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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么片刻功夫,她额头都汗津津的了。 又急于去看裴如衍状况,她一边喊,一边朝他走去。 人呢? 沈桑宁定晴一看,只见浴池中央飘着黑发,顿时大惊。 喊又不应,这么久了,可别是溺死了! 她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扑通”一声掀起巨大水花。 浴池中央稍深些,沈桑宁沉了下去,两下游到他面前。 她在水中站稳,憋着气,闭着眼,一拍拍到了他的脸。 想把他捞上去。 摸到他手腕,双腿一蹬就往上浮。 眼看就要露出头,腰上细绳一端却被扯住。 不好,要呼吸不上来了。 沈桑宁双腿猛蹬,明明离水面就差一点点,却越蹬越远。 水面波动,她被身后的力量彻底拉回水底。 腰带一抽,她在水中转了个圈,迎面扑在裴如衍怀中。 腰身被大掌搂住。 惊讶的是他不仅没溺水,甚至还能继续水中憋气。 无语的是,不知他到底想干嘛,她一点都不觉得浪漫啊! 她实在憋不住气,嘴里已经开始冒泡。 难受地皱着脸,双手还在扑腾。 下一瞬,男人俯身贴上她的唇瓣,薄唇与水温相同,但唇中之物,却比池水要凉的多。 此刻,他倒成了降温之物。 大概裴如衍也憋不住气了,只是面上不显,与其说给她渡气,不如说,互相渡气。 虽然,这渡气显得很不必要。 又不是掉到江里了,这只是浴池啊。 沈桑宁怀疑,他就是故意借机亲她而已。 罢了,他心情不好,让让他吧。 她四肢不再扑腾,顷刻间,水面变得平静。 这气渡得格外霸道,侵占性十足,又像宣泄某种压抑心底的情绪。 他的手掌禁锢着沈桑宁的腰际,不许她有半分退意。 慢慢地,她整个人儿都挂在了他身上。 沈桑宁察觉腰间的手缓缓松开,但唇却没有离开,后脑上多了一个桎梏着她的手掌,另一只手搂着她走到水浅的地方。 两人露出水面,所谓的渡气彻底成了吻。 不知持续多久,沈桑宁快要昏过去了,伸手捶打他,他才松开。 一分离,她便大口呼吸着,双颊红润,连身上都红了。 如同煮熟了一般,完全是被水泡的。 “你到底怎么了?” 她的睫毛上逗留着水珠,欲落不落。 裴如衍凝视着怀中人儿,沉默良久。 就在她快要没耐心时,他的眼底眉梢都覆上控诉之色,嗓音沙哑—— “为何撒谎?” 沈桑宁睫毛一颤,水珠顺着脸颊落下,如泪珠般温热,滴在他脖颈处。 “你指什么?”她心有猜测,却还要同他确定一番。 只怕万一会错意,暴露了不该暴露的信息。 有关前世之事,以及裴彻之事,她的确是不想说的。 裴如衍目光都不曾偏移一寸,“你同裴彻去了永安楼,方才为何隐瞒?” 闻言,沈桑宁心里暗叹。 他生气,还真不是因为宣王,而是因为她。 她正思考要如何回答,才能让他消气,此刻又听他幽幽道—— “你连措辞都想不出来吗?你去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回来应付我吗?” 沈桑宁反应很快,一本正经,“什么叫应付呀,我从没想过要应付你,我又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自然没想过这些,不跟你说,是怕你不高兴。” 她越靠越近,“白日里裴彻突然来绣衣阁找我,定衣裳来着,然后又说要有要紧事跟我讲,还跟你有关系,说是你的伤心事,我一听,他拿你勾引我,我一下子拒绝不了了,但你放心,我们绝对没有逾越。” 