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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跟前。 “儿啊!”齐姑爷也想上前,被微生澹挡住。 “儿啊,我们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父子啊,你怎么可以贪图富贵,不要亲爹啊!”齐姑爷试图挽回。 奈何齐行舟扭过头,毫不动容,盯着柱子看,也不看父亲。 樊舅母嗤笑,“说的好像你不贪图富贵一样,你想将儿子要回去,难道不是存了诓我家钱的心思?指望我们帮扶吧?” 齐姑爷脸色一变,“你这泼妇净会胡扯!” 樊舅母一把将齐行舟扯到跟前,对上他那双淡然的眼睛,“你自己选,你今日要是跟了你爹走,以后可就和我们微生家再无瓜葛!” 说着,就将齐行舟推了出去,推到齐姑爷面前。 樊舅母还在冷笑,“要么你今日和你父亲断了,要么就和我们家断了,可别想脚踏两条船,做吃里扒外的事!” 齐姑爷说不过女人,面目狰狞地看着儿子,“我是你爹,你要是不跟我走,将来落个贪图富贵的不孝之名,看你怎么办!” 厅堂内,三个成年人僵持着,唯有齐行舟夹在中间,低着头不说话。 此刻樊舅母和齐姑爷还在逼迫他做选择。 到底是个七岁的孩子,沈桑宁看不下去,跑进了屋内,将齐行舟拉到身后。 “宁宁,你来做什么?”樊舅母态度稍稍温和。 对上舅父舅母的疑惑,沈桑宁浅浅一笑,“大人的恩怨,何必牵扯孩子。他才七岁,这么逼迫是否太过残忍?” 她到底是养过孩子的,多少也能揣摩几分孩子的心理。 一个七岁的孩子,再成熟又能成熟到哪里去,不过是用冷漠当做保护自己的武器。 沈桑宁弯腰,拍了拍齐行舟的肩膀,发现他看似平静的神态下,双肩微微颤抖,可见心里也是极度不安的。 她语气不由软了几分,“阿弟不怕,姐姐给你做主。” 顿了顿,沈桑宁看向站在身侧的裴如衍,又补充道,“姐夫也帮你。” 小少年淡漠到没有光亮的眸子,闪了闪,瞳孔微张,却又在顷刻间移开。 “你谁啊?”齐姑爷撸起袖子,“别拦着孩子!” 裴如衍隽秀容颜上,本就浅淡的笑意,被寒意取代,“别插嘴。” “你……”齐姑爷还想骂点什么,却忽然听见兵器出鞘的声音,顺着望去,看见屋外站成一排的护卫。 个个威武,手中剑刃出鞘一半,威胁意味十足。 齐姑爷安静了。 樊舅母没安静,“宁宁啊,在我们眼里,你也是孩子,大人的事,就别掺和了。” 沈桑宁直起身,“舅母,既然要让表弟选择,那我也想加入选择。” 樊舅母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沈桑宁看向齐行舟,蹲下身,“阿弟喜欢读书,可愿意同我去京城?那里有最好的资源和老师,也有最好的读书环境。” 樊舅母听明白了,“这可不行啊,宁宁,你都嫁给世子了,带个表弟当拖油瓶算怎么回事啊!” 裴如衍适时开口,“舅母,实则是我想收表弟为学生,他的吃穿用度,都由国公府负责。” 樊舅母惊得说不出话,“这,这孩子他何德何能……” 大堂内一阵寂静。 沈桑宁看着齐行舟,只在乎他自己的意思,“你愿意吗?” 齐行舟看看她,又抬头望望裴如衍,只沉默了几瞬,便点了点头,“愿意。” 大概是齐行舟答应得太快了,樊舅母怔愣一会儿,指着他小声嘀咕道—— “我就知道,小白眼狼一个,丢一块骨头就跟着去了。” 齐行舟脸色不变,沈桑宁却冷下脸来,“舅母,注意措辞。” 樊舅母气得脸都撇到一边去。 而沉默良久的齐姑爷不愿意,“不行,就算你们是国公府也不能拆散我们父子!