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小说

韶华小说> 被重生之夜王(BG肉) > 第157章

第157章

祥地安慰:“白教授,你不要生气,东哥不是针对你,他是没睡好加上更年期提前,无差别吐槽几句。” “不要紧。”白棠语气清淡,他敲了敲门,指节微微蜷着,粉白又干净。 得到向东的准许,白棠才转开没有反锁的房门,走了进去。 凤梨看着在他眼前关上的门,花痴中。 “梨子,白教授跟咱老大是不是……”叉叉凑过来,两只手的大拇指头对头,上下点了点。 凤梨从花痴状态里出来:“不好说,爱情这碗酒,谁喝谁吐血。” 叉叉似懂非懂,他在一楼两个兄弟的召唤中说:“甭管什么情啊爱啊的了,咱接着玩牌去,走走走。” “玩个屁,哥要做饭。”凤梨插着兜晃到楼下,晃去厨房,他看着台子上的胡萝卜,敢情这是给白教授买的。 这玩意跟什么炒好呢,肉丝?千张丝?木耳?好像都行,百搭。 凤梨的兜里手机震了一下,他东哥发来一条信息。 -单炒。 楼上,向东大咧咧地靠在床头,赤着上身刷手机。 空调打得很低,向东皮糙肉厚外加怕热,他习惯了这个温度。 白棠不行,他控制不住地掩住口鼻偏头,打了个闷闷的喷嚏。 那声喷嚏像是在提醒他,你和向东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适可而止,及时止损,别再往前走,免得自取其辱,难堪后悔。 白棠乌羽般的睫毛轻颤,他一回来就获得了任务期间的所有信息,包括他意识昏沉期间的那些片段。 他之所以能活着回来,是因为向东没有放弃他。 仅仅是作为战友。 白棠感觉他受伤的心脏被浸泡在盐汽水里面,又疼又甜。 他一步步走到床前:“向东,我来是想问你……” “算数。”向东打断道,“去年我在健身房跟你说的事你没忘吧,白教授。” 白棠记性很好,他知道向东指的是这些年的私生活有多丰富。 心脏上面的口子在渗血。 白棠浅浅一笑:“往前看,你说的。” 向东盯着他快要哭出来的眼睛,嗤了声就把早就黑屏的手机丢一边:“不撞南墙不回头,那就撞吧。” “你这次救我的事,我跟你道谢。” 白棠湿润通红的桃花眼看着向东,那里面全是纯粹的执念和真诚。 向东坦然跟他对视,没什么尴尬扭捏不自在:“我俩首先是朋友,老队友,我能见死不救?” 白棠轻笑:“我知道你骨子里是正义善良的人。” “……” 这回东哥老脸一热,有了那么点难为情的热度,他爆了句粗口,起身下床倒酒喝。 白教授竟然能从他一个流氓混混身上看到那两样东西。 教书教傻了。 白棠凝望着向东的背影,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本想按掉的手在看到来电显示是画家以后,按了接通键:“喂。” 画家在电话那头通知白棠,画展改地点了,会在意大利举办。 白棠淡淡道:“我能带上向东吗?” 画家道:“我正想邀请向东,还有文青。” “那我和向东说。”白棠挂掉电话走到向东身后,停在只差一寸就能亲到他背部肌肉的距离。 向东正在喝酒,若有似无的温热气息喷上来的时候,他抓着酒杯的手臂一抖,回头就是一通吼:“妈得,你一声不响站在后面干什么,老子差点被你吓出心脏病!” 白棠垂了垂眼,他的气质清清冷冷,呈现在向东面前的神态却是柔弱的,娇软的,一戳就能化掉。 “说事!”向东捞起白棠的黑色额发,让他抬起头。 白棠红着眼看了看他,又垂下眼皮,用带着压抑哭腔的声音转述画家的话。 向东松开他的头发:“知道了知道了。” “白教授,你是水做的吗,随时随地都要哭。”向东的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 白棠无辜又自嘲:“我只在你面前这样。” 