裴如衍眸中不辨喜怒,“哦?” 沈桑宁郑重地点头,回忆起前世得知的信息,“他说,你本来该有个亲妹妹的,母亲生你后伤了身,多年未再孕,后来意外怀上了,却被一个好斗的姨娘害得早产下一女婴,生下就没了气息,母亲伤了身再未怀胎,公公因此心觉歉疚,将那姨娘发卖,此后再未纳妾。” 故,后院就只有一个段姨娘。 段姨娘美丽又无心机,家世也没威胁,虽然嘴巴快些毒些,但对虞氏恭敬得很。 相比其他权贵世族,宁国公的后院算很干净了。 这在前世,是沈桑宁触了虞氏逆鳞后,才得知的,是宁国公府不能提起的事。 而今,沈桑宁拿这件事来当措辞。 裴如衍垂下眸,低低“嗯”了声,算作肯定。 却是没对她的说辞,发表任何意见。 沈桑宁趴到他身前,近距离看他神色,“你不信吗?”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裴如衍轻轻叹息,“你说,我便信。” 闻言,沈桑宁止不住地心虚。 忽听他话锋一转,沉吟道—— “永安楼的午膳,好吃吗?” 第173章 在他怀里哄他 裴如衍唇瓣抿着,仿佛绵里藏针,那双手还在她腰间轻轻摩挲。 天爷啊,这哪里是在问午膳好不好吃,分明是变相地问,和裴彻相处愉快否。 沈桑宁毫不犹豫,“我不知道啊,我可是一口都没吃啊,孤男寡女已是不太好了,我哪敢久留,听完他的话,前后不出一刻钟,我就出去了!” 她真的只待了一刻钟,足足跟裴彻掰扯吵了一刻钟呢! 既然裴如衍知道她今日行踪,多半是派人跟踪了裴彻,那应该也是清楚她在永安楼呆了多久的。 沈桑宁伸手环住他脖颈,坚决认真地保证,“我心里只有你,不管发生什么变故,我的感情都不会变的。” 裴如衍面上有了丝笑意,“知道了。” 沈桑宁唇角勾起,小声试探,“那你消气了?” “嗯,也不算生气。” “这还不算生气,刚才谁给我脸色看了?” “有吗?”他一本正经反问。 沈桑宁点头,“鸡腿都不吃了。” 裴如衍默了默,“等会吃,先沐浴。” “还洗?”真不怕泡出病来啊。 她俯身凑到他颈侧嗅了嗅,皂角的清香淡淡的,很好闻,“够香了。” 裴如衍:“你还没洗。” 沈桑宁又热又闷,赶忙起身,爬出水池,“为了哄你,我都快被煮熟了,不要洗了。” 都快中暑了。 但一上岸,竟感觉到凉意,她低头,腰带不知何时散开了。 在浴房找了件外衣披着,当即冲了出去。 沈桑宁出门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屋换衣,而是找烧开水的丫鬟。 她十分严肃,“你是厨房外调的吗?把浴池当锅了?” 小丫鬟发现世子夫人身上一片红,弱弱道:“本来是给世子添冷水的,刚开始水温是刚好的,世子洗了半个时辰,水凉了,他要求加到那个温度的,奴婢不止一次问过。” 正常人也不会洗半个时辰,水肯定是凉透了啊。 沈桑宁挥挥手,转身回屋,一边思考。 裴如衍难道是故意的? 洗大半时辰不回屋,她肯定会去找他,然后发现浴房热得异常,真以为他出事了。 那瞬间,她是真的着急了。 现在看来,不排除他故意吓她的可能。 那热水是临时加的,说不准,裴如衍是听到她在门外叫唤,才沉到水下的。 理清思绪,她无语了。 回到屋里,第一眼发现鸡腿不见了。 沈桑宁扭头,看见正靠在床沿边的男人,手里还拿着本书。 他可真快。 她不过找丫鬟问个话的功夫,这边已经上床了。 