你们敢以权压人,我就告到官府去!休想把我儿子带走!” 齐姑爷是什么人,从刚才到现在,沈桑宁已经感觉出来了,他就是与她父亲秉性相投的人。 一面说得好听,什么为了儿子,实则还不是看上微生家的钱财。 连妻子的葬礼都没参加,直到花完了银子,才想到上门讨要儿子。 沈桑宁冷笑,起身与齐姑爷相对,“你真的敢去告吗?你觉得你有理吗?得罪国公府的代价,你能承受吗?你根本不敢,你这样虚伪的人,枉为人夫,枉为人父。” 借着骂齐姑爷,她也顺带骂了自己的爹。 语罢,齐行舟便决绝道:“我想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在齐家时,齐行舟和齐姑爷是什么样的父子关系,沈桑宁不知道。 她只知道,前世齐行舟得势后,没对樊舅母不利,反而给亲生父亲折磨得够呛,也因此背负了更多骂名。 但他好像不在乎骂名。 无人知道,他幼年在齐家,和生母受了多少委屈呢。 “断。”沈桑宁当即命人拿来纸笔。 断了也好,将来就没有软肋。 齐姑爷急得跳脚,“那病妇怎么教导的儿子,养出了这么个不孝的狼崽子!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是不是?看着吧,将来,他也会背叛你们的!” 齐行舟冷冷看着他,不说话。 下人拿来纸笔,齐姑爷拒不签字。 裴如衍低笑道:“你若不签,把手砍下来画押也是一样的。” 他说得云淡风轻,在场的人却不约而同感到一阵凉意。 继拔舌之后,他第二次用这种凶残的话威胁人。 沈桑宁记得他曾经也说过,以权压人不好,可是在她眼前,他已经将以权压人贯彻到底了。 不听话的人,就该残暴些应对。 裴如衍似察觉到她的意外,转头慢条斯理道:“别怕,不在你面前砍人。” 说着,门外的护卫意会,就要上前提人。 齐姑爷刹那间变成了仓皇逃窜的老鼠,最终还是被捉住了。 他大喊,“你们国公府以权压人,草菅人命!” “小兔崽子,你就这么看着你亲爹被砍手吗!”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齐姑爷一边喊着,一边被拖出去,直到快要消失在转角才改口—— “我签,我签!” 第95章 世子亲亲被撞见,尴尬 “别砍我!我签还不行吗!断绝父子关系!” 齐姑爷乖乖地签了字。 离去前,既害怕,又不甘,“我少了个儿子,总得给我些补偿吧。”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闻言,沈桑宁冷笑,裴如衍一个眼神,护卫们见此又要上来提人。 “哎哎哎,我不要了,不要了!你们简直欺人太甚!”齐姑爷边说边跑,消失在庭院内。 事情结束,沈桑宁见齐行舟还是闷声不响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摸了摸小少年的头,对方也没躲。 她安慰道:“不用怕了,今后姐姐和姐夫会护着你,你只管好好学习,过几日和我们一起去京城。” 齐行舟点点头。 樊舅母欲言又止,眼睁睁看着沈桑宁和裴如衍牵着齐行舟离开。 远看,就像是一家三口。 将齐行舟送进隔壁院子,沈桑宁才问裴如衍,“成功收了一位小学生,你开心吗?” 她的欣喜,都表达在了脸上。 裴如衍唇瓣笑意愈深,“嗯。夫人开心,我亦是。” 两人在庭院中相视,周围的温度仿佛上升了。 沈桑宁轻咳一声,“你今日累了一天了,待会儿喝碗药膳早些歇息吧。” 正欲回房,却叫他牵住了手。 他目光灼灼,“今夜月亮很圆。” 嗯,十五的月亮能不圆么。 哎等等,今日是十五? 