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为他记得。” 她自己都快忘了。 陈书一看有希望,“那您中午要和世子用膳吗?” “不去。” 得到答案的陈书有些尴尬,正准备落败而归,视线蓦然落到一旁的成衣上。 上头乌鸦的形状,好像有点眼熟。 他忍不住道:“金陵的衣裳都喜欢绣乌鸦吗?” 沈桑宁终于正式看向他,“为何这么说?” 陈书摆摆手,“属下没别的意思,就是这衣裳,世子好像也有一件。” “不对,世子确实有一件,属下记得清楚,因为京城没有绣乌鸦的衣裳,特别罕见。” 他大大方方地道来,一点都没觉得涉及到某人的隐私了。 裴如衍曾来过金陵,微生家的成衣卖往各处,他买过一件也并不稀罕。 沈桑宁却觉得,有什么是她没有想到的,好像怪怪的。 于是叫住陈书,她奇怪道:“可我见他的衣柜里,并无你说的那件衣裳。” 陈书挠挠头,“不放衣柜,世子收起来了,可宝贝着呢!” 第77章 她想抢你男人 一件衣服,再宝贝能有多宝贝? 除非是有什么特殊含义。 沈桑宁是理解不了,于是又问,“长什么样子?” 陈书描述不出来,“就是正常成衣的样子。” “当年,裴如衍去金陵是几月?” 陈书想了想,“世子是和老国公一起去游历的,七年前的秋天走的,六年前的夏天才回来,算起来有大半年,具体什么时候到的金陵,属下就不知道了。” 无论如何,和六年前的冬季是毫不相干的。 沈桑宁不明白裴如衍为什么要骗她,他竟能撒出这般拙劣的谎,轻易就能被识破的谎。 或许他的金陵之旅,藏了很多秘密。 沈桑宁心有疑虑,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能对应上,脑海中大胆蹦出一个念头,顷刻间又被她驳回。 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 * 那厢。 裴如衍在酒楼等到未时,听到脚步声,眸光一亮。 见到陈书推门而入,他的目光落在陈书身后。 空空如也。 听陈书道:“世子,少夫人说吃过了,属下去太迟了。” “那你为何去那么迟?”裴如衍神色微黯。 陈书:“属下跑了好几个地方呢,您要不自己快点吃吧,不然待会儿该吃晚膳了。” 裴如衍看着刚换了一轮的菜,“礼物她看了吗?” “没有。” “她心情如何?” “这……从属下走进店里,就没见少夫人笑过。” “……” “世子,不笑挺正常的呀,您别想太多,办公务的时候,也不会咧着嘴吧。”陈书觉得能理解。 “知道了。” 裴如衍将盛好的桂花丸子羹,从身侧的位置端到自己面前,舀一勺,尝了尝。 陈书欲言又止,“世子,少夫人今天还挺好奇的,他问属下,您去金陵是什么时候,属下就如实答了。” 话落,只听“哐当”一声。 瓷碗从男人手中滑落,丸子洒了一身,碗碎了。 “世子,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有没有烫到?” 陈书着急地跑过去。 裴如衍面色覆上阴霾,“她,还有没有问你什么,还有什么奇怪之处?” 陈书愣愣的,“没,没有啊,就问您为什么送礼,喜欢什么样的衣服,没特别的了。” 闻言,裴如衍松了口气,强压下了心头的慌乱。 还好,她不知道。 * 沈桑宁从布庄回来时,正巧裴如衍在房中换衣。 她进自己的房间自然是没有敲门的,恰好瞧见他上半身赤条条地站着。 两人隔空对视一眼,都默默移开了目光。 她的视线移到他换下的衣物上,看见那黏腻的污渍,上头还沾着一颗桂花小丸子。 多大的人了,吃东西都能倒身上喽。 沈桑宁面上不显,转身就要出去,却被他喊住—— “夫人。” “我没换的衣裳了。” 这么大的人,难道是脱了衣裳才发现没衣裳换的吗? 沈桑宁一语不发,但还是让紫灵去找舅母拿了套新衣裳。 微生家的自留款,向来是有乌鸦绣花的。 沈桑宁递给裴如衍时,特别问了句,“你曾经有没有买过微生家的衣裳?” 裴如衍抓衣裳的手紧了紧,“采买是下人的事,我并不记得。” 这个回答,倒是没有漏洞。 沈桑宁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门外,紫灵憋着一脸怒容,凑上来,“方才奴婢去找樊大夫人的时候,发现樊大夫人拉着那位泱泱姑娘的手,说什么,以后要您照顾她,做好姐妹一起伺候世子呢!” 