沈桑宁身上还湿着,走到屏风后换了亵衣,才坐到床榻边,“你在看什么书?” 裴如衍抬头,同时放下书,从床榻边拿起一块本不该出现在这的白毛巾,自然地替她擦拭湿发。 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 落在他的肌肤上,凉凉的。 沈桑宁感受到头发被轻柔地揉搓,听他缓缓开口—— “裴彻说的,我的妹妹,原本该是公府的五小姐,三妹和四妹是二叔父的女儿,我父亲也很盼望有一个女儿,但天不遂人愿。” “此事也成了母亲的逆鳞,因为过去太久,我没想到跟你提,以后若有疑问,你尽可问我,不用听外人说。” 他顿了顿,在她身后轻轻道:“刚才,我不是故意想给你摆脸,我只是,很难受。” 沈桑宁转过头,看着他黯淡的眸。 哪管什么头发湿不湿的,反正房梁早就修好了。 什么也不多说,她一头闷进他怀里。 把他撞倒了…… * 次日,是七月初一。 也是一月一度该给虞氏请安的日子。 请安不止是字面上的请安,还要顺带汇报管家心得,以及将上月做了哪些事,本月要做哪些事,讲给虞氏听。 毕竟现在,虞氏还没彻底放手。 明明前世手到擒来的事,但因太久没有给虞氏汇报过,她临阵反而有点忐忑。 “居安思危,所以要开源节流,人前要维持……”沈桑宁在演练,但是在梦里。 清晨天蒙蒙亮,裴如衍就听见怀里人的嘟囔,嘴角弯起,轻轻将她挪开,下了榻。 待到晨时,沈桑宁梳洗得端庄得体,就朝荣和堂而去。 走至一半,碰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素云。 昨日素云出嫁,今日怎的还回来了? 看来沈妙仪不仅没放人,连假都没给放两天。 迎面撞见,素云低着头行礼,“大少夫人。” 沈桑宁应了一声,“你怎么了,脸色这般苍白?” 素云面上一僵,头更低了,“奴婢无事,就不碍大少夫人的眼了。” 说着就要走。 岂料紫灵一个俯身探头,看见了素云嘴角的伤,“你,你怎么……” 还没说什么,素云就慌张地跑了。 “少夫人,素云脸上有伤,昨夜是洞房花烛,难不成那周大人还打人?”紫灵狐疑。 路是自己选的,沈桑宁不欲多言。 她这沉默,在紫灵眼中却有了别的意思。 紫灵转念一想,顿时想通了,小声问道:“您成婚那日,世子还粗暴咬您,难道新郎官都这样吗?” …… 这问题怎么就问到她身上来了。 沈桑宁无奈,明明早就说过,“是我咬了他。” 紫灵一脸搪塞,说什么都是不会信的。 当时世子脸上根本就没有伤,反而少夫人嘴里是血。 要是少夫人咬了世子,那还得了,世子还不得上房揭瓦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第174章 让阿衍也羡慕一下我 小跑着离开的素云进了福华园。 被其他小丫鬟看见伤痕,她仿佛都能听见人后的窃窃私语。 平日高人一等的大丫鬟,这会儿低垂着头,不愿面人。 素云推门进入主屋,沈妙仪还在榻上睡懒觉,这会儿刚醒。 “回来了?”沈妙仪慵懒地扫了眼,“可还欢喜?” 直到素云走到床榻边,沈妙仪才看清她脸上淤青,顿时瞌睡都没了,“他打你了?” 有人关怀,素云顿觉委屈,“是,昨日周韬连宾客都不曾宴请,他说只是权宜之计,周家是不会认我的,他父母尚不知此婚事。” “奴婢心觉不快,与他分说两句,就遭到他暴力对待,他嫌我是个奴婢,给他丢人,还怪奴婢与您为非作歹,骗他在先,否则他也不会沦落到娶奴婢为妻。” 一边说,素云一边将衣袖掀起,露出更加可怖的伤痕。 