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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宁嘴角弯弯,将梳子握在手中,听他问—— “喜欢吗?” 她点点头,也没点破他那句“回来路上偶然看见的”。 “这是什么?”裴如衍疑惑地看着另外两个礼盒。 沈桑宁看过去,“这是二弟送来的,说是赔礼。” “又赔礼?”裴如衍嗓音微沉。 明明都已经原谅了,怎么还天天送礼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裴如衍亲自将蓝色礼盒打开,是一条男款腰带,他伸手想去碰粉色的那只礼盒,还没碰到锁扣,在空中顿住。 他征求她的意见,“可以开吗?” 沈桑宁毫不在意,“当然。” 粉色的礼盒很快也被他打开,金灿灿的一把小梳子赫然呈现。 两兄弟送的礼,都是梳子。 可那有小叔子送梳子给嫂嫂的? 沈桑宁皱眉,她非常怀疑,这是在暗示什么。 难道,裴彻真的记起她来了? 她还在思考,反观裴如衍,不悦都要溢出来了—— “来人,把裴彻叫来!” 显然,他因为这把梳子,生气了。 下人正要去喊人,裴如衍反悔了,“等等。” “我亲自去一趟。”他拿着梳子,欲离开。 沈桑宁自然是要跟上的,却被他按住,“夫人等我回来。” 说着,裴如衍又折返,将那条腰带一并拿上。 第122章 世子的怀疑 这阵仗,莫不是要去打人? 沈桑宁有些担忧,若是裴彻记起了一切,当惯了高位者的大将军,可未必能再接受被兄长责打…… 那裴如衍,能打得过裴彻吗? 想到这,她不自觉拧眉。 片刻钟后,还不见裴如衍回来,她就跑出去寻人了。 * 那边。 裴如衍刚到练武场,看见裴彻正光着上身练武,眼中闪过暗芒。 裴彻停下,“兄长怎么来了?” 下一瞬,黄金做的梳子就被丢进裴彻怀里,裴彻低头,眸光一黯。 “兄长这是何意?”他似不解。 裴如衍压抑不爽,“你送的物件,不懂何意吗?” 裴彻佯装恍然,“啊,兄长大概是误会了,一把梳子而已,不至于吧,我给兄长不也送了腰带。” 紧接着,裴如衍将手中腰带一并扔到裴彻身上,眸光如寒潭深邃—— “不懂,就别送。” 裴彻笑容半僵,“送都送了,再怎么也是我一番心意,是兄长不喜欢,还是嫂嫂不喜欢?” 裴如衍一字一字,冷冽道:“都不喜欢。” 裴彻微皱眉,心里不信,只觉得是兄长在争风吃醋。 兄弟俩锐利的目光相对。 远远的,沈桑宁就看见他们僵持着,不知在说什么。 还好没打起来。 她清脆喊道:“夫君。” 顷刻间,两道视线落在她身上。 沈桑宁心中一紧,忽视裴彻的目光,朝裴如衍走去,在他身边站定,“夫君,二弟应该是不懂这些,我们走吧。” 裴如衍收敛锋芒,幽暗的眸子柔和了,“嗯。” 夫妻俩相视一笑,落在裴彻眼中,腮帮子都要咬碎了。 裴彻紧握着拳,在他们要离开之前,艰难出声,“嫂嫂,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一份赔罪礼,嫂嫂当真不要吗?” 沈桑宁声音淡了,“二弟往后还是专注正道吧,不必送礼了,你和你兄长是亲兄弟,没有隔夜仇。” 语罢,她牵着裴如衍离去。 裴如衍被她牵着走,步子都小了,也随她。 “夫人怎么来了?”他唇角翘起。 沈桑宁压低声,“一把梳子而已,还掉就行了,可我看你气势汹汹,怕你冲动,若真打起来,会打不过他。” 语毕,身侧没了声。 某人唇线绷直,没了笑意。 