她气得脸色涨红,“撞了您的名讳就罢了,还想抢您的男人!趁着世子还不知道,奴婢陪您去前院削了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竟然还找上门来了。 沈桑宁若有所思地扭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带着紫灵去了前院。 微生家前院有两间厅堂,一间用作二姨母的灵堂,另一间是日常所用。 经过灵堂时,棺材已经送葬了,但沈桑宁却看见小少年落寞地站在里面。 再到第二间厅堂,没走进,就听到樊舅母热情的言语: “泱泱姑娘,我听说你和世子是有些情分的,不管将来是良妾还是贵妾,我们微生家都会出一份厚礼恭贺。” “我家出这份厚礼,是希望你将来能帮衬着宁宁些,我这外甥女耳根子软最是良善,那是看见乞丐都忍不住要帮一把,所以只要你不作妖,定能好好相处的。” 里间,赵泱泱轻轻一笑,“樊夫人,我与你聊了这许久,都不见世子夫人出来,您真的去请过她了吗?” 沈桑宁听闻,这才知道,赵泱泱竟是来找她的。 她正欲推门而入,却听樊舅母话锋一转—— “我方才说的是好话,接下来该说些丑话了,我的确没有要让她来的意思,恕我直言,你还未过门,一介青楼女子,哪里值得世子夫人相见?” “给你些脸面,是希望你能安分守己,若你不是个安分的,我们微生家都能收拾了你。” 一席话,听得沈桑宁心中有些感慨。 不是感动,而是复杂。 她在门外等了几瞬,才敲门进去。 樊舅母惊讶,“你怎么来了?” 沈桑宁道:“舅母,我想单独,和她聊聊。” 当门再次阖上,厅堂内只剩下沈桑宁和赵泱泱两人。 赵泱泱起身,“给夫人请安。” 沈桑宁坐到上首主位,嘴角挂着浅淡弧度,“你今日来,是为何事?” 赵泱泱落座,“今日来,本该是来挑衅夫人你的。” 话语直白,沈桑宁闪过诧异之色,“改变主意了?” 赵泱泱笑了笑,“原本是我家世子说要给您和裴世子的感情,加一剂猛药,这才让我假装勾引裴世子,我是不屑于做这种事的,奈何我家世子要给我加钱。” “可是今日来时,我突然觉得良心不安,所以干脆跟夫人坦白算了。” 沈桑宁没想到以这种方式得知前因后果,“所以你对裴如衍并无私情?是他单方面挂念你?” 赵泱泱不解,“夫人应该是误会了,我虽照顾过裴世子,可他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沈桑宁摇头,“不可能,我听他提起过泱泱。” “夫人定是误会了,”赵泱泱觉得离谱,“泱泱这个名字,是我近日改的,我原本叫宋翘楚。” 啊。 那裴如衍那晚喊的谁啊? 沈桑宁还未深想,又听宋翘楚轻笑一声—— “看来夫人不知道的有很多,我虽不知您说的泱泱是谁,但我可以告诉您其他的。” 第78章 世子为何娶她 沈桑宁探究地看过去,却见宋翘楚搓了搓手,这意味太过明显。 若是谈生意,那她可真对宋翘楚另眼相待了,“你的信息总得让我觉得物所超值才行。” 宋翘楚颇自信,“那天,夫人问我的朋友,裴世子生的是什么病,我朋友没有回答你,我可以回答。” 宋翘楚的朋友,就是那位王府带路的侍女。 五百两,若是能知道真相,也是值得。 沈桑宁:“成交。” 宋翘楚默了默,“但这事关重大,王府和裴家一直保密,我告诉了您,您可不许出卖我,您得假装不知道。” 沈桑宁耐着性子,先点头再说。 终于,听宋翘楚压低声音,道:“中毒了,成了哑巴。” 哑巴。 这已经不是巧合了,沈桑宁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与她前几个时辰的想法不谋而合。 只是,她不敢相信,哪怕现在,也无法完全接受。 因为一旦接受,前世的许多事情,好像说不通了。 谢霖为何要冒充?这对谢霖又没有好处! 此刻,宋翘楚神秘地继续道:“接着说,要一千两,夫人还要听吗?” 沈桑宁面上镇定,明知真相,却还是点了头。 她想听。 