他莫不是在暗示她什么吧? 可昨夜做了一夜到天明,她腰酸得都快瘫地上了。 饶是再想怀孕,也觉得适当禁欲是有必要的。 此时又听他道:“我先去洗个澡。” 裴如衍煞有其事的神圣模样,看着根本不像在暗示那事。 沈桑宁拉住他,“你不累吗?我今日实在有些累,隔一日再做好不好?” “可今日是十五。” “这是你的规矩,不是我——”她还没说完,话就被他堵住了。 柔软温热的唇瓣触碰着,唇齿间,两人的气息相融。 裴如衍见陶园四下无人,那双向来规矩的手,也开始不规矩了。 香甜黏腻,难舍难分。 男人上道了,沈桑宁欣慰之余也有些无奈。 无奈的是被他亲出了感觉,只好妥协。 两人正欲回房做正事,忽然听见草丛中传出窸窣的声音。 沈桑宁瞬间清醒,推开裴如衍,朝声源望去,竟看见樊舅母拎着灯笼,站在陶园内。 是什么时候来的? 沈桑宁和裴如衍竟都没发现。 樊舅母被发现了,尴尬地笑笑,“这次可不是我不敲门,是你们自己在院子里咬嘴巴……“ “你们也别害羞,大晚上的,自己院子里,小夫妻甜蜜一下,正常得很,我也是过来人,不见怪。” 沈桑宁一时无言,抬头看裴如衍,发现他脸上也沉得可怕。 他一惯在人前都是要体面的,这次很难维持淡定。 他声音已经尽量平静,“舅母有何事?” 樊舅母干笑好几声,走近些,“你们不是要带行舟去京城吗,我方才想了想,我那外出游历的小儿,才学不比行舟差啊,不如把他也带上?” 原是为这事。 樊舅母的小儿子,才学可不是一般的差,不过是花钱捧出来的,前世也没做出什么像样的事。 裴如衍断是不可能收他为学生的。 沈桑宁正想委婉拒绝,就听樊舅母惊疑道—— “还是说,只能带一个走?也对,若把两个孩子都带去,也不像样子,不如把行舟留在家里,他年纪尚幼,我会待他视如己出,将来也还有机会嘛。” 听了这番言论,沈桑宁忍不住蹙眉,此时裴如衍站到她身前。 他从容开口,“舅母,行舟表弟是我看上的学生,并不是因为他是微生家的什么人。” “我收学生,不看亲缘和谁的面子。” 闻言,樊舅母哂笑两声,不甘心地应下,离去。 被打断亲亲的两人,这会儿也没了氛围。 裴如衍沉默后,道:“我先去洗一洗。” 随后,就独自去了浴房。 * 自打金陵的绣衣阁开张后,因为有京城总店声名在外,分店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浴池阁的生意虽比上不如,但也在沈桑宁的宣传下,比下有余。 而她,也学会了游水。 眼看离归京的日子越来越近,裴彻的禁足还是没解,原因是裴如衍怕他多生事端。 心急如焚之时,他命人去找的算命先生来了。 算命先生看见丰厚银钱,当即道:“公子有富贵命啊!” 这还用他说? 裴彻皱眉,“我知道,我想让你帮我算算,我近日总梦到一女子,究竟是谁。” “公子算姻缘?”算命先生问。 也算是吧,裴彻点头。 算命先生掐着手指,有模有样地算了算,“你此生缘分不浅,但皆非正缘。” “公子,你孽缘不少啊。” 裴彻闻言,“何意?” 算命先生突然纠结,“我亦有些看不清,公子有两段孽缘纠缠不休,凡事有因必有果,也许是前世种下的因,此生结出的果。” “能不能说人话?” “公子,你梦中之人与你前世结缘,而你对她有所亏欠,因此看不清她的脸。” 裴彻执着地问,:“所以我还能遇见她吗?” 算命先生正色道:“不论因果如何,公子都不该纠缠,这不是你的正缘。” 可裴彻并不觉得是孽缘,梦中种种,就像是天赐良缘,该是正缘才对。 “她若不是正缘,我的正缘是谁?” “公子,你没有正缘。” “……” 第96章 世子求爱遭拒 裴彻一阵无言,又丢了一包银子过去,“现在呢?” “凡事,人定胜天,”算命先生笑呵呵收起银子,继续掐指算了算,“您想找的这位女子,出生在京城,耳垂上有一颗小痣。” 