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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了一口,“你恶心谁呢,我要不是为了家里……” “为了家里?笑死人了,你成天就知道打麻将,你有做过一件正经事吗?从哪来回哪去,别在我这叫,耽误我做生意。” “我不是为了家里是为了什么?你哥来了,家里多个人吃饭,我打麻将还不是想挣点钱。” “我哥交生活费的啊,你死人吗你不知道?!我不想跟你吵,我卖完糖水还要去找我哥,你走!快点给我走!” “……” 陈仰多次从队友们的口中了解到叶宇妹妹妹夫的感情很差,这还是头一回亲眼看见。 那两人在摊子前面吵起来了,渐渐有游客停步围观。 陈仰顾不上喝糖水,他赶紧把碗递给朝简,急匆匆地过去劝解。 这场闹剧以陈仰给了眼镜男一脚收尾。 是个窝里横的,就知道跟自己老婆胡搅蛮缠,对外都挺不起腰板,被踹了就跑了。 陈仰想办法疏通完挤在街角的游客,他看一眼弯腰去捡掉落在地的塑料碗筷的女人,心里头生出无数感慨。夫妻做到这个份上,跟仇人似的,还有继续的必要吗?没有了吧,那为什么不离呢。 陈仰瞥朝简。 朝简知道陈仰在想什么,只回了几个字:“未婚,不清楚。” “……”陈仰揉眉心,总的来说,经济条件不是婚姻最重要的东西,却是必不可少的。 陈仰发现女人看着一个方向发愣,他将视线移过去,见是十元店。 那店里的游客进进出出,很热闹。 陈仰的余光注意到女人的眼神,心里一动:“在景区开个那样的店,赚钱。” 女人垂眼:“要本钱。” 陈仰说:“有进货渠道的话,本钱应该不需要多少。” “不需要多少,那也得有啊,总不至于是一块两块吧。”女人满身灰败的味道。 陈仰看看走近的几个游客:“有人来买糖水了。” 女人立即打起精神。 陈仰站到一边,就着朝简的手喝糖水,眼睛往女人那看,哥哥恐怕是她灰暗人生路上的唯一希望。 然而哥哥已经死了。 . 陈仰喝着糖水,伤感别人的人生的时候,三角桥另一处真在发生一起命案。 一个中年精神病堵在巷子里无差别杀人,不管是谁,看到就捅。 几个任务者眼看有游客受伤了,他们为了不触犯死亡禁忌,不得不上去制止,却低估了精神病的武力值。 那很可能是个退伍军人,年轻时候当过兵,身手老练,他们应付得并不轻松,其中一个任务者不幸被捅倒在地。 精神病踩着她捅了十多下,直到她不动了为止。 剩下的任务者吓傻了,他们不敢上前救她,本能的想要逃跑。 巷口的林书蔚浑身发抖,他看到了就不能当做没看到,否则就会像那几十个任务者一样,以“没有维护治安秩序”为由,被厉鬼杀死。 “怎么办?四哥?阿宁?小胖?李老头?”林书蔚一步一步往巷子里迈,嘴里喊着一个个名字,满脸的惊惶,“四哥……四哥你在吗?四哥!” “让开!”背后有个声音跟林书蔚同时响起,他下意识靠边,一道人影从他身前跑过,带起一阵荒野枯草般的凉风。 林书蔚呆呆望去,那人影将手里的斜挎包取下来砸向精神病,回头冲他喊:“林书蔚!” 女孩的眼里燃着一片大火,她烧着自己,也烧到了林书蔚,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跑向了她,并且一拳挥向那个精神病,出手很快。 其他任务者见状也加入进去。 林书蔚几人前脚制服了精神病,后脚就来了三五个戴红袖章的,他们看似有条不紊地处理善后。实际很慌很赶,生怕事态严重,影响到旅游节。 . 巷子里静下来以后,阿缘才捡起自己的包挎回身前,她急着去找表姐,却在看见瘫坐在墙边的林书蔚时,脚步顿住:“你没事吧?” 