向东噎到了,他挥挥手:“我睡会,你下楼跟叉叉他们玩去吧。” 大概是想到他一个家教优良的高学历读书人,跟他们这群文化水平低的人没共同话题,向东又说了句:“出门左拐是书房,里头有电脑,是看演讲还是看资料,随你的便。” 白棠语出惊人:“电脑里有游戏吗?” 向东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你干嘛?要写青少年网游相关的什么狗屁报告?” 白棠的眼角细微地抽了一下:“我只是想玩你玩的游戏,离你近点。” 向东似笑非笑:“你已经够近了。” 白棠眼神黯淡,也是,我够近了,只是你没有走向我。 白棠从背包里拿出一样东西:“这个给你。” 那是一朵红玫瑰。 向东的面部肌肉直抽,由于他长了张跟体形性格不相符的脸,被誉为东街一枝花,他被送过花尤其是玫瑰,还不止一次两次,回回他都把花塞进对方的衣领里面,塞得稀巴烂。 对待白教授不能那么粗鲁。 因为……他会在哭得最凶的时候亮爪子,向东怕被挠。 向东板起脸,指指玫瑰花:“老子不吃这一套!” 白棠有些失落地举着玫瑰花垂头不语,转瞬后他抬起眼帘看向东,微微抿唇,眼底波光潋滟,人比花艳。 “向先生,我第一次追人,还望体谅。” 第195章 番外7 那朵红玫瑰成了向东新家唯一的鲜艳色彩。 当晚向东在健身房打了一套拳,满身是汗地直奔客厅,用怪异的眼神瞪着电视柜上的那支玫瑰。 凤梨迷迷瞪瞪地出来撒尿,撞见这一幕,把他给吓的,差点就地解决,他揉着眼睛过去:“东哥,你梦游啊?” 近了才发现东哥身上都是汗,味道重,肌肉张弛间的热气强烈,能熏得人腿软发骚。 不包括凤梨。 一,他见多了东哥男人的一面,二,他是直的,比酸奶管子还直。 “东哥,你在睹物思人吗?”凤梨把自己翻起来一点的背心下摆往下打打。 向东欣慰地叹息:“我们梨子还知道睹物思人这种成语,了不起呢。” 凤梨:“……”东哥会装逼没错,可不是这个味啊!怎么了这是?是受到了文青的影响?有点,两个逼王狭路相逢,互相学习,再创高峰。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是谁,我在干什么?”他撞成瞎子,两只手在半空划动摸索,试图溜走,一只手揪住了他脑后的呆毛。 十几分钟后,向东坐在餐厅,面前是一个冒着热气的汤碗,他用手里的筷子戳戳面条上面的一小片红色:“这什么?” “白教授晚上吃剩下的胡萝卜。”凤梨脱口而出。 “啪”向东摔了筷子。 凤梨后退几步,语重心长:“东哥,咱都是从苦日子过来的,不能浪费是吧。最近蔬菜快比肉贵了,胡萝卜不便宜,咱省着点?” 向东一张脸绿成屎壳郎:“滚滚滚!” “嗻。”凤梨做了个“请”的手势,“您慢用。” 向东拿起筷子又丢回去,慢用个屁慢用!深夜打拳,打完吃面,他脑子进水了。 没过一会,旁边传来悉悉索索声,凤梨坐过来,他上完厕所就清醒了,睡不着,心里头跟猫抓了似的。 “东哥,你跟白教授现在是?” 向东翘着腿,呼哧呼哧地捞着面条吃,吊儿郎当道:“追和被追关系。” 凤梨缓慢扭头去看客厅那朵娇嫩欲滴的玫瑰花,又把头扭回来,看着他这位老爷们气息浓烈的东哥,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白教授追你啊……” “他追你?!”凤梨“刷”地站起来。 “天哪,他追你。”凤梨痴呆地坐回去,张大嘴巴,“我的谪仙大美人竟然还要追人,呜呜呜。” 向东火冒三丈,这面老子是吃不下去了。 凤梨开火车似的呜了半天,一把抓住向东的胳膊:“东哥,你就从了吧!” “跟初恋破镜重圆不丢人,也不惊世骇俗,电视里挺多的啊,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不戏剧化都不叫人生。”