此刻,还立于原地的裴彻,看着那对亲近的年轻夫妻的身影,压抑着心火。 他蓦然从武器架上取出弓箭,将梳子孔插到箭头上,拉满弓,对准了男人的背影。 眸中盛怒,他拉弓的手腕都在发抖。 可他到底是无法对兄长下手的。 远处,裴如衍顿住脚步,目光幽冷,转头。 只见裴彻弓箭对着天空大雁,将箭矢快准狠地射进大雁脾脏,大雁嘶吼一声,掉落在沈桑宁眼前。 大雁的血差点染上衣裙。 过于突然了,吓了她一个寒噤。 “啊——”沈桑宁下意识地惊慌,朝身侧躲去。 随即被裴如衍揽住,他沉声道:“别怕。” 裴彻跑上前,“抱歉,难得有雁飞过,没控制住,这大雁送给兄嫂赔礼。” 沈桑宁没好气道:“谁要啊。” 说着,还瞪他一眼,拉着裴如衍就绕道走了。 边走,她一边吐槽,“挑衅,分明就是挑衅。” 裴如衍没说话,若有所思地跟着她走。 想到裴彻最近的巨大变化,原本只觉得是上进了,可现在……却觉得这变化和上进,太过突然。 以及那神色,似在极力掩饰戾气,那戾气并不是出于愤恨,而像是刀尖舔血的人。 即便京机卫的确会杀人,执行些残忍的任务,可裴彻才进京机卫几日? 不该有这么大改变才对。 回院后,裴如衍就招来陈书,派人暗中调查裴彻,跟踪裴彻,看看平日生活,是否有异。 * 梳子被裴彻遗落在了练武场。 被素云捡到了。 素云是来请裴彻去福华园的,结果人没见着,捡到了一把金梳子,拿回去交给了沈妙仪。 沈妙仪摩挲着金梳子,可悲可叹地大笑,“他肯定是想送某人,我捡了此物,他自然会来见我的。” 自打裴彻进入京机司,她就没见过他。 说不着急也是假的,但着急也是干着急,毕竟两人闹掰了。 沈妙仪想怀孕保住位子,简直难如登天。 于是,她想到了一个不太妙但有效的方法—— 下药。 第123章 闹事零容忍 但目前还没找到合适的烈药。 以裴彻对她的厌恶程度,不可能喝她送的汤水。 所以只能外用药。 思及此,沈妙仪让素云去寻外用的烈药。 * 二皇子已及弱冠,御史台上奏,为二皇子请封。 朝堂上,皇帝封谢玄为宣王,还未赐封地。 宣王一党,并无悦色,没有封地的王爷只是个虚名,他们想要的,是太子之位。 宣王府。 沈落雨最近过得不太好。 自打那日姜璃跳水,谢玄就没理过她,俨然是要把她打入冷宫的状态。 下人都是见风使舵的,对她都怠慢了许多。 沈落雨哪能忍。 归根究底,都是因为她没能让沈桑宁吃到苦头。 若想重获谢玄芳心,还是得从沈桑宁身上下手。 她唤来下人,耳语一番。 下人纠结道:“侧妃,这事要不要先和殿下商榷一下?” “怎么,我还做不得主了?”沈落雨皱眉,“不是什么大事,我是为殿下分忧,到时候办好了,殿下自然会欢喜。” 下人点头退下,出了宣王府,朝闹巷而去。 城东。 意满楼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兴隆。 正如沈桑宁所料,但凡来的顾客,都能被美味的各色食物留住,或被特色洗浴服务迷住。 一楼是大堂,二楼是雅间,三楼是客房。 大堂正后方穿过走廊,便是洗浴按摩中心,也可以直接点意满楼的菜。 一切都井井有条的,忽地,一队身着深褐色飞鱼服的男子进入,他们个个虎臂蜂腰,腰身佩戴绣春刀,肃杀的压迫感迎面而来,一入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关注。 “京机卫的人怎么来了?” “难不成,是意满楼犯事了?” 有些顾客都吓得起身。 可见京机卫的“威名”赫赫。 女掌柜压下惧色,迎上去要问,“官爷,您这是?” 