而就靠这点信息,找人简直难如登天,裴彻追问,“左耳还是右耳?” 算命先生还真算不出更多了,打马虎道:“都行,都行。” 裴彻皱眉,“我还有别的想问。” 一想到可恶的毒妇,屡屡蛊惑兄长,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算命先生为难道:“公子,我今日不能再算了,算多了遭天谴。” 裴彻不信,掏出一锭银子,“我兄嫂什么时候能和离。” 算命先生为难地接过,手指朝上虚晃一招,佯装算命的样子,实则只是糊弄他。 然后说了个不远不近的数字—— “两年。” “这么久?”裴彻不愉,“能不能快点。” 算命先生摇摇头,“这个快不了。” 快了马上就会被拆穿。 裴彻无法,悄悄送走了算命先生,继续呆在房中想着那些信息。 生于京城,耳垂有痣。 他该如何找到她?她是否也会每天梦见他? 一时间,他归心似箭。 * 临行前两日,沈桑宁想起了那位安置在巷子里的刘稳婆,为防不时之需,花了大价钱买下刘稳婆当年记录的名册。 云昭送刘稳婆回扬州,并将册子取回。 金陵的两间铺子日常都需要人打理,沈桑宁又聘请了两位资深的掌柜。 将一切都交代完毕,到了傍晚便在庭院里吹风。 躺在摇椅上,忽然被裴如衍遮住了光线。 “夫人,我想再裁一件衣裳。” 沈桑宁闻言,睁开眼,男人的脸被阴影覆盖,辨不出情绪。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不过几件衣裳罢了。 她随便道:“你想裁多少都行,到店里做几身。” 裴如衍默了默,“我是想,你帮我做。” 做件衣裳要花不少心血,沈桑宁懒毛病发作,只想躺着,别开头去,“那么多绣娘和裁缝,为何非得是我。” 他语调郑重,“像六年前那样。” “最后一次。”他补充道。 许是他口吻太过认真,搞得好像明天就要死了一样。 她都不忍拒绝了,“好,明日给你做。” 裴如衍还是没妥协,“我打算明天就离开金陵,今晚做吧。” 沈桑宁突然起疑,“不是说好了三日后走吗?” “临时决定提前离开,就不与夫人同行了。”他温声道。 既没有皇家密令,又没有突发事件,他怎么会临时更改行程? 沈桑宁一直仰头看他,脖颈都有些不适了,干脆起身,正色几分,“你就不怕分道走,我会像上次那样,有危险?” 语毕,只见裴如衍脸色变得肃穆,“别诅咒自己。” 沈桑宁语塞,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裴如衍目光移动,不知思忖着什么,坐到了她的摇椅上,凝重道:“与我同行,才会危险。” 她尚不解,又听他缓缓道来,“这次要带走舞弊案的涉事官员,路上虽有官兵护送,但二皇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路上恐有行刺。 沈桑宁倍感奇怪,“你既然知道,应该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何故担心?” 裴如衍沉吟道:“虽有把握,但凡事都有万一。” “你在怕吗?”她低头。 他不否认,“怕。” “我怕你因此担上风险。” 沈桑宁一愣,身子未动,发丝在灯盏下发光,裴如衍的视线也被吸引。 她几瞬就做出了决定,“那我也要和你一起。” 裴如衍蹙了蹙眉,“你不怕,万一与我死在一起……” 他神色凝重,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露出了几分笑意。 