凤梨苦口婆心,“真的,东哥,白教授可是你谈过的唯一一个对象啊,光是这就够特殊了。” 向东意味不明地勾勾唇:“你知道个屁。” 那是假的。 假的记忆生出了真的情感。 向东摸脖子,去年被白棠挠的抓痕早没了,那会他刚做完一个任务,想打个叙旧炮放松一下,裤子都脱了,白棠突然开始掉金豆,他没心思哄人,烦得要走,结果就被抓了。 那时候的他们是时隔十年的意外再见,一个骂对方无情无义,没有心,一个觉得对方是狗批,那难看的嘴脸多他妈真情实感啊,谁知道他们竟然是一对虚假记忆里的初恋,比塑料情侣还扯蛋。 塑料起码是真塑料。 向东不自觉地吃掉胡萝卜,反应过来的时候面部铁青,妈得,难吃! 凤梨去冰箱拿了自己没喝完的可乐出来,靠着墙壁干了一大口:“花瓶是白教授带来的,花是他买的,你没把那两样东西扔掉,而是让它们完好无损地待在白教授放的地儿,这说明……” 向东斜眼:“说明你该去睡了,崽,爸爸更年期提前,你再说两句,爸爸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凤梨一脸不畏强权的样子,他正经道:“东哥,我搞不懂你。” 向东咒骂:“老子让你搞了吗,他妈的你当然搞不懂!” 凤梨的脸嫌弃地皱在一起,噫。 向东吃完最后一点面条,喝掉碗里的热汤,一嘴的黑胡椒味:“谈恋爱不是打一炮那么简单,也不是找个固定床伴那回事,你那个白教授不是猪脑子,精明得很,他想从你老大这里要走的东西会有很多,远远比你想像的都要多,懂?” 凤梨大概能理解老大的纠结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大已经走远了,也经手了很多美丽的过客,生活多姿多彩,而白教授还在原地。 白教授是个心思重,情感更重的人,老大想跟他划清界限,不续旧情的时候,他都不曾放弃,现在让他追,他更不可能放手。 如果最后白教授放手了,那只能是天灾人祸,生离死别。 老大又是个寻求新鲜感跟刺激,喜欢吃外卖吃快餐,不喜欢吃家常饭的人…… 凤梨一个小跟班,操着爸爸妈妈的心,他仔细琢磨琢磨,觉得这两人从性格到人生阅历都截然不同,难。 不过,什么事都说不好,说不准。 一切皆有可能。 凤梨想了想,摇摇头,任务世界比现实世界要更容易产生情愫,打个比方,要是把两个原本关系一般,或者没有交集的人丢进去,面对生死和危险,他们有可能会通过相依为命的感情发展成一对,那叫速成爱情,他们以为是真爱,爱得要命,等到做完任务回来了,平淡了就会发现那只是错觉。 魔障了的除外。 然而像白教授,他都没和老大做过任务,是没有吧,凤梨不太确定,那两人都没提这个事。凤梨咂咂嘴,反正白教授这么执着,绝对没有被任务世界的感受迷惑的成分在里面,他是真的死磕在了老大这棵树上面。 十年啊,什么概念。 十八九岁认识的人,十年过去都没忘记,还紧咬着不放,要么是欠了你很多钱,要么是欠了你一段感情。 “我在想……” 凤梨听到老大的声音,他顿时一个激灵,嗯?嗯嗯嗯?想什么? “下次煮面还是别放黑胡椒了,放白胡椒。”向东自言自语。 凤梨抽抽嘴角,小声嘀咕:“老大这么欠调教,也不知道白教授有没有那本事……” 向东脱掉拖鞋砸过去。 凤梨“嗖”一下跑开:“东哥,我回房了啊,你也早点睡!” 向东靠在椅子里翻白眼,刚吃饱,睡个屁。 他够到桌上的手机划开,无聊地刷了会微博,想起老陈有个微博,就搜名字,提示是没有相关的用户信息。 老陈走了以后,能记得他的只有跟他合作过的队友,他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痕迹全被抹掉了,就连那栋房子都成了别人的。 