结果,却见这一行人在大堂围着两张桌子,坐了下来。 年纪最小的京机卫道:“掌柜的,把所有好菜都上一遍。” 原来是来吃饭的…… 十几个京机卫大快朵颐,坐在大堂最中央的位置,十分显眼。 就跟镇店之宝似的,店镇没镇住不知道,顾客都被镇住了。 坐在大堂用膳的顾客多是京城百姓,家境还算优渥,但没什么大背景,平生最怕的就是这帮为虎作伥的京机卫。 这会儿哪敢大声说话,都怕吵到他们。 一顿饭下来,挺不愉快的。 有些客人甚至故意加快了吃饭速度,好早点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二楼雅间内。 沈桑宁开着半窗,看楼下情景,听紫苏问—— “奇了怪了,他们穿着飞鱼服,显然是还在当差,就跑来吃饭,还嚣张啊,吓到客人了都不自知。” 不仅如此,他们说话嗓门还大,也不掩饰。 此时,不晓得其中谁人高声感慨一句,“真好吃啊!” 连二楼都听见了。 紫苏皱眉,“这影响到其他客人了怎么办?” 即便不想招待京机卫,也不能公然赶客,更不可能让他们回去换一身常服再来。 这会儿,女掌柜也上来了,“东家,好多顾客离开时,都跑起来了,避瘟神似的。” “他们若只来一次倒还好,若还来,可真的吃不消,顾客被他们吓得跑光了,”紫苏气愤道,“二公子不是在京机卫任职吗?要不请他内部沟通一下?” 沈桑宁垂眸思忖,看向女掌柜,“大堂的客人,今日一律打八折,再送份糕点。” 说完,才对紫苏道:“你去平阳侯府,请虞绵绵来,就说我请她吃饭,有新的字画送她。” 紫苏眼睛一亮,“您是想通过表小姐,让平阳侯来管束这些人?” 京机卫在京城,向来是横行惯了,但再横行,也总有人能管。 谁都能来意满楼吃饭,但穿着飞鱼服吓到其他顾客,这是沈桑宁无法忍的。 紫苏马不停蹄地赶去了虞府。 待紫苏请来虞绵绵时,这些京机卫还没吃完,他们又叫了一桌菜。 虞绵绵穿的一袭淡紫色纱裙,发簪上的紫宝石闪着光,扬着头,看也没看大堂里的人,直接就要去楼上。 这时,沈桑宁从楼上下来,“表妹,楼上没位子了,我们坐大堂。” 虞绵绵勾着的嘴角往下一拉,“什么,表嫂请我吃饭,都不预留位子的吗?” 虞绵绵什么时候坐过大堂啊,当即转身要走。 “表妹,”沈桑宁拉住她,“来都来了,晚些我还有好东西送你呢。” 虞绵绵紧抿的唇,拧着眉点了点头,“好吧。” 沈桑宁带着她走去了角落的位子,稍微清净些,她不情不愿地跟着,走路时露出精致的绣鞋头。 是绣衣阁的样式。 沈桑宁刚看见,虞绵绵就别扭地收回脚,将绣鞋掩在裙子下,坐在了座位上。 “表嫂难得请我,是有什么事跟我说吗?”虞绵绵忽然问。 沈桑宁想起一事,“你表哥可有让人给你带信?” 那日,谢霖让给的信,应该是给了吧。 岂料虞绵绵一脸疑惑,“什么信?表哥还会写信给我?” “我说的,是谢霖。”沈桑宁看她误会了。 虞绵绵还是不明所以,“我没收到谢霖表哥的信啊,不会是被大表哥扣押了吧?” 沈桑宁回忆一番,难道裴如衍将信件的事给忘了? 这么靠谱的人,难得不靠谱了。 她正要回答,却被一道气愤的声音打断—— “老子平生最痛恨靠关系上位的人了!” 沈桑宁和虞绵绵的目光不约而同望去,只见隔着几桌的位置,京机卫中有一位长胡子喝大了。 长胡子还在不平,“咱们老大十七岁就进京机卫,各方面能力都出色,至今十年,好不容易混个七品总旗当当,可那点微薄俸禄给他老娘看病都不够,就这样还不肯收一分贿赂,为了升官,有危险都冲在前面,今年眼看着就要升百户了,结果倒好,来了个世家子弟直接顶了名额。” 