却听她反驳道—— “谁要死在一起,我是要活着的,但我觉得,跟你反而更安全些,你这么聪明,也不会轻易死的。” 她相信他。 沈桑宁说完,就发现裴如衍嘴角的笑意收敛了,她没好气道:“你莫不是还希望我们死在一块吧?” 他面色淡定,“不是这个意思。” “没有最好,我要长命百岁的。” 沈桑宁喃喃道,见男人喜怒无常的样子,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在他脸上掐了把,“别太忧虑。” 对上裴如衍那沉沉的目光,她当即松了手。 也不晓得刚才怎么想的,干嘛去掐他的脸,也没什么肉,手感不好。 不过也算是说服了他,待到三日后一起回京。 即便如此,也没改变他今夜就要做新衣裳的想法。 他就这么想触景生情吗?沈桑宁是不懂。 夜里,微生家的布庄都关门了,只有一对小夫妻还在店里裁衣。 裴如衍选了一块带有乌鸦印记的布料,沈桑宁本想直接用上次量过的尺寸做衣,却听他一本正经地道—— “我或许胖了,要重新量。” 他哪里胖了? 沈桑宁狐疑,“没有,你没胖。” 顿了顿,她猜测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被她识破,裴如衍有些别扭,面色平静地轻咳一声,生硬道:“最后一次。” 罢了,难得看他这么幼稚的一面,沈桑宁叹了叹,取来卷尺,重新量尺寸。 两人在布庄制衣到了二更天,回到陶园时,已是身疲力竭。 躺在床榻上,她一点都不想触碰到他。 奈何裴如衍生龙活虎,他的前胸都贴上了她的后背。 沈桑宁赶忙往里躲,生怕今晚又要。 直到躲无可躲,他的手掌轻轻捏了捏她腰窝,她痒得颤了颤,不满道:“太热了,你离我远些。” 身后,传来裴如衍思虑的声音—— “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第97章 夫人畏爱撞墙 之前,是她缠着他,要生孩子。 但是今日沈桑宁腰疼得紧,还特意问了妇科圣手,对方说生子一事,光靠做多几次也不行的,得算日子。 比如月事刚走的时候,怀孕相对没那么容易。 而月事走后的七八日之后,才好受孕。 沈桑宁现在只想等几日后再做那事,她倒不是排斥房事,而是裴如衍实在太疯了! 即便食髓知味,也该有个节制吧? 像前日,从房里,到浴房,直到天亮。 太要命了! 到底是谁在觉得裴如衍不行呀! 沈桑宁现在只想和衣而眠,这么热的天气,手臂都不敢露。 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慌,“腰疼,你让我休息几日。” “我帮你揉揉。”他语气正经。 那双大手摩挲着她的腰肉,就开始揉捏起来。 但沈桑宁深怕揉着揉着就不对味了,就像昨日亲着亲着,给她吻出感觉来了一般。 她下意识就朝床榻里侧躲去,“哎别——” “嘭!”撞到墙了。 疼得她嘶了一声,人都蜷缩了起来,眼角流下两滴生理性的泪水。 裴如衍当即起身,点了灯,又拿了块冷毛巾和药膏,“擦药。” 沈桑宁起身,还不忘将亵衣搂紧了些。 这动作落在裴如衍眼里,神色复杂道:“我不会强迫你,你不必避我如蛇蝎,弄伤了自己。” 她当然知道,他不会强迫。 可他会勾引她啊,像昨日那样吻着摸着让她有了感觉吗,她还怎么拒绝? 沈桑宁垂下眸,“你也不许动手动脚。” 裴如衍一阵沉默后,才答应,“嗯。” 他的手心擦着药膏,按在她额间,轻轻揉着,“疼吗?” 她摇头,“还好,就刚才‘哐’的那一下,有些恍惚。” 两人一阵无言,她微微抬头,偷摸看他柔和的神色。 