陈路的口味,帮他配起蘸碟。 结果酱油还是秦文汐给他倒的。 李思年看到陈路的所作所为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学着他的样子重新搞了一碟,没有再蘸着芥末干吃。 “学长第一次来啊。”秦文汐笑着说。 陈路早就陪陈陌吃过一次了,还是点点头,“对。” 李思年跟秦文汐说话莫名非常紧张,脑子一直卡壳,陈路就硬生生被折磨了一个小时。 到喊服务员买单的时候,这场饭局本来的主角李思年才终于有点存在感。 服务员走到三人面前,浅浅鞠了一躬,“三位一共消费1988,请问谁来付?” “我来吧。”秦文汐笑着挥了挥手,把服务员喊到自己这里。 话虽如此,她却没有急着掏手机。 陈路根本没有要买单的意思,同时伸出手悄悄按住李思年胳膊,打算看看她还能怎么圆。 他虽然什么都看得明白,但也不是谁的台阶都给。 也从来不是亲眼看着自己朋友被涮还能忍气吞声的人。 “哪能让你出,说好我请你的。”李思年反而是立马打开付款页面了。 “AA吧,我看你都没吃多少。”陈路朝李思年认真道。 李思年顿了一下,还是走向前台,“我出就行。” 包间内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陈路看着手机,实在懒得搭理,心想等下找个什么理由给李思年揍一顿。 “学长,我可是新生晚会的时候就记住你了。” 她轻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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