林书蔚答不出话。 阿缘从包里拿出小瓶的矿泉水递过去:“喝点水缓缓。” 林书蔚迟钝地抬起头,颧骨高高突起,脸苍白:“阿缘,四哥走了。” 阿缘拿着矿泉水瓶的手一抖。 林书蔚瘦弱的脖子后仰,流着泪的眼睛望着细长的天空:“他们都走了,他们丢下我了……全都走了……” 林书蔚一直说一直哭,阿缘在原地站了许久,她蹲下来,轻声道:“不是你不要他们的吗?” 林书蔚无措地摇摇头:“不是啊。” “不是,不是那样的!”林书蔚的情绪开始失控,他急促呼吸,喉咙里溢出濒临死亡的哭叫,“是他们偷偷达成了协议,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一句话没说就走了,连再见都……” 林书蔚的话声停了下来,他看着眼圈渐渐变红的女孩,张了张嘴。 阿缘把脸扭到一边,去年她做完老楼送快递的任务回去就查了很多资料书,也咨询了有权威的医生。 林书蔚不是分裂症,他是……模仿。 “他们的生死由你决定,这是你自己的选择。”阿缘在哭出来前起身离开,她背过身,眼泪掉了下来。 其实她不是脆弱的人,她也不喜欢流露出自己的内心情感,这次不知道怎么了,就是难以抑制。 “我叫楚肆,你可以叫我一声四哥。” 那个冷峻的声音在耳边回响,阿缘没想到,初见就是永别。 不能说是初见,那就不是楚肆,他们从来就不曾相识。 仅有的一次接触,还是林书蔚模仿出来的。 那次接触成了阿缘的心魔,她已经两次进出幻境了,下次不一定能出来。 身后响起了无助的呜咽声,阿缘的脚步不停,都是命。所有人都在命运的脚边跪着。 林书蔚只是发出痛苦的喘息,眼里却干干的,不再有眼泪。 阿宁跟小胖,李老头,以及楚肆是他第一个任务的队友。那时他们五人进了一条塞满无数孤魂野鬼的隧道。 路很长,队友们陆陆续续都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很害怕。 那种孤独绝望让他生不如死,可他的求生意识却不死不灭,最后他不知不觉中学队友们说话,幻想他们还在自己身边。 走完那条隧道,他们就是一起的了。 现在他又变成了一个人。 阿缘说的没错,他做出了选择,是他选的。 有队友们陪着挺好的,仿佛恐惧和不安都能一分为五,所以他为什么要决定自己走呢…… 林书蔚扶着灰冷的墙壁爬起来,那是因为有个老任务者说,他只有一个人做任务,才有可能看得见终点…… 他想看看终点,死在那也行。 第172章 黑色奇迹 阿缘离开小巷, 一双哭过的眼睛四处张望,她头上的皮筋掉了,半长不短的发丝散开, 风吹过, 发梢扬起, 又飒又野性。然而她的灵魂正在衰老。 “美女,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一道年轻的男声从左边响起。 阿缘看一眼满眼真诚的陌生青年,这次的任务者比较多,有些她都记不清脸, 她不确定这个是不是队友。 不过不重要。 “不需要。”阿缘冷淡地说完就走了,林书蔚模仿的楚肆救过她一命, 然后她有了心魔。 这让她深刻明白一件事, 在任务世界欠什么都不能欠人情,尤其是救命之恩,会被规则利用。 阿缘眼底的坚决只维持了十几秒就不见了。 无论是现实世界, 还是任务世界都充满了意外和变数,很多事都不是自己能预料的,就像她认识“楚肆”。 阿缘抚过眼前乱飘的头发,手腕上空荡荡的,她那串开过光的佛珠丢在了一个幻境里面。 似乎从那时候开始, 她的世界就裂开了, 那缝隙越来越大,越来越深……直到她进了这里。 “阿缘!”