旁边几人听得一阵沉默。 年纪最小的那个点头:“今早,老大还把肉包子里的肉分给我吃。” 其他人附和,“老大确实重情重义,可惜这京城遍地权贵,我们混个十年都混不出头的,我都替老大叫不平。” 几人的嗓门还都挺大,要不是周围顾客走了大半,真是让大伙听八卦了。 沈桑宁正听着瓜,长胡子突然一拍桌子,力拔山河,桌子都险些承受不住。 长胡子放下筷子,“裴彻那厮,国公府的公子了不起啊,进京机卫两天就当上百户!” “我们一定要给老大出一口恶气。” 第124章 脸丢完了没? 得,原来刚才他们骂的世家子弟,是裴彻。 沈桑宁弯着嘴,吃口菜。 看来裴彻在京机卫很不受待见嘛……这个人,的确不通什么人情世故。 京机卫酒足饭饱,小二算了算饭钱,“官爷,一共一百十八两。” 长胡子怒瞪,“你抢钱啊!” 小二害怕地退一步,声音弱些,“您们敞开了点的,这么多人,这么多菜,还都是大菜,当然贵了,光酒水都喝了二十多两,还挑着上品佳酿点。” 一群人瞪起眼来,怪唬人的。 长胡子忽然哈哈一笑,“这酒楼不是国公府的吗,裴二公子升任百户,照规矩是要请兄弟们吃饭的,他没来,就记他账上,当请我们吃饭了。” 小二又不是国公的下人,搞不懂,“咱们酒楼不赊账的。” 随后只听“啪”的一声,几人把饭桌给掀翻了。 “裴百户的名号不管用啊,不会是在外头威风,在家也是个没用的吧?” …… 常年做官的人,会不懂酒楼物价?沈桑宁不信。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群人根本是故意的。 方才所说要出恶气,她本以为是要向裴彻出恶气。 却没想,这恶气是朝她酒楼来的啊! 眼下,大堂内为数不多的顾客也都被吓跑,仅剩几个胆子大的,在看戏。 刚才京机卫掀桌时,桌上的剩菜都打翻了,洒在了虞绵绵的脚边。 这死动静,给她吓得差点噎住。 刚想骂人,发现沈桑宁已经起身,于是她也跟了上去。 沈桑宁朝喧闹处走去,“打翻的,摔碎的物件,还得再加二十两。” 她可没有乱喊价,酒楼里的用具,都不是便宜货。 长胡子瞪眼,“哪来的敢多管闲事?” 小二狗腿地跑到沈桑宁身边,“这是我们东家。” “东家?裴二的嫂嫂?”长胡子想了想,“正好,嫂子你来评评理,怎么裴二不能赊账?” 嫂子? 亏他能喊得出口。 沈桑宁脸色一冷,话没出口,就见虞绵绵一个健步冲到前头。 “谁是你嫂子呢?”虞绵绵扬着头,“没钱点那么多菜,你有病是不,还赊账,真给你能耐了,净会给我们京机卫丢脸!” 长胡子气得胡子一抖,“你又是哪来的?谁跟你我们?京机卫可没有女人!” 身后,有人轻轻拉了拉长胡子,想让他闭嘴了,奈何长胡子正气头上,还醉了—— “以为是国公府了不起吗,都是你们这些世家,什么都要占一点,从政从军从商,搞得我们一点出路都没有!我们就活该给你们擦鞋?” 后面有个胆小的已经在小声劝了,“胡子,我们只是来吃霸王餐的,你别闹那么难看啊,不好收场——” 后面还有句没说,公然和国公府作对,可担不起啊。 沈桑宁冷嗤道:“天子脚下,连我的酒楼都敢赊账,平日里那些小馆子,岂不得被你们欺负死?” 语毕,就见长胡子脸上闪过心虚之色。 她毫不留情地耻笑他,“你觉得出身平凡,没有出路,可你进了京机卫,已经是别人梦寐以求的差事,你得道后,不还是选择踩在老百姓的身上?” “如今日子好过了,你就以权谋私,享受别人对你奉承,吃着免费之食,反正小百姓不敢惹你,你踩在比你弱势的人身上,嘴里说着凭什么世家踩你头上,你却不曾低头看一眼,如今被你踩在脚下的米饭,或许给了你答案。” 