现在住在那的是一对老年夫妻,被安插的记忆是,那是老两口的房子,住了很多年。 向东“啧”了一声,一个任务者的消失或离开,会有很多人的记忆跟生活轨迹随着改动。 这是个由密密麻麻的数据组成的虚假世界。 向东退出微博点开游戏,他还没开始玩,白教授就发来了信息。 白教授:睡了吗? 这几个字是向东的雷区之一,其中一个是“在不在”,他看得火气上涨,要撩骚就好好撩骚,这么套路化有个几把味道。 通常他都当没看见。 向东:? 向东发过去一个问号,他把手机扔桌上,起身端着碗筷去厨房刷洗。 餐桌上的手机在震,向东收拾完才擦擦手,出去看手机。 白教授:没什么,我只是想跟你说声晚安。 向东:“……” 毛病,向东拿着手机上楼,边爬楼梯边打游戏,他打完一局洗了个澡出来,发现白教授发了个朋友圈。 就一张照片。 照片是一截细细白白的脚踝,在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靠!向东低骂了声,他算半个脚踝控,白教授肯定有相关的记忆信息。这位是什么意思?大半夜的不睡觉,勾引他? 向东冷笑两声,点了个赞。 老子无所畏惧,放马过来就是。 另一边,小洋房里,白棠趴在雕花大床上面,愣愣地看着向东的赞。 他赞我了,是觉得不错吧?白棠眉目清冽地在床上滚了几圈,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忙爬起来,弓着腰前倾身体,费力去够自己的一条腿。 然后,他在那条腿的脚踝上面咬了一下,拍照,打灯,调整灯光,发朋友圈。 那是一张戴着齿痕的脚踝照片。 白棠揉揉有点疼的胸骨,想把脚踝送到嘴边都这么吃力,身体真的太不柔软了,他要找个时间报班锻炼锻炼。 白棠发的这两条朋友圈只给向东一个人看,可他等了许久,向东都没再给他点赞。 咬的不好看吗?白棠看看自己制造的咬痕,挺整体的啊,也有论坛技术贴里说的欲,所以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 明天写份分析报告吧。 白棠失落地握着手机睡着了,眼角红红的,鼻尖红红的,梦里的他都在哭,但他不知道的是,向东对着他后来发的那张照片打了一发子弹。 东哥是个不会亏待自己的人。 周二上午,向东去了康复院C区,他站在大门口拨打一串号码,没人接。 向东直接进去了。 老陈临走前把香子慕的照片发进群里,让大家帮忙照看她,但据他所知,他们后来谁也没在任务里遇到过她。 向东也只跟她有过一次合作,那还是去年的事了,在无名小镇,没什么交流。 按照老陈所说,香子慕走累了,蹲下来不想走了,需要有个人把蹲着的她拉起来,和她并肩。向东第一次来找她的时候,发现事情比他以为的要麻烦,别说拉扯一把了,唠嗑都费劲。 那位女士的灵魂早就入土了。 后来向东他们花了不少心思,硬是把她的灵魂往上拉出来一截,再拉一拉,差不多就能重见天日了。 老陈丢给他们的这份工作不好做。 向东走进大厅,咨询台的小护士娇羞地偷瞄他几眼,他回了个蛊惑人心的微笑。 手机响了,向东接通,电话那头传来淡漠的声音:“有事?” 向东直截了当:“我在康复院一楼。” 电话挂了。 向东抖着腿把玩手机,不多时,香子慕从扶梯上面上来,乌黑的直发扎在脑后,白大褂的衣角平整而干净。 向东坐在椅子上没动,他等香子慕走过来就说:“香医生,这个月底意大利有个画展,去不?” “不去。” 向东毫无意外,他把胳膊搭在椅背上面,痞笑:“画家办的。” 香子慕说:“他没邀请我。” 话音刚落,向东就把早就调出来的聊天记录给他看,那是他跟画家的聊天内容,日期是两天前。 画家想亲自来康复院邀请香子慕,向东接下了这个活。 香子慕不语。 向东摸清了她的路数,准备好了招式等着她。 “都是熟人。”向东说,“就当是去旅游,吃住不用操心,画家全给操办好了,他做事,你还不放心?” 香子慕把手抄进白大褂的口袋里,修长干燥的手指摸到了自己的钢笔,她静默了会,说:“我会跟画家聊。” “行。”向东看她身前的听诊器,心血来潮地挑挑眉,“你给我听听心肺,我感觉我最近吃不好睡不好。” 香子慕说:“跟我来。” 向东懒懒散散地跟着她去了一楼的一间空诊室。 香子慕让向东弯腰,她在一片浓重的烟味里听完他的心肺,说了两个字:“健康。” “那我怎么各种不舒坦?”向东蹭手机屏。 香子慕来一句:“谈恋爱了?” 向东:“……” 这话题就这么结扎了。 香子慕欲要上楼,她快要走到长廊尽头时,脚步一停。 几个瞬息后,香子慕转过身,原路返回,她在长廊上走,越走越快,白大褂的下摆翻飞,消毒水的气味甩了病人跟家属,同事们一身。 他们目睹黑发白脸,眉眼疏冷浅淡的香医生快步走出大厅,追上那个身材高大,面容俊美,荷尔蒙味道猛烈的男人。 事实不是女追男,也不是两厢情愿,更不是恋人吵架闹不愉快,事实是孤独的医生想找个人陪自己去个地方。 仅此而已。 十几分钟后,香子慕坐在向东的车里,白大褂被她脱下来叠整齐放在一边,她穿着简单朴素的白T恤和休闲裤,侧着脸看车窗外的风景。 向东开车,导航指向长眠山。 “你今天没手术?”向东叼着烟,手打方向盘。 “没有。”香子慕把头发散开,抓了抓后脑勺的发丝,她这个月都不忙。 向东没再找她说话,他吸了口烟,犯困。 任务者只会死在任务中,不会死于这个世界的车祸意外,这让向东很放心,他嘬嘬烟,半搭着眼开着车在市里穿梭。 白棠的电话打过来时,向东刚抽完一根烟,准备嚼片薄荷糖清凉一下。 向东听到白棠打听自己的行踪,他“嘶”了声:“我不在家。” 白棠问:“那你在哪?” 向东瞥后视镜,香医生睡着了,他往方向盘上一趴,眼睛看着过马路的男女老少:“我在去长眠山的路上。” 电话里静了片刻,响起白棠的声音:“上高架了吗?” “还没。” “那你能带上我吗?”白棠顿了顿,轻声说,“我也想去长眠山烧个香。” 向东没说不能,也没说能。 白棠像是怕他发火生气,就说:“不方便就算了。” 向东嗤笑:“装。” 白棠红了脸:“没装。” “放屁!”向东粗声道,“你要是没装,老子在东街裸奔!” 白棠立即说:“我是装的。” “承认了?” “我是不想你裸奔,那会有很多人看到你的身体。”白棠咬着唇,眉心拧在一起,眼底都是阴暗的,“那我会哭死的。” 向东牙疼:“你打车去凤沅体育中心,在南门等我。” 通话结束,向东无意间扫了吓后视镜,发现香子慕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在用一种好像看透一切的眼神看他。 “……”向东翻了个白眼。 白棠背着一个包站在凤沅体育中心的南门外,他只站了不到五分钟,就有好几个人过来找他搭讪。 全是运动系的男孩子,模样英俊开朗,高高大大阳光爱笑,看他的目光充满保护欲。 白棠抿抿红润饱满的唇,表情很无奈,他一个奔三的大学教授,还被人叫学弟。 要不他剪个陈仰或向东那样的寸头? “叭——叭——” 车喇叭声打断了白棠的思绪,他小跑着奔向那辆停在路边的黑车,轻喘着气拽副驾驶座的车门。 没拽开。 向东朝后指指。 白棠没有动,他的手还抓着副驾驶座的车门,一双仿佛染着山间雾气的眼眸看着向东。 两人僵持了会,车里传出一声“咔嚓”轻响。 白棠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上面,他把背包拿到前面放在腿上,拽起拉链。 向东听到拉链被拉开的声音,眼皮就开始跳,不会又有玫瑰花吧? 这些天他每天都收到一朵,红的粉的白的各种颜色,真是够了。 