表姐从人群里飞奔过来。 阿缘将圆乎乎的表姐接住,身体被她的那股冲劲带得往后退了几步,站稳:“表姐,你悠着点。” “我一转身你就没了,把我给吓的。”表姐抓阿缘胳膊, 不知碰了她哪,她的脸色一下就白了。 表姐连忙撸起阿缘的衣服袖子,她看到什么,嘴唇哆嗦:“你这怎么受伤的?” 阿缘垂眼看了看,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臂上青了一大块,有点渗血,应该是那会在巷子里不小心撞伤的。 “有个精神病无差别杀人……”阿缘讲了事情经过。 表姐听得连连吸气,眼泪也哗啦哗啦往下淌:“那个被捅了好多下的队友她,她……怎么样?” “死了。”阿缘咬住嘴里的软肉。 表姐哭得更凶,要防厉鬼,还要防Npc,太难了。 阿缘从身前的斜挎包里拿出纸巾,抽一张盖到表姐鼻子上面,给她擤鼻涕。 表姐比她大两岁,看起来却比她小。 “阿缘,你不是说那个陈先生很厉害,而且能信得过吗,我们去找他吧!”表姐想一出是一出,手已经用力攥住她往前拽,脚步仓皇。 阿缘反手去抓表姐:“不行。” “为什么?”表姐用袖子擦了擦脸,“你是不是怕陈先生的小男朋友?说实话我也有点怕,那个弟弟很危险的样子。但我看得出来,他的小男朋友被他吃得死死的,只要他点头,对方不敢怎么……” 阿缘打断表姐,态度强势:“不行就是不行。”她这个任务的状态比去年老楼那时差多了,去找陈仰只会拖后腿。 手忽然被拉了拉,阿缘叹息:“表姐,这件事真的不可以,就我们两人挺好的。” “不是,阿缘,你看那边。”表姐示意她看一处方向。 阿缘转头望去,说曹操曹操到,前面不远就是陈仰和他的小男朋友。 河边的一排椅子上面坐了不少游客,陈仰四人找到空椅子坐下来,两两挨着,还不朝一边坐。 陈仰和朝简面向河边,阿缘跟表姐面朝街巷。 阿缘理了理发丝,短短的指甲刮擦着头皮,表姐有一点说对了,她确实怕朝简。 在她还是新人的时候,亲眼目睹朝简发病发狂,能不怕吗,心理阴影般的存在,即便过了好几个月再见,她还是会不由得回忆那个血性残暴画面,激起头皮发麻的感觉。 “阿缘,给你这个。”陈仰递给她一袋花生糖。 阿缘回头去接:“谢谢。” 女孩健康的小麦色皮肤被初春的阳光笼住,没什么生机。 陈仰喝口水冲淡嘴里的糖水味,眼睛看着河边的一簇绿色:“你们上哪来的?” 和他错开坐的表姐妹两人都没出声。 陈仰拧上瓶盖把水给朝简,他的手肘撑着腿部,伸头看金灿灿的河水,感受这虚假的静谧。 朝简将棒球帽往上抬抬,露出高眉弓和深黑的双眼。 人潮里响起“咔嚓”声,朝简皱了皱眉头,陈仰安抚道:“换成我,我也拍你。”自成一景,浓墨重彩,随便拍拍都是艺术品。 朝简瞥他:“那你怎么不拍?” 陈仰抽着嘴拿出手机,对着朝简拍了好几张。 偷听的阿缘跟表姐:“……” 表姐小声说:“阿缘,我们真的不和陈……唔……唔唔!” 阿缘捂着表姐的嘴,眼神警告了一番才撤开手。 表姐彻底打消了那个想法,蔫蔫地吃起了花生糖,她别的本事没有,牙口好,这口牙咬过很多食物,咬过出轨的渣男,还咬过蜘蛛一样在墙上爬行的怪物。 陈仰不知道表姐妹两人的交流战,他把小腿抵着朝简,脑子里全是目前牵出来的信息点。 关小云家的女碎尸身份未定。 关小云跟程金的尸首还没找到,生死不明。 程金计划买别墅买车,跟老婆说很快就有钱了。 叶宇的尸体在关小云房间的床底下,他妹夫烂泥扶不上墙,妹妹想搞个门面,缺本钱。 刘值前面那家的大爷没有妻儿,却在屋里烧纸钱。 有个傻子学程金老婆惨叫,还学吊死鬼。 陈仰捋得头疼又焦躁,太阳穴突突乱跳,一只手从他的手臂里绕过来,握住他的手。 