宋翘楚眼睛一亮,“当年世子失踪了几个月,是在六年前的春天找回来的,找回来时,穿着你们微生家的衣裳,因为喉咙坏了,找了三个名医诊治了三个月,才好全。” “不过我并不知道其他的事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王府和裴家要封锁消息,所以也没法赚你更多的钱了。” 宋翘楚却不知,沈桑宁都知道了。 临走前,宋翘楚腼腆地笑了笑,落在沈桑宁眼里,如朝霞映雪,的的确确是人间绝色。 她忍不住道:“你为何要去青楼?” 宋翘楚叹了叹,“王府丫鬟哪有花魁赚钱呢,不过我卖艺不卖身的,我家世子小事上混不吝,大事上人还怪好的。” 说着,宋翘楚又请求道:“我家世子以为我今天是来挑衅您的,您能不能不要拆穿我,这样我还能多拿一份酬劳,我又能对得起良心,表面上还能对得起世子。” 不止谢霖人“怪好的”,教出来的宋翘楚也是“怪聪明的”。 沈桑宁一口应下,“好,往后谢霖还让你做什么,你照做就是。” 她倒要看看,裴如衍瞒了那么久,他能将这个秘密,坚持到什么时候! 两人达成共识,沈桑宁把紫灵叫了进来,取了一千五百两银票给宋翘楚。 宋翘楚笑得露出八颗牙齿,揣着银票走了。 紫灵看呆了去,“少夫人,您也太厉害了,一千五百两就解决了个情敌!” 显然紫灵是误会了什么。 沈桑宁特意交代,“一会儿见到裴如衍,不要提一千五百两的事。” 话刚说完,裴如衍就闻讯赶来。 他的神色,在屋内打量一圈,最终落在她的身上,“怎么回事?赵姑娘来了?” “你那么关心她作甚?”沈桑宁挑眉看他。 “我并非关心她。”他又道。 沈桑宁当然知道,她细细打量他的眉眼,才稍微记起了小哑巴的样貌。 大概是有点像的,只是她从不敢往这方面想,自然便也认不出了。 裴如衍从十六岁到二十二岁,变化还是有的。 他瞒了这么久的秘密,偏偏谢霖知道,宋翘楚也知道,唯独她不知。 太过分了。 思及此,沈桑宁的笑意不达眼底,“那你是来关心我的?你有什么想同我说的吗?” “没有。”他脸上毫无心虚之色。 沈桑宁的唇瓣弯起,笑得狡黠,“你不是没衣裳换了吗,我带你去布庄挑些成衣。” “现在?” “嗯。” 也不问他的意思,语罢就拉着他出去了。 在天黑前赶到了微生布庄。 沈桑宁拿起一块烟白色的布料在他身上比划,“我一直没有问过你,你们国公府当初为何上我家提亲,我左思右想,都想不出这个答案,你知道么?” 现在,她甚至怀疑,两家婚约是裴如衍的意思,或许是因为报恩?以身相许?或者,瞧她顺眼些? 只是她没有证据,凭借日常相处也看不出裴如衍对她有何特殊情意,只是尽为人丈夫的责任。 她问完,就发现他的面色紧绷了起来。 他生硬道:“祖父之意,我揣测不了。” 什么都推给亡故的老宁国公,沈桑宁能指望他说什么真话呢? 她笑容越发诡异,“你转过身去。” 裴如衍依言转身。 她的手抚过他的背脊,用长尺丈量着,似漫不经心地道—— “你的体型,与你表弟谢霖,应该差不多吧?” 他沉吟道:“怎么了?” 沈桑宁感慨道:“就是此情此景之下,突然想起些往事,当年我也没料到,会阴差阳错地救了金陵王府的世子,我钻研制衣,还亲手给他量过尺寸。” “他这人还有些奇怪的,性格孤僻,跟我店里其他人都相处不好,你猜是为什么?” 她语气轻快,发觉男人脊背僵硬,又听他生硬道: “不知道。” 而后他又迅速补了句,“我不想知道。” 沈桑宁绕到他面前,怪嗔地看他,“你之前不是还很感兴趣吗?” 现在想来,那时候非要她讲故事给他听,他抱的究竟是什么可恶的心理! 裴如衍低咳一声,沉默了。 沈桑宁此刻再看他,就哪哪都是破绽,每每说起金陵之时,他就“不善言辞”了。 忽地,她佯装顾虑道:“咱们要不要给谢霖送些衣物,反正你们身量差不多,礼尚往来嘛。” 她一边将他腰身肩宽量好记下,耳旁响起他生硬认真的回复—— “不用,身量不一样。” 沈桑宁恍然地点头,“好像,你的确比他胖些。” 至少应该比乞丐时期,高了壮了,归家后肯定进补过的。 她仰头,看见裴如衍的脸色覆上几分阴霾。 他似有不满,又强压下去,默了半晌才沉声道—— “他矮。” 第79章 我只要你,爱我 谢霖也就比裴如衍矮一些而已。 男人的这点胜负欲上来了,就容易嘴硬。 沈桑宁心里想笑,面色云淡风轻,“谢霖是你的表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何况他还受过乞丐的苦,已经够惨了。” 