相比之下,脸上的伤都不算什么。 周韬知道素云要回公府,还没刻意往脸上招呼。 沈妙仪视线紧锁在青紫处,怒道:“他竟敢如此,这哪里是打你,分明是在打我的脸!” 素云见主子愤慨,心中淌过丝丝暖意。 而沈妙仪已经平复下来,冷静道:“素云,你暂且先忍着,只有你在他身边,替我盯着他,我才能安心,万不可叫他揭了我的底,他一个小旗娶了你,一时不甘大打出手,过段日子就好了。” 素云刚才感动的热泪夺眶而出,只剩下凄凉,“奴婢晓得轻重,只是奴婢害怕……今夜可不可以住在公府?” “不可以,”沈妙仪当即否决,“你成婚了,我若留你过夜,说不过去,何况你们成婚是为我挡灾,不能让青云院那边看出端倪。” 素云早没了期待,这会儿也不算失望。 点点头,就伺候着沈妙仪起身。 沈妙仪问起另一事,“扬州的囤米仓,管事的嘴都严实吧?囤粮食的事,切不可叫外人知晓。” 眼下已是七月初一,只要等到八月中。 八月中,水灾至,她就可翻盘,等银钱到手,她再重新做些生意。 等有了孩子傍身,日子岂不美滋滋? “主子放心,用的都是老实人。”素云回复时,心有疑虑。 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要囤那些米,只不过是照做。 主仆两都身居宅院,皆不知朝廷派人去修扬州堤坝。 并无人告知。 而知道朝廷动向的人,比如裴如衍、沈桑宁,亦或是裴彻,皆对沈妙仪囤米一事不明。 北街。 马车内。 裴如衍下了朝,在去公署的路上。 期间,突然窜上来一个头戴草帽的男人,“世子,昨日二公子和少夫人见完面后,哪儿也没去,总对着空气发呆。” 陈武举止恭敬,面容有畏惧之色。 怕的,是世子夫妻的情感之事,殃及了他这条池鱼。 昨天他也不是故意看见少夫人和二公子私会的,还不是世子要他跟踪二公子吗! 看见了总不能不报吧? 于是报了,世子看他的眼神像是要凌迟他。 不过今天,世子气色明显好些了。 估计是少夫人已经解释清楚了,所以二公子和少夫人应该没什么干系吧? 陈武有些不确定地问,“世子,是否要属下盯着二公子和少夫人?” 裴如衍冷冷瞥他一眼,“此事,无需再提。” 昨日央央给的理由其实并不充分,但凡细想,都会有很多疑点。 但他相信,她必然是有苦衷。 就像当初他隐瞒当乞丐的经历一样,无法宣之于口,但并不妨碍他对她的感情。 裴如衍本该生气她的欺瞒,但昨晚泡凉水时,心静下来想通了许多。 央央不喜裴彻,能与裴彻相约,多半是受裴彻威胁。 说不定是被裴彻拿住了什么把柄,不得已为之。 而这个把柄,无疑是她不愿诉说的。 如若是裴如衍猜想的这般,那她心里必定煎熬,此时他再与她置气,岂不让她更难安伤心了? 可即便她有心事,却还是愿意哄他。 裴如衍能确定,央央的情感是真诚的,也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至于那把柄,也许她将来会坦白。 眼下更重要的,是裴彻为何会抓住她的把柄?又为何,明明答应了不再纠缠,搬出府去,暗地里仍然死性不改? 思及此,裴如衍吩咐陈武,“裴彻那边,你继续盯着,他再有异常举动,立即来报。” “是。”陈武应声下车。 马车朝着公署的方向而去。 * 宁国公府。 沈桑宁在荣和堂汇报了约小半时辰。 她说的开源节流,虞氏并不认可,但仍等她说完了,才道:“府中并不差银钱,习性已经养成,要改是很难的,你缩减大家的开支,可想过大家如何看你?” 属于是动了别人的饼。 