无根修长的手指插进陈仰的指缝,扣住,耐心十足地摩挲。陈仰忽地明白朝简为什么不能参与这个任务了,所有人里面就他阈值高,他要是能参与进来,那他就是大家的外挂。 朝简对陈仰笑笑。 陈仰的心脏跳了跳,撇开头不看他,下一刻却又控制不住地把头转回来,回了一个笑容。 不时有戴红袖章的人经过,每个人的身手都没有丝毫懒散的气息,他们会回答游客的问题,会四处巡逻,提防祸事发生,工作期间十分认真。 陈仰捕捉到一个戴红袖章的出现时,阿缘的表情有点变化,他挑挑眉:“出什么事了?” 阿缘说了精神病的事。 “智力方面有问题吗?”陈仰调过身问,“身形怎样,胖不胖?” 阿缘说:“智力没问题,不胖。” 陈仰的神色凝了几分,看来不是凌晨那个傻子:“人呢?” “被管理处的几个人带走了。”阿缘主动交代,“刚才过去的那个,就是几人之一。” 陈仰问起游客跟任务者的伤情。 “游客没有生命危险,任务者当场身亡。”阿缘似是觉得冷,她把黄色薄棉衣的拉链往上拉了拉,“多亏了林书蔚,是他打掉了那精神病手里的刀,我们才能上去将对方制服。” 当初在送快递的任务后期,他们在楼道里逃命的时候,小襄为了自保放下她独自跑下楼,脚上还穿着她的运动鞋。如果不是林书蔚扮演的楚肆扔了个保温杯,小襄被砸得行动停缓,那个瞬间,斧头朝她劈了过去,死得极有可能是阿缘,因为当时她被丢下了,伤得重,跑也跑不了。 阿缘搓搓干燥又冰凉的手,其实林书蔚的反应能力跟身手都很不错,只不过他不想那样,他想躲在队友们身后。 陈仰观察阿缘的情绪:“林书蔚跟你聊了他的病?” 阿缘摇头又点头,她的视线掠过人流,像是想要找一个定点,找了一圈发现找不到:“都是些不存在的人,他是在模仿。”他‘被’抛弃了而已。 表姐放下花生糖,拍了拍阿缘的后背,满脸的担忧和慌张。 阿缘跟陈仰打了招呼,拉着表姐走了。 陈仰坐在长椅上吹风,林书蔚那四哥队友应该是早期认识的,过去这么久了,他还记得他们,说明他们都死了,彻彻底底的死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永远记得死去的队友,是一件悲伤的事。 因为如果哪天你无意间得知自己忘了某个队友,那就说明对方被重置了,拥有了二次机会,重新上路,重新出发。 也许你的队友重置后,你们还会遇到,也许不再遇到,各走各的,那也没关系。 陈仰想到了那个长了一双狐狸眼,会嘤嘤嘤的少年陈西双,他们不会再有机会组队了,也都忘了曾经的合作经历,他不觉得有多遗憾。 往前走才是最重要的,对他,对那个有幸二次重置的少年都是。 陈仰下意识地把背包放到腿上,快速勾住拉链拉开,他想和朝简核对一下,看看他还有没有忘记那个老队友。 可等陈仰翻找背包的时候,他才想起来,那个记录着他重置后做的所有任务的笔记本……已经转给向东了。 这像是在提醒他,一切已经接近尾声,不论是他的第一趟路还是第二趟路,那些队友都各有各的结局。 陈仰情绪低谷的时候,朝简不打扰他,也不把他往上拽。 不一会,有压抑的哽声传入朝简的耳中,他的牙关大力咬合了一下,奶片在他口中崩开。 有几个彩色的泡泡朝着他们这边飞来,落在了陈仰的眼睛跟脸上,他愣了愣,抬头望向那个举着泡泡机吹泡泡,笑容灿烂的小孩。 看着看着,陈仰也笑起来,他能为一点小事难过,同样能为一点小事开心。 朝简攥着药瓶的手一松,嗓音有点哑:“哥哥,走?” “昂啊。”陈仰抓起背包背上。 . 陈仰打算去管理处看看那精神病,他想知道刘值会怎么处置那种危害景区秩序,影响旅游节的人。 在去的路上,陈仰碰到了张琦,脚步顿了下就迎面走过去。 