一席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尤其长胡子身后的几人,自惭形秽。 唯有长胡子还是气愤不已。 沈桑宁还没说完,“你们嘴上说要出气,怎么不去找裴彻,把他打一顿?说到底还是不敢,以为这酒楼平日里没有主家在,才敢嚣张上门,胡吃海塞一顿,反正待会儿跑得快,小二也不敢追你们。” “可惜了,你们不知道的是,女人也不好惹,就算今日你们跑了,我掘地三尺,也得把这一百多两追回来。” 虞绵绵目光逐渐崇拜,但马上,又掩饰了去,“表嫂说得对,京机卫不能干这么没品的事,我回去要问问我爹,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虞绵绵这话,在京机卫心里,无异于雪上加霜。 什么爹? 终于有人认出了虞绵绵,“大,大小姐?” 虞绵绵高傲的头颅更高了,“哼。” 京机卫们相互看看,可哪里掏的出来一百多两银子啊,本来就说好了白吃,才点那么多。 这些“起义军”可都是布衣出身。 京机卫里也分派,布衣寒门的抱团,世家子弟也抱团。 虞绵绵皱眉,“你们不会真拿不出钱吧?” 话音刚落,另一道低沉的男音响起—— “怎么回事?” 沈桑宁闻声望去,又是个陌生男人。 反观那些京机卫,却如遇神祗,“老大,你来了,老大!” 原来这就是他们的老大。 男人面庞硬朗,鼻梁英挺,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显得高大刚毅,穿的飞鱼服也比别人多一道金线。 “周哥!我们欠债了!”年纪最小的藏不住事。 男人走近,眉毛如两把大刀,哪怕没有故意凶狠,那眉毛就仿佛一直皱着,看着都很不好惹。 他选了个最老实的,将全程叙述一遍,眉头越皱越紧。 “抱歉,是我没管好下属,”男人道,“这银子我来还。” 沈桑宁阅历多,一眼就觉得这男人是个有担当的,只是被长胡子拿来当挑事的借口了。 于是她道:“周总旗不必揽责,这银子是你下属欠的,让他们自己还就可。” 身边,虞绵绵却不满地拉了拉她,“嫂嫂,你别心软啊,这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说着,虞绵绵仰着头,怒瞪他,“你,给钱。” 周总旗从身上掏出碎银子,生硬道:“先这些,其他的,我会想办法。” 而后又补充,“不会赖账。” “说得好听哦,我爹的脸都要让你们丢完了,真好意思啊!” 虞绵绵冷哼,从荷包里掏出一百五十两,递给店小二,然后对他说,“我可不是帮你们付钱,这钱要还的。” 周总旗点头。 虞绵绵拿出小本本,“你们,全部报上名号,我回去好告状。” …… “说啊,怎么敢做不敢当?”虞绵绵抬眸催促。 周总旗看着她,低声道:“京机卫总旗,周绝期。” 第125章 缘分天注定 虞绵绵写下一个个名字,前面嚣张的人,现在一个个老实巴交的。 沈桑宁听了周绝期这名字……一点都不耳熟。 但这名字,如果姓吴,可能更美些。 周绝期再次对沈桑宁表示歉意,又对虞绵绵道:“大小姐,这钱,我会还的。” 虞绵绵哼一声,收起小本本。 十几个进门时威风凛凛的京机卫,现在成了战败公鸡,正欲离去。 突然,酒楼外传来一阵哄闹。 几个打扮普通的男女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地叫唤着,走了进来。 