一说到乞丐哑巴,裴如衍就保持缄默。 她见他那副有苦难言的吃瘪样,一点都不心疼,也压根不懂他有什么好隐瞒的。 而后,又让掌柜拿来了符合尺寸的成衣。 沈桑宁道:“按照你的尺寸再短些,就符合谢霖的身量了。” 说着,就让掌柜将衣裳装起来,“你我上次登门都没带什么礼,好歹是门亲戚,下回可不能空手去了。” 单单送衣裳还不够,又吩咐人去买些别的礼品。 裴如衍忍了好一会儿,才说,“他不用这些。” 闻言,她不赞同道:“别这么小气,不过费些银子而已。” 也终于轮到她说他小气的时候了,这种机会可不多的。 裴如衍欲言又止地保持沉默,直到回到微生家,都没说什么话。 两人一同去前院用了晚膳,外祖父外祖母也终于看见了他本人。 一顿饭下来,一家人都将他捧得老高。 又是关心又是夸赞。 沈桑宁淡淡笑着,顾自吃着饭,听着裴如衍绅士地应对着,每每回答长辈的话,她都能感受到他投来的目光。 那些未知情绪的视线,她偏是装作感应不到。 外祖母似乎看出了问题,待晚膳后,将她单独留了下来,祖孙俩去了主院。 外祖母慈祥的面容透着几分严肃。 不等外祖母问话,沈桑宁鬼使神差地问道:“外祖母是否觉得世子眼熟?” 当年,就是外祖母亲自带她做生意,那时候外祖母身子比现在健朗,也经常巡视店面。 她带着小哑巴和几个工人,在店里忙活几个月,跑来跑去的,外祖母见到小哑巴的次数也是不少的。 外祖母茫然蹙眉,“我有什么好眼熟的,今日是头回见,倒是出乎意外的俊朗。” 原来外祖母也看不出来。 沈桑宁忽然心情好些了。 看吧,这个家里,眼神不好的不止她一人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外祖母不解,“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何与世子没有半点新婚夫妻该有的样子,世子俊朗又有才华,还对你有意,你为何不喜欢?” 外祖母这番话,可叫沈桑宁听糊涂了,“他哪里像对我有意?” 若对她有意,成婚后能忍得住不碰她? 她现在是明白了,他娶她,大概是出于一种报恩的心理,可他偏偏不懂报恩,默默报成仇了。 沈桑宁觉得好笑,又听外祖母认真道—— “世子每每看向你,眼底都仿佛带着情意。” 她一听,当即反驳,“外祖母大抵是眼花了。” 外祖母眼神又不好,连小哑巴都认不出来,还能看出眼底的内容?谁信啊。 “你不信就罢了,情意这东西,本就维持不了多久,”外祖母开始传输经验之谈,“你守着自己的心也好,至少将来世子纳了妾,你不会失了魂,但你对他也不能过于冷淡,像今晚,他既然看你,你就该对他笑,装都得装一下。” “你是正妻,未来是必须要抓住管家权的,当务之急,是先生下嫡子,别让后来者居上。” 生孩子这事儿,也一直是沈桑宁心事。 说起来,她也犯愁,“也不是我不想。” 外祖母神色一变,“怀不上?要不找妇科圣手瞧一瞧?” 沈桑宁摇摇头,她的身子肯定没问题,是同房的频率实在太低。 外祖母语气凝重,“你可切莫讳疾忌医,国公府不同普通人家,眼下世子还无妾室,你不能耽搁了生子的最佳时期。” …… 出了主院,沈桑宁的心里有些不太平静了,被外祖母一说,她竟然有些焦虑起来。 生孩子这事,的确是挺急的。 外祖母担心的,是裴如衍将来厌弃她,而她担心的,是裴如衍会撒手人寰。 但最终原因,都是担忧子嗣问题,也算殊途同归。 带着外祖母制造的焦虑,沈桑宁回了自己的房内。 正巧看见裴如衍对着一个礼盒发呆。 那礼盒,是白日里,陈书送来的生辰礼。 沈桑宁还没拆,原封不动拿了回来。 她干脆走过去,在他眼皮子底下拆开,里面赫然是一个黄金貔貅,和人的脑袋一样大。 只进不出,好寓意。 就是苦了紫灵,这得费好大劲搬回来吧。 忽听他平静道:“我想不出要送什么,里面是我攒了多年的私房钱。” 闻言,沈桑宁才发现这貔貅是空心的,背后有个洞,里面塞满了银票。 目测有十几万两。 这生辰礼,送的可真够直白的,许是在裴如衍心里,她就是个视财如命的人吧。 又听他似无意地问:“喜欢吗?” 那必然,“是喜欢的。”她实话实说。 一边心道,还好,没有因为得知被他欺骗的不满,而将这礼物贸然扔了。 眼下,她要扩充产业,多些资金,也好。 