张琦背对着陈仰往前走,碰到谁就道个歉,他心不在焉精神恍惚。 陈仰拍他肩膀的时候,他抖了抖回头:“老弟,是你啊。”完了又对老弟的对象点点头,虽然不熟,礼数还是要做一做。 “怎么就你一个人,小李小薛呢?”陈仰看了看周围。 张琦有点不自在。 陈仰猜到了什么:“闹矛盾了?” “没。”张琦说,“我是大叔,他们是小年轻,大家不是一个年代的,再加上他们两个彼此合作的次数比我多一次,自然要亲近点。” 陈仰看着张琦。 张琦的肩膀垮了下来,脸上写满了挫败颓然。 陈仰说:“那你跟着我吧。” 张琦猛地抬头:“啊?老弟你说啥?” 陈仰没急着回答张琦,他用余光偷瞄朝简,发现对方的气息没有乱。 朝简把帽檐压下去,挡住了眼底的无奈,他不是生来就患有多重人格障碍,以前的他不需要吃药,不会发疯自残,他好好的啊。 他也没想要陈仰和孙文军香子慕那两个老搭档断绝来往,不清楚香子慕是怎么认为的。 或许是香子慕没有通关,没有拿回全部的记忆,只凭那些梦组成的片段和自我理解推测造成了那样的夸大想法。 而且香子慕不待见他,从一开始就生疏远离,她在情感上有偏向性的成分在里面。 她为了陈仰,不得不帮他这个讨厌的人挖掉了那块肉,心里头肯定不痛快。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角度,以及所求所愿,没什么好说的。 朝简没有解释香子慕的误解,因为他对陈仰的占有欲的确比正常数值要高一些。 陈仰从让他敬佩的老前辈,变成很仗义的朋友,很好的哥哥,喜欢的人,搭档,爱人。 身份一路变化,最终成为比他的命还重要的存在,他不想失去,不能失去。 当初他们在一起之后,陈仰还是会和谈得来的队友在现实世界碰面结交,也照样会有香子慕孙文军的四人队。 变化是有的,陈仰人生的排位第一从友情变成了爱情。那也是香子慕厌恶他的关键原因,他是个多余的,半路插进来的,碍事。 陈仰死了,他发病,经过漫长的垂死挣扎半梦半醒之后,他的性情变化很大。 再重逢,他因为病情的原因,不止多了暴力狂躁,还有偏执多疑控制欲,连带着他的占有欲也比以前更强。 朝简想在陈仰的手机里装监听,监视他的每一条信息每一通电话,甚至想用铁链把他锁起来关在屋里…… 一旦他那么想的时候,他就砸自己的左腿,利用剧痛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这条路是他从终点走回来的,为的是找到停在半路的陈仰,一起走。 所以那些罪恶的想法都被他杀死了。 去年去陈西双老家那回,陈仰让他帮忙看手机,他拉黑了孙文军。 原因有两个,一是他怕陈仰跟孙文军接触得多了,影响到记忆和阈值。二是,孙文军总是跟陈仰聊那片阈值种子长成的叶子,次数频繁得让朝简的情绪濒临失控,直接拉黑了他。 拉黑掉以后,朝简的情绪更差了,他怕陈仰怪自己,就幼稚得撒谎说孙文军骂他。 那时的陈仰想回避孙文军,对于他的拉黑没有什么意见。 就那一次,之后他再也没有那么做过,因为他确定孙文军不会影响他的计划,便不再干涉。 他的哥哥没有重置前的记忆,听信了香子慕那个老搭档单方面的,带着个人情绪的说词,也不动脑子想想,自己身边的朋友就没断过不是吗。 朋友圈跟萧条不沾边,更谈不上被严禁。 朝简摸了摸陈仰的头发,等你进最后一关,看到我们的过去,记起所有,你就会知道,当初的我给你的不是病态的爱,是健康的。 但是,我从终点回头找你这段路走得太难了,几乎是用爬的,现在的我不能再给你那样的爱了,我尽力了。 