为首的正要说话,却见大堂内竟没几个人,还一堆飞鱼服的男人,忽然慌了。 身侧女人小声问,“大哥,这会儿正是饭点,意满楼生意竟然这么差,咱还搞吗?” 主要是,这会儿没人,搞起来效果不好。 为首无赖想到之前收的一百两银子,心一狠,“搞!” “开始表演。” 紧接着,几人继续哎哟哎哟叫唤,纷纷走上前。 “意满楼的东西不能吃哟,吃坏肚子要死人啦!” “是啊,我本来能活九十九,现在闭眼都是走马灯啊!” “我回去以后就狂吐不止,遗书都写好了,这什么丧心病狂的酒楼啊,菜品贵,还不干净!” “听说这还是宁国公府的夫人开的呀!” …… 主要是现在没什么客人,沈桑宁有耐心让她们先陈述供词。 就这么看着他们发挥。 等他们停下,似不满她不给反应。 沈桑宁无语地笑了下,“你们什么时候来吃的?坐在哪个包间哪号桌?” 意满楼为了更好的服务,每个小二都是有对应的桌号的,确保一个人不会服务太多顾客。 也因此,小二们更能记住顾客。 无赖支支吾吾地随意指了个桌,“昨天,那个桌!” 沈桑宁喊来对应的店小二,店小二说没见过他们。 无赖当即撒泼,“店小二当然帮着你了!我看你就是不想认账!既然这样,我们就要去宁国公府要说法了!” 沈桑宁轻蔑弯唇,“那我再问,你们点的什么菜,花了多少银子?” 无赖们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这怎么还记得住?” “说句惭愧的,我意满楼用的都是上等肉菜,定价不低,若不是大富大贵,不可能连消费多少都记不得。”沈桑宁有理有据地辩驳。 无赖说不过她,“歪理!既然这样,我就让街坊都看看,你们宁国公府是怎么仗势欺人!草菅人命!” “闹得你们不得安宁!” 语罢,其他无赖一起附和。 就差集体打滚了。 也是巧了,在场还真有人能治这病。 沈桑宁转头看向周绝期,“周总旗,有人准备当街闹事了,京机卫管不管?” 京机卫的职责范围很广,既监察抄家,刑讯逼供,也能管皇城治安,侦查巡视。 周绝期斟酌道:“若他们所言非虚,那该去京兆府分辩,京机卫不管民间断案。” 这番说辞,倒也未失偏颇。 沈桑宁温和道来,“可我已有人证,证明我未见过他们,即便人证有偏帮嫌疑,但我刚才所问的问题,也可以证明他们根本没来酒楼吃过饭。” “而他们一口咬定是我酒楼饭菜有问题,他们理应举证,可他们没有证据,故不可信。” “现在我要告他们扰乱治安,在我面前大放厥词,说要闹得国公府不得安宁,这番话在场诸位都是人证,有理有据,国公府作为当朝勋贵,被这般威胁,京机卫要视而不见吗?” 她滔滔不绝,面目从容,听得在场之人又是一愣。 好像很有道理啊! 连周绝期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好像被她绕进去了。 还没想通,又听沈桑宁淡然开口,“至于他们为何要做此等天理不容的恶行、幕后是否有主使,以周总旗的本事,自然能在京机卫的牢狱中,拷问明白。” “有了答案后,还请总旗告知我一声。” 周绝期正欲张口:“这——” “是啊!”却听虞绵绵拍板,“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们都在京机卫面前放肆了,你们若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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