沈桑宁柔和解释,“母亲,我想减的,只是平日里被浪费的部分,主子和下人们的私人月银不减,给足体面,只减去各院冗余的开支,比方说夏日冰,冬日炭都是昂贵之物,府中常备,大家不觉稀缺,经常是人离开,炭正旺,也不灭,再比方说采买。” 一席话,口都说干了,她起身喝茶。 方才坐在单独的椅子上,喝口茶的功夫,就主动坐到了虞氏的贵妃榻上,神色自然地继续道—— “再比如那采买是肥差,母亲从未亲自去过集市,不知物价,采买一年都能贪去不少,所以我想着新鲜果蔬和荤腥,直接与菜贩子、肉铺老板合作,常年让他们送货上门,减去采买这一步,便无人能从中赚差价……” “我知公府不差银钱,但细查账册,收入虽大于支出,每月剩的却不多,长此以往,难以存下银钱,公府想要重归鼎盛,不仅需要男丁在前朝努力,也需要家中团结一心,族人多是子孙兴盛的好事,但同样也有弊处,只有攒足资本,将来更好抵御风险。” 虞氏越听越投入,也没计较她坐在自己身边,“你说的也有理,如此也行,但最重要的还是收入,并非节省。” 沈桑宁点头,保证自己会着手再将产业做大做强。 “邹嬷嬷,”虞氏欣慰一笑,转而吩咐,“去将我抽屉第二层的锦盒拿来。” 邹嬷嬷应声,回来时将锦盒递上。 那锦盒中,是一对幽绿的玉镯。 这对镯子,沈桑宁并不陌生,前世她管家后好多年,虞氏才将镯子给了她。 而今拿出来,其意再明显不过。 只是沈桑宁诧异,虞氏这么早将镯子给她。 “算不上什么很稀罕的,是我母亲传下来,说要传给衍儿媳妇的。”虞氏拿起一只镯子,端起沈桑宁的手,将它往上套。 沈桑宁客气地推拒一下,虞氏不理会,顾自说道—— “照衍儿的外祖母之意,是两只都该给你的。” “只是我想着,宁国公府传到你公爹手上,这一脉唯有衍儿和阿彻,略显单薄,他们兄弟二人更需齐心协力,玉镯既有一对,就给你和老二媳妇一人一只。” 虞氏叹息,让邹嬷嬷将另一只玉镯收好。 沈桑宁听着,虞氏言语间的老二媳妇,仿佛已经不是沈妙仪了。 更像是将来的,裴彻的新妇。 虞氏考虑长远,沈桑宁垂下眸,惊喜地夸着玉镯好看—— “等夫君回来,我定要给他看看,母亲赠我的玉镯,母亲疼我,叫他也羡慕羡慕。” 第175章 怀疑他有龙阳好 原本还叹慨的虞氏忽然笑了起来,“你们近来可还好?” 沈桑宁沉吟道:“相处和谐,我谨记母亲所言,定会早日开枝散叶,只是顾念着夫君的身子,他公务繁忙,休息得少,我不敢太急切。” 她知道,在婆婆面前,绝对不要秀恩爱,也不要卖惨,中规中矩就好。 成婚三月多,还未有孕,她不能将问题拢到自己身上,也不能暗指裴如衍不行,所以最佳答案只能是顾念他身体。 如此,虞氏也不能说什么,还得欣慰她懂事。 离去前,虞氏交代了另一桩事,“月底,二房要回来了。” 二房二老爷,就是宁国公的弟弟。 裴二爷在颍川任六品通判,自打九年前上任,一家就长居颍川。 每年过年,官员休沐仅仅七日,颍川回京都不止七日。 故,只有三年一次回京述职,才能回公府住几日。 而今年因调令回京,陛下要重新指派差事。 沈桑宁记得,前世裴二爷是做京官了,久居京城,就被宁国公分家出去住了。 昨日裴如衍口中的三妹、四妹,就是裴二爷的女儿。 此时,虞氏嘱咐道:“他们一家住西边的思桦阁,你让人收拾一番,让玉翡帮衬着你。” 沈桑宁应声离开。 出了荣和堂,玉翡就想给介绍一下二房的人际关系,奈何沈桑宁远远地窥见一个人影,心头大惊。 裴彻怎么回来了? 他都搬出去了,还老回来,那搬出去的意义是什么? 不会又要来找她吧? 