陈仰看不到朝简的眼睛,只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哀伤的东西。 “不要多想。”朝简温热的呼吸喷到陈仰的耳朵上面,“算了,现在的你喜欢多想,那就随你吧。” “随你。”朝简重复并强调了这两个字。 陈仰没有感到意外,这也不是他们中间首次出现第三个人。 当然,感情上是绝对不行的,他的箭头就没歪过。 朝简落后一步,看着陈仰和张琦肩并肩,边走边说话,他拉下口罩,剥了两个奶片抵进齿间。 关于陈仰交朋友这件事,朝简和他重逢后就慢慢有了一个固定的态度。朝简不阻拦,却也不会加入进去,他的世界不需要其他人。 . 张琦一路都在散发负能量,他说小李神经兮兮的,总是说女鬼还贴在她背上,他叫她不要那么说了,她还要说。 在任务世界疑神疑鬼会吓到队友,人吓人,吓死人。 陈仰被一股股的负能量入侵,他也跟着发恼骚,烦躁崩溃,脏话蹦了一句又一句。 快走到管理处的时候,陈仰才意识到自己蹦了多少脏字,他把朝简拉到一边。快三十的老爷们有点难为情。 “那个,我……”陈仰吞吞吐吐。 朝简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还好,你也就会说那个字。” 陈仰耳根一红,咳道:“是吗,我都没注意。” “我好像没听你爆过粗口。”陈仰不假思索地冒出一句。 朝简:“我不爱说。”他的眉头微皱,腰弯了弯,“你想我说?” “不用,我没想。”陈仰赶忙解释,“做你自己就行。” 还是别了,一个人一个性格,他想象不出朝简发怒喷脏的画面,这样就挺好。 朝简蓦地扣住陈仰的后脑勺,将他的脑袋扳向十点钟方向。 陈仰看到了正在被两个游客拉着拍照的刘值。 . 那两个游客都是小姑娘,顶多十八岁,她们把背包背在前面,手里举着自拍杆,打扮得青春洋溢,眼中的世界是五彩缤纷的。 刘值很配合,小姑娘们让他站哪他就站哪,让他比剪刀手就比剪刀手,他没有半分不耐烦。 陈仰没找刘值,他找上了那两个游客:“你们为什么要拉着景区的管理人员拍照?” “你和我们合照,我就告诉你。”脸上有雀斑的小姑娘谈条件,一点都不怕人,看起来也没什么戒心。 陈仰看着她那几处雀斑,想起了小哑巴,他笑道:“好。” 小姑娘说到做到,她拍到满意的照片,就回答了陈仰的问题:“那大叔是网红啊,网红制服帅哥,你不觉得他穿黑色工夫超迷人的吗?!” “……”陈仰的嘴角抽搐不止,网红这个词出现在任务世界,很违和。 “我们是来这玩的,碰巧遇到他了才拍的照片,就这样,没别的了。”小姑娘的同伴有些敏感,说话谨慎了点,“像有的人,会特地来找他。” 陈仰点点头:“旅游节的时候吗?” “都有,”小姑娘抢在同伴前面说,“旅游节最多吧。” 陈仰若有所思。 “哥哥,我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吗?”小姑娘打起朝简的主意,捧着手机害羞道。 朝简一语不发。 小姑娘还想试试,她的同伴意识到这个没看到脸,光看身形就很帅的青年不好说话,赶紧拽着她跑了。 “老弟,人要没了,咱快跟上啊!”张琦眼瞅着刘值消失在街角。 陈仰回过神来,他拉着朝简,叫上张琦,大步追了上去。 管理处只有一个值班人员,不存在有谁窝在里面嗑瓜子闲聊的情景。 陈仰三人进来的时候,刘值刚给自己的茶杯添上热水。 “你们怎么上这来了?”刘值把水瓶的塞子塞回去,“有事吗?” 陈仰不动声色地打量视线范围内的一切,挺简陋的,几张桌椅,一个玻璃柜,柜子里上有个关老爷佛像。前面还有个小炉子,插着三根香。 值班的小伙子看着监控,没有投来好奇的视线。 