四目相对,两人皆是收回目光,听得他一声无奈的轻笑,沈桑宁低头莞尔,泛起困倦。 没一会儿,裴如衍就发觉她没反应了,竟就这么在他掌心里睡着了。 他动作不自觉轻柔,托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放平在床榻上,下意识就要给她盖被子,又想到什么,提着被子的手顿了顿,思忖好一会儿,只给盖了肚子。 随后,隔着一床被子的距离,他躺下,不再触碰她。 裴如衍眼睛微眯着,看着妻子香甜睡颜,嘴角勾起,沉沉睡去。 到了第二日,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垂下的头发上,编了四根细长的辫子。 是长生辫。 * 沈桑宁今天起得大早,昨夜制成的衣裳又让裁缝和绣娘略改了改,才拿回来,就见府门外停了一辆陌生的马车。 府中下人见她回来,赶紧上前,“表小姐,那位表小姐来了。” 那位,哪位? 下人见她疑惑,再说清楚些,“沈二小姐,国公府的二少夫人,正被大夫人招待着呢。” 哦,沈妙仪。 这货来微生家做什么? 沈桑宁将新衣裳交给紫苏,让她送去陶园,自己脚步一转,去了前院。 樊舅母待客从来叫人找不出错,这会儿也是让人好生伺候着沈妙仪。 沈妙仪头一回进微生家,左瞅瞅右瞅瞅,压下眼底妒意,抬高了头颅。 樊舅母拿不定她是何意,于是客套道—— “寒舍简陋,比不得京城伯爵府、国公府,这些糕点茶水也都是寻常货色,二少夫人是见过好东西的,我们招待不周,请你海涵啊。” 听得此言,沈妙仪更是鼻孔朝天,“的确比不上,但在商户中,已经是很好的品位了,我怎么会和你计较呢。” 这番话,不是褒义,又算不得完全贬义。 樊舅母一时客气换来对方蹬鼻子上脸,听得膈应,眉头蹙了蹙,碍于对方身份不好发作。 此时,恰逢沈桑宁进门,樊舅母忙起身,“你们姐妹俩好好聊,舅母就不打扰了。” 沈妙仪柔柔笑着,“夫人慢走。” 沈桑宁已然走进,语气淡淡,“你来做什么?” 沈妙仪用茶水漱了漱口,“姐姐,我当然是来找二郎的,他在何处?” 沈桑宁不欲和她多说,恨不得她立马就走,于是命护卫带她去找裴彻。 这对夫妻就像是一对活宝和蠢货的组合,凑一起的结果就是—— 好事是决计不会干的。 那坏事,也总是干不成。 一天天的,上蹿下跳惹人心烦。 * 别院。 裴彻正在大快朵颐,突然房门打开,他差点以为是兄长要放他出去,心中一喜。 外面人还没进来,他就听悠扬婉转的女声传进—— “二郎~” 裴彻一抖,筷子上的肉都掉了。 妻子来了,他心里竟无半分乐趣,反而有些失落。 紧接着,沈妙仪奔了进来,她左右环顾,气愤道:“他们怎么将你关在这里?” 她看着他胡子拉渣的模样,“二郎,你受苦了!” 然后一头扑进裴彻怀中。 裴彻僵了僵,不知为何,感觉十分生疏,他拍了拍沈妙仪的背脊,“我没事,吃好喝好的。” 沈妙仪抬头,暗自垂泪,“他们这样欺负你,等回去,定要让公婆做主,就算是世子,也不该如此独断啊!你可是他亲弟弟,是国公府的主子!” 裴彻听不进去沈妙仪的话,一面对她,脑海中就浮现梦中陌生女子的冷笑,他竟心生愧疚。 凭何愧疚? 他不知道,也不懂自己为什么有这个情绪,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他为什么觉得愧对梦中人。 沈妙仪悲愤地还要说什么,却被裴彻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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