沈桑宁怕了他了,可不想再跟裴如衍解释了,调转脚步,朝小路走去。 许是离得远,裴彻还没看见她。 她带着玉翡从小路跑了,玉翡尚不明事由,“少夫人怎么了?” 沈桑宁摇摇头,心里想着,这可不是办法。 昨日都给裴彻说清楚了,他要是还要发疯,她并不太想奉陪。 各自过日子不好吗? 哎,就得给裴彻也找些事做才行。 沈桑宁原地思忖片刻,就想到了应对之策,朝段姨娘的院子走去。 段姨娘正在亲自绣肚兜样式,绣的歪歪扭扭的,听到下人来报,赶忙将绣品藏了起来。 才走出去迎接,惊讶道:“世子夫人怎么来了?” 沈桑宁被请入屋内,“初掌中馈,想着给各院做一批新衣,不知段姨娘喜欢什么花色?” “这点小事,哪值得你亲自跑一趟啊,”段姨娘受宠若惊,“我什么颜色都喜欢的,我肤色不太挑衣裳。” 沈桑宁认真地点头,一本正经道:“妙仪如今有孕,她肚里的孩子还有八个月就该降生了,我想着是不是该给孩子也备些衣物。” 她面色透着经验不足的忧虑。 不出意外的,段姨娘连说不用,“还早着呢,何况那孩子……有小沈氏这样的娘,她将来指不定要带着孩子闹腾,重视这孩子反而不好。” 闻言,沈桑宁面色郑重,“话是这样说,但到底是公府第一个孙辈,何况二弟如今这样,万一今后他不要孩子了,这孩子岂不是他——” 她欲言又止,假装说错了话,看段姨娘一眼,止住了话头。 就这一眼,郑重之色转移到了段姨娘脸上,“世子夫人,这话可不能胡说啊。” 沈桑宁叹息,“是我说错了,姨娘莫怪,自打二弟与妙仪生了嫌隙后,性情变了,不过他忙于公务也是好事,他现在连身边伺候的人都不需要了,还闹着要遣散妾室,真是成长了许多,虽然成日里身旁都是些男人,出双入对的,但很正常,毕竟都是同僚嘛,是该亲近些,住的近也好说话。” 她每说一句,段姨娘的脸就绿一分。 最后,她还笑着补充道:“段姨娘,我方才说错话,你可别给二弟说,只怕他多心怪罪我。” “对了,二弟喜欢什么花色,我给全院定新衣,可不好厚此薄彼的。” …… 沈桑宁离开时,嘴角勾着一抹浅笑。 把焦虑留给了段姨娘。 段姨娘倒是真的听进去了,细细想来,裴彻最近的异常之处。 原本,只觉得他是突然醒悟要上进了,现在才恍然,恐怕其中还有诸多隐秘! 一个从前最爱潇洒,还爱美人的男人,怎么突然不碰女人了?还闹着遣散妾室? 不是受了情伤,就是对别的女人钟情,浪子回头了。 可是他身边,哪有别的女人啊? 男人倒是一大堆,京机卫里各个身形优越,长相俊美…… 天呐,段姨娘都不敢深想。 但她深知,儿子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人,有欲望就会纾解,欲望又不会消失,他这阵子怎么解决的? 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人,一意孤行跑出去单住,连个丫鬟小厮都不带,就算上进也不需要吃这苦头吧? 莫不是怕秘密被发现,才不带下人的? 可别是在外头,跟别人过日子了吧! 第176章 齐行舟和姐夫比较 段姨娘的脸一会黑一会白,俨然已经是想入非非了。 另一边,沈桑宁回了青云院,就让护卫将院门死守,一只蚂蚁都休想溜进来。 直到听闻裴彻已经离开公府,她才安心。 裴彻没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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