向东在心里吐槽的时候,一朵黄艳艳的玫瑰花被一只纤白的手递到他眼皮底下。 又是玫瑰花! 又给老子送玫瑰花!!! 向东终于爆发了:“花花花,你就知道花,你他妈就不能送个别的东西?” 白棠眨眼:“……能。” “那你想要什么?”他不慌不忙地拿出一个小本子,“你说,我做个笔记。” 向东:“……” 他启动车子,告诉自己冷静。 是你自个让这位追你的,受着吧就! 过了会,向东的额角蹦起一根青筋,他受不住了,他妈的谁爱受谁受去。 “能坐好吗白教授?你这么盯着老子看,就不怕老子把车开进地府?” “抱歉。”白棠把歪着的头转了转,面朝前方,“向东,我追你,是不是给你造成了困扰?” “车里有其他人在,咱不聊这个话题行不行?”向东真怕后座那位女士又睁眼,跟他来个对视,她的眼珠跟眼白很分明,跟玻璃珠子似的,看人慎得慌。 “香医生都知道。”白棠说,“我向她请教过。” 向东:? 向东:??? 这他妈得,他成了攻略对象还是怎么着,都找熟人请教了。 “你跟她请教什么?请教如何做一个单身主义?”向东气笑了。 白棠摸了摸他搭着方向盘的手。 向东一把甩开。 车里气氛压抑,后座突然响起香子慕的声音:“在前面停车。” “干嘛?”向东吼。 “既然你不想白教授挨着你,那就让他来后面。”香子慕淡淡道。 车没停。 一路开向长眠山。 香子慕上山进庙,是为了还愿。 她一直想来一趟,总是提不起劲,这次向东来找她说事,她才有了这个念头。 向东跟白棠站在很大的香炉前,排队烧香。 香子慕打了招呼就走了。 排在向东后面的少年发出惊叹:“大叔,你上哪找的那么美的女朋友啊?” 大叔?向东澄清的话变成怒火。 少年反应迟钝,感觉不到危险,他还在羡慕地问:“国家会发吗?” 向东露出森白的牙齿:“会。” “那我等着国家发给我。”少年双手合十。 “等着吧。” 向东一扭头对上白棠哀怨的目光,接着就听到他说:“那不是他女朋友。” 少年懵懵的:“不是啊?” “大叔你怎么……”少年看清白棠的相貌后,嘴里的质问就长了腿跑了,他腼腆地笑起来,“哥哥你好。” 向东铁青着脸哈了声,老子跟白棠一个年纪,他是大叔,白棠是哥哥? 这他妈得! “你眼角有笑纹,显老。”白棠垫了垫脚,在向东耳边说。 向东抱着胳膊,狂放不羁道:“那是老子的个人魅力。” 白棠:“嗯。” 他轻咬唇,飞快看了眼向东,“我好想舔。” 向东的呼吸一顿,我看你是想死。 队伍不算很长,白棠在门口烧了三根大粗香,他走进大殿,跪在佛祖面前,虔诚地拜了拜。 佛祖,求求你让我得偿所愿。 白棠的腰背深深地弯下来,光洁的额头抵着地面。 求佛祖可怜可怜我。 佛祖不知有没有听见白棠的祈求,向东是你佛的没听见,他把跪在蒲团上面的白棠拉起来:“差不多行了。” “不行的,”白棠又往下跪,“我再求一会。” 他的神情是肃穆的冷淡的,喉头里却有轻微的呜咽。 向东的面部一绷:“你求什么呢?” “求一份希望。”白棠再次对着佛祖跪拜。 “求希望?那你怕是想多了,佛祖他老人家只会给你失望。”向东在一旁泼冷水。 白棠猛地抬起头,通红着眼瞪过去。 向东莫名一怂:“跪吧跪吧,老子上外头抽烟去。” 白教授读书读傻了,求什么佛祖,求老子啊。 只要别再送玫瑰花,什么都好说。 第196章 番外8 画家的画展举办地在威尼斯。 这趟名为参观画展,实则旅行的队伍有向东,白棠,凤梨,香子慕四人,文青会从别的地方直接飞去目的地,而赵元忙着被学习搞,没空。 向东四人会在米兰玩两天,之后再坐火车去画家那边。 凤梨是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出国,他兴奋得像跟着爸爸妈妈姐姐出行的小朋友似的,脸上写着三个彩色的大字“好嗨呀”。 