思忖片刻,沈桑宁道:“这钱我不白收你的,我的产业盈利,可以给你分账。” 十几万两不是小数目,堂堂国公府世子,口袋总不能比脸干净。 裴如衍不置可否,“我们是夫妻。” 她正色道:“既是夫妻,你可知我最想收到的生辰礼是什么?” 语毕,就见他的目光变得认真,她莞尔道:“孩子。” 不管横在他们之间的是欺骗还是误会,她都必须要一个孩子。 裴如衍眸光深邃,忽然门外传来陈书煞风景的声音—— “世子,谢世子传话来,邀您一叙。” 沈桑宁心里想骂谢霖,又听陈书小声补充:“地点是烟雨楼,谢世子说泱泱姑娘也在。” 这谢霖倒真是很卖力地在搞事。 她轻笑一声。 裴如衍脸色变黑,他目光坦然,“我不去。” 索性沈桑宁知道了真相,现在成了看戏的人。 “你去呀,又不是没去过,”她眉目带笑,挑起事来,“你自己顾念着些身体就是,昔日一个风寒,都能让泱泱姑娘照顾数月,现在想想,泱泱姑娘也算是贤淑,你要是有意思,我也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裴如衍深深看她,“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沈桑宁轻哼,“你又不是哑巴,说话谁不会,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谢霖想撮合你们,总不会是无风起浪的。” 她还特意推搡他一下,“你快去吧,让人家等久了不好。” 却被他一把捉住手腕,拦腰抱起。 突然悬空,她惊呼,“你做什么?” 而后,被放在了床榻上。 这回没熄灯,裴如衍直接覆了上来,“你不是要生孩子吗?” “生,现在生。” 他绷着脸,直接扒掉她的外衣,露出了粉嫩的桃花小衣。 沈桑宁惊愕到愣住。 这么突然吗? 所以裴如衍只要受刺激,就是可以这么直接的?! 她刚才是说了什么,让他受了大刺激?看来下回要再说几次。 忽地,身上一凉,小衣被他大力扯掉。 他的脸上没有半点愉悦,仿佛极力克制着,才能让他忍着盛怒,却动作温柔,下一瞬,他的脸贴了上来。 沈桑宁身上不着寸缕,可身上男人却衣冠整齐。 不公平,她不满地去解他腰带。 他伏在她耳边,没有动作,哑着声认真道—— “我只要你。” 第80章 妇科圣手 这话,带着引诱人的意味,勾得沈桑宁春心萌动一时。 分不清他是在证明自己,还是单纯在床上说情话。 床上情话,向来是不可信的。 她从不曾忘记最重要的任务,这会儿只管娇声应下。 裴如衍的吻落在她的耳骨上,亲了又亲。 独属于他的灼热贴着她。 就在迷迷糊糊间,一股热流从小腹淌过,沈桑宁霎时睁开眼,整个人都不好了! 月事来了! 她还没说,就见身上男人抬头,两人身子僵硬,显然裴如衍也感受到了。 这个时候,门外没得到回复的陈书还在等着,不确定的声音再度响起—— “世子,烟雨楼您确定不去了吗?那属下去回禀了。” 床笫之间,两人还保持着原本动作,有些尴尬。 他翻身而起,将被褥盖在她身上,下床后,不知去了何处。 过了好一会儿,紫灵端着暖身汤进来了,“少夫人,世子让奴婢煮的姜汤,您趁热喝吧。” 沈桑宁早已穿好衣物,问,“他人呢?” 莫不是真去烟雨楼了吧? 紫灵:“世子好像去浴房了,好久没出来。” …… 沈桑宁沉默了,许久后,无奈叹息。 这月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她自己都无语了。 按照时间,她的月事应该再晚两日来的,难不成是她刚才太激动了? 裴如衍回房的时候,沈桑宁已经歇下了。 她没睡着,但因为尴尬,假装自己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她的下巴难得的,长了痘痘。 她看看裴如衍,他倒是没有长痘痘。 不公平。 两人安安静静地吃了早膳,欲出门时,就见外祖母身边的丫鬟带着一个两鬓斑白的男子登门。 男子手中提着个药箱,沈桑宁有点不妙的预感,忽而想起昨天外祖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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