陈仰没开口,张琦就憋着,他觉得老弟比他有经验多了,还是不要添乱得好。 几瞬后,陈仰挠了挠脸,摆出不安的姿态:“刘队,我听说有个精神病跑出来乱捅人。” “没事了,已经制住了。”刘值语气安抚。 陈仰长长地松口气:“那他现在人呢?不会放回去了吧?” 刘值吐掉嘴里的茶叶:“死了。” “啊?”陈仰一脸的吃惊,“怎么?” 刘值道:“猝死的。” 陈仰唏嘘了两句:“那他的监护人来领他的尸体了吗?” “监护人还没联系上,这件事等旅游节结束再说吧。”刘值把杯子放到桌上,叹道,“旅游节要紧。” 陈仰说:“我听说还死了一个人,伤了一个游客,能瞒得下来吗?” “就这几天了,旅游节是不能终止的,必须照常举办。”刘值看看陈仰三人,“小陈,小朝,老张,辛苦你们了。” “忙去吧。”刘值末了说道,“对了,今晚八点在原来的地方开会,你们通知一下其他人。” . “管理处还有个小房间。”陈仰没有选择原路返回,他走的是一条相对僻静点的路径。 张琦说:“我也注意到了。”那门就在刘值的座位后面。 “没有钥匙,咱连大门都进不去。”张琦的鼻子里喷出急躁的喘息声,“刘值估计把钥匙揣口袋里了。” 陈仰一脚踩到翘起来的石板上面,溅起来的脏水快要落到他裤子上时,朝简把他拉开了。 他顺势牵起朝简的手,边走边琢磨,得想办法从刘值身上下手。 灌醉行不行?或者问一下那些任务者,看有没有谁有顺手牵羊的本事。 要是还不行,那就只能冒险硬来了。 陈仰拽着刘值这条线,抖露出了住在他前面的大爷。不知道那对负责盯视大爷的情侣有没有收获。 干脆去看看好了,反正就是拐几条巷子的事。 “琦哥,中午上我那去吃吧。”陈仰看一眼日头,提议道。 张琦:“好嘞!”他瞥瞥老弟对象,做了几番心理建设才凑过去:“同学,你高中毕业了吗?” 朝简:“……” 陈仰:“……”怎么不直接说初中?我吃的草有这么嫩吗? . 那对盯着大爷的情侣一上午有大半时间在冷战,小半时间隔一会就吵个嘴,他们已经在分手的边缘线上跳完了一支探戈。 现在又要起跳,舞种未知。 男的坐在树下刷手机,手指戳个不停。 女的在他旁边站了一会,不声不响地蹦出一句话:“你是不是变心了?” “什么跟什么啊,莫名其妙。”男的脾气很冲。 女的比他更冲:“你要不是变心了,你干嘛盯着别的女的看?” 男的骂了声脏话:“我什么时候盯别的女的了啊?” “就在刚才,你一直盯着大爷的孙女看!”女的一字一顿,冷心冷眼。 男的脸上的怒气一凝,茫然道:“我没有啊。” “你就有!我拉了你好几下,你都没反应!”女的声音尖锐,满脸嘲讽,眼圈却是通红的,倔强地忍着不掉眼泪。 “你他妈有病吧!”男的摔了手机爬起来,“凭空给我扣个几把罪名很好玩吗?自从跟你在一块以后,我走在大街上多看别人一眼你就发神经。”他一脚踢在树上,“老子受够了!” 女的拼命瞪大眼睛,不让眼泪往下掉,她攥紧手指,很大声说话:“你就是盯着大爷那个孙女看了,你还不承认,你为什么不承认,我都亲眼看见……” “大爷没有孙女。”后面冷不丁地响起一个声音。 陈仰本来以为是小情侣间挺普通的一次吵架,听着听着发现走向不对,他看着那对被他的话吓到了的情侣,目光停在女孩身上。 “你说下当时的情形。” “那女的站在大爷身后。”女孩脸色发白,手攥着男朋友。 “长什么样?”陈仰问道。 “个子跟我差不多高,头发垂在前面,到这,”女孩的手在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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