然而他的激动并没有传染给其他三人,要飞将近十一个小时,太乏味了。 香子慕带了个吹气U型枕跟眼罩,她上飞机就睡觉。其实她本想拒绝画家的邀请,却不知怎么被对方说服了,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下来。 香子慕在意识渐渐昏沉之际,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会答应。 画家说,朝阳慈善基金会是陈仰跟朝简的,还说,她想加入就给她发一个会员申请表。 朝阳…… 香子慕的意识坠入黑暗,沉睡了过去。 “香医生这么快就睡着了,真羡慕,我现在不点熏香都睡不了。”凤梨瞥瞥过道那边的香子慕,嘀咕了句,他突然慌了神,“坏了坏了,要死了,我要死了,我没带熏香!” “我带了,够用的。”旁边响起白棠淡凉的声音。 凤梨又活了。 这是三人座,向东靠着过道,他边上是白棠,凤梨在最里面。 而香子慕在对面,她那边就她自己,另一个座位是空着的。向东把棒球帽丢到了那个椅子上面,他们这群人里,有离了熏香就不能活的。 老陈是个细心的人,走之前把什么都安排好了。 每个月的初二,大家都会收到一个匿名包裹,连家大业大,资源无数的画家都查不到寄件人,像是被什么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干扰了。 这种干扰已经暗示了寄件人的身份,和规则相关。不过,他们可以确定一点,除非Ta不在了,否则他们都会定期收到熏香。 向东搓搓眉心,任务者患的精神创伤跟普通的精神创伤不同,一般药物无法医治,那是做任务的后遗症,很常见,也很致命。 十个任务者里面,九个都会有,症状或轻或重,熏香能延续他们的生命,只可惜不是谁都跟老陈有交集,并被他拉入自己的圈子。 的亏画家他们比较幸运,不然画家去年就凉了,第一个凉,其次是后面几人,都得凉,一个都活不成。 寄件人是老陈朋友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他也只是二次重置而已,没其他特殊性。 那人十有八九是朝简的朋友。 向东扯扯一边的嘴皮子,朝简绝不可能那种有“你的朋友就是我朋友”这类想法,爱屋及乌这四个字他估计都不认识。 整件事的脉络很好顺。 朝简自己有病,也想让陈仰做完任务回来不生病,就每天点熏香,两人的衣物上全是那味道,在休息站那会误打误撞地被他发现,他在小镇的任务中提醒画家。 之后画家投其所好,跟朝简达成协议,从对方手上获取熏香。 再后来,朝简顺着老陈的意,让他用熏香救想救的人。 别人的生死朝简才懒得管,不过是为了讨好老陈。 向东把脉络顺完,他用力拍脑门,粗糙厚实的手掌往下,重重抹把脸,呵,呵呵,这熟悉的,操蛋的,久违的狗粮! “东哥笑得好丑。”凤梨悄悄跟白棠咬耳朵。 白棠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悦:“不丑。” “丑啊。”凤梨说,“白教授你看过柠檬精吗?东哥现在就是那样。” 白棠的不悦被茫然取代:“柠檬精是什么?柠檬成精?” “……”凤梨掏出手机,小嘴叭叭叭,“白教授,你平时忙不,上不上网冲浪?或者来点业余爱好?” 东哥的口味挺挑的,他喜欢那种又欲,又纯,又野,又美,会来事,但

相关推荐: 迷踪(年下1v1)   高门美人   小人物(胖受)   穿成恶毒女配怎么办   反派师尊只想死遁   要命!郡主她被庶女拐跑了   仙尊的道侣是小作精   成人爱情故事集|魁首风月谭   作恶(1V2)   一不小心攻略了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